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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人误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耿遥
同时见到阿耶和阿娘,阮幼梨兴奋得难以自已,伸出两只手挥个不停,像是鸟雀挥舞着翅膀一般。
傅行勋明白她此时的心境,但还是忍不住放手唇前,清咳一声,以此暗示。
阮幼梨闻声,忙是手放于膝上,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可是唇畔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
“待事成后……你与阮家,自能再逢。”傅行勋提起案上茶壶,倾身向她靠近,娴熟地为她倒了一盏茶,流水声的潺潺清越混杂着他的低沉,忽远忽近地落入了她的耳畔。
阮幼梨闻声,错愕地侧首看他。
但傅行勋为了与她耳语,所以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极近。
而阮幼梨此时侧身,唇|瓣竟是擦过他的耳廓。
温软转瞬而逝,但那感觉却一直残余。
傅行勋顿了顿,忙是坐直了身子,任红霞渐染上他的耳垂,然后顺着脖颈,寸寸往下。
好在他的窘迫并未落入她的眼中。
其时,一道尖细的声音穿透宴席,平了着所有的:“陛下驾到”





重生之美人误我 分卷阅读78
众人闻声,皆是起身站定,而后匍匐于地,向入席的那人行跪拜礼。
因是过节,圣人的心情大好,坐定后,便出声了众人的礼。
“都起罢!今日乞巧佳节,设的宫宴,所以也并非是朝堂之上,诸位大可随意些。”
话虽这么说,但席上的人却还是有所拘束,不似起始的惬意放松。
直到歌姬舞女入了殿,此时的沉闷才因此消散不少。
而阮幼梨也被眼前的歌舞吸引,对傅行勋情绪变化全然不觉。
见她兴致勃勃的模样,傅行勋暗自松了口气。
她怎么……就这般粗条?
连……方才的那事都未察觉?
他缓缓抬手,抚上耳廓,只觉那温软的触觉仍然残余,细细密密、丝丝缕缕地缠绕,怎样都隔离不开。
然后渗透他的血脉,融进他的心脏,让他心中的悸动,久久难息。
而阮幼梨……亦是如此。
她只是假装在看歌舞,而已。
琴音悠扬,仿若高山之上,潺潺淌下的流水,声声清越动听。而眼前的舞姬踏着音节,莲步轻移,藕臂张开,挥散水袖蹁跹,似绽开的牡丹,层层漾开,繁盛得炫目。
但阮幼梨,真的没听,真的没看。
左耳进右耳出,眼神涣散。
唯一残留于她脑海的,仅有方才的那一幕。
她竟然……亲了傅行勋的耳朵?
而且,他还脸红了?
阮幼梨闭了闭眼,心中又羞又恼。
她真的,很想好好做人。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当然,也不是有意的。
可是,傅行勋他不知道啊!
万一他为此猜疑她,她又该如何是好啊?
虽然……她的确对他心怀不轨。
尽管那是以前。
阮幼梨越想,越觉得自己过分,竟然做出那下流之事,简直禽|兽。
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打算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眼神一转,便停到了高居宫宴的圣人旁边。
那里,是权势的顶峰。
萧廷辉几乎是紧挨着圣人而坐,所以离他们的距离,还是不算近,他举起杯盏,与高座之上的圣人谈笑风生。
而萧予峥身为他最得意的后辈,座次也很是靠前,然而从始至终,他都沉静地坐在一旁,淡漠得与此前的喧嚣繁盛格格不入。
阮幼梨拿起茶杯,浅酌了一口,心里一松。
还好,萧家离他们离得远,不然,她得郁闷死。
毕竟,那可是他们的大敌。
正当她准备将视线回时,却在不经意间瞥到了一点绝色。
正值韶龄的女子,端坐于圣人的旁侧。
孔雀蓝云绡襦裙,外罩同色的对襟大衫,云鬓如墨染,赤金累丝衔红宝石流苏的步摇坠于发间,并着两支小巧的殷红牡丹簪,与她的倾城之姿相映,明艳到炫目。
而阮幼梨也确实被惊艳,别开眼,有点不敢直视。
她微微侧了身,低声问旁边的傅行勋:“阿兄,那个女子……是谁呀?”
