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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缘有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旧月下清川
“能不能讲点好,”王声一脸的「你少来」,“这好歹是我头回站在这些观众面前。上来就给人家灌输什么非人流的这种字眼,就不怕带坏我们纯洁的观众?”
“开玩笑呢你!”这回换了苗阜用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他,“这台下都是成的东西,不,不是东西。不,不能这么说,是东西阿……诶也不对,哎呀都是观众嘛,你自己看看,蛇树狐狸,哪个不比你更!还纯洁?!就你最纯洁,行吗小饼干儿!”
不到一分钟,台下就笑成一片了。就说苗老师有了这位搭档,才说得更开心,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
“哎哟……”王声捂脸,转身对台下观众一拱手,“你们大家见谅阿。他这个人最近脑子不太好。”
“这话待会儿再说,我还没介绍完你呢!”
“……”王声给他摆了一张扑克脸出来。
“这位是非……咳,我们青曲社的秘书……长……王声王老师。”
“给我安这头衔有什么用?!不如直接说我是你的小饼干儿?”
“哎呀他们都直道!”
“……等会等会儿苗老师,”王声一扯苗阜的袖子,“你上次到底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苗阜想了想,冲他嘻嘻一笑。“你别管,现在说正经的呢。王声王老师,是非常好的一位相声演员。”
“您捧我呢。”
“非常好,这实话阿。王声老师和我这种只上过三年学的人不一样,人家是上过大学的。陕西师范大学的高材生,正经陕师大文学院,学的是进口挖掘机修理。”
“没有!”
苗阜摆出一脸「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看着王声。“怎么能呢?上次我不是还特意问的你,学挖掘机哪家强吗?”
“你问,我就得是阿!”
“是吗?真没有?”
“没有的事儿!”
“那就是我记岔劈了。”
“哟……”王老师一脸嫌弃,“还岔劈了……这都是哪儿来的词……”
“骚瑞阿itis。人家是目目有名的四大才子。”
“目目?”王声略一思索,“你是不是想说……鼎鼎有名?”
“……”苗阜沉思了两秒钟,“什么玩意儿?”
“就是上面一个目字,下面看好了阿,这么写……”
苗阜眯着眼睛看王声抬起手来这么一通比划,突然间大喊一声。“就是它!你说叫,叫什么?”
“鼎鼎有名!”
“对,鼎鼎有名的四大才子,他排第九。”
“等会儿!”王声伸手一拽苗阜,“四大才子我排一第九?连八大金刚都算不上,阿?!”
“这是大伙儿不知道,他们那儿文学院的规矩,排行是论三五七九的。你看阿,三五七九,”苗阜掰出四根手指头来,“第四个吧,有错没有?”
“……你真有理。”
“才子阿说真的,从这个品相上就和普通人类不一样。你们大伙儿瞧瞧,王老师这么的一□□……”这次没等对方炸,苗阜主动过去给他顺毛,“一表人才!一表人才!这要放到历史上,甩了西门庆好几条街呢。”
王声一抬手把他推出去了。
苗阜跑出两步,呆呆站了几秒钟。“你又推我干嘛!我这是夸你呢你讨厌不讨厌!”
“有拿西门庆夸人的吗!今儿打我来了就没听见一句好话!”
“一表人才呢!”
“前半句对吗!”
“有什么不对吗?阿呀,别的咱先放一放阿,王老师我得跟你交待一下。我最近不知道是事儿多还是怎么着,这个脑子有点不大好,好像是……越来越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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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忘症?这可有点麻烦阿……”王声揣着袖子很是忧心地看着苗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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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前面说的什么现在就都忘了。这个呢,我过新年许的愿望就是,第一治好我的健忘症,第二治好我的健忘症,第四是学好数学。”
王声一脸生无可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叫停。“苗老师!我说您阿,治病这个……就甭指望了。”
“这没关系,没关系!我在这个工作上是不会有问题的。”苗阜把手往王声身前一展,“有王老师托着,一点问题都没有!老话儿说,三分逗是七分捧。你们大伙儿别看王老师双目失明……”
“谁失明了!我就是近视!”
