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白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文昭雪
时灏一愣,心里便不由地愧疚起来。
江先生一路助他到了这个位置,一向忠心耿耿,不卑不亢……..可是…….奏折里的那些话…….
他不敢保证,不敢保证江季麟没有异心。
李善文虽然是个老狐狸,却也说的没错,趁着这机会试一试江季麟,也无甚大碍。
“皇上,臣,无话可说。臣自请告老还乡!”江季麟突然直直跪了下去,行了跪拜的大礼。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
时灏更是惊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第15章夏至,蜻蜓立荷尖(3)
金銮殿翘起的四角斜飞入空,每个角头都点着蟠龙,阳光照在镀金的蟠龙上,闪着明亮的光。
江季麟半敛着眸,目不斜视地随着众臣鱼贯而出,任由四处透来的意味复杂的目光射在他身上,颇有任他风雨飘渺,我自岿然不动的意味。
amp; 告老还乡江大人还真是会扯。 amp; 红色官袍的人冷哼了一声,与江季麟擦肩而过,眼角发狠地斜了眼江季麟。
江季麟微微侧眸,浅笑着点头朝李善文打招呼。
他的笑容温柔和煦,让□□味十足的李善文不由脚步一顿。
他不由放慢了脚步,冷着眼想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话来。
amp; 江某是会扯,却比不得尚书大人是真的老了。 amp; 江季麟勾着唇角,温温柔柔地说了一句。
李善文整张脸都像是吞了黄连般整个儿都绿了。他脸颊的肉狠狠抽搐了一下,眼角跳了又跳,终于又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在李善文前方十几米处,是一脸黑气的吴启铭。
两人回合后,不约而同回眸阴森森看了眼江季麟。
江季麟仍是挂着温柔的笑,微微点头示意。
石头撞在了棉花上。
江季麟嘴角勾着目视着李善文和吴启铭远去,又挂着笑和一个个各怀心思的大臣相互告了别,才上了宫门外停着的车撵。
amp; 大人您还真敢说,不担心皇上真把您告老还乡了。 amp; 留异坐在车里,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口,“您这招以退为进实在是风险大啊。”
江季麟挑眉: amp; 修罗场上杀过来的留将军怎么怕这点小事 amp;
amp; 我还怕光天化日之下和你共乘一辆车撵又惹来什么劳什子话。 amp; 留异颇有些不安地挪了挪屁股。
江季麟的笑容深了深,桃花眼挑地勾人魂魄,可若细细看,那双带笑的眼底,分明是一片冰寒。
amp; 皇上明断秋毫,我等坦荡行事,毫无二心,有何忧之。 amp;
任由人捏扁揉圆牵着鼻子走,多疑多变又自以为是的人,有什么值得忧心的。
时灏在江季麟的眼中,还不如李善文存在感强。
留异自然知道江季麟这话纯属信口开河,撇了撇嘴: amp; 受不了吴启铭那个混蛋了,一看到他那张鞋拔子脸就恨不得上去抡两圈。 amp;
江季麟淡了笑容,若有若无瞥了眼留异。
留异只觉喉咙一紧,还没有说完的气话便卡在了嗓子眼。
amp; .......大人您别那么看我,我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amp;
江季麟移开目光,喉结微动:“我并非不让你说,只是你若想,下次大可当着吴启铭的面轮拳头。”
留异又是一愣,直着眼不解地看着江季麟。
“木秀于林,风必毁之,先自毁一番,未尝不是件好事。”江季麟淡淡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留异听的半知半解,却连





白舞 分卷阅读20
连点着头,无论江季麟说什么,他都是同意的。
江季麟掀开一点车帘,眯着眼看着天际。
这朝堂的天,该变一变了。
快了。
只要齐国那边……
他的眸亮了又黯,闪过森森冷意。
………………………
桌上的两斤熟牛肉已经冷透了,幸亏是牛肉,冷了还不怎么腻,就着酒滋味还是挺不错的。
宁长青抬手解开脖颈上披风的结,甩手扔在身后小兵怀里。
“你叫什么来着?”宁长青扔了披风,三两下净了手,肚子咕咕叫着抓起一块牛肉便大快朵颐,饕餮般地吃了起来。
“属下名唤陈大壮。”小兵挂好披风,暗暗心酸,他都跟了校尉一个月了,校尉还记不住他的名字。
“陈大壮??”宁长青狐疑地打量了眼陈大壮,瘦瘦弱弱的模样,“你这样子,还不如改名陈小瘦。”
陈大壮正拿起酒坛给宁长青倒酒,听了宁长青的话忙放下酒坛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很:“多谢校尉大人赐名。”
宁长青一愣,摆手道:“我只是开开玩笑。”
陈大壮低着头,头皮上沁出了汗珠。
娘亲啊,校尉大人最近总是喜怒无常,他跟在校尉身边一天都是提心吊胆的,校尉的每句话他都要在心里转个好几遍才敢回应,今儿个……这怎么回啊…….
