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男神,她也很绝望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羽小飞
事实上,古代的科学技术比今人想象得要发达,比如华佗在东汉就能创制麻沸散,但这些发明都是孤立的,没能形成一套完整的科学体系,因此后来才没有进一步发展。
孟昶青想了想:“关键在谢中士身上。”
“用刑不能太重,他的身体实在太弱了。”林可叹了口气:“我今天去看他了,还烧着呢。没说几句话,他一激动就昏过去了。另外,谢雁城派人来找我求情,也不知道还能瞒着大哥多久。”
“不对。”
孟昶青闻言皱了下眉:“谢雁城遣人来,第一个想见的不会是你。”
林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大哥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同一时刻,北齐。
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底金丝楠木的匾额,上书“端王府”三个大字。府中后院,几个壮汉守在门前。屋内侍女捧着装满温水的脸盆,噤若寒蝉地站在一边。一个妇人坐在床沿上,动作轻柔地替昏迷的拓跋焘擦拭冷汗,秀美的娥眉紧紧地蹙着,一双丹凤眼中满是忧虑与心疼。
“焘儿不会有事的。”
一个面容严肃、鬓角花白的男子抬手,覆上她单薄的肩头安稳道:“吃了药,熬过今天晚上,这条命就算是保下来了。”
“我的小老虎。”妇人抬手拭泪,恨恨地咬牙道:“夫君不在了,焘儿就是我的命。家公,若是抓到沈香亭的那个小贱人,可定要将她扒皮抽骨,替我儿报仇。”
“那人应当是南楚的密卫。”拓跋克寒声道:“焘儿这一刀,我要让南楚千万条性命来填。”
“可焘儿这样子不能担任主帅……”妇人忍不住道:“想必那小贱人也刺探到不少军情,既然如此,家公,这出兵时日能不能往后推一推,也好再多做些准备?”
拓跋克冷冷扫了她一眼。
那妇人立刻低下头,不敢再妄言国事。
拓跋克才开口冷冷道:“该是焘儿的,谁也抢不走。他受伤的消息,不准传出这间屋子。赫连氏,你可记住了?”
赫连氏唯唯诺诺地应了。
拓跋克冷哼一声,挥挥手叫所有人都出去,走到床边不满地看了拓跋焘一眼:“女色误人,我说过多少遍?还好没被迷得神魂颠倒,不曾将自己心脉位置与常人相反的事情给说出去,否则狼兵找到的就是一具尸体。”
拓跋焘缓缓睁开眼睛,抬手按了下胸口的伤,面无表情地望向床顶的帷帐:“祖父,尔虞我诈一辈子,太累了。”
“大齐唯一的异姓王不是那么好当的。拓跋家的人,没有混吃等死当纨绔的命。”
拓跋克神色冷硬:“三个月的时间,你要至少恢复到能上马的程度,我能替你保住副帅的位置。你差点死在女人的裙子下面,这是耻辱。而耻辱只有用敌人的鲜血才能洗刷。”
小红……
拓跋焘闭眼,随即道:“我会亲手杀了她。”
“我记得常大夫以前曾配过一种伤药,药性极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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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再睁开眼睛时,他的眼中满是冷意:“不必三月,一个月我就能恢复。祖父,替我拿到主帅的位子。”
初六尚且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沈香亭的人化整为零,一部分转换身份留在中京,一部分通过其他路径分散到大齐各处,而他则带着于明秘密穿过楚齐边境,时隔多年,才又一次踏上了大楚的土地。
