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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人误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耿遥
人山人海的观望中,她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一时间,满场皆是唏嘘。
“这个女人可真是不要脸!”
“可不是嘛!竟然觊觎自己的继子!”
“你们还不知道啊,这个女人当初就想嫁给小侯爷,可小侯爷不应呐!然后她转眼就爬上了老侯爷的床!”
对于众人的窃窃私语,萧筠全然不理,眼里心里,都仅有不远处的傅行勋一人。
“你的情意,本侯受不起。”傅行勋冷嗤一声,终是不再停留,提步离去。
这一次,无论她怎么唤他,他都没再回头了。
背影决绝得令她心如死灰。
因为今日的这事,萧筠的名声彻底败坏了。
可她已经不在乎了,在她被驱逐出府,在芸娘之事曝光时,她就知道,她永远都回不去了。
因为,这就是傅行勋的目的。
她向来骄傲,可面对傅行勋,她什么都不剩了,只有对他的满心痴念、不住纠缠。
她嫁入侯府的这几年里,她抛却颜面、抛却身份,什么手段都用尽了,可就是引不来他的半点注意。
事到如今,他甚至……还将她逼上了绝路。
萧筠无力地瘫坐在地,神情呆滞,仅有不断下淌的清泪将她的情绪展露无遗。
香岚想将她拉走,可她就像是钉死在原地了,无论如何都挪动不了她半分。
周遭的人来来往往,无不对她指指点点。
真是……不要脸啊。
萧筠在心里重复着路人的言语,唇畔扯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这世间,也仅有傅行勋能伤着她了,他人言语,何以畏惧?
爱上傅行勋,她从未后悔,唯一后悔的,便是当年在下药的时候疏忽了,她没能引傅行勋入局,而是诱错了老侯爷。
木已成舟,她不得不嫁给老侯爷,做她的续弦。
原本她也是可以不用嫁的,只是她想着,嫁到武毅侯府,好歹……也能与他朝夕相处。
萧筠缓缓地闭上眼,任由泪意肆意。
她到底还是回到了萧府,因为萧立杨闻讯赶来了。
见她泪痕交错的模样,萧立杨心如刀绞。
“筠儿,你这是何苦呢?”他用拇指揩去她流落下来的泪水,道。
“阿耶,”萧筠眼睫轻颤,唤,“你说……他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我明明……为他做了那么多。
“我怕芸娘腹中的孩子会威胁到他的世子之位,我便为他亲手除去,我怕爱恋他的那些阮小姐赵小姐李小姐烦扰他,才对她们使绊子的,我也就……在傅清沅一事上是出于私心,是因为……我不想让他对其他的女子上心。”
“可是,他为什么就不愿对我动心呢?”
萧筠神思涣散,憔悴得唇色发白。
看着她这样一副模样,萧立杨只恨不得将傅行勋碎尸万段。
他的女儿这么好,可傅行勋那个王八蛋竟这般冷漠无情。
萧立杨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了心底的愤懑不满。
萧筠终于跟着萧立杨离了武毅侯府的门口,回到了萧府。
回到了家中之后,萧筠仍旧是魂不守舍的模样,整日茶饭不思,失魂落魄。
不出三日,大理寺也调查出结果来了。
芸娘的手中牵了一块香岚的手绢,大理寺正顺着这件物证寻到了萧府。
大理寺正浅酌了一口清茶,笑道:“萧侍郎,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这块绢子,是出于府上的婢女香岚之手罢。”
萧立杨点头应是,将香岚推了出去。
香岚近乎麻木地应了这桩罪。
因为萧立杨对她说了,她若是顶了这桩罪,他会给她的家人两百两白银,好好安顿她的父母弟妹。
“你为何要害芸娘?”大理寺正看着跪在地上的香岚,冷声问道。