陈大壮一时没有说话,宁长青不由抬高了音量:“怎么不说话。”
结果他话音刚落,跪着的陈大壮整个身体都软了,抖着肩膀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大人……大人饶命啊……”
宁长青默了默。
陈大壮抖了更厉害了。
宁长青眉心蹙了蹙,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从鼻翼呼了出来。
“你以后还是叫陈小水吧。”他摆了摆手,“不用再谢,出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是是是。”改了名的陈小水颤颤巍巍地爬起来退了下去,勉强出了门走了几步这才劫后余生般地摸了摸心口。
屋里的宁长青默默看着眼前的牛肉和美酒,突然就没了胃口。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都惧他怕他,他长得很吓人吗??
季麟哥分明说过他可爱来着……
宁长青胡思乱想着记忆中江季麟摸着自己脑袋的模样,抱着自己把自己从峭壁上救下来模样,麦色冷峻的脸颊爬上了违和的红晕。
只有季麟哥才能发现他宁长青的好。
哼!这群俗人!
还陈大壮,胆子小的要命,跟个女人似的,改名陈小水刚刚好!
宁长青这般想着,又有了胃口,用没有沾油的手卷了卷另一边的袖子,又一口牛肉一口酒地啖食起来,边吃边傻乐。
只是最近事情实在有点多,今儿个刚刚准备吃午饭便被将军叫到了将军府上,晕晕乎乎地跟一群人开了个什么会,具体内容宁长青没怎么听,大概就是最近要极小心,形势很严峻巴拉巴拉。
宁长青知道自己对政事不敏感,他也不关心,只管听上头的命令,打就打,撤就撤。虽然如此,他还是稍微能猜得到一点,很可能是四皇子齐凌那边出了什么事了。宁长青再如何迟钝,这几个皇子之间那点争权夺位的小破事还是看的到的。
四皇子出了事,虎贲军自然要低调。
在将军府待了那么久,可饿死他了。
宁长青吃了一半,突然又停住了,愣愣地盯着那盘牛肉。
季麟哥虽然是一个看起来极清淡的人,却其实是喜欢吃肉的。
不知道他在哪里,过得好不好,能不能喝的到好酒,吃的到好肉。
他在谷里的竹子下,还埋着三坛新做的竹叶青,已经埋了四年……
他最近没敢找他,怕反而给他招去麻烦。
这几日恐怕更是不行。
如果他的名声够大,季麟哥到底会不会来找他?
又或者,季麟哥会不会回过谷去找他??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宁长青眼里的光黯了又黯,叹了一口气默默地看着桌上的盘子沿。
宁长青发呆的时间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没过半个时辰便有一个谣言在军中炸开了。
据说金陵城东三十里一片玉米地里挖出了一块天石,那天石上赫然写着:
驷凌乃真龙,非其齐必亡。
第16章夏至,蜻蜓立荷尖(4)
驷凌乃真龙,非其齐必亡。
“驷”与四同音。
“凌”乃是四皇子的齐凌的名。
所有一切都像是预谋好的,从齐凌王府中的护院仗势欺人街头打伤人开始,到玉米地一夜惊现的天石,在到四皇子齐凌被查出贪污受贿。
一个月前还因为虎贲军屡屡立功而风头正盛的四皇子,似乎在短短几日内就连受打击不得不起羽翼蛰伏起来。
谣言穿的特别快,虎贲军反而是最后到消息的,待宁长青听了这个消息心知不妙连忙赶去将军府时,街上已经绘声绘色地传开了那天石的模样。
“四皇子乃是真命天子啊!
