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没有急什么。”谢松看着他,他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便是一下擂台觉得应该让陆沉璧先知道这个消息,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无用之人。心急火燎地往回走,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离陆沉璧的房门只有几步了。
如今听他这样一问,谢松想了一想,照实说:“只是觉得应该让庄主早点知道这个消息。”
陆沉璧应了一声,默了一会又问:“最后剩下哪些人。”
“逍遥门的陶飞光,沧浪涯的余水,凤秀阁的朱玉兰,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游侠。”谢松道。
沧浪涯和凤秀阁也算是江湖上的一流门派,一个以刀法出名一个以软鞭制胜,凤秀阁倒更奇特一些,兴许是掌门是女子的缘故,里面的女弟子是占大多数的。
只是两个弟子陆沉璧却了解得不多,他又问:“余水和朱玉兰的功夫怎么样?”
谢松沉默了一会,尴尬说:“没有注意。”
陆沉璧歪了歪头看他,突然笑了一声说:“谢松,你是不是以为我什么都知道?”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谢松连忙解释,他结结巴巴说:“只是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比……陶飞光厉害。”
陆沉璧一脸了然,这个谢松虽然平时呆的像个木头,脑子也不好使。但是居然还有点傲气。
“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别到时候阴沟里翻船,没地方哭。”
谢松干巴巴说了句知道了。
擂台赛只有一日,后面两日倒是让江湖人自由挑战的时间。陆沉璧叫谢松就待在院子里好好练习,别跑出去抛头露面,引些麻烦来。
谢松一一应了。
“老太太和秦霜呢?”
谢松一愣:“应该还在那边吧,我来得急没注意。”
“你倒是真的心急。”陆沉璧手往旁边挥了一下,药酒的塞子谢松似乎没有盖紧,里面的东西一下泼了出来。
药酒的气味顿时在房间里弥漫开,盖过了旁边熏香味道。
陆沉璧的袖子上湿了一块,他皱着眉凑过去闻了一下,顿时被这个刺鼻的味道一下害的脸都皱了。
“你怎么都不把塞子塞紧!”陆沉璧瞪着谢松吼了一句。
谢松道:“我也没想到你会碰倒……”
袖子上的药酒味道刺鼻,连着里面的白衣袖子也被泼在上面的药酒染成了黄色。陆沉璧看着袖子上墨点和药酒融在一起,恨不得直接把这件衣服扔了去。
他看了眼正拿着书桌上的干布擦药酒的谢松,心念一动。
“谢松,这件衣服是你弄脏的,你得给我洗干净。”
陆沉璧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得自己亲手洗,不要想要别人帮你的忙。”
第10章客至夜来火色起
秦霜回来的时候便见着谢松卷着袖子蹲在院中搓衣服,疑惑着上去问了两句,还未等他回答,便听见陆沉璧在房中唤自己。
等她进了房,便皱着眉道:“怎么窗户开着?”走过去将窗子关上,又觉得这房中味道不对,一股子药油的味道。
“谢松刚刚在这房里上药了?他哪里伤着了?”秦霜问。
陆沉璧道没有,是自己刚刚上了药。
“不过是手磕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只是谢松笨手笨脚把药油弄倒了,搞得屋子里一股子味道。”陆沉璧道。
秦霜笑道:“刚刚台上他一手剑法也算得上出神入化,倒是看不出来哪里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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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笨脚。”
“那不是笨手笨脚,叫他洗衣服也没用错人。”陆沉璧说着提笔的手一顿,又问:“老太太呢?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老太太同梅鹤夫人游湖去了,我便就先回来了。”
陆沉璧眉头一皱:“今天风大,有什么好游湖的?”
将手上的笔放在一边,陆沉璧拿着自己刚刚写的字看了看,觉得还不错便放在了一边。房中安静了一会,陆沉璧听见院中谢松洗衣服的声音,便清了清嗓子,声音稍微放大了点:“沧浪涯还有凤秀阁那两个弟子的功夫怎么样?”
“倒是这一辈里好的,但跟陶飞光比还是差上了一点。不过他们年岁还小,再过几年也未可知了。”秦霜答道。
陆沉璧点点头:“几年以后的事情现在倒是不必担心,现下没有威胁就行了。”
他侧耳听着院中洗衣的声音停了,便又道:“那陶飞光如今功夫又怎么样,你瞧他的无意功法跟两年前比可有变化?”
