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误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耿遥
李成衍看着,摆首轻笑:“先进去罢。”
“嗯。”阮幼梨停了动作,深深一点头,便提起裙摆,跟随他的脚步往府内行去。
两个人年龄相仿,皆是二八年华,极好相处。
但若要细究的话,加上上辈子多活的两年,阮幼梨还是要比李成衍大上两岁。
可女子总归是希望一直青春年少,所以阮幼梨异常欣悦地接受了自己尚还十六的这个事。
她伸手捧腮,侧眸看他,问:“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啊?”
闻声,李成衍也转首,对上她的视线。
他笑应:“承德二十七年的冬月十八。”
“诶?”阮幼梨眨了眨眼,有一刹那的愣怔。“我、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显然,李成衍也有一丝错愕:“当真?”
阮幼梨连连颔首:“我……听说我出生的那日,雪下得可大了呢。”
阿娘在那日诞下死婴,阿耶在下朝归返的途中,捡到了被遗弃的她。
而就在同一日,皇城里,李成衍出世。
世事,就是这么巧合。
“那可真是巧了。”李成衍看着她,笑意渗入了眼底。
说着,他便令人上前,为她备下了许多可口的茶点。
看着眼前种类繁多的吃食,阮幼梨险些流涎三尺。
她摸了摸唇角,没触到那湿润,才呼出一口气:“你对我可真好,比我阿兄好得太多太多了!要是你是我阿兄就好了!”
不待李成衍回应,她便捋起袖子,露出一截白腻藕臂,伸手捻起一块糕点,往嘴里扔去。
延平王府的厨子手艺高超,简单的藕粉桂花糖糕,都别具风味。
玉质白润,绿意夹心,两相映衬,分外可人。
而入口的滋味,亦是软糯泛甜,香氛入心。
阮幼梨满足地长吐了一口气。
李成衍单肘倚桌,只盈盈噙笑,望着她,始终未曾言语。
等到阮幼梨飨足后,李成衍又带着她去长安西市闲逛了一番。
其实,也不算是李成衍带她前往,而是阮幼梨随意地提了一句:“好久不曾去过西市了,也不知那边可有什么变化?”
李成衍心细,噙笑颔首:“那今日,我便带你去瞧瞧?”
阮幼梨乐得点头如捣蒜。
临行之前,李成衍去换了一身常服。
墨绿色的绣竹袍衫,映得那一截露出的衬领白的耀目,革带掐腰,玉佩垂坠,衬得他温文儒雅、翩翩如玉,贵家子弟的清贵之风。
西市鱼龙混杂,他自然不能招摇前往,引人注目,是以才换上了这一身。
阮幼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瞬间就回想起自家的阿兄。
她家阿兄,不温柔,不体贴,关键是,还不会水。
眼前的人,很温柔,很体贴,关键是,还会凫水。
李成衍和她上辈子认知的傅行勋一模一样,可是,阮幼梨站在他的跟前,对上他的眼眸,心中却少了先前的那种波动。
西市八街九陌,车如流水马如龙。
阮幼梨和李成衍并肩而行,于熙攘人潮中缓步。
街道两边行肆林立,奇珍异宝罗列,繁华似人间梦。
阮幼梨到底是平凡女子,对这些耀目的珍奇玩意没甚抵抗力。
所以到之后,她竟是将李成衍抛在身后,独自去搜罗那些珍奇之物。
后来,还是绮云出声,让她回过神来的:“小娘子还要买吗?”
