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男神,她也很绝望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羽小飞
汪直嗯了一声,若有所思:“在南洋,我需要一个盟友。刘凡还是不行,上寨看着不肯出死力。”
“海上不行,你或许可以去岸上找。”吴元夜摇了摇头,提点道:“大楚朝廷对海盗从不肯手下留情,只是一向以来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你每年奉上那么多银子,如今又捧过去这样大一份功绩,想必总有一两个官员肯配合你的。”
汪直一拍大腿:“好,还是你歪主意多!待我回去研究研究,这次定要叫小尾老好好出一次血!”
“小心!”
吴元夜心疼地看着溅在地上的茶水:“我就不该叫你饮茶,牛嚼牡丹,纯属浪!”
汪直哈哈大笑:“得了吧,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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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来,你不乐颠颠地煮茶给我喝。元夜,我是真缺不得你,你若有心,随时都可以回到船上来。”
吴元夜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轻叹一声,良久才道:“我数独落榜,早已心灰意冷,替你谋划也不过是为了报救命之恩。钱财名望与我都是虚妄,如今只盼你能平安到老,年年到我这里喝上一杯茶,如此罢了。”
“这是第几回了,我到底劝不了你。”
汪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将杯中的冷茶一饮而尽,愤愤道:“早晚我要把你这个破草屋给烧了。”
说着,他朝门口一挥手,语气不怎么好地说道:“山本,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给我滚进来!”
一个形容猥琐的扶桑人立刻躬身进屋,颧骨突出,做的是武士打扮。
“大人。”山本田说道:“福广记的人求见,说是有事相商。”
“张起?”汪直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听说他最近搭上了个大楚的大人物,怎么,难道这么快就遇到什么麻烦不成。”
“不,大人。”山本田道:“使者想见您,是为了向您介绍一个人。”
汪直挑眉:“哦,是什么人?”
山本田道:“林可,一个大楚的百户。”
☆、第68章治病
当各方势力的目光都集中到彭屿之时,大楚朝堂正在为流民而感到焦头烂额。与西原比起来,什么彭屿,什么海盗都不过是芥藓之疾。民乱不断蔓延,邪教从中牟利,听说一部分流民被红阳教组织起来,号称“乞活军”,甚至攻下来一个小县城。
天子震怒,文武百官们却只唯唯诺诺,拿不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案来。自古王朝倾覆,十之八.九自农民起义开始。这帮高高在上的贵人们,一个个仿佛听到了脚底那传承百年的江山社稷分崩离析的声音,压抑的气氛在京城不住蔓延,甚至感染了京城脚下那些贩夫走卒、平民百姓。
大楚要亡的流言静悄悄地流传开来,密卫抓了不少人,却仍旧阻挡不住这股暗潮。
弹劾林可与民争利的弹劾奏章,与林可大破海寇,斩下首级近百的报功公文就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同时摆上了大楚皇帝的案头。
“御史台那帮人,简直跟闻着血腥味的苍蝇一样。”初一一目十行地将密报浏览一遍,冷笑出声道:“云阳的活是唐七干的吧,主子对他托以重任,甚至将天水的摊子也交给了他,他就是这般敷衍了事的?”
“苍泉县令不敢多说什么,她做得也算不错。”
孟昶青笑了笑,目光悠远,仿佛透过密报的那薄薄几页纸看到了什么人:“既然捅了马蜂窝,就不能指望那些人没有一点动静。我记得有三名御史,籍贯就在诸桂一带。既然同气连枝,他们自然要为自己的家族说话。放心,出不了什么大事。”
“天子正在气头上,可不知会有什么反应。所幸有这一胜,咱们也能做做文章。”初一道:“御史台也有咱们的人,要让他们上折子吗?”
孟昶青沉吟片刻,却问道:“徐明那里如何?”
初一怔了怔,不知自家主子问这个干什么,却还是说道:“他倒也上了奏折,但说得都是云阳的好话。主子,这不过是个小人物,左右不了大势。”
“此次改漕归海,我与浙党可算彻底撕破了脸面。”孟昶青弯起唇角:“你觉得,徐明为何会替云阳说话?”
初一皱眉沉思:“他或许不知道您与云阳的关系?”
