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叶软
“原来跟了那么久的人就是我们自己。”楚恒苦笑道。
“莫非这路是一个圈?我们走着走着又回到原地了?”傅秋值看着隐在雾中的小道,心想的确是又可能,原本他们走的确实是笔直的路,后来起雾了看不到真切,他们也就误以为路还是直的,其实早就改变了方向,不过看不清罢了。兜兜转转好几个时辰,竟然还是回到原地。
“这路应该就是个障眼法,根本通不到无极门。”楚恒道。
“我们站的低,难以辨清方向,高处能看清全貌,我去树上看看。”傅秋值飞身跃到了一棵大树的树杈上,再一点脚尖,已冲出浓密的枝叶,到了树梢,结果眼前仍是白茫茫的一片,白雾如一只倒扣着的碗,把整片山林都罩住了,令人辨不清方位。
“怎么样?”楚恒见傅秋值脸上带着淡淡的失望,道:“看不清吗?”
傅秋值摇头,“雾太大了。”
楚恒道:“只能想其他办法了。”负手在原地走了几圈,突然道:“我们当时那么小心,你说那两个无极门的人是如何发现我们在跟踪他们的?”
傅秋值想了想,道:“是不是我们触动了什么东西引起他们怀疑了?”
“我想不会,那两人武功不算高,没有那么深的耳力。而且林深多野兽,轻轻的动静可能是动物弄出来的,不会想到是有人在后面跟着。”
“他们既然没发现还跑什么?”
楚恒昂首轻笑,目光似乎已经刺穿了这片迷雾,“也许他们并不是因为发现我们才突然改变路线,而是这条路原本就是个迷惑人的陷阱。”
傅秋值看着这条隐在雾中的小路,点头道:“楚兄言之有理,那我们应该进入旁边的草丛里,应该就可以找到正确的路了。”
两人相视一笑,拨开草丛往山林深处走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两人耳边隐隐听到水声,朝那处走去,拨开了最后一把野草,终于走出了这片树丛。
眼前是道阔约数十丈的峡谷,两边悬崖如斧劈刀切一般整齐。不远处有一条小瀑布,从山崖上倾泻而下,到达崖底时冲出一汪深潭,潭水过满溢出,又形成一条小溪,曲曲折折顺着地势,向更低处潺潺流去。
此刻,雾已经消散,正是夕阳西下时分。峡谷里看不到阳光,唯有淡淡昏黄的天色在溪中透射出点点波光。
两人昨夜未曾合眼,今天又差不多走了一日,都十分疲惫,见到这条小溪不禁有些欣喜。
在冰凉的溪水中洗了一把脸,傅秋值才觉得头脑清醒了过来,只见这溪水十分清澈,半分杂质也没有。又用手捧了一把水喝,味道清凉甘甜,十分解渴。不禁道:“这么好的水,可惜没有鱼虾,否则今晚可以一饱口福了。”
楚恒也喝了一口,笑道:“水至清则无鱼,今晚注定只能啃干巴巴的大饼了。”
两人在溪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分了包裹中的干粮。
看着天色一点一点的变化,傅秋值不禁想到了以前的趣事,咬了一口饼道:“山中就是这样,天黑得快。以前我在弄月山庄,跟师傅和小师弟住在一个院子里。小师弟调皮,晚上不肯睡觉,偷偷拉着我去后山捉短翅鸟。短翅鸟到了晚上眼神不好,翅膀也不够大,逃得不快,很容易就被捉住,它身体又肥,蒸一只就可以出半盘菜。小师弟看到一只短翅鸟栖在树梢上,就爬树去抓,当时他轻功还不熟练,爬到一半发现上不去了就不敢再爬,往下看又已经很高了,就害怕的坐在树杈上哭,我就安慰他叫他别哭了我去叫师傅,谁知他哭的更厉害了,不让我去,怕被师傅责罚。我就让他跳下来,我来接住他,他哭得嗓子都哑了,见没办法才同意。结果后来师傅还是知道了,小师弟跳下来的时候冲劲太大,把我的胳膊震脱臼了。师傅给我接上了胳膊,那以后小师弟再也没有晚上出去过。”
楚恒见他脸上淡淡的怅惘,问道:“看来你和阮珂的关系不错。”
傅秋值微笑,“我跟他年纪相仿,他有些缠我。其实我跟姚玉师姐的感情最好。”
楚恒撇撇嘴,酸道:“怪不得她给你绣‘怜子’荷包。”
傅秋值扶额,“姚玉师姐跟轻章师兄情投意合,快要谈婚论嫁了,她只是拿我作弟弟看待。”
楚恒的脸色堪比云破日出,立即展眉,“真是天作之合,他们成亲的时候我也要送上一份礼。”
傅秋值不解,“那是我师兄师姐,你为何要送礼?”
