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酩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它似蜜
再点进朋友圈,一直划到两年前,没有任何多余内容,满屏的毛茸茸小动物,下面都是“好可爱好可爱”“摸起来一定很软“看到它一整天心情都会好”之类的配文。
卧槽,吴酩咬着牙想,莫非过年去五台山上的头香起了作用,真保佑我加到爱豆微信了?不过,祝老师这朋友圈也这也太符合人设了吧,但凡粉丝都知道,祝炎棠时不时就会给例如@每日一獭@每日一狗之类的微博账号点赞,用大号。
看来是真心喜欢?!
并且没有晒自己drama生活的兴趣?!
其实吴酩本来还打算看看有什么包啊表啊衣服啊悄咪咪买个同款。
或者搜刮点私人照片也好啊。
吴酩无法想象这微信号加的其他圈内人对祝炎棠朋友圈的反应。大概是……影后、影帝、名编剧、大导演等666人点赞。
点赞对象是一只让祝炎棠心情很好的红眼兔子。
太魔幻现实主义了。吴酩长长呼出一口气,把手机丢在床面上,又努力坐直,把自己沉甸甸吊着的腿搬下来,探身握住床边摆着的一副拐杖。怀着种不想接受现实的鸵鸟心理,他决定先去放水再说。
他这一蹦一跳的,用得还挺顺手,然而瘸着腿上厕所没那么容易,得双手去驻拐,还浑身疼,不得工夫匀出手扶着下面那家伙,貌似很容易尿裤子上。
于是,吴酩半褪着裤子,瞪着病号服衣摆下面的自己那根,憋着尿,对着马桶,却不敢放松下来。
这情况,意想不到,何其丢人。
绝不可能叫医生护士过来帮忙!
老天爷偏偏调皮,就是要挑对了时机,把人往死里整。“吴酩?”隔着层厕所门,有个清朗的天杀的声音传来,“你已经能下床了?”
第05章
“还记得吗?你昨天不要我交医药,竟然还要我回去工作,不用管你,我良心上过不去,我也不想工作。”随着门把手“咔哒”一下,天杀的声音干脆不隔着门了。
吴酩寒毛乍起,下意识回头,又猛地转回去,差点站不稳,把门牙磕在马桶水箱上。他可是光着半拉子屁股,身后,某当红炸子鸡拎着墨镜口罩,爽朗大笑:“抱歉,你继续,你继续。”
“……您先出去成吗。”
“喔,怎么不叫我祝老师了,”祝炎棠显然没有听话的意思,“你现在是不是不方便啊,要我扶你吗?”
吴酩心思一动,是人都有三急,他再害臊,憋了一夜,照样也急。单纯扶下身子稳稳重心,就当互帮互助,也不是什么猥琐事儿,自己难不成还能和万人迷爱豆发生什么?顶多哗啦啦有点尴尬,总不至于眼巴巴地忍出毛病,或者一不留神,没脸没皮地尿裤裆上。
刚才他可是差点凄凉到跟小女孩似的坐着解决呢。
难不成祝老师是天降救星?
“那您别乱看什么的。”他腆着脸说。
“哦。你也别躲啊。”祝炎棠走近,还真老老实实帮他扶着了。
不过,扶着的并不是手臂抑或腰抑或胳肢窝。
此刻应该给吴酩做拐杖的那位居然他娘的……吴酩目眦欲裂地盯着被握在祝炎棠手里的,自己的小兄弟,气氛一度诡异到极点。
这手在一天前只能在屏幕里截图放大了品啊。
祝炎棠在他身边站得笔直,倒是很自然:“你要反悔,告我性骚扰吗?”