绮云满怀的红翠首饰,很是委屈。
阮幼梨眨了眨眼,又看向一旁的李成衍,更是愣了。
李成衍的手上也没空着,一边几个盒子。
阮幼梨又眨了眨眼,抿了抿下唇。
她明明……还没走到这西市的一半呢。
然而当今的延平王都在为她提拿物什了,阮幼梨只得在心中一阵长叹。
“那我们……就先回罢……”尾音细弱,还带了几分意犹未尽。
晌午的时候,她轻驾出门,回府的时候,却是满载而归。
看着仆从将她买的物什一件一件搬回府内,阮幼梨躬身向李成衍一揖:“多谢王爷的一路相伴了。”
李成衍噙笑摆首:“只恨……没能生得三头六臂,让小娘子玩得尽兴。”
他的话逗乐了她,阮幼梨忍不住掩唇轻笑,清亮的眼眸弯成了月牙。
傅行勋听闻消息而来,正见到他们的这般模样,低垂了眼睫。
“元策兄。”李成衍正对着他,自然一眼就见他看到,他扬唇一笑,唤。
傅行勋掀眸看来,对他轻轻一颔首:“延平王。”
他们的这般问候,悉数入了阮幼梨的耳。
因为上午的事,阮幼梨对傅行勋心有愤懑,自是不愿对他多加搭理。
故而向李成衍告别之后,她便提起裙摆,步步踏上石阶,擦过他的肩侧,往府内行去。
整个过程中,她都挺直了脊背,高扬了下颔。
绝对的冷艳!绝对的高雅!
然而停在她身后的李成衍见她这般模样,微蹙了眉头。
看来,阿沅果真是累着了。
傅行勋的心中却是另一个想法。
她这又是和鸭子学上了?
和他怄气,也犯不着这样罢。
第45章矛盾
翌日,傅行勋又与李成衍于朝堂相汇。
为萧立杨的事,朝中大臣分成两派,争执不休。
一派为萧立杨求情,一派在痛斥他的种种恶行。
“萧侍郎好歹也是朝中重臣,为国为民效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望圣人念在萧侍郎以往的苦劳上,就饶他这一次罢!”
“萧侍郎胆大包天,谋害朝中重臣。他萧立杨的命是命,难道武毅侯的命就不是命了吗?”驳斥完前者的话,那位大臣又向高居玉阶上的圣人深深一鞠,道:“圣人切不可心生慈悲,让这样的恶人继续留在朝堂,祸害朝廷之根本啊!”
……
后边又是一阵不息的争执,圣人坐在龙椅上,伸手按住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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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一阵头疼。
“此事……切莫再议。”终于,他出了声,让那些争论的大臣瞬时噤声。“萧侍郎刺杀武毅侯一事,证据确凿,毋庸置疑,按照律法,理应该罚,革职流放,已经算是从轻了。”
圣人发了话,众人也不敢再论,只得齐齐俯身,大呼一声“圣人英明”。
下朝过后,傅行勋和李成衍行在一起,一步步走下那一层阶梯。
“此事,还要延平王相助。”傅行勋的嘴角微扬,眼角眉梢染了几分浅淡的欣悦。
李成衍手捧玉笏,侧眸看他:“元策兄何必言谢?这本就是我们共同的目的。”
悉心部署,除掉萧家。
两人相视一笑,皆是无声垂眸,看着脚下的路。
将将行到大理石铺就的宫道上,就有一人横臂而出,将他们拦住。
“萧司直?”傅行勋眉梢微抬,唤。
来的人正是萧卓。
他抱臂胸.前,下颔微扬,神情中满是倨傲之色。
“延平王和武毅侯这下可是开心了,又除掉了我们萧家的一员?这真是可喜可贺啊!只是蜉蝣之力……到底难撼我们萧家这棵大树啊!”说完,萧卓没忍住嗤笑出声。
萧卓是萧廷辉之子,张扬肆意,对人倨傲无礼。
李成衍是天潢贵胄,自小习皇室之仪,克恭克顺,不矜不伐。
所以,他向来对萧卓这样的人嗤之以鼻,分外厌恶。
故而他紧抿了唇线,别开视线不去看他。
萧卓察觉到他对自己的反感,忍不住冷嗤一声:“都说延平王温恭自虚、平易近人,可如今才知,延平王分明是浪蝶游蜂、目中无人啊!”
李成衍原本只想避开他,不与他多言,可萧卓此刻却是咄咄逼人,激起了他心中的不满。
“你!”李成衍猛然侧首,紧紧地盯着他,胸闷气结。
萧卓见目的达到,更是洋洋自得:“果然,我说对了。”
李成衍心中郁结更甚,正欲出声时,身侧的傅行勋却拦住了他。
傅行勋上前行了半步,缓缓逼近萧立杨,勾唇一笑:“若延平王是浪蝶游蜂,那萧司直又是怎样呢?我可是听闻,前些日子,萧司直看中了一名小娘子,求取不得,竟是强取豪夺啊。”
他说得隐晦,但说给了当事人听,又是另外一种意味了。
萧卓自认为那件事做的隐晦,可此刻被眼前的傅行勋一语道破,眯了眼眸,目眦欲裂地看他:“你怎么知道?”