“眼睛不好阿,每天领个散片……阿不,架个散片……散光镜片!你看我干啥!但是有他在这托着,我怎么闹腾都能放得下心来。不撒汤不漏水一点都不侧漏你说我还怕神马。甭管我duang一下neng到哪儿人家都能duang一下把我neng回来……诶你拽我干嘛!”
“您这捧得太过了!要说这台上不计其数的相声演员,能把这一口说得不撒汤不漏水严丝合缝一点侧漏都没有的,那还得数您呐!”
苗阜一秒钟就高兴起来。“阿哟是这样吗?虚心请教一句这是为么子呢?”
王老师抬手一比划那地包天。“你有护翼嘛。”
苗阜当即一甩胳膊,王声退开两步。台下已经笑成一片。
“说什么呢!”
“你才是「说什么呢」!什么叫没有侧漏阿,那叫没有纰漏!”
苗阜呆愣愣地站了好几秒钟,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浑身都一激灵。“对对对对对!rightitis!veryitis!你说得太对了宝贝儿!没有什么漏来着?”
“纰漏!”这得亏都是演戏,要是现实生活里苗阜是个这样的类型,王声觉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
“对对对对,”苗阜特别认真地对着他,“没有纰漏!”
王声扭过头默不作声地抹了把脸。
“大家见谅阿,我就是个没文化的人儿,才老犯这种错误。”
“您别太谦虚,问问里外里台後面的工作人员,谁不知道您成天看书阿,捧着那左一本右一本的。”
“都是些不入流的破书,《奇门遁甲》,《周易八卦》,《诸葛亮马前课》……这有啥阿。”
“这么说来您还会掐指算卦?”
“我算什么卦……我是从这些个书里头研究历史,古代历史!”
“这里头能有历史的事儿?”
“那当然,比如你看看那个……”苗老师装模作样想了想,一拍手,“《山海经》。”
王声忙不迭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诶哟喂我说哥哥,这本你可千万想好了再说!”
台下顿时发出各种会心的笑声。连卫本人在第一趟见到苗阜时都能说得出「niania风浪太大了」,它们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你放心,《山海经》我都研读过多少遍了,倒背如流那叫。”
王声看苗阜笑得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叹了口气只能接受了这个设定。他向台下一拱手,满脸赔笑。“诸位,要是旁边这地包天的货嘴不严实,说出什么开罪神仙的话来,我王声先在这赔个不是,还望诸位场外开恩恕罪则个。”扭过头来,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苗阜的肩膀,“乖乖,拣你记得住的说阿!”
身为搭档,苗阜又怎不知王声这几句带着玩笑的话,从头到尾都是为了自己。
“我直道了honey,最最最熟的总成了吧?就说那个……卫填海!”
王声当即腿一软,猛地撑了一下桌子这才重新站定。“咳,得……该来的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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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有什么难的?其实特别简单我跟你讲,特别简单,快意恩仇特别的痛快!”苗阜一脸的正气凛然,“大汉奸!直接就填了海了!老百姓恨他阿,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掰折他的脊娘骨……”
“诶哟停停停停!”王声连忙挽着苗阜的胳膊将他向後拽,“卫填海,是把……汪卫给填海里了?”
“阿。”
“卫!那是上古的神仙,台下坐着的大佬……板,炎帝的女儿,也叫女娃!”
“不是补天那个吗?”
“不是说她!”
“咋还不是呢?”
“我告诉你是什么是说这一日卫驾舟渡海翻覆于波涛之内死後化为一只卫鸟为报此仇衔石填海这叫卫填海!”王声一口气说完这段,台下掌声四起,“你那个是什么?!《山海经》合着还可以叫《汪卫传记》是怎么着?”
苗阜看着他,满脸都写着「这是毛线」,掉线了好几秒才连连点头。“行行行算你说得对。就说我这个近日脑子不太好使,比不得王老师您了。不过我还记得那个别的呀。那个,就是那个!”
“哪个阿?!”
