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至虔至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叶遍华
他没要他的钱,在此之后他不许身边任何人在他面前提到沈乔的名字,连一也不行。
文彦醒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老师,我想去法国”。他那时的样子,他哪敢说半个不字。一个月后他出了院,带上一张信用卡坐上了去巴黎的飞机,自此扶摇直上。他为他自豪,他却在事业最顶峰的时候选择回国,来北京看了他后就去了香港。
他知道谁在香港,知道他想干什么,可一个月后他又孤身一人回来了。
那一个月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没有提过。
后来,他拍电影,拿奖,真正成为享誉世界的名导,直到那年在戛纳,他的电影获得最佳男演员与金棕榈,他却在致辞时宣布,这是他最后一部电影。
他想过去质问他,后来却还是只说了一句,你开心就好。
他曾经也许想过他得接过他的衣钵,得真正扬名国际为国争光,可他现在只期望他开心。
“你能来陪我,我很开心,文彦。”郑耀国缓缓垂下目光,“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赵文彦连忙道。
“我想见沈乔。”他幽幽道,“我知道,你现在能联系到他。我想见他,文彦,你能不能帮我?”
第六十九章:
看到沈乔进来后,郑耀国的眼神瞬间亮了些。沈乔不敢看那目光,只低低叫了声:“郑导。”
郑耀国笑了笑,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坐。”
沈乔依言坐下,目光不敢移开,郑耀国仔仔细细端详着他的眉眼,从心底发出一声长叹。
他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见过沈乔。当初见面,他就说他是天生的电影脸,而即便时间让他抽高了颧骨凹陷了双颊,这张脸还是那样地恰如其分,好看得不像话。
再往回推二十年,他还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批驳他,可这些年,慢慢明白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后,他曾经说出的那些话顿时有了何不食肉糜的意味:没有任何人能质疑沈乔曾经是真的想做最好的演员,甚至现在这还是他的梦想,但当年的情况,如今的情况,任何人在他的境地上都没办法再站在摄影机前。
“我一直想对你说句对不起,沈乔。再不说可能就没有时间了。”郑耀国低低道,“我当年不该那么说你。我知道你有苦衷,可我根本不在意。”
“不。”沈乔摇摇头,“郑导,毁约的是我。”
是我辜负了你们的期望与栽培,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不是这样的!”郑耀国忽然高声道。情绪一激动心电图立刻出现剧烈的波动,原本守在门边的赵文彦听到警报声立刻推开门:“老师------”
“出去!”郑耀国喘着气,道,“我在跟沈乔说话,你和医生都别进来。”
沈乔过了很久才从病房里出来,他看上去很不对劲,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赵文彦正在门外等他。见他出来了赵文彦刚想问些什么,沈乔却抢先一步示意他不要说话。
他们相隔一米。沈乔缓缓抬起头,低声道:“你在去法国之前喝了一瓶酒,是不是真的?”
赵文彦瞬间意识到郑耀国对他说了什么,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为我自杀过!你明明知道你会死!”沈乔的声音有一瞬间的拔高,却又迅速低了下去,“你为我自杀过......你差点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只要他上前抱住他,这些年来他梦想的一切都可以实现------这个时候他却忽然迟疑了。
他看着沈乔,他的目光那样哀痛自责,几乎要刺进他双眼------可明明不是这样的。
该自责,该愧疚的那个人,从来不该是他。
从未有过的勇气充斥着他心扉,他扶着沈乔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我不是为了你,沈乔。”
沈乔错愕,他下意识看着赵文彦的眼睛,那里面有挣扎,有痛苦,更多的却是近乎冷漠的理智与坚定。