“因为她曾羞辱过我,还令人对我拳打脚踢,我怀恨在心,所以就将她给杀了。”香岚按先前约定好的,将这番话完完全全地道出。
理由充分,大理寺正也没有再纠缠下去的必要,就将香岚认定为了那幕后的真相,缉拿归案。
香岚入狱的那一天,萧筠的身边没了人看管,投缳自缢了。
在呼吸被一丝一缕抽尽前,萧筠仿佛忆起了初见傅行勋的情景。
少年英雄,凯旋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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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驾着骏马,在满城的欢呼之中招摇而过,只唇角一勾,便是倾世风华,乱了她的心。
从此,心中的波澜再未为他平息过。
而停息之时,便是她绝望之迹。
第18章木樨
得知萧筠投缳自尽的消息时,傅行勋正在水榭上看书。
闻言,他没有一丝的讶异,只略微有些出神。
他一手支在栏杆,一手拿着书卷,可眼神却没分给那书半毫,而是停在了水榭外的一池碧莲。
夏日荷叶田田,风过时,盈盈的一片绿意就好似能流动般,随层层漾开的波澜晃动。
清波之上,一点轻舟徐徐泛来,站在船尾的那人一身薄红襦裙,映着这几天绿意,如那将绽的荷花一般。
“呀呀呀!绮云你轻着点儿,别把我给晃下去了!”阮幼梨整个身子都随着船在摇摇欲坠,这让她着实害怕,忍不住出声道。
绮云心底委屈得很:“小娘子,不是奴婢在撑篙啊……”
然而她的喃喃自语并没有落入阮幼梨的耳中,阮幼梨站稳之后,依旧兴高采烈的伸手采莲。
见她这般欢腾的模样,傅行勋没忍住伸手扶额。
真是……没心没肺的。
被萧筠陷害的时候,她不但没有一丁点的慌张,还思忖着给他演一场戏,好让他相信萧筠的险恶居心。
后来萧筠被逐出武毅侯府,她也没一点表示,一直乐呵呵地过她的小日子,除了为得知真相做了那么一回出格的事。
现在,她竟然直接将那谋害自己的人抛到了脑后,过得这般无忧无虑。
看着她在船上一惊一乍的模样,傅行勋只觉没眼看,默不作声地别开了眸。
萧筠死得其所这事,还是先不告诉她了。
反正,她也不会对这样一个人上心。
有这样性子的人……该过得很是舒畅罢。
天光映在书卷上,略微有些刺目,这让傅行勋微微眯了眼,沉黑的眼底混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等到阮幼梨终于满载而归上岸时,见着的便是他这般拿着书卷出神的模样。
她无声地瞥了他一眼,到底又回视线,行在前头,带着拎了一大箩筐莲叶的绮云,大摇大摆往她的新厢房回去。
新厢房挺好的,一开门便能迎满目嫣然之景,尤其是在当下的夏日,甚是令人心旷神怡。
阮幼梨令绮云将箩筐里的荷叶晒好后,便仰躺在摇椅上,摇扇阖眼,一派悠闲之态。
然而她的心里却没一丝一毫的闲适,甚至是愁得想哭。
她到底该如何将身份混乱一事道明呢?
如今她胖成这个样子,爹娘定是认不出她的。
而傅行勋也不像是对自家妹子上心的样子,若她就这么坦诚相告,他怕是还会误认为她在胡闹呢!
她将纨扇覆在面上,透过绢质的扇面长吐了一口气。
“绮云。”她瓮声瓮气地唤道。
将将拾好荷叶的绮云闻声,忙小跑到了她的跟前。
“诶。”
感受到绮云突然靠近带来的微凉,阮幼梨猛然起身,任那纨扇滑落到她的膝上。
“你帮我揉揉罢,我头好痛。”
思虑过甚,着实要不得啊。
绮云乖顺地再应了一声,而后绕到她的背后,将纤细的指搭到了她的太阳穴,轻一下重一下地按揉着,令阮幼梨舒畅地哼哼出声。
“这样小娘子可满意?”绮云下意识地贴到她的耳后,问。
阮幼梨舒服得哼哼:“可满意了呢!”
得到答案的绮云登时笑眯了眼,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被主子夸了的感觉,也可舒服了呢!
