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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靡宝
“许幽?”江雨生说,“就我所知,他和你顾叔叔尚未拆伙。”
“顾叔叔到底在那边做什么工作?”
“谁知道呢?”江雨生显然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了。
他们在日本玩了整整两周,住民宿,看雪乡灯景,泡温泉,参加祭祀活动。敏真还去秋叶原买了一大堆漫画书和手办,装满两个大箱子,提前寄回家。
途中经过奈良市,敏真看到了城市旅游的宣传海报。上面印着一群群灵般的林鹿。
敏真下意识朝江雨生看过去。那里正是他和顾元卓初次相遇的地方!
江雨生也看到了车窗外的海报。敏真本以为他不会提到过去,却没想到江雨生沉默了片刻,忽而一笑。
“顾元卓当年,可真是够蠢的。”
敏真小心地问:“你对顾叔叔的第一个印象是什么?”
她本以为江雨生陷入美好的回忆中,却没想江雨生反而把眉头一皱,嫌弃道:“他那时候背影和徐怀仁少说有六分像,我看着就来气。实在是看在同胞的面子上,才不得已替他们解了围。”
敏真惨叫:“可是顾叔叔的口中,你们的初遇超级梦幻美好呢!”
“他是个笨蛋。”江雨生不客气地嘲道,“当初,我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看他不顺眼。但是他一直以为我也对他一见钟情,避开他是因为害羞。”
敏真脱口而出:“那个徐怀仁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江雨生斜睨她,目光带着温柔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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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真讪笑。
就在敏真以为江雨生不会开口的时候,她听到他平静地说:“他污蔑了我,毁了我的名誉和前途,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
敏真惊骇地望向舅舅。
旅游大巴疾驰在高速公路上,阴天欲雪,同车的旅客昏昏欲睡。他们仿佛乘坐着一趟时光列车,向前疾驰之中,却返回到了过去的岁月里。
那年六月初夏来临时,江雨生和徐怀仁已十分亲密了。
不论徐怀仁内心怎么想,至少在江雨生看来,他们是一对秘密的情侣。
他们每日里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在无人的教室里拥抱和接吻。只是徐怀仁的克制和江雨生的羞赧,让他们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这对两个青春期的少年来说,简直值得为他们奏响国歌。
或许是爱情的滋润,江雨生不仅在生活上焕发出了新的生命力,学业上更是突飞猛进。
老师为了照顾两个参赛学生的情绪,从来不告诉他们对方的模拟试题的成绩。但是当江雨生的成绩连续三次都明显优于徐怀仁后,老师对两个学生的一些细微的区别对待,被敏锐的徐怀仁察觉了。
“这就是和你的竞争对手谈恋爱的坏处。”江雨生告诫敏真,“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对那些和你有深切利益关系的人,永远不可以掉以轻心。你将来谈恋爱也要注意。不能光有激情,一定,一定要看重对方的人品。”
“他要输给你了,于是就对你使坏?”敏真焦虑,仿佛这是正在发生的事。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敏敏。”江雨生安慰她,“不过,是的。我和你说过,他是个野心蓬勃的人,将事业前途看得极重。我对那个出国名额不以为然,但是他却视那个名额如囊中之物,不允许别人染指。哪怕这个‘别人’,是和他正在秘密交往的男朋友。”
“你就没有察觉到他有什么不对劲?”敏真问。
“我那时候对人情世故的了解实在乏善可陈,我只以为他因为竞赛压力太大而导致情绪低落。”江雨生自嘲,“后来回想,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在谋划如何对我下手了。”
“我真不理解。”敏真说,“一个人要多冷血无情,才会对相爱的人下手。”
江雨生冷冷道:“那是因为他并不爱我。”
爱是高尚纯洁伟大的。卑劣污浊渺小的,只是借爱之名行自私之事的人类罢了。
而十六岁的江雨生就如同一只对险恶一无所知的幼鹿,在鲜花嫩草的引诱下,一步步踏进了猎人的陷阱之中。
江雨生说:“我信任他,从不曾想过他会暗地里想要除掉我这个竞争对手。而且会用那么卑劣的手段。他可以让我生病,错过竞赛或者发挥失常。可以直接和我说他想要那个出国名额,我又不会和他争。但他都没有。他直接动手毁掉我。”
要一举毁掉一个优秀的学生,最快捷的方式,就是让他背负上作弊的罪名,直接失去竞赛资格。
“初赛前夕,徐怀仁对我说,他的师兄能从另外一所大学里弄到了许多质量更好的参考题,比我们的老师给我们的要好许多。但是他手头拮据,想找我借点钱去买。”
江雨生用他最为冷静的语气,诉说着这段人生中最惨痛的往事。
“那时候他生日快到了,我理所当然觉得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买了考题给他做礼物。于是我和那位‘师兄’联系,用我积攒了一年多的零花钱和奖学金,买下了那份‘参考题’。”
敏真虽然其他的生活经验不足,但是学业考试上,她已驾轻就熟。光是听江雨生说了个开头,她就立刻知道陷阱是什么。
“那是一份泄露出来的真考题,是不是?”敏真嗓音颤抖,“他陷害你作弊!”
