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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虔至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叶遍华
“副总和中央支持南派,启渝却认为贪污乃国之毒瘤,断断不能纵容。北派的人正需要他这样有背景又有能力的人,那时聂梁和北派走得近,借着你姐姐的关系去游说,本只是想试试,可启渝真的同意了。”
“他决定回政坛,一方面,婚姻问题他势必要解决,另一方面,他也要考虑如果他被推出来挡枪,你们怎么办?你在柏林的那个演讲,是启渝让你发表的吧?中央当时的确想在文艺界搞个大动作,他就顺水推舟,卖中央一个人情。这样即便他以后出了事,你们也不会受牵连。”
“可他反悔了。”沈乔眉头稍稍放松了些。
“是。虽然他真正做的事要推到七月份,但他的确在三月份就已经改变了主意。”霍启渊轻叹,“他跟着北派,不是因为他是霍家的人想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而是因为认为南派不能执掌国家。可现在我们很容易理解,当年副总选择南派才是正确的。”
九十年代的国际风云变幻,从建国时设立的体制已经不符合时代,旧有的利益群体势必要洗牌,即便改革会带来可能发展成毒瘤的隐患,也势必要改。
“现在的形势,跟当年又不同。12年以后,国家要的不仅仅是经济的发展,也要政治上的清廉。”霍启渊静静地说,“现在的中央,和当年的启渝才是真正的一路人。只是启渝看不到这一天。”
“他狠狠倒打了北派一耙,直接促成了97下半年北派的洗牌,元气大伤,北派没办法继续阻挠改革。可他这样是让自己站在了风口浪尖,不论是副总的关系还是霍家的出身,都再也保不下他。南派有心,但那个时候为了缓和和北派的关系,也在暗中促成北派的报复。”
所以他死了,借聂梁请来的那个顶级杀手。北京的斗争偃旗息鼓,他的家却就此破碎。
“北派为什么不报复你们?”沈乔似乎想到了什么,话一出口,又猜出了大半分。
霍启渊替他挑明:“我父亲那时也算北派的人。谁才是启渝的家人,他会跟北派说。”
霍启渝真正在意的,是那个他和沈芸组成的家庭,霍霖和他,才是他真正的家人。
“启渝从小就没有养在爸妈身边,后来回来了,他不喜欢父亲的作风,京城的人叫他霍二,是不了解内情。父亲也许也对启渝有愧疚,但那个时候,他要保全霍家,只能......”
“只能什么?”沈乔下意识问。
霍启渊不语,但沈乔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是外人,于霍家,他自始至终都是外人。能推到他头上的事,自然不能让家里人遭罪。
沈乔想起那些年,他四面楚歌的日子里,他曾经视若亲人与朋友的人,他们要么落井下石,要么袖手旁观。
他嘴角慢慢勾起一个荒谬而嘲弄的笑容,荒谬的是这世事,嘲弄的是他自己。
“我们一直欠你一句抱歉。你当年的委屈,本来不该是你来承担。”霍启渊低低道,“这些年,我们的确都不好过。”
委屈?
他有些想笑,却终究是面无表情。
他们需要一个靶子,而没人比他更合适。如果人人都想独善其身,结果只会是徒劳无功。被利用了这么多年,哪怕知道真相,沈乔居然也觉得,他不后悔。
当年再难,他毕竟也坚持了下来。
“如果你们还记得姐夫姓霍,那聂家的事你们来起头。我不想再出面。”沈乔缓缓说。
他的确不后悔,只是再回忆起那段岁月,沈乔也的确感到一丝疲惫:他的一切挣扎都被他们尽眼底,可自始至终他们都作壁上观。
“好。”霍启渊点点头,“能再问你件事吗?”
“问。”
“文彦曾经告诉过我,启渝对他说过一句话,‘他死了,不要来参加他的葬礼’。”霍启渊说,察觉到沈乔微变的脸色也没有停止,“他站在风口浪尖,跟他扯上关系的人都很难幸,你回北京后有些人是可以不再避嫌,但文彦不行。”
“你知道他的出身,你们如果在一起,难不会连累他。”他音调微微抬高,“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肯跟他和好吗?”
