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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神棍不好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支富贵竹
张麟乐紧随其后,两人看着空空的冰棺,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神色。
阿西听到外面又响声,急忙追了出去,张麟乐与徐栩不放心阿西,也跟着他的脚步在外面兜跑了一圈。
空无一人,只有一栋老旧的农房在暗夜里隐匿着。
“故弄玄虚,这是要和我们躲迷藏吗?”张麟乐气道。
“等一等,看里面。”阿西指了指塑料棚内。
棚内有灯光,在外面能看到影子,透明的棺材盖被顶开,一条细长的东西游了出来,梗着头左右晃动,时不时地吐着信子,发出“嘘嘘”的声响。
阿西抬头看着这越来越高的黑影,低声说道:“原来不是猴子啊。”
不过这好像更加不妙了。
“蛟?”张麟乐觉得不可思议,上次那只巨蛟不是被李景行杀掉了吗?敌方到底有多少这样的怪物,是要逼得他们全部涅不可吧?
“不,长在田里的是蛇,蛇死为祟,这是毒虺,”徐栩接话,“也不知修炼了多久,化蛟说不定还要花上百年时间。”
“如果他吃了我们呢?”张麟乐掏出鸳鸯钺,双手一拉,变成了锋利的兵器。
看得阿西羡慕极了,这些日子,李景行就教了他一些体术,可惜他没兵器,现在也只有一把匕首防身,和张麟乐这款带着齿锋的利器来比,相形见绌。
“如果他吃了我们,也许明日就能化蛟了,这是一条小毒虺,杀它应该不难。”徐栩手里握着青铜铃。
“这还小?”阿西呆呆地看着要顶破塑料棚的黑影。
张麟乐不怪阿西,作为见证过毒虺海里化蛟,蛟还因为吃了修道者差点化龙的人,只有他们玄机会的成员才知道巨蛟排上倒海的肃杀凶相。
那种龙蛟缠斗的场面,只在古时候的图腾上领略过。
徐栩已经率先摇动了青铜铃,那毒虺听到铃声先是一震,随后猛地用头冲开了塑料大棚的顶端。
周边的架子轰然倒地,扬起一地的粉尘,而这毒虺踩在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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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犹如腾云驾雾般傲睨着三人。
它高高地昂着蛇身,少说也有四米多,地上还盘了几圈,就单看蛇身抬起的部分,高度就接近两层楼。
徐栩继续摇动青铜铃,嘴里喃喃念着道家的口诀,那蛇非常不安,烦躁地左右摇晃着脑袋,好像被铃声抑制住了,发动不了攻击。
张麟乐见势,操起钺便迎了上去,双钺轮番划过蛇腹,尖锐的钺片将粗鳞削下的同时,蛇肉也被割据开,温热的血溅了出来。
张麟乐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就听说过,蛇是冷血动物,但这个冷血指的是蛇没有自我调节体温的能力,但血并不一定是凉的。实践出真知,这下张麟乐总算知道在秋天,蛇血温度几何了。
对这个发现,他还有点小兴奋。
毒虺虽被徐栩的青铜铃镇住,发动不了全力的进攻,但张麟乐这几刀彻底激怒了它,蛇尾重重地扫了过去。
张麟乐一个飞跃,身体凌空横向旋转了两圈,顺利避开蛇尾的袭击,刚站定后又继续给这条妖蛇开膛破肚。
威风!阿西心想,这体术了得,都快赶上师父了。反观自己,就这么拿着匕首干巴巴地站着,也没帮上什么忙。
虽然现在的身份是观战者,但阿西也敏锐地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阿西指着蛇腹,对徐栩说:“这蛇壁都捅破了,怎么不见内脏流出来啊?”
