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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与上朝一样,便是检阅新军,皇上也不会随便说话,一切皆有内侍和礼部主持,在为三位主帅发放虎符之前,内侍宣旨请上了多年驻守西域的老兵,以姚励勤为首的西域老兵穿戴旧时盔甲,自城中列队而出,单膝跪地,参见皇上。
皇上有心重赏忠勇,对于这群尽忠职守的老兵大加封赏,姚励勤连升三级,封归德将军,食邑千户,赐免死丹书,十恶之外三代免死。余下众人尽数封为骁骑校尉,食邑百户,赏免死丹书,十恶之外终生免死。
长生猜到皇上会对这些西域老兵大肆封赏,但他却没想到皇上会赏赐他们免死丹书,这免死丹书始见汉朝,通常只赏赐给开国元勋和大功之人,皇上如此破格重赏,足以褒奖忠义,振奋士气。
连长生都想不到,这群老兵自然也想不到,面对盛隆皇恩,无不感激涕零,高声谢恩之后在众人羡慕的注视之下列队退回。
待西域老兵退走,皇上走下城楼,来到城门外,与其一同出来的除了禁军护卫,还有三个端着托盘的太监,虽然托盘所放之物皆由黄布覆盖,但众人都知道上面放的是虎符。
身为皇上是不能多说话的,话少显得有威严,而话多则显得平易近人,身为皇上,必须保持自己的威严,接下来仍由太监宣唱,“护国真人上前接符领命。”
张善迈步上前,稽首行礼。
太监将木盘递给皇上,由皇上交给张善,待张善接过木盘,太监高喊发声,“护国真人授黄玉兵符,伐山南西道节度使杨守亮。”
直到这时,众人才知道张善所部要去打谁,杨守亮乃杨复恭堂兄杨复光的义子,官拜山南西道节度使,手握重兵,盘踞汉中。
随后便是同尘,授白玉兵符,伐江淮节度使孙儒。
最后是龙颢天,授红玉兵符,伐西川节度使王建。
其他官员怎么想的长生不知道,但是他对皇上这样的安排却是多有佩服,汉中地势险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杨守亮麾下有雄兵二十万,这样的硬骨头自然得张善来啃。
而孙儒是出了名的凶残,不但背信弃义杀了自己的旧主秦宗衡,还以人为食,充当军粮,而且此人有投靠梁王朱全忠的迹象,朱全忠虽然眼下还没有反叛,但端倪已现,必须在此人投靠朱全忠之前将其除掉。
派龙颢天打西川也很明智,龙颢天一直与朱全忠眉来眼去,暗中勾结,不能让他离朱全忠太近,西川远在西南,派龙颢天远征西川可以切断他投靠朱全忠的后路。
授予兵符,皇上回宫,三路兵马即刻开拔,各赴战场。
长生本想再去见见张墨,但是军队开拔,营中人来人往,再加上昨晚刚刚见过两次,此番再去好像有失稳重,犹豫过后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与大头等人一同回返御史台。
此前长生曾经和大头说过,皇上检阅完新军之后便与其动身出行,前去帮他寻找坐骑,故此回到御史台便迫不及待的询问长生何时动身,以及要做哪些准备。
“除了必备之物再采办一些贵重礼物,途中我要去一趟天仙观,拜见一下扶风真人,”长生说道,“后天走吧,眼下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大头点头应是,转身退走。
待大头离开,长生找出了朝廷官员的名册,自司天台的官员中找出了服部香奈所说的那两个官员,当日前往登州暗中调查他的这两个官员一个叫刘子夫,一个叫赵卓君,刘子夫今年五十有二,赵卓君三十三岁,与服部香奈所说的年纪也对得上。
他之所以找出这两个人,倒不是因为二人暗中调查自己而有心报复,而是当日他随手插在石缝里的那片龙鳞很可能被二人带了回来,根据常理推断,二人在发现龙鳞之后一定会带回来,不会再放归原处。
而服部香奈等人明明发现二人找到了龙鳞却并未出手抢夺,也说明他们对这片龙鳞并没有很大的兴趣。
根据张善先前所说,那片龙鳞乃是龙之逆鳞,持拿龙鳞便可以感召青龙,当务之急是尽快寻回那片龙鳞。
目前有两种可能,一是龙鳞被刘子夫和赵卓君交给了皇上,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片龙鳞仍然在二人手里,不管是哪种情况,想要寻回龙鳞都要慎之又慎,因为服部香奈曾经说过二人认为那片龙鳞乃是妖龙所有,如果自己寻找龙鳞之事泄露了出去,很容易被人怀疑自己做贼心虚,想要毁灭证据。
这二人都是末微小吏,长生对他们并不熟悉,由于二人官职太小,也犯不了什么很大的错误,御史台对二人的记录少之又少,也没什么把柄。
沉吟良久,长生最终决定冲赵卓君下手..