杀拓跋焘时,初六心情受到些震动,以至于忘了补刀。走出一段路他才想起这件事来,但后有追兵不能回头,而且他下手心中有数,那一刀肯定能够送拓跋焘到阎王殿里去报到。
先前初九的情报也指出了这一点,两相对照,可以确定北齐要对大楚出兵。
拓跋焘一死,北齐方面肯定会开始警戒,说不定还会对出兵大楚的计划做出某些调整。但战术有变化,大的战略方向却不会变。这一次北齐一反常态,选择在春耕时进军,就是打算比拼国力,生生拖死大楚。
损失一年成,对北齐来说还能熬过去,对大楚却是灭顶之灾。
因为司马康定下的一系列政策,西原的流民消耗了大量的粮食,国库如今空得能够跑马。西原这个脓疮被挖了出来,大楚可算是伤筋动骨,不过病症已除,哪怕再过个一年半载,等新粮入库,大楚就会重新焕发生机。然而战火一起,西原必定又是大乱,一旦饿殍遍地、尸横遍野,乞活军或许就会借机死灰复燃。内忧外患,大楚说不定真有灭国之祸。
大楚朝堂乌烟瘴气,可堪一用的兵马唯有白耳军、龙骧骑、木家军和云阳军。初六绕过京城,打算直接前往天水,再从天水飞鸽传书到云阳。
尽管进入大楚境内,这一路却也未必安全。在北齐时步步惊心,女子更能降低旁人的戒心。长年累月,初六的身上就不由带了些脂粉气,男子装扮反而更加引人注目。无奈之下,他只好与于明扮作一对青年夫妻。
好不容易到达天水,他微微松了口气。
从马车上跳下来,初六环视四周,在墙角旮旯寻找密卫接头的标记。于明倒是没心没肺的,看见包子铺,打算去买些吃的垫垫肚子。而初六独自站在街头,只觉得身上一直以来的厚厚盔甲都卸了下来,仿佛一直在水中沉浮挣扎,如今才终于回到岸上。
熟悉的景物,熟悉的风俗,熟悉的乡音……
初六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旁边有三四个街头混混,打头的那个见到他顿时眼睛一亮,晃晃悠悠地围了上来,堵住他的路色迷迷道:“小娘子,你要到哪里去呀?若是有空,不如陪哥哥我喝杯水酒吧。”
初六:…………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还有一群熟悉的流氓。
☆、第114章好人
人.皮面具质感与真人皮肤相似,只是见不到毛孔,而且制作麻烦,过段时间就要换一张,不能长期佩戴,容易被有心人看出异常之处。所以为了接近拓跋焘,初六假扮小红时不曾佩戴人.皮面具,而是选择用脂粉眉笔等简单修饰。由于匆忙离开中京,他没来得及准备可用的面具,因而此时此刻,也依旧是小红的样貌形容。
这些青皮无赖混迹花街柳巷,也颇见过几个不错的女人,却少有像初六这般鲜嫩可人的。看这美貌少女独自一人,几个混混色心一起,就围了上去动手动脚。初六挑眉,一言不发地扫了他们一眼,冷冷地勾起唇角:“这里不好说,咱们去那边?”
混混色迷心窍,压根没看出眼前的少女没安好心,嘿嘿一笑,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初六进了没几个人的小巷。为首的那个伸出咸猪爪,迫不及待地就想去摸初六的脸。初六抬手,三根手指搭在他腕上轻轻一转,只听咔吧一声,对方的手就折了。他随即一脚踹出,飞出去的那人正好压在扭头想跑的另一个混混身上。冰冷的视线扫过剩下三人,初六眯眼:“知道我是谁吗?”
空气里却浮动着恐惧的情绪,牢牢地攥住了每一个倒霉混混的呼吸。他们战战兢兢地打了个哆嗦,然后整齐划一地猛力摇头。
看来不是什么人故意派来探底的,但他一到天水就有人来找麻烦,还是多少有些可疑……
初六沉沉地哼了一声,开口道:“都跪好了,我有空,正好陪你们好好玩一玩。”
于是唐七到消息,赶到现场的时候,五个鼻青脸肿、涕泗横流地混混正跪成一排,自己一下一下狠命地抽自己巴掌。初六抱胸靠在墙上,听到动静,转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老七?”
