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陆沉璧默了一会,问:“还活着吗?”
谢松没有回答,陆沉璧也不需要回答。他冷声说:“去官府报案,再去给右相去个消息,老太太那边也去说一声,今日我要迟些才能回去了。”
暗处的青衣人得了命令,应了一句是,便立即四散开了。
“发现的时候这两个孩子就已经在这里了?”
陆沉璧道:“是的。”
衙门来的人正是因为逍遥门出事而有过一面之缘的黄捕头,他打量了坐在轮椅上的陆沉璧一阵,随即问道:“是谁发现的。”
“是我的车夫。”陆沉璧说罢示意站在一边的车夫开口。
那车夫本就是陆家在京城里聘的,并非是从剑霞山庄带来。今天晚上遇见这样一件事,显然是被吓到了,口齿都有些不清楚。
他结巴说:“我……我看见前面雪地里有什么东西,就觉得奇怪,等马车又近了一些……这才发现是两个娃娃躺在那里。”
说完他身上一抖,眼泪都快要下来了,只说着太可怕了。
两个还是孩子的尸体已经被带走交由仵作检查,只是地上的血还在,依旧是让人刺目的红。这条路左右的人家都被叫了起来,一一盘问。而黄捕头又问了陆沉璧几句,见他确实一无所知,加上这个时候右相又派了人过来,就算他想再留陆沉璧一会,便也是留不住了。
谢松抱着陆沉璧上了马车,车夫被吓了个够呛,显然是不能再驾车了。谢松等他坐好,自己回身给了车夫二两银子打发他回家之后,这才坐上马车一挥鞭子赶着车往回赶。
陆老太太得了消息,此时也未睡,正坐在厅里等着陆沉璧他们回来。
等到陆沉璧进了门,老太太拉着他看了好一会,这才安了心。但她面色仍是不好,先是训斥了谢松一顿,而后又要辞退那个车夫。陆沉璧在一边安抚了好几句,才让老太太冷静下来。
“这两日`你给我老实待着,哪里也不许去了。”陆老太太说罢看了谢松一眼,冷声道:“你也陪在庄主身边,好生看着他点。秦霜不在,你当真是要反了天了。”
发了一通脾气之后老太太也累了,陆沉璧送着她回房又安慰了几句。但在得知秦霜将要回来的时候,陆沉璧的脸上带了笑,嘴里安慰的话又说了一箩筐,这才被老太太放了回去。
“这两日都不要出门了。”谢松站在一边看着他道。
就算是从前在天剑门做错了事情,师父师伯们训斥,也并未像今日陆老太太这样过。谢松回想着摸了摸鼻子,心里忍不住道陆老太太实在是太厉害了。
“祖母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必担心。”陆沉璧将头上插着的簪子拆下来,叹了口气道:“今日倒是不应出门,遇见这种事,弄得心里烦。”
谢松道:“那两个孩子,似乎还是牵着手的。”
“就这样一个两个的死,过几天孩子就都全部找回来了,就是不知道还能有几个活的。”陆沉璧冷笑了一声,又道:“也不知是谁有这么大胆子,就这样随意弃尸。”
“那些不见了的孩子可有些什么共同点?”谢松问。
陆沉璧道:“已经叫人去查了,这两日外面乱的很,我也乐得不出门。省的又遇见这种事情,渗人不说还添晦气。”
“且看着吧,明日这个京城怕是要翻了个个找。只是不知道今天晚上我们遇见那两个孩子的尸体,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只碰巧而已。”陆沉璧说着沉默了一会。
“吩咐下去,让府里的人这两天都尽量不要出门吧。”
第二日时候,陆沉璧刚刚睡醒,下床给自己倒了杯茶,便听见门被敲响。他小心将茶杯放回去,躺回床上才问:“谁?”
“庄主,相爷来了。”门外的青衣人道。
陆沉璧坐了起来,皱着眉想了一会,才说道:“请相爷去我书房坐一会。”
侯奕站在陆沉璧的书房里,正看着墙上挂着的红梅图。听见门响一声,他回头一看见是陆沉璧坐在轮椅上被推进来了,这才笑道:“庄主的书房摆设都还未变过。”
“这里住的不多,自然没什么变化。”陆沉璧淡淡道。
侯奕笑了笑:“和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现下也一晃过去这么多年了。”
“今非昔比了,日后也还是要靠相爷多多照顾了。”陆沉璧道。
两人寒暄几句,侯奕才道:“那两个孩子被放了血,但是死的时候应该是被迷晕了,一点挣扎的痕迹也没有。”
陆沉璧听了皱眉,问道:“那傅睿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又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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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回事?”