夏日的天气燥热,阮幼梨又因为身胖格外地怕热,所以她就伸手,将身后披散的青丝挽成了一团,露出了肩背。
而近日她穿的衣衫背后又格外清透,故而隔着那薄薄的一层,绮云似乎还能见着她光洁白皙的肌肤。
“小娘子……”不经意间将目光落在她后背的绮云轻轻唤道,引得阮幼梨的一声疑问:“嗯?”
“你背上,是有一个木樨花的印记么?奴婢看着……很是好看呢!”绮云克制住伸手去触的欲.望,道。
她的体肤如玉质剔透无暇,故而那一点印记就分外显目,就像是悄然绽放的一点殷红,艳中又透了几分纯真。
绮云这样一说,让阮幼梨有那么一刹那的愣怔。
“是吗?”她不确认地出声,将手绕到了身后,艰难地摸到了蝴蝶骨的地方,试探问,“是这里吗?”
见她分毫不差地将指尖停留在了那一处,绮云微微讶然:“是。”
一时间,阮幼梨空白的脑海中似有电光火石闪现。
是,她的背后是有这么一点印记。
“这是我们阿沅一出生便有的胎记,木樨花样的,和我们阿沅一般,可美了呢!”恍惚间,阿娘当初的话语又回响在她的脑海。
然而阮幼梨紧蹙了眉,双眼微阖,脑中又浮现起另外的画面。
昏暗的房间内,天光擦过窗际,斜斜飞入,将空中漂浮的微粒都映得纤毫可见。
阿耶立在那一片光影下,逆着光,使得他的面容模糊不清。
“劳烦您……替小女在她的背后纹一处木樨花样的胎记来。”连声音,都听不太分明,捕捉不到其间的丝缕情绪。
那时的她尚还年幼,趴在软塌上,满面的纯真与不解。
直到……一双陌生的手抚上她的肩背,落下一连串尖锐的疼痛。
阮幼梨的眉梢轻颤,猛然睁开了眼。
这样重要的事情她怎么会忘了呢?
她……不是阮家的女儿啊。
停在背后的指尖微微瑟缩了一下,终是被她了回去。
见她的情绪陡然一转,笑意全敛,成了一派庄肃模样,绮云的心里着实得慌。
她愣了愣,猛然跪倒在地:“绮云本是无意冒犯,还望娘子恕罪!”
她不知这印记于阮幼梨是何意义,但既然是这样的反应,那想必也不会是好的。
所以绮云下意识地便以为,这是她的逆鳞,触犯不得。
阮幼梨万万没想到绮云竟在她出神的刹那想了这么多,还突然请罪,有那么一刹的茫然。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她轻叹了一声,道。
绮云到底跟了她这么久,自然是分得清她的怒与乐,所以没多犹疑,便顺她的意站起身来,立在一边不敢说话。
阮幼梨单手托腮,心里百味陈杂,思绪乱得搅成了一团。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总是会忘记前世的很多事,明明顶重要的,却没记在心头,偶然提起,那些回忆才会如洪水般破堤涌来。
就如同现下的这件事情一般。
她紧闭了眼,最初得知真相的那些愁闷痛苦,又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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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她的心里。
如同细线般,丝丝缕缕地缠绕在她的心头,让她解不开,又挣不脱。
她不是阮家的女儿,只是阮毅光为了安抚夫人,从外边抱的一个女孩儿。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样?!惊不惊喜!刺不刺激!意不意外!!!
