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众人见他来了意思,便又是一番劝说。
谢松在一边冷眼看着,忽见陆沉璧看了自己一眼,他心下顿时一紧。
便听到陆沉璧清清亮亮的声音道:“剑霞山庄没有什么好拿出手的,便拿谢松的消息添个。诸位觉得可好啊?”
第3章冷问痴人剑可妥
“谁夺得魁首我便告诉他谢松的消息。”
在座的人原本以为陆家会拿一些稀罕的金银宝贝出来,但一听竟是这样的消息,顿时激动起来。
云澜宫的萧克道:“陆庄主的话可当真?您手上真有谢松的消息?这样的事可开不得玩笑。”
陆沉璧不置可否,倒是说:“只是我有点好奇,你们折腾这么鸡飞狗跳的,就为了抓个屠尽师门的叛徒?”
这座下一个鬓发尽白的老头子出声说:“谢松从小被天剑门养大,如今他却残害同门,犯下此等残暴之事,江湖人人得而诛之。”
这话听得耳熟,按照老太太的说法,上一次人人得而诛之这个话还是用在陆家身上。
陆沉璧笑了一声,说原来是这样。便又不再说话。
一群人见他又像是没了兴趣,想多问几句又不敢问。倒是谢松站在后面看着陆沉璧心里一沉一浮。
想问清楚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但是这样的场合,他这样一个侍卫的身份怎可发问。
便只垂着眼看着陆沉璧露出的一段后颈发呆。
陆沉璧整个人都是少年模样,整个人身量小骨头也细。谢松忽然想,若是自己现在一伸手稍稍用些力,他那脖子估计就断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谢松自己都吓了一跳,立马回了自己目光。在心里默念着什么压下那个荒唐念头。
陆沉璧听他们左一句右一句说不到重点,早起留下的那点困意又开始闹。伸手揉揉眼睛,他道:“倒是说说看,你们是准备什么时候办武林会,又准备是在哪里?”
这才有人起身道,武林盟主决定的是在离京城郊外一镇上的金秀山庄之中,时间便是两月后。
陆沉璧垂着眼睛想了一想,这才记起来这一年的武林盟主是逍遥门的陶庭。
“京中也早已经挂了牌子,递了文书登记,陆庄主一切放心。”有人怕他不放心又补上了一句。
陆沉璧一算日子,两月后天都冷下来了,自己怕冷是不愿出门的。正想开口说这日子不好换一个,便听见身边的秦霜道:“刚好过两月也该去那边的庄子过年,这日子恰好倒是搭上了。”
谢松转头看着秦霜,面上有点惊讶,按道理说这样的场合下,秦霜是没有资格说话的。
剑霞山庄上下等级森严,自己这几日生活又的确感觉到了。下人们没有传召是不许乱走的,若说要候着就是候着不许坐也不许动。但是看着陆沉璧也没有怪她的意思。
谢松眉头一皱,看上去这个叫秦霜的婢女的地位倒是比自己想的要重上许多。
陆沉璧看了秦霜一眼,哼了一声说:“你说是倒是吧。”
众人见陆沉璧这样,便以为他是答应了,漂亮话跟不要钱了一样往外说。若说他们是说客,来请剑霞山庄参加武林会,可这现在这任务完成了,茶也喝过两盏,人倒是还没走。
“诸位来一趟也辛苦,只是剑霞山庄小了些,住不下这样多的人。”陆沉璧抬抬手,一众侍女便捧着东西上来。
“一点小礼,还请各位笑纳。”
谢松原以为他们会推辞,可他们倒也没有说什么,一个个都是喜笑颜开的下了。待到客厅的人走了个光,谢松身上才放松下来。
陆沉璧看他这样如释重负的样子便笑了起来,一点瞌睡也飞走了一样。他敲着扇子问:“吓着了?”
谢松看他一眼,生硬道:“在下实在是不知道陆庄主是什么意思?”
“诶,这么严肃干什么,我也没有说什么啊。”陆沉璧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叫谢松推着他。
谢松面上纠结了一下,还是伸手去握住轮椅把手慢慢推着往陆沉璧房间走。
“老太太什么时候来的信?”