傅行勋在她的低语中找回了细微神思,应她:“萧淑妃,萧家的庶女。”
阮幼梨了然地颔首。
没想到,萧家还有这样的妙人。
只是……生在萧家,进了后宫,那便是萧家的一枚棋子,或者,是一把暗藏的利刃。
细思着其间种种,阮幼梨的心中有片刻愁闷。
多好的一个小娘子,就这么可惜了。
过于陷入自己的情绪中,以至于变故来临时,她全然不觉。
原本挥动长绫领舞于中间的那名女子,竟是踩着扬于半空的水袖,抽出腰间软剑,向高座之上的圣人刺去。
“有刺客!护驾!护驾!”梁衡跟了圣人多年,自然能头先察觉。
几乎是在变故发生的这一刹那,他便护在圣人的身前,大呼道。
守在宴席的禁卫军闻声,忙是执了长.枪,匆匆赶来,将她的这一击挡于未果。
突然的变故,让席上的众人皆是措手不及,瞬间乱作了一团。
尤其是那些养在深闺的娇弱小娘子,惊恐地扑到阿娘的怀中,瑟缩成一团。
“你个庸君,不配执掌这天下,今日,我就要让你死在我的剑下!”遭到禁卫军的阻拦,女子也没有丝毫的气馁,反倒是出声声讨他,分外义愤填膺。
落下这一席话,庭中的舞姬也再不伪装,皆从腰间抽出软剑,与她并肩作战。
圣人没有料到,这些刺客竟然进了他的宫宴,顿时气得发抖。
他伸手指着那些舞女,指尖轻颤,怒道:“杀,都给朕杀!”
敢挑战帝王之威,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得了圣人的命令,禁卫军再不耽搁,遵循命令行事。
但这群刺客既然能混入宫中,那便不是平常之辈,身手了得,招式狠厉,一看便知道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虽然是看似娇弱的一群女子,可却分毫不弱,与禁卫军厮杀成一团,完全没有落于下风,反倒是让禁卫军有些招架不住,倒下了一大片。
杀了禁卫军,舞姬们又向宴会中的大臣下手,手起刀落,没有一点的迟疑。
一时间,宫宴乱作一团,厮杀声、惨叫声、刀剑没入体肤的声音悉数交杂,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阮幼梨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到。
她向来胆小,不敢面对这样的血腥场景,一时间竟是失力,趴在案上,软了半边身子。
傅行勋察觉到这一点,长眉微蹙,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一手环绕过她的腰肢,倏然将她拉起。
“此地不宜久留,走。”
他凑到她的耳畔,道。
将阮幼梨转移到安全的假山,傅行勋才算松了口气。
他半蹲下身,竖指唇前,低声嘱咐:“你就躲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等我回来,知道吗?”
因为这变故,阮幼梨的脑中一片混乱。
所以她缓了好一阵,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傅行勋伸手捋过她鬓边碎发,便准备起身,返回宴席护驾。
可冷不防地,他的衣角被轻轻牵扯住,让他再难前行。
他听到身后的人说:“你……可要好好的啊。”
她的声音很轻,却足够他听见。
好似轻羽温柔扫过,平息他心中的所有焦灼。
有笑意渐染他的眉眼,他忍不住勾了唇角,道:“嗯。”
她……这是在关心他啊。
傅行勋阔步往宴席而返,行动间,衣袂带风,轻轻飘扬。
明明眼前的情景是紧张血腥的,可他手起刀落,心底有一处,却温柔得一塌糊涂。
傅行勋到底是征伐沙场的少年将军,面对眼前的局势,全然不惧。
刺客的鲜血溅洒在他的眼睑,让他忍不住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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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此时,远方的弓.弩手拉紧了弦,将箭镞对准了他的那个方向。
弓满,箭出,夹带着凌厉的风,破空而来。
利箭没入体肤的声音细微,而接那细微之声后,是人体倒地的沉闷声响。
傅行勋顿了顿,缓缓转了脚步,眼眸低垂。
是那个领舞的歌姬,倒在了他的脚前。
他缓缓掀眸,往箭来的那个方向望去,在见到执弓的那人时,无声挑眉。
是宫中的禁军首领杨朔。
“臣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杨朔单膝跪在圣人跟前,请罪道。
余悸未定,圣人抬了抬手,乏力地让他起来。
“你来得真好,朕赏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罚呢?”
