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一生仓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Your唯
太后眯着眼睛,轻轻地敲了敲桌面,道:“可是哀家那儿子看着可亲,其实并不是个会轻易亲近人的。你真觉得他是想让江陵子侍寝?”
嬷嬷犹豫着道:“奴婢不敢妄自揣测。”
太后道:“哀家到底也是生了他养了他,他当真是一时色迷心窍还是别有所图,当娘的还是看得出来的。你再去让人查,把那个江陵子和他娘的一切都查出来,皇上查得到的东西哀家也要查得到,皇上查不到的,哀家同样要查!”
嬷嬷应了声是。
第44章
公主失踪了。
这个消息传来时,陈飞卿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这段时间一个接一个的,约好了一起来是吧?
陈飞卿摁了摁额角,问:“怎么回事?”
陈树道:“听那意思,似乎是公主和太后吵了架,公主被太后关在寝宫里反省,今日早上宫婢去看,就发现人不见了,把寝宫里全翻遍了也没找到人,现在正在满宫里找呢,但也一直没消息。”
陈飞卿道:“公主不可能是自己跑了,她不是那种添乱的人。”
陈树点头:“太后也是这样觉得的,现在皇上刚刚好一点,公主就算要跑也不会这时候捣乱。所以,太后就更担心了,上回铁尔孛能掳走公主,这次说不定也……”
陈飞卿点点头:“宫里继续找,宫外也去找,四处城门都戒严,但不要打草惊蛇。”
陈树应了一声。
陈飞卿又问:“皇上知道了吗?算了,他肯定知道,我换句话问,太后知道皇上知道了吗?”
陈树道:“似乎是还不知道,太后让人别去皇上面前说这事,只让人悄悄地通知您。”
陈飞卿无奈地笑了一声:“你说太后真以为皇上不知道吗?”
陈树也苦笑了一下:“谁知道呢。”
如果说陈飞卿尚且只是发愁,那傅南生就是久久在震惊当中回不过神来。
丑时左右,他在梦乡中忽然听到细微的响声,顿时惊醒,却不忙于起身,细心听着动静。他只听到那脚步声朝床边走来,更有抽刀出鞘的声响,猛地睁开眼睛,反手便将毒针掷向来者。
来人身穿夜行衣,黑巾蒙面,侧身轻松地躲过毒针,嬉笑道:“哟呵,身手还不错哦。”
另一人道:“别玩了。”
那人不满道:“我好奇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嘛。”
傅南生皱眉喝道:“你们是谁?”
那两人却没理他,转身朝外走。
傅南生再次道:“站住,我问你们是谁派来的!”
他的话音刚落,苟珥便已从隔壁过来,挡在门口。
傅南生道:“苟珥,拿下他俩,我要活口。”
苟珥听得命令,立刻伸手朝那两人捉去。他的身形比起两年前又快了许多,几乎不过眨眼的功夫,然而却仍旧让那两人闪了过去。
苟珥心中暗暗吃惊。他的功夫自然说不上是天下第一,但也鲜少遇到对手,更何况是能如此轻易的从他手下逃脱过去的人。就算是大王子的手下,也没有这样的人,因此大王子才一度那样依仗他的身手。
尤其是,那两人看起来确实是十分轻松,丝毫不觉得紧张。
只是一瞬间的吃惊,苟珥立刻又反身扑去,却照旧被那两人轻松躲开。
那两人还有心思调笑:“哥,我听说温柔乡呆久了是会身手退步的。”
“所以你以后别惦记着那些事了。”
“但我还听说憋久了也不好哦?”
