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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虔至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叶遍华
沈乔一惊。沈芸步步紧逼:“你去年十二月就拍完了戏,之后一直没回北京。你在兰桂坊买醉,去葡京赌场逍遥,当家里人都不知道吗?”
沈乔不意沈芸早已发觉他踪迹,不知该如何解释。沈芸似乎想竭力保持心平气和,却仍忍不住话语中的丝丝怒气:“你是演员,有没有想过你被拍到,被曝光出来是什么下场?就算郑先生能帮你压下来,你姐夫是d员,你混迹在这些地方,京城里想动他的人知道了一定会抓着大做文章!”
沈乔不谙熟京中的勾心斗角,也从未见过姐姐如此的激烈神色,完全愣在床上。
沈芸一手搭在腹部,平复了许久心跳,声音复归平静,冷厉却终究不似往常:“为什么要去那些地方?”
沈乔不答,沈芸声音又提高了一度:“为什么要去那些地方?”
沈芸硕士是在斯坦福大学读的心理系,对人心揣摩极为准,沈乔素来不敢在她面前有所隐瞒,尤其是在逼问之下:“因为电影。”
沈芸挑眉,沈乔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我拍戏时情绪不太对,杀青了想快点出戏,就去那些地方。”
他把话说得含糊,沈芸不懂电影和表演,兴许能糊弄过去。不料沈芸放下杯子,目光幽冷:“是制作方有问题?”
他以前跟朋友合伙拍了一部电影,因为随便找的发行公司各方面都非常简陋,开机仪式上气管就受了伤。沈芸知道后大发雷霆,严令他不要再碰那些不靠谱的草台班子。
“是飞帆的制作,问题也只是我自己的问题。”沈乔脱口而出。
“也就是说,你这次在香港出事,根源就是你想拍这部电影?”
沈乔察觉到沈芸语中恶意,心下不由惶恐。沈芸短促地笑了声,道:“你拍电影,先是背着我不声不响地跑去湖南,然后伤了气管,又把自己饿成皮包骨头,现在又折腾出绑架的事情来。是不是我想着你大了,放任你在外边胡闹,你就变着花样来折腾自己?”
沈乔终于察觉出沈芸话里的深意:他一直知道,目睹过几次他因为拍戏出事沈芸对他的工作就有些不满,他也尝试过解释说不过是演员的常态,但在沈芸眼里,如果这个职业会危及到他的健康和安全,那她更情愿主动干涉他。
这次的绑架就是最后一根稻草:至少很长一段时间,沈芸不会再让他随意活动,只是她如果干涉他的私生活,那赵文彦,赵文彦和他怎么办?
“我是出了事,可我现在不是没事吗?”沈乔强作出气势,“我在外边磕磕碰碰一下怎么了?查尔斯也说过,我不可能一辈子被人护着,我马上就要满二十了......我的自己的事我自己可以做主!”
“你的命是你一个人的吗?”沈芸忽然厉声喝道。
沈乔原本倔强的脸孔霎时僵硬起来。他面前,向来端庄优雅的姐姐端杯的手止不住颤抖,这样的失态他从来没有在她身上看到过。
沈芸手抚着小腹,一语不发。
他们姐弟间,一直有着不能言说却心知肚明的秘密:他们同父同母,是世间至亲的血缘,可他们的父母,原都因沈乔而死。
他们的母亲在生沈乔时难产,父亲也是因遇到刺杀时急于保护沈乔,才轻易中了达姆弹。她从不肯说,不肯让沈乔背负愧疚,但事实永远如鲠在喉。
沈乔低下头,一语不发。沈芸看着他,并没有心软:“我要留在香港办事,你安安分分待在家里。过段时间再一起回北京。”
第八十六章:
沈乔在离岛统共待了五天,被关在房间里走一切通信设备,高级囚犯待遇。该待遇回到北京后继续保留。
回北京后沈芸和沈乔便处于微妙的冷战中,沈乔不肯说话,沈芸也懒得搭理,每天的家庭聚餐除了霍霖活跃气氛,就只剩下霍启渝时不时插嘴。
姐弟关系的尴尬让沈乔完全没发觉虽然霍启渝在家待的时间明显变长,跟沈芸却也没什么交流,很多时候两个人在楼梯口遇见,都只是一语不发地擦肩而过。
沈乔毕竟道行浅,过了几天就沉不住气,他开始借霍霖间接和沈芸搭话,求姐姐给个台阶。无奈沈芸依旧秉承冷漠原则,沈乔那点诚意根本不足以动摇。
在内生活压抑,又没办法和外边联系。沈乔觉得自己很快就要疯了。
“我跟文彦说了你不联系他的原因,别担心什么。”一天在书房陪霍霖玩时霍启渝推门进来,又反手锁上了门,“你也别怪你姐姐,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也没办法不生气。”
我没有怪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沈乔在心里想,帮霍霖拼了一块拼图,恹恹道:“我听姐姐说我去赌场会连累你,是吗?”