“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喜可贺,自然要送出祝福。”楚恒挑了挑眉,勾唇笑道。
傅秋值正想反驳,不禁打了个呵欠,只觉得头脑昏沉,恹恹欲睡。“楚兄,我突然觉得好困。”手中没吃完的饼掉落在脚下,身体一仰便沉沉睡去。
楚恒心中暗道了声不对,自己也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倒在傅秋值身旁,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傅秋值感觉如处舟中,周围一片旋涡暗涌,眼前是黑漆漆的混沌,身体软的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只能随波逐流。慢慢的,意识开始复苏,他先是察觉到身体的簸动并不是梦中的臆想,似乎是伏在一人背上,那人正吃力的走着并不平坦的路。在慢慢的颠簸之中,他的五感也在渐渐恢复,听到身下人的喘息声。
傅秋值睁开眼,看见了背着他的人。此人穿着黑衣,背膀宽厚,脖子上圈圈横纹赘肉颇多,黑发乱如蓬草,一条麻绳作抹额胡乱的系于脑后,且一股汗酸味。
绝不是楚恒。
傅秋值心中凛然,自右手暗暗聚了一股力,暗道声还好武功仍在,忽然翻身,一掌拍中那人胸口,将人击退连栽了几个跟头才止住步。
“你是无极门的人吗!”傅秋值厉声问道。
那人捂着胸口歪倒在地上,口中溢出血来,却不言不语。
傅秋值突然想到无极门的黑衣人会自己服毒自杀,忙走过去,用拇指和食指掐住那人腮部,用力一捏,只听‘咔’的一声,那人的下巴就脱了臼,再无法合上,从口中掉出一枚紫色的药丸。
傅秋值抬脚将药丸碾碎,“我问你几个问题,老老实实回答了便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便让你生不如死。”顿了顿,接着道:“你一定听说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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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上有名的‘千指摘花’,不想亲身体会一下吧?”
那人脸色果然变了。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千指摘花’,不是因为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而是中过此招的人大多比死了都痛苦,浑身如被千刀凌迟,疼痛的同时又似有万只蚂蚁在噬咬脚心,令人感到又疼又痒,活活被折磨死。
傅秋值满意的见黑衣人点头,问道:“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在哪?他也是穿着黑衣的。”
那人被卸了下巴,讲话都不利索起来,啊啊了半天,傅秋值一个字没听懂,反而被对方嘴角流下的口水恶心的够呛。想着□□已毁,他又身受重伤,抬首在那人脸上一拍,又把他的下巴接了上去,“说吧。”
那人咳嗽了几下,道:“他被明堂的人带走了。”
“那你又是何人?”
“小的是暗堂的人……”
“无极门分为明堂和暗堂?”
“大侠说的没错……通常巡逻都是一个明堂的下属和一个暗堂的下属相配合……我们见净水潭前倒了两个生人,就想着平分功劳,一人带走一个交给上面……”
傅秋值心想,是巡逻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的吗?既然没被察觉为什么会晕倒……“净水潭的水有问题?”
“净水潭潭底泡着块迷烟石,常年有毒……喝了它里面流出的水就会中毒晕倒,两个时辰后才会醒来,不过大侠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清醒了……”
傅秋值点点头,怪不得那溪水里连一条鱼虾也没有,应该都被毒晕了冲到下游去了。还好自己醒的早,不知楚恒有没有醒过来,还是被带到无极门的老窝里去了呢?“明堂会把人带到哪里去?”
