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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仓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Your唯
裘千金点点头,这才朝那下人道:“先去上茶,我马上过去。”
又问陈飞卿:“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陈飞卿不想见到这个时候的傅南生。来到江南之后,傅南生越来越闹得起劲,官腔打得十足,与人来往的姿态像在官场里面浸淫了几十年的人似的。
陈飞卿猜想是他在故意做戏,可有时候戏也做得太过了,便私底下提点两句,傅南生一开始还辩解几句,后来连辩解都嫌麻烦,常常回来就装醉,朝床上一躺,说什么都装没听到。
虽然明白是为了公事,但心里始终不愉快,陈飞卿干脆眼不见为净,便也不管了,专心去做自己的事。如今他想了想,道:“没我的事,我就不去了。”
裘千金点点头:“总之你在山庄里一切自便,当自己家。”
陈飞卿笑道:“我不会和你客气的,里面有我二十两本金。”
裘千金听到这话却忽然心又砰砰跳起来:“皇上若也能这样想就好了。”
陈飞卿:“……”
他也实在是不明白裘千金为何连皇上的面也没见过就对皇上如此牵肠挂肚,若不是知道裘千金就是这样的性情,又与一位江湖名门的女侠有着欢喜冤家的纠葛,陈飞卿恐怕就会认为裘千金对皇上别有它意了。
想到这里,陈飞卿忍不住道:“皇上会不会这样想我不知道,但林姑娘想必是这样想的。”
裘千金立刻抿住嘴,很恼怒似的瞪着陈飞卿,却瞪不过一瞬,使劲儿地憋着笑也憋不住,朝自己脸上拍了几下,嚷道:“这就是我要将你从我恩公名册里降级的原因!”
陈飞卿笑着看他一路又恼怒又偷笑着走远,想起傅南生,便又怅然起来。
裘千金与傅南生有一些像,却又很不像。裘千金的嘴很碎,一开始说话便难停下来,富贵之前就很怕打怕疼,富贵之后更娇气,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从来不亏待自己,有时候姿态行为更是十分女气,然而他很顺其自然,自得其乐过得很不错。
傅南生虽然惯会撒娇卖乖,但不过是拿来作用处的,其实并不如面上那样娇气,反倒还因此钻牛角尖,比一般人更重男女之别,并总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陈飞卿很难不去迁怒傅莺儿,他都想不明白傅莺儿究竟是怎样才能将傅南生养成如今这样,总有那么多异于常人的想法。
裘千金虽然不喜欢姚乙,但作为商人,再不喜欢也不会显露出来,仍然十分客气。加上傅南生也在,他不看僧面看佛面,笑容又热切几分:“这是山庄的福气,也是在下的福气,其实不必姚大人再三吩咐叮嘱,在下也必定要将一切打点得妥妥当当。”
姚乙道:“这是当然的,裘老板向来豪爽义气,又十分讲规矩,难怪江南这么多富贾都以裘老板为首。”
裘千金笑着道:“姚大人这就是笑话我了,我不过是个商人,所赚的每一文钱都无外乎仰仗天威,同样也是仰仗姚大人与傅大人以及百官,若非社稷安稳,百姓安居乐业,裘某人又去哪里做生意呢?”
傅南生也笑了,道:“像裘老板这样会说话,到哪里都能做得了大生意。”
裘千金笑道:“傅大人金口玉言,我就当福气着咯。时候也不早了,不如留下来用了饭再走。”
傅南生点点头:“也好。”
陈飞卿虽然不太想和傅南生见面,但也不至于刻意避而不见,因此吃饭的时候还是去了。
姚乙心想这可真是热闹了。在裘千金这里看热闹要比在自家里看热闹好玩儿多了。
果不其然,那傅南生毕竟是靠着小侯爷上的位,怎么样当着面也要避讳一点儿,立时便将身旁的张大树给叫远了去。
小侯爷毕竟也是人里头长大的,此刻倒什么都不显露,仍如往常一般。
姚乙却还是看出来了,小侯爷都不怎么看那傅南生一眼,要知道据京里的眼线说,以往二人浓情蜜意时这小侯爷的眼睛可没怎么从傅南生身上挪开过。
若不是结仇在先,姚乙都要忍不住同情这做了踏脚石的小侯爷了,又觉得果然老话没错,戏子无义□□无情,傅南生十成十是要过河拆桥。
可惜没有大的热闹看。
唉,安国侯把儿子教得跟头羊羔似的,半点血气也没有。
姚乙忍不住叹了声气。
裘千金笑着问:“姚大人怎么忽然叹气?不合胃口?”
