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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扶好站稳
文森特连珠炮弹似地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哈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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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哭大笑也有可能,那就是难以自拔的郁郁寡欢和像是要将身体撕裂般的进退维谷因为人生的转折点来的太突然……好吧,其实你每天看起来都很郁闷。”
哈兰陷入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文森特说的话看似调侃,里面有太多理应被质疑或反驳的内容,但他好像又全都说对了。文森特的脸上闪过一抹调笑,被哈兰捕捉到了,也就干脆肆无忌惮地露出来。
“其实我也听说过关于高等灵的传闻别看我来自小村庄银色的头发和蓝眼睛。不过人们总是先入为主地认为外域不会有高等灵,因此多少都把这当成玩笑了。”他忽然露出一抹笑意,“你身上确实有种高贵的气质,与我们血灵不同。我认可你是正品。”
第二次听到这个词,哈兰有些不耐烦。他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说:“不是高贵与堕落的分别,只是信仰与理念的不同,或者获取力量的途径不同。就像正邪之间也从来没有过绝对的分界线。”
文森特回笑容。
“你在说恶魔猎手吗?”
“或许。”哈兰说,“为什么人们认为恶魔猎手们肮脏?因为他们愿意作出牺牲,完成一些残暴的不道德的见不得人的事包括对他们自己只为赢得这场战争。无力的正义与有力的邪恶,虚无的理念和强大的力量,到最后很可能没有人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理,或是应该被追随的。”
“因此恶魔猎手们极容易迷失。”文森特接上他的话,“为了正义而追求力量,到头来却为了力量而推翻正义。”
哈兰凝视他许久。文森特转动手里的酒杯。
“跑题了。”他说,“我支持你,步上风行者的后尘。”
哈兰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我觉得你能带来一些改变。”
“你觉得?这是两回事。我只是在说不能仅仅因为我的身份就把这样的重任交给我,这种与生俱来的身份从来不应该是选择领袖的标准。或许我可以缓解阵营之间的矛盾,但是作为领袖,我的无能只会让联军更加不堪一击。”
“我觉得大主教的想法不可置否。”文森特认真地说,“你不用担心自己的能力,因为你并不需要真正做什么。这种时刻,人们只是需要一个可以仰望的对象,把视线从战败上转移。像你这种年轻有活力、态度中立、出身高贵又劫后逢生的人最适合不过了。”
“不要再提‘高贵’这个词。”哈兰说,“但你明白领袖的意义吗?或是他们背负的责任?就算我什么也不用做,那个最高指挥官的位置也是我坐在上面。人们是会仰视我,然后被我的一举一动影响。而我根本没有作为领袖的才能和魄力,我不配去影响任何人。”
文森特阴郁地看着他。
“请问你觉得纳鲁,身为沙塔斯城真正的领导者,有作为领袖的才能和魄力吗?明明只是一动不动地飘在那里,连半句话也不会说。”
“如果我也能像它一样发出圣光。”哈兰把手指插进自己的头发里,疲惫地反驳,“而且纳鲁会说话,只是你听不懂而已。”
文森特翻了个白眼作为回应,不再说话。他用酒杯堵住自己的嘴,眯起一只眼睛,隔着杯底让视野变形的玻璃望向哈兰。对面的人双眉紧蹙,满脸愁容,蓝眼睛里的情绪却复杂不明。
“这不是全部的理由吧?至少不是最关键的那个。”
“什么意思?”
“你明知故问。”
哈兰凝视着他。眼睛里在一瞬间涌起波澜壮阔,又在下一刻恢复平静,倒映出文森特津津有味的表情。
冰块在酒杯里融化,发出咔哒声。
哈兰忽然站起来。
“算了。这么说下去也不会得到答案。”
文森特放下酒杯,漫不经心地盯着酒液沿着杯壁流下去。他慢悠悠地说:
“你明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哈兰咬了一下嘴唇。
“欲望和需求是两回事。”
“对现在的你来说它们重合了。你想要的、你不想要的、你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你明知道自己想要却情愿自己不知道的。”
哈兰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吸进上唇。文森特抬起头,饶有兴味地欣赏他的表情。眼睛是心灵之窗,其他五官可以完美藏住的表情,往往最先被眼睛出卖。
此时此刻,蓝眼睛里几乎迸射出了花火。
“我走了。”
文森特愣了愣。
“作出决定了?”
