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文昭雪
他本不愿自己的身心受旁人影响和桎梏,屡次想出手杀宁长青却一次也没下得了狠手。
宁长青闯入他的生命,成了他一个极大的变数。
他犯了错,犯了大忌。
那便是“情”字。
江季麟以前对念奴娇有过情意,他愿意哄着他,向着他,为他一掷千金,可那人最后却……可即便如此,他仍旧做得到亲手杀他,剜了他的双眼,割下他的头颅。
然而他却下不了手杀宁长青在他屡次打乱自己的棋盘后,甚至,在那晚的事发生后。
他还巴巴儿跑去益州救他!
江季麟知道,自己为着犯下的错付出了代价身不由己,情不自禁。
他这些天想了很多,逼着自己置身事外,去看清这团乱麻。
而最终的结果告诉他,他必须做些什么才能让这样的趋势走向最好的方向。
他江季麟是个生意人,一物换一物,绝不允许自己有白白付出的时候。
所以,他需得看得清,宁长青究竟对自己情意如何。
宁长青被江季麟看的心跳加速,面上爬上了两片红晕,禁不住心猿意马胡思乱想起来。
“季麟哥,你来这里找我,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了?”他喜不自禁,满眼期待。
江季麟冷哼了一声,声音像是淬了冰:“不过是看你久攻南昌不下,坏了我大计。”
宁长青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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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他,仍旧欢天喜地:“季麟哥想吃什么,我去做。”
他兴奋地踱了几步,拉着江季麟摁在软榻:“你一路奔波必然是累了,多休息一会,我让他们烧些热水待会泡个热水澡,我去给你做饭。”
他说着这话,又贪恋地快速抓了把江季麟的手,像只偷了腥的猫儿般跑了出去。
江季麟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微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垂下了眸。
一碟白嫩的鸡肉,一碗酱牛肉,一碟清炒油菜,还有浓醇的鱼汤。
宁长青花了一个时辰才做好这些菜,端上来的时候,江季麟已经泡过热水,湿着头发靠在榻上看书。
“这会有些凉,你头发没擦干受了凉可如何是好!”宁长青急道,转身拿了浴布,就要帮江季麟擦拭。
“不用。”江季麟抬手阻止,“我自己来。”
宁长青却不松手,反而拉着江季麟在饭桌前坐定:“你吃,一会凉了就不好了,我给你擦。”
他不容江季麟拒绝,手脚利索地执起江季麟的湿发轻轻擦拭起来,动作轻柔小心,像是捧着什么罕见的奇珍异宝。
江季麟看着桌上香味扑鼻的饭菜,一阵恍惚。
前一次吃到宁长青做的饭菜,还是在边城。
他手心捏着一支银针,掩映在袖中,犹豫地看着面前看起来软糯可口的白米饭。
他在犹豫什么?
饭前测毒,是他向来的习惯,无论那饭菜出自何人之手,哪怕是亲信也不例外。
江季麟暗暗翻着掌心的银针,头皮被发丝微微牵扯的感觉分外细腻。
他终是端起米饭,长袖掩映下的银针快速地闪了一下。
锃亮如前。
本可以放心先吃几口米饭了,可江季麟的心,却平静不起来。
他还是不经意地一一试了菜,才正经用起餐来,可他分明觉着饿了,却偏偏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
如鲠在喉的感觉。
似乎……在愧疚,愧疚自己在宁长青做了一桌饭菜后还对他抱有的不信任和质疑。
习惯并非一朝就能改掉的东西,他却因着这习惯对他愧疚了?
江季麟额头起了薄汗,他捏着筷子的手指泛了白,指节上青色的细小血管微微跳着。
他必须加快速度了,在沉沦地失去自我判断力之前,他必须尽快行动。
若是要他江季麟付出真情,他势必要看到宁长青能对他付出的真情,也势必要让宁长青,对自己……刻骨铭心。
宁长青擦了发,见江季麟只吃了一点,面上有些失落:“不好吃吗?”