姚乙摇了摇头:“裘老板庄里头的饭食若还不合胃口,本官也没什么合胃口的东西了。只是忽然想起灾荒当中的饿殍却从此都无缘世间佳肴了,不由得也要为之悲痛。”
陈飞卿都不想理他。
傅南生笑了笑,也不太想理。
倒是裘千金接了话:“姚大人心系百姓,是百姓的福气,也是百官的楷模,在下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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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敬佩。”
陈飞卿是真的服气裘千金,难怪能发财。
吃完晚饭,天色尚早,姚乙与傅南生还有别的事要赶去忙碌,便先告辞了。
陈飞卿就当饭后消食,陪着裘千金送客。其实也没送多远,姚乙和裘千金一唱一和地客气着,便大多成了目送。
目送傅南生与姚乙走远一些,上了轿,裘千金感慨道:“傅大人可真好看。”
陈飞卿好笑地问:“你就只有这样的感想?”
裘千金点点头:“我这样的凡夫俗子见到傅大人,还能先想到别的吗?我能回味至少一天再想别的。”
陈飞卿道:“这你倒是和皇上有话说了,皇上和你一样喜欢你们傅大人的相貌。”
原先陈飞卿还以为皇上只是作戏,后来发现皇上还真是对傅南生的相貌念念不忘,心情十分复杂。
听到皇上,裘千金就顾不上傅大人了,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羞涩道:“我好像长得也不错。”
陈飞卿:“你这样会让皇上误会的。”
“不会不会,到了皇上面前我一紧张,脸必定绷得比谁都紧,你先帮我和皇上解释一下,我只是紧张,但我对他的仰慕如同……”
傅南生掀起了轿帘的小角,遥遥地看着那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心里便又堵塞了起来。
他知道裘千金以前是什么人,是一个确实卖过身的小倌,被陈飞卿赎了身,还帮着做生意,做到了如今的地步。
以前傅南生与陈飞卿还未在一起的时候,陈飞卿就拐弯抹角地拿裘千金的事讲过,无外乎是说裘千金多么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屁!是手上居然还戴着珊瑚镯子不染,还是说话说到捂着脸扭捏作态不妖?
傅南生越想越气,更是委屈。
第142章
陈飞卿回去的时候还早,因此见到傅南生正坐在桌前喝茶倒是有点奇怪,毕竟这些日子傅南生总要捱到很晚才回,像是有意要避开自己。
陈飞卿随口与他打个招呼便去洗漱,准备休息。明日一大早他还有事要赶路,希望能尽早做完赶回来。江南不同京城,皇上到了之后他不想离开寸步,得有意外。
可当陈飞卿吹了烛火躺好之后,傅南生就跟上来了,趴来身上亲他。
陈飞卿莫名地看着他。
傅南生还很委屈:“你都不和我一起睡了。”
陈飞卿道:“是你说要避嫌。”
傅南生就不说此事了,只道:“今晚你要陪我。”
陈飞卿道:“我明早有事,鸡鸣便要动身,你若要休息就在这休息,不要闹我。”
傅南生道:“我想和你谈一谈裘千金。”
陈飞卿道:“你说。”
傅南生道:“他戴的镯子挺好看,你知道是他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吗?”
陈飞卿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傅南生见他如此冷淡,便越发泄了气,坐起身来,道:“不是我想说什么,是你什么都不想跟我说了。”
陈飞卿皱眉道:“我在和你说,但我明早有事,请你有话直说,否则我猜不出你在想什么。”
傅南生看了他一会儿,爬到床尾,钻进被子里面。
陈飞卿猛地掀开被子,将他推到一边,低声呵斥:“傅南生!”
傅南生有点儿仇怨地看着他,很快又成了委屈的模样:“我最近是为了公务。”
“我如今已经不知道你究竟将我看作一个什么样的人。”陈飞卿叹了声气,“你若要睡在这里,就睡吧,我去隔壁。”
傅南生拦着他:“你不是喜欢做这种事吗?”