谢松以为陆沉璧同他说话,还没摸清楚是什么意思,便听见身边秦霜说:“刚刚到的,说是今年想去京中的庄子过年,武林大会也想去看看。”
“消息倒是灵通,明明回来了也不到家来看看。”陆沉璧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腿,皱着眉问:“还有呢?”
秦霜道:“别的倒是没了,只是说冬天到了,叫我们照顾好您。”
陆沉璧没说话,只是秦霜又说:“快到老太爷忌日的时候了,老太太在外面多呆几天也是常有的事情。”
“知道了,今年的年礼早点准备了送到分家去吧,那几个小孩子也多照顾点,教书先生这些也是要请最好的。”陆沉璧说完便打发着秦霜下去做事,叫谢松推着自己快点进屋,说外面冷得很。
等进了屋又叫了丫头们过来打热水洗手洗脸,谢松正准备离开,却见陆沉璧向自己伸出手。
“干什么?”谢松有点疑惑。
陆沉璧一脸的不耐烦:“抱我上榻上去。”
谢松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陆沉璧身子不方便,得要人伺候。而秦霜不在,现下只能自己来。
这才伸手抱着陆沉璧往榻边走。
原先看陆沉璧露出来的手腕就觉得这孩子瘦,一抱也感觉不到多少分量,只是不知道他身上是涂了什么东西,一股香味淡淡的怪好闻。
又想起同他一个年纪的师弟,不说胖也是身体壮实,哪像这个小少爷身上轻轻软软的。
谢松忍不住问:“陆庄主不曾习武吧。”
“你见过瘫子练武的?”陆沉璧冷笑了一声,伸手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冲谢松道:“以后就放聪明点,省的什么事还要我叫,到时候别人瞧着就露馅。”
谢松应了一声。
陆沉璧看他站在那里不动,便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谢某有一事不明。”
陆沉璧伸手拆掉头上的发冠,低着头说:“剑霞山庄不养闲人。祖母也只叫我照顾好你,别叫人找到。也没说你就白住着。”
谢松道:“可为何要那谢某的下落……”
“这么怕人知道你的消息,你就去拿那个第一不就好了。”陆沉璧看他一眼,又笑说:“难道你是怕自己的功夫不到家?”
谢松听他这样轻松言语,也有些急了:“庄主以为两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就只有方才那些人去吗?逍遥门,混天宫都会派人去,少不得还有些无门无派的散人游侠……”
谢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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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一半,便看见陆沉璧一脸笑望着自己,便皱眉道:“我……”
“原来你也看不起那群人啊。”陆沉璧笑着道。
谢松立即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呢,就算师父同自己讲人无贵贱,武无上下。但是这世道就是人分贵贱,武有第一。要不然凭什么逍遥门和混天宫被人提起总是带着感叹,而天剑门则总是要被说一句不复当年。
不复当年上千弟子朝宗,共持手中长剑意气凌霄。
“所以你更要去了,我记得你是一次武林大会也未曾参加的?”陆沉璧问。
谢松点头:“师父一直说我功夫不到家,不让我去。”
陆沉璧哼了一声,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才说:“那现在功夫可曾到家了?”
谢松看他。
“师门被人害得屠尽,我问你现在功夫可到家了?可有准备替你那些惨死同门报仇?”
恍然又回到那一天,不过是一个午休的功夫,天剑门的天便被映红了。刚刚还是好好的师弟师妹们,突然持剑相向,互相劈砍,全然不见平日亲厚的模样。
天剑门没有死在外敌手上,却亡在了自己人的剑刃下。
谢松眼前模糊了一下,随即道:“到家了。”
便是不到家,也要到家了。
“庄主可是有线索了?”谢松知道陆沉璧定然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如此说。
陆沉璧道:“倒也不算是有什么线索了,只是听你所说突然发狂,定是有人动了手脚。叫人查了查,便说那些门派的人都到了信,说你是这次的凶手。”
谢松忙问:“是谁寄的?”