“六哥息怒。”唐七陪笑:“这几个杂碎是漕帮的,有一个是现任帮主云天远的亲信的二舅子,云天远昨天还请我吃过一顿饭,不大好动手。”
“等你来救人,这几个混混早八百年就凉了。”
初六嗤笑一声,嫌弃道:“该问的都已经问出来了,不过给个小教训罢了。”
对付初六就得顺毛捋,虽说几年没见面了,唐七还是很清楚这发小的脾性,果断竖起大拇指道:“不愧是六哥,六哥就是厉害。”
初六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于明已经去天水酒楼了。”
唐七上前扯住初六,朝身后漕帮派来调解的人偷偷打了个眼色:“别管这群青皮无赖了,走,咱们好久没见,我做东,请你好好喝一杯去。”
见那煞星走得没影了,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的几个混混才敢站起来。跟着唐七前来的那个中年男子躬身扶起云天远的亲信的二舅子,几个人凄凄惨惨戚戚地回了家。
回头唐国怕这件事惹了唐七不快,朝他家里送了不少礼物,只是心中不忿,见到云天远就忍不住上点眼药。
“密卫也太过分了,我那二舅子被打成那个样子,右手说不定还会落下残废。”
唐国道:“帮主,我看他们根本就没把咱们漕帮,没把您放在眼里。”
“你不必激我。”
云天远冷笑一声:“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就是他孟昶青脚下的一条狗。谢总督往漕帮里安插人,宋方林的势力一日比一日大,孟昶青却不管,分明就是想借此牵制我,怕我尾大不掉。再这样下去,我这辈子也别想逃出他的掌控。”
说到唐七,唐国还敢表现出些许不满。但谈及孟昶青,他心里却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那孟统领不是去了云阳嘛,难道还会直接插手咱天水的事?”
唐国咽了口唾沫:“这,其实……我二舅子也没怎么样,这个面子不讨回来也不要紧。”
“怕什么,密卫号称无孔不入,但说穿了其实也未必就有多可怕。”云天远扯了扯嘴角:“再过几个月,大楚由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姓孟的未必就有什么好下场。”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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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国悚然一惊:“北齐那边,已经有消息了?”
云天远阴狠地一笑:“不错。咱们也应该动起来了。”
当初能将秦老虎骗得团团转,云天远是个极为成功的老千。即便敏锐如唐七,竟也没能看出他隐藏在唯唯诺诺之下的野心。
大楚仍然平静,危机却即将来临。
初六带来的消息还不曾传递到云阳。临近年末,各个村子都喜气洋洋地准备年货,然而孩子们却还没到能到处撒欢的时候。一座独门独院的小楼里书声朗朗,大门前悬挂有一副楹联,上曰“惟楚有才,于斯为盛”,正是向秀开办的应天书院。穆风捧着书,时不时往集贤轩前头,支颌懒懒地望着窗外的孟昶青那里瞥一眼。
肥圆坐在他边上,瞧他心不在焉地往夫子那里看,忍不住道:“风哥,怎么了?”
自从那次仓库冒险之后,几人的关系突飞猛进,穆风还隐隐成了这个小圈子里的头。
“没什么。”
穆风想了想,压低声音问道:“你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没人知道。你瞧他总戴着面具,神神秘秘的。”
肥圆回答:“不过林将军信他,那总归不会是什么坏人吧。”
云阳众人,包括许三子、李飞他们都是这个说法……
穆风抿了抿唇,低着头不说话,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正好到了中午,孟昶青算了下时间,对着下面一群小萝卜头笑道:“差不多了,休息一个时辰,都吃饭去吧。”
肥圆欢呼一声,拿出家里烙的鸡蛋饼。其他四个孩子都围到他和穆风身边,纷纷把午饭堆在桌上。穆风从桌子抽屉里取出一个包裹,里面是两个瘪瘪的白面肉包子。竹竿探头一看,笑着道:“这包子长得也太丑了,能吃吗?”
“一点也不丑。”穆风皱眉,严肃地辩驳道:“而且很好吃,我昨天晚上舍不得吃,特意留下来的。”
说着,他珍惜地把包子捧在手里,正打算往自己嘴里放。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在他身前响起:“嗯?这不像是林嫂的手艺。”
穆风吃了一惊,抬头发现孟昶青正站在桌前,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手里的包子。他立刻警惕起来,然而武力值相差太大,眼前一花,其中一个包子就到了孟昶青的手里。
“……”
这是林可亲手下厨做的,穆风顿时怒了:“王八蛋,快还给我!”
孟昶青挑眉,板了脸一本正经地教训道:“小风,所谓‘八端’,便是指‘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书曰‘王建少时无赖,以屠牛盗驴贩私盗为事,里人谓之贼王八’,这才演化出骂人的‘王八蛋’三字。我是你的师长,你这般出口成脏,怕是违背了这‘八端’的做人根本。”
穆风:…………
“这包子我就拿走了,算作处罚。”
孟昶青微微一笑,将自己的午饭留给穆风,然后分外不要脸地把剩下那个包子也给划拉到了自己碗里:“把弟子规抄三十遍,下学前交给我,不能叫旁人帮忙。”
说着他便脸不红气不喘、没脸没皮地施施然走了。
“太过分了!”
