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苓泷
如此深不可测,如此孤傲清冷,又是如此风采无双,天下似乎只有一个人能当得起这样的形容云梦山、茗剑庐。
那青年倏地脱口而出道:“阁下莫非是云梦山的司庄主吗?”
司明宇脚下稍顿,眉间轻蹙,无论多低调仍会被人认出来的无奈感,让他只得回首淡淡地应酬了一句:“青城的洛少主,久仰了。”话毕,他不再多言,带着仍惊魂未定的路天青转身离去。
我,一定会再见到你!望着两人的背影,那青年暗自发誓。
深夜,路天青仰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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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腰下被垫着两个厚厚的柔软的枕头,将他整个下身高高抬起,一览无余地展现在男人的面前。
下午回到客栈时,路天青便觉得今天司明宇似乎有些不高兴,就在他差点被撞之后。是不是觉得,他真是个麻烦,一次次让他不省心。路天青暗暗自付。
从早早地吃过晚饭后开始,司明宇已经足足要了他三次,却依然火热而持久。
--略356字--
等到司明宇从他身上下来,走出门外后,已经连手都抬不起的路天青仍强撑着爬起来,给自己稍作清理。
当司明宇拿着药膏和纱布重新进门时,就看到抖着手、软着腿的路天青正在整理乱成一团糟的床铺。
他剑眉轻蹙,几步上前从他手中拉过脏乱的床单扔到一边,又顺手将干净的床单辅好后,就把他按倒在床上,路天青怔愣间只是下意识顺从地躺下,只以为男人还没有满足,当久违的清凉舒适在下一秒轻轻地抚过自己的大腿内侧的旧伤口时,路天青才惊醒到男人又在为自己上药,那样小心而温柔。
路天青心中泛过一丝甜意,安静地闭上了眼睛。等司明宇为他重新包扎后就发现,他已经累得睡着了。
司明宇坐在床边看着他安静如孩童般的熟睡样子,轻轻地伸手抚过他的眉眼和脸颊,忍不住低头吻上他微凉的嘴唇。郁闷的心情恍如散去的乌云一般,了无痕迹。
第二天,天色朦胧间,路天青就被叫醒了。当酸软着腰腿、十分疲惫的路天青走出客栈时,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司明宇一步跨上马车,转身向他伸出手来。
怔忪间,路天青被他拉进了马车,在他四下打量时,马车稳稳地动了。马车很宽畅,也很舒适,他悄悄地看了一眼在一大摞宗卷边翻阅的司明宇,心中悸动不已,难道是为了他的腿伤才换乘马车的吗?他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又忍不住偷偷地这样想着。
带着这样舒心的想法在晃动的马车上,路天青又沉沉得睡去了。司明宇明白昨晚把他累到了,没有打扰他的补眠,为他披上薄毯,低声吩咐骑马跟在车边的言,把车驾稳些。
路天青一觉醒来,马车也渐渐停下,听着外面有人声喧哗应该是在某个驿站歇息,仍在翻阅宗卷的司明宇微微抬头:“醒了?”
路天青点点头坐起身,休息好了,人也神不少。
司明宇又低下头继续阅看,好些日子无所事事,各种需要处理的事务积了不少。
“你想下去吃饭,还是让言帮我们买些回来?你喜欢吃什么可以让言去买。”手上正有几个急件要处理,司明宇准备呆在马车了。
“不用,我下去吃就好。”路天青忙道。指手划脚、随便差遣实在不是他现在这种身份应该做得。
路天青下了马车,晌午阳光正艳,他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热辣的空气,朝驿站走去。
这是个挺大的驿站,堂中吃饭打尖的人还不少,路天青在角落寻了个空位,一身黑衣、硬朗冷然的言赶上几步来到了他身边,轻声吩咐了上前询问的店小二几句,回头对路天青微一行礼,道:“路公子,庄主不下车了,让属下过来陪同,希望您不要介意。”他虽然言语恭敬、举止端正,但神情间仍带着淡淡倨傲和不屑。
哪怕是这样,对于路天青来说已经是受宠若惊了:“不要紧,其实不必陪我,我一个人可以。”
言没有答话,只是在旁边站下了。菜上得很快,旅途中的驿站自然没有什么致豪华的餐色,但菜色干净,量也足。路天青和言两人相对沉默地用着午饭。
旁边的大桌子又换上了一批人,五六个带着刀枪的江湖人,一坐下就开始大声高谈阔论起来。
“王大哥,你一向走南闯北,见识多,又有什么江湖见闻,让我们开开眼界啊?”