“致命伤也是脖子上的刀口,放了许多血,但是应该是醒着的时候做的。但她身上还有别的划伤,那两个孩子是没有的。”
侯奕说着顿了一下,然后道:“不过现场并没有看见很多的鲜血,当时傅睿被发现的时候,身上脸上还有床上是有一点,但是也只是看着骇人,并没有多少。”
“就是说还有的血不见了,那两个的孩子血也是。”陆沉璧听了问。
侯奕点头,他道:“你的人可有查出什么东西来?”
“还未曾有什么线索,事情发生的突然,看样子又是蓄谋已久,背后人定是不会让我们这么简单就找出来。”陆沉璧说着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京城地图来。
“你也说过了,城门守卫并未看见过有什么马车出城。这些日子又加强了守备。那人更是不会选择这个节骨眼出城,那他们现在就还在城内。”陆沉璧说着,将地图展开,从一边拿了笔在地图上画了两个圈,一处是傅睿出事的酒楼,一处是作业遇见两个孩子尸体的地方。
一个在东城一个在西处。他提笔又将两处连了起来,道:“如若是抛尸这样的事情,他们定会小心行动。孩子的尸体带着目标定不会小,如若他们走的不远,便是在这两处中间的位置。”
侯奕皱眉看去,只道:“今夜开始便有士兵在城中巡逻,陛下昨日得知又发现了尸体之后直接下令,如若有可疑人士即刻捉拿归案,不得包庇。”
“那傅睿呢?”陆沉璧问。
侯奕道:“在大牢里待着呢,想来再调查几日发现他确实没有嫌疑便就放出去了,只是不明白为何要挑中了傅睿下手。”
“兴许是他倒霉吧。”陆沉璧道。
第37章
夜间时候又落了雪,风卷着雪花落下,深宫中安静如同死寂。殿中的烛火还亮着,将宫妃头上的朱钗宝石照亮,折射出点点光斑印在墙上。伺候的人都已经被她打发下去休息。
皇后娘娘喜静,不喜睡觉的时候有人在旁伺候,这是整个后宫都知道的事情。
她坐在床前的桌边,面前的茶水已经凉了,也不知道她这样坐了多久,听见静谧之中清楚的雪落声,傅琼叹了口气,正准备放弃这场等待,却听见房门被轻轻扣响两下。
“谁?”傅琼问。
外面的人没有出声,窗上印出的人影晃了晃,接着门便被推开了。傅琼看着来人先是一怔,随即又笑了。
她轻声道:“我原本以为你今日不回来了。”
来人白衣蒙面,他用有些低哑的声音说道:“我给你送了信,便一定会来的。只是今日路上有些耽搁了,来迟了。”
傅琼点头道:“无事,宫人们都被我打发下去休息了。”
她许久不见这人了,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遍,便看见了他腰间挂着的剑,便问道:“你何时有了佩剑?”
傅琼寻找过不少好剑赠与他,可这人都不曾下过,从来也只见他身携一双峨眉刺,如今突然腰间带了一把剑,她心头一跳,下意识便问出了口。
白衣人伸手将剑取下,放在了桌上,烛光下的长剑更显得朴实无华,剑身剑柄上并未有什么花纹镶嵌,连剑穗也未曾挂上一个。
“这把剑叫长啸,是我偶然所得,倒也不算偶然……与其说物归原主反而更恰当一些。”白衣人说完看着傅琼,问道:“你弟弟被关进牢里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一提到此事傅琼面上便带上了苦涩,她苦笑道:“往日里叫他不要在外张扬,他是向来听不进去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陛下震怒。我劝,便怕是火上浇油。我不劝,更怕是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
白衣人看着她,淡淡道:“我会替你查这件事的,你弟弟如果真是无辜,没有人能冤枉他要他的命。”
他说罢就站起了身,将剑又挂回了腰间。傅琼见了立即道:“你要走了吗?”
