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文昭雪
白舞 分卷阅读113
隘,季麟哥在我面前说别人的好,我心里不好受。”宁长青一副打定了主意要“狭隘”的模样,落在江季麟眼里,激起了一片涟漪,又很快消散。
“罢了,你既定了主意要打蜀州,齐清大军不日便到,我们也该启程了。”
宁长青见江季麟移了话题,也不好在再纠结,点头应是:“嗯,我本来便打算今夜连夜行军,出其不意。不过季麟哥你大可在南昌休息几日再慢慢来,不必同我一起这般辛苦赶路。”
江季麟似笑非笑地看他:“你旁的事不见机敏,这说反话的本事倒是涨了不少,话里话外说着自己辛苦,又劝着我不必来……那我便不去了。”
宁长青一愣,下巴张了开来:“.…..我……我”
本想赚些季麟哥的心疼的,怎料得会是如此光景?
江季麟好整似暇看着他。
宁长青看着他模样,有些抓耳挠腮,耳根红了半晌讷讷道:“我还是希望季麟哥去的……”
他声音低沉,垂着眉眼,麦色的面庞上染了可疑的酡红,竟是羞赦了。
江季麟忍不住笑了:“你呀,这反话不会说便别说,平添了旁人笑料。”
他微微摇着头,对着宁长青闪着期待光亮的眼睛勾了唇:“不必这般看我,我自然同你一起。你既心怯那陈霸先,有我在你身侧,断不会叫旁人算计了你去。”
宁长青如坠云梦,傻子般乐呵,嘴角都快扯到了耳根。
“好了,既然今夜赶路,我要去拾行装了,你也尽快去安排诸桩事宜。”江季麟站起身赶人。
宁长青这次倒没痴缠他,乖乖地被“赶”了出去,连走路都一副飘飘然的模样。
大军赶了一夜路。
第二日清晨,蜀地外便驻扎了宁长青的大军。
蜀州的守将得了齐清旨意,坚守不出,只等皇帝亲来。
齐清大军到蜀州的时候,正是五月二十日。
雷州传来军报,周军兵分三路,两路分别攻打益州和雷州,另一路却不见了去向,徐清猜测怕是要北上和齐军夹击攻麟。
就在齐清刚到的夜晚,麟国营帐走了火。
众人扑灭了火后,宁长青大怒,斩了几个守夜的士卒。
“把粮仓转移了。”江季麟被嘈杂的救火声吵醒后,看到宁长青回来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宁长青一愣:“为何?”
“这火烧的奇怪,我瞧着怕是齐清那边派探子放的,他们的目的并不是烧粮草,而是探这粮草存放的地。”江季麟点着桌面,笑了一下,“既然如此,你便转了粮草,把原处放些稻草马粪,他们日后要偷粮草,便叫他们偷。”
宁长青一听也乐了,转身便亲自安排去了。
第三日的时候,蜀州城门终于开了。
齐军,应战。
蜀州之役,比南昌还要难缠两分。
齐国连接输了几座城池,折损了几员大将,逼得齐清御驾亲征。这御驾亲征的第一仗,无论是为着齐国疆土着想,还是为着齐军士气着想,都绝不能再输了,故而齐军一时间分外勇猛,带着股破釜沉舟的势气。
宁长青和陈霸先交了两次手。
第一次的时候,两人刚对上面,宁长青便被陈霸先当着两军之面骂了个狗血喷头,两人交手了三个回合,陈霸先察觉不敌丢了个破绽便拍马退了,与此同时,齐军的箭雨便射了过来。
锤挡箭并不好使,宁长青躲得颇有些狼狈,定下心神后率军冲杀,和齐军很快绞在了一起,但并未讨到什么好处。
鸣金兵后,宁长青气的饭也没吃,用锤砸着石头发闷气。
江季麟来找他。
“被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便气成这副模样。”他定眼打量着宁长青,“你怕是不知道世人如何诟病我的。”
无论是以前的江铭,还是如今的江季麟,暗处恨他恨到了骨子里的并不在少数。
宁长青垂了手,面上露出些不安:“季麟哥你知道了?”