“你花的是你的合法入,何况你那时拿的还是英国国籍,影响不到我什么。”霍启渝语声淡淡,“但赌场确实不该去,那种地方乱事多,你沾的越少越好。”
沈乔嗯了一声。
去赌场这种行为事后回忆,难有矫枉过正的嫌疑。现在他已经很少有刚拍完电影时那么强烈的后遗症,也没什么必要沾。
“我听你姐姐说,你去赌场是因为入戏过深?”霍启渝开口,沈乔下意识回过头,霍霖瞧见气氛不太对,赶紧抱着自己的小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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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躲去了一边。
沈乔有些不敢直视霍启渝锐利的目光,低声回答道:“是。”
“跟文彦有没有关系?”
“没有!”
他答得非常坚决,霍启渝笑了笑,状若无意道:“文彦承认了,你跑去香港是因为跟他吵了架。当然,他不知道你去了兰桂坊,还被人绑架了。”
沈乔偏过头,低声道:“你不要告诉姐姐。”
沈芸本就不太可能接受他是个同性恋,如果再知道她跑去香港的原因,后果不堪设想。
“我一直想问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霍启渝静了静,忽然道,“你姐姐迟早会知道。”
“那就坦白。”沈乔说得坦诚,“姐姐会生气,会冷我一阵子。但文彦和我是一辈子的事。”
霍启渝没想到他的坚决,一时间居然愣了愣。沈乔似乎总算开心了些,朝他得意地挑了挑眉。
“文彦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以前跟我住过?”霍启渝低叹,“沈乔,你可能并不了解他。早知道你这么喜欢他,我当年不该跟你说他喜欢你的。”
沈乔先是一怔,继而忽然低吼:“说什么呢!”
“我说的是实话。”霍启渝神情极为认真,沈乔心下莫名有些慌,“我当时以为,你只是一时任性,感情不会长远。对你来说,文彦不一定是个能和你过一辈子的人。”
“你把他当一生,但在他心里,你未必是最重要的。”
沈乔忽然站起来。
霍启渝其实已经说得足够委婉,但显然不是沈乔的爱听大的话------他看向他的眼神已经从革命战友变成了阶级敌人。
“姐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盯着他的阶级敌人,“她生我气是这个原因,所以你才来劝我?”
“不是......”
沈乔轻哼一声,不理会他的掩饰。推开门径直下了楼,进了沈芸的书房。
沈芸正在喝水,见他来了还没来得及说话,沈乔便霍然开口:“我知道您为什么生气了。”
“沈乔!”霍启渝跟在沈乔后面冲进房门,想阻止他继续说话。沈乔用力挣开他,在沈芸面前一字一句道,“是,我喜欢男人。您嫌我命硬,嫌我只会祸害家人,我就跟别家人过一辈子!”
沈芸手腕一颤,下意识抚住自己的腹部。霍启渝脸色一白,下意识上前抱着沈芸,一面朝沈乔低吼道:“快跟你姐姐道歉!现在别任性!”
听到“任性”两个字,沈乔脸上冷意更甚。他冷笑一声,语调是从未有过的戾气:“我可不止任性这一时,我得任性一辈子!”
看到沈乔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赵文彦完全始料未及。他关上门,道:“我听二哥说,你姐姐现在不让你出门......”