季麟哥以前分明很喜欢各样的荤菜。
“.…..还不错。”江季麟答了,放下了筷子,“你厨艺似乎退步了些。”
宁长青面上露出羞赦:“我有些日子没做了,军里府里一切琐碎事宜都□□办的极好,我甚少需要亲自动手。”
他很快又满脸兴奋道:“但日后季麟哥的一日三餐,俱交与我便好。”
江季麟沉默了下,微点了头,算是应了。
宁长青也坐到桌前,动手吃起饭菜,眼睛几乎没从江季麟身上移开,恨不得全黏在他身上。
江季麟任他看着,冷不丁质问:“听说,你明日打算强攻南昌?”
宁长青一愣,答道:“对,我叫战了这么多天,那个白启明就跟个龟孙儿似的就是不出城应战,生生拖了我这么多天,我只能强攻了。”
江季麟又问:“你素日在军中风评如何,你自己可晓得?”
“风评如何?”宁长青抬手抵在额角,颇为不好意思,“我,我就是脾气不太好,将士们私底下说我被我无意间听到过,说我......”
江季麟微挑了眉眼:“说你如何?”
“他们说我脾气太差,又冰又冷……”宁长青说了一半便不说了,尴尬地笑了一下。
何止如此,他记得清楚将军就是脾气太差,又冰又冷,看起来没有什么人情味。可现在这些姑娘怎么端的就喜欢这个调调,你不知道,咱们将军大门被说媒的都踏平了。
这后半段,宁长青绝不会给江季麟说。
江季麟淡笑一下,也不戳破:“南昌还是不要强攻,我要详细琢磨一番。”
第70章竹枝,道是无情却有情(19)
帐里亮着烛火,隐隐听得到外面巡夜的战士的走路声。
宁长青知道江季麟喜静,又不愿把他营帐安在僻静处,索性在自己营帐右边临时又起了一处帐。
异国来使,哪有把住处安置在主将身边的,徐清知道了此事,急吼吼跑去劝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江季麟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
他微定了心神,逼着自己无视江季麟意味莫测的目光,抬手给宁长青行礼。
“何事?”宁长青态度还算平和,让徐清原本的忐忑去了些。
“秦使乃是贵客,按着礼数该是安置在东侧营帐里,若是安置在此处怕是有些不妥。”
宁长青没有正面答他,微勾了唇角反而问道:“你还记得本将那日说的话么?”
只江太傅的事,容不得你半点诟病!
徐清很快便想起这句话,此次来使据说是江太傅的门客,,自然代表的是江太傅的意思,宁长青这样说的意思,已经分外明确。
他身上涌出些冷汗,眼前转着宁长青那日说话时的神色,又想到那夜这位来使救下宁长青的情形,而左边人的眼神更是让他锋芒在背。
徐清总觉着这里面有着什么自己没看透的东西,而且,是分外关键的事。
可他又何等通透,很快便明白什么该晓得什么不该晓得。
徐清低声说了句“属下记得”,便恭敬地侧了下身体:“那属下便告退了。”
“请先留步。”江季麟突然出声。
徐清微愣,转头询问地看向宁长青,却见他面上也浮出些许愣色,却没有丝毫被反客为主的恼色,心里明白了两分。
此人与宁长青,必定关系非凡。
“不知秦使有何事相商?”徐清拱手道。
“说来也巧,我来这的路上遇上了几个南昌城上山打柴的柴民,给我指了条小道,可通的到城内。但路虽然通的,却是条容不了多少人马的路。”江季麟缓缓道,声音清亮,神色温润淡然,一身白衣的衣角落在椅脚不染纤尘。
要不是徐清亲眼看到过那夜他大杀四方的模样,根本不敢相信这样温润绝色的人物会那般狠辣果断毫不手软。
而此时,江季麟话中的意思才是最让徐清惊诧的。
他们久攻南昌不下,主意试了许多都没有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而此人竟然这般轻易就得了!
究竟是真如他所言意外得之,还是……另有隐情?
“如此说来,秦使晓得那路如何走?”徐清虽然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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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里也着实欢喜,“明日可否带我等秘探一番?”
