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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正事儿议完,三人继续吃饭。
此时大头等人也在外面吃饭,虽然也会说话交谈,彼此敬酒,却不曾聒噪喧哗。
实则世人对男子气概多有误解,真正的男子气概是坚韧不拔,负重行远,而不是喝的脸红脖子粗,然后大呼小叫,吹牛骂娘……





长生 第三百八十章 前往苏州
饭菜简单,吃起来就快,很快三人便放下了碗筷,端茶漱口。
长生随即说起另外一件事情,“二师兄,三师兄,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跟你们商议,大师兄此前被我安置在了苏州,眼下少林寺的同尘正统领着十万新军讨伐江淮节度使孙儒,而且倭人在中土的大本营也在江淮,苏州离江淮太近,大师兄待在苏州不是很安全了,我想把他接到这儿来,跟你们待在一起,彼此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我同意。”李中庸点头。
陈立秋点头附和,“老大脑子不灵光,放在外面很容易遭人算计,而且咱们几个的关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现在倭人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们不敢直接冲你下手,就有可能去打老大的主意。”
“是啊,”长生点头,“我也是担心这个,所以才想把他接过来。”
“你如果急着走就别管这事儿了,忙你的去吧,我去把他接过来。”陈立秋说道。
长生摇头说道,“年前我肯定不走了,除了我,他们几个都有伤在身,留在舒州跟你们一起过个年,他们几个也顺便儿养养伤。”
“你们跟谁动的手?”陈立秋随口问道。
“四大山庄,”长生说道,“四大山庄庄主全被我们杀了,还有同行的六十多人也一个没剩。”
李中庸和陈立秋原本是慵懒倚坐,听得长生言语,二人同时坐直了身子,“四大山庄的庄主好像全是紫气修为。”
“对,都是紫气洞渊,”长生不无骄傲的手指外屋,“他们四个全是深蓝大洞,不久之前我刚刚晋身淡紫居山。”
“你已经晋身紫气了?1陈立秋并未掩饰自己的惊讶。
“淡紫。”长生纠正。
一旁的李中庸出言说道,“老五天赋异禀,得以修炼混元神功,不像你我,资质拙劣,只能各参半卷。”
“二师兄过谦了,”长生说道,“你和三师兄的赤阳神功和玄阴神功也足以称霸江湖,横行无忌,对了,你们现在是何修为?”
陈立秋抬了抬手,显露深蓝气色,李中庸如法炮制,亦是深蓝。
长生见状并不感觉意外,二人虽然各修阴阳,但练气的速度也远非寻常心法可比。
“深蓝大洞已经着实不慢了,”长生正色说道,“再有赤阳和玄阴神功加持,寻常紫气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对手。”
“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见之不惧倒是真的。”陈立秋随口说道。
三人阔别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但听得外屋的说话声越来越少,李中庸便出言说道,“既然你的那几个朋友身上有伤,就早些散席休息吧,房间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就住在府衙后院儿。”
长生点头同意,三人一同起身,自里屋出来,与外屋众人简单说了几句,随后去往后院儿入住歇息。
换成旁人,久别重逢免不得秉烛夜谈,但长生却并没有那么做,一来时间很宽裕,随后几日他们会一直待在舒州,二来他了解李中庸和陈立秋,二人都喜欢独处,当年随着师父行走江湖时,只要条件允许,住店时都是每人一个房间。