秦霜缓缓道:“自然是有变化的,大公子的无形剑法非同日可语,我未曾与他过招,不知如今他的所练的无意功法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她说着顿了一顿,又道:“想来陶门主也是不知道大公子的功夫水平的,我看着他脸上的也有些惊讶。”
陆沉璧嗤笑一声:“被女人冲昏了头,哪里还管的到前面一个短命老婆生的儿子的事情。”
“我看陶门主不似这样的人。”
秦霜看着陆沉璧摇了摇头,便又道:“只是那两个游侠,我看着奇怪。”
奇怪?陆沉璧皱着眉看了秦霜一眼,便见她凑过来在自己耳边小声说像是大内宫中的人。
“你确定?”陆沉璧问。
秦霜道:“目前还是猜测,只是招式路数有点像。”
陆沉璧点点头,心下思量了一番,转头冲着窗外说:“木言,你衣服洗完了吗?”
洗衣带来的水响又从外面传了进来,谢松道:“还没有。”
“没有就快点洗。”陆沉璧说了一句,便叫秦霜出去看着他,省得叫他偷懒。
陆沉璧自己推着轮椅回到桌边,仔细想想,若是那两人是皇宫大内派来的人,便是因为有事而来。但是又是什么原因让官家特意派人插手江湖的事情?
加上之前影三来说找簪子的事情,陆沉璧便是个猪脑子也觉得不对了。他手在桌子上敲了一敲,决定还是要给京中的那位候相爷去一封信。
如今他是这天子近臣,陆沉璧的信中的口气比以前客气了许多。
斟酌再三将信写完,天色已黑。但是还未等他将信送出去,叫人摆饭,那两个游侠便不请自来,主动登门拜访。
秦霜将两个人引进来,一进门两个人便抱拳行礼道:“陆庄主。”
“两位客气。”陆沉璧叫秦霜给两人上茶。
待两人坐下,先介绍了自己一番。坐在左边那个额角一道刀疤的叫做赵恒,而他旁边腰间插着一把折扇书生模样的人,便是楚飞。
陆沉璧听他们说完才开口问:“不知两位所谓何事前来。”
楚飞道:“不瞒庄主,我二人此次是奉了官家的意思前来武林会,等到了时候我们便会退出。此次武林会之地距京中太近,官家一是好奇,二是有些不放心。这些江湖人向来做事随心所欲,故而才派我们前来。”
陆沉璧点点头,道:“既然是官家吩咐,二位辛苦了。”
“想来庄主已经认出了我们,此次前来也是在您面前露个面,蹭个眼熟。”赵恒说。
陆沉璧笑了,道:“二位实在是客气,若是我说,这武林会魁首二位也是能挣上一挣的。这件事本就是各看本事而已,若是注定该得的,逃也是逃不掉的。”
“不了,我二人本非江湖人,这此间事情本就不可牵扯太多。”楚飞一笑道。
陆沉璧同二人又客套了几句,便叫秦霜送他们离开。待到秦霜回来的时候,便看着陆沉璧瞧着那桌子上的烛火发呆。
“看久了仔细眼睛疼。”秦霜走过去将烛心剪了剪,问陆沉璧现在可要摆饭。
陆沉璧没有回答她,只是闭上眼道:“你说上面是几个意思?”
“这些事我不懂。”秦霜道。
陆沉璧笑了声,问:“谢松衣服晒好了?”
“早就晒好了,连着他自己的衣服都已经洗了晒在院子里了。”秦霜说。
陆沉璧点点头:“我看着他袖口像是破了,明日给他拿身的穿上,省的别人说我们剑霞山庄连像样的衣服也拿不出来。”
秦霜应下了,道:“老太太今日又留在了梅夫人那边,现在时辰不早了,可要摆饭了?”
