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误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耿遥
以至于到了武毅侯府,她都吃不了真正得她心意的吃食。
阮幼梨不禁笑:“你送我的一片心意,我怎么可能会嫌弃呢?“
她还巴不得,阿娘能天天送她这些。
阮夫人笑:“那就再好不过了。”
望着武毅侯府的马车渐渐远去,缩小成大道上的一点黑影,阮夫人的笑意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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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却。
太像了。
真的是……太像了。
真的与她的阿沅,所差无几。
阮夫人眉头紧蹙,正欲折身回府,却不料身后又有响动。
她稍稍一怔,回首望去。
是阮毅光回来了。
她忙是迎了上去,跟在他的身边,关切问道:“三郎可累了?”
阮毅光揉了揉眉心,喟叹道:“累,更多的,是愁啊。”
阮夫人与他这么多年的夫妻,他话中的深意,自然能轻易捕捉。
“是朝中又出事了?”
阮毅光点点头,将心中的愁闷告知与她:“昨夜,宫中不是遇刺吗?陛下将查探刺客一事,交给了禁卫军首领杨朔来办。我没想到,杨朔那个莽夫,还真能顺藤摸瓜,查到武毅侯的头上。”
既然提及了武毅侯,那这件事情,就定然不会简单。
恍然间,阮夫人又想起了武毅侯府的那个小娘子。
不知道,她在武毅侯府,时时生在水深火热中,能不能被护得周全?
可莫要像阿沅,错踏了一步,就万劫不复。
离去的阮幼梨不知道阮夫人的担忧,靠在车壁上,静默地出神。
而好不容易平定的心,又随着马车的颠簸起伏起来。
她……又要回到武毅侯府了。
不知道傅行勋,是不是还躲着她。
阮幼梨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出。
真是烦死了。
她一烦,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浑身一不舒服,她就想要做些什么。
正当她在车上不安扭动时,旁侧的梨木红漆食盒不小心被她碰倒,滚落在地。
阮幼梨弯身捡起,而后就异常自然地启开食盒,捡起糕点往嘴里塞。
因为心中的愁闷,她连糕点的味道都没去细品,只一个劲儿地吃,腮帮子鼓鼓的。
他要是一直躲着她的话,她该怎么办啊?
不过,同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应该躲不了她多久罢。
但是……见着了又该怎么办呢?
现在话还没有说明,他就躲着她了,挑明了,那他岂不是连侯府都不回了?
阮幼梨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更是闷得胸口痛了。
可是不说的话,那昨天晚上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
瞻前顾后的,直到马车停在了武毅侯府,她也没个决断。
绮云伸手挑起车帘,唤:“小娘子,到了。”
“嗯。”阮幼梨闷闷地应了一声,怀抱着食盒,走了下去。
果不其然,傅行勋不在府里。
得知这个消息,阮幼梨并不意外,她坐在浴桶里边,将后脑勺搁在木桶边沿,长长一叹。
他这样躲起来,反倒是让她更想找他了。
“绮云,”阮幼梨像一只慵懒的猫,眯着眼睛唤,“把我的衣服拿进来。”
她等一下就去他的院子里面守着,看他能躲哪儿去。
所以这一晚,她歇得特别早,天还未黑透,绮云就被赶了出去。
“我今天累了,你就赶紧出去罢。”阮幼梨伸手按在她的肩上,异常粗暴地将她给推搡到了门外。
可怜绮云还未尽职尽忠地为她铺好床榻,就被关在外边,受这夜里冷风吹。
她拢了拢衣襟,回首看到随烛火熄灭而暗下来的屋子,心生疑窦。
就没见小娘子以往睡这么早过。
小娘子以前,还会拉着她打一会儿叶子牌,才分外不愿地睡去啊。
今天可真是怪了。
侯爷也怪。
两个人都怪。
还真是兄妹啊。
怪都怪在一天。
在心中五连叹后,绮云便夹着托盆,折身离去。
听到屋外的脚步声渐远,阮幼梨才将耳朵从门扉上移开,轻手轻脚地往内室行去,然后换了一身衣服,翻窗出去了。
她得小心一点,不能打草惊蛇。
所以,她这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没有打到府中夜巡的侍卫草,自然,也没有惊到傅行勋。
不过,武毅侯府的侍卫们着实多了些,她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胆战心惊地潜入了傅行勋的屋子。
屋里边一片漆黑,显然,傅行勋还没有回来。
阮幼梨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静了好一会儿,才习惯这夜里的黑暗。
她轻轻叹了口气,而后扶着旁侧的墙壁,缓缓站了起来。
尽管黑夜沉沉,但窗外却有皎洁月光,碎银般洒落下来,透过窗扉,将她的视野映出了几分清明。
借着这模糊光影,阮幼梨踉踉跄跄地走进了里屋,寻了软塌坐下。
傅行勋没有回来,她就不敢闹出动静,省的把人给惊跑了。
不闹出动静,她就只能坐着,对着这黑夜出神。
她得想想,等一下面对傅行勋,她该怎么说?说些什么?