徐栩迅速地翻了一个白眼,阿西关注点太神奇了。
阿西顾不上师娘对他的恨铁不成钢,他就是个憨厚热心肠,哪怕遇到插不上手的事,他也待不住。
蛇被徐栩的青铜铃与口诀控制住,似乎威慑力并不大,心急的阿西也冲了上去,想和张麟乐一并战斗。
剧烈的疼痛让蛇已经疯狂起来,阿西还没跑到蛇的跟前,蛇头忽然向下,向他第一个咬去。
阿西内心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吐口水,这毒虺欺软怕恶,张麟乐将它肠子都戳穿了,而这个妖蛇居然第一个要杀的是自己。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转瞬即逝,面对阴邪绝不畏惧,他就敢拼,哪怕手上只有一把不到二十厘米的匕首。
毒虺张开了巨大的嘴。
蛇口是韧带相连,当他张开嘴的时候,可以开合成一个180度的平面,看上去异常诡异。血盆大口大概就是形容这类猛兽的。
“小心。”徐栩大喊。
阿西在蛇口落下的瞬间,迅速跳开,想用匕首插蛇眼。
可人的反应速度是比不上蛇的,他没有跳开,眼睁睁开着蛇牙即将嵌入他的大腿里。阿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哪怕被咬住,也要送这条毒蛇一刀子。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蛇转了向,朝张麟乐咬去。
成功躲开一劫的阿西转头发现,是张麟乐用钺隔断了蛇尾。
蛇的尾巴天生敏感,一般的蛇被人踩了尾巴会迅速反身一口,这成了蛇的一个条件反射的防御。
而就在刚才的危机关头,张麟乐割断了这条蛇的尾巴,剧痛的毒虺立马转移了攻击目标。
杀红眼的毒虺已经癫狂,不是徐栩的青铜铃能控制住的了,他咬向了张麟乐。
徐栩突然吹了一哨子,毒虺停了一拍,蛇信子吐了两下,似乎在探寻着什么信号。
不过几秒钟后立马恢复了攻击,这一秒钟足够张麟乐将钺合拢成一根棍,在蛇咬下来的那一瞬,他尽力跳进蛇嘴,将钺放进蛇的喉咙深处,撑住了蛇嘴。
“阿西,上。”张麟乐拼命撑住蛇嘴。
徐栩跑过来钻进了蛇嘴,张麟乐以为他要帮忙,忙吼道:“徐哥,我叫的是阿西,这里危险,你快出去。”
想不到徐栩逮住了蛇信子,用力一削,快速地溜了出去。
张麟乐:“......”徐哥好像不是来救我的。
随后张麟乐觉得全身恶寒,每次怪物出现的时候,他徐哥总是不正常,挖了猴子的心,这次把蛇信子也割走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癖好?张麟乐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徐栩满手是血,手中紧紧地拽着一条猩红的“红领巾”。
打蛇打七寸,此刻阿西积极响应了张麟乐的号召,翻上蛇身,找准了地方,一刀插了下去。
一股血喷了出来,蛇继续翻滚着,阿西苦丧着脸:“这蛇没有内脏,只有外表啊。”
徐栩想到这毒虺是被人拿来练蛊的,极有可能是一条被摘除内脏的蛇祟。那既然没有内脏,只有两种办法可以杀掉:一、将蛇砍成碎片,否则这毒虺没头也能噬人,二、一物降一物,除非还有一条龙。
徐栩飞快地否决掉这两种可能了。
“那就这么耗着?”张麟乐抱住他的钺还待在蛇嘴里,而蛇头左右剧烈的晃动,想把嘴里的东西甩出去。
“既然杀不掉,就让他离开!”急中生智的阿西突然高呼道:“快,师母,帮我找它的屁|眼。”
徐栩一惊:“什么?”
阿西已经不废话了,找到蛇腹的菊花,放弃刀柄,用大拇指捅了进去。
徐栩只觉得一直晕厥,这阿西是不是疯了?正当他想抽死这个不争气的徒弟时,那蛇如同受了惊吓,急忙就要溜走,张麟乐一钺,快速地从蛇嘴里翻了出去。
看着蛇忙不迭地逃跑,徐栩惊呆了,张麟乐站起身来,哈哈大笑,冲阿西比了一个大拇指:“嘿,阿西,好棒,怎么办到的?”
阿西拍了拍手,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是大山里长大的野孩子,平时进山不巧遇蛇,遭遇蛇的攻击,斗不过就用这种方法。”
“在进餐的时候,突然被捅菊花,一定难受死了。”张麟乐笑得欢快,“怪不得逃走了。”
徐栩嫌弃地走开了一步:“你还经常干这事儿。”
第82章第三个任务
张麟乐开心地谢道:“这次多亏了你,阿西。”
阿西羞涩地摆了摆手,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一直是他的心愿。想不到这次还能利用他少时的生活经验帮助师母与好友,内心甭提有多自豪了,只是碍于脸面,他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傻傻地笑了两声,黑黝黝的脸颊微微起了一丝红晕。
张麟乐看淳朴的阿西有些害羞,也不好再继续表扬了,转头笑着问徐栩:“哥,你说说看,你这是什么毛病?猴子挖了心,蛇信子也被你给割下来了,解剖上瘾了吧?难不成要留个战斗纪念啊?”