“摆吧。也去问问谢松要不要吃点。”陆沉璧说。
陆沉璧本也没有什么胃口,但是看着秦霜那副样子,倒是不想吃也要吃点东西进去,省的她担心。
他揉了揉额角,方才两人说的话他听是听了进去,但却觉得不可信。
奉官家的命令是真,来自己这蹭了脸熟是真。但只是为了好奇和那种理由,陆沉璧就是没了脑袋也不会信。
官家的意思不过是叫这两人在自己面前蹭个眼熟,好方便自己为他们掩护而已。只是两人真正行事目的看起来是不愿意告诉自己。
不说就是了,偏偏扯这种一眼就能拆穿的谎。实在是没有意思。
陆沉璧抽出桌子上被宣纸盖住的那封信,正准备用蜡烛烧了。但是他突然又改了主意,将信又放了回去。
还是明日叫影三带去送给侯奕,有些时候装傻便行,全然被人蒙在鼓里不是陆沉璧的作风。
晚间用饭的时候陆沉璧只用了一点,倒是却一个劲叫谢松多吃些。
谢松没搭理他,只慢慢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今日陆沉璧那件衣服上面不光药酒还有墨渍,他仔细用皂角搓了很久,因着那布料金贵,又恐用了力扯坏。老老实实洗了一个时辰的衣服,现在手掌还有点发麻。
陆沉璧觉得谢松不搭话没意思,秦霜见了便给他端了一碗汤过来,叫他喝汤少说话。
陆沉璧喝了一口觉得心里舒坦了些,正准备问这是什么汤的时候,便听见外面传来喊声:“杀人了!杀人了!”
谢松一下站起来,撞的桌子一颤。
“你着急什么!坐下!”陆沉璧吼了他一声,叫着人拿帕子过来擦自己脸上泼出来的汤。
外面一下吵闹了起来,脚步声说话声交错在一起。
陆沉璧倒也不急,叫谢松慢慢吃,吃完了再出去看。
又过了一会,便有下人来通报说是请陆沉璧过去一趟。陆沉璧将手上的勺子一放,冷冷道:“死人了就去找官府,找我过去干什么,我又不是仵作。”
下人站在原地不知道这样的话要如何去回,秦霜见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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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庄主歇下了。叫他们找老太太去。”
陆沉璧看了秦霜一眼,又问那通报的人说:“说是谁死了吗?”
“没有。”
陆沉璧皱了皱眉挥手叫人下去了。
见谢松望着他,便道:“又不是我杀的人,看我做什么,吃你的饭。”
谢松道:“你当真不过去看看?”
陆沉璧喝了口汤,含糊道:“不去。”
外面又吵了一会才渐渐安静下来,桌上的菜已经叫下人撤了下去,谢松还在桌边看着那卷剑法,不时向秦霜问几句。
倒是陆沉璧一直坐在那里不说话,等到外面走进来两个穿着黑衣的人他才睁开眼。
“外面是出了什么事情?”陆沉璧问。
其中一个黑衣人答道:“几个小门派的人被杀了。”接着报了几个门派名字,都是那日来剑霞山庄被陆沉璧说打秋风的几个。说是连一个活口也未曾留下。
陆沉璧手敲了敲轮椅扶手,道:“还有呢。”
“陶门主住的院子走水,一群人正忙着处理。”
“那有人烧着没有。”
黑衣人答道:“没有,只是陶门主的夫人还有小公子吓着了,哭个不停。”
“陶飞光呢?”陆沉璧问。
“他因为救陶门主伤了右臂,如今正请了大夫过去给他看诊。”
谢松听见陶飞光受伤心下一动,便忍不住问:“他可伤的严重?”
但是黑衣人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伤的严重?还能否继续比武?”陆沉璧看了谢松一眼问。
黑衣人说还不清楚。陆沉璧便摆手叫他们下去了。
他转身冲谢松道:“你这几日勿要出门,去哪里同我说一声。不止江湖通缉榜上有你的名字,官府那边也有你的画像,且小心些吧。”
第11章孤身孑立醒夜魂
武林会死了人,到底还是惊动了官府,又是靠着京中的庄子,第二天衙门里的的捕头就带了仵作和捕快过来。
前一夜死了人又起了火,又快到了年下,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晦气。金秀山庄的门口被捕快们把守起来,山庄内的人一应不许外出。众门派的人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大门紧闭着接受官府人的盘问。
老太太也早前递了信过来,说自己就在梅鹤山庄这边带着,不方便过来了,叫陆沉璧不用担心他。
这日一早陆沉璧还没起,陶飞光便带着官府的捕快过来敲门。秦霜在前面招呼着,叫谢松去叫陆沉璧起来。
等着陆沉璧拾好出来的时候,这位捕快面前的茶杯已经见了底。
陶飞光正和来的黄捕头说着话,见着陆沉璧来了便止了话头,向陆沉璧行了一礼:“陆庄主。”又介绍说:“这位是衙门来的黄捕头。”
陆沉璧冲这位姓黄的捕头点点头,倒是又看向了陶飞光道:“大公子这个手可是昨日伤到的?”
