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靡宝
挂牌那日,制药公司和学校共同举办了一个小型的仪式。不仅请了相关媒体到场,仪式后还有酒会。
江雨生西装革履到场,还特意将敏真带在身边。他已打算将外甥女当作自己的继承人培养,有意让她多接触一下学术圈气氛。
半路上,敏真问:“那个于阿姨,就是郭家大哥的太太,是不是?”
“是的。”江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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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们当初在顾叔叔爸爸的葬礼上见过的。”
敏真说:“我挺喜欢这个阿姨的,但是不喜欢她老公。”
“是因为上次那个事?”江雨生笑道,“那是个误会。我故意装作下跪,为了作弄他。郭信文虽然有点爱计较,但也不至于怎么折辱人。”
敏真说:“郭孝文那个刺头说,他大哥以前喜欢你,但是被你甩了。”
江雨生噗地一声笑出来,险些闯了红灯。
“郭孝文是逗你玩的。”江雨生乐不可支,“郭信文怎么会对我有意思?他不仅不喜欢我,他还很讨厌我这类人呢。郭孝文真是亲弟弟,大哥有妻有儿的,他都能这么信口开河。”
“可是,郭孝文说得煞有介事呢!他好像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江雨生问:“就郭孝文的智商,你相信他的判断力?”
这话问住敏真了。
绿灯亮起,江雨生重新启动了车。
“郭信文和我曾经确实做过好朋友。可惜,当他知道我的性取向后,就立刻对我改变了态度。不仅翻脸绝交,还十分厌恶我继续留在郭老身边工作。可惜我当时实在需要钱来读书,而郭老给我开的工资非常丰厚。”
事实上,两人绝交后,江雨生还在郭家断断续续工作了七年,直到跟着顾元卓去了别的城市。可这七年里,郭信文和江雨生几乎没有再说过话。
“他歧视你?”敏真打抱不平。
“无所谓啦。”江雨生倒是很豁达,“你不会去在意一个你不在意的人是怎么看待你的。”
“那你当初不难过吗?”
“是难受过。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连害得自己身败名裂的徐怀仁,江雨生都能放在一边暂且不理,更何况只是一个恋人未满的朋友。
等到了仪式现场,敏真这才知道于家兄妹原来是双胞胎,长得也颇像。
哥哥于怀平简直就是男装的于怀安,弱柳扶风,林中仙殊,眉眼清淡如烟。倒是衬托得英姿飒爽的于怀安反而像是男扮女装。
于怀平连说话都轻声细气地,环境略一吵闹,身边的人全都需要伸着脖子凑上前倾听。他又是集团副主席,发号施令时,手下一个个围着他伸脖子,犹如嗷嗷待哺的雏鸟。
每次听于怀平说话,江雨生都忍不住想给他来一罐氧气先吸两口。江雨生已经觉得自己都算够清高冷傲,却在于怀平面前还是要甘拜下风、俯首称臣。
而这样气若游丝的病美人,统领大半个集团,运筹帷幄,刚断果决,手下无一不对他服服帖帖。江雨生对于怀平是十分佩服的。
剪时是于怀安代替兄长上场发言。她神矍铄,豪气干云,像一名新闻女主播。
密集的快门声中,嘉宾剪了红绸,亲热地挤在一起合影。
实验室里已摆放了不少仪器,有些敏真认识,有些她也看得十分新鲜。她喝着可乐边走边转,就见一个男人正弯腰凑到一台分离器前,正用手拨弄着。
这男人高高大大,一头支棱的刺毛,五官棱角分明,不是郭孝文那二傻子又是谁?
敏真窃笑,悄悄走过去,在郭孝文身后站定,突然出声:“郭叔叔,好久不见呀!”
郭孝文听到这把熟悉的童声便暗道不妙,扭头又见这小魔女手里还端着一杯可乐,更是毛骨悚然。
他立刻无意识地做了一个动作往后跳一步,飞速捂住了裤裆。
敏真:“……”
好在郭孝文也意识到这个姿势太过不雅。况且敏真早说过,同一个招数,她不会再用二次。郭孝文松了半口气,把手松开了。
“喂,今天又不是周末,你不用上学吗?”
敏真不以为然:“舅舅带我来见见世面。你呢?”