吴酩觉得自己快稳不住了:“我操……”
他非常没出息,他还是被三急死死扼着,身下的水声传来,又止住。祝炎棠今天梳了三七分的骚包刘海儿,低着脑袋,贴心地给吴酩抖了抖。俩人身高差不多,他就跟对付自己的家伙事儿似的,可真是心无杂念:“你沾到我手上了。”
吴酩眼睛没出息地湿了,一方面他觉得屈辱,一方面他庆幸自己没有干出更屈辱的事儿,比如直接硬了。刚一被放开,他就把拐杖夹在腋下,死死拽着病号服的松紧裤腰:“我想狗带。”
祝炎棠哼着歌洗手,又整了整衣领,对镜的姿态让人错觉他下一秒要上红毯:“有时候我也会想。”
出了卫生间两人硬是十几分钟没说话。祝炎棠把自行车钥匙丢进吴酩手里,之后就窝在沙发上,悠闲玩着消消乐,让人怀疑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那个……”吴酩终于艰涩开口,“那个备注,是您弄的?”
“头像可爱吗?她叫may,加拿大水獭,是个小姑娘,两岁半,生活在五大湖的保护区,我挂名领养了哦。”祝炎棠放下消消乐,兴致勃勃地解释。这意思,大概是默认了。
“挺可爱,挺胖乎的,”吴酩又有点语塞,“可是,为啥要备注那个啊。”
“哪个?”祝炎棠一脸纯真地看着这位连手机密码都能一猜就中的粉丝朋友。0528,当时祝炎棠按下自己生日的时候还觉得有点自我意识过剩,但事实证明,他没有。“不是你自己讲的,我是你缪斯?谁知道你缪斯有几个,我写个姓氏方便辨认嘛。”
“就,就您一个。”吴酩都开始结巴了。
“有眼光!”祝炎棠似乎心情很好。
“就是,我想问一下,祝老师,”吴酩在床上正襟危坐,由于不能弯腿,他这姿势显得很呆,“您今儿来找我……没事儿吧。”
祝炎棠这才如梦初醒,站起来,从病房玄关处的台子上拎过来一个奶黄色保温桶:“有事有事,伤员补补身体,我自己炖的,也算给你赔个罪。”
“我不敢打开。”吴酩整个人都是僵的。
“怎么啦,乌鸡汤而已,”祝炎棠在





酩酊 分卷阅读5
床沿坐下,“最近很闲,又对自己的粉丝做了坏事……不过,下厨我不在行,只会煲汤,有什么想喝的告诉我。”
“不是,您……您为啥要对我这么好啊,您也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儿,爱豆都是这么接地气的吗!”
祝炎棠一听这话,就有点惊,他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确切地说,他也并不觉得自己对这个过分单纯善良的倒霉粉丝做了什么仁义之举。
回答倒是没犹豫:“亲都亲过了,你纠结这个做什么?”
“亲……”吴酩的脸瞬间红得快要滴出血,他揉了揉眼,于是眼角也红了,“祝炎棠,我搞不懂你!我怀疑我现在要么是还在做梦要么就是疯球了!”
“哈哈!你没有疯,只不过,昨晚我们都喝多酒了,”祝炎棠一条腿折起来,胳膊肘支在膝盖上面,冲吴酩笑得倜傥,“其实我也完全搞不懂你啊,你对所有人都那样宽容吗?”
“宽容?”
“比如接吻,谁都一样吗?”祝炎棠看向窗外,“谁撞上你,把你拉进车里,你都会和他那样亲?你到底直的弯的?”
“干嘛老提这事儿,就不怕,不怕我往外乱说,”吴酩抱着保温桶,亏心又迷茫地皱眉看他,“我,我当然是钢铁直男了,而且,总不至于寂寞到那种地步吧,把撞我的醉鬼当成对象……”
祝炎棠立刻问:“那为什么我可以?”
