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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筵冷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夕大大
泰子云淡风轻道:“风万侯二次集结的人马,刘三福就在其中,他把我的马卖给马贩子,马贩子几经转手卖到酚镇……”
接下来的事不用泰子再详述了,风筵陡然想起那匹寄养客栈的老马,再想起自己险些就将此马卖去肉案……
如此一来,风筵也不算欺骗泰子,甚至算是帮助泰子寻回爱马!
此事就算告一段落,泰子转过话题道:“这几天,你的小厮一直待在府外,拿着那把花好月圆的扇子求见。我听说他跟风家积怨颇深,不知此番是来为你求情,还是想来陈述风家罪状。见他之前,我想先来听听你的说辞!”
原来苏冷清安然无恙,风筵眼眶微微发热,半晌才哽咽着道:“他原本是苏家公子,几十年前……”
风筵将那段鸠占鹊巢、恶奴欺主的风家罪行一一述来,听得泰子一边沉思一边点头,最后淡淡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没过几日,在泰子的主持下,这起惊天大案当堂宣判,风万侯风耀祖斩首示众,风家长子削籍为奴,其余家丁女眷依罪论处,风家二奶奶耀祖的母亲因为逼死乡邻、作恶多端被判与风万侯一同侯斩。
风万侯家财全部充公,被风家强占钱财的苦主,可凭字据前来讨要。风家戏子遣散原籍,苏冷清恢复自由之身,风府本就是苏家祖产,现在归还给苏冷清。
余星海之案一并宣判,除了余深雪之外,余家之人各受其罚,或斩、或充军、或是发配劳役。
山城听到这样的消息,一方面是大快人心,一方面又为大公子惋惜,毕竟风筵在山城有口皆碑,受其父牵连从此为奴,让那些受过大公子恩惠的人闻之不忍。
斩首之日,苏家公子来到刑场,风万侯在台前看到他,昂头破口大骂道:“呸,不要脸的东西,神气个什么劲?勾引男人的狐狸,风家豢养的小玩意……”
原来在风筵成亲的那一日,寒叔酒中下了蒙汗药,灌晕戏楼一竿子打手,又将主犯汪伯吊绑楼前,便带苏冷清和几个戏子,在冯大接应下悄悄出城,直奔常老大的山寨而去。
本想等尘埃落定再回山城,后来发现风家父子仓皇出逃,并集结附近几个山头的乡勇。
苏冷清当机立断,赶去嘉城府衙报信。嘉城兵马及时来援,苏冷清功不可没!
风万侯恨透苏冷清,那孽子狠心绝他生路,不就是为了他苏冷清吗?!
一句句污言秽语宛如毒箭射来,苏家公子用寒冰似的眼神瞅着他,冷若冰霜道:“风万侯,你为非作歹欺行霸市的日子到头了,你们风家老祖宗不过是我苏家马房的下贱小厮,倘若你肯安生也不至落到绝户的地步!”
“你被那孽子睡过了,就忘了他是我风万侯的儿子?!”风万侯斜着三角眼,即便快要人头落地,仍怀着毒蛇心思道:“你苏家人活着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压我风家人底下?!”
“人如其言,龌龊不堪,让你下十八地狱,还怕污了阎罗殿!”苏冷清啐了一口,冷笑道:“你的孽子削籍为奴,已经被我买下了。我会要他赤足牵马过街,在我苏家门前磕头谢罪,此后一辈子待在苏家马厩,就等慢慢老死绝户吧!”
风万侯冷笑道:“那孽子是待在你苏家马厩,还是待在你苏冷清的床上?被他玩弄过就忘不掉那滋味了?!”
苏冷清正想冷呛回去,就听到冯大的声音道:“他恨小筵不会比你恨风家少,巴不得你让小筵多受点罪,你这娃儿别被他骗过去!”
苏冷清对冯大素来尊重,当下恨恨盯着风万侯,话却是对冯大说道:“我爹娘都被风家害死了,风家就没一个好人!”
冯大正想开口劝他,却见刽子手上台,风耀祖吓得尿了裤子,一同侯斩的风家二娘早吓晕厥过去,只有风万侯死不改悔犹在叫骂。
刽子手站到风万侯身边,抽掉绑在背后的木牌儿,了口酒喷在钢刀上,等那小铜锣一敲响,手起刀落干净利落。
没头身躯往前栽去,血一下子喷溅出来,人头骨碌碌滚到台前,凸出血眼瞪着苏冷清,还眨巴两下眼皮子。
满鼻子的血腥味道,冯大皱着眉头道:“欠你的人已经死了,那些事都过去了,你就别跟小筵怄气了!”