“是的。”陶飞光抬起自己的左手摸了摸右手上的纱布,道:“昨日被火烧塌的房梁砸了一下。”
陆沉璧点点头,然后道:“陶掌门可还好?”
“父亲还在床上,昨日吸了太多烟进去,夫人正在照顾他。不然今日这些事也不是我来做。”陶飞光说完苦笑了一声,只说:“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是没有料到的。”
黄捕头站在旁边打量了陆沉璧许久,他虽不是江湖人,但也听过剑霞山庄的名字。当年陆家被人围剿血洗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忍不住心里哼了一声,这些江湖人,都是一群目无王法的家伙。
他见谢松看过来,便撤回了自己的目光。而是道:“陆庄主,今日过来是有一些话要问。”
“问吧。”陆沉璧挑了挑眉道:“陆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放心,我们每个人都会盘问,只是先后之别而已。”黄捕头先解释了一句,然后看着陆沉璧问:“请问陆庄主,昨日事发的时候您在哪里?”
陆沉璧道:“昨夜事发是什么时候?我是在听见外面吵闹才听下人过来说出事了,如果是那个时辰的话,我正在用饭。”
黄捕头看着他继续道:“你身边可有别人?”
“我的下人都在旁边,秦霜和木言都可证明。”陆沉璧手在扶手椅子上敲了敲,继续道:“在知道外面出事之后,我便叫下人们把门锁好,也不许他们到外面去,省得给人添麻烦。”
黄捕头点点头,道:“你的意思,便是只有你自己的下人可以证明你在院子里,并无别的人可以证明?”
“我的院子里自然是没有外人的。”陆沉璧眼睛微眯,看着这位黄捕头:“您的意思是怀疑我了?”
黄捕头摇摇头道:“非也,只是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一个人都值得怀疑。”
“那么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也请您不要妄下定论。”陆沉璧说完,便冲陶飞光道:“请问大公子还有别的事情吗?”
陶飞光面色泛白,眼下的青黑更是显得整个人疲惫不已。他又行了一礼道:“黄捕头也是奉命办事,还请陆庄主不要生气。”
谢松见陶飞光这样心头也是不忍,但是如今自己的身份也是遮遮掩掩,不好说话。若是现在提醒陆沉璧一句,更是不妥。便只在心里暗暗希望陆沉璧不要再说出什么奇怪刻薄的话来。
陆沉璧看了陶飞光一眼,道:“怎么不见你那些师叔师伯师公们,莫非是看见官府来了,便害怕得躲到房间里不敢出来了?说来也是,你们逍遥门内分了两派吵了这么多年,你爹在还能稳一下,如今陶掌门一下倒了,便是推了你这么个小辈出来,办这些得罪人的事情。”
陶飞光面上苦笑了一下,只道:“多谢陆庄主体谅了。”
“倒是还有什么要问的,快问就是了。”陆沉璧冲着黄捕头道。
黄捕头想了一下,道:“您方才说,在听见外面吵闹之后,便锁了院门,不许下人出去?”
陆沉璧点头:“也省得外面有什么人进来,不干不净弄脏我的地方。”
黄捕头又问了几句,左右也不离陆沉璧昨日干了什么,眼见陆沉璧表情越来越差,他终于止住了话头。
陆沉璧让谢松送两人出去,在临出门的时候,黄捕头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头对陆沉璧道:“听说陆老夫人这次也来了?”
陆沉璧转过来看着他,面色已经完全阴沉了下来:“黄捕头找我们家老太太有什么事?”
“无事,只是久闻陆老太太大名。但愿今日能得一见。”黄捕头说完便走出去了,陶飞光在他后面又冲陆沉璧行了一礼,这才匆匆跟上去。
谢松看着陆沉璧面色不好,便问:“他这样说会不会……”
“无事。”陆沉璧闭上眼,沉声道:“只是老太太当年做的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一个捕头品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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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能翻出什么波浪来。”
当年陆老太太闭关出来,将参与血洗陆家的人杀了个干净。官府当年也插手干涉,但是却不知道为何只是重重抬起轻轻放下,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就放了出来。
秦霜在旁边皱着眉上前一步:“那是否要去梅夫人那里将老太太接回来?”