五个小伙伴顿时同仇敌忾,肥圆愤愤然道:“怎么这样,他怎么能抢你的包子?我还以为他是好人呢,呸。”
“不……也没有。”
穆风顿了顿,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竹制饭盒里热腾腾的白米饭和色香味俱全的菜蔬与鸡腿。
他年纪虽小,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有好人,但更多的是坏人,一些坏在表面上,一些却是口蜜腹剑。
所以面对陌生人,穆风的第一反应就是戒惧警惕。他对孟昶青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也一直对这人敬而远之。
然而穆风在审慎地观察了几天之后,却发现孟昶青的行为有些奇怪。这人并不像那些个别有用心的家伙一样故意接近讨好他,又从来不曾打他骂他,虽说喜欢偶尔逗弄他一下,却也不带多少真正的恶意。
孟昶青逼着他在家背三字经,不让他出门,又抢他的包子。
可娘说过,读书是能光耀门楣的好事,而孟昶青抢包子,倒更像是一个借口,就是为了把自己丰盛的饭菜让给他吃……
种种行为下面隐藏着的丝缕温情,让穆风陷入了迷茫。
这一天,他的脑海中第一次冒出一个有些奇怪的念头来。
或许他之前因为偏见而想岔了,这个姓孟的叔叔不是坏人,而是一个有些别扭的好人?
☆、第115章坏人
暮色将临,孩子们背着书囊,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地从学堂里走出来,像是一群叽叽喳喳归巢的小鸟。但喧闹很快离去,集贤轩中只剩下穆风一人,正埋头默然不语地抄着弟子规。肥圆他们本来想留下来陪他,被穆风婉言谢绝。
大概是遗传了穆三娘的聪慧,穆风学东西的速度很快,加上他从小就吃了不少苦,比同龄人更沉得下心来,虽说进学比其他孩子迟,一笔字却已经写得有模有样。三十遍听上去很多,但弟子规比较短,抄写完也不过是一个多时辰的事情。
他特意放慢速度,就是想趁着留堂与孟昶青独处时,同对方说几句话。
谁知道孟昶青是个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一宣布下学走得比谁都早,将不负责任四个大字贯彻到底,压根没有要陪穆风把这几遍书给抄完的意思。
见孟昶青居然要走,穆风手忙脚乱地拾好书本纸笔,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然而他的跟踪技能实在不过关,孟昶青停步,神色莫测地瞥了他一眼。
穆风猛地顿住,跟对方保持着三十多步的距离,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默不作声的,好像一只做错事被主人抓住,缩在角落里努力稀释自己存在感的小狗。
但孟昶青只要一接着走,他就又跟上去,仿佛一条甩不脱的小尾巴。
就这么走了一段路,孟昶青再次停下来。两人遥相对峙,他深深地看了穆风一会,像是想到什么,忽然勾起唇角,笑着问道:“有一场好戏,小风,你想一块去看看么?”
这场好戏发生在云阳卫所偏北,一处把守森严的独立小院里。
院中铺着些许残雪,素淡的色趁着白墙青瓦,从外表看甚是不起眼,推开院子靠里的角门,却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
十一冲着守门的两个壮汉子微一点头,那两人犹豫了一下,便转身离开,将位置让给了对方带来的另一批人。不久之后,一个低矮的身影出现,冲着十一感激又歉疚的一笑,便穿过狭窄逼仄的门廊,顺着黑漆漆的窄道,走到了一间宽大的囚室前面。
隔着铁打造的栏杆,谢中奇皱眉打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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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形销骨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庶弟,半晌方才开口道:“我知道你醒着。”
谢中士缓缓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笑了笑,轻声道:“你是特意赶来,想看我的笑话么?”
谢中奇抿唇,沉声回答:“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谁派你来做这件事?不会是父亲,在他心里,你是他唯一的子嗣,他不至于派你前来送死。”
“父亲……”
谢中士冷笑一声,转头望着上方黑黢黢的屋顶,忽然问道:“找到你家那小崽子了吗?”
“……圆圆很好。”谢中奇沉默片刻,方才说道:“你不用担心。”
“谁担心了?”