“不,我要逃走。”
“逃走?逃去哪里?”
“赞加沼泽。”
文森特恍然大悟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么说来,第一次见到你也是在赞加沼泽。所以你在沼泽有另一个家?”
“……没有。”哈兰表情纠结地看着他,“不是我的家,只是一个能让我安静下来的地方。至少那里不会有别人,我可以一个人待着。”
文森特点了点头。
“好,记得回来。无论如何现在沙塔斯城还是最安全的。对我们来说。”
他站起来绕过桌椅走到哈兰面前,轻轻地抱住他,拍着他的背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还有,”
他后退半步抓住哈兰的肩膀,注视着他的眼睛。
“我不了解过去的你,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可能错过了就不会再有。”
他促狭地笑了。
“纠正一下,重要,但危险。往前一步会完蛋,后退一步也会完蛋。就像牧师的信仰飞跃,选择哪一种都不会有好结果。”
哈兰的表情有些茫然的悲伤。
“既然如此,”
文森特用两根手指分别按住他的嘴角,然后往上推,拗出一个微笑。
“有机会,就请义无反顾地向前吧。”
☆、第十八章
返程途中有梅根茜尔德的照料,回来之后又去了一次教堂,奥森的伤很快就痊愈了。
也并非痊愈,伤口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左腿外侧一直到膝盖上方位置。
这天下午,他在房间里走动,舒展肌肉。从门口到窗边,再右拐到尽头的床头柜,然后原路返回。他一遍一遍地走,同时思考。他喜欢边走路边思考,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行。但是现下要想的事有些复杂,而外面太吵了。刚回来的时候城里就一片混乱,现在也是,人们还没有恢复过来。当时,奥森才踏入城门就被老爸拎出人群,直接拖回了家,没有报告队长,没有与梅根茜尔德告别,没有……来得及寻找哈兰。
自从猎鹰岗哨那一次冲突他认为那已算得上是冲突他就再没与哈兰说过话。不同的小队,如果不是刻意去寻找对方,甚至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他忽然感到惶惶不安。
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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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传来小孩子的声音,然后是大人的呵责。走回门边的时候,他盯着床左边的衣柜下层,仿佛目光可以穿透柜子的木门,看到那里面放着的长剑。那是“村正”。
伊利达雷……
与伊利达雷比起来,他们终究只是一群散漫无章、羽翼未丰的新兵。连军团都比他们好些。现在指挥官又死了,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打得过伊利达雷?
他在床沿上坐下来。左腿一阵酸麻,看来尚未完全康复。这让他感到不安,仿佛时间紧迫,下一次战斗就在拐角处。焦虑的情绪促使他搜寻自己的武器他的弓悬在墙上,像一条巨型蝰蛇。
为什么最后那一箭失手了?他原本瞄准了那个人的心脏,却失手了,射中另一个人。那个杀死指挥官的恶魔猎手。还有下次,他需要勤加练习,下次绝不会再失误。
可是这一切与哈兰无关,更不是他的错。奥森用手指揉了揉眼皮,然后捏自己紧皱的眉心。回想起自己在猎鹰岗哨对哈兰说的话,他感到后悔。但是,到底为什么要救一个恶魔猎手?奥森问过他理由,但哈兰从未认真回答。明知道即便是一时发善将伤者捎回沙塔斯城,他还是会被说长道短,遭受质疑与批判。哈兰不可能不知道或者没想到这些。他深知后果,但仍这么做了,是心存侥幸?在那之后,如果不是他立刻离开沙塔斯城、从人们眼中消失,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过去。战争也帮了忙,吸引人们的注意。
现在这样的局势,只怕旧事被重提。
明明一直都不喜欢受人瞩目。