陈飞卿本想说话,可一时又觉得无话可说,反倒笑了笑:“你要这样认为,就这样认为吧。”
傅南生拽着他的胳膊:“我又没说错!你自己也说过,你是想和我睡,所以才喜欢我的。”
“是因为我以为自己与你两情相悦,但我好像是一厢情愿。”陈飞卿将话说出口时,便知道自己不该赌气说这样的话,但在气头上,他也不想回来。
或许也没有说错,看起来确实像是一厢情愿。
陈飞卿甚至怀疑起来,当初鲁鼎说过的话都是对的。至少鲁鼎说傅南生一定会反复无常就是对的。鲁鼎还说过,傅南生之所以对自己这样穷追不舍,不过是因为一开始被自己坚拒了,所以不甘心。
陈飞卿很不愿意这样想,但傅南生所做的事却都在说明鲁鼎的话是对的。
“今日你忽然这样,是因为裘千金吗?”陈飞卿问。
傅南生没有答他。
陈飞卿忽然觉得好笑。平日无事弃如敝履,如今误以为自己与裘千金有纠葛,便立刻要来抢回去,这就是傅南生。
或许对傅南生而言,陈飞卿不过是一样能够证明他抢赢了别人的物件,虽然也不知道这个“别人”是谁。
他长叹了一声气,掰开傅南生的手,要下去床。
傅南生反问:“不是因为他吗?”
陈飞卿坐在床沿上,与他背对着背,低声道:“我和你之间,没有皇上,没有裘千金,没有任何其他人,只有一个总要胡思乱想攀扯他人的傅南生。我无法将我的心剖开来给你看,即便你剖开了,上面除了一团血肉也不会有任何东西,若你信我不过,我也实在无可奈何。”
三日之后,皇上终于到了。
行宫也堪堪建成,傅南生闻出有股子新的味道,便要求先通风几日,皇上暂且还是先去秀剑山庄。
裘千金那是拿出了所有的本事,令得陪行的所有人都大开眼界,就连皇上也逗趣道:“都说裘庄主富可敌国,可朕的宫里都没这样享受。”
这不算什么好话,若是对着官员说的,想必谁听了都要立刻请罪。对着富贾说,也不会是令人愉快的。
裘千金却如往常一般应对自如,含着笑意道:“皇上受万民供养,是万民之父,自然舍不得滥用民脂民膏,可草民是个商人,自古行商者贱,下一世还不知自己能做个什么,这一世有多少福分就且用多少算了。”
皇上哈哈大笑:“我们小侯爷的朋友真是一位比一位有趣。”
众人都陪着笑了起来,裘千金自然也笑了,嘴角梨涡又显现出来,一面笑一面看向陈飞卿。其实也不怪他,他专注着看谁笑的时候都是含情脉脉的样子,看戏的时候对着戏台子笑都是这样,陈飞卿早已经习惯了。
傅南生却习惯不了。
裘千金准备良多,除却歌舞还有江南的杂耍、戏曲,随侍的妙龄女子与少年也都是千里挑一的相貌气度,又是令一众平时不曾来过山庄的小官们心中惊叹。这裘千金倒真是丝毫不避讳。对着皇上,难道不更应该懂财不露白的道理吗?
陈飞卿心想,若可以的话,裘千金恐怕都想带皇上去金库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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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光了。事实上裘千金就带陈飞卿去过,坐在满箱子金条上讲他的发家史,背他的恩公碑。
但用过午膳,一直伴在皇上身侧的白御医便说该休息了。
皇上看起来兴致颇高,连连说还不累。
白御医便干脆跪在地上,扫他的兴。
下头的官员们见皇上居然也没说什么,叹了声气,起身去休息,让众人散了。
皇上的脾性这样好的吗?
皇上都去休息了,大家也只好散了。裘千金倒也热情,有意招呼大家留下继续,却被陈飞卿阻止了。人多就杂,何况也吵闹,还是不留了。
大家依依不舍地离开,路上还在议论。
姚乙想了又想,回头去伴着傅南生:“傅大人,今日裘老板的话仿佛意有所指啊。”
裘千金说他是商人可以随意挥霍,皇上是君父不能滥用民脂民膏,那行宫和他们自己备下的那些……岂不是打皇上的脸?
傅南生也面色不虞:“我都想不到裘老板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姚乙问:“那我们怎么办?”
傅南生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皇上这两日仍在山庄休息,我傍晚会去向他述职,先探一探风向。”
姚乙点了点头,却听到傅南生又问:“裘老板是什么来历?”