白衣人点头,傅琼又道:“为何你我多年未见,你连面上的面巾都不肯摘下让我看上一眼?”她看着那白衣人的背影,缓缓说:“可否是受了伤……如若是受了伤,我这里还有……”
“未曾受伤。”他打断道,转身过来看着傅琼:“我并未受伤,你不必担心。”
傅琼看着那双眼睛,伸手出去摸到了这人耳边,将面巾取了下来。在看清那张脸的时候,她突然一笑,两颗眼泪从眼眶中滑了出来。
“韩舟,三年了,你一点未曾变。”
韩舟抬手想替她将脸上的泪拭去,却在空中停了手,又往后退了一步将面巾戴上。
“夜深了,你该休息了。你弟弟的事情不必担心。”
傅琼看着他走了,站在门口迟迟未动,等到灯花爆得一响,她这才缓过神来关了房门。
陆沉璧这两日睡得不好,梦里总是出现当年自己被蒙着眼睛躺在冰冷的石床上,耳边都是别的孩子的哭声惨叫声,未知的恐惧笼罩着他。
而自己除了不停呼喊着爹娘和霜姐的名字,旁的事一点也做不到。梦里的膝盖除了疼,感觉不到别的东西,漫长的疼痛与折磨永远纠缠着他。
谢松原本是坐在桌边看着书,突然听见床上陆沉璧的哭声还有喊叫声,他吓了一跳,走到他床边,轻轻拍他的脸喊着陆沉璧的名字。
陆沉璧伸手一下捉住了谢松的手,可眼睛还闭着,眼泪流个不停。他道:“我好疼,好疼。”
“不疼了,不疼了。”谢松轻声说着。
兴许是谢松的话起了作用,又或是陆沉璧的噩梦已经过去,他渐渐平静了下来。但仍旧握着谢松的手腕不肯松开,谢松索性在他床边坐下,任凭他握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沉璧醒了,他下意识侧过脸在谢松的手上蹭了蹭。
“醒了?现在起来吗”谢松问。
陆沉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握着谢松的手,他立即松开将头扭到一边,伸手揉了揉眼睛,这才哑着声音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快正午了。”谢松说着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给陆沉璧端来了一杯茶。
陆沉璧被他扶起来抿了一口茶润嗓子,又咳了几声,这才出声道:“这两日睡得迟,早上总也起不来。”
“冬日里冷,你多睡会。”谢松道。
陆沉璧应了一声,突然看见谢松的鞋,他便问:“你今日出门了?”
“是,买了点糖回来。”谢松侧身冲桌上抬了抬下巴道:“你起来了洗漱了再吃。”
陆沉璧看着他,那句“真的只是买糖去了”还是咽进了肚子里,没有说出口。只点了点头,又问了几句早上可有消息传来。
谢松摇头,又道:“你身体本就不好,这个事情你且交给他们调查便是,你若是嫌人手不够,今日下午我也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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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本就不全是为了官家,当年带走我的那批人是南疆苗族一支,后来事情败落他们尽数被诛杀,但是却也有人逃了出来。你上次从陶庭身上发现你的那怪虫,也是他们用的一种,叫做缠风,幼虫时候在人体内,一旦人死后便从尸体里钻出来,以人的腐肉为食。”
陆沉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膝盖,轻声道:“幼虫时候在人体内,便让人容易发怒冲动,做出平日里做不出的事情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谢松定定看着他问:“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陆沉璧不看他,只道:“告诉你又怎样?苗族人也并不是全然都是坏的,此次事情又出,我总觉得背后有那些人的影子。抓童男童女,还放他们的血,不知道又是做些什么歪门邪道的事。”
谢松骤然站起,他前两日趁着陆沉璧睡觉或处理事的时候出门,那分开的药材基本上都已经被辨别了出来,只还有一黑一白两种圆形的颗粒他还不知是何物。
他问陆沉璧:“现在可还有能找到的苗疆人?”