来到这里,长生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由于大头等人都有伤在身,担心有敌人趁虚偷袭,他便不敢放松大意,时时警惕,处处防范,舒州有李中庸和陈立秋,敌人再傻也不会跑到这儿来偷袭。
次日清晨,长生早早起身,书写奏折,将招安李中庸和陈立秋一事上奏皇上,用词谦卑,语气惶恐,陈立秋若是杀几个官员也就罢了,放火烧了平康坊也不难处理,最棘手的是他杀了皇上的叔叔,本不在可以招安的范围内,自己此番招安势必伤及皇上颜面,得让皇上知道自己感念肺腑,惶恐自责。
为人处世最重要的就是心里有数,不能别人帮了自己九分忙,自己却只领三分情,如此这般势必令帮忙之人心寒失望,帮忙之人倒不一定施恩图报,但受益之人却不能心里没数儿,轻视恩情。
白姑娘此前一直养尊处优,此番出来多受劳累,精神不是很好,但凡事都得有个适应的过程,写好奏折之后长生便命大头乘坐白姑娘赶往围困平州的军营,将蜡封奏折交由他们加急送往朝廷。
由于大头此前曾经在他的授意之下自江南采购粮草接济李中庸和陈立秋,此番就还由他去往江南,那里有许多倪家的产业,而且眼下粮食并不紧缺,短时间内就能采购大量粮草运往江北。
与此同时李中庸和陈立秋也将驻扎在其他城池的军队尽数撤回舒州,将之前占领的十八座城池还归朝廷,只留舒州一城。
由于大头等人都有伤在身,长生便只能亲自赶往苏州接回巴图鲁,在跟着师父行走江湖时陈立秋曾经去过苏州,知道那里富饶繁华,便提出与长生同去。
长生自然不会拒绝,自骑黑公子,将释玄明的汗血宝马暂时借与陈立秋,余一的那匹汗血宝马也一并带走,届时可以让巴图鲁骑它回来。
上路之后陈立秋立刻感受到了汗血宝马的神骏之处,疾行如飞,既快且稳,好奇之下便询问汗血宝马的来历,当得知一匹汗血宝马价值五十万两之后,险些惊掉下巴,随即感慨银钱重要,可驭鬼通神。
长生从未否认过金银的重要性,自己和大头等人能有如此强悍的实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得到了金钱的巨大助力和强大加持。
舒州离苏州并不远,二人早上出发,下午申时便赶到了苏州府。
年关将近,苏州城内热闹非常,道路两侧摊铺林立,老少路人摩肩擦踵。
长生没去刺史府,而是去了长吏府,因为苏平措是苏州长吏而不是刺史,刺史是一州主官,而长吏则是其副职。
逢年过节给上司送礼的风气古已有之,年关将至,长吏府外多有车马,急于见到苏平措,长生便径直走向大门,冲迎出来的门房说道,“我是李长生,让苏平措出来见我。”
由于苏平措是被长生徇私调回苏州的,回来之后行事便力求低调,故此门人仆役并不知道长生是谁,而长生此时也并未披挂青龙披风,但那门房却并没有狗眼看人低,恶意阻拦,敲诈勒索,而是连声应是,一路小跑前去通报。
实则世上没有那么多不长眼的人,能担当门房自然脑子也都够用,看穿戴,看气度,看言谈就能大致判断出来人的身份和地位,哪怕看不出身份,也能看出所在的层次,但凡长点儿脑子就不会刻意刁难,自讨没趣。
不多时,苏平措自院内匆忙的跑了出来,满脸欢喜,到得近前跪倒就拜,“苏州长吏苏平措,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自己人不必拘礼,快起来吧。”长生摆了摆手。
即便长生开口,苏平措仍然郑重其事的三跪九叩,而府上的家丁见状也纷纷跪倒。
直待行过大礼,苏平措才直身站起,转头看向陈立秋,“王爷,这位是?”
“我二师兄。”长生随口介绍。
听得长生言语,苏平措再度扑通跪倒,“拜见二爷。”
“哈哈哈,快起来吧,长生怎么提携了你这么个马屁精。”陈立秋伸手将苏平措拉了起来。
苏平措当年正是因为主动投降才得到长生重用的,本来就是个厚脸皮,便是陈立秋言语之中多有揶揄也只当没听出来,起身之后满脸堆笑,“王爷,内子有孕在身,不得远迎,恕罪恕罪。”
“我们又不是来看你老婆的,”陈立秋笑道,“巴图鲁呢?”