长生 第二百九十章 临行准备
长生之所以决定冲赵卓君下手,乃是因为赵卓君年轻,与老人相比,年轻人还是比较容易对付的。
所谓下手自然不是将赵卓君抓起来,此人万万抓不得,因为一旦抓了此人,皇上闻讯之后就会立刻猜到暗中派遣刘子夫和赵卓君前往登州秘密调查他一事已经泄露。
如果皇上是在重用他之前派人前去调查他的底细,于情于理也都说得过去,但问题的关键是二人前往登州是在三个月之前,这就说明皇上直到三个月前仍不信任他,他知道皇上不信任自己倒是无所谓,并不影响他忠君报国,但是不能让皇上知道暗中调查他一事已经被他知晓,这会让皇上很难堪,很尴尬,甚至不知道日后应该如何面对他。
有些事情知道了也得装作不知道,如果不想跟对方相处了,可以直接揭穿,痛斥之后分道扬镳,很解气也很过瘾。但如果还想与对方相处,就得给对方留面子,佯装不知,因为一旦自己的心机被对方拆穿,所有人都会恼羞成怒并气急败坏,所有人都是如此,例外者万中无一。
此事难就难在绝对不能惊动皇上,想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因为皇上既然派刘子夫和赵卓君去登州,就说明在皇上看来这二人绝对可靠,想要自这种人身上打开缺口,难度极大。
威逼?不行,万一对方不受恐吓,跑到皇上面前告上一状,那就全完了。
利诱?也很危险,万一对方不上钩儿,一定会跑到皇上那里告知此事邀功表忠,结果也是无法收场。
愁恼良久,长生始终想不出可行的办法,实则有几个方法还是有成功可能的,但他不敢尝试,因为失败的后果自己承受不起,此事必须做到一矢中的,万无一失。
沉吟过后,长生命人将余一喊了过来,命其立刻秘密调查赵卓君,包括祖籍出身,包括亲人家眷,包括秉性脾气,包括行事作风,所有种种,事无巨细,尽快查清。
余一有个好处,当长生让她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她从来不会问为什么,这也是她当差多年养成的习惯,身为下属,最重要的是坚决执行上司的命令,哪怕上司的决定自己不理解甚至是不认同,她也不会自以为是的反驳询问,这其实是个好习惯,因为上司对那些凡事都喜欢刨根问底的下属是深恶痛绝的,这表示这个下属很没分寸,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也想知道。
冲余一交代了差事,长生出门去了户部,虽然骑了马,途中走的却很慢,身为朝廷命官,是不能动辄跑出去到处溜达的,此番出行得想个合理的借口才行,去往户部的途中他就在想这个。
直待去到户部,长生也没想好借口,眼见案头积压了不少公文,便随手拿过,逐一看阅办理。
公文有不少是兵部转过来的,新军出征,除了粮草军需,还需要大量的兵器军械,战马也严重短缺,三路兵马都在跟朝廷要钱要物。
这些公文给了长生很大启发,皇上已经下旨命龙颢天所部前去讨伐西川的王建,这三十万新军是大唐最后的希望,也是皇上的命根子,皇上最怕失去的就是这些军队,而且皇上也并不完全信任龙颢天,所以才会让他去打西川,而自己和大头所去的地方正好要经过西川,等回到御史台再看看西南各大州郡整顿吏治的情况,然后找个理由,只说有人举报那里的丐帮分舵与王建过从甚密,龙颢天此去有反叛的可能,打着过去核查此事以及整顿吏治,追缴赃款的幌子给皇上上个折子,如此一来出行的理由就合理而充分了。
户部眼下并不缺钱,但长生并未批复与新军军需有关的公文,而是喊来了左右侍郎,只道御史台最近忙于整顿吏治,查抄贪腐官员,户部的事情自己暂时无暇顾及,关于新军出征的军需保障,由两位侍郎全权决断。
当官儿的有个通病,那就是怕担责任,好不容易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万一什么事情处理不好,再被追责降职,那就得不偿失了,听长生这般说,再见到他其他公务都办理了,唯独留下了兵部的公文,二人瞬间想到长生在推卸责任,因为保障新军军需供给是眼下的头等大事,这事儿办砸容易办好难,是个不折不扣的苦差事。