“……应该是……带回无极门押到牢中关着了。”那人一连说了这么多话,虚弱的吐了一口血。
傅秋值皱着眉,一把把那人拽的站起来,道:“带我去无极门,到了地方我就放了你。”
那人点头,被傅秋值抓着后领,踉踉跄跄的在山路上行走。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走了不久,面前的小道突然被一块巨大的岩石堵住,那岩石是山体的一部分,上指苍天,下插赤土。
“没有路了?”傅秋值问道。
“大侠稍安勿躁。”那黑衣人喘着粗气从腰间摸出一块铁牌,傅秋值看过去,正和季舒望拿给他们看得一模一样。
黑衣人摸索着岩壁,似乎找到了什么东西。原来石壁上有一个圈状的突起,那人把铁牌往上一贴,铁牌上的凹槽刚好能卡住石壁的突起,又往左旋了半圈,眼前本是一片平整的山壁,忽然开了一道二尺宽的洞口,里面隐隐透出火光。
“大……大侠,这就是无极门的入口了……”
傅秋值看了看里面,并没有什么人把守,对黑衣人道:“谢谢,你可以走了。”
黑衣感激的看了傅秋值一眼,他背叛了无极门,不可能再回去,转身便要离开。
傅秋值反手一记手刀砍下,那人便晕倒在地。“抱歉,为了防止你去通风报信,还是等醒来你再离开吧。”
把人拖到隐密的草丛里,傅秋值这才闪身进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终于想起来我写的是主攻文了。。。
楚恒暂时掉线中,攻宝开始了他的独自冒险,不过在我的设定中,同辈人无人可超越攻的武力值!攻宝最强!
楚恒再次上线会有惊喜哟,嘿嘿嘿!看我纯洁的笑!
第14章第14章
那门虽很窄,里面的通道倒也宽阔,能容下五六人并排行走。四周的石壁上每隔数十步便悬着一支火把,倒也灯火通明。
傅秋值向前看,竟看不到尽头,心想:这歹毒的无极门竟安身于一座大山内,不知当时了多少人力物力来掏空这座山。
走了一会,也没遇到无极门的人,也不见通道有分岔路口,傅秋值只好继续往更深处走下去,直到走到尽头,眼前只是一面被粗糙凿过的石壁,也不见任何石屋石室,难道无极门只是一条亮着火把的通道?还是刚才的黑衣人骗了自己?
傅秋值不禁懊悔,不应该手下留情的,他怎么能轻信无极门的人呢?
往回走了一小段,傅秋值仔细的观察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物品,果然,他发现一支火把摆放的角度与其它的不同,这只过于倾斜了点,似乎有人没放置好。
他伸手轻轻握住火把的木柄,往上拔出一小段,面前的墙壁忽然旋转过去,连同他脚下的一块石板,眨眼间人就来到了原来的石壁后。
这里也是一条通道,跟刚才的相比除了略窄一些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傅秋值更小心的走着。这段通道不长,很快他就看到一个没有门的石室,可以看到里面有两个黑衣人在走动。傅秋值放轻脚步,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石壁,上面打磨的比较粗糙,有许多的石块突起。他的身影犹如鬼魅,没发出任何响动人已贴上石壁顶部,手捏着石块,如同壁虎一般在顶部游走。
靠近那间石室,傅秋值看到里面燃着数十堆火,火堆周围摆放着大小不一像是石块般的东西,还有两个人在里面走动巡查。
傅秋值自石壁上抠下一块石头,像是在掰一块豆腐,往地上一扔,果然惊动了里面的人。
一人道:“外面是谁?”等了半天没有回应,又对另一个人道:“我出去看看,你看着。”
另一人道了声“好”。
脚步声渐渐走近,那人走到傅秋值身下,左顾右盼一番,奇怪道:“没人啊,刚刚是什么声音?”正要回去,不经意的一抬头,只见一个红衣白面的年轻人正贴在石壁上盯着他,长发漆黑,衬得那人脸白如纸,发丝垂落下来,几乎要挨着他的头顶,在昏暗的火光下如同山中鬼魅。
他的瞳孔倏忽间放大,张嘴大喊了一声:“有鬼啊!”头顶的人出手如电,一把锁住他的喉咙,将他拉上了壁顶。
石室中的人听到同伴的喊声,赶忙出门查看,眼前除了那条笔直的通道并无人影,连他的同伴也不见了踪迹。“老徐!”他喊道。
那声音在石洞内荡出无数回声,却不见有人回应。殊不知他的同伴老徐此刻正被红衣人紧掐着脖子,在他头顶目眦欲裂的看着自己。
傅秋值手上用力,直接把手上的人的脖子拧断,底下的人听到‘嘎巴’一声从头顶传来,还未来得及仰头,就被一个东西仰面砸倒。砸他的正是已被扭断脖子断了气的老徐。
傅秋值跳下来,一脚踢中正在惊恐中的人的心脏,那人便晕死过去。
“得罪了,”傅秋值一脸歉意的看着两个软如烂泥一般的黑衣人,径直走向那个石室。
方才就看到石室里点着数个火堆,走近一看,那火堆都架在半人高的石台上。石室内约莫有十座这样的石台,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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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被中心的火堆烤的炽热,火堆周围还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美玉,在暖黄的火焰映衬下,发出或温润或清透的光泽。
这个石室是专门用来烤玉的?古话道:试玉要烧三日满。无极门这是要网罗天下间最好的玉吗?可他们为何不直接把玉丢进火堆里烧炼呢。当日阮珂说玉里有秘密,还是说这秘密会在火下显露出来?