“你要做什么?”陆沉璧看他。
谢松顿了一下,只道:“问他们一些事情。”
“能有他们的消息我会告诉你的。”陆沉璧道,他顿了顿道:“今日下午你不用出去了,这几日雪大,还是在府里好好待着吧。”
谢松称了声是,一双眼睛看着陆沉璧,又问:“陶庭发疯是不是便是这叫缠风的虫子搞鬼,只需点头摇头便是,旁的事情不想说也不必说。”
过了一会,谢松看见陆沉璧的头点了点,便又道:“如若是这样,那今日下午我会出门。陶庭发疯的样子同那日天剑门内师兄弟们一模一样。”
他现在心里一片混乱,应该还加上了几分怒意。陆沉璧分明是早知道了这些,却不肯早些告诉自己。看着自己如同无头的苍蝇一样,左右乱撞。谢松握紧了拳头,沉着声道:“我先出去了,多谢陆庄主告知。”
“去哪里?”陆沉璧问他。
谢松却并不想回答,径直开了门走出去,对门外候着的丫鬟说:“庄主醒了,进去伺候吧。”
陆沉璧坐在床上听见谢松走远,等到丫鬟进来,便道:“出去吧,我现在还不想起。”
回房将那两包分开的药材进盒子里,如若真是所谓的虫卵,谢松也不敢随身携带。他挑了件厚厚的袍子穿在身上,便拿上了剑出了门。
但等他出了门,却又不知道该去向何处。可现下出了门,自己又转头,心中又有一口气咽不下。
因着大雪,路上行人甚少,连着酒肆茶馆里也是生意萧条,谢松进了茶肆找了一处坐下,叫上了一壶热茶。这店中还有几个人坐着,但脚边都放着几个袋子,似乎是走货的货郎临时来歇脚的。
谢松坐着听他们说会话,却见外面天上又开始飘雪,在一边楼梯上坐着发呆的小二见外面的雪,便叹气道;“这雪又开始下了,冷都要冷死了。今年到了末尾都不安生。”
一边下楼的掌柜听见他说着话,一脚踹上去道:“活干完了没,坐在这里乱说话,小心这个月的工钱都给你扣光了。”
那几个货郎听见店小二哎哟哎哟的叫,有一个大声吆喝老板问,有没有牛肉有就来上一盘。等着牛肉上来,那货郎又伸手招招那店小二过来,给他塞了两块。
掌柜的见了,只道:“还不快谢谢这位客官。”
那店小二年岁小又活泼,一口一个谢谢含糊不清说着。那货郎见屋里就几个人,便压低声音说:“今年倒也是真的不安生,江湖上出了个杀人魔头,前些日子还在江南那处冒头,杀了几个人。”
谢松听着眉头一皱,便又听见那货郎小声又说:“他先前还杀了自己满门的师兄弟,还有三个追捕他的门派,现在他的名字还在江湖悬赏榜上第一的位置挂着呢。”
江湖悬赏榜第一的位置?那不是在说自己吗?谢松心里一跳。
第38章
走货郎继续道:“你们是不知道,谢松那把剑杀人于无形,听说就是为了这把剑,他才杀了自己的师父。”
谢松很想怒吼一声放屁,但依旧是强忍着继续听这货郎胡说八道。
“莲花水坞也被他打劫闹了一通,你说这人当真是……”
“砰”谢松一拍桌子,低声喊道:“店家,来一碗面。”
“诶诶诶,这位客官,我们店里就只有羊肉面和鸡汤面,您要哪种啊?”店小二被他拍桌吓了一跳,嘴里还稍微泛着哆嗦。
吃了一碗鸡汤面下肚,谢松心里好过了一些。自己这些日子哪里也没去过,而这走货郎里嘴里说的谢松定是那个将长啸抢走的白衣人。
他冒充自己去了江南要做什么,还有莲花水坞……谢松记得师父从前说过,那个地方的主人原本是一对夫妇,后来男主人身死,只留下他的妻子掌管。
谢松又坐了一会,见那几个货郎没有在说话的意思,这才提起了剑往陆府回去。外面的雪暂时停了,他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雪地里,越靠近陆府,心里却越抗拒。
陆沉璧说的对,就算是自己知道了和苗疆人有关系又如何,自己什么办法都没有。那他告不告诉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呢?