长生甩锅,二人也甩,只道保障新军军需一事一直由吴雨生负责,而今三路兵马已经开拔,供给军需一事还是由吴雨生继续负责较为妥当。
有些时候自作聪明的人做的事情,只是真正聪明的人希望他们做的事情,二人不知道的是长生要的就是他们这句话,如果自己直接命令吴雨生全权处理此事,吴雨生就会遭到户部所有人的排挤,而户部所有人也都会知道他很器重吴雨生。
听得二人言语,长生表现出了些许忧虑,“先前指定他负责新军军需只是随口一说,此人终究年轻,怕是难当大任,还是二位辛苦一些较为稳妥。”
好不容易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了出去,二人岂肯再接,急忙甩锅,只道吴雨生虽然年轻,却多有才能,还是堪当大任的。
长生又顾忌吴雨生官职太低,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末微小吏,怕是朝廷会提出质疑。
二人随即表态吴雨生办差勤勉,多有政绩,可以发文吏部,给他升上一级。
为了让吴雨生背锅,二人也算是绞尽脑汁了,而这正是长生想看到的,便“勉强”同意,只道自己马上要赶回御史台处理紧急公务,保举吴雨生一事就由二人联名书写公文,发往吏部。
有了此番升迁,在他卸任户部尚书之时吴雨生再升一级,以侍郎之职行尚书之事就顺理成章了,不过那一级得留给皇上来升,当皇上得知吴雨生与自己并无私交之时,一定会升迁重用。
两个侍郎并不知道在无形之中提携了一个竞争对手,只当找了个背锅的倒霉鬼,不但没有闻嗅到危险,反倒暗自轻松,如释重负,窃喜联名,发文吏部。
离开户部,长生又去了一趟米铺,买了粳米,高粱,粟米,荞麦,莲子,五种米粮尽数研磨成粉,这些谷物都有健胃益气之效,混合之后既可以喂服母马催奶,亦可喂服马驹健胃。
回到御史台,长生去马厩寻到杨开,将米粉交给了他,说明用法之后自回公堂,自诸多公文中寻找毗邻西川那些州郡的吏治公文,西川甚是偏远,周围的州郡吏治腐败,但严查贪官所得赃款并不多,这正好给了他亲自前去督办的理由,皇上之前穷怕了,把钱看得很重,出去给朝廷捞钱,皇上自然不会反对。
长生此前还让余一暗中知会各地的巡查使,留意倭寇的行踪,但巡查使发回的公文中并未提及此事,对此长生也不感觉意外,一来时日尚短,对于道听途说的消息巡查使也不敢随便禀报。二来倭寇暗中行事,自然会隐藏行踪。最主要的是眼下大唐有很多地方不在朝廷的管辖之下,倭寇若是潜伏于藩镇掌控的辖区,朝廷自然无从查找。
傍晚时分,大头回来了,张墨带走的金印原本是倪倬在用,他的那个金印在大头手里,几人之中大头最为年长,加上之前混迹市井,游荡江湖,精通人情世故,有金印在手,自然不缺钱,给扶风真人采购的礼物不但有汉朝玉器还有各地名茶,似那越州的仙茗,洞口的雀舌,味江的鳞甲,青城的蝉翼等诸多御贡茶叶无一不有。
看到茶叶,长生不由得想起了龙虎山的几位前辈,于是命大头再去采办一些上好的茶叶和适合随手把玩的玉器,派人送给龙虎山包括老天师在内的诸位长辈,再自倪家私产中拨出二十万两白银以倪家的名义送给龙虎山,补贴一干道众的衣食用度。
大头跟随长生的时间也不短了,知道长生对钱财并不看重,但长生一次拨给了龙虎山二十万两还是令他颇感意外。
大头虽然点头应是,长生仍然发现他有些吃惊,便随口说道,“你没去过龙虎山,道人的日子实则并不好过,每日只得两餐,倪家之前一直捐赠接济,而今倪家远走西域,以后怕是没有人再慷慨捐赠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趁眼下手里有钱,多给他们一些,留待他们以后过活度日。”
“大人大善仁义,虑事周全。”大头多有钦佩。
二人说话之际,余一来到门外。
不等余一开口,长生便招手示意她进来,余一不知道长生先前命她调查一事是否需要避讳大头,便没有立刻开口。
长生见状主动发问,“有头绪了?”