“因为你是祝炎棠啊!”吴酩不假思索,又害怕自己那点包含取向问题的脏心思暴露,急惶惶地补充道,“而且你也说了,我们都喝多了。喝多的时候犯的错误,哪怕男的亲了男的,也不是错误。”
祝炎棠闻言,眉头松了松,“也对。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对人宽容得有些可怕。昨天晚上的事,前前后后,我都要对你道歉。”
“对、唔、住、啦。”他歪着脑袋,很俏皮。
“不用,不用,”吴酩心道我是该喷血了吗,“按理说我还赚了……您可能觉得就跟拍个吻戏似的,但我不一样。我快昏头了都。”
祝炎棠短暂地笑了一下,忽然站起来,戴上口罩墨镜,往门口走,推开门才回头道:“总之,替我保密,好好休息,明天我还会来继续负责到底的。”
“真的?”吴酩一头雾水,盯着实体的、的确有影子的祝炎棠,跟董永盯着洗澡的天外飞仙似的,琢磨了琢磨,一时竟问不出更多了,只得道,“那我喜欢排骨汤,小排,不要腔骨。”
“看我心情吧!”祝炎棠关上了门。
下楼的路上,常有人回头看他,也有人在拍,张狂得根本不遮掩,祝炎棠也不烦,反正不上来挡路就好了。他迎着那些带着不可思议的好奇试探,一心坦荡地插兜快走。
助理brit正在住院楼大门一侧尽忠职守地候着,还是那副忧心忡忡的头疼样子,见他出来,就拉开那辆丰田埃尔法的车门巴不得把他塞进去,工作用的手机也往他手里递。赫然是条八卦,六分钟前被各个娱乐号刷屏发,立刻上了热搜,现在每条都过万转了。
神秘男子,医院门口,举止亲密?一组统共九张照片上,夜色浓稠,祝炎棠扶着老腰,提溜着瘸腿吴酩,凄凄惨惨,紧紧挨着,正在往就诊大厅里去。
还以为车祸或者接吻被拍到了,两个模糊背影有什么好关注的,祝炎棠白白激动一场,陷进保姆车第二排他专属位置的软垫,拉上窗帘,活动了两下肩颈。
他闲闲翻起评论,居然有无脑黑抖着机灵说这是拉着人去打胎,被群祝粉十分团结有礼貌地骂男女不分,当然也有考据派用长图占了热评,从发型、穿衣风格、走路姿势等角度与他前两天杀青的路透照对比,得出铁定的结论:这绝对不是他们家哥哥。
腰疼时的体态当然不一样。祝炎棠放下手机,在后视镜里助理和后座保镖的瞪视下,揉着眉尾,张嘴无声地乐,好像什么事一和那位吴酩搭上关系,就很值得笑。尽管绯闻对象自称直男,并且实在不着边际,十分无辜,这也是那些狗仔最准确的一条八卦,至少,没有把他祝炎棠的性取向弄错。
他又百无聊赖地想:排骨和莲藕薏米一起炖是不是比较好?在那种有趣的包子性格笨蛋面前,我还是做个人吧,昨天晚上的缺德行为绝对不能再犯,当时难道真的喝醉了吗?