身边没有声响,冯大转过头来,才发现苏冷清弯着腰,脸上已经没了人色,捂着嘴一个劲地作呕……
☆、第二十章
嘉城府衙,风筵被侍从领进花厅,花厅中间一只鹦鹉架子,跟面站着一位贵公子。风筵还没清楚他的容貌,就被侍从踢跪在地,膝头撞得钻心地疼。
侍从毕恭毕敬道:“三公子,人带到了!”
贵公子走到风筵面前,声音不大不容置喙道:“抬起头来!”
风筵只是稍微迟疑片刻,侍卫就揪起他的头发,让他的脸面对贵公子。
并非所有的贵公子,都是知书达理好说话,风筵与他目光一接触,心里便涌起这念头,跟着这位贵公子说道:“听说你慧眼识人,认出太子殿下,那你看我又是谁?!”
风筵迷





风筵冷清 分卷阅读27
惑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贵公子淡淡道:“猜不出?还是不想说?”
侍从将风筵左手掰开,跟着就是咔嚓一声,生生掰断一根尾指。
风筵疼得叫了出来,猝不及防的酷刑,让他受得莫名其妙,当下又气又怒道:“疯子,谁知道你是谁?!”
偏巧在此刻,花厅那只久未开口的鹦鹉,也跟着凑热闹学舌道:“疯子,疯子……”
贵公子沉下脸子,气氛顿时凝重,侍从瞟着那只鸟,大气都不敢出,就听到贵公子道:“掌嘴……”
倒让侍从为难了,看看那只鹦鹉,又看看跪着风筵,最终跑去扇风筵耳光,打得风筵口鼻出血怒目金刚。
“该掌嘴的是它!”贵公子手指鸟架,眼睛瞟过风筵,轻描淡写道:“至于这个人嘛,既然不想活了,那拖出去埋了!”
脸颊火辣辣的风筵,此刻闻言又是一惊,就见左右侍从将他拖下,似真要执行贵公子的命令,怒骂道:“你们草菅人命,仗着有权有势……你们这种人得意不久,太子殿下不会放过你们!”
贵公子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
风筵怒斥道:“你又以为你是谁,能够一手遮天?”
另一名侍从走到鸟架前,正犹豫该如何扇鹦鹉耳光,就听那只鹦鹉再次叫道:“你是谁?你是谁?”
贵公子鄙夷道:“太子会为你做主?真拿自己当人物?”
风筵大义凛然道:“殿下会为公道做主,除非他被你们害死了,做不成来日的天下明君!”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唯有风筵挺胸而立,似不惧怕自己撂下的铿锵之言。
此刻,又听得更让人惊悚的鹦鹉之声:“害死,明君……”
一道银光闪过,贵公子袖刀出手,几片艳丽羽毛落下,鹦鹉吧嗒掉在地上,溅起一滩小小的血迹,跟着就被一只觊觎许久的老猫叼走尸体!
贵公子脸色恢复平静,波澜不惊的语气道:“拖出去,埋了吧!”
若第一次只是恐吓,那么这一次,贵公子是动了杀心。
风筵还想开口说什么,脑后被人敲了一棒,栽倒地上不省人事。
迷迷糊糊大雨滂沱,五花大绑的风筵倒在乱坟岗,看着不远处两个侍从正在雨里挖坑,风筵心里倒也不觉得害怕,只是依稀记挂着苏冷清和阿辰。
上一次阿辰前来探监,苏冷清已是自由之身,风家宅院也归还给他。泰子先生虽将他没籍充官,但又准苏冷清将其赎回,代价是那副花好月圆的扇面。
没了风万侯这个威胁,苏冷清又是自由之身,且又不计前嫌营救他,这场风波似要平息了!
脑海想着那副花好月圆的扇面,月下几簇并头牡丹和栖息叶下的粉蝶,风筵在雨中迷迷糊糊闭上眼睛,想着要能变成那只粉蝶该多好,至少还有一块栖身之所挡风遮雨!
很快,脸上没了雨水,风筵睁开眼睛,就见泰子先生站在面前,身后跟着四名不苟言笑的黑衣侍卫,当中一人正替他们撑着雨伞,不远处几名侍从已经齐刷刷跪下了!
在泰子先生的授意下,黑衣侍卫扶起风筵,正在替他松绑之时,几辆马车驶到跟前。
为首马车珠帘撩起,贵公子下得车来,身旁跟着一位小书童,替他撑着油纸扇,一双墨绿色的眼瞳,好奇看着眼前一切。
贵公子走到泰子跟前,看似恭敬实则不敬道:“太子殿下雨天出行,便是为了一名罪奴吗?”