“回二爷问,大爷不在府上,他去县里了。”苏平措答道。
“他去县里做什么?”长生随口追问。
此时门外有不少马夫和车夫,院子里还有不少仆役,苏平措四顾之后侧身抬手,“此处人多眼杂,请王爷和二爷入座奉茶。”
不等长生开口,陈立秋便摆手说道,“我们还要赶回去,就不进去了,你马上带我们去找巴图鲁。”
“好好好,”苏平措连连点头,转而冲院内仆役大声呼喊,“快去牵马。”
“你还会骑马?”陈立秋有些意外。
“回二爷,下官本是戍边武官,得王爷提携才得以返乡任职,”苏平措毫不掩饰自己对长生的感激之情,“王爷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行了,行了,别拍了,”陈立秋摆手打断了苏平措的话,“我们急着赶回去,你也别骑自己的马了,骑我们的马吧。”
眼见苏平措还要推辞,长生出言说道,“走吧,我们赶时间。”
听得长生言语,苏平措哪里还敢耽搁,急忙随着二人走下台阶,骑上了空着的那匹汗血宝马。
“我大师兄有没有行李在府上?”长生问道“如果有,一并收拾了,我们就不回来了。”
“没有,没有,大爷每日在外奔波,不怎么着家。”苏平措答道。
长生点头过后抖缰先行,陈立秋和苏平措跟随在后。
身在闹世,不便策马狂奔,长生趁机冲苏平措说道,“你想必已经听说了,眼下我已经卸下了户部和御史台的差事,离京之前我也跟吏部尚书打过招呼,你就安心在这里做官,没人会找你的麻烦。”
长生言罢,苏平措免不得感激涕零,千恩万谢。
“我大师兄在这里过的可好?”长生随口问道。
“回王爷,大爷自这里过的很好,”苏平措说道,“每日行侠仗义,快意恩仇。”
“行侠仗义?快意恩仇?”长生疑惑皱眉,“苏州是富庶之地,少有山贼土匪,他上哪儿行侠仗义去?”
“王爷有所不知,”苏平措笑的有些尴尬,“大爷刚正不阿,嫉恶如仇,这苏州城里的地痞恶人全被他给打遍了,之后无事可做,又往县里去了。”
“县里有恶人?”陈立秋笑问。
“原本是有的,而今早就没有了。”苏平措说道。
“那他还去县里做什么?”陈立秋追问。
“断案,”苏平措尴尬苦笑,“大爷对县令断案多有不满,便亲自坐堂,为民伸冤。”
“他哪会断案哪,你就由着他胡闹?”长生皱眉。
苏平措苦笑。
长生无奈叹气,“行了,不说了,快走吧”




长生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为民伸冤
在城里三人只能骑马慢行,出城之后才得以策马狂奔,苏平措本是武人出身,骑马自然不在话下。
苏平措知道长生这次要带走巴图鲁,也知道巴图鲁一走,自己以后就没什么用处了,心中免不得担心忐忑,好在长生先前说过已经与吏部尚书打过招呼,会对他多加关照,如此这般心里还踏实点儿。
三人一路向南,日落时分来到了距苏州城七十里外的姑苏县。
实则苏平措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巴图鲁了,不过他之前曾经跟下面的官员交代过,只要巴图鲁去到他们的辖区就立刻派人禀报,据姑苏县令禀报巴图鲁这几天就在姑苏县清理陈年积案。
听得苏平措所说,陈立秋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为何发笑长生自然知道,巴图鲁脑子不很灵光,便是寻常案件都搞不明白,但凡陈年积案必然多有曲折,巴图鲁怎么可能断的清楚。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本以为巴图鲁已经休息了,不曾想三人来到县衙所在的街道,远远的就看到县衙外聚集了大量乡民,熙熙攘攘,足有数百人,而公堂之上更是灯火通明。
三人拴好马匹,挤进人群,来到府衙之外,只见巴图鲁身穿皂衣坐在公堂之上,身穿官服的县令坐在西侧角落里,左右两侧站立着十几个手持杀威棒的衙役,堂下跪着一男一女,两人都是三十来岁,二人东侧还有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妪,不过此人并不是跪着的,而是坐在一个小板凳儿上。
见苏平措想要上前说话,长生便伸手拉住了他,他也想看看自己的这个大师兄是怎么断案子的。
堂上的众人好像在等什么,谁也没有说话,但县衙外聚集的众人却在窃窃私语,私下议论。
长生本以为众人会嗤笑巴图鲁胡闹,不曾想侧耳听了片刻却发现众人不但没有嗤笑巴图鲁,反倒对其多有钦佩,只道他大智若愚,明察秋毫。
不多时,一群衙役自西侧匆匆回返,经过长生身边时长生闻到众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强烈的臭气。
巴图鲁等的就是这些人,眼见众人回返,立刻急切发问,“咋样?尸体有伤没?”