江雨生平静地点了点头。
“很不凑巧,刚好那两年,是高校里考试舞弊最严重的两年。英语四六级和各种资格考试,考题泄漏几乎成为常态。有关部门决定展开严打,我恰好撞在枪口上。”
徐怀仁则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他借口这份礼物太昂贵,坚决不肯。江雨生自己则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参考题”做了。
“初赛前一日,我被辅导员叫到办公室。”江雨生说到这里,嘴角反而还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有两名公-安干-警在等着我。他们核对了我的信息,确认了我的购买行为后,告诉我,我因为参与到一起相当严重的考试舞弊案中,有可能面临被起诉。”
作者有话要说:
发觉我很喜欢写“苦难造就人”这个梗。
不过徐怀仁的故事到了尾声了。
千亿的郭总已经摩拳擦掌准备上场被打脸了。
第62章
幼年的经历赋予了敏真临危不乱的优秀品质。
越是紧要关头,她反而越能迅速镇定下来,大脑开始高速运转,理性分析现状,找出最佳应对策略。
她沉吟片刻,说:“你购买的时候并不知道那是真考题。”
江雨生说:“是的。但是我不能证明我不知情。”
“徐怀仁可以为你作证。”
“我当时不想把他牵扯进来。”江雨生苦笑,“而且当时我觉得他也肯定不知情,而且他也并没有接触过这份试卷。一切行为都是我自主发起的,和徐怀仁无关。”
敏真急道:“怎么会无关?是他诱使你去购买参考题的。”
“是啊。”江雨生轻吁,“不过你不用担心。即使我当时犯了蠢,可公安却有火眼金睛,看出我有所隐瞒。他们手段高超,很快就套出了我的话。于是徐怀仁也被传了来。”
“然后呢?”敏真就像在追着一部悬疑推理剧,正进展到案情水落石出的阶段。
江雨生讥笑道:“还能如何?徐怀仁一口否定,说他从来没有向我提起过任何‘参考题’的事,更没有表示过想购买。”
敏真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觉得愤怒,但是并不意外。
江雨生笑着摸了摸外甥女柔软的头发,对她发自内心地怜爱疼惜。她对自己的感情是如此地真挚热烈,对自己十多年前的遭遇都能牵肠挂肚。他或许失去了爱情,但是他并未失去生命中的至宝。
他体会过人世间最冰冷的恶意,见识过最卑劣自私的行为。
徐怀仁不是独自一人前来的。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同学。就徐怀仁说,这位叫孙晴的女生是和他关系密切的好友罢了。
而此时,孙晴却腰身变成了徐怀仁的正牌女友,前来替他的人品作证。
这对情侣异口同声地坚持,徐怀仁和江雨生是竞争关系,平日里除了一起复习外,接触不多。徐怀仁对这份参考题毫不知情,他的行动都和孙晴在一起,也并不知道江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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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做过什么。
孙晴不仅提供了两人正在交往的证据,还当着院校老师和公安干警的面,激忿填膺地控诉江雨生这些日子对徐怀仁的骚扰。
“他一直在追求徐怀仁,他喜欢男人!”江雨生记得孙晴当时打了腹稿般信口开河,“我们怀仁总是尽量避开他,又看他年纪小,也不和他计较。他却变本加厉,追求不到就要毁掉怀仁!”