“你闹出这样的动静,不想叫我知道都难。”江季麟摇头,无奈地笑了一声,“下次我随你去吧。”
宁长青大惊:“不可以!刀剑无眼,太危险了。”
他话音还未落,一道身影一闪,快的他来不及反应。
下一瞬,江季麟已经从离他六米远的地方站到了他面前。
他的面孔离宁长青极近,呼吸清浅地打在他脸上,鼻尖只需要再靠近分毫便可以触到宁长青的下颌。
宁长青本是微弯着腰,经此一遭浑身都僵住了,动也不敢动。
“你莫不是忘了,你这一身武艺是何人教的。”江季麟眯着眸,眼角挑起一丝危险的气息。
宁长青的脖颈现出一圈红晕,沿着脖颈爬上了面容,不多时,便整个人如同锅里蒸了一番般红透了面庞。
他根本就没听进去江季麟的话。
两人靠的如此近,江季麟又使了轻功是突然而至的,这让宁长青的心脏瞬间加快了速度,在胸腔中“噗通噗通”地极力叫嚣着。
江季麟本想摆一摆师傅的架子,却见到宁长青神色诡异,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感到不安起来。
他正待后退两步,前一刻还僵着身体的人便像出了定回了魂般,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一把便兜进了怀里。
江季麟还没来得及反应和呵斥,一双滚烫的唇便直直压了下来。
压抑了十几个日夜的欲望像是决了堤的江河,汹涌着要把江季麟淹没。
宁长青早扔了锤,两手长了眼睛般把江季麟欲抬手劈过来的手臂紧紧锢在了江季麟背后。
他的吻还是有些生涩,却比先前好了许多,紧压着江季麟的薄唇,舌尖若隐若现地在江季麟唇上扫来扫去。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这不是江季麟第一次被宁长青亲吻,但这却是第一次他真真切切觉着了又慌又激的心神。
像是飘上了云端般身不由己。
宁长青重重喘了一口气,江季麟心里微定,冷笑着不甘示弱地压了回去。
他已吃过一次大亏,怎么再被这小子压了士气去!
江季麟是情场中的老手,接吻的技巧宁长青拍马也赶不上。
他半吮半咬着宁长青的唇,舌尖如灵活的舌般在宁长青唇舌间游荡,不多时便让宁长青憋红了脸喘不上气来。
江季麟带着胜利的笑,慢条斯理地移开。
宁长青大口大口喘着气,脸红脖子粗,眼睛却亮的异常。
“季麟哥……”他软着声音,眼里几乎要溢出水来,“你要对我负责……”
江季麟肌肉一紧,炸开了一层寒毛。
“季麟哥要翻脸不认人吗?”宁长青一脸黄花大闺女被占了便宜的可怜相。
江季麟咬牙:“若论起这个,该负责的是你!在这里做什么可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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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长青整个人立马神了:“哎,我会对季麟哥负责的。”
“……”江季麟噎了一下,“陈霸先真该骂死你。”
他甩了袖,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转身便走。
宁长青眯着眼,将他耳后的红晕尽眼底,嘴角咧的愈发欢快。
再次出兵时,江季麟还是来了。
他冷着脸,不等宁长青再说什么刀剑无眼,翻身利索地上了马,白衣外套着一层暗青的甲,猩红的披风系在颈后,飘荡在空中,和白色的衣摆厮守缠绕。
宁长青知道他非去不可,心里虽有些担忧却更多的是快活。
他那时说了那样的话,季麟哥虽羞恼着走了此时却还来同他一同出战,其中意味,宁长青越是琢磨便越是飘飘然。
周围人多,他不好唤他真名,只把目光尽缠在江季麟身上,亦翻身上了马,身后的墨色披风发出烈烈声响。
两军阵前叫战。
宁长青出了列,和陈霸先俱拨着马转圈。
“叛徒,你还敢来!”陈霸先前一次也是这般骂的。
宁长青想不出该如何辩解,因为陈霸先所言的事实基础,俱是真的。
从旁人角度看,他确实负了陈霸先知遇之恩,提携之恩,此时更是对其刀剑相向。
宁长青抿着唇,正待呵一句“废话少说”,身后却响起一声轻笑。
在军后默了半晌的江季麟拨马走了出来。
“陈将军,在下没记错的话,当年陈将军也是与麟国先皇,当初的四王爷交好,只是不知怎的,就突然入了齐清的阵营?”