“初一,若换成唐七,或许就能看出其中的蹊跷。”孟昶青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你多少让我有些失望。”
初一悚然一惊,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攫住了喉咙,竟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满头冷汗地下跪请罪道:“属下愚钝,还请主子释疑。”
“你是我的左膀右臂,不必如此。”孟昶青上半身微微后靠,不动声色地打量初一,忽然一笑:“初一,整理情报时,不光要用眼睛,还得带上脑子。徐明是浙党的马前卒,回回浙党有什么大动作,他都是第一批跳出来的。看看他,就知道冯远征那老匹夫在打些什么主意。”
初一恍然:“那这回看来,浙党不打算与主子您正面冲突?”
更乐观的猜想是,浙党这是在对密卫示好,企图修补双方因为改漕归海而出现的巨大裂痕。
“最好如此。”孟昶青闭上眼睛,心中却有阴云难以散去:“传令给十一,叫他看好林可。云阳卫所此时此刻,绝不能给旁人任何可乘之机。”
然而这个命令注定无法传到十一那里。因为这个时候,他已和林可一起,踏上了前往彭屿的海船。
与汪直达成了某些协议之后,林可心里又多了三分把握。云阳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授勋仪式非常成功,在林可的不懈努力下,当地报名参军的人数有所增加,因为云阳兵有房有地,不少人家都愿意将女儿嫁给他们。因为“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的老观念,三营长明晨每回一次家,都要被爹娘拎着耳朵念叨一顿,如今却挺直了腰板,听说还说了一门好亲事。
事事都很顺利,林可唯一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晕船…………
上辈子开过汽车坐过飞机,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她,竟然倒在了这么一条小阴沟里!
其实这也实在是没办法,古代的福船和现代的轮船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到达海上之后,这船摇来晃去就没停过,幅度虽不大,但这种无时无刻、如影随形的颠簸摇荡却让不习惯的人非常难受。
幸亏林可不必像一些水手那样睡在甲板上,衣食住行上总有优待,这才慢慢地缓了过来。饶是如此,她这会也是四肢发软,脸色发白。反倒是她手下的兵士,因为从前是在水上讨生活的纤夫,因此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而十一等几个密卫是自小习武之人,身体强健,更是适应良好,也没表现出什么不适的样子来。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林可郁闷地窝在舱室里,决定眼不见为净。只是她总得出去吃晚饭,推门出去时,就听到甲板上有人在大声地喧哗。
“又出血了,又出血了!”一个年轻的水手恐惧地喊道:“我见人得过这种病,我马上就要死了!”
其他人试图按住他,身材魁梧的总管呸了一口,怒道:“我早就说不不要招这种青头上船,活不好好干,尽给老子惹麻烦。妈.的,闭嘴,再吵吵老子就把你丢海里去!”
那水手被压在地上无法动弹,闻言不敢再嚷嚷,眼神却愈发惊恐。林可微微皱眉,几步走到甲板上,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总管对朝廷命官还是有几分畏惧的,闻言便回答道:“这小子得了流血病,连着好几天早上起来嘴里有血,还浑身都疼,大概是怕得狠了,所以今天就突然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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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来。”
这船是福广记的,林可虽在船上地位超然,却不好对着总管指手画脚。若是其他的事情,她或许就不管了,但这水手的症状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流血病是什么意思?”林可问道。
“就是流血啊,还有胳膊上有乌青什么的,有的人自己就能好,有的人却越来越严重,死掉的也挺多。”总管道:“没什么办法治,得了就拜拜妈祖,运气好熬过去,运气不好就这样呗。反正咱们海上的人,命贱不值钱。”
林可心中却是一动。她半蹲下来,温声问那水手道:“你是不是很久没吃过新鲜蔬菜水果了?”