傅行勋眉尾一抬,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萧司直,告辞。”
说完,他便瞥李成衍一眼,与他一同,折身离去。
停在原地的萧卓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气得浑身发抖。
可傅行勋却又在此刻悠然地回首,对他长眉轻挑,挑衅一笑。
迎向天光,他面部的轮廓被勾勒得清晰又凌厉,如鹰隼般,带了几分隐隐的攻击性。
萧卓对上他目光,心底的那阵愠怒,彻底被勾了出来。
他紧咬牙关,捏拳往身侧的朱红宫壁砸去。
“阿卓。”伴着那声闷响的,还有男子的清冷声音。
萧卓闻声回望,正见着绯色官袍的萧予峥款步行来。
金带掐出一把劲腰,愈发衬得他器宇轩昂、挺直如松。
“你这是作甚?”萧予峥停在他的跟前,冷眼看他,喝道。
萧卓沉默着不说话,徐徐回了挥出去的拳,依旧牙关紧咬,脖颈上青筋隐现。
正此时,萧廷辉也赶了过来。
他垂眸,看见萧卓手上的一片斑斑血迹,瞬时拧了眉。
“我就与你泽川兄去商议了一下事情,你就这般虐待自己?”
“阿耶,”萧卓抬眼看他,鼻翼翕动,愤愤难平,“武毅侯和延平王着实是太过分了!”
“到底是怎么了?”萧廷辉拧了眉,问得急切。
萧卓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却低垂了眼眸,不知如何应答。
这种事情,他又该如何说与父亲和兄长听?
但萧予峥却像是明了了一般,冷声道:“你该不会,又去招惹哪家的小娘子,被他们知晓,并抓住把柄了罢?”
萧卓猛然抬首,望着他,愣怔得难以言语。
他这般反应,便是将萧予峥的猜测默认。
萧廷辉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缓平了胸腔内躁动的气息。
“你个逆子!成日都去做这些低三下四的事,我们萧家,迟早要败在你的手里!”说完,他便广袖一拂,愤愤地行过萧卓的身侧。
萧予峥抬眉,看了一眼愣怔的萧卓,亦是无声离开。
“泽川兄!”萧卓唤出声,却只让他为此停留了片刻。
萧予峥的身形微动,到底毫不犹疑地款步前行,远去在他的视野。
见状,萧卓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跟在他们的身后,沉默不言。
就这样,三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了丞相府。
这种事情做得多了,萧卓便也有了经验,回到了府邸,他就噗通一声,顶着烈日炎炎,跪在了庭院正中。
如是过了两个时辰,萧廷辉总算缓了愠怒,松口让他起身进屋。
萧卓起身的时候,险些没能站住。
他身形微晃,才踉踉跄跄地走进了屋子。
“阿耶。”他眉眼低垂,瓮声瓮气地唤道。
萧廷辉伸手抚上眉心,叹道:“说罢,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萧卓犹疑了好一阵,才支支吾吾地说出口:“儿先前……看中了一个小娘子,那个小娘子……姿色丽,儿心生欢喜,便想将她纳为妾侍,可那个小娘子不识好歹,儿好说歹说,也没让她松口半分。”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好一阵,小心翼翼地抬首看他。
“然后……儿便寻了个时机,强要了她……可那个女子,还是不愿做我的人。”
第46章心动
这种事情,萧卓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故而萧廷辉将眼埋在掌心,郁结于心,未曾言语。
屋内静默了好一阵,萧廷辉才终于出声,将这份沉寂打破:“倒是刚烈。”而后,他睁开了眼,定定地看着萧卓。
又道:“可这为什么就传到了傅行勋和李成衍他们的耳中?”