“呵呵,的确是有件大事要发生。”那声音是个粗短打扮的汉子,他卖着关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快说说,是什么?”身边的人立刻催促起来。
“听说,落隐山庄要和青城派联姻了。”
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落隐山庄的那位天下第一美人?传说,她只钦慕茗剑庐的司庄主吗?”
“能配得上天下第一美人,好象真得只有那位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剑。虽说青城派的洛亦轩和楚家堡的楚凡也都是英雄出少年,并称江湖双杰,但比起云梦山、茗剑庐来还是差了一大截啊。”
“是啊,北有茗剑庐,南有落隐山。所以,要是落隐山要与青城联姻,应该不会是要下嫁,而是招赘吧,毕竟落隐山庄可只有这么位大小姐……”
那个粗短打扮的汉子连连罢手,道:“错了错了,你们都搞错了,不是落隐山庄的大小姐要出嫁,是落隐山庄的少庄主要迎娶青城派的二小姐。”
“什么!落隐山庄什么时候冒出个少庄主?”
“似乎是多年前流落在外的,两年前刚刚找回来。听说,这位少庄主原是被养在一个官宦人家,家道中落后流落乡间……”
路天青听得渐渐入神,甚至连身边的言对他说,要先离开一步为主上送餐时,他也只是模糊地应了一声。心思都飞到了旁边的桌子上,他情不自禁地听着,不由自主地觉得仿佛与自己相关似得,下意识站起身来往旁边走了几步,不慎正好撞上在准备为旁边这桌上菜的店小二。
一阵“咣当哐啷”声,店小二手的托盘翻倒在地,碗碟四碎、菜汁飞溅,那几个江湖人士都冷不丁被溅到不少,纷纷跳起来叫骂道:“妈的,长不长眼睛啊!溅了老子一身!”
“你什么意思?故意找麻烦啊!”
路天青也被这个意外事故惊吓到了,连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没注意,对不起……”
那粗短打扮的汉子被溅得最厉害,很是恼火道:“对不起有个屁有用!没长眼睛就别出来瞎跑!操!”
路天青只得连连陪不是,道:“对不起,我赔,我会赔的……”
“当然要赔!要翻倍赔!还有爷们的衣服裤子,都得赔!”吵嚷间那几个江湖人已经围了上来。
这样的阵式顿时让路天青心惊胆战,手脚哆嗦起来。
☆、云梦山
“各位!”突然一个沉稳的声音插了进来,一身黑衣的言从驿站外面走了回来,站到了路天青的身边,凌厉迫人的气势瞬间镇压了全场。
那些江湖人士个个都是成的老油条,立刻不约而同地禁了声。相比一看模样就良善可欺的路天青来,冷面威势的言绝对是不好惹的。
言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淡淡道:“我家公子已经道过歉,撞翻的东西、弄脏的衣物我们都会按价赔偿。各位还有什么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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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吗?”
当看到他随手取出了一个挂着一柄小小玉剑的钱袋时,那第一个跳起来的汉子就如被当头棒喝般钉了地当中,瞪着那柄不起眼的小玉剑,结结巴巴地颤声道:“茗,茗,茗剑庐!云梦山,茗剑庐!”
他不大的声音却犹如炸地响雷一般炸闷了驿站中的所有人。
那汉子的脸上怒气刹那就变成了绝对的恭敬和讨好,连连抱拳行礼,道:“小人真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这位公子,还请多多包涵。”
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神色不变地从钱袋里抽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到那个粗短打扮的汉子面前,道:“这些应该足够了。”
一桌最多二两银子的饭菜加上几身半旧不新衣衫,绝对是只多不少,若是之前由路天青拿出来,他们心里早就笑开了怀。
此时此刻,这银票却像个绝对烫手的山芋一样,他们哪个敢?
那汉子一脸惶恐,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怎么敢您的钱。这实在是个误会!”