泰子淡淡道:“如他所言,我为公道!”
贵公子冷颜道:“满口胡言,不该杀吗?”
泰子反问道:“真是胡言?”
贵公子挑眉待辩,却听泰子淡淡道:“你是谁?”
贵公子眼闪冷笑,跟着躬身行礼,暗合嘲讽道:“侍郎文幕晗,擅自跟踪殿下,还请殿下责罚!”
小书童站在文幕晗身后,似觉自家公子太做作,当下也就捂着嘴偷乐,一双眼睛乌溜溜扫着不远处的风筵。
此人胆色倒是不差,寻常人早吓尿裤子,但他腰杆仍旧挺直,腿肚就没打过颤,眼神愤怒毫无畏惧。
泰子平静道:“何必如此?我已很久听不到你的铃声了!”
文幕晗道:“那是殿下的错觉,微臣又何曾佩铃?!”
泰子颔首道:“你不曾佩铃,是我耳差了!”
黑衣侍卫已替风筵松绑,风筵活动着麻木的手腕,又跪在雨中给泰子行礼,就听得泰子用平和语气道:“去吧,你的同伴正在福来客栈等你!”
风筵又给泰子行了一礼,起身瞅见那位文侍郎,想想便又郑重其事道:“来日太子殿下若有任何差遣,请到合阳沂家庄寻一个叫冯大的人,便能打听到我的去处!”
听起来荒唐至极,侍卫们面无表情,文侍郎一脸讥诮,小书童乐不可支,就听得太子殿下应道:“好,我记住了!”
福来客栈,风筵怀着激动心情,三步并作两步上楼,还没走到房门口就听见阿辰的冷笑声:“救你的人是少爷,欠你的人是风万侯,你这人好歹不分吗?!”
苏冷清讥诮道:“没他那个恶霸爹,哪轮到他做好人?!”
阿辰皱眉道:“恩将仇报!”
苏冷清冷笑道:“你要我仁慈宽容以德报怨,那谁来给我九泉下的爹娘一个交代?”
阿辰道:“风家死得只剩了他,你还想要什么交代?”
苏冷清道:“父债子偿,不是天经地义?!”
阿辰道:“你想逼死他?”
苏冷清啧啧几声,阴阳怪调道:“不过是赤足牵马,便是要逼死风少爷,我是若让他跪在苏家门前磕头谢罪,那他还不得一头撞死在石碑上?!”
阿辰喝道:“冷清!”
苏冷清正在气头上,飙高了声音道:“别忘了,现在我是他的主子,我要他做什么他就得……”
苏冷清陡然声,表情变得愕然,过后又涨红了脸,脸色依旧气愤。门边站着风筵,他不知何时到来,也没有打断他们,只是静静听着,脸上无悲无喜。
苏冷清刚刚拿到那张卖身契,正想着下午跟阿辰去府衙领人,没想到风筵自己就这么走回来了,还把他这番话听得一清二楚。
本来他也没那么生气,只是想起风万侯刑前那番话,似一根扎进心窝的毒刺,仿佛不拿风筵开刀,他就真成了风万侯口中所言,忘不掉‘那种滋味’的小厮。
“他们放你回来了?外边雨很大吧?!”阿辰毕竟是阿辰,再不待见苏冷清,也不想见他难堪,当下打圆场道:“我们刚刚还说要去接你,已经差店小二去找马车了!”
风筵倒也回过神来,千万酸楚按捺心头,他不想让阿辰担心,也不想让冷清难堪,当下勉强笑道:“太子殿下一句话,我便就这样回来了!”
阿辰笑道:




风筵冷清 分卷阅读28
“咱叁人总算又聚首了,你快去换身干净衣裳,我叫店小二端些酒菜,有什么话等会慢慢聊!”
风筵笑道:“叫些热水上来,最近关在牢里,身上长跳蚤了!”
等风筵洗过澡,换过干净衣裳,酒菜已经摆好。苏冷清板着脸孔,端坐在桌边,好似跟谁在赌气。
阿辰正在一旁斟酒,见他这模样不由摇头,苏冷清的脾气是改不了,以前还受小厮身份约束,现在是脱出五行山的猴子,风筵继续留在他身边,怕是日后受气得多呢!
果然,风筵刚刚落座,苏冷清就发作了,板着脸孔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们跟我绑在一起,想必也受得够呛,今个何不做爽快人,把话都明里讲了吧!”
阿辰刚刚端起酒碗,吉利话还没说出口,此刻又得搁下酒碗,瞟了一眼苏冷清,想想又默不作声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也不想浪口舌,苏冷清的性子就是这样,谁爱受谁自己受去吧,他是不打算奉陪了!