“回大人,尸身已经腐烂,骨骼未见伤痕。”仵作模样的人躬身回话。
“生蛆没?”巴图鲁又问。
“未见蛆虫。”仵作摇头。
“你这人咋缺心眼儿呢,都过去一年了,就算有蛆也早就烂没了,”巴图鲁又问,“有茧儿没?就是蛆变成蝇子之前的那个茧儿,茧儿有硬壳儿,就算里面的肉烂了,壳儿也应该在。”
“也没有。”仵作摇头。
听得仵作言语,巴图鲁怒发冲冠,拿起惊堂木大力一拍,“好个奸夫霪妇,目无王法,胆大包天,竟敢谋害亲夫。”
巴图鲁言罢,堂下的那对男女吓的抖如筛糠,连声喊冤。而那个坐在小板凳上的老妪则跪倒在地,哭喊青天大老爷。
“少给我来这一套,”巴图鲁再拍惊堂木,“霪妇,我问你,你男人是去年啥时候死的?”
“七月。”妇人惊怯回答。
“停尸停了几天哪?”巴图鲁又问。
“七日。”妇人回答。
巴图鲁离座起身,走下堂来,“你们这鸟地方这么热,夏天到处都是蝇子,停尸七天蝇子肯定会往尸体上下蛆,就算把人埋了,蛆也死不了,还会结茧儿变蝇子,棺材里没蛆茧儿说明蝇子没往你男人身上下蛆,死人我见得多了,只有中毒死的人才不招蝇子。”
巴图鲁言罢,围观众人一片哗然,那对男女矢口否认,连声喊冤。
“冤个屁呀,”巴图鲁手指妇人,“汉子死了没俩月你就改嫁,肯定是之前就勾搭成奸了,不然哪能这么快改嫁。”
“还有你,”巴图鲁又指那男子,“看你长的人模狗样儿的,其实不是个好东西,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怎么会说话我还不怀疑你,就你这种油腔滑调儿的才会勾引人家老婆,要是不会说话还勾不着。”
“大人明鉴啊,我们真是冤枉的。”男子高声喊冤。
“我鉴完了,人就是你们毒死的,”巴图鲁大手一挥,“来人,大刑伺候,每人先来上两百棍。”
听得巴图鲁言语,那对男女瞬时吓的面无人色,衙役手里的杀威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别说两百棍了,就是一百棍也足以把人打死。
巴图鲁下令,衙役立刻遵行,也不请示坐在角落里的县太爷,由此可见类似的事情这几天巴图鲁不是头一次干了。
长生曾经主政御史台,精通刑律,这两百棍并不违反刑律,因为朝廷有规定,审问最多打两百棍,要是打完两百棍犯人还不招供,就必须取保放人,不过一般人根本就挨不了这么多棍。
衙役将那对男女摁倒就打,一棍下去就哭爹喊娘。
“老大没白跟师父那么多年,说的不无道理。”陈立秋低声说道。
陈立秋提及师父,长生心头一暗,只是点了点头,并未接话。
就在此时,巴图鲁的声音再度传来,“打,给我狠狠打,打死了算我的,老子上面有人,谁也奈何不得我。”
听得巴图鲁言语,长生用同情的眼神看向一旁的苏平措,看来这段时间苏平措没少给巴图鲁擦屁股。
就在堂上鬼哭狼嚎之时,长生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干咳之声,清嗓子的咳嗽和故意咳嗽他分得清楚,后面的干咳是故意咳嗽。
听得干咳之声,长生转头回望。
此时县衙外人山人海,摩肩擦踵,长生一时之间也寻不到先前是谁在咳嗽,但其中一人恰好在此时抬手擦拭鼻翼,他便多看了此人一眼。
待得定睛细看,瞬时发现此人自己竟然认识,不是旁人,正是当日放走的倭人佐佐木。
佐佐木的出现令长生有些意外,但也不是非常意外,因为苏州离江淮很近,尤其是众人所在的姑苏县,离孙儒霸占的江淮地区不过三四百里,倭人若是知道巴图鲁与他的关系,一定会过来将巴图鲁抓走,佐佐木此番出现,极有可能就是来抓巴图鲁的。
长生并未长时间的盯着佐佐木,发现是他之后便回过头来,巴图鲁并不知道危险已经临近,还在堂上大耍威风,“你俩只能活一个,谁先招供我就让谁活,都不说就全打死,实话不怕告诉你,老子不但州里有人,朝廷里也有人,别说打死两个,就是打死两百个也没事儿。”
听得巴图鲁言语,长生无奈苦笑,自己这个大师兄算是将狐假虎威演绎的淋漓尽致,就这么个闹法儿,直到今天也没被倭人抓走简直是个奇迹。
不得不说巴图鲁的这个法子的确有用,生死关头,奸夫霪妇为求活命,立刻争着认罪招供。
眼见二人招供,巴图鲁好生得意,先是让主簿记录二人罪行,随后又转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县令,让人家学着点儿。
长生虽然面朝公堂,却悄然后退,而佐佐木也缓慢的往前挤了挤,来到长生身后。