谢松脚步一顿,心中又想,自己这样不是在替他开脱吗?不管自己能做什么,这件事于情于理自己都是应该知道的,不应当是陆沉璧来帮自己做这个判断。
他走路的速度越来越慢,心里总闪过陆沉璧的脸,不由自主冒出替他开脱的话。谢松觉得这样不好,心里甚至生出了今天不要再回府的想法。
一个雪球从斜刺里飞过来,正好击中了谢松的脸,他骤然拔剑看去,便见那白衣人蹲在旁边的墙头看着自己,还冲自己挥手道:“许久不见了。”
“今天好巧,大雪天你还出门?”韩舟说着从墙上跳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摆,走到谢松身边,见他依旧是拿剑戒备的样子,就又笑说:“你怎么每次看见我,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又不会害你。”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冒充我去打劫莲花水坞?那药你又是从哪里来的?”谢松问着,便看见了白衣人腰间挂着的长啸,谢松猛地剑,伸手便要去夺。
那白衣人身形猛地往后一退,手按住自己腰间的东西道:“怎么?现在就想把长啸拿回去?”
“这是师父传给我的剑,必不能落入别人手中。”谢松看着他道。
白衣人站定身形,手一抚袖道:“早晚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你又着急什么。”
谢松将剑握在手中,望着他的脸道:“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你去莲花水坞又是要做什么?你又杀了什么人,嫁祸在了我的头上?”
“你这是问人问题的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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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吗?”白衣人声音冷了下来。
谢松看不见他面巾下的脸是如何表情,但依旧是觉得不对劲,他下意识将剑提起,却又听见那人冷冷说:“你的剑是拦不住我的,上次你不是试过了吗?”
“那也要一试。”谢松说道。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白衣人突然又笑了一声,他道;“我来可不是找你吵架的,不如这样,你告诉我你的那个瘫子小朋友手上关于孩童失踪的线索,我就告诉你我去莲花水坞做什么,还有那份药我是从哪里来的。”
“我不知道他的事,无可奉告。”
谢松见他说到陆沉璧,一口将其拒绝。但白衣人不依不饶,依旧道:“你现在不知道,你问上一句便也就知道了。况且我也只是想知道一点事情,恰好你也想从我这里知道一点事情,这样双赢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他的事我从不过问,你还是找别人吧。”谢松不欲与他纠缠,转身欲走。但却看见了这人又拦住他去处道:“不着急现在回答,你会来找我的。”
陆沉璧坐在房间里同自己下棋,现在为止还是没有传回有用的消息。那些失踪的孩子一共有四十九个,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踪迹也没有留下。就连失踪那天晚上,也没有人发现不对的地方。
他在棋盘上放下一颗子,听见门外有些吵闹,陆沉璧正心烦,便将手上的棋子一扔,砸在桌上发出一声响。
屋外的声音骤然安静了,他这才问道:“什么事?”
“庄主,分家的人今日来了。”外面的婢女道。
陆沉璧眉头一皱,往年的时候分家都是待在南边,从不会来此。一则是陆老太太并不喜欢他们,二则是他们并没有足够的银钱,就算是想来这里,便也是有心无力。
“他们怎么来了?”
这次回答陆沉璧的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是老太太吩咐我们过来的。”
老太太?陆沉璧心里想着,嘴上则吩咐道:“领他们去见老太太,我这里事情处理完就过去。行李叫下人先安置着。”
“是。”婢女应了一声,便带着人下去了。
陆沉璧靠在软枕上,垂着眼正掐算着日子,前些天老太太说霜姐就要回来了,可这过了几日便也不见有别的动静,可自己又不好再多问。得老太太想多,倒觉得是自己不愿意让霜姐替她做事。
门被敲响了两下,陆沉璧抬头看了一眼,见着门上的那个影子,心里一跳。他原以为今日是见不到谢松了,怎么他这么快就回来了?这人是不生气了还是回来找自己麻烦的?他想着,门便被推开了。
“你……”陆沉璧皱眉看着他,却见谢松面上更是尴尬。
“我以为你睡着了,敲门半天也没人应。”谢松说着,见地上散落着许多黑白棋子,便蹲下`身开始捡。
“东西掉了怎么不叫下人来捡?”谢松问他。
陆沉璧坐在榻上,看着他低头捡棋子,头顶上还有一点还未来得及融化的雪花。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应当如此的感觉,他出声道:“你起来,不用你捡。”
但谢松却以为他还在因为早上自己出门时候的事生气,便道:“总有人捡,我捡也是一样的。”
“我说了不用你捡,你听不懂是不是?”陆沉璧越看着他蹲在地上的样子越觉得心中烦躁,手拍着榻面发出闷响,叫着谢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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