徐栩垂头想了一小会儿,正当他想解释时,突然觉得有人敲了他的头。
他一脸诧异地抬头,问两人:“你们谁打我头了?”
两人摊手:“没有啊。”
刚说完,两个人也感觉有人在敲他们的头。
“这是怎么回事?”阿西拍案而起,发现他正坐在灵堂简陋的椅子上,李景行在他旁边。
看他醒了,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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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又继续口念影法,去拍打伏案熟睡的徐栩与张麟乐。
“这......刚才是一个梦?”阿西不敢置信,他环视四周,一切如初完好,根本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死者的棺材被纸花覆盖,遗像安详。
死者亲属陆续回到了灵堂,天还没亮,他们已经在做出殡的准备了。
徐栩与张麟乐也有了动静,两人呻|吟着,缓缓地醒了过来。
张麟乐抬头,按了一下酸痛的脖子,有些迷糊,徐栩醒了后却第一时间去看手,当他看到血|淋淋的蛇信子时呼出一口气,表情也松了下来。
其他几人也看到了徐栩手中之物,阿西愣道:“这不是梦啊。”张麟乐也才发现还的胳膊有些酸痛,看来这的确不是梦。
徐栩抬手间,李景行就脱下衣服将蛇信子裹了进去。
在这种场合,让人看到阴邪的东西总是不太吉利。
徐栩用纸简单地擦了擦手上的血,依然一股子腥味。
“我去洗手。”徐栩起身往屋内走,临了,低声吼了阿西一嗓子:“扣了蛇屁|眼了,还不去洗?”
阿西“哦”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跟在徐栩后面。
张麟乐回目光,给李景行大致讲了三人刚才的遭遇。
两人洗手回来,一路上徐栩还在嗅着指头,仔细检查着指甲缝,确保每一寸都洗干净了,而阿西甩着手里的水,被徐栩瞪了一眼,不敢再往旁边乱甩手,只好在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害怕师母嫌弃。
等四人坐定了,李景行把刚才的情况也说了一遍,四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各自理着思绪,也不知道从哪一段开始讨论。
还是李景行率先开了口:“你们刚才应该是中了一种催眠的邪术,还好你们在阴路打赢了,否则......”
“就一睡不起了?”张麟乐试探住着接话。
李景行微微地点头。
张麟乐喝了一口桌上冰凉的茶水,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下,可深秋三更半夜的温度降得跟冬天一样,喝下去浑身都打了一个寒颤。
阿西正好也口渴,就站起来在大棚的角落里找到一只茶壶,端来给每个人斟了热水,体贴得很。
“一件一件来,先探讨一下我们这边发生的事儿吧。”徐栩说,“天狼会在搞鬼无疑了,谁没事会养着毒虺呢?毒虺可是他们的专利,晏玺还说他们因为损失了巨蛟受挫,我看他们完全没闲着,有人专门控制着蛇蝎之物,用来对付玄机会。”
张麟乐接话:“还不知道它们养有几条呢,毒虺还好对付,就怕是蛟,上次一条蛟就杀了我们两人。”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晏玺那翻话,不由得有些阴郁。
阿西听几人说之前发生的事情,完全插不上话,他没参与过,不知道蛟长什么样子,更不知道可不可以打蛇打七寸,或者如法炮制捅菊花致胜。
“徐栩,之前你有预感,看到了毒虺吗?”李景行问道。
“我分明看到的是有毛的人,奇怪得很。”
李景行不说话了,垂头思考着什么。
张麟乐喝了一口热水,浑身暖了不少,他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次的攻击又是针对我们玄机会的?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泄露了我们的任务?”
李景行问:“如果连晏玺都没明说这是任务,国外的玄学势力怎么会知道我们过来了?难不成我们中间有人透露行踪吗?”
呵,怎么可能!