可是面对眼前的黑暗,困意很快袭来,如同浆糊般和乱了她的神思、粘了她的眼睑,让她想不下去、睁不开眼。
就在她撑着下颌,小鸡啄米般与困意抗衡时,屋外一阵响动。
傅行勋回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阮幼梨猛地清醒了过来。
她在黑暗中睁了双眸,先前在心里想好的那些话突然就散得无影无踪,让她不知所措。
心底骤生的危机感令她镇定不下来,手忙脚乱地爬上.床榻,陷到了锦被里边,躲了起来。
门扉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随后,是一人的踽踽脚步声,徐徐渐近。
在那人停下的时候,有几缕光线透过锦被的缝隙,投射到了她的视野。
阮幼梨知道,他这是将灯点亮了。
清楚了这一点,她更是紧张得浑身绷直。
完了完了完了,等一下她该怎么开口啊?
然而现状已经不允许她细想了,因为耳畔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最后,停了。
阮幼梨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他停在了床前,而他的身影,则拓在了她的身上,将锦被缝隙间的光亮遮掩住。
完了。
这一次,阮幼梨的脑子里边,就只剩了这两个字。
下一刻,锦被一角就被人拉住。
阮幼梨感到他是想将锦被掀开,下意识地想坚守阵地,不让自己暴露在他的眼前。
于是她扯紧了被子,坚决不放手,与他开始了拉锯战。
可傅行勋到底是男子,又出身行伍,所以,阮幼梨就算是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扭不过他。
不消多时,她就失了阵地,被他夺去了覆在身上的被子。
没了被子的遮掩,眼前一片明亮。
而眼前的人,尽管是逆着光,也清晰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光影明明昧昧地将他的面容勾勒,愈显得他眉眼如墨染,沉沉难测。
阮幼梨对上他的眼,瘪嘴眨眼,装可怜。
但眼前的人却别开了眼,不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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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他眼睫低垂,落下的阴翳将其间的神色半掩,如迭起的层墨,让人猜不透。
傅行勋脱口的声音冷凝,好似冬日里冷冽的寒风,令阮幼梨禁不住一怔。
他好像……还从来没有这样和她说过话。
一时间,阮幼梨心中的所有委屈都涌上了心头。
这几天,她都快为他忧心死了,可是他呢……在见到她的这一刻,竟然这样,冷言冷语相向。
阮幼梨紧了紧手下的被子,瓮声瓮气答他:“不。”
闻言,傅行勋无声挑眉,而后侧眸睨了她一眼,紧接着,便俯身下来,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作势要将她拉起。
阮幼梨为他的这一动作猝不及防,竟是被他带起,猛然往他的身上撞去。
女子的柔荑覆在他的胸膛,娇.小又柔软,无助地攀爬上他的脖颈,好似藤蔓般,勾起了他那夜的回忆。
树下的碎影斑驳,随风晃荡,假山旁的流水声潺潺,夹杂着低吟浅喘,令人脸红心跳。
傅行勋浑身一震,又是猛然将她给推开。
阮幼梨再一次地措手不及,随他的力向后仰去。
好在榻上铺了软被,所以她这一摔,倒也不疼,只是发出了一点的声音,而已。
床榻受她这一撞,吱呀作响,穿透这沉寂的黑夜,剧烈得令人不注意都不行。
屋外夜巡的侍卫还以为是刺客闯入,冒冒失失地提脚踹门,闯了进来。
好在傅行勋的反应够快,在门扉发声时,就跨上了床榻,将她按倒榻上,而后拉过锦被,将并排躺下的二人一同遮住。
虽然他现在被阮幼梨逼到了气头上,但她的名节,他还是要顾的。
在深更半夜,偷偷潜到男子的房里,这种事情若是传了出去……
那还了得?
