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男神,她也很绝望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羽小飞
“香蕉有这般功效?”
孟昶青将信将疑:“……恕我孤陋寡闻,不知这徐福之事究竟出自何典?”
“哦。”
林可脸不红气不喘、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刚编的。”
孟昶青:…………
“自古以来,壮阳的东西最是好卖不过。小蓝药丸赚了多少钱啊。”
林奸商半眯起眼睛:“等到广告打响了,香…不,阳果我就走高端路线,卖一两银子一根。反正阳果耐贮存,我囤着一点点卖,不信价格提不起来。”
这厚颜无耻的劲儿让孟昶青也不由沉默了一下。
然而片刻后,孟奸商就跟上了节奏:“若是这样,一两还是太便宜了。”
他兴味盎然地弯起唇角,想了想开口说道:“你派人把阳果运一些到京城,我让姨母择日进献给天子。若是运气够好,连延迟出兵的事情都能顺利许多。”
两人狼狈为奸、臭味相投,分分钟让香蕉摇身一变,成了十两银子一根的“蓬莱阳果”。
林可意犹未尽,还想拉着孟昶青谈谈船舱里那十个八个形容诡谲、奇形怪状的木头雕像,一看天色,嘴边的赚钱大计却又都咽了回去。
“时间有些晚了,再不上路,你今天路上怕是赶不到最近的驿站。”
送别成了开会,总觉得少说了些什么,她顿了顿没想起来,便只是笑着道:“你先走吧,回头我遣人将香蕉装个一车运到京城去。”
孟昶青于是面带微笑地点头,站在原地,看林可毫不犹豫地转身,背影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之下。
离别愁绪戛然而止,孟昶青回视线,仰头看旷远的天光云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似是有些怅然,又不由有些感慨。
说是送别,从头到尾,林可想东想西就是没有一句提到他大抵因为,他实在不算是个东西。如朝上某些大人所言,十恶不赦、罪不容诛、诡计多端、衣冠禽兽,字字句句都能往他头上套。谁能想得到,有一天,他竟也会人模狗样地喜欢上一个人。
……只是那人却不喜欢他。
回想初见时自己的作为,孟昶青心平气和地评价了一个“该”字,自嘲地笑笑,理了理衣服打算赶自己的路。
然而行了几步,身后却隐约传来林可的喊声。
他讶然回头,发现林可竟转了回来,正冲他使劲地挥手。距离太远,话语被寒风扯碎,只能听到“一路顺风”之类的简单字眼。明亮的阳光下,林可鲜活而霸道地闯进他的眼帘,仿佛黑暗中一簇乍起的火花。
林可对此一无所觉,仍是笑容灿烂、坦坦荡荡地朝他挥手。她方才走了一半路,猛地想起来自己分明是来送别的,不说折柳相送,离别之际,总该互道一句珍重,便又转头追了上来,只是见孟昶青走得远了,索性便寻了个山包,遥遥地喊上几声,勉强算是意思意思。
孟昶青定定地看着林可,心想她这别道得委实算是漫不经心。可那火光一路蔓延,越烧越旺,拦不住,躲不开,逃不掉,将他深埋心底的某些东西照得如此清晰。
从前的纠结与犹豫像是一个笑话。
若是“喜欢”能够压抑,那恐怕就不能称之为喜欢了。他辛苦筑起的巍峨大坝,其实不过由沙土堆砌而成,只要林可展露出一丝一毫的善意,顷刻间便是分崩离析。
这辈子怕是栽了,却也栽得心甘情愿、甘之如饴。他喜欢林可,喜欢到哪怕微不足道、简简单单“一路顺风”四个字,就能叫他珍而重之地揣在心里。
风声呼啸。
孟昶青望着林可,像是要将这个身影刻进脑海里。然而离得太远,再怎么看,那也不过是个面目模糊的剪影。他顿了顿,轻声说道:“阿可,我喜欢你。”
这话散在风中,永远不会传到林可二中,却浸入了他的每一寸骨头。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上穷碧落下黄泉,从此便是万劫不复。
☆、第83章战前
正所谓明撩易躲,暗恋难防。
哪怕脑回路来个托马斯回旋,林可也想不到孟昶青会喜欢自己。这么多年只谈过一次恋爱的林可,心里实在是没有那根弦,那些个缠缠绵绵的离别愁绪,在她心中留了不到半刻钟便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许多其他的纷扰杂事。