“嘿,林大人,咱们可没亏待他。”总管插话道:“去了趟扶桑回来,大伙都赚了点钱,这小子拿着钱就上岸吃喝嫖赌去了。有酒有肉,谁愿意吃素的呀,尤其是这小子,啧啧,跟饿了三辈子似的,拿钱光吃肉了。”
林可心中有了些底。
古代船员远航时缺乏绿叶菜的补充,很容易得这种坏血病。治疗方法其实很简单,吃点橘子一类富含维生素的水果就行,若是没有,那嚼点茶叶也能缓解病情。
因为事务缠身,她近来养成了喝茶的习惯,船舱里带了几包茶叶,正好拿来给这个水手治病。
听了林可的话,众人将信将疑。尤其是船上的总管,见多了因为“流血病”而死的人,压根不相信区区的茶叶就能赶走这种可怕的病魔。
“让他自己决定吧。”林可笑了笑,低头看向那个水手。
阳光下,她温和的笑容映入那水手的眼底,与众人的冷漠形成鲜明对比。水手张大眼睛,力地伸手勾住林可的衣角,像是抓住了一线希望:“我愿意,我愿意!”
总管见状嗤笑一声:“这么怕死,还出什么海,索性留在家里窝囊死算了。”
林可却不介意水手的怯懦,只是笑道:“行啦,老胡。谁不怕死呢,就是因为怕死,咱们才会努力地活,不是么?”
说着,她将水手从地上拉起来,还帮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走吧,我把茶叶拿给你,你记得每天有事没事吃一些,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水手怔愣地看着她,嘴唇嗫喏了几下,闻言傻傻地说道:“我叫王小二。”
“行,王小二。”林可叮嘱道:“你记得上了岸多吃些新鲜蔬果,没钱吃点白菜啃点水萝卜也成,光吃肉可不行,知道了吗?”
王小二点点头,视线一直没从林可身上移开。其他人在这一瞬间对他来说都失去了意义,他轻声道:“这世上我娘对我最好,我娘死了,就再没人管我了。我……您对我,跟我娘对我一样好。”
“得了,少拍马屁。”林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的。好好干,日后创出一番事业来给大家看看。”
“嗯。”王小二的眼圈瞬间红了。
他还是怕死,但这一刻他想,若是为了林大人,就是把命卖了也值得!
☆、第69章忽悠
王小二把林可当成了大恩人,而林可却只将此事当作一件小插曲。此时此刻,需要她考虑的其他事情多如牛毛,林可比任何人都清楚此行所要冒的风险之大,离彭屿越近一些,她心中的紧张不安就越是上涨一分。只是那根线绷得太紧,到了后面,林可反倒有些麻木起来。
大不了也就是一死嘛,说不定运气好还能穿回去呢?
因而当终于到达彭屿,看到港口那些停泊的船只,林立的桅杆,如云的帆篷时,林可面色淡然,言行从容,以至于随行的福广记众人心里暗暗叹服:这林大人不愧是见过世面的,这通身气度,啧啧,就是跟旁人不一样。
在众人赞叹的目光中,林可通过栈桥走上码头,略微整了整衣服,便看到有人迎了上来。那是个面色黝黑的男人,身穿不怎么合身的绸缎长袍,弯着嘴角笑出了一脸褶子,一双小眼睛里尽是算计的光芒。
“呦,林大人,久仰久仰。”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林可一番,那人拱手说道:“我叫刘全有,兄弟们开玩笑,给我起了个双头鱼的绰号,若林大人不嫌弃,就也叫我一声双头鱼便是。”
“这如何使得。”林可还礼,笑着说道:“刘兄,我千里迢迢而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想与张大掌柜的说一桩生意。”
“林大人远来是客,不用这么客气。”刘全有嘿嘿一笑:“您尽可放心,大掌柜的特意吩咐我在这里等您,可见对您很是重视。我已派人去回报了,想必很快就有人带您去大掌柜的营帐。”
被派来做这种苦差,这刘全有大概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管他大鱼小鱼,一网下去捞了再说。在古代这么长时间,林可也算是练出来了。只见她微笑着牵住刘全有的一只手,借着衣袖的遮掩轻轻一抖,这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就不带半丝烟火气地把一个红包给抖进了对方的手里。
刘全有掂量了一下,脸上笑意越发真诚,往旁边看了看,便凑近些对林可说道:“大掌柜最近心情不好,他那个弟弟张友财更是一直在旁煽风点火……不过您到时候小心些,多提提汪海主,想必不会有什么大事。”
“多谢提点。”林可又递了点银子过去,小声问道:“张友财为何要与云阳过不去?”