“尽听些碎嘴。”
苟珥被他二人这样鄙夷嘲笑,心中更是恼火,下手连一丝情面也不留,就连傅南生所说的要留活口也不再在意,因为他知道,若不使全力便难以与这二人缠斗住,而要使全力,必定关照不到他俩的死活。
然而最终,那二人还是逃了。
苟珥要追,被屋内的傅南生叫住了:“不必追了,回来。”
他只好回到屋内,掏出火折子点燃了一盏灯,与傅南生一同看着屋子中间八仙桌上多出来的包袱。
傅南生委实不认识那两个人,此刻心中有些疑虑,仍镇定地道:“打开看一看,小心有暗器或淬了毒。”
闻言,苟珥看了他一眼,这才去打开包袱。
傅南生冷笑一声,道:“别多心,不是关心你。”
苟珥道:“我知道。”
声音却很温和。
傅南生看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苟珥打开包袱,里面是几件女人的衣服和首饰,他一件件挑开来看,除了致贵重些外,并没什么出奇的地方。
傅南生也有些讶异,道:“拿过来给我看看。”
他坐在床上,靠着枕头,将衣服和首饰一件件翻来覆去地看。
苟珥就站在床边,为他拿着烛台,却不是在看衣服和首饰,而是在看他。
傅南生看了一会儿又想了一会儿,抬头去看苟珥,心里有些得意又有些嫌恶。苟珥总这样默不作声的只看着他一个人,他习以为常并且也不讨厌这样的感觉,只不过,他讨厌苟珥这个人。
若这样看着自己的人不是这个丑八怪,而是陈飞卿,那该多好。
然而陈飞卿只会这样看着那个病篓子。
傅南生的心情瞬间沉了下去,皱着眉头道:“这是公主的东西。”
苟珥问:“为何放到这里?”
傅南生很不耐烦他问这个问题,然而却碍于隔墙有耳,不得不忍耐着道:“想必是有人要栽赃嫁祸,我并不认识那两个人,这些日子也不知道京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隐秘的事,驿馆外头那些人一定是在监视我。现在公主又失踪了,那两人将公主的东西放到我这里,说不定就在下一刻,外头的官兵就会破门而入,而我百口莫辩。”
苟珥道:“公主又不在我们这里。”
傅南生道:“她是不在我们这里,但难说我有没有将公主藏到哪里,我去哪儿找出公主还给他们?”
两人正说话间,外头突然就传来响动火光,守门的跑来在窗外道:“江大人”
傅南生笑道:“说曹操曹操到,你且将东西放下,扶我起身出去。我们又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那“鬼”正是宁王派来监视驿馆的官兵,一群人站在院子里,倒是客气,道:“宫里出了事,瞧见人影朝这边过来,怕惊了江大





一生仓皇 分卷阅读77
人一行人,特意来看看。”
傅南生也很客气,道:“各位大人辛苦了。要说人影,刚才在下确实见过两人,不知是不是各位大人要追查的人影。那两人身手极佳,扔下了一个包袱便逃了。我刚看了看,包袱里的东西都十分致珍贵,似乎是来自宫中,正想着是否等天亮了送去官府报案,各位大人便来了。”
他说着,苟珥上前将包袱递给官兵。
为首的小官接过来看了看,却迟迟没说话。
傅南生更坦然了,道:“大人不必客气,若要搜查驿馆,便请随意。在下也不过是借住在此,除了些衣物外并没什么私人物件,大人不必困扰。”
他这样,那小官倒不好意思起来:“江大人,我也是例行公事,决不让弟兄们乱翻。”说着,侧头吩咐,“手下都轻点。”
傅南生恳切道:“多谢。”
人倒是没搜出来,搜出来一堆东西。
傅南生坐在一旁喝茶,只见几个小兵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几个画册话本,本是随意一翻,却忽然定了神,扭头看过来的眼神都不对了,忍不住窃窃私语。
那小官原陪着傅南生一同在喝茶,不由得皱眉喝道:“你们在说什么?”
那几个小兵急忙否认,道没什么。
那小官哪里肯信,板着脸道:“拿过来。”
小兵们将话本画册递过来,又忍不住有些许放肆地看了看傅南生。
小官打开一看,也愣了愣。
傅南生侧头去看了一眼,有些讶异,却又不是很惊讶,淡淡地道:“那不是在下的东西。”
小官没说什么,让手下人将书放回原位。
那几个小兵不多久又搜出来一个致的木匣子,上了锁,却被小兵自顾自地撬开了。
那小官的眉头又皱紧了,道:“我让你们找人,让你们手脚轻点,都当耳边风?江大人的东西放在那里谁让你们动了?人能躲进这木匣子里吗?”