“老天爷都给征兆了!”
………………………………………….
交口不一的说法里夹杂了许多认同赞叹的话,宁长青听到的越多,心里便愈发的心惊肉跳。
鬼神之说在百姓心中占着怎样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可皇上会怎么想?
宁长青能想到的弯弯道道不多,但也能猜到这会让四皇子齐凌在皇上心中落下怎么的形象。
皇上齐炳已近半年疾病缠身,一个多月前虎贲军回京齐炳已亲自迎接简直是惊天的殊荣,百姓当然不知道皇上这半年身体不适的事,但宁长青一直跟在梁盛生身边,多少是知道些的。
三皇子齐骋的正妃乃是当初与开国皇帝打天下的两大世家之一朱家的嫡女,在四年前另一个世家江家灭门后,俨然是京城的达官贵人中扎根最深的一颗大树。
齐国江山坐了百年了,这百多年来,江朱两家的嫡女十个有九个都是贵妃娘娘,另外一个是皇后。朱家在两年前把唯一的嫡女许配给了齐骋,其中意味,便是有心人不去想,也总透出些许让另外四个皇子不自在的东西来。便是皇上不想多想,却也由不得他自己。几个月前秦国连连出兵骚扰齐国的边境,本来齐国是想趁着秦国内乱沾点好处的,哪想得/腥/没偷着还沾了一身的骚/味。皇上派了三皇子齐骋解决这件事,齐骋派了亲信的将领亲自带兵去平定,本来以为是极容易的事,却拖了一个多月半点进展都没有,还失了齐国西北边境十几里的土地,不仅如此,秦国的将领还挑衅地在城头使了百名士兵大喊“齐国无人”,气的齐炳已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齐骋骂了个狗血淋头,臊的齐骋十几天都称病




白舞 分卷阅读21
没出王府。
事实上,很难说皇上当着文武百官面半点面子都不给齐骋留不是一种警告别以为你丫娶了朱家的嫡女就翅膀硬了。
宁长青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他对朱家没好感,对娶了朱家女儿的齐骋也没有好感。
当年的事季麟哥没有给他透露多少,但他清楚的知道,季麟哥厌恶朱家,甚至厌恶自己的母国齐国。
所以宁长青对朱家,对那个病的歪歪唧唧的皇上都没好感。当初要不是无处可去身无分文,他也不会入了虎贲军给齐国打仗。他那时想的很简单,先找个法子混口饱饭再慢慢找季麟哥,偶遇梁盛生的时候他正和一条吊睛白眉的大虫搏斗,好不容易打死了那**却被梁盛生逮了个正着,一顿忽悠就把他忽悠到了虎贲军。虽然宁长青是晕晕乎乎入了虎贲军的,但不可否认,在虎贲军的日子只要冲上去打一打,就有好酒喝有好肉吃还没人敢烦他。只是入虎贲军易,出虎贲军难,便是宁长青脑子再迷糊,也隐隐察觉,自己似乎已经卷入了一场争斗,身不由己。
齐炳已刚刚打压了自己的三儿子,四儿子担任要职的虎贲军便大胜归来,也不知这皇帝是怎么想的,把一个儿子骂的一无是处,把另一个儿子宠得晕晕乎乎,不仅亲自出城迎接虎贲军还赏了四皇子齐骋一座府邸,数件珍宝,提拔了虎贲军隶下多名将领。
宁长青这次没升官,他心里清楚是那日自己说的话惹怒了梁盛生。
他没大在意,但却在听到天石上的谣言时急了眼。
所谓的天石上直白铺张的话语,若是被皇帝朝某个地方稍微想一想,这四皇子可不就完了么?老子还没死,做儿子的就已经跳着谋划得民心的事了。
四皇子一完,虎贲军肯定会大换血,宁长青讨厌适应新的人事,新的环境,讨厌不定的未来。
所以宁长青一到谣言,就玩儿命地朝将军府跑。
谁曾想,将军府的人通报了后,宁长青刚刚踏入门槛,便被一个带着呼呼风声的茶杯砸了过来。
他条件反射地拨手挡了下,茶杯弹了出去,撞在柱子上“咔嚓”地碎成几块,茶水从柱子上滑落了下来在红木的柱子上晕出一片深棕色的水印。
“蠢/货!”梁盛生怒视着宁长青,胡须发着抖。
“谁叫你过来的!你这个时候跑过来干甚!你个蠢货都到了消息难道本将就不到!你有没有脑子,你是不是想早早儿气死本将!”