越行天色越黑,泥泞的土路并不好走。不远处可以看到成簇的窝棚,窗里透出隐约的灯火,穿透夜色给人带来一丝暖意,却衬得身上愈发寒冷。林可停住脚步,搓着手呼出一团白气,有些后悔先前没有把自己那匹马给骑出来。
弄得那么迟,是因为送走孟昶青之后,她又顺便去附近的村子转了一趟。村民们家中都有足够的存粮,不少人房梁上甚至还挂了一两块腊肉。白面馒头不再是难得一见的美食,在家中受宠的孩子也已经有了嫌弃杂粮窝窝头的余裕。
没有苛捐杂税,有口饭吃,这在林可看来,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好处,云阳的百姓却对她感恩戴德,各个视她为再生父母。这是一个比烂的时代,历史书上对普通人的境遇通常只有寥寥几笔,在古代,可能不闹饥荒没有流民就是所谓盛世,而当乱世真正来临,便是白骨露于野,十室九空,天下鬼哭。
若非穿越,恐怕林可永远体会不到这种深入骨髓的悲哀与艰辛。没有化肥,没有良种,一亩地才二百斤不到的产量,再怎么省吃俭用,也就是撑上几个月的事情,底层百姓光要活下去,恐怕就得竭尽全力。回报永远不会与付出形成正比,对他们来说,人生就是吃苦受累,咬牙忍耐,偶尔才能穿插些许欢愉,在这个世上,没有谁能活得容易。
想起那个涕泪横流,一边下跪一边喊她“菩萨转世”的老婆婆,林可停下脚步,斜靠在一棵枯树上,轻轻叹了口气。
她要真是菩萨转世,恐怕想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给麻溜儿弄回现代去。
现代多好啊,白面馒头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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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两个,吃一个丢一个!
正想到这里,远处却有一团橙色的火光穿破黑暗而来,晃晃悠悠的越来越近。林可一愣,便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站直身体看去,才发现是先前那家的大儿子举着火把追了过来,后头还跟着几个岁数差不多的同村青年。
“朱天?”林可疑惑道:“怎么了,你怎么追出来了?”
“林大人,可算找着您了。”朱天见到林可,双眼顿时一亮:“我看天色黑下来了,这条路不好走,就想送您一程。”
“送我也用不着那么多人吧。”林可笑了笑:“难道在卫所里还能碰上打劫的不成?”
“不是,不是。”朱天哼哧哼哧了几声,视线投向身后几人:“您,那个……兰虎,曹云,袁园,你们几个自己说!”
叫曹云的胆子大些,嘿嘿一笑便站了出来,挺着胸膛道:“林大人,我想跟您一起去打仗!”
兰虎也跟着嚷嚷道:“俺也要跟其他人一样立大功,拿那个什么章的,当大官。”
“朱天跟兰虎也就算了。”
林可道:“曹云和袁园都是家中独子,又不曾成亲生子,按照规定,是不能参加正规军上战场的。”
“林大人今天吃饭时,不说要搞个人身保险嘛。”
先前一直保持沉默的袁园忽然出声道:“我娘得了饿病,差点就死了。是林大人留了我们,给了我们一口饱饭吃,救了我娘一命。从前是怕我死了娘没人养活,这回好了,有保险,我就是死在战场上又怕什么,这条命早就是林大人您的了。”
“对啊。”曹云连连点头,也跟着说道:“袁哥说得没错。林大人,袁哥都给咱们分析过了,这次去打流民,是有奸臣陷害您,要是打了败仗,云阳就没了。林大人,要是云阳卫所不在了,甭管啥独子不独子的,咱们也一样活不下去,一样会断了香火。您就让我们跟着您干吧,这是为了您,也是为了我们自个儿!”
林可沉吟不语。
四人都望着她,年轻的眉眼在夜色里闪闪发亮。
小小的村子像是卫所的缩影,这些人里有的想要报恩,有的想要护家,有的想要建功立业,每个人的出发点都不同,却无一例外地信任她、爱戴她,相信她会带领云阳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这热血与真心未必有多么纯粹,分量却足够沉,足够重。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不知不觉中,她身上已经肩负了那么多人的命运。
“好。”林可开口,眼神如山岳般坚毅沉稳,却带着一点不易察觉、发自内心的温暖笑容:“你们随我去番峒,远辞家,共生死。不为别人,只为保家卫国,只为父老乡亲,只为我们自己!”
