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神棍不好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支富贵竹
张麟乐也不指望着阿西能理解他,勉强地笑了笑表示回应。
亲属做了最后的哀悼与瞻仰遗容后就排队等着死者火化了。
火花室有六个火化尸炉,很多死者就等着,上一具烧完,亲属捡了骨灰,就轮到下一个。
“哎,这是人最后一站了吧,这些死者都是乘客,火化工是司机,”阿西叹息,“乘客排队上车去阴间。”
张麟乐觉得阿西这个形容蛮贴切的,不由得接了一句:“还是单程的。”
“这一行也不容易,”阿西看了一眼火化工,“年级轻轻的,就要见证这么多死亡。”
张麟乐顺着阿西的目光看去,这么多火化工,都是上了年纪的,就这么一个年轻人,看上去还挺突兀的。
“在城市,即使火化工的工资高,大家也不太愿意,忌讳。”张麟乐说。
阿西点头:“农村的年轻人都喜欢出去打工,更没有人愿意做这一行。”
“哦。”张麟乐随口应着,眼神全不在阿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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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年轻人有些多愁善感,而另外两个老江湖还难得地不受影响,惦记着任务。
“晚上六碗看见冰棺里有阴邪,而现在这死者看上去完全没问题,如果按照之前的推测,这死者身上应该有蛊会传染,现在为止我看不出什么端倪。”徐栩疑惑着。
李景行:“现在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个环节上,晚点再说。”
“好。”徐栩用手捂住了鼻子。
偏远乡村的火葬场和大城市的火葬场不一样,大城市的火葬场整洁很多,而小山村的火葬场各种清洁都不到位,锈迹斑斑,空气中还飘着一股令人作呕酸味。
大城市死者信息做成了二维码,贴在炉边,而这边就用一块小黑板将死者的名字与死亡时间写上去,亲属自己去查看。
李景行等人为了方便观察,也没有站得很远,和亲属一起,就在炉口栏杆外围。
临到他们了,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抽出炉膛底板,将死者尸体放上去,推进了火炉。
阿西凑着火炉里面,站起来对张麟乐小声说道:“看到里面的刀片了吗?听说人死了要被切片才能烧,不然会爆。”
张麟乐捂着心脏:“你别乱说。”
阿西特正经的点了点头,被徐栩重重地拍了一掌后脑勺。
“师母?”
“你能不能给我消停点?”徐栩说,“你在哪里胡乱听说的?国家实行文明火化,那钢锭是升降尸体用的,你还能不能再传恐怖一点?”
“师母你别不相信,我还听说有人被活烧,在尸炉坐了起来。”
“还敢说!”徐栩怒极反笑,举手就打。
张麟乐及时按住了徐栩的胳膊:“徐哥,阿西从小就在大山里长大,那里人思想落后,是会胡乱传些流言,你也别气。”
徐栩放下手不说话,张麟乐回头对阿西解释:“你说的不是烧活人,也不是诈尸,不过是蛋白质在高温下,分子链脱水缩合,发生肌肉缩形成的。”
“哦,对不起。”阿西斜了一眼其他人:“难道这世界上就真没有活烧的......”
徐栩几乎要被气晕,这二愣子一进火葬场就说这些,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如果我出手,你就不会再有问题了。”李景行冷冷地看着尸炉,声色严厉。
虽然李景行没有看他,但阿西知道这话就是冲着他说的,这下他彻底闭嘴了,再也不敢把道听途说的事情随便乱说了。
尸体放进去后便关了炉门,众人在外面等着,眼睁睁地看着隔壁炉子烧了一轮半了,有些炉子出来两轮了,这边还烧着。
“这个炉是坏了吧?”阿西说。
剩下的人也没回他,大家又等了一会儿,这边的白骨才冷却后推了出来。
推出来还是人的形状,只是全部变成了灰,头盖骨倒是烧不碎,后期需要敲碎了装骨灰盒。
家属忙着捡骨灰,李景行等人就在外围观察着,的确没什么不同。
火化后四人就回了村长家中,家里果然还是没人,这村长也不知道开什么会,一去不复返了。
阿西烧了热水,几个人都轮番洗了澡,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坐在村长的铺上开小会。
“火葬场的确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一切按部就班,”张麟乐说道,“很有可能问题就出在守夜的晚上。”
徐栩点头:“如果还有这种事情发生,我们守夜的时候就争取把这个蛊给破了。”
阿西盘着腿坐在床的最里面,用手摩挲着小腿,身体也随着手上的动作轻轻地前后摇晃:“奇怪了,到底是什么蛊术,能让人做梦到死去的人,然后过几天这人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死了,再这样下去,就没人敢去送殡了,到时候,难不成让殡仪馆的人直接把尸体抬去烧了?”