“哎呀……寡妇追日!”苗阜啪地一拍手掌,“可想起来了!”
“……”王声无语地重重一按他的肩膀,“这就对了!我算看明白苗老师您的学术脉络了!原来汪卫填海了之後他老婆陈璧君就追到日本去了,这叫寡妇追日是吧?”
“诶对!”
“对什么呀!是这个吗?!”王声毫不留情地指出,“哪儿来的寡妇追日那叫夸父追日!讲的是夸父的事儿哪儿来的寡妇!”
“阿呀呀呀,真是……我真是相当的没文化。台底下观众们见谅阿见谅,要不是王老师在旁边不停指正我,这相声都说不下去。实不相瞒阿,打小学三年级我就函授了。”
“你懂什么是函授吗?!谁给你寄教材的?”
“真的,学问什么的这么多年了,书看都看不过来,一看就乱,光让大家看笑话了,”苗阜的语气无比唏嘘,“真是一点都比不上王老师。王老师才是才子,琴棋书画样样通。”
“诶这可不敢当!”
“大家伙儿不知道,王声老师是文学历史系毕业,在这方面是专长,尤其是这个书画阿,特别好。”
王声双手一揣,有点不好意思。“阿这个,倒是偶尔……”
“最擅长的是阿……”苗阜袖子呼啦一甩,手腕一抖在半空中涂了一个小疙瘩,“蝇,蝇头小楷。”
王声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他这浮夸的演技。
“不光是写字阿,而且王老师这个画也画得特别好!特别好!”
“哦,我倒是会画一点……水墨。”
“对对,最开始呀画公鸡,特别棒跟活的一样,人送外号「活公鸡」!”苗阜抽空瞄他一眼,王声的表情茫然得恰到好处,“後来特别认真,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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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去采风,开始画山羊,也特别像,人送外号「活山羊」。再後来呀,就开始画王八。”
王声立刻把他的手给揪住了。
“这东西我认识你之前画不像,阿,记住了。”
“哎呀你啥意思嘛,我就是说你画得特别好!这是夸你呢!”
“少来!不用你夸!没一句是对的……”
“就说是水平特别高。”苗阜对他一拱手,“平时阿里外里的,都要向王声老师多多学习。”
“不敢当,您这是谦虚了。您有多少斤两我还是知根知底的。”
“诶说句认真的,咱走南闯北干这行这么些年来,就要争取努力把这个相声说好。有一点很重要,没事就要多多观察生活。”
“没错,生活是相声之本,好多有名的相声就是从这个生活中来的。”
“不过我这个人,和别人观察的方面不太一样。”
“怎么讲?”
“别人是观察,怎么让观众乐,”苗阜一顿,“我是观察呀,怎么让观众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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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观众哭?!有你这样缺德的相声演员吗?你职业道德呢?自己吃了?!”
“你误会啦我不是说光在这儿,别的场合也行阿。观察而已嘛观察!”
“大街上?”
“不光是大街上阿,有,大街上的确有。再比如话剧阿什么的,催人尿……不对阿催人泪下的那种,一下子就戳中了你的g点直道不。”
“什么?!”
“泪点,泪点,你听错了,”苗阜坦荡荡地一甩袖子继续往下说,“这都是有哈数的!”
王老师还没缓过神来就又被「哈数」这词弄得浑身一激灵。“你这都哪儿来的惊悚词儿?古汉语?文言句儿?”
“哎呀别打岔,讨厌!这刚说一半,说这个哭阿都是有讲究的,不一般,是个特别深奥的事儿!”
“什么,还有讲究?特别深奥?”王声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对,特别讲究。我给你举个例子阿譬如说……娘哭儿,真心实意!儿哭爹,惊天动地!儿媳妇哭婆婆,虚情假意。姑爷哭丈母娘,是野驴放屁……”
“你你你等会等会。”王声冷静了一下,“能不能给我们,包括底下观众们,也都解释一下。这几句里面是怎么个意思?”
“这都是有哈数的!”