言没有多话,随手将银票放在了一旁的桌边,伸手向路天青做了请的姿势。
路天青被这急转直下的境况搞晕了,一时间他头脑空白,心中的震憾绝不在那些江湖人士之下,朦胧恍惚间他下意识又轻声向那些人说了句“对不起”就朝门外走去了,围在一边的江湖人立刻神色恭敬地纷纷让开,言也转身跟在他身后。
身后,传来那个汉子不住地道歉声和一片窃窃私语声
“公子您言重了,不敢当,不敢当!请慢走!”
“王大哥,这两位真得是茗剑庐的人!”
“茗剑庐又有玉剑山庄之称,凡是门下之人都有玉剑为标,剑有七环,剑身两面刻有“茗剑”两字。七年前,我曾见过一次,那柄玉剑绝对错不了!”
“后面那位倒是气势非凡,但前面那位公子看上去实在是……”
“人不可貌相啊,而且茗剑庐一向行事低调。”
……
路天青坐上马车,听着言对司明宇的禀告述说,他看着面色微沉的司明宇,坐立难安。
以前,他跟着赵令时,从来都是以听话灵巧、不惹事端而讨人喜欢。现在年纪上来了,姿容更是谈不上,连头脑、手脚都开始变得笨拙而迟钝。
这样无用、又到处惹麻烦的自己应该很快就会厌弃吧,他面带愧色地轻声道:“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司明宇挥手让言退了出去,沉吟片刻,从手边的小抽屉中拿出了一柄一模一样的玉剑递给他,“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你尽可把这玉剑拿出来,江湖中,多少都会给茗剑庐几分薄面。”
路天青笨拙而小心地伸出双手托过玉剑,有些结巴地问道:“您,您就是那个,天下第一剑吗?”
司明宇淡淡地笑道:“一个虚名而已,不用太在意。”
尽管已经能够猜测,但真正得到了肯定回答的路天青仍然双眼倏地睁大。
三年前,他被困在江北盟的那几日中,无意中曾听到过这个名字。
当日,已经是过了寿宴的第三天,他正在床上被蒋震安折磨得死去活来,只剩半条命时,突然他的次子前来禀告说,云梦山茗剑庐的人送来一份贺礼。
其实,按正常来说,这寿宴都已经过了,贺礼才姗姗来迟,应该是件让人不愉快的事才对。但是,这送礼的人若换成了茗剑庐,那就是再晚也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所以,这让蒋震安格外喜出望外,立刻梳洗正装地出去迎客了,回来之后更是红光满面、大发善心地把他放了回去。
那一次的死里逃生,让他听到并记住了这个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名字,云梦山茗剑庐的天下第一剑。
加之刚才如此戏剧的一幕,路天青这才惊觉到,自己在无意中攀到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玉树金枝,那些以往赵令一直仰望献媚的江北盟之流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高高在上,这样一个遥在云端、尊贵无比的人物。
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晚上打尖住宿外,路天青只是老老实实的呆在马车上,言买什么他就吃什么,反正他也不挑食,既没有那习惯也没有那资格。
终于,在一个傍晚时分,到达了云梦山山脚。一下马车的路天青就是被眼前雄伟秀丽的景色迷住了。
云梦山,山如其名,如云似梦,山雄水秀。
司明宇淡淡道:“从这里上山就不能再乘马车,需要骑马上山,还要徒步过一座桥。”
他迟疑了一下,接道:“如果,你觉得不行,今晚我们就在山下住一晚,明天一早再换条路上山,那儿有点远。”
路天青脸上一红,他再迟钝也明白了,不是因为自己是不需要乘坐马车这么缓慢而行的。况且,他的腿伤早就好了。
“我能骑马。”路天青连忙肯定地说道。
可是,半个时辰后,当路天青看到那座桥时,他后悔了。那根本不是一座桥,只是三根粗细不一,最粗得也就如婴儿手臂般的铁链,一根最粗的铁链在下方、两根稍细的则分列左右侧上方,勉强算是扶手。
这三根横跨在距离数十丈远、脚下深不见底的两个悬崖之间的铁链就是司明宇口中要徒步走过的桥。
路天青只是稍稍走近些就觉得一阵头昏眼花,连忙退了回来,就在路天青震撼着眼前一幕时,司明宇的一个随从已经如履平地般飞身踏上铁链,轻轻松松地到达了对岸。
路天青脸色有些发白,回首喃喃道:“要不然,我还是回山下吧。”他发觉司明宇的目光投向他时,忙又接道:“其实,我住在山下就好。”
毕竟,他这样的身份登堂入室也不是体面的事。赵令就从来不会让香花楼的人出入他在外面的正式宅院,更不会纳他们为妾室,因为她或他们的身份在他眼里还是太低贱了,更何况是茗剑庐这样的门户。
司明宇淡淡地对准备断后的言和另一个随从子言,道:“你们先行一步。”
转身走到路天青面前,脸上似乎有些笑意,道:“害怕了?”