刘全有笑了笑,眼底划过一丝不屑:“马家的一个女儿做了他的小妾,他自然要帮便宜丈人说话。”
林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阎王好送,小鬼难缠,这张友财说不定还真是个麻烦。
就在这时,远处的营寨中有海螺声传来。刘全有神色一凛,朝着那边看去。只见四十余个海盗从寨门涌了出来,沿路排开,打头一人昂首挺胸、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在林可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故意清了清喉咙,呸的吐出一口浓痰来,随后才慢吞吞地说道:“你就是林可?”
这鼻孔朝天的二世祖模样……
林可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想,于是笑着道:“你就是张友财?”
那人明显就是一愣:“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因为我在云阳听过你的名字。”
林可笑了笑,回答道:“大掌柜的威名如雷贯耳,二掌柜你又会差到哪里去。”
张友财努力压住上翘的嘴角:“什么二掌柜,哪里轮得到我来坐第二把交椅?”
“怎么会?”
林可故作惊讶:“你是大掌柜的弟弟,又是一表人才,怎么就坐不得第二把交椅?难道彭寨的二掌柜另有其人,竟将张兄这等惊才绝艳的人物也给压过去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大掌柜驭下有道,彭寨竟是这般人才济济,叫我真是自愧不如。”
张友财原本是来找林可晦气的,然而林可三言两语,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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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仇恨给转移了。
“哼,独眼那老匹夫有什么能耐,还不是……”将剩下的半句话吞了回去,张友财愤愤不平地吐了口唾沫,再看林可时倒是顺眼了不少:“你小子倒挺上道。我也叫人搜身了,你跟你的部下自己把武器放下,跟我一块去见大掌柜吧。”
闻言,十一等人正打算解下腰间的刀剑。林可却做了个手势止住他们的动作,淡笑着对张友财说道:“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不远处,海盗们排成两列,各个刀剑出鞘。密密麻麻的利刃上银光流转,哪怕在明艳的阳光下,也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气。
面对这样的下马威,有几个人能脸色坦然,视之如无物?
张友财已经见到过许多在刀阵前吓得尿裤子的人了,闻言不由微微瞪大眼睛,疑惑地问道:“你一个人去?你难道不怕吗?”
“怕?”
林可唇角微勾,竟是露出些许淡然的笑意,仿佛眼前不是寒光闪闪的刀枪丛林,而是鸟语花香的园中美景:“我既然亲身来了彭屿,难道还会怕孤身与大掌柜相见吗?大掌柜以礼待客,我自不能叫他失望。哪怕这是鸿门宴,为了大掌柜,我今日也要去闯上一闯。”
“…………”
见到林可以来,张友财已是第二次发怔。
他先前看不上这大楚来的小小百户,此时却被林可泰然自若的气势所慑服。这么多年以来,他只在兄长身上看到过这种傲视天下、意气风发的自信神态,而如今,他竟在这少年身上看到了张友德年轻时的模样,一时之间心中又是惊,又是惧。
目光复杂地看了看林可,张友财抿了抿唇,将这份忌惮深埋心底,却再没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只是开口道:“一个人就一个人吧,跟我来。”
穿过海盗组成的人墙,进入寨门,面前瞬间就豁然开朗起来。
海盗大半时间都生活在船上,大概对住处不怎么重视,因而寨子里没有什么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唯有些粗陋的平房,有些顶上连瓦片都没有,只盖了一层厚厚的茅草了事。不过越往里走,建筑的用料便越讲究些,很快林可就望见一处红瓦白墙的大院,院前立着一根旗杆,顶端悬挂着一面张字旗,迈步进去,便能看到院里好大一个锈迹斑斑的青铜香炉这小院原来大概是个庙,之后被海盗们占了,才改造成现在这个模样。
林可回视线,跟着张友财进屋。
小尾老张友德的地方自有一股属于海盗的豪气,家具都是紫檀木的,只是看样式并不成套,墙角竖着一大一小两个长颈花瓶,博古架上则摆满了各式琳琅满目的金银财宝。
张友德本人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中央的交椅上,两边则按顺序坐着彭屿大小头目,这些人打量林可的眼神都算不上有多友好。
林可对此不以为意,只对张友德拱手施了个礼,笑道:“闻名不如见面,张大掌柜宝刀不老,果然英雄了得。”
“哼。”张友德冷笑一声:“见面不如闻名,林百户果然如我所想,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
“此言差矣。”林可不卑不亢地微笑道:“我是个‘黄毛小子’,对大掌柜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哦?”