说着,他懒懒抬眼,目光所到之处,正是庭中的一片惨景。
尸体横陈,鲜血蔓延,动魄惊心。
而傅行勋站在那其中,手执长剑,一身肃然。
眼角横过一条凌厉艳色,愈映得他黑眸熠熠、面如冠玉。
察觉到圣人的目光,他亦是单膝着地,扬声道:“臣护驾不周,还望陛下恕罪。”
经此一遭,圣人也累了,只伸手扶额,摇头叹道:“今日之事,罪在刺客,还有那些宫人,不在你们,所以……也别在这里抢着领罪了。”
傅行勋和杨朔谢恩之后,便起了身。
起身的那一刻,两人无声对视,。
傅行勋望进他的眼,禁不住眼神一凌,心中划过一丝异样。
第62章意乱
因为这场刺杀,原本的宫宴也彻底搅乱,难以进行。
宴席上的场景过于混乱,傅行勋也得了圣人的应允,先行离开,去接回阮幼梨。
他不在的时候,阮幼梨也确实听话,没有离开半步。
直到傅行勋停在假山的洞口,颀长的身影覆下一片阴翳,将她眼前的光亮挡去,蜷缩成一团的人才终于怯怯抬首,望进他的眼。
宫灯很远,映不亮她的眼前,可此刻阮幼梨掀眸,却像是在他的眼中瞥见了浩渺星河,璀璨耀目,瞬间就照亮了她的整个世界。
现在,傅行勋毫发无损地站在她的身前。
他也很听话。
阮幼梨笑得耸了肩。
她本就是蜷缩成一团,此刻耸了肩,更是圆滚滚了。
傅行勋见着,也禁不住笑了:“还不起来?”
地上那么凉,再这样坐着,就该着凉了。
许是因为被惊吓的缘故,此时的她分外乖巧。
点点头后,便撑手地面,准备站起身来。
然而她的动作却是蓦然一滞,最后又坐回了地面。
“我……腿麻了。”双|腿僵麻,简单的一个动作都能带起阵阵轻微刺痛。
阮幼梨抬眼看他,拧了眉,分外委屈。
傅行勋料想也是,沉默地半蹲在她的身前。
他将手放在她的腰肢,而后就着手中的力,带着她一道起身。
但是他的力道没有控制得好,阮幼梨也着实站不住,起身的同时,她也不受控制地向他的怀中栽去,埋进了他的胸膛。
刹那间,男子的清冽气息好似一张网,密密麻麻地将她包裹了起来。
融入她的呼吸,搅乱了她所有思绪。
心跳好似漏了半拍,阮幼梨感受着他衣襟上的微凉,只觉得脑子里面像是炖了一锅浆糊。
她扒拉着他的衣襟,一顿一顿地抬首,对上他的眼。
傅行勋比她高出了一个头,所以她扬首时,他的下颔轻轻地擦过了她的发顶,相触划过,激起她的阵阵颤栗。
终于,她望进了他的眼。
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这一回,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终于被她捕捉到。
怀中的女子香香软软,而独属于她的木樨淡香,也无孔不入地渗透进他的呼吸。
傅行勋浑身僵直,轻微地滚动了喉结。
这样……不行啊。
可是此时此刻,他的意志就像是不堪一击的薄板,完全不由他控制。
他……舍不得松开。
于是,两人就这般四目相对,任由呼吸交缠。
有些微的灯光自远处黯淡而来,将他们的面容也映得明明昧昧。
而那些人声嘈杂,也像是隔世般,遥不可及,干扰不了他们分毫。
两个人都静静地沉默,阮幼梨感受着扑面而来他的气息,近距离看着他的容颜,恍然间就回想起了远观他的过往。
那个时候,傅行勋于她而言,就像是谪仙般,穷尽一生,都不能让她靠近半分。
如同万千少女般,她放下女儿家的矜持,满心欢喜地往他的身上掷花,以表爱慕,痴痴地等待他的一个回眸。
可是高骑于马背上的男子,却为此不耐蹙眉,反倒是紧了手中缰绳,策马远去,仅仅留了她一个淡漠的背影。
那个时候,她只觉得,天都黯了。
但少女总天真,哪怕被他拒于千里之外,她也仍然憧憬着靠近他的那一天。
而此刻,他就在她触手可及的跟前。
鬼使神差地,她忘了克制自己,去做了那一件,在脑中百转千回,想了许多次的事。