“等一等,”李景行站了起来,“阿西说得对,也许对方的目的就在于不让人送殡。”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张麟乐摊手。
徐栩拍了一下桌子:“和尸体有关。”
阿西听得迷糊:“都变成一把灰了,有什么关系?”
“那如果不是灰呢?”徐栩问。
“天狼会拿尸体做什么?”张麟乐突然想到下水道那些行尸走肉,不由得有些心惊。
“第一个任务,调查东南亚失踪旅客,发现他们在暗杀阴时阴地出生的人,第二个任务,进入南|海幻境后,水鬼随着棺材一同漂了过来,你说,他们去哪里找这么多死人?”李景行问。
“从国内偏远的地方偷尸体?”张麟乐顺着分析,却被这个结论吓了一跳。
“不对,尸体明明火化了,还是人形。”阿西纠正。
“我有一个猜想。”李景行说。
第84章第三个任务
“骨灰有问题。”李景行简明扼要。
张麟乐挑了挑眉:“也许是有人用其他粉末代替?”
“但那确实是人啊,烧出来还有骨头架子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哪能用其他粉末现场组装一个呢,而且,谁来组装呢?”阿西摇头。
徐栩一向跟着李景行混,出谋划策的事情他会参与,但讨论的人一旦多了,他就懒散下来。反正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何况这三人都是有经验的,索性他也不想再浪脑力,靠在床头用手揉太阳穴。
“不舒服?”李景行走过去,坐在徐栩的身边,轻轻拉下对方的手,替他温柔地揉着。
李景行的手长期摸刀,指腹都是茧,按在徐栩白嫩的肌肤上,有些扎人,但粗砺的按压却意外的舒服。
徐栩闭眼享受着:“没睡好。”
想配合徐栩这句话似的,张麟乐打了一个哈欠,紧接着阿西也张开了嘴巴。
这哈欠和感冒一样,都会传染人。
“大家都熬夜了,休息吧,有事儿晚点再说。”李景行起身带走了徐栩,去了另一间屋。
好在村长家的床有两张,虽然条件简陋了些,但对于一夜都高度紧张的四人来说,有个能安心合眼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
张麟乐还没来得及给阿西道一声睡了,对方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比他还要早地进入了梦乡。
张麟乐伸着懒腰转了一个身,哪想刚转过去,猛然发现一张脸与他面对面,黑瞳正深深地盯着他。
只有一瞬间的惊恐,张麟乐很快便平静下来。
他知道,他又做梦了!
和他面对面躺着的,是柴子洋。
此刻,两人正面对面的躺着。
隔得太近,热腾腾的呼吸扫过彼此的脸上,带来莫名其妙地燥热,张麟乐轻轻地扭动身体,想后移半个身子,而柴子洋一把拦腰抱住了。
“你干嘛?”张麟乐绷直了背,警惕地抬手撑在了对方的胸上,试图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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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摔下床。”
张麟乐心道,我身后明明是阿西啊。
他转头回看,哪有什么阿西,这床上就他和柴子洋两人。
“你希望还有其他人?”柴子洋问。
废话,就两个人更尴尬好吗?张麟乐叹了一口气:“哎,你还是坦白说吧,你想干吗?”
“不干,也干不了。”
柴子洋加了一句:“但以后说不定。”
“柴子洋!”张麟乐明显不安起来,“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缠着我?你说过不喜欢我,我也回答了你,我想我们彼此说得很清楚了。”
“那你为什么要吻我?”