吃过这顿散伙饭,他就去塞外草原,当个悠闲的牧马人。
至于风筵这个痴汉,阿辰也懒得再劝解,有道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风筵是撞墙也不回头,拆了继续往前走!
苏冷清瞪着风筵,义愤填膺道:“被风家霸占的家宅,我苏冷清不稀罕,谁想要谁就拿走,我苏冷清没眼睛看,也不屑贼人碰过的东西,但我爹娘是被你风家活活逼死,全山城的人都在看着我,看着我这个苏家子孙怎么为爹娘讨回血债!”
说罢,苏冷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跟着又拿起桌上的酒壶,用颤抖的手给自己斟酒,一连饮了几大杯,酒劲上来话也说得流畅,愤慨道:“足足十三个年头,每次我都梦见爹娘被逼死的那一幕,爹瘫痪在床、娘额头滴血,他们对我哭诉死得冤枉,风家毁了我们一家,风万侯何时才有报应?!何时才能为他们报仇雪恨?!”
☆、第廿一章
生平第一次听到苏冷清坦诉心中恨意,风筵稍稍有些诧异之外,更多的是一种宽慰。苏冷清把仇恨诉说出来,总比他一直憋闷在心里强。
再说风万侯确实罪孽满身,就算砍他一回脑袋,也不足矣抵消他往日罪愆。父债子偿的说法自古就有,当初风万侯便是用这句话,强迫苏冷清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如今苏冷清用这句话要他偿罪也不为过,只能说是当初风万侯作孽,轮到他这个当儿子的承受!
“我替你牵马便是,从城门口走进去,到你苏家门口,你看如何?!”见苏冷清又想往嘴里灌酒,风筵伸手挡住他的酒杯,温和道:“你酒量小,身子又弱,比不得我跟阿辰,不该这样猛喝一气!”
“放手,我想饮就饮,还当你是大少爷呢?”苏冷清酒劲上来,愤怒甩掉他的手,发作道:“我不仅要你替我赤足牵马,还要你跪在我苏家门口,当众受我三记马鞭……”
将醉了的苏冷清安置上床,风筵提着一坛酒去马厩,果然看到阿辰躺草垛上,身旁那坛酒已经见底了。
风筵把那坛酒扔过去,阿辰手一扬接到嘴边,咬掉封纸豪饮一气,笑道:“痛快!”
风筵听他这般说,心中越发歉疚,感慨道:“当初你陪我们回去,在风家丝毫不敢大意,饮酒都是三杯为限,这几年实在委屈你了!”
阿辰道:“既是兄弟,何必多言?!”
“这倒也是!”风筵闻言一笑,与他并肩躺着,看着天上星子,释怀道:“日子就该这么过,风吹在身上都舒服!”
阿辰道:“吹风有啥好的?吃肉喝酒赛马打猎,那才叫痛快!”
风筵笑道:“你这样的性情,倒也适合待在塞外,跟那些部落整天吃肉饮酒……”
阿辰嗤笑道:“怎么,看不起我们外族部落?!”
风筵笑骂道:“还真拿自己当外族人了?舅舅只说你是关外捡来,可没说你是外族部落!”
“我是跟说着玩呢,当真我去投靠呀?”阿辰翻来一个白眼,便又自顾自地饮酒,眼中却有一丝沉郁。
风筵拍他一下,笑嘻嘻道:“有话就说,我听着呢!”
阿辰沉声道:“我要去关外!”
风筵笑道:“你不早就说过了,冯伯要回沂家庄,寒叔想去九边寨,金心要去京城,五桂想回舟山,你是要去大草原,住帐篷喝羊奶,再娶一个能捣酥油茶、能生一窝娃的女人!”
阿辰盯着他道:“我们都有去处,你呢?”
风筵避开他的目光,含糊其辞道:“往后的事还没想,我兴许会回白桦林,毕竟舅舅葬在那里,我去给他守一辈子坟……”
阿辰兀自饮酒,虽然没多说啥,眉头仍然皱起,似是担心风筵。风筵也不是笨蛋,但碰上苏冷清后,整个人就变蠢了。
风筵赶紧赔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冷清的性子你还不知道?这么多年他就是憋不过这口气,等他闹腾完了也就好了!”
阿辰道:“等他闹完了,你还有气吗?”
风筵道:“当真他能拿我怎样?咱们叁一起长大,哪里还分过彼此?!”
阿辰抬起眼皮盯着他,心想你是不想分彼此,但人家苏冷清不乐意,一分一厘都计较着呢!
风筵被他看得发毛,强笑道:“我又不是大媳妇,你盯着我看啥?!”