第65章掩饰
男子的清冽气息像是冬日初雪,随他的猛然靠近,扑面而来。
阮幼梨还没从这反应过来,就见他伸手扯过那方锦被,使力一扬。
下一刻,锦被便化作了蝶翼,翩飞落下,覆在了他二人的身上。
一时间,阮幼梨就被困在了那逼仄空间内,被他缠绕而来的气息团团包裹。
如透明的蚕丝般,无形间,就将她缚在其中,挣扎不得出。
阮幼梨呼吸一滞,下意识地要拉下被子,露出脑袋来。
可傅行勋却像是早有察觉般,伸手按住她的发顶,没让她得逞半分。
他越是这样,阮幼梨就更要反抗,磨磨牙就要大呼出声。
然而刚刚张嘴,就被人给堵住了。
所以原本的一声惊呼,化成了零碎的低吟。
与梦中所闻,如出一辙。
傅行勋屏了屏呼吸,才勉强定住神思,没让自己失态。
他一手按在她的头顶,一手捂住她嘴,浑身僵直到紧绷。
阮幼梨离他那么近,自然能察觉到他的异常。
她眨眨眼,待在他的怀中,不敢动了。
就在这个时候,侍卫们也踏进了里屋。
阮幼梨被傅行勋和锦被压着,让人见不到丝毫踪影。
傅行勋欹靠在榻上,懒懒地抬眼看他们,薄唇翕动,道:“进来作甚?”
领首的封晋在屋内环视了一圈,确认再无他人后,垂眸拱手,道:“属下听到屋内有响动,疑心是刺客,所以……这才闯了进来。”
傅行勋了一只手,抵在唇上,不自在地清咳出声:“无碍,出去罢。”
他的面上还是极为镇定,封晋听了他的话,不疑有他,请罪离开。
零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散在凉如水的夜里,归于一片平静。
躲在被子里面的阮幼梨没有再听到其他动静,便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脑袋。
她顾着外边的情形,所以并未注意到二人的姿势,更没有意识到,她已经靠在了他的胸膛,偏首张望的时候,发顶的柔软青丝从他的下颌扫过,无声地挑拨。
傅行勋已然被她的这般动作逼得浑身僵直,不敢动弹,可她还不自觉,没个安定。
“阿兄,他们……走了吗?”不远处的那道珠帘仍在轻轻晃荡,漾开层层碎光。阮幼梨望着那个方向,低声问。
女子的声音细软,好似猫的爪子般,挠在他的心上,酥麻的感觉让他更是躁动了。
他定不了神,只有选择将祸源给除掉。
傅行勋伸手,按在她的肩上,而后,使力将她给推开。
但阮幼梨有了之前的教训,这次学聪明了。
在他伸手时,她也伸了手,圈住他的脖颈,将他一道带了下去。
傅行勋猝不及防,失重地倒下,压在了她的身上。
一时间,两人靠的极近,鼻翼相对,呼吸交缠。
似乎有什么渐渐升温,让心灼热,跳动得愈发剧烈。
而他花了几天的时间,好不容易筑起的防备,又是被撞击裂开,放任出那些被压制的情绪,一发不可拾。
傅行勋屏住了呼吸,放在她身侧的手轻轻挪动,摩挲掉掌心细汗,可指尖,还是控制不住地轻颤。
而阮幼梨的手,也有那么一丝发软。
但她既然下定了决心,就没有退缩的道理。
所以她依旧勾住他的脖颈,没有松开他分毫,更不允他挣脱开半分。
“阿兄……”她低低唤出了声,但因为心中紧张,尾音处轻轻发颤,“我,不想嫁给李成衍,我也不想,做你的妹妹。”
说到后面半句,她的心跳滞了片刻,险些没有道出口。
女子的声音轻柔而又含蓄,如轻羽般扫过他耳畔。
这一次,傅行勋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堤塌。
那些陌生的情绪就像是山洪般,排山倒海而来,将他仅剩的几分理智,彻底消弭。
隔得太近,他眼底的情绪翻涌,自然没能逃过阮幼梨的眼。
阮幼梨紧盯着他的眼,只觉眼前有一层薄纱,待她去揭开。