“我是为了我自己。”赵文彦说,他心中生出了退缩的念头,更强大的,要他说出真相的勇气却仍旧牢牢把控着他的口舌,“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可能爱你,但我更爱自己。”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人总是能明白很多。他无法否认他对沈乔的爱掺杂了私心,可同样,私心也无法改变他的爱。
他清楚地明白他对沈乔的嫉妒,他嫉妒他有爱他的亲人,嫉妒他有优越的家境,嫉妒他总是能遇到欣赏与肯定,更嫉妒他对所有的荣誉与宠爱都仅仅只是由衷地高兴而非受宠若惊------他知道他匹配得起这些赞誉,可他不敢这样认为。
他是贪官与政治犯的孩子,从很小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一点,那些孩子自己也许也不明白那些词句的含义,但他们知道这样说他和他的父母,总是不会出错的。
衣冠禽兽。垃圾败类。总不过这两类。
霍启渝也说他父亲是败类,不仅糟蹋国家的财富,还连累了他。他认同他的观点,却不尽认同原因。毕竟人民与国家离他太远,





至虔至深 分卷阅读78
歧视与暴力离他太近。
所以在郑耀国对他说,他当导演,一样可以像从政从商一样报效国家时,他想的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只知道当导演是他最好走的一条路,他有天赋,有郑耀国给他的人脉与资本,他能靠这个职业被人尊重,而别的路未必能行。
如果让他自己选择,他可能也会走上导演这条路,但从一开始,他就失去了选择的资格。
他从事这个职业,却并不热爱。
他在心里唾弃自己的软弱,却走得比谁都坚决。他在片场和学校贪婪地学习一切和当导演有关的知识,疯魔一样地看电影,去异国他乡学习对别人来讲也许有对故乡的不舍,他却全然不在意。
可他遇到了沈乔。
他同他一样天赋出众,也同他一样因为原罪受到不公,甚至连他们的选择------比别人更努力来证明自己------也是一样的。
尽管沈乔不忿的是白种人的傲慢与对亚裔的轻视,他不忿的,却是自己被赶鸭子上架,从此再无退路的人生。
在那一夜他找到了自己的同类,一个像自己又不完全是自己的人------他原以为他的人生全然灰暗,可在沈乔的世界里,现实的不公没有阻止他追逐梦想的脚步,他对歧视他的人横眉冷对,可他同样愿意全身心地去对别人好------比如他。
他在平安夜的晚上偷偷吻了沈乔。那时的他不知道他排不排斥同性恋,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自己,可那时他想的是,只要他在他身边,只要他始终当他是朋友,他就能守着那点光明,陪沈乔完成他的梦想。
他不为自己,那为沈乔行不行?
他想看到他走向巅峰,那样他也会开心。他一开始,其实是这样想的。
可后来,当他知道沈乔也喜欢他,当沈乔愿意为了他来中国后,一切都变了。
他越来越贪心。直到最后,他看不得沈乔好,自己却那样差。
他想他永远属于他。但他最终离开了他。
小时候孩子堆里,也有人骂过他是灾星,在孩子的心里,那就是最正确、奉若天条的真理。
他父母被枪毙,寄养的亲戚家也呆不长,霍启渝把他带到了家中,可没多久他也去了美国,六七年杳无音信。
他亲近谁,喜欢谁,甚至只是待在谁身边,那人都会抛下他离开。
他以为沈乔是例外,可其实不是的。
他万念俱灰,继而想到的就是报复:他拿出那瓶沈乔喝过的酒,一饮而尽。他知道他可能会死,却全然没有在意,这样的结局对沈乔是怎样的惩罚。
他会有多痛苦,会有多难过,他想过,却没有在意。
他怨恨沈乔抛弃他,却从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沈乔,如果他没有遇到沈乔,他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他会被那个心结束缚至死,也许在死前就会疯掉。他太明亮,太耀眼,用最蛮横的方式把他拖进了他的生活,然后问他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走。
他怎么会不愿意呢?本来,即便沈乔不爱他,不愿意用自己的光芒来温暖他,他也是真心实意地希望,沈乔能越来越好。
神爱世人,我爱我们。
我爱你,我希望我们在一起。
但沈乔,你该拥有的爱情,不是你自以为的完美,而是真正意义上,圆满无缺的爱情。
医院外边有个半圆形的露台,沈乔靠在栏杆边,忽然冷笑道:“原来你一直觉得,我当年爱你,你没那么爱我,所以你要还清楚?”