“啊?”张麟乐哪能想到这人居然记得那一晚发生的事情。
撞鬼了!受到凌霄引魂旗影响的柴子洋居然还有当时的记忆。张麟乐此刻只想抱头,真没脸啊,不想活了!
“不记得了?”柴子洋轻笑一声。
腰间那只手依然禁|锢着张麟乐,让他没有办法躲避,就这么看着对面的男人笑,笑得嚣张。
张麟乐一咬牙:“那一次是还你。”
“还我?”
“对,就还你,上次在下水道,你不是也.......疯掉了吗?”张麟乐把中间的话都压在了喉咙口。
“哦。”
张麟乐迟疑地说:“两......清了。”
柴子洋落寞地笑了一下,缓缓地松开了放在张麟乐腰间的手。
那一瞬间,张麟乐本应该是轻松的,可事实却令他诧异,没他想要的那种轻松。
柴子洋苦笑的样子,失望的眼神都像无数细针,针针都戳到了张麟乐的穴位上,比晏玺的手法还要准,扎的他心里发苦发酸。
什么两清,都是骗人的。
从他第一次被柴子洋拥抱后,就已经没有办法再把对方当作普通朋友了,内心为柴子洋这个名字设定了特别的提醒,任何时候,只要周围人轻声一提,都能迅速吸引他的全部注意。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爱情,能让一个人在绝望中发疯,被赋予石破天惊的勇气。好像在这一刻,张麟乐才意识到,他努力想弄明白的事情,原本就没有道理可循。
“真清了?”柴子洋问。
张麟乐垂眸。
柴子洋已经被对方控制,姜月用毒如此厉害,早晚有一天,柴子洋会分不清敌友,和玄机会对抗,与他博弈。
所以,真不如就让这份念想留在那一天了。
真到了各为其主,兵戎相见的之日,两人也能杀得畅快,死得其所,就不要有任何无谓的羁绊与有口难言的遗憾了。
爱,是两个人的互相吸引,同时,也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承诺与责任。
这段感情,只有吸引,可承诺,给不起,责任,负不起。
求而不得就不得。
哎,求而不得也只能不得了!
张麟乐猛然睁开双眼,坚定的看向柴子洋,印入眼帘的,是对方突然有些害怕的面容:“清了。”
柴子洋的手一把拖住了对方的后脑勺,“我走了。”
张麟乐清俊的眼眸中泛起点点晶莹。
“不用还,这次是送你的。”柴子洋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张麟乐没有再挣扎,反而主动伸出了舌头配合着加深了这个热吻,他的双手揽住了柴子洋的脖子,爱与苦衷翻滚在唇齿间,带着炽烈与心酸的味道。
正好,我也不想还了。
张麟乐已经义无反顾,经后任何变数,都已烙上这一刻的热烈与痴狂,至此终年不悔。
......
“六碗,醒一醒,麟乐,醒一醒......”
张麟乐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三人围着他,李景行在他的眼前划着什么,他唯一的感觉就是累。
阿西将张麟乐扶了起来做好,徐栩递了水,张麟乐浅浅地喝了一口,视线才缓缓清明起来。
“你们怎么了?”张麟乐问。
徐栩放下水杯:“应该是我们问你怎么了。”
张麟乐肯定不愿意把他和柴子洋亲吻的事情公布出来,支吾道:“就......就睡觉啊。”
阿西有些心疼:“作噩梦了吧,刚才看你一直哭,挺伤心的。”
“没事,梦而已。”张麟乐摆手,被这么多人围观,他有些心虚。
“修道者的确也会做噩梦,但是,你这种情况却不多。”李景行问,“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
“做这种梦。”
阿西立马邀功似的抢答:“上次麟乐住在我家,半夜就做噩梦,温泉好像也坐了噩梦。”
张麟乐斜了阿西一眼。
“这么说是南海一战后。”李景行问,“梦到什么了?”