她的呼吸一滞,缓缓凑近了眼前发愣的人,将唇印在了他的颊边。
傅行勋没有在一时间推开她。
阮幼梨稍稍拉开了距离,定定地看他。
那一双漆黑的眼眸,似蒙上了一层朦胧薄雾,茫然无措。
阮幼梨禁不住扬了唇角,弧度清浅,却掩不住雀跃。
“傅行勋,”她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尾音上扬,“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闻言,傅行勋一愣。
而他眼中的那层薄雾,也逐渐消散,将其间的意乱情迷显露无疑。
他忙是从她的身上起开,扭过头去,手忙脚乱得只想掩饰。
“莫……莫要胡言乱语。”
《书中自有金龟婿》一书中有言:凡是男子,面对心悦之人,皆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对质问之言,手足无措,欲盖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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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
而眼前的傅行勋,简直是将这一段话,表现得活灵活现。
阮幼梨确认了心中的答案,死缠烂打地绕到他的身前,继续逼问:“我说对了对不对?你就是喜欢我但是却不敢对我说对不对?”
傅行勋在她一靠近时,就继续往旁侧转去,不敢与她直面。
阮幼梨跟他绕了好几圈,终于放弃了。
傅行勋继续往旁侧转去,却不料她骤然反了方向,从他的身后绕了过来,迎面而来。
这一次,傅行勋躲不开了。
阮幼梨眉眼弯弯,看着他笑:“别想躲了,我会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缠着你的。”
傅行勋对上她的眼,悸动的心却逐渐沉了下去,没入了深渊。
“阮幼梨。”顿了半晌,他终是沉声唤她,望着她的一双眼眸,又是如乌玉般,沉黑深邃。
一时间,阮幼梨被他的沉肃感染,心底一沉,散了几分笑意。
傅行勋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道:“你要知道,这世间之事,不是能随心所欲的。从你成为傅清沅的那一天起,你就只能是傅清沅,就只能活成傅清沅。”
就只能……是他的妹妹,嫁给李成衍。
“可我不是。”阮幼梨难得正了姿态,正襟危坐,与他沉肃相对。“你也要清楚这一点。我既不是傅清沅,那我就不会成为她。我不是什么识大体顾大局的人,所以,你和沈家,就别想让我按你们的计划行事。”
除掉萧家的方式,有千千万万种,为什么就要选择这最冒险的一种,堵上她和李成衍的一生?
她是不会从命的。
更何况,她现在……有了真正喜欢的人。
闻言,傅行勋禁不住垂眸一笑,浅淡又苦涩:“所以,你说了,你只是不想嫁给李成衍而已。”
而不是真正地喜欢他。
她向他表白心意,只是想扰乱他,然后利用他,去阻止那一场婚事。
傅行勋话中的深意,阮幼梨怎会不明白?
她定定地看着眼前人,心底有一处微微抽疼,可伴随着那阵抽疼的,是骤起的迷茫。
如果这不算喜欢,那什么才算?
上辈子,她痴恋了他那么久,未得结果。
这一世,他就在她的身边,沉寂的喜欢又生根发芽,等到她明白过来时,那颗名为喜欢的种子,已在她的心底根深。
明明是他,如春日来临般,融去冰雪,唤醒那颗种子的啊。
他怎么能……这样想呢?