同一时间,西原。
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衣不蔽体、面黄肌瘦的流民。这些人与其说是乱兵,倒不如说是尸体。其中夹杂着的那些气质彪悍、身体健壮的青年男子便格外显眼,这些人是乞活军锐,红阳教的骨干,以“弥勒降世”的谶言鼓动民众,组织起这么一支起义军来。
红阳教的教义声称,无生老母先后派燃灯佛、释迎牟尼佛、弥勒佛入世,分别在每一时期统治着人类世界:
其中红阳时期,便是由释迎牟尼佛统治着的中际阶段,那时黑暗势力大兴,压制了光明的势力,形成“大患”,从而使得“恐怖大劫”来临,然暗极归明,弥勒佛即将降生,驱走黑暗,而唯有信奉者方能遭劫难,在千年福的境界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这一套很有煽动力,纵是平常年景里也有人相信,更不要说是这样的乱世。就是有聪明人看透了这些,为了红阳教分发的那一点粮食,也不得不参加乞活军。
乱军下层,大半由灾民组成。所谓“乞活”,当真不过是为了一个活字罢了。但同在军中,那些个红阳教坛主、旗主、教主以及他们的亲戚,日子过得却是全然不同。
“他娘的。”一个长着将军肚、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恶狠狠地啐了口唾沫:“大家各抢各的就是了,商量,商量个屁!”
他用的劲大了些,掐得怀中女子痛呼一声。
这大汉甩手就是一个巴掌:“嚎什么嚎,还嫌老子不够倒霉是怎的?”
那女子脸上显出一个通红的巴掌印来,连牙齿都松动了些,却垂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前边牵着马缰的麻子脸回过头讨好地说道:“冯大人,您别生气。康大郎他们懂个屁啊,哪有您英明神武。还有这女人,您要是玩腻了,我上回在流民堆里寻着一个长得不错的,才十四岁,要不给您弄过来尝尝鲜?”
大汉哼了一声,在女人的脸颊上狠狠掐了一把,随即猛地一推,丢包裹一般将她粗暴地丢到了马下:“话讲得不错,老子听得舒服。这玩意赏你了。”
“多谢大人赏赐!”
麻子脸把女人拖起来,腆着脸嘿嘿直笑。
“没出息的样子。”姓冯的大汉哈哈大笑,拿马鞭指着他道:“两脚羊味道可好。小心看着这女人,别没玩呢,一回头就让那帮饿死鬼拖走给煮了吃了。”
“那是,那是。”麻子脸还想再说几句讨喜的吉祥话,不远处就有人迎了上来。
“冯天王,您可算来了!”
来人鞠了一躬,拿腔拿调、不阴不阳地开口道:“里头几位天王茶都喝了好几轮了,还以为您是贵人多忘事,把这茬给忘了呢!”
“狗皮子,你少说废话。”冯天王从马上翻身而下,瞪了苟丕一眼:“要不是有人给你撑腰,老子活劈了你这个假太监。”
“您这么说话,可吓死小的了。”苟丕捂唇一笑:“您这回不怕小的脏了您的刀啦。”
冯天王扯了扯嘴角,不屑再跟他白话,径直朝屋里走去。
确实如苟丕所说,屋里已经坐了三人。都是中年男子,两个穿了绸布衣服,只有一人穿着铁甲。
冯天王环视一圈,大马金刀地在剩下的那个位子坐下,冷冷道:“老子忙得很,你们这帮王八,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你……”见他这副样子,其中一人就要拍桌而起,却被那穿了铁甲的拦住。
“冯兄弟一向是这般心直口快、风风火火的性子,叶天王何必动怒。”李备羽含笑说道:“咱们这次是要商量大事的。事关乞活军生死,小弟不敢自决,因此斗胆请各位兄长一起商量。”
罗英不悦道:“只怕某些人不想好好说话。”
冯刑天双眼一瞪:“老子就是粗人,看不惯你这等酸里酸气的小人,你待怎的?”
“这话如何说的,大家都是兄弟,乞活军差了谁都不成。”李备羽道:“罗大哥,咱们的粮草是不是有些不够了。冯兄弟,你跟楚军仗打得多,近来楚军兵力是否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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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加?”