“我来给大嫂捧场。”
郭孝文带着兴味打量敏真。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顾元卓来自己办公室兴师问罪的那次,距今已有一年多。小孩子的生长发育真是造物主施展魔法的奇迹,模糊的泥胚在眼皮底下飞速地变幻,不过一个转眼,就已变了一个样。
如今的敏真比已比去年高了大半个头,婴儿肥的小圆脸正在逐渐拉长,显出尖尖的美人下巴来。她手脚修长,眉清目秀,眼中清波冷冷。
果真什么人养什么孩子。现在的敏真越发像江雨生,连那股子等闲瞧不起凡人庸才的清高气质都如出一辙。
郭孝文忍不住埋汰:“你好像没有怎么长呀。”
敏真微微笑:“你看起来也一样呀。”
说二十岁出头的郭孝文总也长不大,也并不是什么赞美的话。
两人第一局打了个平手。
敏真问:“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当然不是。”郭孝文说,“我大哥也来了,没准正和你舅舅在说话呢。你猜他们见面了会怎么样?”
敏真认真回答:“你大哥应该不会跳起来捂裤裆。”
“喂!”郭孝文气急败坏。
敏真咯咯笑,像一只得意的小鸟。
郭孝文眼珠一转,促狭一笑:“对了,你最近还有你顾叔叔的消息吗?”
敏真的小脸冷了下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郭孝文知道自己戳中了对方痛处,乐滋滋笑道:“我有他的消息,你想要知道不?”
敏真知道那必定不是什么好消息,可又忍不住想听。
郭孝文被她一脸矛盾的模样逗得乐不可支,主动热情地与她分享自己的信息:“我朋友年前的时候在纽约见到过他,说他正和男朋友在采购圣诞物品,一脸油光水滑,日子过得还不错呢。”
敏真眼中又浮现出了那种浮着碎冰的清冷幽光。
“他们俩好像又拌嘴了。”透过实验室的玻璃墙,于怀安看着那一大一小互瞪如斗鸡的场面,忍俊不禁。
“孝文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总和人家小姑娘计较。”
江雨生说:“我觉得他们俩其实是朋友呢。”
“好奇怪的友情。”于怀安笑着,忽然看向江雨生身后,露出惊喜的神色。
“你果真来了。”她嫣然一笑,迎了过去。
江雨生听到那把低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这么重要的事,当然要过来为你捧个场。老二呢,他一下车就不见影人了。”
“在那边和小姑娘斗嘴玩呢。”于怀安朝实验室里努嘴,又道,“多亏江教授为我们两肋插刀。我大哥都说,得了江教授犹如得了东风,万合这艘老船又要焕发第二春了。”
江雨生转过身,迎上了对方深邃冰凉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拼命写到千亿的郭总出场了。明天是他的重头戏。
他命运的转折点就要到来了,哇哈哈哈哈。
江教授是真的以为他恐同……
第64章
到了郭信文这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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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如不遭遇大事,外表在短期内的变化不会太大。
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男人最好的时光。既无青年的稚嫩浮夸,又还没染上保温杯的油腻。
郭信文依旧挺拔如松,是郭氏江山中一根顶天立地的乾坤柱。换了个发型,显得更成熟稳重,也更适合他了。硬朗的面孔大概在度假时晒黑了一层,略显粗糙,反而更具几分男人味。
郭信文并没打算对江雨生摆出虚假的热情。他冷淡的目光自江雨生略显苍白的面孔往下走,在他明显削瘦许多的腰身上转了一圈,又再回来。
目光的路径有些不礼貌,但只是迅速的一扫,让人来不及反感,就已销声匿迹。
“江教授。”郭信文点头致意。
“郭总,欢迎。”江雨生亦面无表情。
于怀安莞尔:“瞧你们俩,一个别扭闹十来年,也不瞧瞧自己的岁数。”
江雨生抱歉一笑:“于姐不用担心,我和郭大哥太久没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罢了。”
“那我留你们哥俩好生聊聊。”于怀安拍了拍丈夫的胳膊,“信文,你人都来了,别再摆脸色了。气跑了江教授,你自己去向我大哥请罪。”
说罢,朝着正对她招手的宾客快步而去。
江雨生暗暗佩服。他早知道郭家挑儿媳的眼光不会差。于怀安的八面玲珑,知情解意,做个豪门贵妇女医生真是屈才了。她若乐意从政,必定大有作为。
江雨生和郭信文对视一眼,彼此都没从对方眼中看到半丝热情。
江雨生低头倒着香槟,说:“他们在斜对面安排了一间吸烟室。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过去坐坐。”
郭信文一言不发,接过了香槟,说:“今天特意过来给内子捧场,不想扫了她的兴。”
江雨生又给自己斟了半杯酒,微微笑:“真羡慕你们夫妻伉俪情深。”
郭信文低垂着眼:“听说顾元卓和你分手了。”
江雨生反应十分平淡,仿若谈论的是别人的绯闻:“一年多前的事了,郭总怎么现在才想起说这个。”
郭信文浓眉轻挑:“你为了保他,到手的值钱股票都让了出来。他却和你分手,跟别的男人走了?”