“肯定是那个贱人将消息走漏出去的!”萧卓也气,恨不得将那女子给碎尸万段。
可他的话音刚落,萧廷辉便是一个巴掌向他挥来。
“啪!”清脆的声音响在偌大的屋内,分外刺耳。
萧卓下意识地捂住了脸颊,只感到受疼的那一处火.辣辣的一片。
“你还好意思说?我劝你,趁早将那女子解决了,不然,迟早让你身败名裂!”萧廷辉广袖一拂,便愤愤折身,又坐回了坐榻。
萧卓喉结滚动,缓缓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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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道:“……是,那,儿就先退下了。”
萧廷辉伸手扶着额心,轻轻颔首。
得到了他的应允,萧卓才后退了步子,往屋外行去。
被萧廷辉扇过的那一边脸颊依旧是发烫地疼,想必是已然红肿。
萧卓不想让府中下人瞧见他的狼狈模样,一路上都是捂住脸颊,未曾放下过片刻。
回屋之后,他令仆从为他上了点药,待红肿散去后,才终于起身离开,打算循萧廷辉之话,找到那个女子。
而后,让她在这个世上销声匿迹。
然而他着实是低估了那女子,带着人在长安城寻找了整整一日,他都没能见到那女子的半点影子。
萧卓凝眉想,她是不是贞烈地投缳自缢了?
这个猜测确实与事实相差不远。
只是他没有料想到,在紧急关头,那个女子被人给救下了。
“小娘子你这是作甚?”阮幼梨一边将那女子拉住,一边剧烈喘息着,心中的震撼与错愕始终不能停息。
原本,她是与绮云去慈恩寺上香的,可途径清明渠时,正看到一个女子将白绫扔上枝桠,打死结,欲自缢。
撩起车帘见到这般情形,主仆二人瞬时就愣住了,忙叫车夫赶车前去,而后亟亟下车,用匕首割断白绫,将她给救了下来。
女子闷声倒地,扶着自己的脖颈不断咳嗽,面颊发红。
绮云贴心地伸手,轻抚她的背脊,想帮她顺气。
阮幼梨半蹲在她跟前,长吐了一口气:“人生再不如意,也不该就这样轻易了解啊!”
听到她的这番言语,女子顿了顿,而后掀眸看她。
“你是生在富贵人家的小娘子,自然不懂这人间疾苦。”说完,她侧过眼去,泪盈于睫。
阮幼梨被她的话登时噎住:“我……”
绮云也见她可怜,又给她顺了顺气。
如此沉默了许久,那女子才终于缓了过来,为方才的话歉然道:“对不住了。”
阮幼梨拔起脚前的一根绿草,捏在拇指与食指间,不断旋转着。
她问:“小娘子姓谁名谁,家住何处?我派人寻找你的亲眷罢。”
“娘子唤我虞三娘罢。”她微微别开眼,顿了片刻。“至于亲眷,我在这世间,已然没有依靠了。”
阮幼梨陷入了一阵静默。
思虑良久后,她道:“不如,你先跟我回去罢。人生百般不如意,总要过下去的,不然,就枉来这一遭了。”
虞三娘沉寂须臾,讷讷颔首:“那便多谢娘子了。”
为阮幼梨的这个决定,绮云略微有些错愕。
她看看身前的主子,又看了看面容憔悴的虞三娘,到底不敢当着面,将心中的忧虑直接道出。
于是,虞三娘便随同阮幼梨,到了武毅侯。
从朱雀道踽踽行过,虞三娘缓缓掀起了轿边的车帘,往外看去。
只见得广陌之上,萧卓带领着府中下属,四处搜寻着。
虞三娘将目光锁在中间的那人身上,目眦欲裂。
就是这个人,毁了她的所有。
见她看得出神,阮幼梨也生了几分好奇心,她凑上前,顺她的目光往萧卓的方向望去。
正此时,萧卓也向她们的方向看来。
因为有车壁的遮掩,萧卓只看到了探出脑袋的阮幼梨。
两个人相视不过片刻,便同时移开了视线,眼底皆带了不屑与嫌弃。
马车行得不快不慢,但很快就到了武毅侯府的门前。
步下马车看到头顶的门匾时,虞三娘有片刻的愣怔。
“武毅侯府……”
她侧眸看了看身侧的阮幼梨,垂眸沉思。
竟是,这般位高权重的人物么?
那……有缘来到此处,是不是,就能为自己复仇呢?