这话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罗英想了想道:“这一片能抢的都抢过了,剩下的都是硬骨头。再不想点办法,要撑过这个冬天,怕是很难。”
“人马是多了一些。”冯刑天不屑道:“可惜楚军都是脓包,来多少我都不怕。”
“冯兄弟是英雄豪杰,自然是不怕楚军的。”李备羽叹了口气:“可我手下除了那帮吃干饭、壮壮声势的流民,能打仗的也就两千人,若是没了充足的粮草,接下来的日子怕是难过啊。”
“李兄弟别怕,旁人就算了,你么,我是一定会帮的。”冯刑天道:“你要不嫌弃,就跟着我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冯兄弟的粮草怕也不够了吧。”李备羽回答:“依小弟所见,当务之急,还是得离开西原这个死地,到其他的地方去。”
罗英半眯起眼睛:“去哪里?”
“当然是去桑南一带!”叶方言拍着大腿道:“那里富庶得遍地都是银子,土里掐一把能流出油来。”
“你当大楚朝廷若是发了狠,当真拿咱们没办法么?”
罗英哼笑一声:“去桑南,那是朝中浙党的大本营,捅了马蜂窝,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桑南是人间仙境,可惜咱们没这个福分。”李备羽长长叹了口气:“若要报名,咱们怕是得往乐陵一带。”
“什么?”冯刑天立刻跳脚:“那种苦哈哈的穷乡僻壤,谁爱去谁去!反正老子不去!”
叶方言本来还有些含糊,听到冯远征这么一说,立刻就表态道:“我看李天王说得很好,乐陵天高皇帝远,比西原又暖和些,咱们红阳教当初就是从那里走出来的,回去了也不怕没有根基,确实是个渡过危机的好地方。”
罗英沉吟片刻,也同意道:“李兄弟一向是个有远见的,他说的话,我信。”
唯有冯刑天不愿意:“不行,要跑总也要找个好地方。”
李备羽耐心地问道:“那依冯兄弟所见,应当去什么地方?”
“番峒!”冯刑天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那可是个好地方,当年不还是楚太.祖的龙兴之地?老子去了,将这地方占住,说不定日后也能混个皇帝老儿当当!”
有些事做得,说不得。
此话一出,剩下三人齐齐变色。
“四大天王里,你排名第二。”叶方言愤愤道:“你说这种话,将罗天王放在哪里?”
“什么狗.日的四大天王,你们几个,也就李兄弟我还能看得上眼。”冯刑天嗤笑一声,霍然起身道:“我懒得跟你们废话,老子想做什么,还用你们几个草包同意不成?”
李备羽起身假意挽留,冯刑天冲他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连日来的胜利,让他的自信心无限膨胀,他根本不屑于再跟其他三个天王联合。
然而满怀雄心壮志的冯刑天不会知道,在番峒等着他的,不仅有大量的财富,还有一个极其可怕的敌人。
那个敌人正磨刀霍霍,等着吞噬他的血肉。
☆、第84章古虹
林可在为出征做准备的时候,孟昶青刚刚抵达天水。
短时间内回到京城是不可能的,天水距离云阳更近一些,而他在天水经营多年,这里该有的东西都有。因此孟昶青决定在天水整理资料信息,传令初一,初步稳定住京城的局势后再继续赶路。
“唉,初一这小子怪不靠谱的。”唐七愁眉苦脸地把一堆文书放在桌上:“从他欠了我三两银子不还的时候起,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这不,捅出这么大一篓子,还连累了我。”
孟昶青抬眼,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
唐七是个话多闲不住的,咳嗽几声,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凑过去小心翼翼道:“主子,您这次回京,除了跟浙党打嘴仗之外,是不是还打算干什么大事啊?”
“这似乎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孟昶青嘴角的淡笑消失了,虽依旧慵懒地靠着椅背,视线却如刀子一般锐利。
唐七感到芒刺在背,却还是不屈不挠地问道:“我看到您在翻天机阁的图纸。这件事,是不是跟林小哥有关系?”
孟昶青微微挑眉。
在被他家孟大人拖出去剁了之前,唐七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忠心耿耿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说完了剩下的话:“不行啊主子,天机阁里哪样东西不要命而且我猜您的目标是那本书,就算不为您自己想您也得想想宫里的沈夫人想想啊!”