傅南生抱着茶盏,手心里却仍然很冷,道:“那木匣子我也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大人可以一并带回去。”
小官讶异地看他一眼,摆摆手,让小兵将东西放回去。
小兵却一个不稳,将木匣子摔出去,里面的东西咕溜溜的落了一地。
屋里的几个人见了匣子里的东西,一时都静了,半晌过后,不知是谁起的头,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无非是猎奇的与鄙夷的,逡巡在傅南生脸上的目光更加的肆无忌惮。
傅南生却十分冷静,什么话也没说,任由他们笑,任由他们窃窃私语,任由他们看。
折腾了许久,官兵们终于要走了。
傅南生客气地道:“在下腿脚不便,不能亲自远送,还请见谅。苟珥,你代我送各位大人。”
苟珥送完那些人,回到屋子里,见到傅南生仍旧坐在那里喝茶。烛光闪烁着,他一时竟看不准傅南生究竟是什么神情。
那些东西,确实不是傅南生的。
那些东西,还被人扔在那里,敞着给人看,给傅南生看。
苟珥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道:“我记下他们几个人的脸,过了风声便杀了他们。”
傅南生反问:“为什么要杀他们?”
苟珥道:“他们是故意羞辱你。”
傅南生竟笑了,道:“算不上什么羞辱,这些东西我从小见得多了,算不上羞辱。”
苟珥看着他,看了一会儿,走过去将那些东西捡起来放回木匣子里面。
傅南生盯着他,忽然道:“你过来。”
苟珥将木匣子放在一边,走回他身边。
傅南生道:“你抱抱我,哄哄我。”
苟珥一时有些茫然,过了会儿才弯腰抱住他,犹豫着拍了拍他的头。
傅南生低声道:“你告诉我,如果有人欺负我,你会帮我杀了他们。”
苟珥道:“若有人欺负你,我会为你杀了他们。”
傅南生忽然笑了起来,道:“但是不必了,这是我很久以前的愿望,现在我不需要了。”
苟珥松了松手,低头看着他,问:“是谁做的?”
傅南生道:“我还真不知道。”
苟珥总觉得他是知道的,可他不说,便也罢了。又看了一会儿,苟珥忍不住将他揽在怀里,忍不住亲了亲他。
傅南生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任由着他,一双眼睛仍然盯着那个木匣子。
他知道是谁做的,是全天下的人做的。全天下的人都在指着他说,这是个□□的儿子,所以也是个放荡的□□。
一个□□能做什么,最爱做什么呢?无非是被男人玩。
而他确实也渴望着被一个男人拥有,甚至心甘情愿被玩弄都好。
那个男人却根本看不上他。
想做玩物也不可得,看来傅南生这个人比那些□□更下贱。
他眼里忍着泪,就是不肯哭出来,因为若哭了出来,似乎就是认输了,可他不觉得自己会输。
苟珥见他这样子,心里更软了下去,只觉得似乎松手他就会失去倚靠似的,因而将他抱得更紧。
傅南生平时嚣张起来能将人气得牙痒,可他失落的时候,却能比任何人都乖巧,都令人想要疼爱。
苟珥有时候会希望他能一直这样,一直这样多好,什么都别想,什么也做不了,就这样待在房子里活着,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第45章
陈飞卿是沉着脸进宫准备上朝的,这很不常见。他与他爹安国候不一样,他爹一年四季都是一张刚肃的脸,可陈飞卿却从小就爱笑爱说,很少跟人红脸。
离上朝还有一些时间,众臣都站在大殿外头,三三两两,或说些话,或沉默,或倚着柱子再眯一会儿。
陈飞卿看到宁王远远而来,忙走过去,道:“宁王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宁王停了脚步,看了他一会儿,道:“觉得傅南生受了委屈,急着为他出头?”
陈飞卿确实是为了此事,他一大清早就听下属一五一十的禀报了昨晚的事,而那些人扎扎实实就是宁王派去监视驿馆的。
陈飞卿见他主动说开了,便道:“我没想为谁出头,只是想问清楚,为什么要那么做?”
宁王道:“本王还想知道是谁那么做的呢。大半夜的,两道人影溜进了驿馆,本王管还是不管?管,就得进去,进去了就得搜,搜出什么东西那是本王管不着的事儿。不管,若那是漠国奸细,或者是有人要去刺杀漠国使团,出了事儿谁来负责?”
陈飞卿道:“但搜出那种东西……”
宁王哼了一声:“本王还不至于用这种法子去羞辱傅南生。那东西是不是他的,或者是驿馆里别的什么人的,本王管不着也不会管。”
陈飞卿道:“可是为什么要将公主的衣物放到驿馆,还故意




一生仓皇 分卷阅读78
引人去查?难道这么大周章就为了羞辱他?”