张麟乐沉默了片刻,低声回答:“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啊,啊!徐哥,疼,好疼。”
徐栩一只手捏着张麟乐的脸,笑骂道:“死小子,在我面前说假话,想死成全你。”
“徐哥,你轻一点,放手先。”张麟乐作揖央求了半天,徐栩才撒了手。
张麟乐揉着脸,畏惧地看着徐栩,心道:这只公老虎真厉害,也只有李景行能制得了这人。
张麟乐知道骗不过徐栩,但没想到话还没说全,就被他徐哥给揪住了,而且徐栩下手特狠,跟对付敌人似的。
“什么敌人,对付敌人,我直接就把这张脸皮给撕下来。”徐栩抱臂,抬起了下巴。
张麟乐一听就傻了,徐栩已经对他开启了审犯人模式,奇门遁甲与预测全用在他身上了,下一句话估计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阿西特同情地看了张麟乐一眼,心道,还好师母平时只扇他,痛就痛那么一下子,比揪脸这种慢性刑法舒服多了。
徐栩冷哼道:“我才没有兴趣窥探你的秘密。”
“师父师母怕你误入歧途。”阿西也凑过来打了一下圆场。
张麟乐低头,他刚才的情绪有些激动了,甚至带着一些防备,李景行与徐栩是什么人啊?说战友并不合适,他们可是张麟乐在玄机会的亲人,不应该这么乱想的。
“如果你不想说,我们也不会逼你,但是你需要自己好好地判断,确保你没在梦中泄露我们的计划,或是透露任何玄机会的消息,”李景行沉声道,“如果你不好判断,就交给我们。”
“绝对没有!”张麟乐心里一荡,挺直了脊梁,就算死,他也不会背叛国家,出卖玄机会的。
“我......我梦到柴子洋,不过刚才他说了,他不会再来了。”
徐栩与李景行对了一个眼色,两人同时看向张麟乐,李景行说:“麟乐,我们相信你,但是你要记住,梦和幻境是一样的,你现在属性还不稳定,幻境防御时强时弱,也许天狼会正通过柴子洋在梦中窥探你,你自己留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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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麟乐沮丧地点头,他沮丧倒不是因为李景行的提醒,李景行提醒得对,他不开心是因为柴子洋,这个人很有可能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了。
察觉到张麟乐情绪不对,但向来不会安慰人的李景行只能站起身来:“我去下点面条。”
这时,突然有人推门而入:“村长呢?出事了!”
第85章第三个任务
“村长不在,出什么事了?”李景行开口问道。
“你们是谁?”来人愣了一下,似乎回忆起来了:“哦,我见过你们,赵家的白事你们还代表村长去参加的吧?你们是村长的亲戚?”
“侄子。”李景行点头,其他几人也心照不宣地默认。
“哎,我是赵家的邻居,赵家人托我来带个信,那个,那个村长什么时候回来啊?”
阿西摇头:“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或许我们能帮上忙。”
来人也不含糊了,直接明说了事情。
中午出殡火化的年轻人名叫赵宁,李景行四人在赵宁火化后就先行离开了,亲属们在火葬场临时安顿好他的骨灰后也返回家中,大家都感到疲劳,就去午睡,想不到居然有人梦到了赵宁。
“做梦的人也是出殡的人?”张麟乐急忙问道。
邻居点头:“是赵宁的媳妇儿。”
李景行与徐栩对视一眼。
阿西问:“哎,不是听说要过几天才会做这种梦吗?这次咋这么快呢?”