他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包厢中,久久未散。沈乔目光略略移向窗外,淡淡道:“不全是。”
霍启渊挑眉。
“你知道我跟聂梁的关系,姐夫刚去世时我并不清楚的周围的环境,但我知道我必须保住离岛沈家的产业,那个时候,赵文彦帮不了我,可聂梁能。”
“不论当年我们谈恋爱的时候谁付出更多,是我抛弃了他。我先放的手,所以我没资格回头。”他下意识低下头,语速明显快了些,“后来我是想保护他,但我也是因为......恨他,不是他,我在香港不会和聂梁闹翻,小霖也不会-------”
他忽然停住口,愕然回头,屏风倒在地上,赵文彦站在他身后,直直望着他,眼神复杂而沉痛:
“不是这样的。”他说,语气颤抖得不成样子,“沈乔,不是这样的。”
第八十三章:
霍启渊推门而出。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明明沈乔就在他面前,赵文彦却觉得他仍旧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沈乔来之前,霍启渊就已经提前告诉了他沈乔当年的处境。他听完不能言语,许久才说了一句:“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告诉你是启渝的决定,也是沈乔的选择。这是对你最好的。”
对他最好的?
他哑然,心中竟生不起一丝反驳的欲`望。他在茫然无知中弃沈乔而去,任他在人世间挣扎浮沉,而他躲在异国的桃源乡,对一切浑然不知,甚至还憎恨他为什么离开。
而回到香港后,他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明知沈乔并不想被打搅,还要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他把他拖向深渊,放任他在深渊中沉浮了十四年,从前的血雨腥风,如今的满城风雨,都是他种过的因。
这是对他最好的,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对不起......”他艰难地开口,“我不该去找你,你说了不愿意,我还在纠缠。”
而最无法被原谅的,是他那么做,是为了自尊,而不是爱情。
“你不该说对不起,我也不该怪你。”片刻,沈期淡淡地说,浮着绿影的瞳孔湖水般平静,“你做错了什么?救小霖的是你,我一直很感激。”
是他太天真,还以为自己可以像十六岁时那样不顾一切。他忘了自己的责任,忘了自己还有要保护的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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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的自己,并没有强到能任性妄为。
与其说是他恨赵文彦,不如说他是在恨那个为了赵文彦冲动的自己。
“你不该感激我,沈乔,你不该。”他上前跨了一步,沈乔抓住座椅的扶手,没有闪躲,“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该谢我。我求求你,你不要这么想......”
那一瞬间,以及那此后许久的时刻,他心中想的都是沈乔不要对他有丝毫歉疚------他不值得那一切,不值得沈乔的保护,沈乔的愧疚,甚至是沈乔的爱。
被抛弃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他。是他抛弃了沈乔,他漠视他所有的挣扎与痛苦,还让所有人都以为沈乔才是负心的那个。
沈乔低着头,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悲怅:你说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又知道什么?
你不知道我跟别人上过床,做过别人的情人,你也不知道我想过忘了你,和别人将就着过一生。
他终于抬起头,直视着赵文彦的脸:很多年来他都以为他真的是那片无瑕白月光,以至于他根本不敢靠近,可原来不是这样的。
他们分不清对错,却分得清爱情------他是他的白月光,是他的意难平,不管他是什么样子,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拿他没有办法,都喜欢得紧。
“如果......”他开口,声音拉成悠长的线,真到了这一刻,话说出口并不艰难,“如果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能不能像我爱你一样爱一辈子?”
赵文彦再也忍不住了。他抓着沈乔的手,跪了下去。
他跪在他脚边,以朝圣的虔诚,恳请他再次接受自己。
沈乔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回握住赵文彦的手,紧紧抱住他。
那是一个深切至极的拥抱。穿过十九年的挣扎,思念,别离与陌生,重新找回年少时的恋人------其实人啊,想求的多简单,又多容易。
不过是不甘心,不过是意难平。年少时有过再大的憧憬,到头来,不过是希望自己最爱的人,也用同样的力气来爱自己。
“霍可以不用死。”乔治洛克特冷冷地说。
“中央不会重用他,但至少不会伤他性命。可他的存在就会让人忌惮。那么多人都盯着他,害怕他会破坏他们勾结的生意,这是他必须死的理由。”谢焓说,“如果他逃到美国,他是可以不用死。但那个时候他可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外交官,间谍和逃亡领袖,他是哪个身份?”