宁王道:“也有可能是贼喊捉贼,故弄玄虚,至少,你现在就相信公主失踪与他无关了。”
陈飞卿道:“不是,我没这么说。我就是觉得昨晚那事儿太寒碜人了,要抓人就抓人,上刑都比那么羞辱人好。对了,那公主的事儿怎么办?”
宁王道:“还能怎么办?继续找。”
满宫里为了找公主人仰马翻时,郑小少爷正趴在自己房间的屏风上偷窥。
屏风那头是卧房,换了全新的被褥,公主躺在上面睡得正香。
郑小少爷贴着屏风,屏住呼吸,定定地看,到现在还觉得是自己在做梦。
那天夜里他正坐在屋子里对月思嫦娥,嫦娥就踏月而来了,对他道:“你大半夜的还没休息啊?”
郑小少爷顿时就懵了。
等他懵完,狠狠地拧了自己一把,差点叫出声来,被人捂住了嘴。
公主急忙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小声问:“我可以进去说话吗?”
郑小少爷赶紧点头。
公主又朝捂他嘴的人道:“别捂他了,他不会叫的。”
那人这才松手。
郑小少爷回头看了看,是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
公主推门进屋,问:“你这屋子周围住了人吗?”
郑小少爷道:“我平日里要静养,所以旁边都没住人,怕吵着我,只有旺财跟我住。”
而旺财,已经被另一个黑衣人给制住了,听到公主的声音时便镇定了下来。
公主点了点头:“那你和旺财一起接旨。”
郑小少爷愣了愣,就要往地上跪,却被公主制止了:“不用跪,其实只是口谕。皇兄让我在你这里暂住一段时间,你不许告诉任何人,就连你爹娘都不许说。”
郑小少爷道:“为什么?”
公主道:“我也不知道,但皇兄做事肯定有他的道理。他说你这里清净又安全,你家里把你护得紧,夏天还当真是一只蚊子都飞不进你的院里,说不定宫里都没你这里安全。”
郑小少爷干笑道:“恐怕也没那么安全,公主不就和这两位高手如入无人之境吗。”
公主笑了,道:“这倒是,不过大小江的功夫可是天下第一,别处也找不到比他们好的,你家的护卫倒也不算差。”
就这样,公主莫名其妙地在郑小少爷的院子里住下来了。
郑小少爷正继续看着,听到身后门响,急忙回过身去,见是旺财才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急着拽住旺财往门外拖:“我让你没事别进来了,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要避讳,你不懂啊?”
旺财面无表情地道:“你也在。”
郑小少爷噎了噎,道:“废话怎么那么多,我是少爷你是下人,我跟你能一样吗?东西呢?”
旺财无语地从怀里掏出油纸包给他。
郑小少爷打开看里面的两串糖葫芦,笑了笑,道:“没人发现吧?”
旺财道:“夫人看见了,我说少爷想吃,她说只准您一天吃一颗。”
郑小少爷道:“哦,你就跟她说我两天才吃了一颗。行了,没你的事儿了,过会儿端早饭过来。”
旺财犹豫了一下,问:“我能不能”
“不能。”
旺财的心中再度萌发了走人的冲动。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这几日公主吃郑小少爷的饭,郑小少爷分旺财的饭,还不准旺财多拿,说突然食欲增加会令人生疑的。
旺财心想,我就是为了吃饱饭才忍着你没走的,现在饭都不让人吃饱了,呵呵。
朝堂之上,安国候和宁王大眼瞪小眼,互相瞪了一会儿,又各自冷漠地别开了目光。
今日或许是个不好的日子,不光是陈飞卿黑脸,这两人也才刚吵了一架。
无非是江南有地方闹灾饿死了百姓,出现了反声,这两人便互相把对方指桑骂槐的骂了一顿。
蝗灾的消息是早就传来的,往年也有,因此其实是早就做了防备的理应是这样的。
问题就出在,这防备跟没做似的。
蝗灾过后,百里无粮,灾民流离失所,千里迢迢上告到了京里,说是当地的父母官不但隐瞒灾情,克扣救济粮,甚至还一路追杀上告的灾民。
可灾民来到京城后也没能顺利上达天听,若不是秦郑文帮他娘去市集买菜听到了百姓窃窃私语,又循着这窃窃私语去乞丐窟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上告灾民,这件事还不知道何时才能爆出来。
秦郑文是翰林院的,平日里用不着上朝,但他若要来上朝,也没人拦着,毕竟也没有规矩说他不能来。
于是,他就来了,并且带来了一封他写了整夜的奏疏。
秦郑文是状元,状元是全国万里挑一的人才,文笔那自然是好的。
而秦郑文,又向来是犀利的。
听他背完奏疏,满朝皆静,谁也没说话,仿佛这时候谁的视线与秦郑文接触一下,谁就是秦郑文那奏疏当中的衣冠禽兽食人恶魔。
秦郑文平日里说话就很难听,如今写奏疏,那是难听加难听,根本就不能听。
皇上几乎将奏疏捏烂,一贯好脾气也发了火,将主管此事的户部叫出来狠狠地骂了一通。
户部尚书也委屈得很,频频看向安国候,却也不敢说自己委屈。
他知道皇上向来重视民生,算准了江南今年怕有蝗灾,早半年就把此事安排妥当了,可户部负责拨粮,不负责运粮,也不负责发粮啊!