阿西点头,李景行说得在理。
徐栩摸了摸下巴:“那就证明,天狼会的人本就在这里,我们恰巧碰上他们了。”
张麟乐侧身拉住了徐栩的胳膊:“徐哥,晚上有两路妖邪,不就是明摆着知道了我们在这里,想方设法地要分散我们吗?这就不是恰巧的问题了。”
李景行手一扬:“大家不要纠结了,不管是他们原本就在这里作祟,还是故意引我们过来,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查清楚这桩连环死亡。”
“对。”阿西喝了一大口茶,将茶梗一并喝了进去,咀嚼了两下,没能咽下去,只好又吐了出来,一不小心吐在了徐栩的衣服上。
“师母,对不起啊。”阿西窘迫交加,心里气自己得不得了。
好好地吐什么茶梗啊,直接咽下去得了,师母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怎么能忍受有人往他的衣服上吐唾液。
“我粗人一个。”阿西连忙伸手去拍。
徐栩赶快先行拍掉了茶叶,炸毛道:“我自己来,手回去。”
“哦。”阿西无奈地垂下手。
张麟乐噗嗤一声笑了,伸手拍了拍阿西的背,小声道:“徐哥像猫,瞎爱干净,他自己才捉了老鼠,还把老鼠扒舌挖心了,吃完了屁事儿没有,舔一舔毛又变高贵了。”
“我打你啊,六碗。”徐栩挽起袖子。
李景行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大家别打岔。他的威信摆在这里,稍微一提醒大家就懂了,徐栩偃旗息鼓,另外两人也立马正襟危坐,态度认真得不得了。
李景行开口问道:“大家想过没有,敌人为什么要分散我们四个人?”
阿西揉了揉眉心:“没想好,也许是师父你太厉害,他们斗不过,所以把我们分开对付,这样也许有把握赢吧,不过,这样推测有点说不通,他们怎么知道追出去的一定是师父呢?”
阿西很难自圆其说,张麟乐接话:“难道他们想分散我们后,对这个人下手?”
“人都死了,下什么手?”李景行追问。
张麟乐摸了摸鼻子:“他虽然死了,但还有下一个死者,或许这是一种蛊术,必须要在死者火化之前下咒才有效,当死者火化后,离他最近的那个人就会感染这种蛊术,从而做噩梦,做噩梦就是受蛊毒的影响,那这样,一个接一个的死亡就产生了。”
“很有想法。”李景行赞道。
徐栩拍了拍张麟乐的肩膀:“不错啊,傻小子,这是一个思路,虽然不知道对错,但他们在夜里释放阴邪,足以证明他们是想趁机做什么的。”
“那我们刚才被催眠邪术困住,会不会他们已经下过手了?”阿西忙问。
徐栩耸肩:“那就不知道了,得看过几天还死不死人。”
“师父,火葬场还跟去吗?”
“去。”李景行坚定地说,“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狡兔三窟,敌人比我们想的要狡猾得多,何况这火葬场里,更有文章可做。”
“是。”阿西慎重地点头。
李景行从背包里拿出照片,递给徐栩:“这些虫子我认不出,它们有极强的再生能力,只要没被削泥,即使受道法攻击,过一段时间还能复活,但它们极为怕光,见了手机闪光灯,就全部死了,这是死后的模样。”
照片上的黑虫翻着肚皮卷着腿,细长的尾巴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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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鳌特别明显。
“蝎子吗?”阿西问。
李景行摇头:“形似而已。”
“鳄蝎。”徐栩转动着照片说,“伏在水中,被它蛰一下,会造成神紊乱,出现幻觉,你就没带一个尸体回来?”
李景行摇头。
张麟乐觉得他徐哥已经走火入魔了,阴的毒的,什么都想捞回来:“你这又是割了毒虺的信子,又是要留什么蝎子的标本,你要做什么?”
“研究研究呗,说不定可以做成一种毒。”徐栩满不在乎地说道。
张麟乐:“......”天狼会最爱这些阴毒之物,徐哥这是打算以毒攻毒吗?
周边的哀乐声突然高了几分,掩盖了几人的对话,死者的家属披麻戴孝地跪在灵堂前,做送走死者前的最后一场法事。
有人点燃了鞭炮,噼里啪啦地乱炸一通,死者的家属伏在棺材边哭得昏天黑地,所有的人都默默地站了起来。
清晨五点,当地的一个风水先生过来大声喊道:“走了走了,快一点,时间到了,晚了过不了阴阳河。”
张麟乐竖起耳朵,阴阳河是什么?