她将手绕到他的脖颈后,而后徐徐踮起脚尖,逐渐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慢慢地,迥然不同的两种气息被调和成了一种,相互交融,难舍难分。
终于,她扬起了脑袋,将她的温软,贴上了独属于男子的唇瓣微凉。
时间就像是静止凝固,消弭了远方的喧嚣,也锁住了傅行勋的所有呼吸,停了他的心跳。
像是一瞬,又像是万年,时间继续了。
远方仍旧寂静,可他的擂鼓心跳,却震耳发聩。
傅行勋看着眼前人,眼睫没有一丝颤动。
愣怔的模样,像是泼了阮幼梨一头的冷水,让她脑中的浆糊彻底化开,清明过来。
等等!她得回想一下她刚刚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啊!
唇上仍有那柔软的微凉触感残余,眼前的人也是出窍失神的模样。
她连否认辩解,都不成。
人证,物证,俱在。
阮幼梨万分惊恐,眼睛睁得像铜铃大,丝毫不掩那份错愕、惊惧、惶然。
她忙是挣脱傅行勋的怀抱,往后倒退了半步。
可她急着拉开两人的距离,却忘了考虑自己的状况。
她的腿还麻着的。
所以,步子一动,没了依靠,她就是两腿一打颤,直直地往后栽去,实打实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倒地的沉闷声响也没能拉回傅行勋的半分神思。
他颤了颤眼睫,面上仍旧冷静自持,平常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阮幼梨捂着受疼的后脑勺,哼哼唧唧地从地上爬起,见着他这般模样,有片刻的愣怔。




重生之美人误我 分卷阅读80
他这是……被吓傻了?
但傅行勋接下来的行动,又让她将猜测否定。
他竟是低下身,伸手将她给拉了起来。
除却手心发烫、浑身僵硬外,他还真没什么异常。
阮幼梨在他的搀扶下起身,留了满心不解。
她与他对了对视线,也没有察觉到什么端倪。
这样淡定,这样正常……
难道方才的镜像……是她臆想出来的?
阮幼梨有些不敢置信。
但傅行勋淡漠折身,什么话也没留给她。
阮幼梨看着他的背影,忙提了裙摆,跟上他的步子,回了宴上。
再次回到那个地方,阮幼梨面对着眼前情形,竟有些不敢置信。
尸殍遍地,方才的歌舞升平,也换成了刺目殷红缀饰。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阮幼梨滞了滞呼吸,心底翻腾起阵阵恶心。
然而傅行勋行在她的前边,却并未因她有片刻的停留。
她在这宫中无亲无故,只得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踏过一地的鲜血、横放的尸体,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
或是……下意识地想跟着他、依靠他。
好几次,阮幼梨都险些被脚下的尸体绊倒,栽倒在地。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要搞出很大的动静,想将前边的傅行勋惊扰,分来他的注意力。
但傅行勋就像是聋了一般,脚下的步子都不带停顿的。
阮幼梨看着他气定神闲的背影,只觉胸闷。
这人……怎么这样啊。
虽然,的确是她不对,但也不至于,对她这样置之不顾罢。
阮幼梨跺了跺脚,气急之下,竟是停了脚步,再不愿向他靠近半分。
不理她就不理她,她还稀罕了不成。
她错开了傅行勋行过的路,走到一侧的花坛前,屈身坐在边沿。
她鼓起腮帮子,心中一阵气恼。
她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呢?