只是那种气氛,那双水亮的,醉朦朦的眼……
祝炎棠擅长揣摩心理,却很难对自己的冲动作出解释。
几分钟后,公寓到了,十几个私生饭顶着暴晒酷热守在那里,brit已经十分熟练,跟两个保镖一块下车送冰镇矿泉水,顺便赶人,祝炎棠缩在车里,从冰箱取出不放任何调料的沙拉,吃得极慢。手机上一通电话,也不出所料地打了过来,气势汹汹的。
“我什么都没做啊?认识一个有意思的朋友而已,人家善良我才没有被差佬抓呢,”祝炎棠被空调吹得挺舒爽,看着屏幕上的来电名称轻笑,“明夷哥看到八卦吃醋啦?好,好,我不该开玩这种笑,你也别在意啦,一看就是娱乐号流量要养不活自己了每个月拉我出来胡扯,我不会给公司找麻烦的。”
车窗外,天色蓝得像假的,修剪成馒头状的矮榆树上,两只家雀儿叽喳着倏忽而过。
又是一个多情的夏天。
第06章
第二天,祝炎棠还真又来了,在红云堆积的薄暮时分,在吴酩以为排骨汤就是说着玩玩,于是无聊地在老娘上午送来的本子上乱画的时候,祝炎棠提着保温桶全副武装风尘仆仆,一推开病房门就站在空调正下方吹风。
伪装的行头都摘了,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好呼吸似的。
他身上那件古驰的新款半袖衬衫,印花颇有阿拉伯风格,吴酩前几天还在吐槽丑爆了真失望绝对不跟风买,现如今,看着它挂在祝炎棠身上,衬着那个分寸,那种肤色,那左边耳垂上泛着光的小环……
吴酩放下4b铅笔,叹了口气,决定等腿好了就去新光天地疯狂刷卡。
“其实您不来也行的。”他说的是实话,看到自己那傻样被拍到,和爱豆放在一块八卦的时候,吴酩就已经觉得那是自己的光辉一日了,兴奋得晚上睡不着觉,还用分小号疯狂转发,配以“肯定是送好朋友去医院”“祝老师对人真好!”之类的二逼内容。现如今,连着两天被爱豆专程看望,这幸福似乎来得太猛烈了点。
这厢祝炎棠空调吹爽了,显然不知道他心里这些小九九,坐上床沿道:“天不亮被导演叫去补镜头,下午试着自己逛超市还被粉丝拦了,后来第一锅又煲得不满意,所以迟了些。”
吴酩第n次受宠若惊,一时间懵得只能握回铅笔继续涂鸦,在祝炎棠默默的目光中,他盯着纸面,半天只




酩酊 分卷阅读6
问出句:“是给《夜奔》补镜头?我看那些粉头爆料,前两天不是杀青了吗?”
“没拍好,继续磨。广场升国旗的戏码。”祝炎棠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可吴酩是谁,吴酩是反复看过他所有电影广告访谈花絮的人,对自家爱豆的演技有充足信心哪怕黑子也不喜欢抓着祝炎棠的演技黑,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他的性格和身份背景上网传祝炎棠爷爷那辈是逃到美国政治避难的前党将军,大反动派,不过也没实锤。去年祝炎棠上了春晚,估计今年还要接着上,这可是入了中央的眼,直接粉碎谣言。
总而言之,祝姓非典型性小鲜肉的铁粉吴酩认为,杀青了还补拍纯粹欺负人,道:“这不压榨劳动力吗!你公司不给你撑腰啊。”
祝炎棠闭口不谈此事,只是坐近了些,去拿吴酩的涂鸦本:“画什么呢?汤都没空喝。”
“画人。”吴酩被夺了本子似乎不爽,没好气道。
“哇,这个人好帅,他谁啊?”祝炎棠笑呵呵地垂着眼,本子上赫然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侠客形象,手持缰绳立于一棵败柳之下,及腰的发,腰际挂的森森的刀,滴血的侧脸,显得落拓漠然。
长衫上打了阴影,或许可以理解为,这是铅笔表现颜色的手法。
红色,红衣。
“我白月光,裴锈大侠。”吴酩还是没什么好气。
“撕下来,送给我好不好?”祝炎棠用指尖描摹那位大侠的眉眼,“这是他屠完青楼站在城北门口,等官府来杀他吧。你有把他的感觉画出来。”
吴酩愣了愣,他想,什么叫“他的感觉”,那种肃杀和义无反顾,不都是你吗,是你表达给观众的,我也是想着你画的。这话固然出不了口,他念起自家堆的那些画得满满当当的本子,还有墙上挂的某几幅画,心跳得更快了,口无遮拦道:“随便拿,这本我都送你了,类似的小画儿我手里太多了。”
祝炎棠心满意足地翻看起这马上要画满的厚本,吴酩的线条很干净,不是那种乌压压抹一大片的铅印速写,却又十分有力,不轻浮。风景、建筑、猫猫狗狗,各种都有,人物也从卖红薯的老奶奶画到了抖空竹的小孩。不过其中出现最多的人物显然不是现实所见,他们扮相不同,却有一张相同的脸。
寥寥几笔就能把一个神态描出来,让人相信,自己就是那个人,甚至让人回忆起当天穿画中那件衣服的心情。祝炎棠觉得美术真的是很神奇的领域。
吴酩见他开心,自己也开心起来:“祝老师,你知道吗,自打你出道我上高二,只要是自由发挥,我画人像都想象那是你。”
“别叫老师啦,”祝炎棠把本子合上,抱在怀里,“你把它送给我,就必须用除了祝老师之外的名字来称呼我。公不公平?”