张友德挑起一边眉毛:“什么意思?”
“我这个年纪能当上百户,还不愁粮草能养这么多兵。”林可道:“大掌柜不觉得奇怪吗?”
见张友德皱起眉毛,似是陷入了沉思,林可顿了顿,便接着说道:“这说明我有靠山,还是很了不得的靠山。也就是说,我有绝对的实力保住咱们日后的共同利益。”
此时林可已牢牢把握住了谈话的节奏,一般人稍不注意就会被绕到坑里去。然而张友德在海上混了这么多年,到底不是这点小把戏就能对付的。他抬起头直视林可,忽然道:“那么马家的事情,到底该怎么算?你胆子挺大,杀了我的人,抢了我的东西,没半点表示,空口白话的就要将这一页给揭过去?”
说到这里,张友德的脸色忽然一沉:“至少十万两银子,否则一切谈!”
直面他的虎威,林可却是面不改色,淡淡说道:“马家的钱,我已经全都花光了。”
张友德大怒:“你这是在拿我开涮吗?”
“马家的十万两没了,日后却还有二十万两,三十万两等着大掌柜去赚。”林可道:“改漕归海一事,大掌柜想必听说过,里面有多少利润,大掌柜想必也能猜出来吧。”
张友德神色阴晴不定:“云阳已经有张起那条线了,何必一定要拉着我掺一脚?”
“去扶桑无非贩运些铜矿、银矿。”林可回答:“与之相比,我目前更需要的是南洋的大米、蔗糖与奴.隶。”
张友德一言不发地看着林可,似乎在评估话中真假。两条眉毛渐渐拧起,他突地重重一拍桌子,寒声斥道:“你以为我会信你吗,来人,把他拖下去砍了,给兄弟们做碗心肝汤吃!”
立刻就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上前,林可不仅不惧,反而摇了摇头,不卑不亢地朗声开口道:“大掌柜何必使这些把戏试我,有何疑惑直言相问就是。只是人多口杂,请您屏退左右,我方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友德眯起眼睛,他身边一个独眼的老者似是想说些什么,他却一摆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人都走了。”张友德道:“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丑话说在前面,若不能打动我,走出这道门,你就是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如此看来,我和彭屿都身处险地啊。”林可笑了笑,直言不讳地说道:“你老了,闭眼的那一天就在眼前,届时你的儿子别说坐稳这个位子,说不定连命都要送掉。”
张友德面色森寒,却意外地并未勃然大怒:“接着往下说。”
“我能给你的不仅仅是一个港口。”林可道:“还有官身。”
张友德呼吸一窒,随即横眉竖眼地怒道:“你想让我招安?”
“招安不等于就要为大楚朝廷卖命。”林可丝毫没有被他的怒气所影响,继续缓缓说道:“改漕归海是第一步,但大楚没有能力建立起一支足够强大的水军,在广阔的洋面上必须寻找一个代理人。而这个代理人将会获得整个国家的支持,名正则言顺,想想看,有了这层官皮,彭屿就能光明正大地贩货,借着朝廷的名义对付敌人。更重要的是,你身上有了一个世袭的军职,张家的地位自此不可动摇,其他人再怎么能力出众、野心勃勃,也不过是草民,是贼寇!”
她的话极具煽动力,几乎句句都踩在了张友德的心坎上。
而正如林可先前所说,十五岁的年纪成为实授百户,她已经证明了背后那个靠山的强大,也证明了自己有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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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个诺言实现的能力。
“招安…………”
张友德脸上的怒色渐渐消失,事实上,他这样的人不至于沉不住气,方才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倒大半都是装的。
以他的阅历,自然知道林可分析得极有道理。可招安是件大事,里面牵涉到的人和事繁杂无比,弄得不好彭屿就要生乱。站起来在屋里踱了几步,张友德似是有些难以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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