那人激动地摇头:“我们村被人下了诅咒,一个接一个的离奇死亡啊,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
“报警了吗?”张麟乐问。
那人摇头。
李景行说:“村长没在,我们走一趟啊,先了解一下情况。”
邻居连声称好,也不想再管这摊子烂事,反正信带到了,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快速地告辞回了家。
李景行正准备走,徐栩一把拉住他:“不急,我们都没吃饭呢,先煮点面,说不定又要熬夜了,我可吃不下灵堂那些东西。”
张麟乐的肚子配合地“咕噜”了一声,阿西立马站了起来:“我去煮面条吧,你们休息一会儿。”说完,便走向了灶房。
“这次的频率急了点。”张麟乐回目光,说,“看来我们的出现扰乱了敌人的计划,他们就更急着杀人了。”
“我们吃了饭就过去守着,如果赵宁的妻子没有提前中蛊,那就是他们要暗杀了。”李景行分析道。
“暗杀?”徐栩不屑地笑了一声,“哪个不长眼睛的,会在你面前杀人,十有八、九是巫术。”
“用巫术杀人于无形最难对付。”张麟乐犯难地看着徐栩,“徐哥,这块我们不在行,全靠你了。”
徐栩蹭了蹭鼻子:“天下巫术这么多,我们口山派了解的也只是冰山一角,能不能瞧出来真不好说。”
“不管怎样,每条生命都值得尊重,我们要阻止他们滥杀无辜。”李景行坚定地说。
徐栩轻轻地蹙眉,脸色有些古怪,但没有吭声。
阿西将热腾腾的面端了上来,特别偏心地给他自己和张麟乐挑了一大碗。
这事儿放在平常,徐栩少不得损上两句才开心,可今天徐栩一反常态,异常沉默,其他人也只当才发生了这种闹心的事儿,又没休息好,徐栩心情不好。
这顿饭徐栩吃得很慢,大家都吃好了又聊天等上了一阵,徐栩才撂了碗:“走吧。”
四人走了出去,想不到才短短半天时间,他们又回到了这个院子。
李景行准备抬手敲门,门突然就开了,一个小孩猛地撞在了李景行的身上。
李景行蹲下身拉住小孩,看到小孩子已经哭花了脸,眼泪、鼻涕就顺着下巴直淌。
他心里一惊,站起来越过小孩就往里走,看到床上的女人睁眼盯着门口,瞳孔扩散开,胸口极具起伏。
李景行跑过去帮她号脉,刚拉到他的手,女人突然面目狰狞地撑起上半身要咬李景行,李景行快速退一步,而女人如羊癫疯般全身抽搐着,脚蹬了两下就重重地躺了下去。
“死了?”阿西惊呼了一声。
小孩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引来了邻居围观,大家站在门外,指指点点的,不敢上前。
张麟乐冲门口问道:“报警吧,有人去通知一下她的家属吗?”
门口没有人动,有个稍微胆大的说:“他们一家就三口,赵宁死了,他婆娘这下也死了,就剩赵宁的老母了。”
小孩哭得更大声了,伸手指了一下里屋。
李景行快步走过去,撩开门帘,赫然发现里面还躺着一具老人的尸体。
一死死两人,不仅频率加快了,数量也增加了,将一家人赶尽杀绝,日后无从查案,这是要狗急跳墙了吗?
看热闹的人多,全部围在院子里议论纷纷。
李景行翻动了尸体,大致看了一下。
张麟乐提议:“各位乡亲,这一家人死了,没人料理后事,我们就搭把手吧,好好送这家人最后一程。”
这次有人动了,不过他们不是来帮忙的,全部都走出了院子外,在更远的地方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有人伸长脖子往里张望,有人说得口沫横飞,听众则是一脸的惊恐相,还有人在嗑瓜子,单纯地看热闹,时不时发出一、两声笑。
张麟乐摇头,这世间的众生相,真是一言难尽。
阿西说道:“他们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我们自己来吧。”
徐栩冷哼一声,对张麟乐说:“你打个电话报|警,这人死了要证明一下的。”
他走到屋外,从兜里掏出几张红票子:“我需要几名壮汉,过来帮忙的,一人两张,就搭个灵堂。”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还有几个人笑着互相抽背,但因为流言,大家还是踌躇不前。
徐栩无奈之下,再次从包里翻出一沓百元大钞:“最后一次,一人四张,不然我们就自己动手了。”说完,做了一个要回去的动作。
这一举动彻底刺激了蠢蠢欲动的人们,终于有一个人伸了手:“我来。”这一声像是裁判的起跑哨声,其余早就眼红的人立马开始百米冲刺,争先恐后地跑到了徐栩的跟前。
张麟乐才报了警,看着这些村民被徐栩指挥得团团转,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有钱能使鬼推磨,为了钱,这些人居然有了冒死的力气。
徐栩找来阿西:“你指挥他们抬一下尸体。”
他又从包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有丧事一条龙的老板吗?给我租两个冰棺,扎几个花圈送过来。”
徐栩刚一说完,立马有人应了,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从徐栩手里接过了崭新的票子,手指蘸着口水,翻数了一遍,开始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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