“查清楚了。”余一点头。
“这么快?”长生有些意外。
“我此前一直在大理寺当差,有些门路,”余一的记性也很好,随即如数家珍,叙述讲说。
虽然长生也能记住余一所说的关于赵卓君的情况,但他仍然提笔自纸上简单记录。
大头也没有一直留在此处,见长生没有其他吩咐,收拾好东西便先行离去。
这个赵卓君是个清官,而且清的要命,既不贪财也不好色,由于任职司天台,性情颇为超然,淡泊名利,平日里布衣素食,也不谋求升迁,家里除了一个老母,还有一妻两女。
赵卓君乃科举入仕,秉行孔孟之道,事母至孝,但其母生性刻薄,少有宽和,因为媳妇赵高氏不曾生下儿子,平日里对其多有打骂,邻里经常看到赵高氏身上有伤。
说完赵卓君的情况,余一皱眉摇头,“此人貌似并无短处。”
“不然,”长生摇头,“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此人的弱点就是愚孝。”
余一不解,疑惑歪头。
长生说道,“婆媳是否和睦,既不取决于婆婆,也不取决于媳妇,而是取决于儿子,儿子夹在婆媳之间,处事定要公允公正,老娘有错就批评老娘,媳妇有错就斥责媳妇,只有这般,婆媳才能不逾本分,各自相安,但这个赵卓君显然没有做到这一点,一味的偏袒母亲,不曾为媳妇主持公道。”
余一点头,“大人言之有理,连街坊邻居都能看到赵高氏身上有伤,足见其母下手颇重且事发频频。”
“既然他不主持公道,那我们就代他主持公道…...”




长生 第二百九十一章 缜密计划
直到此时余一也不知道长生为什么要调查赵卓君,而长生也没有与其讲说缘由,因为此事说来话长,便是力求意简言赅,也得说上半天,他懒得浪费唇舌,最主要的是没必要和余一说的太清楚。
长生随即又给余一分派了一个差事,将赵卓君住处附近的大夫以及药铺的情况摸清楚,即刻摸查,一个时辰之内回报。
待余一离开,长生闭上眼睛沉吟思虑,既然这个赵卓君愚孝,那就冲他的老娘下手,设法让那个经常殴打媳妇的恶婆婆得个急病,然后出手救治,以此换来赵卓君的感恩戴德。
有了大致的想法,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细化,首先得让那老太婆得病,而且是急病,这个看似简单,实则并不容易,单纯的过去下毒对他来说很简单,但如此一来就显得突兀了,赵卓君不是市井莽夫,此人既然入仕为官,心智无疑是够用的,得让老太婆病的突然但不突兀。
这个也有办法,上了年纪的人难免会有陈年痼疾,他精通岐黄之术,动手之前可以过去看看老太婆有什么老毛病,然后有的放矢的下毒,毒发的症状要酷似痼疾突发,如此一来赵卓君就不会起疑,只当自己的老娘是老毛病又犯了。
第二步,一旦老太婆病发,赵卓君肯定会第一时间给她请大夫,想让附近的大夫不接诊倒也不难,但如此一来就又显得突兀了,赵卓君很容易起疑心,所以不能试图阻止赵卓君寻找其他大夫,但好不容易让老太婆“痼疾突发”,自然不能让其他大夫药到病除,得让那些大夫束手无策才行。
这一点很考验他的医术,下毒用药得让附近的大夫都看不出端倪才行,但长安城的大夫不比乡野郎中,他们可是有真本事的,自己用药再隐秘,他们也可能发现异常,不过有个办法可以间接扰乱他们,让他们无心深究,那就是设法让病人表现出将死的征兆,大夫都很在乎自己的名声,眼见病人快死了,他们一般不会伸手,因为万一病人死在自己的手里,可是要臭名声,砸招牌的。
接下来就是第三步,如果附近的大夫都认为老太婆没救了,赵卓君一定会病急乱投医,继续找其他大夫,只要老太婆不断气儿,赵卓君就不会任其等死,长安城里有好几处药铺是倪家的产业,赵卓君迟早会找到倪家药铺,这时候他得恰好在场才行。
但身为朝廷的一品大员,深夜出现在药铺里总得有个合情合理的原因,不然赵卓君还是会起疑。
理由倒也好找,早产的汗血宝马马驹病了,这可是价值连城的汗血宝马,他亲自过去抓药也说得过去。
但说得过去远远不够,得极度合理才行,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牵强,但自己身为大权在握的朝廷重臣,深夜亲自出去抓药本身就不太合理,加上赵卓君曾经前往登州调查过他,此番自药铺再见到他,赵卓君会不会怀疑此事是他在暗中搞鬼。