“阿哟……”王老师一脸惊吓退後一步。
“您琢磨阿,娘哭儿是怎么着。”
“您刚说,是真心实意阿。”
“对,为么子呢。这是阿,儿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阿。怀胎仨月,噗嚓一下出来了。”
“等会儿!”王声一拽他胳膊,“仨月……这是个母猫吧……”
“那那那你说!几个月!”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阿!而且谁告诉你是噗嚓了!”
“不,不是阿?”
“没有的事。不能这么说阿……”
“行吧反正我也没有见过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总之就是噗嚓生了个孩子出来,没几天就拗折了。”
王声满脸都写着惨不忍睹,这手拽着苗阜的胳膊简直是没法撒了。“这是给拗折的呀?您是不是想说……夭折阿?”
“有神马不一样吗?”
“阿哟……太不一样了。夭折是中道而崩,早早就不幸身亡了。拗折可是……拿过来,”王声举着双手一掰,“咔……”
“哎呀就是那个意思大家伙儿明白就得了!这不是说哭呢吗你又打岔!”苗阜面对观众一脸严肃,“当然阿这现在的年代和过去不一样了,诸位都活得比我们长久多了,还可能亲眼看到过,过去的女人都讲三从四德,这哭也都是有哈数的!”
认了。这词也认了。王声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娘哭儿,讲究三嗨嗨一後。”
“这什么意思阿……”
“不光这,前面还要哭三个字。”
“您给讲讲,哪三个字阿?”
苗阜将手往身前一点,一字一顿。“我!的!肉!你想阿,这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阿。”他伸手将桌上扇子那将起来,假装是个孩子,“娘把孩子抱起来,一探鼻息。噗!”两根手指「啪」地一下直捅上去。这生猛的动作看得王声浑身一软差点没跪下。
“呀!”他连忙将扇子从苗阜手里抢下来,“这是亲生的吗?!”
“不太会,见谅阿见谅。骚瑞,itis。”苗阜将扇子拿回来,装模作样伸指一探,“声儿,声儿阿!”
“嘿你等会儿,”王声一拍自己胸膛,“哥哥在这儿呢。”
“谁叫你了,瑟!人家孩子就不许叫声儿阿!”
王声无言以对,认了。
苗阜抱着扇子,深情款款。“声儿……”
王声一脸的别扭还没结束,就被他猛地抽了一嗓子给吓到了。苗老师突然就开始唱起来了。
“我的肉阿……”
颤音连着倒抽三声,王声已经是一副快要惊吓至死的模样,苗阜又猛然间「嗷呜」地干嚎一嗓子,吓得他干脆退开两步。
苗阜将扇子放在桌上,扭头看着他,一脸淡定地一抬下巴。“听见没有?这就是三嗨嗨一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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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哭不是讲求真情实意吗?怎么还有板有眼的?”王老师指出来,“谁定了就必须得是三个嗨嗨一个後呢?为了表达那种悲切的情感,就没有多嗨嗨几声的?”
“哎呀,这不像话。”这次换苗阜满脸嫌弃,他重新端起扇子来,“我--的--肉--阿……”唱完就接着几个「诶」……抽了一抽不撒汤不漏水地就给连成二人转了。“诶,诶,诶诶诶诶诶五月里也是里儿阿,五月里初三四儿阿,张柏芝叫霆锋咱们两个去串门儿阿……”顶着王老师好像要杀死自己的目光,苗阜越唱越小声,“咋回事儿阿……”
“像话吗?!”
“这不是你让多嗨嗨几个的吗!”
“那也不是这么走的阿……”王声一指,“那……那不嗨嗨成不成!”
“听好了阿,”苗阜一拿架势,“我--的--肉--阿……嗷呜!”一扭头,“得,又死一个。”
“行行行,服了服了。”
“就说嘛,这都是哈数!”
“行这个过了,後面该儿子哭爹,惊天动地了。”
“您琢磨琢磨王老师,父亲那是山呐,山喀嚓一下崩了,得是什么心情?”苗阜一本正经地说,“这哭起来,捧着那个幡,这个你特有经验。”
“我没有经验!”