路天青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他是无论如何都走不过这个桥的。
倏得,路天青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人已经被司明宇打横抱起。
司明宇漆黑明丽地眸子锁住了他的目光,道:“不用害怕,我带你过去。”
路天青下意识将双手环上男人的劲项,慢慢地将头靠上的他肩头,刹那间,他觉得自己的恐惧感猛然消失了而心却跳得飞快。
狂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仿佛感觉自己的身体有几个起落之后,在朦胧迷茫间,司明宇又轻轻地放下了他。
路天青后知后觉地回头望去,他的人已经到了对岸。他满脸惊讶地回头望向司明宇。
司明宇轻笑道:“只是看着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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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人而已,其实,我五岁就能过这个桥了。”
路天青哑然失笑,他当然明白,这个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只是看着有些吓人而已。
对于司明宇5岁就能走这样的桥的话,他真得只能唏嘘一声。
接下来山路都颇为陡峭崎岖,司明宇只看路天青走了两步,就干脆仍把他横腰抱在了怀中,轻松且飞快地穿行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
视线豁然开朗,一片宏伟秀丽的庄院在夕阳晚霞的光晕下,仿佛海市蜃楼般出现在眼前。
古朴庄重的大门前,人头济济、衣着端正地分列道路两旁,当司明宇一行人到达门口,大门前,领头的是一个面容有些古板严肃的中年人当先行了一礼,道:“庄主,一路辛苦了。”身后的随从纷纷弯腰行礼,这样的阵仗让还环抱着司明宇颈项的路天青甚为怔忪,一时竟忘了松手。
司明宇淡淡颔首示意,这才缓缓地放下怀中的路天青,醒悟过来的路天青慌忙松开双手退到了司明宇身后。
那面容严肃的中年人公孙穆却带着探究的目光望向路天青,道:“这位公子是……?”
司明宇道:“路天青,嗯,我的朋友。”
公孙穆的神色微变,能被庄主称为“朋友”的,记忆中这还是第一个,想到刚才庄主将他一路抱来的模样,公孙穆投向路天青的目光中更多是审视和锐利,轻轻一礼,道:“路公子。”
路天青这一辈子就在两个地方呆过,一个是阴暗破旧的贫民窟,另一个便是华丽庸俗的烟花地。
但是,茗剑庐,这样的地方,他却是从未踏入过。
漫步穿过曲径通幽的长榭石桥,放眼望去,尽是古朴雅致的亭台楼阁,再看一眼走在自己前方的那个俊美绝伦、不染纤尘的司明宇,低头看一眼倒映在池塘里,那个瘦弱苍白的人影,路天青觉得自己就像是迷路中闯进仙境的丑怪侏儒,成为这美轮美奂的画面中的败笔。
路天青慢慢地低下头,只盯着自己的脚下,惶惶不安地跟着。忽得,他的手被前方的人握住了。
惶惑不安的路天青怔怔地停下脚步,抬起头,不知何时,司明宇转回身走到他跟前拉起他的手,牵着他继续朝前走。
路天青心中的不安一下子被打散了,只余下“砰砰”地心跳声和手中温暖而宽厚的触觉,他甚至完全忘记了前方还有一个正在微微皱眉的公孙穆。
两人用过简单并仍不失致的晚餐后,一直陪在身旁的公孙穆微微欠身,恭声道:“庄主,您看,路公子是否安排在来音阁?”