江季麟点头:“自然可以。”
徐清退下的时候,心中已然有了打算,倘若那秦使说的是真的,那这南昌,便有法子攻下来。
“季麟哥,你是特意透露给他的吗?”宁长青沏了茶,给江季麟倒了一杯。
茶叶微黄,散着清香。
江季麟抿了一口茶:“我倒想看看你这幕僚的本事如何,得了这个信可否一击即中。”
“这么说季麟哥心里原本已经有主意?”宁长青颇感疑惑,“那为何不直接按着季麟哥的法子来?”
江季麟放下茶盏:“你莫不是忘了,我此时的身份,是秦国来使程显。一个普通的来使,拿什么大?”
宁长青摇头:“季麟哥想做什么都行,在这里,他们做什么都是我说了算,而我全听你的。”
江季麟并不搭理他那蠢话,点了点茶杯:“这茶,煮的老了。”
“我下次煮的快些。”宁长青忙应着,又贴上去让江季麟看自己左颊,“季麟哥你瞧,这处留了疤,大夫说是好不了了。”
江季麟斜他一眼:“看来你喜欢箭透喉穿?”
擦着脸过去还不满意,要不是擦着脸过去,可不就是简单的脸颊留疤,而是喉咙穿透了!
宁长青忙摇头:“不不不,挺好的,刚巧和我右边脸上单个酒窝凑一对。”
他说着冲江季麟露出大大的笑容,维持着笑脸口齿不清道,“季麟哥你看,是不是有两个酒窝了!”
江季麟懒得理他。
夜色渐浓。
宁长青找着借口已经磨蹭了许久不愿离开,一会是沏茶,一会是没话找话,一会又是问东问西。
江季麟心里打着试探了解的主意,耐着性子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会,逐渐惊叹于宁长青没话找话厚脸皮的能力。
“我有些乏了,你出去罢。”江季麟抬起袖作势打了个浅浅的哈欠,看呆了宁长青。
季麟哥这副打哈欠的模样,当真别有一番风情。
江季麟看到宁长青神色,心里忍不住汗颜了下,随即又生出些绯意,张口斥责:“耳朵聋了么?”
宁长青忙起身:“那季麟哥早些休息,我先走了,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唤我一声就好。”
江季麟摆摆手,皱了眉:“别聒噪了。”
宁长青依依不舍地出了营帐,江季这才去了鞋袜,扯了发带,将外袍叠放的整整齐齐摆在床头,就着营帐里跳动的烛火躺在软塌上,微眯着眼打量头顶三角状的账顶。
等攻下南昌,一路东进,顶多再走两百里,自己这张脸的消息便会传到齐清和齐骋耳中。
那二人自然想的到江铭未死的可能,如此一来,这两年来发生的一切便有了隐约的指向,那二人之间的误会也便有了解开的机会。到那个时候,齐周合作抗衡,便成了必然。
可这误会,尤其是他二人之间的,要想轻易的开解恐怕不简单。
但无论如何,唇亡齿寒的道理和日渐崛起的麟,秦,总会让他们走上合作的道路。
这反而是江季麟此时想看到的。
常言道:“三个和尚没水喝”,而对互有嫌隙哪怕合作也不会轻易地摒弃嫌隙的人来说,这句话应该改为“两只军队,无勇仗。
没有谁愿意让自己的战士浴血奋战,而另一方“坐等其成,保存实力。”
尤其是互有嫌隙的盟军。
若是耍一手“声东击西”的好招,这两人的合作,绝不会愉快。
这只是江季麟打算中的一部分。
而另一部分……
江季麟眼中冷光微闪,一丝决然快速划过。
月光透着凉意,静静铺洒开来。
江季麟所寝的营帐,门帘微掀,一道人影闪了进去。
营帐里烛火通明,榻上的人盖着薄被,眉眼轻阖,睡容平和温润。
宁长青心里一喜,太好了,没有惊醒季麟哥。
他小心翼翼脱了鞋袜,软塌外侧还有一些空间,他便就着那些空间侧躺在江季麟身侧,秉着呼吸伸出胳膊。
江季麟突然一动,发出一声低低的呓语,翻了个身,恰巧背对着宁长青。
宁长青僵着身子,憋红了脸,过了半响瞧着江季麟没了别的动作,这才小心翼翼的伸着胳膊搂住了江季麟。
江季麟早先刚沐浴过,发丝还带着皂香,柔滑地落在后颈,宁长青蹭着他的发丝,忍不住把脸埋入他的发间深吸了一口气。
他发现,自己要的还是不多。
这样便已经很满足。
宁长青闭了眼,又在江季麟发上蹭了蹭,没多久便入了梦。
江季麟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
他向来睡不踏实,宁长青还未进来时他便已经醒了,可他却鬼迷了心窍般装作毫无觉察,任由他上了榻,伸手把自己搂在怀中。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这么静悄悄地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这怀抱滚烫厚实,透着满满的安全舒适,让他似乎发了昏般想要好好睡一觉。
倘若你待我始终如此,那我也许也会……交付出些感情。
可倘若,你并不待我始终如一呢?