不行,不能自己出场,得换一个人,此事只能交给大头,也只有大头办得好,让大头打着帮马驹抓药的幌子出现在药铺,手里拿着他开的方子,抓药的时候得恰好赵卓君在场才行,届时大头就可以在不令赵卓君起疑的前提下吹嘘他医术何其高明,来个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单是大头吹捧貌似还有些单薄,若是药铺的大夫能够帮腔夸赞,可信度就高了,但此事难就难在不能提前授意药铺的大夫帮忙撒谎,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大头那么好的心理素质,万一大夫装的不像,被赵卓君看出破绽,也就前功尽弃了。
怎么做才能让大夫真心夸赞?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开的药方有起死回生的神效,幼儿早夭有很多死于一种名为喉骨胀的疾病,而这种疾病也会出现在牛犊马驹身上,其症状就是喉骨肿胀,不得吞咽呼吸,会很快气绝身亡,这种病九死一生,百不活一,药铺的大夫自然知道喉骨胀是绝症,只要大头手持自己开具的药方表现的从容不迫,信心十足,大夫就可能惊叹他连必死的绝症都能救治,届时赵卓君看在眼里,自然就会寄希望于他。
目前可以前瞻准备的只有这些,实则还可以继续细化,但事情的发展可能会有些许变化,动手之前过分细化有些画蛇添足。
打定主意,派人去喊大头,待大头来到的时候,他已经写好了一个方子,这个方子是救治喉骨胀的方子,有二十几味药,如果照着方子将药抓齐,对喉骨胀的确可以药到病除,逆天续命。但这个方子有好几味药贵比黄金,别说药铺不一定有,就算有,寻常人家也买不起。
人言银钱买不来健康,实乃片面之言,很多时候银钱当真能够续命,实则大部分人都不是病死的,而是无钱医治而穷死的。
“大人您喊我。”大头来到堂下。
长生点头,“我要算计一个人,此人乃司天台的官员,名为赵卓君,稍后我会亲自前往他的府邸,冲赵母投毒,造成其痼疾恶化的假象,赵母发病之后赵卓君势必多方求医,城中有几处倪家的药铺,他迟早会去到其中一家,”长生说到此处将写好的方子递了过去,“届时你要先于赵卓君去到那处药铺,照着方子抓药,只说用来救治早产马驹的喉骨胀,喉骨胀乃是绝症,寻常大夫定然束手无策,你要表现的胸有成竹并趁机当着赵卓君的面吹嘘我的医术高明。”
大头接过方子,趁长生换气之时出言说道,“大人本来就是岐黄圣手,也不用吹嘘啊,大人,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怎么做?”长生随口问道。
“以退为进,爱理不理。”大头说道。
“对不住啊大人,这方子上的龙涎香和灵芝霜本店不曾备下。”长生说道。
大头知道长生在试他反应,立刻瓮声摆手,“不碍事,我已经在惠仁堂取了。”
“大人,据小人所知这喉骨胀乃是绝症…...”
“你得过药王真传?你有千金翼方在手?”
“甚好。”长生满意点头。
“大人,何时动手?”大头问道。
长生说道,“我让余一摸查赵家附近的药铺和大夫去了,待她回来就动手,你先去北二巷口那家药铺等我,我现在不知道下毒时会用到哪些药物,我探明情况之后会去那家药铺与你会合。”
大头点头应是,转身先走。
不多时余一回返,说明情况,赵家附近有五家药铺,其中恰好有一家倪家的药铺,离赵家不算近,但也不是最远的一家。
确定了位置,长生起身出门,临走之前先去了一趟马厩,杨开依旧守在那里,长生只道马驹有些小恙,稍后会让大头出去抓药。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但天上有月,长生施出身法,自暗影之中飞檐走壁,快速去往赵家。
赵卓君官阶不高,所住的府邸也不大,乃一进院落,门口也无有守卫,长生来到时赵卓君正在前院东厢教授两个女儿写字,而赵高氏则端着一盆温水去往后院儿。
到得后院正屋,赵高氏放下木盆敲门,“母亲大人,泡脚了。”
“哦。”屋里传来了老妪的声音。
此人一开腔,长生就暗道天助我也,因为此人气息短促,明显有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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