阿辰嗤笑道:“你又不是大媳妇,还不让人盯着看?!”
风筵道:“别拿我打趣了,咱们三个中,就数我嘴笨,总是说不过你们!”
阿辰递来酒坛,一本正经道:“你不是笨,你是脑壳被驴踢过!”
“你才被驴踢!”风筵接过酒坛,饮了一气痛快,笑道:“你这次去关外,打算何时回来?”
阿辰无所谓道:“说不准,万一碰上那家姑娘,没准就不回中原!”
风筵笑道:“那可不成,再怎么说,也得让我瞅瞅弟妹,还有我那干儿子!”
阿辰道:“这个当然!”
风筵道:“啥时候走?”
阿辰道:“明日”
风筵惊道:“这么急?”
阿辰蹙眉道:“我看不惯他那张狂样,也就是你忍受得了,我多待一天都难受!”
风筵知道他是烦了苏冷清,当下只得讷讷陪笑,就又听阿辰慢条斯理道:“你跟他去了姑苏,受刁难也别怨,都你自己找的!”
酒坛送到嘴边停住,风筵一头雾水道:“姑苏?”
“读书人有几个甘愿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安稳度日?!哪个不想着金榜题名光宗耀祖?!”阿辰又复取回酒坛,斜靠草垛缓缓说道:“这几日又来了一位大人物,誉满京城的才子文暮晗,其父文悄亭当朝权相,大哥文暮轩吏部侍郎,二哥文暮旭兵部侍郎,他自己也是太子内阁要员,太子一直想要拉拢的对象!”




风筵冷清 分卷阅读29
风筵骤然想起那位贵公子,跟着又想起泰子先生那一句,已很久听不到你的铃声了!
如今细细再琢磨,这话竟藏无限感慨,似在追忆一段过去,而当下已经逝去了,永远都不再回来!
俩人之间的交集,也绝非是君臣之礼,应有一段不为人知的铃声典故。
“我在府衙见过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实际上心狠手辣,来日你们若是碰上,千万要远远避开。活似那催命阎王,翻脸比翻书还快,杀人就跟草芥似。太子殿下宅心仁厚,跟他绝非是一路人!”风筵停顿片刻,满腹狐疑道:“这人……跟冷清有何关系?”
阿辰脸上挂着讥笑,一边饮酒一边说道:“你口中这位催命阎王,倒是十分赏识苏冷清,不仅帮他迁回姑苏祖籍,还向试院讨得一个席位。你只管瞧着吧,不登上金榜,他苏冷清不会罢休!”
风筵闻之沉默,就听阿辰骂道:“我就说你被驴踢过,非要跟他凑到一起。他走他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本来你俩没啥事,你就偏要找罪受。他日有个三长两短,还真怨不得苏冷清!”
风筵勉强笑道:“看你说得,好似他是老虎,我有命去没命还!”
阿辰冷笑道:“难说,等我带回婆娘,没准真见不到你!”
风筵笑啐道:“呸,你少来咒我,冷清不是那种人!”
阿辰嗤笑道:“昔日在风万侯魔掌下,他苏冷清是只纸老虎,也就对你磨磨牙罢了;等他金榜题名,穿了那身官服起来,还愁他不变成真老虎?!”
风筵笑道:“少胡说,喝酒吧!”
阿辰冷笑道:“今晚我就把话撂下,你日后自己验证吧!”
风筵叹了口气,抢过阿辰的酒,闷闷饮了两口,道:“阿辰,咱们三打小一起长大……”
阿辰皱眉道:“甭跟我兜圈子,有话给我直说!”
风筵从酒坛子上抬头,哀愁眼神望着对方,瓮声翁气道:“若真有那一日,我不怨你也别怨!”
阿辰冷笑道:“放心,我不会找他算账,就让你自作自受!”
第二天清晨,风筵醒来的时候,草垛只剩两只空酒坛,一大早阿辰就打马西行,出了城门山高水阔,自由自在载酒而行,这一生过得那叫痛快!
苏冷清醒来听到阿辰走了着实吃惊,还以为阿辰会留到风筵到山城负荆请罪之后再动身,哪想到这人说走就走,还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苏冷清想走就走吧,反正自己跟他不对盘,至此耳根落得清净了!
天下没不散的宴席,等风筵磕头谢罪后,自己就回姑苏老家,风筵爱上哪就上哪,跟自己没丁点关系。
至于让风筵当个绝户小厮,这话也就在风万侯面前说说,自己当时也真是气极了!
更何况他苏冷清也不傻,风筵巴不得留在他身边,鞍前马后围着转悠,吃苦受累跟喝蜜似,世间怎会有这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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