即便美国不清楚他在北京的具体地位,也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有潜在价值的出逃者。面对超级大国的整个国家机器,局面就不是一个人能掌控的了。
不仅他不能走,他的家人也不能。他想要活下去必须出卖自己的信仰与良知,而那样的人生,对他来讲生不如死。
“他差一点就不用死。”谢焓说,“按他最开始的安排,他的家人不会为他拖累,但前提条件也是他必须毫无威胁。”
如果他真的接受了逃亡的方案,如果不是他还顾及着他的家人,他或许真的会赢。但他选择了放弃。
放弃的代价太沉重,但那是他必须接受的------他的信仰与夙愿不会容许他苟且偷生,死亡,至少可以保全他的家人。但那个时候他必须要顾及的就是他死了,他曾经花了整个青春建立的保护机制,往后该何去何从?
乔治洛克特毫无疑问是真正当他是朋友,但这份友谊绝不会纯粹。他不敢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所以他选择了谢焓。
他跟谢焓联手设计,让乔治洛克特花多年来追查都不知道他真正的死因。而此后有他的安排,谢焓来纽约掌权的过程也无比顺利。
他对他的仇人托了孤。
哪怕明知交出权柄他的家人便再无屏障,他仍然做出了这个选择------他与聂家积怨再深,也架不过只有他们是可用之人。
谢焓知道他赢得彻底,但有的时候,他又觉得他什么也没有赢。
“没有什么有他的同胞和国家重要,哪怕是他的家人。”谢焓轻叹道,“我赢了,可他一开始便立在不败之地。”
谢焓想在纽约立足与牟利,就必须依靠霍启渝生前建立的体系。按照这个体系,他就始终拥有在乔治洛克特面前讨价还价的资本,他背后的纽约华人,就永远不是乔治洛克特与纽约政府能肆意宰割的对象。
他终究没有违背他的初衷。他不甘心他最好的年岁只能在大使馆庸庸碌碌,不想对同胞的苦难视若无睹。三十一年后,他的构想仍旧在运作着。
“十九年前,霍二只能信任我,而现在,您也必须承认,没有人能取代我,或者说没有我的允许,没人能取代我。”谢焓说,语气极为笃定,“您最不满的一点,大概就是我在支持西德尼少爷,可在很久以前,您就认定了尼克少爷才是唯一的继承人。”
“我向您保证,我与我的继承人除非必须,不会与尼克少爷作对。原因您可以问问您心爱的教子,毕竟我的说法对您来说应该不足为信。”
乔治洛克特沉默不语。
谢知道太多霍当年的事,准地掐中了他的命脉:连霍也不知道、或不相信他对他多重要,他不是他的全部,可他是他最在乎的人。
所有人都以为l.h.代表着洛克特与哈蒙德,可事实上,“h”代表的是霍。
那是只有他知道的秘密,在那人已经长眠土下后,兀自不肯放手的感情。他那样在乎他,以至于他在继承人上选择了霍更喜欢的尼克,用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未曾享受的温柔来疼爱他的儿子。他想除掉谢是因为霍,而霍和charlie可能并不期望这一切发生。
“我会问charlie。”他缓缓道,“但我希望你明白,不管charlie回答了什么,我会做什么,不伤害charlie都是我的底线,哪怕你只是让他难过。”
他唯一疼爱的孩子,他半点委屈都舍不得他受。
“您放心。我可不敢给他委屈受。”谢焓起身,神情终于轻松起来,甚至还开起了玩笑。“我哪玩得过他?”
第八十四章:
1997年2月25日,香港。
沈乔恢复意识后,心就凉了半截。
他在一个仓库里,手被绑在废弃的管道上,意识也有些浑沌。他努力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才依稀回忆起来。
他在酒吧里喝醉了,出来跟赵文彦打了电话,后来回到了酒吧,有人在背后袭击他。
他被绑架了。是姐姐的仇家?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想的却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如果赵文彦真的来了香港,找不到他,他该多着急?
“醒了?”