阮幼梨只要一闭上眼,就能回想起那时的情景。
她踮起了脚尖,将一吻落在他的唇畔……
虽然,那是她心心念念了很久,都想要去做的事情。
阮幼梨揉了揉仍有些发麻的小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以后,他们怕是再也做不成兄妹了。
正感慨时,一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摊开,探进了她的视野。
是属于男子的手。
阮幼梨盯着那摊开的掌心,心中一喜,忙是抬首。
可是她望进的那一双眼眸,却不似傅行勋的漆黑明亮。
而是秋水般的潋滟温柔。
“阿衍……”她眼睫轻颤,抬眼看着身前人,顿了顿,她回想起了此刻的情景,又连忙改了口,唤,“延平王。”
在听了她后边的这声唤后,李成衍的眼神略微一黯。
但他的唇角却依旧噙着浅淡笑意,没有流露出什么过于剧烈的变化。
他不露声色地了手,置于身后,轻笑道:“我送你回府罢。”
阮幼梨顿了顿,有些怔然:“那……我阿兄呢?”
“元策兄还有要事待办,所以,就让我先送你回去。”李成衍如是解释道。
闻言,阮幼梨轻轻呼出一口气,心中却没有片刻的轻松。
撒谎,明明是在躲着她,才找出这么个借口。
不过……留她一人冷静一下,也是好的。
现在,她的心里搅了一团乱麻,怎样都理不清思绪。
于是阮幼梨就这样,乖乖地跟着李成衍,回到武毅侯府了。
天色已经很晚了,下了马车后,阮幼梨徐徐抬首,望见的便是苍穹之顶的星河璀璨。
明亮又炫目,像极了他。
“阿沅。”正当她出神间,李成衍的一声轻唤,将她的思绪拉回。
她猛然一怔,侧眸看他,应:“诶?”
李成衍见她这般出神,未曾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沉默片刻后,到底勾了唇角,道:“今日,你也累着了,早点歇下罢。”
原本,他还想出声安抚她的。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没有什么必要。
闻言,阮幼梨也对他笑了,颔首应道:“好,你也是啊。”
李成衍看得出来,她的笑并未到达眼底,但明眸弯弯,碎了璀璨星光,却是美得缥缈。
“那……再见。”愣怔片刻,他低声道。
阮幼梨对他挥挥手,笑:“再见。”
看见李成衍翻身跃上马背,阮幼梨摆动的双手才终于停下,站在原地一声叹息。
绮云没有跟她进宫,看见她归来后,一副颓靡模样,还以为她是累到了,忙伺候她进府,为她准备沐浴。
阮幼梨就是喜欢她的贴心,泡在盛满温水的浴桶里,一阵长吁短叹。
唉,还是女人好,体贴又温柔。
像傅行勋那样的,不仅脾气怪,情绪还难猜。
最可恶的一点,就是太小气。
亲就亲了,又不是什么杀头的大罪,不可饶恕。
大不了……
阮幼梨将脸埋进水中,不甚清明地想着。
大不了,再亲回来。
反正他又不吃亏。
恍然间,宫中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
她缓缓伸出了手,按在唇|瓣上,回想起他的温软微凉。
还、还挺软、挺舒服的……
不知道是不是水温过烫,阮幼梨从水中冒出脑袋,大口吸气,可发烫的耳根在接触到空中的凉意时,仍旧热意腾腾。
她想,她还是喜欢着他的。
像以往那般,想靠近他,可却又不似从前,仅仅只想靠近他。
阮幼梨靠在浴桶的边沿,任由水中的腾腾热气冒起,朦胧了她的眼前,也扰乱她的神思。
人生,真是迷茫似雾啊。
第63章绮梦
磨磨蹭蹭地沐浴完后,阮幼梨佯作不经意地问绮云:“我阿兄他……回来了吗?”
绮云分外实诚地摇头:“没有,奴婢守在外边,没有听到丝毫动静。”
阮幼梨在心中暗叹一声,伸出手搭在她的发顶,五指乱动,揉乱了她的发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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