姚乙道:“裘老板是个本分生意人啊。”
傅南生笑了笑:“姚大人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姚乙也笑了:“不敢多猜傅大人的心思,我对裘老板确实所知不多,知道的便是他很有从商的天赋,短短数年便从无名之辈成了如今……哈哈。”
傅南生缓缓地抚玩着手上的扳指,一面盯着姚乙微笑不已。
姚乙也不愿平白无故被他使唤,便装傻充楞,也笑着不说话。
傅南生看了他一会儿,才道:“我只是见裘老板手上的镯子格外好看,想买来送给我娘,便回去之后请人去打听了一番,没找到来处,好像也不是外头能买得到的珍奇好物,所以好奇问一问。”
姚乙好奇地问:“傅大人见多识广,定也知道那是哪里才有的好物,不妨说出来让我也长长见识。我见过裘老板几次,他都戴着那镯子,确实是通体红透的好东西。”
傅南生道:“像是王侯府上才能有的好物,我哪里能知道得这么多。”
姚乙忍着笑,火上浇油道:“傅大人此言差矣,傅大人手上这枚扳指,我瞧着才像王侯府上的好物。”
傅南生看他一眼,将扳指摘了下来,朝旁边的水池子里一扔,淡淡地道:“和那个镯子比,什么都算不上。”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像是被戳中了痛处。
姚乙憋笑要憋出伤来,追着上去:“傅大人等一等我。”
等你祖宗十八代!傅南生边走边在心里骂。
皇上正在喝药,喝完了朝裘千金笑着道:“终于见到了你,飞卿说你肤白如雪,看来朕没挑错,镯子确实衬你。”
陈飞卿道:“我只说了他白而已。”
皇上瞥他一眼:“叫你形容一个人,你只会说那人有眼睛鼻子且都摆放整齐了。”又含笑看向裘千金,“又如何能说得出千金的风度潇洒呢。”
裘千金神色扭曲了一阵,终于没忍住,捂住了脸。
皇上笑道:“刚才在外人面前你还侃侃而谈,如今怎么反倒不说话了?朕不吓人的,不要听飞卿胡说。”
陈飞卿委屈。
裘千金深深地呼了一声气:“我我我紧张,我有一点儿高兴过头了。我好喜欢这个镯子,好敬仰皇上,但我说话有些油嘴滑舌,怕皇上听了觉得我这人不好。”
你可平日里一点也不怕我觉得你油嘴滑舌。陈飞卿心想。
皇上道:“做商人不油嘴滑舌一些,也做不成今日这地位,朕喜欢你,很愿意听你说说话。”
陈飞卿觉得这话真是似曾相识,皇上仿佛对傅南生也说过吧。
第143章
姚乙觉得事情有些微妙,皇上好似看上裘千金了。
在山庄里还好说,毕竟是裘千金的地主之谊,但皇上随后出了山庄巡视各处时,竟也把裘千金带着,这就说不太过去了。去巡些行商的地方也罢,去各处官衙也带着……
听山庄里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侍寝没侍寝,因为皇上休息时住的院子四周不让近人,是亲兵守着的。
哦,还有件事,便是傅南生彻底不乐意了,三天两头暗示姚乙去找裘千金的麻烦。
姚乙心想,老子傻了才听你的话,这也值得争风吃醋?而且裘千金跟皇上好了不是正好便宜你把陈飞卿抢回来吗?所以现在陈飞卿一点也不要紧了是吗?
姚乙再一想,也悟了。陈飞卿当然没有皇上要紧,陈飞卿现在连官职都停了,叫一声小侯爷都没以前亮敞了。
总之这些断袖真是,乱。
终于傅南生是耐不住,自己动手了。
那一日姚乙不在,宴席上只有皇上、白御医、陈飞卿、傅南生和裘千金。
姚乙听那人禀报时眼仍在放光,几乎将能背的词句都背了一遍,就为了说傅南生跳舞有多好看。
姚乙听得脸都大了一圈,真没想到傅南生这样豁得出去,也没想到这几个人关起门来真是会玩啊!
堂堂钦差大臣,钦点探花,穿一身红衣,涂脂抹粉的踩着鼓起舞取乐,真是闻所未闻。
姚乙有那么一瞬都觉得自己高尚了起来。
他稳了稳,问:“各人都是什么神色?”