光线亮了些,沈乔抬起头,眼前是个陌生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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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跟着几个保镖,那男子衣着不凡看上去并非普通人。沈乔抬起头,强作镇定地问:“你是谁?”
“袁辉。”来人干干脆脆地报出名号,沈乔这才想起,他是袁家的现任家主,之前姐姐和孙叔聊天时曾经提到过这个人。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沈乔也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你把我绑过来,想干什么?”他似乎是想强装出气势,却难掩那分胆怯,“我是个公众人物,我消失了,很快就会有人发现。”
“我也不想关沈少爷太久,沈小姐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想必也想尽快解决。”看透了沈乔的强装声势,袁辉眼中轻蔑更甚几分,“我也只是想找沈小姐要一些东西,沈少爷在这里,无论我要什么,沈小姐怕都会给。”他顿了顿,又道,“你也不过就是受几个小时的委屈,安静地待在这里,也省得你姐姐担心,如果有什么想法,那能不能全手全脚回去,我也不敢保证。”
沈乔再顾不得装什么,眼中的惶恐再无掩饰,哪怕袁辉并没有刻意观察,也能轻而易举地察觉。他心中不屑之意更甚,暗想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少爷,这点事就给吓成这样。
沈乔扶着墙,艰难地站起来,长时间被迫坐着,腿早已酸麻无比。
袁辉并没有派人盯着他,但仓库外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赌一次,输了袁辉也不会真的对他做什么。
长时间没有进食加上迷药的后遗症,大脑晕眩无比,他站稳后,摸索着在附近捡了根木棍,趁着还有力气也许还可以打一两个人。
他朝仓库慢慢走,门却忽然打开,光线太亮,眼睛一时有些刺痛,一个人站在门口,见到他,惊喜地叫道:“沈乔?”
沈乔眯起眼睛,仔细辨认来人面容。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个人后,沈乔抡起木棍,当机立断朝来人拼尽全力抽过去。
沈芸走进房门时,袁辉早已在沙发上等候,见到沈芸连忙起身:“沈小姐。”
沈芸神色仍旧是惯常的冰冷,甚至隐隐有些倨傲:“我结婚了,叫我霍夫人更恰当。”
“这里是香港,还是叫您沈小姐好。”
言下之意,不论她丈夫在北京是什么地位、有什么人脉,在香港,什么都行不通。
沈芸眉头微锁,并没有再说什么。
坐下后,袁辉本想直接引入正题,沈芸却刻意撇开话题寒暄几句。袁辉心中顿时有些焦躁,她这样镇定,仿佛全然不知自己的亲弟弟生死安危都在自己掌握之中。
这种未知令他在焦躁之余还有些惶恐,仿佛局面并不如他所以为的,尽在他掌握之中。
“沈小姐也别再多兜圈子,您也知道,令弟现在在我那里住着。”他注视着沈芸漂亮的眼睛,索性直接摆明了筹码,“我也只是想要当年令尊从家父手中夺得的几块地,再有希望九龙的地方,离岛沈家不要再干涉。一点蝇头小利换沈少爷平安,不算过分吧?”
沈芸一旁站立的一个中年男人衣兜中有所响动,沈芸听到了,脸色顿时松缓几分。男人按灭了手机,抱歉地笑道:“是属下疏忽了。”
袁辉并没有理会这个插曲,只等着沈芸回话。许久,他身边的一个心腹忍不住开口:“难道在沈小姐心里,自己弟弟还不如几块地重要?晚了点,只怕......”
他再说不出别的话,双目圆瞪,缓缓倒在地上。沈芸起枪,冷冷道:“多嘴了。”
袁辉身边的保镖立刻拔出枪。袁辉拍案而起,指着沈芸,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沈芸微微一笑,她原本冷若冰霜的脸孔似乎微微消融,致的眉眼缓缓波动着,隐隐称得上风情万种:“我敢在你的地盘上杀人,自然知道后果。”
她拢着蓝色大衣,神色平静地坐在沙发上,脸孔美丽、优雅而矜贵,仿佛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妇人。袁辉看着她,咬牙切齿:“你就真的不担心你弟弟?你以为我就真不敢杀他,或者动他点什么?”
沈芸嘴角扬起的幅度更大了些,她转过头,微微抬起下颌:“带上来。”
两个保镖拿着枪,押上来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小姑娘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早已吓得哭泣不止,见到袁辉,哭得顿时更大声了些:“爸爸!”