傅秋值在这十个石台前转了一圈,每块玉都仔细的看了一遍,可惜,没有一块有异常,也没有发现禅头玉。看来阮珂还没有把禅头玉带进来,傅秋值心道。
眼看石室也没什么其它可探究的,傅秋值又沿着原路返回,到了那面石壁处,依旧把那支火把往上拔出三分,石壁旋转,眨眼间又到了最初的那条笔直的通道。
傅秋值仔细观察石壁上的火把,果然发现了规律,每隔七支便有一支火把倾斜的角度较其它的稍微不同。他走到一支歪斜的火把前,轻轻拔出一点,又到了另一处通道。
这处跟之前藏玉的那条通道不同,它几乎不能算是通道了。不再是灯火通明,而是一片阴暗,入鼻一股腐朽的味道,像是许多年没有见过天日的木头一般,潮湿而陈腐。两边一间间黑洞洞石室的用手臂粗的铁栏杆挡着,隔着很远才有一盏油灯嵌在墙壁上,使人一眼看不清究竟有多少间这样的石室。
这应该就是无极门的牢房了,不知道楚恒会不会被明堂的人带到这里来。
傅秋值贴着铁栏杆行走,一边往里望着,可那油灯火小如豆,能照见的范围实在过于狭小,牢房里昏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他只好小声喊着楚恒的名字。
走到一间牢房前,傅秋值探着身往里瞧,忽然感到腿上一紧,低头看去,一截枯槁如白骨的手从栏杆间伸出,正抓住了自己。那手实在不像正常人的,皮肤皱得满是褶子,包着马秸秆般细瘦的手腕,倒像一只鬼爪。
傅秋值眉间一皱,就要挣开那鬼爪往后退去,谁知那爪子虽纤细,却十分有力,任凭他使了再大的力气也没撼动那条腿。心中暗道这人不好对付,手上出招,‘飞花玉莲手’划出一道道残影,袭上那只鬼爪。
栏杆后的人果然放开了他的腿,五指微曲若钩,迎上了傅秋值的道道残影。
傅秋值与那只手飞快过了几招,还未找出那人的破绽,就被一把扣住了脉门,不禁大吃一惊,“你究竟是何人?”师傅说过江湖上没有人能接住弄月山庄的‘飞花玉莲手’,唯一能打败它的人早在十几年前就失去了音信。这人却仅凭一只手就能胜过他,这样的武功,又怎会出现在无极门的地牢里?
那栏杆后的人粲粲笑了一声,似乎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手抓住铁栏杆,一手扣着傅秋值,从阴影里露出一张苍老可怖的脸。“哈哈,你使得是飞花玉莲手,你是荀摩崖老儿的徒弟,没想到啊,十五年后我第一个见到的竟然会是他的人。”
傅秋值闻到他身上一股粪便的骚臭味,这人竟已经在这石牢里待了有十五年之久,其中折磨,不敢想象。好奇问道:“前辈认识我师傅吗?”
“哼,岂止是认识,我跟他,那可是渊源颇深!他的飞花玉莲手还是在我的指点下琢磨出来的!你既是那老儿的弟子,我问你,这十五年来他过的怎么样?可跟你提过一个叫圣手叶桐的人?”
“师傅老人家很好……”傅秋值顿了顿,师傅平时说话没个正经,即使提起过这人,也不是什么好话,一时不知该不该说。
那老人见他面有犹豫之色,冷哼一声,道:“他怎么说的我?你若不说真话我叫你瞧瞧我的厉害!”
傅秋值小心翼翼道:“师傅跟我们说,圣手叶桐……为人心狠手辣,独创的‘千指摘花’……更是歹毒至极,叫我们不要学习前辈。”
那牢里的脸突然扭曲起来,咬牙切齿了好一会,才道:“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他还是老样子,嘴上不饶人,早知道当年就不该救他,叫他死了算了!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傅秋值暗想,这位圣手叶桐想必跟师傅有什么恩怨,但似乎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心里打了个转,道:“师傅说前辈十几年前突然失踪,他也曾找过,可惜没有找到,他以为前辈遁入深山归隐去了,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无极门中?”