“是。”赵文彦并不否认,“我无法忍受没有你的生活,只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那不是爱情。”
那不是爱情。是占有的欲`望,是对美好的本能向往,被时光扭曲成病态的偏执,不顾及旁人,只留念自己。
自私的人,根本不会拥有爱情。
沈乔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扶着栏杆,仍旧觉得这个世界天旋地转。
这种感觉,像极了十八年前他接到那通电话时。他所有的认知都被颠覆,自以为的幸福不过虚假,而现在,赵文彦也告诉他,他不爱他。
“为什么要告诉我?”沈乔看着他,眼角的泪水摇摇颤颤,眼看就要落下来,“文彦,我一直以为,那二十年,爱我的,我只有你了。”
他的姐姐姐夫还活着,小霖还没经历过离别与伤害,他的养父和哥哥是真心对他好,他爱一个人,他那样好,那样爱他,只是造化弄人他们才没有在一起。
现在,这些都是假的。
“对不起。”赵文彦说,他想握住沈乔的手,沈乔却下意识避开,他只有在他一米远的距离低声道,“是我欠你,给我个机会,我可以像你爱我一样爱你。”
“不。”沈乔摇摇头,“欠我的人太多了,我以前会在意,后来想,一个个都要我理清楚,不值得。还有......”
沈乔看着他,他眼神是失望透顶后的心如死灰,此前,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目光看他。
“你什么都不欠我。”他慢慢说,“但我欠你的,我不想还了。”
第七十章:
“你说清楚了?”
医院的休息室里,雅克德斯坦抱着手臂,问。赵文彦难得一脸轻松:“是。”
他这神情倒让雅克有些意外。赵文彦望向窗外,淡淡道:“结果跟你想的一样,不必意外。”
“那你......”
他们认识了十八年,从见面之时,他在这段关系里一直是个相对主导的地位,诚然动心的人是他,但谁让赵文彦心里,爱情还比不过自尊。
但现在,他隐隐发觉这个局面出现了变化。
“这些年我一直吊着你,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当年在柏林说的不是假话。”
雅克德斯坦紧抿双唇。赵文彦看着他,笑而不语。
1997年的柏林,雅克德斯坦邀请他签约luce,他一开始只觉不可理喻:“我在中国有最好的搭档,不会考虑离开的,谢谢。”
察觉到他语气中那丝心虚,雅克只低低一笑:“如果你说的是霍布斯的话,我可不觉得。这是我的名片,你后悔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后来他果然还是来了法国,加入luce认识了新的朋友,他曾经问过雅克为什么会邀请他,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轻笑着道:“电影会替导演说话。我看得出来,我们是一类人。”
在旁人眼里,出身政治世家、父亲还是法国总统的雅克德斯坦必然是天之骄子一般的存在,可儿时痴迷电影无心学习的他,同这个英家庭必然格格不入。
“开明的父母会认为这也是可以培养的兴趣,但我的父母显然不开明。”
事情的转机是他父亲竞选连任失败,德斯坦家族只有一个叔




至虔至深 分卷阅读79
叔被新任总统任命为文化部部长,直到那个时候雅克德斯坦才拥有他的价值,但他的性格已经基本奠定。
在他整个少年时期,他都是这个家族的边缘人。
他们的心境的确是相似的,区别只在于他仍旧有一丝由沈乔带给他的渴盼。这丝渴盼令他永远无法安于接受自己的命运,日复一日地矛盾下去。
雅克希望他摆脱这种矛盾,与他一同接受命运的不公。可他既然曾经有过光明的愿景,又怎会接受那样暗无天日的人生?
所以他一直在挣扎,一直在抗争,可他仍旧在泥潭里越陷越深,因为他再也找不到比沈乔更好的人。
“我再也不会像爱沈乔一样爱任何人。”赵文彦说,墨玉般的眼睛静静地望着雅克德斯坦,“你这么做,只会让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他不再害怕失去他,失去不在意他真面目的人。他终于愿意撕下那层面皮,坦坦荡荡面对世人。
那种目光那样陌生,雅克德斯坦终于痛苦地摇了摇头,喃喃道:“不......”