“我跟她说了我跟你谈恋爱,所以他们现在管不到我。”沈乔心中恼恨他居然没有一句关心,语气也冷了几分。
“你姐姐很生气?”赵文彦有些紧张。
“那不重要。”
沈乔离家出走时极为匆忙,只顺手带了自己的手机。后来几天家里打的电话一律不接,成心要犟到底。
因为怕被人认出来,沈乔几乎完全不出门,每天只窝在家里看电视和读剧本。有次看到赵文彦在接电话,忽然冷笑一声:“你二哥打的?”
他这几天脾气极怪,且明显有别之前那种单纯任性。赵文彦也没有刻意安慰他,口气仍旧淡漠:“也是你姐夫。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沈乔想起霍启渝之前的话,赵文彦的维护便分外刺耳。他忽然道:“我跟他们说了,我跟你谈恋爱,想的是一辈子。”
他的目光坦白清澈,信誓旦旦到了有些让人尖锐的地步。赵文彦心中似乎得到些宽慰,道:“那你要和我一起去巴黎?”
沈乔完全忘了还有这一茬,心中酸涩之意更甚:“不。”
他抬起头,目光隐隐有些幽怨:“为什么非要去巴黎?”
在他的认知里,雅克德斯坦的邀约并不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也许比起之前在柏林的争吵,他更气不过的,是赵文彦居然不肯为了他放弃他为他放弃的。
他以前从不觉得爱情需要计较,现在又情不自禁计较。
“你应该知道他的身份,他有作为法国文化部部长的叔父,能给我带来许多我可能要很多年以后才可能得到的机会,我想发展我的事业,就不该错过这个机会。”赵文彦说,“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他没宣之于口的另一个原因是雅克德斯坦告诉他,luce只签真正的天才。这个评价取悦了他,但对于沈乔来讲这种习以为常的夸赞可以让他感激,却不会让他开心到这个地步。
沈乔却显然不清楚他的真实想法。他看着他,口气似乎真是不解:“那很重要?”
他又重复了一遍:“那些机会,还有你的事业,就那么重要?”
他那么有天分,留在中国他也一样可以成名。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早离开,去赌一步升天的机会?
赵文彦许久没有说话。他平素便神情清冷,此时却显然有别与那种淡漠,隐隐有些冷肃铁青的意味:“对你来说,那当然不重要,你根本不用在乎那些奖杯和名誉。可我在乎。”
沈乔愣在原地,赵文彦看着他,脸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松缓,甚至带了些嘲弄与尖刻的疯狂:“我在乎那些,比在乎你的感受还在乎。你出身好,运气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不优秀到配得上你,过两年发生什么事谁说得清?”
沈乔只觉天旋地转,他劲地站起身子,忽然想到了霍启渝说的话。那些字眼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穿梭,只有一句话久久不能消散:“在他心里,你未必是最重要的。”
我不重要,我的感受不重要,在你眼里,我还没有你的野心重要。
“赵文彦。”他罕见地叫了他的全名,眼角似乎有泪意,却在溢出眼眶之前便被一把抹去,“我喜欢你,我当你是一辈子,没有人比你更重要,没有任何事,没有任何人。”
他摇了摇头,声音虚浮无力地质问:“可你呢?你怎么想的呢?”
第八十七章:
沈乔推开门时,聂梁已经等在了包间里。他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声:“聂先生。”
他虽然不太清楚他具体怎么冒犯了这位大佬,但只要想到他本来与事情毫无相关,却因为自己一个打错的电话就赶过来,心里就觉得委实愧疚。
说到底,聂梁同他也就是一面之缘。父辈有交情,也算不到他头上来。
聊了几句,聂梁用调羹搅了搅咖啡:“是你姐姐让你过来的。”
“是我自己。”沈乔说,来赔罪固然是沈芸的要求,但即便沈芸不说,他也会来找聂梁,“我听说我当时还打伤了您,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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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
“当然没事。”聂梁笑了笑,默认了受伤的事实。
沈乔更加局促不安。聂梁瞧见他窘迫的样子刚想调侃几句,沈乔却忽然开口:“医药多少?”
聂梁一怔。
“跟我报个数,我替您付。”沈乔估摸着自己银行卡里数字,感觉自己的诚意是很足的。
“私人医生治的,你要替我付工资吗?”聂梁这才反应过来,似笑非笑,沈乔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医药是小事,交个朋友,以后不用计较这些。”聂梁适时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既全了礼数,又全了私心,“说起来,你男朋友怎么样?”