“不知道。”陆沉璧回答的干脆。“人家既然敢大摇大摆送了信,就代表不怕你查。你说的逍遥门还有混天宫也到了,不过别人显然是没放在心上。”
谢松心下一顿,回想自己这二十年,一直在门派里生活,连出去游历也有师父带着。从不曾同人结怨,就算是门派里的师弟妹也是亲近自己。
思来想去,竟无一丝头绪。
“我从未同人结怨,又……”
“哪里是你不想和人结怨就不结的。”陆沉璧打断他的话:“有的人一活下来就是别人的眼中钉,有些仇怨一生下来便结上了。”
谢松看向他,一时不知道陆沉璧是在说谁。
“陆庄主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也没,我累了要休息,你走吧。”
谢松正准备再说什么,一边秦霜走了进来,便止住了话头。
“怎么在榻上鞋也不脱?”秦霜笑说了一句,走过去帮陆沉璧脱了鞋,又拿着一边的毯子给他盖在身上。
陆沉璧道;“伺候的没眼色,难道还怪我吗?”
“怪我怪我。”秦霜哄了他几句,又道不要睡太久,不然晚上用饭又没了胃口。她见陆沉璧把脸缩紧了被子里,便又笑了几句。
领着谢松出房间走了一段,秦霜才道:“小少爷的脾气,谢大侠多担待些。”
谢松不记得秦霜是第几次同自己说这话了,但今日着实把自己吓了一跳,便道:“陆庄主年岁还小,有些话自然用不着往心里去。”
秦霜脚步顿了一下,这才转头看向谢松道:“小少爷今年十九,明年便要加冠了。应该是只比谢大侠小上四岁。但是若按照辈分来说,你还要叫小少爷一声师叔才是。”
谢松一愣,过了一会才道:“姑娘别骗我……”
第4章杯碎水落怒转喜
离武林大会还有两月,但是江湖上风声已起。人人皆传剑霞山庄拿了谢松的消息出来做奖,谁夺得魁首便可知。
也有人说剑霞山庄放着陆家老祖宗剑客门派不好好做,如今倒做起了卖消息的茶楼生意。等着武林大会开始又摆了场子,陆沉璧叫着手下人在各地的产业门口挂出了猜魁首的赌局来。
一时间剑霞山庄又被人常常提及,连着当年陆老太太的事情也被翻出来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且不管外面怎样,剑霞山庄内依旧是安静一片。倒是陆沉璧有时候听下面的人汇报之后,便用扇子敲敲谢松问:“你倒是说说,你的消息我要是挂出去卖,我们能赚上多少金子?”
“不知道。”谢松回答的简单。
但是陆沉璧依旧是不死心,又用扇子敲他胸口说:“那你说说,你的消息为什么值这么多钱?”
“不知道。”谢松依旧是这三个字。
现在都还没有清楚给那几家送拜帖的是谁,就连拜帖上的内容都不知道。谢松自己都不知道问谁去。
陆沉璧不高兴了,手上扇子又敲了几下。
“那你知道什么东西?”
谢松屏住一口气,快声道:“我只知道庄主再敲我就坚持不住了。”
一边的秦霜终于上前,将陆沉璧的轮椅推远了一点,嘴里道:“庄主怎么过来了,这是老太太吩咐的,让谢大侠不能懈怠。”
“少拿老太太来压我。”陆沉璧看了一眼在倒立的谢松,用扇子敲敲自己的手心问:“这就是老太太说的,每日练倒立就不懈怠了?”
“不止呢,今日这才开始。”秦霜帮陆沉璧把腿上的薄毯又压紧了点。小心说外面风大,推着陆沉璧先回屋里去。
陆沉璧没说话,只是看着谢松倒立在那里,明明是秋日,身上的汗珠却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走吧。”陆沉璧看了一会,让秦霜推着自己回去。但是走到一半却停了下来,他伸出手,突然将手上的扇子一下扔出,砸在了谢松的胸口上。
原本谢松力气就快用竭了,又这样被陆沉璧这样用扇子一扔,直接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他还未爬起来,便听见陆沉璧拍着轮椅扶手说:“快走快走!”