“锦熙?”袁辉这下是真有些慌乱,他紧紧盯着沈芸,像是难以置信她居然靠绑架他的女儿来反过来要挟。
沈芸回过头,看着女孩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怜惜,须臾,又是她惯有的冷硬:“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圣经》我也读过几句。您最好祈祷我弟弟没受什么伤,毕竟他有了什么闪失,我都会照样报复在令媛身上。”
袁辉牙关紧咬,心知他此番已经捞不到好。片刻,他便做出了取舍:“你弟弟没有受伤,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到时候我们再换人。”
袁辉是真心实意想放人,也给足了诚意,沈芸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更多了凝重,似乎从这一刻起,她的表演才真正开始:
“谁告诉你,我过来是为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
第八十五章:
沈芸下车时聂梁早已等候多时,见她来了,到一边的躺椅上抱起昏睡中的沈乔:“只是睡着了,没什么大碍。”
沈芸身边的孙泱立刻上前接过沈乔。沈芸余光察觉到他左肩有些颤抖,微微蹙眉:“聂先生有受伤吗?”
“沈少爷以为我是袁家的人,动了手。”聂梁笑了笑,浑不在意道,“没有大碍。”
千里迢迢来救暗恋对象,却被暗恋对象狠狠抽了一棍子的滋味,聂梁先生先前与现在都深切地体会着。
如果不是及时躲开,他认为自己很可能被砸成脑震荡,但即便闪开了他的肩膀也疼得够呛。
“改日我会让joe亲自向聂先生致歉。”沈芸似乎想到了什么,秀眉微蹙,“对了,聂先生是怎么知道joe出事的?”
“他跟我打了电话,说他在sd酒吧,我不过来就跳海自尽。”聂梁微微一笑,“应该是喝醉打错了。我跟沈少爷不算熟,只是想到夫人与霍先生,不能不管。”
干系撇得不着痕迹,理由也合情合理,这次的确是欠下了聂梁大人情。
又聊了几句话,聂梁便告辞离开。余光瞥见沈芸手搭在腹部,心中不由有些惊异。
目送聂梁离去,沈芸回过头,沈家保镖仍旧押着袁家大小姐,小姑娘仍旧哭泣不止,却也深知前景未知,不敢有所挣扎。人母之心让她心中升起片刻的柔软,遂微微扬起线条优美的下颌:“带回离岛,等袁辉交完东西,再让他亲自来接。”
孙泱答了声是,又问:“小姐是要在离岛坐镇,还是回北京?”
“离岛。”
“那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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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起来,告诉他就是了。”沈芸脸色殊无一丝变动,惯常的冷漠似乎代表她并未因孙泱的话心生波澜,可联想到夫妻身份,这样的态度又委实有些奇怪。
孙泱不知其中内情,答了声是便带着袁家小姐上了车。
沈乔再醒来时发现他身在离岛的家宅之中,那个他幼时居住的房间。迷药效力已完全消失,神智无比清明,他起身,看到沈芸正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顿时有些惊惧,低低叫了声:“姐姐。”
沈芸端着一杯蜂蜜水慢慢地喝,目光扫过沈乔,脸上带着淡淡的愠怒:“你差点死在九龙,知道吗?”
沈乔回想起前几日的事,不由冒出一身冷汗:他在北京见过姐姐以后就泡在sd酒吧,之后应该是被仇家发现行踪,绑架到了仓库,他们盯自己不严,他挣开绳子后好像遇到了一个人......
他心中忽然咯噔一下:他记得他给赵文彦打过电话,要他来香港,他没有留在sd酒吧,如果赵文彦真的过来了,那......
“你喝了酒,给聂先生打了电话。幸好聂先生那时候也在香港,才发现你在袁辉手里。”沈芸声音极为冷淡,“你后来神志不清,还打伤了人家,等回了北京,亲自去给聂先生请罪。”
沈乔心中大石落地,又微微有些失望,继之又愧疚自己与聂先生并不相熟,却冒犯了人家。他神情变动俱被沈芸入眼中,她眼神顿时更冷了几分:“为什么去赌场和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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