聂梁这话说起来委实是失礼又焦急的,无奈沈乔在赌场外那句“男朋友”委实太过触目惊心,才惦记着要问清楚。沈乔一怔,想起昨天和赵文彦的对话顿时恼羞成怒,脱口而出道:“我没有男朋友!”
他后知后觉地补充:“您怎么知......您怎么问这个?”
“都说了是朋友,就不要用‘您’了。”聂梁暗松了一口气,只是以他修炼多年的城府,自然不会叫沈乔看出半点破绽,“你二月份是不是在赌场?那个时候我遇到了你。”
沈乔这才想起了他的确有一晚上遇到了一个自称是姐姐朋友的人,只是那天晚上他喝醉了,之后一直和赵文彦在一起,那几个小时的相处自然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原来那个人就是聂梁。
“原来我还不止麻烦了您.....你一次。”沈乔低低笑了笑,他眉眼本就生得好,平素有些清冷凛冽的意味,笑起来却又分外灵动,是介于少年和男人间,独一无二、稍纵即逝的那种好看,“那我还得再跟您赔一次罪。”
他眼底的坦荡、清澈与生于豪门的矜贵,每一样聂梁都见过,却都没在同一个人身上见过。这样的少年,谁能不向往?谁能不喜欢?
“说什么呢?”他轻笑,目光流连在沈乔脸上,舍不得移开,“你的事,叫什么麻烦?”
“还不肯接电话?”
霍家,沈芸穿着居家的长裙,按了按太阳穴。她旁边,霍启渝放下书,无奈道:“也不是没接过,只是说不了几句话。”
他看着妻子:“想让人回来了?”
沈芸轻哼一声,不予作答。
霍启渝微微一笑,伸手把一边玩积木的霍霖招了过来,摸了摸儿子柔软的头顶:“小霖想舅舅了吗?”
“想!”已经一个星期没见过沈乔的霍公子用力地点头。
“那一会儿爸爸跟舅舅打电话,你亲口跟舅舅说好不好?”
“好!”霍霖更加用了地点点头。
沈乔接到电话时正缩在酒店里。看到是姐夫,立刻换了冷漠的态度:“什么事?”
“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回来。”
“谁劝都不回来?”
“是。”
霍启渝没有答话,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个软软的声音:“舅舅,我想你了。”
您的好友霍全世界最可爱的小侄子霖向你发出了一万点暴击,您已阵亡。
“乖。”沈乔无力地说,“舅舅明天就回来。”
冷静下来后,沈乔自己也清楚他是肯定得回家的,只是对着沈芸他话说得那么死,自然不好意思反悔。
霍启渝借霍霖的口是在给他递台阶,他也没有不下的道理。可从内心深处,他现在是真的不想见沈芸。
就在一个星期以前,他还言之凿凿,说他任性的不是一时,而是一辈子。
可现在他根本不知道未来如何。赵文彦,他到底是不是那个能陪他一辈子的人。
直到进了霍家的门,沈乔仍旧心烦意乱。快进门才想好对策:先大闹一场,之后不论沈芸说什么、问什么都借着怒气一律搪塞,总得等自己理清楚了跟赵文彦的事,才好理跟姐姐的。
只是论道行,他又怎么比得过沈芸?
沈乔进门时沈芸正在吃早餐。即便已经在中国生活了四年,沈芸还是更习惯牛奶火腿三明治的西式早餐,就连吃相也是英伦淑女式的不紧不慢。好不容易等到她用餐巾擦完嘴,沈乔才听到她开口说第一句话:“回来了?”
事先酝酿的怨气早已消耗一空。沈乔老老实实点点头。
“回来干什么?”
“看小霖。”沈乔绷着脸,“他开心了,我就可以走了。”
沈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笑容简直让沈乔头皮发麻,她信手抚住自己的腹部,顺着她的动作,沈乔才注意到衣裙下轻微的隆起:“回来只看侄子,不看侄女吗?”
第八十八章:
袁辉给沈芸打电话时,她刚拿到产检单;沈乔跟她出柜时,孕期满打满算四个月整。
他惹出的两桩祸,都是在最不该的时候。
愧疚不已的沈乔想赔罪,却被一句“回来是陪侄子,就老老实实陪侄子”给堵了回来。是以活动范围仅仅剩下房间和霍霖的房间,探监人员除了管家,就只剩下他的亲姐夫。
“姐姐还没消气?”