“啊?不公平!但我觉得,也行,”吴酩摸着鼻梁一本正经,“祝炎棠我跟你说,虽然这样肯定显得我很花痴,但我必须得说,站在一个艺术家的角度来看,你的外形非常符合美学标准,值得钻研。”
“喔,大艺术家,你讲具体一些我会更开心。”祝炎棠笑着,露出标准八颗白牙,带着那种演员特有的灵劲儿,他简直闪闪发光。
要具体?吴酩想,该怎么说呢,解释理论吗?说通俗点儿,有人的美是花开富贵,有人的美是江南烟雨,而你祝炎棠的风华,则是种迟早要到来的,玉碎。沾染心爱这宝玉之人手心的一滴血。你锋锐又剔透,凌厉而脆弱,就像你演过的那个、设计缜密计划杀掉家暴继父并在成功后自杀的少年因为太纯净的东西都会被老天嫉恨,弄得凄惨。
世人都爱看你表面玉石的温润光泽,可我看你太多太多眼,就多了种松开力道,你就会立刻碎在地上的直觉,于是就特别特别想用笔,把某些瞬逝的东西记录下分毫。可这么说是不是不吉利?太煽情?还乱糟糟太意识流,斟酌了一下,他开口:
“不说真人比影像更生动了,就说你在荧幕里给我的印象,高三那会儿我看武侠小说,那些个亦正亦邪的少侠,我全都往你那儿脑补。然后,《碎秦楼》就来了,裴锈就来了。你太适合演那种古代江湖儿女了,或者你放下剑,就该生在文质彬彬歌舞升平的盛唐,做个诗人。”
祝炎棠听过很多人夸自己长相,可他没听过这种夸法,觉得新鲜,就顺着吴酩的意思来:“要我当诗人?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使我不得开心颜!”吴酩也跟着他乐,“我说真的,祝炎棠,你身材也是特别惊艳我那挂的,那种漂亮的,不招人紧张的肌肉,该怎么长,门儿清。还有你的比例也是。”
“比例?我看见本子里有斐波那契螺旋线的草稿。”
“是啊,虽然我数学不好,但我没事儿喜欢研究几何题,那种必然的不变的内在联系,很美。”
“你的意思是,我符合黄金分割比?”
“不对,”吴酩思考道,“是黄金分割比符合你。”
就算是祝炎棠这种淡定主儿,也要被夸得受不了,他拍床戏都没脸红心跳过,他任何时候都能做到和任何人互相盯着不笑场不躲闪,这会儿却突然有点不想跟那位认真分析自己模样的家伙对视。他一直认为表露太真实的情感就是暴露弱点,可现在,吴酩在他面前,他却感受不到任何弱点。
真是不可思议。
他不肯坐在床沿上了,从茶几上捞起个苹果,低着头削。
吴酩倒是坦荡荡,要不是突然来了个电话,他还跟那儿直来直去地盯着祝炎棠,时不时还用笔杆子比划比划。
“哦,郑叔叔啊,”吴酩夹着手机,脸色变了变,祝炎棠早就发现,他一紧张就喜欢揉眼睛,一揉就红,而他现在就正在往红里揉,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又亏本了?我看您生意还不错啊?水电都掉得挺快。”
对面嗓门很大,但祝炎棠听不清,只见吴酩老实听了一阵,才悻悻道:
“好,我知道了,那您就下个月再说吧,嗯,成我明白了,拜拜。”
“我怎么觉得你在受欺负?”祝炎棠冷不丁开口。
“啊?”吴酩怔怔瞧了他一眼,颇烦恼地,放下手机,“就,我家房子比较多,靠这赚点钱……有一哥们租了开饭馆,有困难,拖房租,好几年了,这个月不又打电话通知我一下吗。”
“不应该有中介对你负责吗?”