秦霜见谢松没什么事,便推着自家庄主匆匆离开了,她皱眉说:“小少爷又做这些,小心老太太知道了说您。”
“我手下有轻重的,你放心。”陆沉璧说着一笑,又提醒秦霜叫她到时候记得把自己的扇子捡回来。
秦霜笑着摇头:“您还是自个儿找人家要去吧。”
等回了房,秦霜才出声道:“若是因着你这一闹,谢松真出了什么事,那老太太可否……”
“无妨。”陆沉璧敲着轮椅扶手道:“我看老太太的意思,也只不过是看着祖父的面子上。救下他一命,给他个安身之所便够了。没什么事还好,但是若真有什么麻烦事扯到我们身上,还是早点将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为好。”
陆沉璧说罢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老太太要是生气了,便叫她冲着我来。挨上她几句训,也没什么大不了。”
秦霜应了一声,开始拆他头上的发冠。
京城最近因为郊外的金秀山庄来了许多江湖人,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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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防的捕快都多了两班。陶飞光才送走了日常查访的人,刚刚同身边的师兄弟打闹几句,便听见一阵马蹄声。
远远见了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黑衣男子来,原以为是来的结伴游侠,就看见后面隔了一段又有一辆马车过来。
同一般驿站的马车不同,这车四角上挂用线挂着铜铃,黑色楠木的车神在秋日的阳光下反着亮,规格也大些。前面坐着驾车的人,也是穿着纯色的黑衣。
陶飞光身边的师弟问了一句:“这是谁家的马车?怎么也不见纹样来。”
待到马车又近了点,陶飞光这才看见这马车周身上还雕刻着暗纹。山脉相连,落日圆阳沉在山谷之间,等他细看过去,发现还刻有一柄长剑。
“是剑霞山庄的马车。”他转头吩咐逍遥门的弟子,切记不要失了规矩。
一听是剑霞山庄的车,有几个年纪小爱玩闹的也敛了神情。陶飞光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待到那几个领头的黑衣人下马,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领头的递上拜帖说:“剑霞山庄到访。”
陶飞光接过拜帖交给师弟,又问:“陆庄主可是来了?”
“庄主正在马车上。”
话正说着,那马车上先下来了一个姑娘,一身淡绿裙装,头上两只绿宝金钗。她招呼着后面小马车上下来的小厮搬了一把轮椅下来,又朝着马车里说了什么。
不消一会那马车的门又动了动,陶飞光以为陆沉璧要下来了,没想到居然是个脸上有疤的男子。
那男子朝自己看了一眼,眉头皱了一下,又伸手向马车里抱了个人下来放在轮椅上。那人一身金边
陶飞光见陆沉璧终于下来了,这才带着师弟妹们迎了上去。
“陆庄主。”陶飞光走到陆沉璧面前行了个晚辈的礼。
刚刚直起身便听他道:“我记得你,是逍遥门的人。是叫什么来着……”
“晚辈逍遥门第八代弟子陶飞光。”
“哦……”陆沉璧点了点头,懒散道:“陶庭的儿子。”
陶飞光笑了一下,继续说:“家父正说您这几日便要到了,叫了我在门口等着。”
陆沉璧点点头,一副没什么神的样子。他问:“我们住的地方在哪里?”
“特意准备了个安静的院子,我这便带着您去。”
马车进不了山庄里面,陆沉璧只能坐着轮椅进去。见着他眉头已经皱了起来,秦霜又俯下`身跟他说了几句,这样他面上才好了点。
陶飞光一边注意着他的表情,一边在心里暗道这陆沉璧许久不见,还是这样的性子。
那个院子有点远,加上陆沉璧带的人又多,这样大的架势,想不引起注意都难。跟着几个来打招呼的掌门点了个头之后,陆沉璧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等着还要过一个石头路的时候,陶飞光心下道了句不好,还未他说绕路也可以到的时候,那个一直沉默着的刀疤脸低头说话了。
看他长得这样凶,但是声音却温温和和。
“我带庄主过去可好?”
陆沉璧看了谢松一眼,鼻腔里似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这才说:“准了。”
谢松松开推着轮椅的手,走到陆沉璧身前弯腰拖着他的膝弯还有后背,将人抱了起来。
陶飞光松了口气,领着人继续走。快到院门口的时候便听见后面陆沉璧说:“听说你爹最近娶了个新老婆?”