徐怀仁这时补充道:“前阵子我过生日,江雨生说要送一份特别的‘参考题’给我做礼物。我不敢。当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还和辅导员提过。”
辅导员当然出面为徐怀仁作证。
“证据是我送给徐怀仁的生日卡片,上面有我亲手写的祝福和情话。”江雨生说。
江雨生在上面写了一句:“感谢上天让我们相遇,愿我们的爱地久天长。”
再讽刺没有。现实情形同江雨生所感激和期待的截然相反。
徐怀仁当时委屈地控诉:“江雨生似乎脑子有问题,他觉得我和他是一对同性恋人,正在热恋中。他完全不顾我的拒绝,一厢情愿,经常对我说些令人尴尬的话。我早就烦不胜烦了,但是看他年纪还小,不想和他计较。本想着竞赛结束后就不用再见面,没想到他居然想要陷害我……”
敏真第一次听到这么恶毒的陷害,手脚冰凉。
一环套一环缜密的锁链捆在了江雨生的身上,让他百口莫辩。当时的江雨生,才十六岁的孩子,他该多么绝望、痛苦和愤怒。
“我已经记不清当时的具体感受了。”江雨生却说,“当人受到巨大的刺激和伤害的时候,身体会调动保护机能,让人尽可能地麻痹你的感受。”
“但是你肯定受到了相当大的刺激。”
“那确实。”江雨生说,“就此颠覆了我前十六年人生里对世界和世人的认识。并且,破坏了我和家人之间的关系。”
“可是,”敏真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一样米养百样人。”江雨生说,“这个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社会新闻从来不会重复。人性是这个社会里最琢磨不透、变幻莫测之物。”
敏真焦急地问:“那他们都信了徐怀仁的话了?你被起诉了?”
“一半一半。”江雨生安抚她道:“事情没有发展到最坏的一步。老师为我作证,表示我成绩极好,根本用不着作弊。公安认为我购买试卷是凑巧行为。但是我依旧被取消了参赛资格。”
徐怀仁并没有受到影响。就在他去参加竞赛的时候,学校决定给予江雨生取消学位的处罚,并且通知了家长。
那个时候,江雨生是个迷恋男人的变态的传闻,也已传遍了校园。
敏真的眼眶红了,轻声说:“你当时肯定很难过痛苦。外公就是这样把你赶出家门的?”
江雨生记得,当年的他,是先听到姐姐那一声惊叫,然后才感觉到皮带抽在背上的火辣辣的疼痛。
闷热的初夏,小屋里闷热如蒸炉,所有人都汗流如浆。
江父喘着粗气,使出全身力气扬起手中的皮带,没头没脑地朝小儿子苍白瘦弱的脊背上抽去。皮带的扣盘打在脊骨上,几乎可以听到骨头裂开的声音。
江母已躲去了隔壁,不敢阻止丈夫,亦不敢看着儿子受刑。
只有姐姐江云生在哭着哀求:“爸,你停停吧,会把雨生打死的!他不懂事,可以教他……”
可是江父置若罔闻,已打红了眼睛。
江雨生至今记得父亲咒骂自己的话:“孽子!不要脸的东西!变态!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还回来做什么?你怎么不去死?”
江雨生一言不发,死死咬住嘴唇,不久就感觉满嘴铁腥味。而背上的伤痛连成了一片,也渐渐麻木。
忽然啪地一声,皮带竟然断了。江父怒火不减,丢掉皮带,转身去找其他工具。
江云生扑过去从父亲手里夺下扫帚。江父发狂之下,竟举起凳子要朝儿子砸过去。
好在这时江母冲了出来,扑到江雨生身上。
江父气喘吁吁地停住了。
江母和姐姐抱住江雨生,嚎啕大哭。江雨生却一脸木然。
“你儿子才十六岁呀!”江母如受伤的母兽,发出悲痛的哀嚎,“你把他管得那么严实,他什么都不懂呀。”
“他喜欢男人,这难道也是我教的?”江父咆哮,“他将我的面子,我们江家几代人的脸,全部都丢光了!现在外面还有谁不知道我们家养出了一个变态?”