“竖子安敢直呼吾皇名讳……你!你是何人!!”陈霸先拨了马,正要骂两军,目光在触及江季麟的面庞时生生愣住了。
他身后百米,齐军的阵营中,罩着一抹明黄的辕车上,银甲黄披的齐清指尖一颤,猛地站了起来。
“在下程显,秦国一小吏尔。”江季麟微微笑着,腰侧的佩剑斜挎,剑柄坠着一颗成色上好的玉石。
陈霸先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唇角颤地厉害。
本以为是谣传,却没想到!
竟当真是他!!
“哦,我记起来了,是陈将军的爱女,对五皇子齐清一见倾心,思之极狂,夜不能寐,非君不嫁,故而…..”江季麟轻笑着拨弄缰绳。
此话一出,麟军哄然大笑。
“你!住口!!”陈霸先抖着胡须,气的两眼发红,心里却一阵阵颤栗。
越看越像,越看越像……
“若宁将军是陈将军口中的叛徒,那陈将军之于麟国先皇,怕就是个易主家奴!”江季麟不依不挠,轻描淡写地说着,到了最后几个字兀地拔高了音量,咄咄逼人。
陈霸先气极:“竖子安敢与我一战!”
“你连我都敌不过,哪里来的自信与程先生较量。”宁长青哈哈笑了声,横眉冷眼。
“你!”陈霸先气昏了头,挥刀便要砍宁长青。
“将军切勿恋战,速速回阵!”齐军阵中,银甲黄披的齐清高喊道。
陈霸先便转了刀势,做出防御之态向后退。
“长青让开!”江季麟的声音传来,宁长青并不多想,应声像左拨了马。
一支箭破空而去,直削了陈霸先半攒发簪,另一半的头发瞬间散开,杂乱地散在陈霸先肩膀上。
江季麟朗声笑道:“今日留着你这老匹夫的命,只取半攒发。”
赤*裸*裸的嘲弄。
宁长青也不含糊,高喊了声“冲啊”率先扑了上去。
陈霸先仓皇抬刀,引军应战。
两军厮杀在一起。
麟国士气大盛,击退了齐军三里,小胜了一场为次,倒是给齐军吃了个狠狠的闭门羹。
第74章此情,无关风月(3)
月色清凉。
江季麟一身寒气地回来,屋里的烛光亮堂,宁长青正趴在桌上打盹。
听到门响,宁长青打了个颤醒来了:“季麟哥!”
“你在我房里做什么”江季麟心头一跳,袖口微敛。
“我得了几串新奇的果子给你,见你不在屋里,就想着等一等你。夜里寒气重,季麟哥怎么穿这么少”
江季麟看到桌上晶紫的两串果,眼角微挑,露出几分惊诧:“葡萄你哪里来的”
“......借,借的。”
“借的何人”江季麟眯眼。
“东阳道上,骑,骑马送果子的人。”
“......你那是抢。”江季麟抚额,“东阳道常是江南给齐清送鲜蔬的路,你这......”
然而两人还是欢快地饕餮了那两串葡萄。
江季麟就寝的时候,宁长青正大光明地去了外袍,坦坦荡荡躺在了床榻上。
一旁的江季麟拢着被角,挑眉看着他动作。
宁长青丝毫不觉失妥,从江季麟怀里抽出被角盖在自己腰腹处:“季麟哥睡吧,明日还要行军。”
“......登徒子。”江季麟翻了个白眼,却并未踢开他,忿忿地躺下来,转身背对着宁长青。
殊不知,宁长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今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当着季麟哥的面睡在他身边,虽面上无赖坦荡,心里却分外担忧惶恐,生怕江季麟几句便斥走自己。
幸而......他没有。
宁长青细细看着江季麟背部的轮廓,嘴角勾起了一丝痴汉笑,慢慢闭了眼。
两人是夜半时分起来的。
不仅仅是他二人,全军昨夜便得了命令,要半夜绕道攻蜀州。
蜀州戒备森严,陈霸先亲自监军,又兼得齐清坐阵,正面攻打只会僵持下去,白白损兵折将。上次虽得了小胜,打了陈霸先的脸,却不过是一时侥幸,故而只能出此下策,饶道而行,出其不意。
宁长青本不愿江季麟随同,上次一战,江季麟胳膊上便有两道刀伤,但江季麟只是嗤笑:“两道皮外伤算得了什么,我若是在意这点伤,早不用活了。”
宁长青从来都劝不了江季麟,只得应了就算他不应也起不了作用。
趁着还未亮起的夜色行军了几里后,张校尉骑马从军后疾驰过来:“报!”