苗老师愣




阴缘有份 分卷阅读10
了愣,把王声抛在一边继续说下去。“就是那个幡,引魂幡。有二两重吧,上面写着是那个……”他边将手帕抖开一角来夹在扇尖上,边为大家解说,“莲花朵朵开,西方见如来。这个明明有二两重的东西,纸做的嘛,扛在肩膀上就走不动道,重逾千斤呐。”
说话间,他将这拴着手帕的扇子向肩後一扔,突然就大哭起来。“大耶,大耶,大!你咋说毙就毙咧!”
王声和台下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苗老师表情投入,演出更投入。“你那银行卡密码是多少咧诶诶诶……我的大耶,你就毙咧毙咧……justbeit,毙咧!”唱完这段,他将扇子一放,“看见没,就这样走不动道了。”
王声的表情由惊呆到极力想劝阻再到破罐破摔,现在已经面无表情了。“您这个词句我就不追究了,以後您进入人物之前告诉我一声好吧?吓死我了。”
“嘿,这就是跳进和跳出嘛!”
“不是,您等会儿阿……据我现在看,这个丧事都是特别文明特别开化的。没有这种干嚎还什么千斤重的。”王声摆了摆手,“现代人都讲的是喜丧,红白喜事嘛。”
“哦您意思是,这幡儿该多重就多重,我该什么表情就什么表情,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
“诶对!”
“哦好好,那我给表演一下。”苗阜将扇子重新抗起来,挺胸抬头满面和气,“我把幡扛起来……哎呀,”他四下一望,满目晴朗,“天儿不错!哟呵!”苗阜一抬手打了个招呼,“王哥!了没有阿?我……我爸死啦!”他挤眉弄眼地就开始笑。
这表情让王老师简直无法直视。“你给弄死的是怎么着!”
“喜丧!我埋他去阿。”随手一招呼,“中午回来打牌阿!阿呀空气真不错。”苗阜摸了摸肚子,开始高高兴兴地手舞足蹈,“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穿了一身孝?我爸他死了,我要去吊孝,哈哈哈……”
还没魔性地笑完就让王声一把给推出去了。所有观众都快跟着一起笑成疯魔。
苗阜在台上走了五步才走回来。“怎,怎么了?”
“什么毛病这是!”
“这不是你说的吗!”
“废话我有说叫你唱吗?!”
“这,这什么,这不就是……那个,过度悲伤,悲极就乐了嘛!你不是说喜的吗!”
“行行行你真有道理……”王声认栽,“这句就这样了……後面该是……”
“儿媳妇哭婆婆,虚情假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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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媳妇哭婆婆这叫……虚情假意?真的吗?”王声皱着眉,侧目看他。
苗阜一摆手。“假的,全是假的!”看王老师一副不怎么信的样子,他将两只手一拍,“您琢磨阿,这里头是一点真的没有,这是千古不变的哈数你知道吗。闭着眼都能给你举出五百个例子来。您琢磨,老太太用三年时间教会孩子怎么穿衣服,儿媳妇一秒就教他脱了。老太太用一年时间教会孩子怎么站起来,儿媳妇三秒教他躺下了。是不是?”
“呀……我竟无言以对。”
“这是自古以来的矛盾,根本没办法调和呀。活的时候就不孝顺,死了之後这还得让人看呢!要不然让人笑话说这儿媳妇不孝顺。头扎麻绳,身穿孝衣,跪在那草垫子上,”说话间,苗阜将手帕重新拿起来比划,“一来人就开始哭!”说完他扯着嗓子喊起来,“妈耶你可,你咋死了我这还没孝顺够呢!你说你怎么说死就死了呢诶大哥你来啦!到那边坐阿!”
王声震惊地看着他这翻脸如翻书的绝技。
“诶哟妈妈诶你怎么说死就……诶刘哥!随礼在那……”
王声一把拽住了他。“消停消停!你哪儿这么多事儿!”
“这不是表演吗薛微夸张了一点,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大家,这还没有到g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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