江雨生道:“就算我不保他,你也会有其他的办法把股票从我手里拿回去的。何不顺水推舟,换一个清静。”
郭信文似笑非笑,道:“雨生,顾元卓这样的王谢堂前燕,就算落魄了,也不会飞入寻常百姓家的。你是不怕被打回原形,可我早知道顾元卓受不了和你一起过清贫日子的。”
“郭总可能对我的生活有点误会。”江雨生冷冷瞥了他一样,“咱们虽然是平头小老百姓,是祖国大船里的一枚螺丝帽,可也不至于食不果腹,衣不避寒。就算没有了那份股权,我依旧是大学副教授。”
十二年过去,郭信文对江雨生的印象还始终停留在当年那个贫寒清苦的少年学子上。
他自己已成家立业,儿女双全,成为行业领袖,家族掌门。而江雨生却永远是那个需要他垂怜和施舍的、一无所有的孩子。
当年十七岁的江雨生,穿着洗得发灰的旧衬衫,一条旧皮带把不合身的裤子扎在细瘦的腰肢上,乌黑柔软的头发搭在额前,手里拿着遮阳帽和花工剪,来到少年郭信文面前。
他像一只不小心闯入人类花园中的流浪小狗,脚步怯怯,无辜良善,湿润漆黑的大眼睛如夜空中的宝石。
当即就激发了郭大少爷无法抑制的怜悯之心。
今日站在他面前的江雨生,早就换了另外一个演员。
江雨生如一把淬着寒光的刀,柔韧却刚健。没有了郭长维和顾元卓,他自己披荆斩棘,一路凯歌前行,步步高升。
那温顺纯真的外表剥落,破茧而出的,是明圆滑,是能毫不畏惧地和郭信文针锋相对的灵魂。
郭信文说不清心中的失落是为何。
是怀念当年那个江雨生?可明明知道那不过是个虚假的幻象。
流浪激发了江雨生的动物本能。为了获取同情和帮助,他当年对自己极尽曲意奉承,尽心尽力地扮演需要救援的弱者,以满足自己可笑的怜贫惜弱之心。
“你如今终于混出身了。”郭信文说,“于是再也不需要对着别人卑躬屈膝了。”
“是啊。”江雨生也不否认,“没人给我铺路造桥,我只有自己用双手刨土。磨得十指白骨累累,也不过就为了有资格不再看人脸色。”
他将目光投向实验室里。郭孝文正把摆弄手机给敏真看,两个脑袋凑在一起,似乎又和好了。
“后悔过吗?”郭信文忽然问,“为顾元卓付出那么多,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江雨生淡然道:“我要说不后悔,郭总您肯定也不信的。”
“我有朋友在美国遇到过顾元卓。”郭信文说,“对他的评价就一句话:这小伙子工作起来就像一头牛。”
“这对他来说,是一句赞美。”江雨生道,“郭总,你旁敲侧击这么久,有什么话不妨直接和我说。”
郭信文凝视着着江雨生坚冰般的侧面,说:“顾元卓和许幽在一起了,这事你知道吗?”
时间在江雨生的脸上凝固了数秒。
***
实验室里,郭孝文得意洋洋地把手机上的照片给敏真看。
“是我朋友偷拍的。他怕自己认错了,发来给我辨别。瞧仔细了,丫头。我可没有看错。这人就是顾元卓,他怀里抱着的,就是他的新男友。”
照片虽是偷拍的,却出奇地清晰。
冬日冰天雪地的都市,圣诞灯光好似一串串闪烁的宝石项链。顾元卓还穿着一件旧大衣,大笑着,把一个年轻男子搂在怀里。
他头发剪得极短,削瘦的面孔在雪和灯光的掩映下出奇的英俊,神采飞扬。
那个扑在顾元卓怀中的男人敏真心脏一紧果真是许幽!