司明宇沉吟了一下,道:“不必了,就把我隔壁的院子拾一下,让天青住那里。”
公孙穆的眼中闪过暗光,斟酌着道:“让路公子同住在枫竹轩似乎不太合适,而且,那还是未来主母的屋子。”他的目光投向路天青,略带冷意。
司明宇微皱眉头正欲开口时,忽觉自己的袖口在桌下被轻轻地扯动了一下,路天青忍不住说道:“哪里都可以,不用特别麻烦。”
他放低了声音轻轻地道:“您,需要什么,吩咐我过来就是了。”
公孙穆赶紧又接了一句道:“主上,老主人还等着您晚饭后,过去见他呢。”
司明宇被一个清秀的小厮请走后,路天青就被公孙穆领到一处二层楼的院落里,他打开了一楼走道边的一个偏房,引着路天青进房。
房间不大,布置也简单,但十分整洁干净,公孙穆道:“因为时间仓促,今日只拾出一间楼下的偏房,请路公子先将就一晚。等明日,我会找人将楼上的房间打扫出来。”
公孙穆神情清冷,虽然态度算不上傲慢无礼,举止也颇为恭敬,但眼中的不屑仍然清晰可见。至于说什么时间仓促来不及打扫之类的话,也做过管事的路天青多少也有些明白,这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路天青道:“不用麻烦,这间就很好。”
公孙穆神情依旧地问道:“那么,请问路公子喜欢什么样的下人侍候?侍女还是小厮?明日,我也可为公子安排。”
路天青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面色一红,道:“都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那么,路公子还有什么需要吗?”公孙穆继续尽责地问着。
“没有了,谢谢。”路天青声音微弱。
“请路公子早点休息。在下告退了。”公孙穆看似甚为恭敬的欠身离开。
路天青慢慢走到床边,房间很干净很整洁,却让他显得分外格格不入,因为太干净了,让他有种自己在亵渎这份洁净的感觉。
☆、闭关
司明宇走进了筑玉阁,诺大得院子空荡荡的,只在四周围种了一圈松柏、青竹,一栋三层小楼伫立在院子的正后方,在满墙绿藤掩映下,朴素幽静。
忽得,一阵气势逼人地凌厉剑气迎面扑来,迅即无比、变幻莫测。
当今天下,在勉强躲过这剑招的不会超过十人,能接下这剑招的也不会超过三人,但能接下并破解这剑招的却只有一人。
这个人就是,司明宇。
司明宇从剑气起始的刹那,便从容一跃,伸手折下一截竹枝。
从竹枝在手的那刻起,它就成了司明宇的剑。
红尘万物皆是剑,身如轻风拂尘,剑若雷霆万钧。
眨眼间,两人已交手数十招,招招妙、式式奇幻,如影随形,眼花缭乱。
交手已过数百招的两人骤然分开,各自悬立于两棵松柏的枝杆上,清风浮过,飘落在院中。
司明宇对面站着一个与他有几分酷似的中年文士,一样的英俊挺拔,但少了几分美绝伦、高贵如仙的气质,却多了些慵懒闲适、笑看风云的神采。
茗剑庐的前任庄主司怀远。
他一生洒脱、不拘小节,对剑术的追求可谓如痴如狂,即便如此,十多年前,他还是败给了自己的独子,这个百年难遇的奇才、年仅十五岁的司明宇。
自此,他更是心无旁骛地一心淫浸剑术,于是与司明宇研讨武学剑术成了他最喜爱的事,能打败自己的独子成了他人生的新目标。而与自己独子的关系,更是亦师亦友胜过父子。
“你的啸吟九天仍旧刚劲霸道,流星飞月也是凌厉绝妙,难得今天肯我陪练到第二百二十三招。”司怀远剑归鞘中,慢慢地说道,“看来,你的心情不错。”
司明宇淡然道:“是吗?”
司怀远微笑道:“是因为你带回来的那个人吗?前些日子,你为了一个男子在一个小镇无故逗留数日,又为他延误归期。温柔乡、英雄冢啊。”
司明宇淡淡地道:“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关心闲事了?”
司怀远轻轻摇摇头道:“不是闲事,我只关心你是不是还打算与我一同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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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
司明宇微一扬眉道:“当然。”
第二天一早,路天青被就司明宇的贴身侍卫之一的子兆带到了枫竹轩。
枫竹轩,背山面水,清净幽远、古朴雅致。
早餐布置在一个巧的凉亭,路天青走过时曲桥就看到司明宇就站凉亭中,倚栏畔水,如仙落凡尘。
司明宇等他走进凉亭后一起坐下,道:“屋子还满意吗?”
路天青点点头,微笑道:“非常好。”
清粥小菜、蒸饺烧麦,早餐很丰富细巧。两人静静地用过早餐后,便在枫竹轩内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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