还没有见过哈兰那样哑口无言、无助失措的样子。以往无论发生多大的口角,他总是游刃有余、镇定自若,时常让奥森觉得自己的嘴真是白长了。
令人难以理解。
这么多年来,本以为已经习惯了他们之间的隔阂他早已承认隔阂存在现在又开始感到失望与不甘。
刻意的疏远?还是……
房门“砰”地一声被人顶开。奥森愣愣地转头,只见梅根茜尔德慌张地冲进来。
“……梅根,门会坏。”
梅根茜尔德的脸上浮现出愠色。
“我敲了好久的门你都没听见吗?你再不开门我会以为你死在里面。”
“好吧,抱歉。”
奥森向后一倾,躺倒在床上。好友的到来让他暂时摆脱复杂的思绪纠葛。他伸展双臂,懒洋洋地看着梅根茜尔德撑开门,让身后的虚空行者飘进来。
“有急事吗?”奥森瞥了一眼术士的仆从,不满地说,“我的房间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梅根对后半句话置若罔闻,她说:“怕你被世界遗忘,所以顺路来看看你。并带来一个你应该会感兴趣的消息。”
她穿着一身布甲,手里拿着法杖,看起来刚从巡逻队归来联军返回后,主城的巡逻任务是所有队伍轮流的。她快步走向窗边的椅子,坐下来。虚空行者跟着她,在窗前停住。日光照在它身上,晕出一层黑紫色的雾。
“你的朋友被任命为下一任指挥官。”
奥森蓦地从床上跳起来。因为没站稳而扭了一下。梅根茜尔德吃了一惊。
“你干什么……”
“我的朋友?什么指挥官?”
梅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还有什么?当然是守备联军。”
“什么时候?在哪里?你确定是我的朋友?”
“他刚回城就被传唤去了圣光广场。大主教亲自和他谈话。”梅根一口气答道,“你不是就一个朋友吗?那个银发蓝眼的男人。”
“……”奥森像突然泄了气的气球,蔫蔫地说,“我的朋友还是不在少数。只不过他是最亲密的一个。”
“亲密?”梅根的表情忽然变得冷淡,“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奥森疑惑地看了看她,但没有把她的质问当回事。他坐回床上,低头看着地板,自顾自陷入沉思。
“这怎么可能,他看上去完全不像个……领导者。”
“和他的出身有关。”
奥森抬头看着她。
“他们知道他不是乔安娜亲生的?”
他立刻闭紧嘴巴。梅根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看来这是真的了。他是高等灵。”
奥森张开嘴,怔住了。梅根对他茫然的表情无动于衷,她继续说:“也就是说,‘安瑟纳尔’是属于高等灵的姓氏,但不像‘风行者’那么名扬四海。而银发蓝眼白皮肤是高等灵的外貌特征。说实话,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长得比我见过的所有血灵都好看,看来漂亮是有原因的。”
“可是……”奥森感到言语困难,“高等灵……他们从来没有来过外域。我是说,这里不应该有高等灵。血灵,暗夜灵,巨魔,兽人,人类,德莱尼……这些种族都有,我们从艾泽拉斯陆续迁移到这里,只有高等灵……”
“他是跟随家族来的吗?”
奥森怔住了。
他感到自己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所有事情都与出身有关?十多年前差点丧命,因为出身,背井离乡来到外域,因为出身,现在……
哈兰会怎么想?
当他听到梅根茜尔德的回答的时候,意识到自己把脑海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他可能会断然拒绝,然后远远地逃离。”梅根说。
奥森凝视她,不由自主地紧了十指。
“不,他不能这么做。这是荣誉与责任。大主教也不会容许他这么做。”
梅根盯着他,似乎对他冰冷坚定的语气感到意外。但她将情绪隐藏起来,面无表情,奥森难以判断她眼中的神色。是赞成他的想法?还是不赞成?
“终于能让联盟敛一下他们嚣张的气焰了。”他试探地说。
“你想多了,”梅根淡声道,“他还没有同意。”
奥森一愣,双手握得更紧了。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梅根茜尔德,仿佛她正当着他的面与虚空行者亲吻。
“什么意思?大主教在征询他的意见?而他竟然在犹豫?”