那人道:“那位御医没有什么神色,似乎是有些累,时不时打盹儿,皇上让他下去他却又不肯。小侯爷神色莫测,似乎有些如坐针毡,不停地独酌。裘老板,裘老板看得很高兴,脱了鞋跑上去跟着一起跳了。”
姚乙:“……”
那人最后道:“皇上非常尽兴,晚些时候,唔。”
姚乙嗤笑了一声:“晚些时候燕瘦环肥,左拥右抱,齐人之福。”
那人神色复杂,道:“晚些时候小侯爷也在,深夜里御医端着药进去了,那仨人才出来,不过衣衫挺整洁的,也不像……”
淫!
乱!
姚乙顿觉自己当真是铁骨铮铮的国之栋梁。
陈飞卿在山庄周围巡视了一圈,打点无异,便打算回房里休息。这几日傅南生也搬来了山庄,与他住一个院子,只是睡在隔壁。
此时傅南生已经洗净了脸,如往常的打扮穿着,坐在院子里对月喝茶。
陈飞卿朝自己屋子走过去,听到傅南生道:“你大概会觉得奇怪,我怎么不干脆就那样穿着继续气一气你,或者继续不自量力勾引你。”
陈飞卿脚下一停,回头看傅南生仰着下巴寻衅似的看着自己。
他便朝这样的傅南生笑了笑。
傅南生不满地道:“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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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卿从怀里摸出东西,朝傅南生扔去。
傅南生接过一看,是那枚扳指,便更不满了:“我扔了你又捡回来,让人看见岂不是前功尽弃?”
陈飞卿道:“你就当送你扳指的人还有些余情未了,与你藕断丝连。”
傅南生骂道:“屁,这扳指是我花自己的钱买的。穷鬼只买得起一个哨子,都不知道花没花一吊钱。”
陈飞卿道:“礼轻情意重。”
傅南生道:“没钱才说这话,当我好骗。”
陈飞卿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走过去将傅南生抱起往屋里走,却放在床上就打算离开。
傅南生忙道:“又怎么了?”
陈飞卿摆了摆手:“我若今夜留宿,恐怕你又要以为我是为了今日午后的你,我还是不让你有这样的误会。”
傅南生已经将鞋蹬了,拿脚去踢了踢他的腰:“那你是为了什么时候的我才劳动尊驾光临我这寒舍?”
陈飞卿抓着他的脚,笑了笑,答他:“我昨夜梦到了扔扳指的傅大人。”
傅南生也不太懂他的兴致在哪里:“那有什么好梦到的?”
陈飞卿挠了挠他的脚心,见他将脚缩回去了也不追着闹,只道:“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既然如此,我也不告诉你,长夜漫漫,自己猜吧。”
说完便要走,傅南生忙拽住他的手,不满道:“凭什么都瞒着你,账要记我一个人的头上?”
陈飞卿道:“因为我只喜欢你啊。”
傅南生更不满了:“那你更应该把账全记他们头上。”
陈飞卿掰开他的手,道:“我毕竟也是小侯爷,我也很任性的。”
傅南生见他当真往外头去,忙问:“你真要回去?”
陈飞卿一步也没停:“我与你又还没和好。”
傅南生气得捞起鞋子去扔他,又踩着地上跑过去,往他背上一趴,赖着不下来,十分委屈:“我不想跳舞给他们看,我听你的话了,但这是为了公事。”
陈飞卿回头见他鞋也没穿,只好反手将他背上去一些,好让他脚离了地面,道:“江南地上湿气重。”
傅南生吹他的耳朵:“你反正就喜欢我疯疯癫癫的,那上次吵的架就和好嘛。”
陈飞卿半晌才道:“南生,其实我也不该和你吵架,我很少与人为了私事争执,我总觉得人各有志,来去随缘。唯独你这样,令我想要冲你发火,因为我不想与你来去随缘,我想留住你,但是你的那些话令我很难受,言语伤人不亚于刀枪剑戟,我亦非是什么刀枪不入的人。”
傅南生将脸贴着他的后脖颈,许久才道:“我从小就是那样撒泼的,发起火来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你不要信。我和你不一样,有很多很好的人教养你,你和你的朋友断交不出恶言,但我和我认识的人为了泼盆水溅到了鞋子都能骂上一整天。我斤斤计较,我小气,我自私,我可以忙我的事不理你,但是你忙起来不理我,我就不高兴了。我和别人故意亲近就可以,但你和裘千金说笑我就吃醋。但是我知这不对,我就难以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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