谢中士扯了扯嘴角,不屑道:“你还是同从前一样,看谁都有苦衷,看谁都是好人,实在可笑”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忽然若有所思地笑起来:“不过你说得也不错,真算起来,我倒真是好人,你却是不折不扣的乱臣贼子。”
谢中奇猛地皱起眉头,冷冷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也算林可的亲信,不可能看不出他的狼子野心。连天书都到了他的手上,他如今还算老实,可时机一到,恐怕立刻就要竖起反旗。”谢中士笑道:“我谢家世代食君之禄,兄长,你投靠叛党,就不觉得羞耻么?”
谢中奇呼吸一窒:“朝廷已经知道了?”
“他们?”
谢中士的脸色却骤然阴沉下来:“我屡次投书,却无一人理会。肉食者鄙,这群蠹虫心里只有蝇头小利罢了,何曾看到云阳真正的可怕之处?若非图谋纺织厂的暴利,这些人根本不会将林可放在眼里,更不会想到要把我派过来。”
“……”
谢中奇沉默下来,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叹了口气道:“你不仅同小时候不同,跟从前在天水时,也完全不一样了。”
“你是要跟我叙旧么。”谢中士嗤笑一声:“总领云阳民政的堂堂谢先生,竟有这般的闲暇。你要当真念兄弟之情,不如把我救出去算了……”
说到一半,他忽然瞪大了眼睛,往囚室外看了看,咬牙道:“不对,那些守卫呢?”
“被我调走了。”
谢中奇道:“阿可没将你被抓的消息告诉我,想必是希望我不要插手你的事情。但我毕竟是你的兄长,又向来心软,就算不救你出去,总该来见你一面。而我瞒着阿可前来,必定会调开守卫,这里守备就会空虚许多,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神色复杂地笑了笑:“许多人,应该都会这么想。”
谢中士能将云阳的消息摸得这么清楚,说明这里还潜伏着他的同伙。当他被捕的消息传出去之后,这些同伙为了避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一定会分出人手跟着谢中奇,以图寻到机会将他灭口。
电光火石间,谢中士就想明白了一切。他怒视谢中奇,狠狠抄起枕头扔了过去:“你在演戏,是林可派你来的?”
但不论他如何愤怒,也是于事无补。
已有五个蒙面的男子偷偷靠近小院,守备确实松懈,他们不吹灰之力便翻墙而入,慢慢地朝着角门摸过去。
通过树枝的空隙看到这一幕,穆风张嘴就想喊。孟昶青捂住他的嘴,微笑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们两人坐在院外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置身事外,却能将一切都尽眼底。穆风有些着急,孟昶青却悠哉游哉地开口道:“这些人是来杀谢中士的,说不定也会顺手杀了谢中奇。”
穆风瞪大了眼睛,整个人一下就僵住了。
似乎觉得很有趣一般,孟昶青俯下身,贴着他的耳廓轻声道:“我之所以什么都知道,是因为,这些蒙面人就是我派去的。”
穆风整个人颤了一下,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他。
孟昶青带着一张白银面具,微微垂眸,眼睫落下的浓密阴影中闪出一点锐利无比的森寒冷意,唇边微笑的弧度却偏偏没有改变半分。
“阿可大权独揽,让我有些不高兴,所以联合东儒党给云阳找点麻烦。”他就这么笑道:“接下来的计划你不必知道,但有些事想让你替我去做。左右阿可也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比起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总归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你会帮我的,是不是,小风?”
万万没想到,这人竟是这样的林叔叔!
一阵寒意攫住了穆风的心脏。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脖子上已经贴上了锋利的刀刃,只要他稍有反抗,就会让他命丧黄泉。穆风咽了口唾沫,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孟昶青的对手。
孟昶青放开捂着他的手,穆风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道:“好,我答应”
果然是个包藏祸心的白眼狼么?
孟昶青眯了眯眼睛,得出结论后正打算手,穆风趁他不备,却忽然往前一倾,闭着眼睛往刀刃上撞了过去。
这一下非同小可。孟昶青不过是想试试穆风的心性,根本想不到这小崽子逼急了,竟能使出这等不要命的手段。怕这小鬼受伤,他立刻翻手回匕首,同时探手去捞穆风。可穆风练了几天武,泥鳅似的一扭身,愣是让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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