他们肆无忌惮地在被暮色笼罩的雪地中拥抱大笑,若无旁人。那种快乐锋利无情,透过手机屏幕扑面而来。
敏真此刻的脸色,也像极了遇事的江雨生:情绪复杂到了一定程度,反而整个人透着一种不以为然的淡漠和厌烦。
郭孝文不讪讪,了手机,语重心长道:“顾元卓这种人,同你舅舅成长背景完全不一样,本来就不是一路人。许家财力雄厚,也才能托得起他,把他送上青云。江雨生用情再深,再肯牺牲,但也不过是社会地位高些的知识分子罢了。他没法帮顾元卓翻身。”
敏真依旧爱理不理。
郭孝文实在忍不住,还是伸出了贱手,摸了一把小女孩的头。
“所以呀小丫头,谈恋爱还是踏实点好,不要去高攀。”
敏真这才抬眼,目光如冰刃,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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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郭孝文一眼。
***
“我有点不明白。”江雨生低头把酒杯再度斟满,“郭总和我说这个,是想通风报信呢,还是想看我失态。”
“不过是好奇。”郭信文说,“顾元卓大概真有什么我所不能理解的个人魅力。你,许家,一个个将他捧若至宝。不过就我来说,同合伙人谈恋爱,是职场大忌讳。”
江雨生噗哧笑:“郭总,贵公司的董事们,平均年龄有五十来岁吧,且大都是男性,显然并不是你适合的恋爱对象。”
郭信文浓眉轻扬:“内子说你如今比过去伶俐多了,我还没有具体的概念,今日才算领教到了。你以前是个寡言少语,不争不辩的人。”
江雨生说:“以前我觉得多说多错,还不如让时间来为我证明。可现在发现,时间起不到作用,世人还是会欺你是哑巴。所以,有什么憋屈不爽,都要即时反击回去。有什么丰功硕果,也要立刻宣扬出来。”
郁金香形状的水晶杯里,淡粉色的库克香槟缓缓冒着气泡。
以前,在长岛大宅的夏天,郭家时常举办彻夜的派对。一箱箱库克香槟自酒窖搬上来,装在冰桶里还没有镇凉,就被大汗淋淋的人们喝得光。
郭信文记得江雨生以前从来不喜欢这些节目,每到这时总会躲得远远的。直到派对结束,他才冒出头来,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
后来江雨生跟了郭长维,陪同他出席各种宴会,也借口工作,滴酒不沾。
郭信文的目光落在江雨生被酒润红的嘴唇上,忽然想起来,江雨生在这场对话中,已添了三次杯了。
有些伤心是不动声色的。
“家父两周年祭快到了。”郭信文忽然说。
飞梭的光阴将亡者匆匆抛在脑后,连江雨生都不禁惊讶,竟然已过了两年了。这个老人人已长逝,可后来的所有矛盾冲突,全都系于他一身。对于许多人来说,他真的虽死犹生,依旧深刻影响着后人。
郭信文低声道:“前几日孙律师联系我,说家父还有一样东西,特意留到忌日那天才给我。他还说,仅限我和你。”
这才是今日郭信文磨磨唧唧地拉着江雨生说了半天话的愿意?
“只有我们两个?”江雨生讶然,“我以为他的遗产已经彻底分完了。”
“是。”郭信文说,“我估计也许是一点他的藏品。孙律师最近应该也会来联络你。”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
郭信文摆手:“江雨生,我所想要的,只有那部分股权。他要再给你什么,你大可放心拿走。”
说到这里,不禁自嘲道:“他对你真是用心良苦。”
江雨生心里一阵厌烦,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郭信文,我都弄不清,你这么厌恶我,是因为嫉妒我夺走了你的父爱,还是如你家老二所说,嫉妒……”
郭信文双目突然瞪大,猛地抓着江雨生的手,把他往自己身前一拽。
江雨生踉跄撞在郭信文胸膛上,抬头就见他双目之中有火苗跳跃。
江雨生正纳闷,就听一阵巨响自身后传来。
实验室的一片钢化玻璃应声碎裂成满天星,一台价值三百万的仪器轰然倒地,摔得四分五裂。
郭孝文呈八爪鱼状趴在仪器上,撅着屁股,头发里落满玻璃渣,还一脸发懵。
江雨生眼见着郭信文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蹦出来,竟然对他生出浓浓的同情之意。
“郭孝文!”于怀安挟着一道罡风咆哮而来,“你小子是活腻了吗?”