“不必了,在梅夫人那里我倒还放心些。”陆沉璧说完沉默了一会,又吩咐下人这段时间都要安分些。
“今日早上来信说,京中的庄子已经拾好了。”秦霜提醒了一声,又道:“只是看这个架势,这几天怕是不能搬出去了。”
陆沉璧道:“本也不急在这一两日搬出去。”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武林会应该不会继续举行了吧?”谢松想起武林会问了一句。
陆沉璧看他一眼:“你方才没有看见陶飞光的手?就算武林会照常办下去,陶飞光不在,第一自然是你的。你担心什么东西?”
“便也不是担心。”谢松说完这句话又顿住了。在他看到陶飞光缠着纱布的手的时候,心里确实松了一口气。
“……也是有些担心吧。”谢松低声道。
陆沉璧没接他的话,只是冲秦霜道:“叫他们先准备着,等着能走了我们就搬回去。”
“知道了。”秦霜点点头。
陆沉璧吃了点东西垫肚子,便又叫着谢松把自己送回了房去休息。
他躺在床上看着谢松关窗,冷不丁道:“你很担心你赢不了?”
“是。”谢松顿了一下道。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陆沉璧道。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吗?谢松在心里笑了一声,没有出声。如今自己连真面目示人都做不到,只要没有人知道陆沉璧身边的这个侍卫就是谢松,他的确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陆沉璧见他不说话,便也懒得问。只道:“虽然陶飞光受了伤,难保不会有别的人,你抓紧些练习吧。”
“知道了。”谢松应了一声。
等谢松走之后,陆沉璧很快就睡了过去。但是怎么也睡不安稳,脑袋昏昏沉沉,膝盖也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疼。他难受得将自己蜷缩了起来,嘴里不知道在胡乱喊些什么。
秦霜守在门外,听见了动静赶快推了门进来。
陆沉璧被她叫醒,眼前却一片漆黑。他一把抓住搂着自己的秦霜道:“阿姐,我看不见了!阿姐!”
秦霜一遍拍着陆沉璧的后背一遍轻声道:“别怕,只是天黑了没点灯,只是天黑了没点灯。没事了,没事……”她哄了几声,等着陆沉璧的情绪稳定下来,这才将人松开,起身从柜子里拿了套衣服出来。
“阿姐去给你打水把身上擦一擦。要不然你身上会不舒服。”秦霜将衣服放在床边上,出门吩咐了小丫头几句。
陆沉璧坐在床上缓过了神,这才道:“我方才做了个梦,但是如今什么也记不得了。”
“不记得就不记得吧,也不是什么需要记得的东西。”秦霜走回床边用帕子擦擦他额头的汗,轻声说道。
陆沉璧垂着眼看着自己的腿,伸手在上面揉了揉,“我只记得我的腿好疼。”
说罢他又闭上了眼睛,叹息了一声。
秦霜擦着他的额头,声音又带上了哽咽:“六弟,这样做为了让你活下去。”
陆沉璧半晌没有说话,等着外面的丫头端着水过来,他才敛了神色。责怪一句:“都是木言,我不过下午歇个觉,他便将帘子拉得严实。”
秦霜破涕为笑,道:“木言不过是怕外面的光扰人,好端端的怪他做什么。”
她替陆沉璧擦了身,问他现在起不起。陆沉璧正想着要不要再躺一会的时候,门便被谢松敲响了。
“庄主,逍遥门请您过去。说是有要事商议。”
秦霜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天色,抱怨道:“这都是什么时辰了,若是有什么事,明日白天的时候再说不行?”
往日里秦霜说话都是温温和和的,这还是谢松第一次听见她说话这样不满,便有些惊讶地多看了几眼。
“既然特意邀我过去,便是真的有事。”陆沉璧拍了拍秦霜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担心。
第12章冷言怒讽暖心凉
已经是深秋时候,太阳一落便凉得厉害。秦霜给陆沉璧加了件薄披风,还是担心他冷,又弄了个手炉让他也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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