“我不是变态……”江雨生呢喃。
家人一愣。
“你说什么?”江父大吼。
“我不是变态!”江雨生提高了音量,无畏地直视着盛怒中的父亲。
这一刻,江雨生不再畏惧这个记忆中一贯高大强势、不容抗拒的父亲。他不再是个一座镇压着他的山,不在是一堵挡住天空的墙。徐怀仁或许卑劣无耻,但是至少他将江雨生从封闭的世界中带了出来,让他呼吸了外面的空气,接触到了更多的可能。
江雨生后来想,自己体内肯定深藏着叛逆的因子。所以哪怕被父亲高压管教了十六年,一贯循规蹈矩、温顺听话,可是一旦产生了逆反之心,就会义无反顾地遵循本性而去。
“我不是变态!”江雨生记得自己当时疯狂地朝父亲大喊,泪如泉涌,“我就是喜欢男生而已。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喜欢他。我不是变态!”
江父回以狂暴的斥骂,推开阻拦他的妻女,狠狠踹向江雨生。
江雨生摔得鼻青脸肿,头撞在墙角,脑中嗡嗡作响。
是母亲替他挨了第二脚,姐姐则拼命把江雨生拽起,拉开了门,将他推了出去。
“你先出门躲一躲!”江云生把外套和一小卷钞票塞给弟弟,“快走呀!”
江雨生一手抓着衣服和钱,一手抹去满眼淋漓的泪,埋头奔跑。
父亲咆哮的声音传遍整个小区:“你滚!走了就别再进我的家门!我江家再也没有你这个恶心人的狗东西”
江雨生被楼道里的杂物箱绊倒,手肘在墙壁上蹭落一大快皮,鞭痕累累的背上血迹斑斑,汗水浸入伤口,辣如火烧。
可是江雨生没有放慢脚步。他手足并用地爬起来,佝偻着少年单薄孱弱的背脊,像一条被人追打的流浪狗,喘着,哭着,光着脚,逃出了家属楼。
外面的夜风竟然如此温柔,还有花香掺杂其中。
江雨生背对着家属区温暖的点点灯光,一头冲进了都市幽暗迷离的夜中。
***
大巴车已在机场门口停下,乘客们依次提着行李下车。
敏真却还沉浸在这个惊心动魄,又充满悲伤的故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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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她问。
江雨生起身把行李从行李架上提下来,招呼敏真起身下车。
“后来,我就没有再回家。”
“为什么?”敏真替舅舅委屈,“是因为外公一直不原谅你吗?”
“是的。”江雨生淡然道,“你外公不算一个很坏的父亲。他只是……更爱面子。你将来会发现,他这样的虚荣,在中国男人之中,是最常见的品质。”
敏真若有所思地随着江雨生走下车,说:“我觉得外公还是比顾叔叔的爸爸要好一些的。至少他没坑儿子。”
江雨生噗哧笑:“你这话真的给了我很大的安慰。是的,在这方面,我比你顾叔叔情况好一些。”
“然后你就一直在外面流浪?”
“也不全是。”江雨生说,“最初,是你爸爸留了我。那时候他和你妈还没有结婚,还是个挺好的大哥。但是我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重返校园后,就决定离开这个城市,去外地打工闯荡。”
“你才十六岁!”敏真也反复说着这句话。十六岁的少年对于她来说,是大哥哥了,但是依旧是个没成年的孩子。
“所以最开始吃过不少苦。”江雨生带着敏真排队换登机牌,因为左右有人,声音低了许多,“头一年多,我因为没有身份证,无法找到很好的工作,饱尝了飘零坎坷。后来……”
江雨生顿了片刻:“后来我在机缘巧合下到了郭家,命运才再次发生转变。”
郭家!
可江雨生在敏真开口之前就打消了她的期望:“我今天已经给你说得太多了,江小姐。本期故事会到此结束!”
敏真丧气,像个大人似的长叹:“那么,徐怀仁那个大坏蛋,他后来怎么样了?”
江雨生说:“我自从那天后就同他再也没有见过面。就我所知,他如愿以偿地在竞赛中获得了不错的名次,得到了公交换生名额,同他的女朋友孙晴一道去美国了。”
“什么?”敏真憋屈道,“难道就让这种卑鄙小人逍遥法外了?就没有办法惩罚他吗?”
江雨生忽而一声冷笑,眼角轻挑,锐光流转。
“谁说没有呢?”