曾经臣服于他的小小伶儿尚且那般,做出了背叛他的举动。
那件事,已经被他刻意尘封在记忆里许久。
“娇儿,我把此图交与你,黄昏后我若是仍未回府,你便换了轻便衣服,沿着这图纸上的路来寻我,我带你走!”那时他已知道朱家和皇家铁了心地要安个罪名给他好一举诛灭江家,他想了法子应对,若是成功便可让江家避过一时风浪,若是不成,便保存实力隐隐于世再图良机。
诺大的江府,只剩下他这一个姓江的,而他若是离开,最想带走的,不过是一个人。
念奴娇。
他见多了虚与委蛇为了生活而置身男人身下的伶*官男*宠,那种迫不得已和压在骨子里的自我厌弃让江季麟清楚地觉着,自己是个不同于常人的怪物。
他自幼家教极严,本是被家人千宠万宠着长大,却在第一次强吻了一个少年后被长辈狠狠责罚了一番扔到了边境不毛之地去历练。
当“辱没了列祖列宗,罪不可恕”这些字眼从他往日最崇拜的父亲嘴里说出来落在他身上时,他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年。
他从不掩饰,任了家主后更是大张旗鼓地显露出这份不同。
可那些附和他的人,出了牵强附会的,虚伪献媚的,猎奇试探的,趋炎附势的,剩下的,还有谁是真正与他一般的人?!
而念奴娇让他觉出了不同。
这点不同,让江季麟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光亮,让他不再那么孤单。
他忍不住宠着他,向着他,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因为喜欢还是……害怕孤独。
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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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选择信了他。
说来可笑,竟管他早已隐隐觉察到念奴娇的不妥之处,可这种怀疑,每每在目光触及他的眉眼时都会淡化,每每在颠/龙倒/凤的床/幔之事间生生压到了心底。
他说服自己给了念奴娇一个机会。
若是念奴娇没有背叛他,他此后无论置身何种困苦之境都不会弃了他,可若是他背叛了自己……
当年的江季麟下意识不去想这个结果,他一遍遍说服自己念奴娇绝不会背叛自己,一遍遍期盼着能够在那条路口看到熟悉的少年身影。
可他最终等来了层层的官兵和大内高手。
江季麟至今还清晰地记得,那种如雷击顶的感觉。
他早先不去想念奴娇背叛自己的后果,如今真正碰着了,也才终于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他杀了念奴娇,而且用着极其残忍的手法。
可他即便杀了念奴娇,却止不住心底的迷茫和未尽的愤怒悲伤。
他亲手杀了自己一心一意宠着的人,是不是很没有人性,是不是注定一辈子都孤苦无伴。
是不是像父亲说的那般,辱没列宗列宗,罪不可恕?!
可在遇到宁长青后,他却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他并不爱念奴娇,他只是太孤单。
事实一遍遍告诉着他内心掩埋的情感,理智又一遍遍让他压抑着这种情感。
宁长青,会不会一辈子伴他左右,不离不叛,驱散他的孤独?