给诸位讲一件蠢事让诸位乐一乐(佛系抬头)
我,今天,为了好玩,把,手机的,系统字体,设成了英文。
然后,我,设不回去了。
看着满屏的英文,一脸懵逼。
真是惊喜。
为了让我好好学习英语。
(坚强地活下去)
第19章真假
忧愁于阮幼梨而言,向来都是来得快去得快。
故而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她就从颓靡中抽身出来,有了决定。
阿娘身子病弱,受不得刺激。
故而知晓真相的这么多年,她从未在阿娘的面前揭穿过,一直与阿耶隐瞒着她。
她对阮家,有依赖,有眷恋,更有……感激之情。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她就算心知自己不是阮家的女儿,也一直与阿耶阿娘相处得常人家庭无二,和和美美。
甚至都未曾想过要去调查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只是如今……她好像在无意间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阮幼梨伸手接过绮云递来的帷帽,轻轻戴上了发顶,任那垂坠而下的薄白轻纱将她的面容掩映。
她扶上绮云的手,踏步往武毅侯府的大门而行,迈过门槛的时候,一个青衫的中年男子也提衣而来。
面容清癯,发鬓微白,眼神却矍铄异常,似天边的启明星,又似夜里的篝火堆,扑面而来的一阵睿智之感。
当是一名真正的学者名士。
阮幼梨在心底默默感叹道,却与他擦身而过,渐行渐远。
“去朱雀大道。”
她踩上矮墩,踏进了马车,对前边的车夫吩咐道。
车夫得到了命令,扬鞭驾马远行。
一如先前,她又在上次停留的那个地方下车。
夏日的季节,道路两侧的槐树生长得分外茂盛,绿意欲滴,盈盈可人。
阮幼梨踏过一地的流动碎影,终于细数着步子,停在了阮府的门口。
然而她侧眸观望,却登时愣怔在了原地。
为什么……会这样?
仍旧是那个她熟悉的地方,可比起往日,却多了门匾旁悬挂的刺目白幡。
“小娘子为何要往这边走,多不吉利啊……”绮云瑟缩在她的身后,嗫嚅道。
“他们家……是去了哪位?”阮幼梨抬眼看着那鎏金大字的门匾,愣愣问道。
“回娘子,是阮家的小娘子。”绮云如实答道。
“何时去的?”阮幼梨再问,神情呆滞,音色中毫无起伏。
“十九。”
“十九……”
比起前世的十七,那便是晚了两日。
如此说来,就算出了这般差错,命运的脚步也阻挡不了。
傅清沅还是去了。
阮幼梨眼睫低垂,到底脚尖一转,从门前而过,没那勇气再踏进阮府的大门。
若命运更改不了,那她怎么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回去?
若她又回了阮府,届时又当是重蹈覆辙,连累得阮家……满门皆没。
她不敢回去了。
她不能回阮府,不能相认,不能再连累阿耶阿娘。
阮幼梨坐上了马车,靠在软垫上,绝望而又迷糊地想着。
马车的车轱辘碾过青石板道,又颠簸摇晃,停到了武毅侯府的门前。
“小娘子,小娘子……”绮云唤了她好几道,才拉回她些微的神思。
阮幼梨眼睫轻颤,终是神情恍惚地侧过眼眸看她:“?”
“我们到了。”绮云道。
阮幼梨又是愣了愣,顿了半晌才有所动作,掀开车帘,步出了马车。
进了武毅侯府后,她并没有立即往自己的厢房返去,而是在后院转了大半天,最后转角往傅行勋的院子而去。
冒冒失失闯进傅行勋书房的时候,阮幼梨还有那么几分恍惚,根本就没注意到屋内的情形。
鉴于她这已经是第二次这么贸然进屋了,傅行勋眉尾一抬,生了那么几分不虞的同时,心底却再无初次的抵抗了。
“你不知道进门先敲门吗?”他折身面向她,道。
阮幼梨眼睫微扬,对上他的眼神,道:“你不是我阿兄么?”
傅清沅与她面容一致绝非偶然,兴许她们二人本就是同胞所出,是真正的亲姊妹。
既如此,那傅行勋就的确是她的亲哥了。
血浓于水,阮幼梨打算放下新仇旧恨,与他好生相处,相亲相爱了。
闻言,傅行勋很想决然说句不是,但他嘴角微抽,却答出了与他真实想法相悖的话:“嗯……”
“其实……我不是你妹……”阮幼梨垂眸理着袖口,犹犹豫豫地说道。
她说得无心,却把傅行勋吓得够呛。
而匿在屏风后的那人,也下意识地紧握了双拳,心中忐忑万分。
若她当真知晓了真相……那布局多年的计划,该如何是好?