作者有话要说:
初恋渣渣的副本基本刷完,接下来是郭家副本。
徐渣的下场,后面也会交代。(当然不会放过他的)
郭二:大家想我了吗???
第63章
敏真后来尝试搜寻过徐怀仁的信息。在同桌兼电脑小天才的傅闫的帮助下,徐怀仁的踪迹一览无余。
令人遗憾的是,坏人并没有即使三刻就遭到报应。
徐怀仁因为大学成绩优秀,在他做交换生的美国大学里顺利毕业,还是当年的毕业生代表,在毕业典礼的时候上台发言。
毕业照里的徐怀仁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甚至可以算作英俊。但是敏真却觉得这张虚伪的面孔萦绕着一团黑气。
徐怀仁毕业舞会的舞伴,是个金发碧眼、高大健壮的白人女郎。两人的舞会合影,看着像便装的fbi女探员当场缉拿住了亚裔逃犯,为媒体留照。
傅闫稍微动指头,就查到这个女钟馗是一家全国汽车销售公司的董事千金,真真的白富美一枚。
那个曾为徐怀仁作证污蔑江雨生的孙晴呢?
敏真随即想明白了这个玄机,不禁仰头笑出声来。
想来孙晴也不过是徐怀仁登天路上的一块踏脚石,爬山涉水时穿的越野靴,用过就丢。
也不知道孙晴有没有在徐怀仁手中吃过亏。毕竟这徐怀仁是个两性关系上的环保主义者,前任如果不发挥余热就卸任,实在不符合他的废物利用的理念。
徐怀仁在普林斯顿大学生物系获得博士学位,如今在一家极其有名的制药公司任研发办公室主管,管理着一间高尖端研究室。
官方照片里的他保养得不错,正是年轻学生最喜欢的成熟俊雅的师长典范。且结了婚,妻子正是该制药公司一位副总的独生女。
“呵!”敏真再次笑起来。
照片里的徐太太一头栗红短发,绿眼,微矮胖,有种天真的迟钝,显然不是毕业视频里那个金发美少女。
这个徐怀仁,真是个连环犯。
“这人看起来混得不错。”傅闫说,“你瞧,他获得许多荣誉学位,发明奖项,又是一家慈善机构的挂名董事。”
“真讨厌!”敏真说,“为什么好人总是受磨难,坏人却没有报应?”
可是看江雨生的脸色和口气,又并非像会就此放过徐怀仁的样子。
敏真如今也摸不大准她舅舅的想法了。
江雨生不再是息事宁人的老好人,但是他也应该不会把复仇当作人生重心。他如今事业如日中天,赚钱成了头等大事。想必报仇这事就算写进了他的备忘录里,也应当不是重点待办一栏。
“你要想给他点教训,我多的是法子。”傅闫贼笑,摩拳擦掌。
傅闫如今清减了许多,长高了一大截,都比敏真高小半个头了。他的牙齿完成了更新换代,可惜长得东倒西歪,于是又不得不戴上了牙箍。
敏真和他玩得最好,两人都是国际象棋社的成员。傅闫是唯一和敏真旗鼓相当的对手。
敏真当然相信傅闫能隔着大洋给徐怀仁找麻烦。
敏真曾在麦当劳丢失过一个ipad,傅闫立刻为她定位到所在地,并且沿着ip地址顺藤摸瓜,将那顺手牵羊者人肉出来,吓得对方立刻物归原主。
“虽然美国很远,不好下手。但是……”傅闫笑嘻嘻地做了个摸下巴胡子的动作,“我认识一个在美国的哥们儿,欠了我大人情,随时为我效劳。”
敏真却是犹豫了。
“怎么样”傅闫反而比她还兴奋,“是栽赃这个人偷老奶奶内裤呢,还是帮他欠下一笔赌马的债?”
敏真摇头:“算了。”
“你打算放过他?”
敏真坚定地说:“我相信我舅舅对他令有打算。”
***
江雨生并不知道他的外甥女及其同学险些做了一次因特网上的跨国复仇天使。
开春后,他同于家组建的研究室终于要挂牌开张了。
研究室并未设立在学校里。于家在万合制药的研发大楼里拿出了一间朝向极佳、宽敞明净的实验室,洒扫焚香,供江雨生和他的新团队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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