江季麟不确定。
所以他要让这个问题的答案成为肯定确定一定。
榻上的男子侧躺着,绝色的面容怅然若失,眼角一滴不易察觉的晶莹闪了一下,滑落在发间。
“宁长青。”他低低的开口。
身后的人睡的很沉,坚毅的眉眼阖着,嘴角露着浅笑。
江季麟看不到宁长青的神色。
他抬起手,轻轻盖在宁长青手背上:“我要你,一辈子都臣服于我,离不开我,像是□□侵骨般离不开我。”
第71章竹枝,道是无情却有情(20)
宁长青这一夜睡的极为香甜,一觉醒来已是大亮,还是被营帐外的嘈杂声吵醒的。
“找不到将军了?!”
“混账话!”
“快快去寻!”
宁长青一个激灵,清醒了,他忙掀开床被,翻身下榻,触了微凉的地面才后知后觉营帐里不见江季麟的身影。
宁长青心里一悸,莫不是……季麟哥清早醒来看到自己,恼怒而走了?
营帐外听着近侍禀告说不见了宁长青行踪的徐清,大吃一惊详装镇定,真要细问,却见旁边的营帐帐帘一掀,宁长青大跨步地走了出来。
“吵吵什么!都闭嘴!”他脸上带着戾气,瞪着眼朝四周看了一圈。
众人松了一口气后,皆惊疑起来,却又不敢询问,都自觉地散了开来灭了话头。
徐清立在一旁,眼里的神色转了又转,最终落在宁长青匆匆离开的背影上。
将军的外衣,略显凌乱……
宁长青无头无脑地走了两步,才记起抓着身边行李的小兵问上一句:“见着秦使了吗?”
“将军是说程显程大人?”
宁长青愣了一下才想起江季麟这次用的化名是“程显”。
“就是他,你可看到他?”宁长青匆匆问道。
小兵忙答:“天一亮程大人就去校练场练剑去了,属下刚刚还看到了。”
他话音刚落,宁长青便一阵风似地冲向校练场的方向。
他赶到的时候,江季麟正剑在侧,眉眼带笑与几人说话。
宁长青大踏步走了过去,目光定定地落在江季麟脸上。
“将军!”
“将军!”
几个小兵刚抱拳行了礼,就听的宁长青一脸不满的呵斥:“这个时候聚在这里做什么?偷懒吗?还不去练马场!”
几人忙告着罪,一溜烟地退了。
宁长青抿着唇,胸口发闷地盯着江季麟瞧。
江季麟穿着一身简单的劲装,米白色的底料上绣着暗青的花纹,袖口紧竖,领口也微微立起,腰身处扣着深蓝的腰带,纹着金丝线的复杂图案。那腰身劲窄,线条分外性感,再往下是被淡白色绸布包裹的修长双腿,两腿外侧的短袍朝外张开,把那双修长有力的双腿整个儿暴露在旁人视线中。
宁长青只一眼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块布料下的身子是怎样的,他完完全全地看过一次。那是一种让他抓狂的诱惑。
肾那块有些发热。
江季麟的容貌太过出色,出色的让宁长青恨不得把他整个人拉倒怀里藏起来不叫任何人窥探到。
可偏偏,这么多人看到了。
还练剑??
分明只有他见过江季麟舞剑的模样的!如今却叫这么多人都看到了。
“我,我刚才在找你。”宁长青声音暗哑,目光紧紧锁在江季麟脸上,像是恨不得盯出个花来。
“将军寻在下所谓何事?”江季麟挑着眉眼,慵懒地瞅着他,声音如同低呜的猫般勾人。
“我以为,你生我的气,走了。”宁长青的嗓子干涩起来,眼里亮的厉害,眸子里的神色像是狼一般兴奋渴求。
江季麟笑了一声。
唇角微勾,眉眼轻挑,目若秋水。
这一笑,着实风情万种。
“我生你气做什么?”江季麟走了两步,到了僵了身子的宁长青近前,低声说道,“你睡也睡过了,我还能气什么?”
这声音只有宁长青听到了。
他的裤头一下子就鼓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
“你就呆着吧,一大早不处理军务倒是清闲的很。”江季麟侧眸讥笑了他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长青佝偻着腰僵硬地转了身,额上沁出些汗珠来。
他不太明白。
季麟哥,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
这种感觉,让他幸福地几乎要登时昏倒。
宁长青不敢走动,生怕露出□□的突出,站在原地详装着定了会神,这才慢吞吞地回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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