傅行勋眼神一凌,眸底沉了几分阴晦之色,若浓墨翻腾,藏了几分危险。
正当他眼睫微垂,神色莫测时,阮幼梨又再次出声:“啊不!其实我不是傅清沅。”
这后边的一句话落到傅行勋的耳中,令他微蹙了眉。
他顿了顿,掀眸看她,眉尾一抬,眼底满是不虞的疑惑。
阮幼梨一直在纠结犹豫之中,如今到了紧要关头,更是内心煎熬,难以抉择。
而傅行勋接下来的话,更让她坦白的念头彻底回:“你该不是病傻了罢?”说着,便要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阮幼梨整个人都是愣愣的,一时间竟忘了躲闪,任他的手背贴上了自己微凉的额头。
肌肤相触的刹那,两人的脑中都有那么一瞬的空白。
阮幼梨想的是,她竟然又碰到元郎的小手了!
傅行勋想的是,他居然主动碰了一个女子!
两人无辜地对望了一眼,同时做出了反应。
阮幼梨猛然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傅行勋快如闪电地手身侧。
而后,再一同发出了一声不自在的清咳。
“我……我先走了。”说着,阮幼梨便折过身去,欲落荒而逃。
面对傅行勋的盛世美颜,她真的怕自己再把持不住,又像疯了一样地迷上他的。
那是她阿兄啊!亲的!
简直禽兽!
傅行勋侧眸过去,抬手覆在了凸起的致喉结上,清了清嗓子。
他居然碰了傅清沅。
那不是他妹啊!不是!
简直禽兽!
第20章坦诚
然而阮幼梨决然行到门口后,两人又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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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声。
阮幼梨回首看他,傅行勋抬眼对上她的视线。
“我……”
“你……”
“你……”
“我……”
鉴于两人着实是太有默契,几番欲言又止后,终究静默了下来,无声对视。
一片沉寂中,阮幼梨也平静了下来,确认了心中的想法。
她和傅清沅都是当事人,身为傅清沅的哥哥,傅行勋有知道真相的权力。
况且,傅行勋若真是她兄长,她血浓于水的亲人,她又何必要将这一切瞒着他?
“我……”阮幼梨微微垂下了眼眸,正欲将事情前后告知与他时,傅行勋却猛然出声打断了她。
“你不是阿沅罢。”
一时间,阮幼梨愣怔在了原地,她抬眼看他,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你……怎么知道的?”
“你方才告诉我的。你说,你不是傅清沅。”傅行勋定定地看着她,如是道。
他分得清什么是戏言什么是真话,虽然在起先,他有那么一丝的疑虑与错愕,但他回想了一番她的反应,却肯定了她的话语。
她没有说笑,她的确不是傅清沅。
哪怕面容相似,神.韵却是怎么也混乱不了的。
她与傅清沅,相差太多了。
“你到底是谁?”傅行勋抬脚,一步步向她逼近,无形间竟有一种迫人之势,令阮幼梨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我是大理少卿阮毅光之女,阮幼梨。”她定了定神,才挺直了脊背,与他直面,如是答道。
阮家之女前些日子才香消玉殒,而如今的这个女子却站在他的眼前,声称自己才是阮幼梨。
傅行勋稍一细想,便什么都明了了。
“也就是说……真正的傅清沅在阮家,已然不在人世了?”他道出自己的猜测……或是这事情的真相,眼底似有惊涛骇浪翻腾。
知道让他猛然接受这个事实不易,阮幼梨只心虚地垂下了眼眸,心中满是歉疚。
毕竟……当初是因为她,才出了那么一场意外的。
“对不起……”阮幼梨眼睫微颤,音色里夹杂了几分哽咽。
重来一世,她才懂得生命的珍贵,才懂得在世的不易。
傅清沅的事情……是她这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悲恸。
上一世出意外后,她卧病在床,鲜少出门,所以事后,一直是阿爹在全权处理,因此,她对傅清沅的种种,皆不知情。
但现在,她知道了。
傅清沅的死,不全在萧筠,皆是因为她。
因为她的任意妄为,才出了那么一场意外,才让傅清沅身受重伤,诀别人世。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她说得分外沉重,连傅行勋都察觉到了其中的悲恸。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薄唇翕动,却不知再说些什么。
良久,他才回了三字:“先回罢。”
阮幼梨抬眼看他,而后又低垂了眼眸,折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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