唐七看着浪荡不靠谱,其实是这一批密卫里最聪明,最通透的人。
“唐七。”
孟昶青面无表情:“太聪明的人,死得似乎都很早。”
“我这是忠言逆耳啊。”
唐七打了个哆嗦,悄咪咪地抬眼瞥了孟昶青一眼,随即装腔作势地抹着眼泪,很是苦逼兮兮、可怜巴巴地说道:“主子,您也太绝情了吧。”
然而孟昶青丝毫不为所动,看了他一会,忽然语气淡淡地问道:“你叫什么?”
这问题来得突兀。
唐戏没明白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愣了愣道:“嗯?唐七啊!”
“你既然不叫林可。”孟昶青弯起唇角,冷笑:“我为何要对你留情?”
唐七:…………
沉默片刻,唐七算是豁出去了,往边上大大咧咧地一坐,摇摇头意味深长地问道:“主子,林小哥大概不喜欢您吧。”
孟昶青挑眉:“嗯?”
“啧啧啧。”
唐七嘴一咧,痛心疾首地叹道:“您这会怎么怼我的,当初就是怎么怼林小哥的。要我说,就这态度,别说媳妇了,养条狗都能叫你给气跑喽。”
孟昶青:…………
他做事从未后悔,在唐七的一句似真非假的笑谈中,那不曾有过的心情却巍颤颤地冒了出来。
“我这辈子只学了勾心斗角,”
顿了顿,孟昶青轻声开口,连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向谁解释:“不知道如何才能对一个人好……”
唐七闻言怔楞了一下,那些乱七八糟地俏皮话全都咽了回去,半晌只蹦出一句来:“主子,您当真陷进去了?”
孟昶青猛地惊醒,冷冷地扫了唐七一眼。
唐七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寒战,张了张嘴不死心地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是一顿,尽数化成了无奈的苦笑:“……我早知道要有这一天。算了,您都栽进去了,难道我还能在岸上看着不成?”
他长叹了口气摇摇头,开口语气平平地分析道:“从天机阁偷东西,怕是有些难。那地方守卫森严,负责洒扫的几个太监都是熟面孔,且进进出出不光要出示腰牌,还得搜身。这禁卫军又没掌握在您的手里,买……偷书的风险太大了,一点点蝇头小利买不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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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买成功,咱们还敢真将这么大一个把柄丢到对方手里么?”
孟昶青半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会,淡淡开口:“所以需要一个契机,宫中必得生乱。”
“主子英明。”
唐七点头:“但这乱子,也不一定就要出现在宫中。”
两人一问一答间,已经定下了一个计划,但这个计划还不到施行的时候。此时此刻,整个大楚的焦点,仍旧在“流民”二字上面。
番峒在大楚建国初期是没有人烟的,可人亡政息,太祖驾崩之后,一批一批的流民往这里迁徙,慢慢的,番峒人口虽较其他地方仍显稀疏,却也到底有了村庄和城池。
古虹县城就坐落在番峒的东面,城内也就万把人,城墙倒由砖石垒成,看着还算结实,只是年久失修,上面挂满了青苔水锈,有些地方因为风化腐蚀,外头一层剥落下来,露出里面黄色的土坯。
林可领了五千人在城下,见城门紧闭,怒气闷在胸口发不出去,很想冲进去问一声,那个脑袋里装了屎的县太爷到底在想些什么。
“说了我们是来增援的吗?”林可勉强压住怒意:“告诉城墙上的人,咱们不要他古虹的粮食,只想帮他们一起守城。”
“那山羊胡子的师爷说,他没见着乱民,只看到乱兵。”李飞冷笑一声道:“他这是把咱们当土匪防着呢。”
“不见棺材不落泪。”许三子恨声道:“就叫乞活军把这破城端了算了!”
“根据情报,那支乞活军确实是朝这里来的。”十一皱眉道:“这样下去,我们无险可据,情况很不好。”
“这……”明晨急道:“我再去劝一劝,这么大一个县城,总有明事理的人吧。”
“不指望他们。无论如何,这第一仗咱们不能输,否则以后恐怕在番峒立不住脚。”
深吸一口气,林可沉声道:“中军旗前行半里定营,设拒马营墙。给我埋锅造饭,吃顿好的,给我打出云阳军的威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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