“是个老朋友,从我爸那辈就在用我们那房子,就没另找中介。”
祝炎棠心道这是什么品种的朋友,难道不是脸皮非常厚的变异吸血虫,挑眉看着吴酩:“那你自己找他要啊,吃这种亏算什么?北京房价这个样子,你扶贫呀。”
“不是,




酩酊 分卷阅读7
我就是,不怎么敢,”吴酩居然就这么耷拉下眉梢,嘴唇动了又动,才挤出一句,“我怕……我怕被捅死。”
“哈?”祝炎棠站起来,手里削的苹果本来是要给吴酩分一半让他感动到哭泣的,但由于看不惯这副怂兮兮的样子,他当即决定,自己把苹果全吃完。
“那哥们特别凶!从小我就挺怕他的。”吴酩是在认真发愁,眼巴巴道,“我爸爸也不在了……”
“……”祝炎棠觉得天方夜谭,却又莫名地,突然有点心软,“算了,我帮你要账,正好是我特长。等你出院,欠你多少,连本带利,全都要回来。”
“啥?你一大明星?来硬的?”
“你来软的不是不行吗!还是你怕撕破脸皮?管他什么朋友,欠钱不还,就该死。”话毕,祝炎棠用水果刀咔嚓把苹果劈两半,小的塞到一脸懵逼的吴酩手里,“你好像真的很容易受人欺负哎,我刚好最喜欢帮人出头。你先,补补脑子。”
第07章
吴酩住四天院,祝炎棠言出必行,送了四锅汤,削了一个苹果两个梨。期间有三拨娱记闻风而至,貌似是因为惹不起正主,还专挑祝炎棠前脚刚走的时候,送一大堆营养品,举着长枪短炮满面殷勤,搞得吴酩跟生了两只熊猫崽的英雄母亲似的。
吴酩的对策只有一个:呼叫护士,蒙头装睡。
他也没跟祝炎棠提这事儿,毕竟那人每天好像还要给接下来的综艺行程做准备,并不得闲,也就坐上十来分钟,全用来讨论糟心狗仔了,那不是浪生命吗。况且,吴酩觉得也不是大问题,明星也会有朋友住院,人之常情。就算是八卦的料,也总不能放一张鼓鼓囊囊的被子当配图吧?谁愿意看这种无聊东西。
倒是几位护士姐姐,后来都赶人赶烦了,直接问吴酩:“小吴,您这到底是招了哪路神仙?”
吴酩继续装睡。
好在第五天的时候,他成功办理了出院手续,逃了骚扰,功成身退,背着药,拄着拐,蹦进他老娘的车里。是辆大别克,平时运古董用,有时候也帮他装装画材。
早在上个月,吴酩拿了驾照,毫不犹豫也不带商量地买了辆颇具暴发户气质的大红色阿斯顿马丁,给自己当毕业礼物之后,他妈妈就气得把他存在别克后备箱里的宣纸全给扔了,放狠话再也不让这败家子儿上自己这大肚子车,找你的小骚包跑车去。
结果,现如今,摊上这么一个没法踩油门的瘸腿小子,小老太太也硬不起心来,只能跑医院把他给载回家去。
12345...2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