“将军。”张校尉面色焦急,“缺了两人!是分属于卑职部下的蒋军和刘成!同住的说是起床时便不见了二人,以为是提早起了,但是集军时也没有见着!卑职方才轻点了人数,确定了他二人不在队伍里!”
宁长青皱眉:“这名字有些耳熟。”
张校尉更是面露忐忑,侧眸看了眼江季麟:“前两日他二人得罪了程大人,被将军杖责了五十。”
江季麟挑眉。
宁长青沉了脸色:“先行军,通知下去,若是见到二人,即刻捉来见本将!”
“是!”张校尉领了命,拨马回去了。
“临阵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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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要砍了他二人的头!”宁长青捏着缰绳,眉头紧皱。
“不一定是临阵脱逃,若是事出有因呢”江季麟沉吟。
“那得看什么原因,除非关乎军务的大事,否则都按军法处置!擅自离开军营,置军令于脑后,我治军这两年,还未遇到这样荒唐的情形!”宁长青周身都绕着层生人勿近的冷气,面色便是在朦胧的月光下也显出些铁青来。
江季麟轻笑:“你倒是愈发的有将军架子了。”
宁长青听了这话,面上一愣,竟委屈巴巴地看着江季麟:“季麟哥莫不是不喜欢”
宁长青是条九尺的汉子,生的人高马大,面目坚毅俊朗,他的面上最不合该有委屈这样的神色。
以前的江季麟从没料到,他吃这一套。
他竟然偏偏吃这一套!
江季麟搞不清自己这恶趣味是如何来的,可如今宁长青已然清楚地晓得了这法子,每每有些什么便摆出这样的神色来讨江季麟心软。
江季麟抽着嘴角不理他。
宁长青也不好当着身后许多人的面明目张胆地搂抱住江季麟痴缠,只好端坐在马上,眼眸却冷不丁满是委屈和情意地瞅江季麟一眼。
江季麟冷着脸,面不改色。
直到转过了一道弯路,江季麟的面色才微微变了。
“等等!”他皱眉打量着周围,“安静一下。”
宁长青便看到江季麟的耳尖动了动,霎是可爱,真暗暗咽唾沫间,却见到江季麟瞬间变了脸色。
“退!有埋伏!退出这道路!”
宁长青微愣,但对江季麟深信不疑,正要下令,却被徐清抢先打断。
徐清一直跟在二人身后,把二人不同于常人的微妙尽眼底,又想着这几日军营里早已暗暗散开的谣言,早已把江季麟恨的牙痒痒,此时听到江季麟的话冷哼了一声,不为所动。
“程大人何故如此说,此地有的了什么埋伏!”他冷眼看着江季麟,心里把这些日子所有的猜想快速转了转,越想越觉得此人甚是碍眼,“程大人总要给个解释吧.....那是什么!”
“退!”宁长青也看到突然间纷滚而下的滚木和石块,大惊失色,“退军!”
可这条路狭窄悠长,选这条路绕道本就是为着避开探子,谁料的会走露风声中此埋伏!
麟军一时大乱,纷纷攘攘挤在一起,不少人被来势汹汹的滚木和石块生生砸死。
一时间,人仰马翻。
…………………………………………
这是一处偏僻的山洞。
洞内坐着两人,一白衣男子白衫染尘,衣角散乱,衣外罩着暗甲,另一人身着玄衣,铠甲卸在一边,左臂的衣服被撕了开来,露出血肉模糊的伤。
“嘶......”宁长青倒抽一口气,喉咙发出一声闷哼。
鲜血很快便染红了他胳膊上的白色布条。
江季麟皱着眉,将布条折到了另一面,迅速摁在宁长青伤口上。
“我让你退你不听,你脑子抽了是吧,一根筋地上做甚!”江季麟眼眸黑沉,落在宁长青的伤口上,明暗不明。
宁长青没有说话,把眼转向山洞外。
江季麟抬眸看了眼他侧颊,眼角狠狠跳了两下,目光透出几点微不可查的愧疚。
他本来可以不受伤的,却非要上前硬抗......