“不,不是的,大嫂!”郭孝文抖着玻璃渣爬起来,手舞足蹈地比划,“我只是脚滑……我没有……是她!她又陷害我!”
敏真站得远远地,捂着嘴做惊恐状。
她被郭孝文一指,大眼睛里蕴满了晶莹的泪水,急忙摇头,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我没有啦!我什么都没有做!郭叔叔冤枉我!哇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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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五分钟前。
敏真低头垂眼,感觉到郭孝文放在自己头顶的手掌重量。
“……谈恋爱还是要门当户对,不要高攀……”
敏真将头一偏。郭孝文回了手。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敏真将可乐杯子放在桌子上,“他们早就分手了,各自找新的男朋友可正常了。你干吗弄得像是顾叔叔出轨了一样?”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郭孝文耸肩,“你舅舅当初要不是自不量力和顾元卓这种富家少爷谈恋爱,如今也不会自取其辱。”
敏真继续摆弄着试验台上的那些零碎的小工具,眼也不抬一下:“你又自相矛盾了,郭叔叔。你一直怨恨我舅舅当年没有和你大哥谈恋爱。你大哥也是富家少爷呀。这么说,我舅舅和你大哥谈恋爱,你就支持咯?”
“当然不!”郭孝文一脸嫌弃,“江雨生也丝毫配不上我大哥。”
“那我舅舅当年和你大哥没有在一起呀?”
郭孝文语塞片刻:“但是他抛弃了我大哥,转投向我爸。”
这次郭孝文总算留了心眼,不在小孩子面前说“爬床”两个字了。
敏真爬上一张高脚凳,转了转,歪着小脸困惑地看着郭孝文:“你既然觉得他们不该在一起,那这不正合你意吗?”
“他让我大哥伤心了!”郭孝文气道。
敏真从高脚凳上跳下来,把凳子挪开,顺便朝郭孝文翻了一记白眼。
“连我才十一岁,都知道谈恋爱会失恋,会难过。你大哥那么老的人了……”
“我大哥才三十三!”郭孝文插嘴。
“哇!”敏真惊抽一口气,“有三个我这么老了!”
仿佛对于小孩来说,这都是可以入土的年纪了。
郭孝文扶额:“噢,你们这些00后的熊孩子!”
敏真嘲道:“你大哥心眼好小哦,人家不肯和他谈恋爱,他就记恨人家十几年。难怪我舅舅当年不喜欢他。”
“没你说的那么简单。”郭孝文气道,“你舅舅还跟了我爸。这简直乱了伦理辈分!”
“舅舅都说他没有拉!”敏真理直气壮,“你大哥都这么老了,你爸爸肯定更是个老爷爷。我舅舅多的是年轻帅气的小哥哥追求,怎么会和老爷爷在一起?”
郭孝文简直在吐血的边缘:“你懂个屁。等你再长大个几岁,就知道怎么去欣赏成熟男人,知道他们的好了……”
“克里斯。”只闻一声娇语,一位穿着紫红色紧身套装的年轻女郎走进了实验室里。
这可真是一位艳压全场的尤物,长发红唇,盛臀蜂腰,步行时腰臀款摆,惹得周围男士纷纷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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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行注目礼。
女郎好似和郭孝文是正负两极的磁铁,人一靠过来,姣好的线条便同男人的身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处。
“不是说好了要陪我去买衣服的吗?和个孩子说什么这么开心呢?”
敏真抢答了这个问题:“郭叔叔正要教我怎么欣赏男人,和成熟男人谈恋爱呢。”
郭孝文心里咯噔一声,暗道:“来了!”
成年男子和一个小孩子说这个话题?女郎错愕,狐疑地朝郭孝文瞥了一眼,挽着他的手下意识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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