“傅行勋你个王八蛋!”阮幼梨倏然起身,折身往屋外跑去。
在她背对傅行勋的那一刻,她抬起了手,覆在唇上,盖住了那即将溢出的哭声。
真的是……太过分了。
阮幼梨踉踉跄跄地行在夜里,连自己的行踪都没去掩饰。
终于,她受不了夜巡侍卫探来的目光,亟亟躲到了一座假山后,蜷缩成一团,将脸埋在膝间,低泣出声。
两辈子的喜欢,竟然,就换来他的这么一句猜疑。
他到底……是有多令人讨厌啊?
可是,她怎么就讨厌不起来他啊。
阮幼梨抽噎得上气不接下气,险些憋晕了过去。
她从膝间抬起脑袋,露出红红的眼睛和鼻子,吸了吸气。
算了,先不和他计较了。
总有一天,她要报复回来。
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迟早要他哭着求她原谅。
阮幼梨又吸了吸鼻子,才拍拍裙摆,准备起身离开。
但她蹲的时间有些长,自然而然地,腿麻了。
几乎是在起身的那一刹,她的眼前一阵眩晕,而双.腿也是僵硬发麻,她一个重心不稳,就直直向前跌了去,摔了个狗啃屎。
阮幼梨装死般地在地上趴了一会儿,一阵咬牙切齿。
不止要他哭着求她原谅,还得让他跪在算盘上!
阮幼梨低吟了一声,心中无奈又绝望。
所以,她该怎么回去?
难道……用爬的?
她缓缓抬起眼,却见着了一双鞋履。
就停在她的眼前,触手可及。
阮幼梨一顿,目光顺着那方衣摆缓缓上移,略过玉带掐出的一把劲腰,坚实的一方胸膛,最后,停在了他的脸庞上。
他的身后,是一轮皎洁明月,清辉勾勒出他的面部轮廓,更显得他清隽似月下雅士,丹青所绘的松竹之姿。
……傅行勋?
阮幼梨在对上他视线时,有一刹那的错愕。
“起不来?”傅行勋问,音色如这凉凉月色,清冷又朦胧。
阮幼梨狼狈地趴在地上,自暴自弃地不想起来了。
她别过头,闷闷地不说话。
傅行勋知道她心中有气,所以也不追问,与她一道沉默。
就在阮幼梨以为,他会折身离去时,整个身子却冷不防地腾空而起。
失重的感觉让她不安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挽住了他的脖颈。
傅行勋将她拦腰抱起,侧颜致且冷漠。
他没有看她,只直视前方,每一步都行得稳健。
可阮幼梨搂着他的脖颈,却怔怔地看着他的侧颜,始终移不开眼。
真是……好看啊。
阮幼梨咬了咬下唇,不忍了。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那触觉温软,留下一点湿意,始终贴在他的颊边,挥之不去,提醒着他,她方才的行为。
傅行勋怔了怔,却绷直了下颌线条,佯作淡然地继续走。
阮幼梨见他如此,像是受了鼓舞般,更加放肆了。
她紧紧搂着他的脖颈,小鸡啄米般,又在他的脸上落下一片细碎的吻。
傅行勋这一次是真的被惊到了。
他手上一软,将怀中的人给摔了出去。
在坠地的那一刹那,阮幼梨还没能反应过来。
全身碎裂般的疼,她捂住后脑勺,着实庆幸自己还活着。
“你你你!”阮幼梨伸手指他,气到不知道说什么。
傅行勋咬紧后槽牙,直接转过了身。
阮幼梨见他作出这般决然之态,顿时就怂了,原本的怒气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了满心委屈:“阿兄,你要抛弃阿沅了吗?你就这么嫌弃阿沅吗?阿兄这么讨厌阿沅,阿沅好伤心好难过的。既然阿兄不喜欢阿沅,那阿兄就走罢,让阿沅一个人留在这里,被豺狼虎豹吃了算了。”
说到最后,她还做出姿态,伸手擦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
好久没听到她捏着嗓子说话了,傅行勋禁不住闭了闭眼,是真的想弃她而去了。
阮幼梨见他愣怔在原地,忙艰难地爬起身,停在他的身后,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背我回去,我就原谅你。”
不让你哭着求,也不让你跪算盘了。
反正,她都吃了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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