“哦?荀摩崖还找过我?”那人又高兴起来,干脆松开了制住傅秋值的手,面带喜色道:“算他还有点良心!”随即想到了这十五年的遭遇,又沉下脸色,怒道:“什么狗屁无极门!卑鄙门还差不多!他们让老子替他们杀人办事,老子不肯,他们又打不过我,就用毒把老子毒倒了,弄到这牢中,用天机玄铁制的栏杆关着老子!还不给我吃的喝的,老子整天只能吃些过路的蜈蚣虫子,舔山壁中渗下来的水喝!”
傅秋值目瞪口呆,整天只吃些虫子过了十五年,这老人居然还有命?“看来这牢中虫子还挺补的……”随即意识到自己失言,红了脸咳嗽一声道:“前辈知道怎么能救你出来吗?”
那老人瞪着他道:“只能用钥匙打开那天机玄铁做的锁,不过我不知道那钥匙在何处。”
傅秋值看着旁边那枚正泛着银光的特制铁锁,用内力震去,那锁却纹丝不动。
“没用的,我都试过几万遍了。”老人叹气道。
“前辈放心,晚辈一定会尽快找到钥匙来救前辈出去。”傅秋值又道:“对了,不知前辈可曾见到一个个子跟我一般高的年轻人关进来?那是我的朋友,他也中了迷药被人暗算了。”
老人摇头,“我很久没见人来过了,你的朋友应该没被关在这里。”
傅秋值疑惑,不过只要不被关在这天机玄铁牢房里,楚恒应该有办法逃脱。眼下还是去找钥匙,救圣手叶桐前辈出来才是。于是拱手道:“晚辈明白了,前辈暂且保重,我很快回来。”
圣手叶桐摆摆手,从空中捏住一只蚊子丢进嘴里,“十五年都熬过来了,不在乎这一时片刻,你去吧。”
第15章第15章
离开牢房,傅秋值来到另一处石道里,忽然听到前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听起来至少有七八个人朝这边走来。
傅秋值双脚点地,静静的贴在洞顶,屏着气朝下看去。只见一个人领着一行黑衣人自通道深处走来,领首的那人看起来身份颇高,不仅走在前面,穿着也与其他人不同。那人穿着一身白衣,头发整齐的束着,眼中含笑,面带七分温和三分笑意,看起来年纪在二十三四上下。
后面的人喊他:“程堂主,不知门主交代的事可有头绪?”
白衣人道作为难状:“那件事可不好办啊,还要劳烦各位多上点心,湖州那边的弟兄们有消息没?问出什么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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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人回道:“还没问出来孙青雪就死了……我们的人还在城中搜查。”
“哦?”白衣人突然止步,回头看那个回答他话的人,语气仍是温和的道:“孙青雪什么都没说就死了?”
被他盯着的人吓得两股战战,低头道:“堂主恕罪,属下派去的人拼尽全力拿他,损失惨重,没想到失手把他杀了……”
白衣人轻笑一声,右手凝气,一掌把那名属下击飞,面中却没露出一点不悦,“失手?我刚刚也失手了一下,你怎么就摔倒了呢?”
那属下喷出一口鲜血,自知他不会放过自己,干脆破罐子破摔,大骂起来:“程厉你不是人!兄弟们在你手下办事哪天不是恭恭敬敬!一点小事你就翻脸不认人,你把老子当狗吗!”
程厉面不改色,笑意吟吟的走到那大汉面前,似是不经意地踩到他的手指上,一点一点发力碾着,“你可不就是一条狗吗?我让你活你就能活,让你死,你就得死。”
地上的大汉连骂他也顾不上了,口中发出惨痛的叫声。
等程厉移开脚,那黑衣大汉的手指早已变成血肉模糊的一片,又吩咐后面那几个低头不敢吭声的人,“把他扔到后山喂狼吧。”说罢信步走了。
傅秋值在上面看的真切,怪不得在山里被他跟踪的那两个人怨声载道,这程厉的确是个笑面虎。看着那名大汉被其余人拖走,石道内很快又恢复一片安静。
从壁顶下来,小心地绕过地上的一滩血迹,傅秋值来到一个像是议事厅的石室里。
这间石室的空间很大,约摸能容下两百人。正前方用石头凿出九级台阶,台阶上放置着一张石榻,石榻后面摆着一扇嵌着黑云母的木屏风,他心想这应该是无极门门主之位。
傅秋值走上石阶,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只不过那石榻后的屏风十分华丽,与这简陋的石室格格不入。他伸手摸了摸,那黑云母入手一片滑腻。土包子傅秋值轻轻的推了推,想试试这屏风重不重,谁知这屏风一缩,一扇石门竟出现在屏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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