梅根扬起双眉,额头上的皮肤叠出层层纹路。她叹了口气,就像暴风雨前的万籁俱寂。
“‘亲密’?你如果不是不了解他,就是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满腔热血?就算不用一腔热血,承担这份职责也有太多事情需要顾虑,不可能毫不犹豫地就接受。”
“你在开玩笑吗?”奥森也提高了声音,“顾虑?犹豫?在这样的情势下?”他意识到自己无法控制语气,“军团可能明天就兵临城下。作为术士,你知道他们有扭曲传送门吧?哪里来时间给他考虑?”
“你是真的大公无私,”梅根的声音像尖刺,“还是沉浸在一种为大局牺牲自我的英雄主义幻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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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森脸色骤变。
“你说什么?”
梅根冷冷地凝视他,怒火在猎人脸上游移。谈话陷入僵滞,他们一动不动地瞪着彼此。
奥森移开了目光。
“我从未抱有过什么幻想,”他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我只是说出我认为正确的想法。截然不同的身份,我也没有资格评头论足。”
他重新看向梅根茜尔德。
“但战争让我们身不由己,我们每个人。如果可以为眼下这场战斗以任何一种方式出力,我认为每一个人都应该当仁不让地去做。”
梅根沉默地听着,目光逐渐变得冰冷。但她很快就回了那样的眼神,无故地看了身旁的虚空行者一眼。奥森追随她的目光看向术士的仆从。它现在变成了深蓝色。
“好吧。我也无法对你朋友的做法、你的想法,还有这整件事情作出客观的评价。毕竟我不了解哈兰,与你也相识不久,我只能说见仁见智。不过,”
梅根忽然认真地看着奥森。
“不过既然自认为对方是朋友,还是应该对他的选择有些尊重。”
奥森坦然接受她的注视,什么也没有说。他没有认可也没有反驳,只是凝视着梅根茜尔德。梅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自己的话。片刻之后奥森已不在看她,而是他们之间的空洞。
“哈兰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他忽然问。
梅根茜尔德眨了眨眼睛:“他好像出了城。”
“卫兵会放他出去?”奥森面露惊讶,“这个时候出城,不就意味着一走了之?”
“我不知道,可能他只是需要一些个人空间。城市太喧闹,这完全情有可原。但他能去哪儿?”
“不知道,总有地方。如果是他,真的可能一走了之。”
梅根看着奥森飞快地站起来,走到衣柜前拿衣服。
“你要去找他?外域这么大,你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奥森转过头愣愣地看着她,“我以为你的虚空行者看到了?他去了哪里?”
梅根茜尔德愣了愣,然后无奈地笑起来。
“你真是一无所知。”
她笑得狡黠:“我怎么会知道?”
哈兰策马疾行,不出半日就到达了暗泽湖。他将马拴在较远处的蘑菇林里,徒步走向湖边的小木屋。
沙塔斯城人声嘈杂,地狱火半岛被硝云弹雨覆盖,在两者的对比下,赞加沼泽有着无可比拟的静谧。那是一种让全部的身心都沉静下来、渴望永远沉沦于其中的宁静。
昆虫小声鸣叫,风吹动湖边的芦苇发出沙沙声。沿着湖边的小路行走,他不由得停下脚步,再次凝望倒映着星空的湖水。
真是亘古不变的景象。
站立在湖心是什么感觉?向星空坠落。或许。无所依傍地朝着深不见底的未知坠落,下方却又是直击灵魂的美。极端的恐惧与极端的快乐。他撇了撇嘴,继续前行。小木屋越来越靠近,这次他有闲暇仔细观察。屋檐与门窗的轮廓,杉木的纹路与色,还有顶上兀自竖立的小烟囱。他在门前停下脚步,抬起手将掌心贴在门上。
一片沉寂。
他稍一用力推开门。耳边传来吱呀的轻响,稍纵即逝。屋内的一切与上次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这是一栋不大的屋子。屋里有一间盥洗室、一间卧室、一间厨房、一间小客厅。卧室和客厅连在一起,所以进门就可以看到衣橱、柜子、书架、桌椅、床,还有空空荡荡的武器架,古朴简洁,在黑暗中显得模糊而沉静。屋子里缭绕着一股楠木的香味,混进一丝梦叶草的清香。门前是一片草坪,中间一条小径。植物恣意生长,看上去太久没有人打理。