“你指望她这么快消气?”霍启渝一脸的无可奈何,但沈乔觉得他更像在幸灾乐祸:“特殊时期,你多担待下。”
“你------”沈乔气急。
“你自己想想你做得对不对,就算你姐姐没怀孕,对她说那么重的话就是应该的吗?而且她之前对文彦的事,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霍启渝蹲下`身揉了揉儿子的脸,霍霖伸开双臂,要他抱自己,“这次谁都救不了你,我也不会求情,你多保重。”
他说完就抱着霍霖下了楼,对小舅子的怨念全然无视。
直到两周以后,沈芸才有了松口的迹象。沈乔接到指令获准下楼,沈芸正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听他来了,也只是漫不经心道:“来赔罪?”
“是。”
“知道错了?”
“知道了。”
“知错了,怎么改呢?”
“不去不该去的地方,也不随便惹您生气。”
“还有呢?”
“我不该......”
他清楚沈芸的言下之意,可那句话始终说不出口。
沈芸睨了他一眼,沈乔立刻恭恭敬敬地扶起她。沈芸站在窗边,脸孔笼在阳光中,轮廓的冷肃也淡化了不少:“你是不是以为,我想让你说你错在不该搞同性恋?”
“是。”沈乔不假思索,又小声道,“我不觉得不该。”
“真不觉得?”沈芸挑眉。
“是。”
沈芸静了静,忽然道:“如果以后我不干涉你们,却也不许你进家门,你会不会觉得快乐?”
换而言之,就是当没有他这个弟弟。到了这个境地,沈乔还会不会觉得快乐。
她是在逼他做选择。
“我不知道。”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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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摇摇头,“没有发生的事,我也想不清楚。”
他不是在抖机灵,而是真心实意这样觉得。沈芸态度固然重要,但现在他并非急迫地想弄清楚这一点。
他根本不知道他跟赵文彦以后的发展,沈芸的态度,他可以以后再弄清楚。
“那我说我的实话吧。我不会干涉你,但也不会不认你。”沈芸揉了揉额角,淡淡道,沈乔愕然,却见沈芸神情平静,隐隐含了分无奈,“但我希望,你谈这场恋爱是因为你真正快乐。同时,我也想你明白,不是任何事物,都能被你不吹灰之力地得到。”
“你要想明白,如果我反对,你需要舍弃什么。对你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你说你爱一个人,那你是不是想好了一生。”
沈芸一口气说完,却许久没有听到沈乔的回话。她回过头,却看到沈乔出神地凝望着窗外,神情是她印象中从来没心没肺的弟弟,从未有过的深沉。
她下意识心慌,心中却有另一个声音告诉她不必要这样想。
“我知道了,姐姐。”沈乔终于开口,朝她轻轻笑了笑,“谢谢您。我想好了。”
谢谢您让我知道,我需要舍弃什么;在爱情面前,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回家发现沈乔堵在门口,完全是赵文彦没有意料到的事。
他们这些日子聚少离多冷战不断,可细细想来,每次是沈乔先服软讨好,却又都是他先惹的事端。
那日争吵后,他几乎以为跟沈乔的感情就此结束,起先还赌气,以为这下没人再拦得了他,几天过后沈乔真的毫无音讯,他才慌了起来。
比起能不能去法国,他更在意的是沈乔在不在他身边。他不知道他现在还是不是一意孤行要走,但如果回到那天,他断断不会对沈乔说那句话。
开了门,他立刻就想对沈乔道歉:“沈乔,那天我......”
沈乔猛地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说!”
他眼中隐有怒气,却分明又不是真怒,赵文彦先是怔忪,旋即又明白了沈乔的意思。
他是来和好的,自然不想再提争吵的开端。
“对不起。”沈乔似乎是为了截断他的话头,率先开了口,“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说重话,也不该这些天都不联系你。”
沈乔的确有不对,但在他面前,他的那点小过失实在再正常不过。
“你想去法国,我也不该一再拦着你。你有要追求的事业,跟我们谈恋爱并不冲突。”
气急攻心的时候,他的确想,他为赵文彦牺牲了那么多,为什么赵文彦不能为他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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