他户部就只用核对好赈灾粮的数目,交由朝廷批准,接着就下发给各地粮库拨粮运粮发粮,那可就跟户部没什么关系了。
户部尚书当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关窍,无非是赈灾粮被底下的大大小小的人给贪了。这是哪朝哪代都常见的事儿,一点不新鲜,断不绝,也根本没法儿断绝。所以他最多也就是管好自己没敢贪,至于再往下,他还真是管不着了,因此更加委屈。
委屈也不敢说啊。
为什么?因为运赈灾粮是军队负责的,军队归兵部管,兵部尚书是安国候的得意门生。
再往下走,粮运到了是地方官拨发,遭灾的那处地方的地方官,姓姚。
再往深里扒……户部尚书不敢扒了。
不光是户部尚书心里清楚,满朝文武没几个不清楚的,因此都眼观鼻鼻观心的装泥胎木塑。
陈飞卿也清楚这件事的关窍,但他自然是不信这事儿跟自家那个严肃到严苛的爹会有什么扯不清的关系,因此倒也不担心,只等着皇上发话。
皇上见众人都不说话,气急反笑:“平时热热闹闹,怎么现在没人说话了?”
宁王站出来,道:“皇上,臣愿前往江南承办此事。”
众臣不是没有讶异的。这件事儿大家都不愿




一生仓皇 分卷阅读79
意出头,无非是因为不好出头,事儿若没办好,得罪了皇上还算事小,也就是被皇上认为不堪大任断了殿前升迁的官路罢了,若真查出点什么来,得罪了安国候或是姚氏,那是还能不能保全一条命的事儿。
但也不是很讶异,毕竟宁王与安国候多年来就没和气过,一个说要往东另一个就非得是往西,此时宁王站出来愿意接下这件事,恐怕也不是善茬。
安国候突然道:“臣反对。”
众人又看向安国候。
安国候站出来,看了眼宁王,道:“两个月前的深夜,有人曾去宁王府上拜访,带去了两个檀木箱,不知王爷可还记得?”
宁王厉目而视,道:“安国候这话说得好笑!两个月前的深夜,本王不在府中,不知是谁送的箱子谁开的门?怎么侯爷当时不说,此时突然就来了两口箱子?干脆换成两口黑锅吧。皇上,臣倒是突然想起来,运粮一事由兵部负责,兵部尚书乃是安国候的得意门生,臣那两口箱子倒是不知从何而来又往哪里去了,可兵部尚书每年逢年过节都要往安国候府里挑几担大坛子倒是人人都有目共睹的事。”
兵部尚书急忙站出来,道:“皇上,臣有话说。王爷,下官是侯爷的门生没错,这一点下官绝不会否认,逢年过节往侯爷府中亲自挑去腌菜坛子也没错,可里面确实都只是腌菜,是下官的娘和妻子亲手做的。下官为人如何不说,可为官从未做过亏心事,说不上两袖清风,但进京就任到如今这么些年,房子都还是租的!王爷若不信,不如问一问下官的房东,逢年过节下官不止是送腌菜给侯爷,还送了给房东!”
1...2324252627...7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