佐佐木假装抬手擦拭鼻翼,遮住口唇低声问道,“长生君,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来干什么?”长生随口反问。
“我们奉命来抓那个黑壮汉子,”佐佐木低声说道,“你快将他带走吧,不然我们要动手了。”
“你们来了多少人?”长生又问。
“二十几个,”佐佐木说道,“我们打不过你,你也别跟我们打了。”
“我不会杀你。”长生说道。
二人声音压的很低,但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近处的陈立秋,但陈立秋并未回头,只是假装看向公堂,用眼角余光往后瞥了一眼。
“我知道你不会杀我,但我如果再自己跑回去,他们会怀疑我的。”佐佐木低声嘟囔。
“嗯。”长生发出鼻音。
担心被同伙察觉,佐佐木便不敢长时间靠近长生,见他答应,便转身想要挤往别处。
“船回来没有?”长生低声问道。
长生发问,佐佐木只能假装捆绑鞋带儿弯腰回答,“今早刚刚靠岸。”
“来了多少人?”长生又问。
“很多,八大家族都派人来了,你们多加小心。”佐佐木低声回答,言罢不等长生再接话,便慌忙远离。
此时巴图鲁正在享受围观众人的喝彩和夸赞,志得意满,好生威风。
长生此番过来只为带走巴图鲁,无心与倭人多做纠缠,便冲陈立秋和苏平措使了个眼色,三人挤出人群,来到公堂之上。
别人不认识长生和陈立秋,巴图鲁却是认识的,眼见二人在苏平措的陪同之下突然出现,喜不自胜,一蹦三尺,“哈哈,老三,老五,你俩咋来了?”
“我们来接你回家过年。”陈立秋笑道。
“回家?”巴图鲁愕然。
陈立秋先前听到了长生和佐佐木的对话,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出言催促,“对,快走吧。”
“这么急?案子还没断完呢。”巴图鲁并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长生担心倭人发现己方众人的坐骑,便伸手拉扯,“走吧,以后再来断。”
“等等,我的神棍。”巴图鲁转身走向公案,扛起了自己的镔铁棍。
见到镔铁棍,长生这才想起准备的马匹不够,巴图鲁人高马大,足有三百多斤,而这根镔铁棍也重达三百多斤,一人一棍,一匹马根本不够用。
见长生皱眉,陈立秋猜到他心中所想,“我帮他拎着棍子。”
长生点了点头,陈立秋很是消瘦,骑的又是公马,负重四五百斤问题不大。
长生随后冲苏平措交代了几句,转而与二人在众人疑惑的注视之下离开公堂,寻到坐骑,连夜回返……




长生 第三百八十二章 顺天逆天
兄弟重逢,巴图鲁多有欢喜,但他本就不善言辞,也不知说些什么,一路上只是不停的傻笑。
很快巴图鲁的注意力就被胯下的汗血宝马吸引了过去,对汗血宝马赞不绝口,察觉到他垂涎宝马,陈立秋便直接打消了他这个念头,只道汗血宝马是借来的,回去之后就得还给人家。
得不到宝马,巴图鲁多有沮丧,但他心思简单,片刻过后就忘了这茬儿,想到二人去到之时他正在断案,而且查出了真相,又开始吹嘘炫耀,只道自己在苏州这段时间打了多少地痞,抓了多少坏人,帮多少人讨回了公道。
眼见巴图鲁兴致颇高且意犹未尽,陈立秋便许诺回去之后给他一个县,让他主政一方,继续为民做主。
二人交谈之时长生少有插话,巴图鲁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他却是知道的,如果二人来的稍晚,巴图鲁就要被倭人抓走了,似巴图鲁这种不知收敛,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朝里有人的作法,倭人迟早会找到并抓走他。
除了些许后怕,长生思虑更多的还是佐佐木先前所说的那些话,根据佐佐木透露,载有倭寇援兵的船只已经靠岸了,而且人数不少,他并不知道日本八大家族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他们都有哪些能耐,但是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的,既是冲着龙脉来的,也是冲着他来的。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三人终于回返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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