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他要失去赵文彦了。
本来,即便他不爱他,对他冷言冷语他都从来不害怕这一点。他知道------只要他还解不开他的心结,他们就始终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在一个世界,电影就是他们的媒介。他们总能相遇,以至于可以忽略分别。
“我追求的不是艺术,而是他。从始至终,我只想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是和他成为一样的人,而不是让他成为和自己一样的人。爱情与占有欲的区别,只在此一线。
许久的沉默后,雅克看着他,缓缓地笑:“你不会成功的,赵。”他似乎又想起什么,像是抓住了一线希望,“而且你跟霍布斯讲明白后,他还会爱你吗?”
“那就是我的事了。”赵文彦说。
直到走到地下车库,沈乔整个人都六神无主。
他趴在车窗边,脑海中一遍遍回响着赵文彦的声音,他说,他可能爱他,可他更爱自己。
他执着了这么多年的爱情,对方却连爱不爱他都不敢确定。
他骗了他这么多年,或许也不算欺骗,只不过是隐瞒。
赵文彦告诉他真相也许仅仅是因为良心不安,可这个时候,他真的情愿他不说出口。
他平生最恐惧的便是最相信的事物被一朝揭穿的滋味,自以为拥有却被告知不过虚无。就像很多年前那只录音笔揭穿的真相,就像聂梁在床上通报他他根本没有资本反抗。而这种天旋地转的滋味,赵文彦也让他尝了一次。
他最亲近、最深爱的人,伤他总是用这种方式。
他拉开车门,点燃发动机手却抖得过分。他是开不了车了,他想,摸出手机翻出通讯录,想找个人来接他。
划了很久,他忽然在n那栏看到了聂梁的名字。他一直留着聂梁的号码,原因自己也说不清,很多次看到这个名字他都顺手划过,今天却再也没有办法心如止水。
聂梁曾经告诉他,背叛他他就该清楚后果。可如果那年他没有想过离开他,如果他一直留在聂梁身边,那结局还会不会是今天这样?
手一滑,他就拨通了聂梁的号码。
“沈乔?”聂梁的声音明显有些错愕,沈乔竭力装作冷漠自持,淡淡道,“是我。”
聂梁静了静,忽然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沈乔不说话。
“你报个地址,我过来找你。”聂梁停顿片刻,道。沈乔下意识吼道:“不用!”
转瞬他又意识到这种语气对于现在的场景并不合适,放缓了语调,低低道:“我现在不方便见你,不是我......”
他本想说不是我不想,可出口又觉得不对。他不想见聂梁,毋庸置疑,可他却说不清楚原因。
他不说话,聂梁便静静地听,电话两头唯能察觉彼此的呼吸。这种罕见的静谧近乎迷幻,一些深藏心底的、不肯言说的秘密也似乎有了说出的契机:
“聂梁。”沈乔低声叫了声他的名字,声音挣扎而隐忍,或许还含了丝自己也没有发觉的期盼,“如果我乖乖听你的话,哪里也不去,别的人也不想......你会骗我吗?”
如果他们间没有要挟、背叛与伤害,没有这些年的纠缠不休......他会不会骗他?
聂梁的手似乎也抖了抖,听筒里传来一阵信号错乱的杂音,声音停歇后他才缓缓开口,语气罕见地沉静,他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也许。但沈乔,我以为这么多年了,你该明白谁骗了谁,谁隐瞒了什么,并不重要。”
“别还像个孩子一样。”
只有孩子,才会对这些事物斤斤计较,很多事情不必水落石出,保持个朦朦胧胧的意向,也许也是好的。
“有些人,他们骗了你,或者瞒了你什么,你会伤心,但你不会真正在意,因为你是真的爱他们。”聂梁说,语气中隐隐有些自嘲的意味,“可我不是这种人。”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留给沈乔一阵阵忙音。沈乔锁上屏,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他该歇一会儿,然后自己开车回家。不用叫别人来接他。
沈乔没有真信赵导不爱他,只是太失望了,他那么多年来都把自己的初恋情人视作白月光乃至神支柱,白月光本人却亲口捅破我是白饭粒。
找老聂是因为潜意识里面他还是挺依赖老聂的,所以哪怕有能力也不肯或是不敢真的捅了老聂,不过马上老聂也要完成从蚊子血到红霉菌的退化啦~
第七十一章:
“喂?”