他走进屋内,随手关上了门。地板受到压力发出响声。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随着门逐渐关上而淡化,最终与黑夜融为一体。
来的路上,他总抱有一线希望,明知道不太可能,但总期望着这间屋子与那个人有着丝缕联系。现在看来,它确实只是一间无人认领的被弃置已久的房子。谁都可能发现它。谁都可以来。
窗外洒进白的月光,足以让双眼缓慢适应黑暗。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唯一一个仍然记得这里的人。本来在这种地理位置就很容易被遗忘,尤其当这个空间里并没有值得留恋的事物。一种被托付的感觉袭来只有你记得这里。只有你还会来这里未经允许的托付,拖住他,让他弥足深陷,滞留于此。
两条直线相交,纯属巧合。这是一个偶然性驱动的世界,何必质疑?其中一条沿着原本的方向前行,另一条就这样被留在了交点。
根本不该留下这样一个交点。他知道自己在犹豫与后退的同时,对方也同样如此。
他突然有些后悔头脑一热来了这里。像是一望无垠的沙漠中一个小凹坑,明明就快被风抚平,却不慎再一次施加了重量,于是那一块方寸之地又重新塌陷下去。
他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联军指挥官。如果是你,你会建议我怎么做?
乔安娜会说尊重我的选择,文森特会说聆听自己的心逃之夭夭?或许这等于没说,奥森……不去考虑之前的争吵,奥森会让我接下这份职责。
你呢?
哈兰走到桌边,手指沿着桌面深浅曲折的木纹摩挲,然后摸到了放在桌上的油灯。火折子轻响,他点亮灯,再次环顾室内。简朴的装潢更加清晰,他也发现一些新事物,比如被子叠放整齐,床单上一道道褶皱,比如书架上层有一座小巧的夜刃豹石塑,比如衣柜的门开了一条缝隙,没有关紧,比如右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相框。
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这样的距离,看不清那上面的内容。于是,他转身朝那面墙走过去。
就在这时,传来木门轻开的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第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相见难
哈兰把手放在短刀的柄上,看向门口。门已经完全敞开,罗伊站在那里,也正盯着他。谁都没有动作。一切都被定格在这个瞬间。如果不是跃动的火光,哈兰会真的以为时间静止了,就像青铜龙王诺兹多姆的操控时间的能力。他们在凝固的夜色中彼此凝视,像要把灵魂从对方的眼睛里抽离。目光交汇,在哈兰看来却始终是一条一去无返的单行线。他意识到自己的眼神、表情无一遗漏地展现在罗伊眼前就像脱光衣服拆开身体部件,在桌上一字陈列而他只能依稀判断出对方有些惊讶。这种暴露、处于弱势的感觉令他痛恨。
那条该死的布带。




刃舞 分卷阅读36
惊异不可避,但他们很快就陷入了与惊异无关的沉默。且沉默良久。
该说什么?又该做什么?
还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黯淡的光将哈兰的影子投在他身后的墙上。晚风吹动人影轻晃,或许是臆想出来的画面,那一刻,影子也仿佛拥有灵魂。
长久的沉默,但不是因为惊讶或陌生。罗伊在等待他开口?那他又在等什么?哈兰愈发后悔。他感到自己面部的肌肉在细微抽搐。他对着罗伊怒目相向,眼神近乎恶毒。这肯定也被对方看到了。
但如果不是这样,一定会暴露。
他听到自己忽然说话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问,然后为自己理直气壮的语调感到惊奇。
罗伊似乎也没有料到他会就这样开口,而且是这句话、这样的语气。总之他又沉默了一段时间才作出回答。
“应该是我问你吧?”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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