这个时候不晓得以不变应万变,还傻不拉几光明正大地跑来将军府,被圣上看在眼里,又不知要搅出多少波澜,偏偏宁长青已经来了,他更不能避而不见落人口实!
宁长青被骂的愣住了,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眉头下意识地蹙了起啦。
他生的冷峻,一双剑眉英目总是带着些不怒自威的势气,又兼得在战场上厮杀一年从无败绩,斩下敌人头颅无数,走到哪里那一身的杀气都遮不住,而且宁长青也不晓得遮一遮。所以他手下的兵士对他是又敬又畏,再加上宁长青素来不爱说话,更是在手下心中留下一个颇带神秘色的印象。
可梁盛生晓得宁长青是个怎样的货,除了武力值强到变态之外就是个二愣子,不识得多少字,半点谋略之道都不通,离了谋士参帐也不知要被人暗算多少回。
可偏偏这样一个二愣子,就凭着那一身武艺叫自己怎么也放不下这颗惜才的心。
梁盛生不由地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瞧着宁长青无意识间蹙起的眉。
这副神色杀气十足,要是不相识的人看到还以为下一秒宁长青会扑上来拔出刀,梁盛生其实心里清楚宁长青没那意思,只是不晓得敛神色而已,可还是不由的心里不舒坦。他是征战沙场二十几年的老将了,立下无数战功,齐国上上下下的将领有哪个敢在他面前露出这副模样?
就算撇开这一点,梁盛生这一个月来越来越怀疑宁长青的忠心。
宁长青不忠于自己。
尽管他也没忠于他人。
从某种程度上说,宁长青这个人,对谁也不忠心。他会听他梁盛生的号令上场杀敌尽职尽责,除了脑子蠢点迟钝点外也没捅出什么大的篓子,他会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不会被金钱权势迷了心窍,会吃着谁的饭就为谁干活绝不会因为旁人端来一盆肉就被拐了去,可是!
他不会因你的赏识感激涕零誓死跟随。
他不会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更不会为你抛头颅洒热血无怨无悔。
他不会给你绝对的忠心。
可梁盛生需要绝对的忠心,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属下不明。”宁长青终于慢慢反应过来,却不晓得梁盛生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仍是皱着眉疑惑地问。
梁盛生突然便觉得极其心累。
“罢了罢了,三日后你带兵去驻守边疆吧。”
赶得远远的,省的留在京城捅娄子,他也眼不见心不烦。
“边疆?哪里?为什么要去边疆?”宁长青破天荒地开口质疑了梁盛生,他眉心又蹙了起来,黑眸中似乎闪着些许不安。
梁盛生眯了眯眼,察觉出了些许不同:“西北。怎么,还不死心,还想在京城找人?”
宁长青敛了眉眼:“没有。”
“你当真确定你找的人在金陵吗?”梁盛生捏着指尖的扳指,紧盯着宁长青。
宁长青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眼神突然闪了闪,猛地抬了头:“属下愿意驻守西北境!”
梁盛生没再追问,摆了摆手:“走吧走吧,安排去!”
宁长青到了省别,便匆匆地出了门。
梁盛生眯眼看着他的背影,指尖的动作越来越快。待这桩事过了,他定要细细探查一番,宁长青要找的,究竟是何人。
……………………………………………………
“季麟哥,你要去哪里?”
“生是大齐人,枯骨埋金陵。”
“季麟哥,你说过你要一雪前耻的报仇雪恨的。季麟哥,你是不是在骗我。”
“.……”
那人没有说话,只有缥缈的背影,越来越远…….
宁长青睁开眼来,静躺了许久,才抬手慢慢抹去额头的汗珠。
又梦到他,也问出了心里的话。
可梦中的人当然不会回答。
宁长青低低苦笑了两声,侧眸看着窗外冷冷的月色。
他想了四年的问题,突然就在梁盛生问出那一句话的时候想明白了。
季麟哥不会在大齐。
他讨厌大齐。
更讨厌金陵。
在这片土地上,他何时才出得了头,报得了仇。
中原上,齐,秦二国南北对峙多年,季麟哥若不在齐国,只能在…….