“沈乔在吗?”
“不在。您是哪位?”
赵文彦语气委实说不上热情,一方面是由于他惯来的待人处事,另一方面便是这个被沈乔备注为“聂梁”的人他不仅没有接触,连听沈乔讲过都没有。
沈乔向来不会对他藏什么秘密,以至于他发现沈乔的生活中有一个他全然不知道的角落时,首先涌上的情绪便是惊怒。
“我是沈乔姐姐的朋友,现在在香港,想来找沈乔。”聂梁也听得出电话那头的年轻男人语气不善,但他自然不会计较这些,“能帮我跟他说一声吗?”
“沈乔在准备电影,到年底都不会见别人。”赵文彦语调微微上扬,像是在炫耀什么,“如果您见他有什么要紧的事,可以同我说。”
他不过就是想寻个理由见沈乔,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只得补上一句:“倒也没什么,打扰了。”
挂掉电话后赵文彦心中仍旧有些波澜:没有要紧的事却主动找沈乔,若只是认识或普通朋友,未有些说不过去。
沈乔什么时候背着他认识了这号人?他想问个明白,现在又委实找不到人。




至虔至深 分卷阅读80
他们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沈乔本人正在香港旺角一个不知名的黑餐馆刷碗。想到沈乔,他脸色便情不自禁崩了起来。
五月沈乔来香港后便开始准备角色,他不满意他的状态,试探性地问沈乔要不要尝试体验派,沈乔立刻答应了。
他这个时候反而有些担心沈乔:“你不是说过,‘你演戏,可谁也没办法让你成为别人’吗?”
沈乔愣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他们认识没多久时他的确说过这句话,开口却毫不在意:“哦,是说过。不过文彦,我的期末作业和你的第一部电影,能一样吗?”
消耗自己的灵气,抹杀自己的特色,把自己强行塞进一个完全陌生的躯壳里。
他曾经不愿意为了凯斯特纳做的事,如今正在为他做。
他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想缓解些自己的头痛:沈乔是个好演员,他愿意为了角色改变自己,他自己都心甘情愿,他又能说什么?
该想些别的事。
电影预计九月份开机,等杀青是真要到年底。沈乔在年底之前都不会见别人,他倒也没有骗那个叫聂梁的人。
如果是沈乔姐姐的朋友,二哥应该也认识。找个机会问问二哥就好。
“久仰大名,聂先生。”
霍家,霍启渝到大门亲自去接人,聂梁连忙主动伸出手:“折煞了,我对霍先生才是久仰。”
这句话是出自他真心实意。霍启渝笑了笑,没有再在这个细节上计较,转而招呼旁边的霍霖道:“小霖,叫聂叔叔。”
“聂叔叔好。”霍霖抓着父亲的衣角,缩在霍启渝后边,霍启渝抱起他,朝聂梁抱歉地笑了笑,“这孩子有些怕生。”
“没事。”别说他和沈乔的关系,单看着那张漂亮的小脸聂梁就很难不喜欢,“这孩子长得真好看。”
“他像妈妈。”霍启渝听得也高兴,捏了捏霍霖手感极佳的包子脸,“快谢谢你聂叔叔。”
今天请聂梁来家里本说是夫妻一同招待,但沈芸临时有事出了门,主人便只剩下霍启渝一个。不过聂梁同沈芸之前已经有过交流,这次最主要的的目的也是同这个与他并无多少交集的男主人拉拢关系,自然不会在意这些。酒过三巡,霍霖被保姆抱到一边,聂梁这才放心说一些事:“我听说中津的董事长现在同北边走得挺近,霍先生平时办事,不知有没有不利落的地方?”
“我管的是外贸,副总定的大方针不变,没人会想到动我。”霍启渝语调微冷,“聂先生这么快就在北京扎根了?”
“是有这个打算,明年香港回归,总得在北边有点关系才好。”聂梁不动声色回应了霍启渝隐隐的警惕,“我总跟香港的人在一块儿,北京的事我弄不明白,霍先生如果想找人做什么,找这位便是。”
1...2324252627...3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