阮幼梨带回了一个陌生女子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傅行勋的耳中。
但是他没去寻她,她就自己找了上来。
进屋的时候,阮幼梨还有些微的犹豫。
她伸手扒在门沿,小心翼翼地探进来一个脑袋,察看他的情况。
傅行勋抿紧了唇线,瞬间绷直了脊背。
视线再集中不得,他只得放下了手中书卷,出声道:“进来罢。”
得到应允的阮幼梨忙是轻跃着行到他的身前,如坠.落般坐在桌案的另一边,与他相对而视。
但很显然,傅行勋并不想与她相视。
从始至终,他都低垂眼睫,不曾抬眼看她。
“阿兄,”阮幼梨将手肘撑在案上,向他凑了凑,发间的木樨花香又是缕缕缠绕在他的鼻端,挥散不去。“我带回来一个可怜的小娘子,你不介意罢?”
傅行勋被那若有若无的香味搅的心神不宁,又捡起了方才的那书卷,心烦气躁地不停翻阅。
他硬邦邦地回答道:“随你。”
“哦。”阮幼梨鼓了鼓腮,看着烦乱的他,到底出声唤了他一句。“阿兄。”
闻声,傅行勋眉尾微抬,依旧将目光锁在书卷上:“嗯?”
“你的书……”她说得分外小心翼翼,“拿反了。”
被阮幼梨戳破这个事实,傅行勋有些微的窘迫。
但他的面上依旧是平静如常,甚至还开了口,为自己的错误行为强行解释:“我这是……在寻夹在书页里的物什。”
“哦。”阮幼梨冷漠地回答。“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她便起了身,欲往屋外行去。
可将将停在琳琅珠帘前,身后的一道声音却倏然绊住了她的脚步。
“你……和延平王如何了?”
他知道,这几日里,阮幼梨和李成衍走得极近。
他也是犹疑了许久,才没能控制得住自己,将话问出了口。
闻言,阮幼梨有些愣怔。
她柳眉微蹙,回首向他看来。
“什么如何了?”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两人的目光也终是于半空相汇。
她的眼眸清澈空灵,如山间清泉,林中麋鹿。
一眼,便让傅行勋乱了神思。
他忙是别开了眼,不自在地垂眸,看向执于手中的书卷。
见他话说一半,又陷入了沉默,阮幼梨半知半解地,又折身回来,坐在他的身侧。
她捧着下颔看他,问:“阿兄,你当真希望我能嫁给延平王?”
傅行勋没有看她,只微微颔首,从喉间溢出一字沉闷的“嗯”。
因为,鼻端的暗香丝丝缕缕地缠绕了上来,扰乱了他的呼吸,亦让他难以言语。
“为什么?”她又问。
闻言,傅行勋一愣。
他喉结微动,却沉默着不知如何言语。
因为,她和李成衍的身份。
他们二人的身份,注定了他们此生,必须在一起。
就连生死,亦是牢不可分。
“延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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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行勋将这些真相困于府中,斟酌词句,道,“是个很好的人。”
“哦。”阮幼梨依旧很冷漠。“可是,天下的好男儿那么多,我若是不喜他,又该如何?”
不喜他?
捕捉到这三个字眼,傅行勋的心底五味陈杂,有些微的错愕,更多的……是暗暗的欣悦。
他长眉微蹙,徐徐抬眼,与她的视线相对。
“为何?”他问。
“什么为何?”阮幼梨再次为他的话感到不解。
“你为何,不喜他?”他重复道。
“为什么就要喜欢呢?男女之情,本就是上天注定。欢不欢喜,不是由他人说了就能作数的。若真的是两情相悦,哪怕有万般磨难,亦能披荆斩棘,走到一块儿。可如果并非如此,那就算是结成了姻缘,也长久不了,欢喜不得的。”阮幼梨定定地看他,异常庄肃地对他这般言语。
闻言,傅行勋忍不住垂眸低笑,笑意中,染了几分苦涩。
“这种事,哪能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和纯粹。”
若真的是有阻拦,那就算是千军万马、拼尽全力,也冲不破那障碍,走到一起。
这世间,多得是身不由己、情不由衷。
“若有一日,阿兄遇见了心仪的女子,定不会再这般说道的。”说完,她便倏然起身,往屋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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