“你在怪我带你走”江季麟的声音低了低。
“没有。”宁长青垂眼,“我怪我自己。我身为主将,在危急时刻丢下大军自己苟且逃命。”
“是我拉你走的。”江季麟顿住了手中动作,“你若是怪我便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我没有!”宁长青烦躁地甩了甩头,“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恨我自己太无能!恨我自己面对那种情况太没用!我自己被你护着出了那处,可大军也不知溃散到了哪里!这样的罪责除了我何人能承担!我手下那些兵卒不知会作何想!他们都会认为我宁长青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小人!”
他激动地说着,已然失了应有的理智。
江季麟冷着眼站起身,一言不发就往外走。
“季麟哥你去哪里!”宁长青慌了神色站起身来要追。
“我听着你方才那番话,觉得甚有道理。”江季麟侧某,冷冷看着宁长青,“所以你还是自裁谢罪吧,我不奉陪了。”
“季麟哥!”宁长青仓皇上前两步,抱住江季麟的腰身,“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不会说话,我只是心里苦闷所以胡言乱语,对不起......”
“长青,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烧,这句话,你听过吗?”江季麟垂眸,看着腰腹前那双紧紧攒在一起,染血的手。
“我听过。”宁长青的声音发闷。
“你便是那青山,只要你活着,哪怕为了你活着而死去千人万人,都不足惜,因为你是主将,你是整个军队的核心。”江季麟声音低哑飘渺,“打仗有胜有负,注定尸横遍野,流血牺牲,这便是战争的残酷之处。可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况,能打便打,不能打便逃,没什么大不了。你打了这么多场仗,竟还没有学会能屈能伸四个字,端的是跌跟头太少了。”
“可我自己逃了,不知他们会如何看我......”
江季麟叹了一声,转身回抱住了宁长青,微微仰头看他:“你次次都身先士卒,从未临阵脱逃或有退缩之举,凡是明点事理的都瞧得清你是如何的人,若真是有几个不知轻重的糊涂蛋,杀了便是。你是主将,手握杀伐之权,该学会自己判断行事,而不是事事赖旁人指点。”
宁长青思量了许久,缓缓点了点头。
“我懂了,季麟哥。”
他深深吸了口气,把江季麟抱得更紧。
“我总说着喜欢季麟哥,如今这份喜欢怕是成了渗骨的药,离开一日定会身不如死了。季麟哥......”他的怀抱紧的似乎恨不得把江季麟揉进骨头里,“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了,没有你,便没了空气,没了太阳。”
他闭着眼,喃喃地说着。
江季麟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无声地安抚着他,透过宁长青肩胛的目光却是一片复杂。
…………………………………………
“估计还剩三十几里路。”江季麟拨马侧眸,“你撑得住吗?”
两人在山洞待了一天,黄昏的时候才出了山洞,按着山洞里商量的暂时退回南昌,路上遇到了两拨残军,宁长青稍稍安了心,带着残军朝南昌赶。
头顶月明星稀,偶尔有几只鸟雀扑腾着飞过。
此时,已经连续赶路半夜,平日几个时辰的路在今夜显得格外漫长。除却一路要小心观察路况和敌情,队伍里受伤的人也数量不少,这让宁长青不得不放慢速度。
宁长青胳膊和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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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都受了伤,却并不愿让众人知晓,遂借着铠甲掩盖,做出一副无事的模样来。此时赶了半夜的路,江季麟难忧心。
宁长青摇了摇头,低声道:“无碍。”
虽是如此说着,月光下他的脸色却显得十分苍白。
江季麟定定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话。
又赶了半夜,一路上遇到了一拨敌军,有惊无险地避开了,在天蒙蒙亮前终于赶回了南昌。
南昌城的守军早得了出军不利的报,正忧心忡忡,见到宁长青回城十分欣喜。只是除了宁长青所率的两支残军,剩下的半数士卒仍是不知所踪。
按着当时情况看,可能已经折损几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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