驻守边疆…….说不




白舞 分卷阅读22
定是一个机会。
上天给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辣个,为什么藏一点都不涨啊,是没有人看吗????
第17章夏至,蜻蜓立荷尖(5)
转眼已是七月中旬。
宁长青六月中旬的时候到了边城,边城地处齐秦二国交界,再朝西近百里的土地均是上次虎贲军击退秦兵时夺来的土地,大约住着几百秦民。
宁长青在边城呆了一个月,整日被那些旧秦民搞得头痛欲裂。他现在才明白,当初签下的协约,秦国割地百里哪里是给了齐国好处,简直是扔给齐国一个包袱!边城偏旱,成自然比不上中原,但供养边城子民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最近那群秦国旧民四处流窜,聚众作乱,打伤了不少边城的百姓。
宁长青当然不会姑息,早下了命令若再碰到这样的流民,就地格杀不用担责。可无奈的是,这群人就跟滑溜的泥鳅似的,怎么捉也捉不住。这百里的土地,宁长青真心觉得是个累赘,可京城那边没命令,他总不能把守境之军退上百里丢了那片荒地。
幸而这些事虽然头疼,但也不算的大事宁长青在边疆才待了一个月,便到京城传来的消息,说是二皇子齐风伤势加重,药石无医,死了。
这二皇子齐风,比起三皇子和四皇子来,其实是没有多少存在感的,许是为了避开风头,每日里都在王府吃斋拜佛,安分的很,可谁料到,半个月前皇家围猎的时候,误中了流箭。本来也只是轻伤,将养些时日便可,可这皇子身子骨忒娇贵,不仅没好起来还越来越弱,拖了半个月又恶化了。
宁长青听到陈小水通报这个消息的时候,停了停筷子,眉头不由蹙了蹙。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本将知道了,下去吧。”他抬了抬下颌,示意陈小水可以退下了。
陈小水刚要退下,外面又有兵士通报说,有一个从西秦来的商贾求见。
西秦来的商贾?
来干嘛?
“那商人说是带了秦国的商品,想在边城做生意,所以提前来拜访大人。”陈小水问了那兵士后,像宁长青禀告道,“大人愿见吗?”
宁长青点头:“见吧。”
来人是个相貌普通的男子,略微发福,身材倒挺高大,毕恭毕敬的模样让宁长青心里颇为受用。
此人很是会说话,奉承得宁长青心花怒放,明知他是在奉承自己还是爽快地应了他想在边城卖些秦国特有的布匹的请求。齐秦前几个月本来就签了协议,这桩小小的请求宁长青觉得没有拒绝的必要,更何况那人送了校尉府百匹上好的布匹。
那些布匹中,宁长青特意挑了几匹上好的白布匹,派人去城里最好的铺子做了几身白衣。
宁长青抱着套白色的衣袍在睡梦中傻笑的时候,却不知道秦国京城汉中的侍郎府邸中,一个瘦高的身影捏着张飞鸽传书的信纸紧了紧手指。
宁长青…….
驻守边城的新将竟然是宁长青。
这个熟悉的名字……..有多久没听过了。
四年?
蓝狐那日说的人,其实是他吗?使得似乎是江家的剑法,却又不全是,有七八分相像……..
世事,真是有些无常。
江季麟轻叹了口气,提笔在崭新的薄薄宣纸上写下整齐有力的小楷:按原计划进行。
至于宁长青的性命……听天由命吧。
七月末,秦国单方撕毁协约,大举进攻齐国边境。
边城外的百里土地,旧秦民纷纷叛齐,拥秦入齐。
齐王齐炳已急派三皇子齐骋戴罪立功,亲率兵北上攻秦。
齐骋与边城守将宁长青一起受城,小有胜绩。
“大人,王爷那里又来了命令…….”陈小水低着头,不敢看宁长青神色。
三皇子的命令是,让自家大人固守边城,不得出战。
可虎贲军已经“固守”在边城数十日了,这哪里是固守,简直是龟缩。若是变着法朝朝廷一传,可不就变成了虎贲军畏敌消极,蔑视皇子了么……
1...56789...5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