阿西则搓手有些不安:“我们要去火葬场了。”
第83章第三个任务
结婚和送殡都讲究时辰,前者图个吉利,期盼新人能百年好合长长久久,而后者图个安心,希望逝者灵魂安息,庇佑后人。
至于火化后落墓的位置与入墓的时间,那就是寻龙点穴的阴地风水了,那是门学问,选得好,对后人确实有一定帮助。
不过这几人并不是被雇来看风水的,轮不到他们操心这等事,此刻,他们还在扮演着路人甲的角色,在当地的风水先生一声“起”后,几名壮男吆喝着“一、二、三”将棺材抬了起来。
因为恐怖的流言,大家对这名死者的送殡避之不及,这次参与送殡的人并不多,大多是些亲属。
有人将棚拉扯了下来,棚条轻飘飘地落地,有种曲终人散的感觉。
“这是习俗。”阿西小声地说,“我们那边叫拉棚送人,如果这棚不拉,代表还有人继续进,预示着还会死人,所以这是个必要的程序。”
“哦。”张麟乐心道,人走了本就要撤棚,有些习俗却被传得如此惊悚。
“别看啦,转身,大家转身。”有人吆喝了一声。
四个人随大流面相前方,张麟乐问:“转身做什么?”
“不回头,也不走回头路。”阿西小声回答:“这也是送殡的习俗,人死了,就没在阳......”
徐栩快速地给张麟乐甩了一个眼色,截话:“阿西讲鬼故事的技术一流,之前我和你景行哥接到业务要进山驱邪,他就是当时进山的向导,阿西这张嘴尽会吓唬人,千万别听他的。”
阿西低头,委屈得很:这的确是当地的传说,可不是我编的。
“都闭嘴。”李景行说,“看路。”
“哦。”阿西不说话了,继续往前走。
李景行四人走在最后,一共也没多少人,整个送殡的队伍看上去空空荡荡的。
天色还没亮,走路都要打着手电。深秋的黎明前,又暗又冷,前方抬棺的人累得大汗淋漓,而后面一众人都无一例外地缩着脖子赶路,白色的布条随风乱飘,多了一份凄凉,偶尔从天上飞过一、两只不知名的野鸟,“叽”的一声飞过众人的头顶,便没入了山的尽头。
按照当地的风俗,在特定的地点和特定的时间才能够落棺,而走几步就要要跪地磕头表示哀悼,在各种乐器的演奏声中,送殡亲属就这么跪了一路,也磕了一路的头。四人不用跟着跪,但前方的人走走停停,他们也只能干耗着。
张麟乐低声说说:“当地送殡的礼仪太繁琐了,我记得我爷爷走的时候,直接将冰棺送上火葬场的车,大家各自开着车,一路打着双闪,跟着去火葬场就行了,没这么多讲究。”
“农村更看重传统,送殡是大事儿,马虎不得。”阿西说道。
“等我百年之后,就一把火烧了洒进大海,男子汉大丈夫四海为家,节约了墓钱,也省得占活人的地。”张麟乐笑了笑。
“这可使不得。”阿西蹙眉。
张麟乐耸了耸肩:“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们这一行,死在哪里是没得选的,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实现?”
李景行不动声色地斜了他一眼。
前方的队伍又动了起来,几人也随着队伍走了起来,两里地,折腾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后,总算到了火葬场。
远远看去,一个硕大冲天的黑砖烟囱立在平房之上,里面冒着滚滚浓烟,像老式工厂的排烟囱。
火葬场的环境让人压抑、沉重。
“太落后了。”张麟乐看着烟囱就觉得不舒服。
阿西凑过来一个脑袋,不解地问:“有什么落后的?这是火葬啊,又不是土葬。”
徐栩搭话:“不是每个地儿都用得起电子的,能一把火烧了都痛快,比土葬慢慢腐烂强多了。”
“从现在开始,大家警惕点。”李景行提醒道。
其他人立马跟着进了去,不过来到这种地方比墓地还要令人沮丧,张麟乐心里一直闷闷的。
他和其他几人不同,其他几人之前就是和阴邪打交道的,习惯成自然,来到这种地方也不怵,张麟乐很少到火葬场,也不愿意在这地儿久留,只要他愿意,活人死人全能看到,但火葬场排队的人并不都是自然死亡,有些模样还真令他感官各种不舒服。
阿西看出张麟乐的不适,忙问道:“你没事吧?”
张麟乐摇了摇头:“太闹了,不习惯。”
“是有些闹。”阿西听着哀乐,也觉得耳边很长一段时间要单曲循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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