“二娘进门已经三年了。”陶飞光顿了一下,回头笑说。
陆沉璧嗯了一声,继续道:“你弟弟满月酒的时候还送了帖子到我这里来,只是那时候事情多,没时间过来。”
“陆庄主客气了。”陶飞光道。
陆沉璧也没再说什么,倒是谢松盯着陶飞光的背影看了一会,但马上感觉到头发扯得一痛。低头一看,便见是陆沉璧冷着脸,做了个口型叫他注意着点。
他这才敛了神色,又做出那副沉默不言的凶样来。
等领到了地方,又介绍了一番,陶飞光就准备告辞了。
而陆沉璧却叫住他说:“我的腿不方便,也没心情在路上浪时间。金秀山庄是你们逍遥门的地方,去跟你父亲说,我要让我的马车进来。”
陶飞光应了一声,说自当传达,这便告辞离开了。
秦霜推着轮椅过来,陆沉璧看了一眼,又扯了扯谢松的头发说:“你送我进房去。”
房间里已经被先到的人拾布置了一番,炭已经烧上了,炉子里也燃着陆沉璧常用的熏香。
谢松将陆沉璧放在了一边靠窗的榻上。陆沉璧在枕头上先靠了一会,然后突然睁眼将桌上的茶杯一下扔到了地上砸得粉碎。
谢松被吓了一下,站在旁边不知道怎么了。倒是秦霜从外面进来,看了地上的碎片一眼,便唤了小丫头过来打扫。
“不准扫!”陆沉璧吼了一声,抬手又摔了一个。
刚刚进门的两个小丫头被他这样一吼,吓得身上一抖,面色发白,一下跪在了地上。
秦霜见状皱着眉说:“都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您同他们置什么气。”
“我哪里置气了?”陆沉璧冷笑一声,怒道:“我要是置气,刚刚那个陶飞光还能好端端走出去?我看陶庭是在女人床上昏了头了,车轮印都弄不干净,出这样的下点子来羞辱我。故意选着安静的院子让我住,让人领着绕走一圈,让整个金秀山庄的人都出来看看我这个瘫子的样子是不是!”
秦霜让跪着的两个小丫头先出去,自己走到前面伸手将碎掉的瓷片捡了起来。
“少庄主要如何呢?”
陆沉璧看着她,冷声说:“方才过来打过招呼的,在路边出现过的眼睛都给我挖出来。”
秦霜没有答话,只是叹了口气。
谢松见陆沉璧脸都气红了,心中想了一想,还是动手给他倒了杯茶,道:“喝口茶吧。”陆沉璧抓过他手上的茶杯又要甩,但手腕马上就被抓住。
“莫要气了,你身体本就不好。”谢松将茶杯从他手上拿下,正欲还说什么,便听见窗外传来了一声奇怪的叫声。
陆沉璧将自己手抽了出来,又靠回了枕头上面。方才面上的怒容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端着水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又是那副懒散的样子:“一群心思多的老东西,还要我演上这一出。”
秦霜将手上的瓷片包进帕子里,笑说:“只是真可怜陶家的大公子,被亲爹推出来干得罪人的事。”
“有了后娘就又有后爹,这话倒是有点道理。”陆沉璧说完,看着谢松还傻站在一边,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便笑了一声道:“木言,还不过来帮我捶腿。”
第5章灯烛高燃赴佳宴
木言是陆沉璧给谢松取的名字,说在外就这样叫他。
谢松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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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陆沉璧,他脑子里想了一阵,分不清方才那些话是陆沉璧真的生气,还是为了演戏随口一说。他问道:“你刚刚在演戏?方才是有谁在外面?”
陆沉璧没有理他,只靠在枕头上扯自己的发冠,嘴里道:“霜姐来帮我拆头发,刚刚路上没睡好,现在又想躺会。”
“等下晚上还要去前厅一趟,少爷现在睡下了,怕是等下就起不来了。”秦霜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上前帮他松头发。
陆沉璧喉咙里哼了一声,闭着眼道:“不是还有木言在,叫他去。”
谢松眼皮一跳,立即道:“各位掌门领首都会去,庄主不去怕是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陆沉璧反问了一句,又烦躁了起来道:“你们都觉得不妥,就没有问我觉得妥不妥?”
谢松觉得陆沉璧的脾气简直就是说来就来,不知道小时候是在怎样的蜜罐子里泡大的。幸亏是有秦霜这样的人在身边能忍着照顾。若是在天剑门有这样的后辈,早就被拎着衣服丢到后山去关禁闭打虫子了。
可剑霞山庄不是天剑门,陆沉璧也不是谢松的师弟妹。所以就算他再喜怒无常,也总有人哄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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