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记得剑霞山庄现在倒是和这么些权贵打交道,自己若是知道多一些,想来日后同陆沉璧出去也是有用的。
可是没等他听上几句,背后人的议论又提到了克死妻子全家的右相。谢松不明所以,正准备凑近一些听,那群人便散了,只留谢松站在墙边挠了挠头,面上尴尬之色难掩。
他带着买的药左拐右拐,眼见着附近没人,便顺手挂在了一家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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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快步走了。谢松心跳得有些快,心里不停默念着那些药材的名字,拐弯时候一不留神险些撞上了人。
那人带着斗笠面具,谢松只是一瞥,便道:“对不起。”脚步匆匆便往陆府的方向走去,那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等谢松转过拐角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他还站在那里,似是看着自己。
奇了怪了,谢松心里想着,本想直接回去,却还是绕了几圈,还在路边买了碗馄饨吃了才往陆府后门去。
等确认四周没人,谢松才进了院子。路上遇见了不上嘴里默默念着的下人,他一听,那些人嘴里念的全是要准备的年货。
原来就要过年了。谢松心里默想着,从前还在天剑门的时候,一到过年就最热闹。在外云游的师兄师伯们都会回来,而门派里的师弟妹也难得的听话乖巧。
下山的时候自己也会记得给他们多买点小玩意带回去。但是今年……
谢松想着甩了甩头,转身回了房。这些多想也于事无补,等到这一切都解决,自己便回天剑门,给他们将墓碑都立起来,再守上几年。
只求他们在天上看着自己,多多保佑,如若真有不测,也求自己能一了心愿之后再死。
等到他又回到了木言的那张脸,才一推开门,便看见有几个小丫头站在门口,手上捧着衣服鞋子。
见他开门了,便微微一福身就从谢松身侧进了房,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又将谢松换下来的东西起准备拿去洗。
谢松刚刚开口想要叫住她们,便见着领头的那个丫头一福身道:“庄主叫你过去。”便也不等他答话便领着人走。
只留谢松在原地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霸道。
但陆沉璧叫他,也管不得传话丫头的态度,一拍衣摆又理了理头发便去了。
到的时候陆沉璧正靠在枕头上,一边嚼糖一边看书,身上外衣也未穿,就披了一件厚厚的皮毛披风身上。见着谢松进来了,便问道:“一大早的跑出去干什么了?”
谢松咳了一下,有些心虚道:“去办点事情。”
果然陆沉璧听到这话抬眼看了自己一眼,虽然面上都是不满意这个回答的意思,但是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张嘴说了一个哦。
“怎么吃这么糖。”谢松走到桌边,伸手拿了拿那个包着糖的纸包,皱着眉道。
陆沉璧看着书懒懒说:“没注意就吃多了。”
“那不要继续吃了。”谢松将糖起来,想要放进怀里,但是却想起来这样就同药包放在一起,便又临时改了动作,将纸包拿在了手上。
倒是陆沉璧看了他这动作,出声问:“你怀里了什么东西。”
“没东西。”谢松道。
陆沉璧眯了眯眼睛,轻声说:“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你过来,让我摸摸你是了什么好宝贝在身上。”
谢松闻言立即后退了几步,离开陆沉璧伸手就能摸到的范围。
“你过来!”陆沉璧将手里书一摔,冲着谢松喝道。一时间他甚至都想站起来走过去,到时候谢松被他吓到,说不定动都动不得,身上藏了什么自己一下就能搜出来。
谢松道:“没有什么。”
但他却见陆沉璧手撑着身下,似是要站起来,看他身体才晃了一下,谢松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一下将人揽进怀里。
“你好端端的乱动什么,又想摔了不成?”陆沉璧听见耳边急切的话懵了一下,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竟然先说了句不是故意的。等他又缓了一下神,谢松已经把他按着坐回了榻上,拿着一边披风又盖在了他身上。
谢松没有再说话,但是看着他皱着的眉头,陆沉璧心里突得有些羞愧,要是谢松知道自己能走,还会不会如此紧张自己?
他想着便也不再想知道谢松怀里藏了什么,又或是今日出去做了什么。陆沉璧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谢松坐在这里,而后道:“我且懒得管你今日做了什么,身上又藏了什么宝贝。但是你同陶飞光讲了什么,可以同我说说吧?”
谢松见着他,思量了一会,将陶飞光同抢走长啸的人有联系的事告诉了陆沉璧,并未提及药包的事情。而陆沉璧听了默了一会,缓缓道:“你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那些门派都到信,里面言明你就是屠戮天剑门的凶手。陶飞光可有说到这个?”
“未曾。”谢松摇头,但他却想起了另外一事,他道:“我觉得陶飞光背后之人,那头长啸的怪人,便是杀害那三门派弟子之人。”
陆沉璧听了,皱眉道:“我听祖母说那人正是在放火时候与陶飞光撞见,那如若是他,他又为何要杀那三门派?况且他与你私下见过,为何却不对你出手?”
何止是不出手,还给了自己一本剑谱。谢松想着那人蒙面白衣的样子,似乎他除了抢走长啸,并未做过别的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谢松,你门派内可还有别的弟子活着逃过这一劫?”陆沉璧看着他问。
第32章
陆沉璧见他不言,便继续道:“如若不是你天剑门人,他便是同你有旧或是……同你门派中人是旧识。”
谢松摇头,直道:“我并未见过此人,天剑门中也无这样的门人。”
他说着便又默了下来,陆沉璧见他皱眉一句话也不说,心头又有些不快,拿了一边的书打了他一下道:“想不出便也不用想了,平添烦恼。”
“不也是你先提的?”谢松将书放在一边,这才问:“今日可还出去?”
陆沉璧摇头,伸手去拿谢松拿在手上的糖说:“这几日好生休息,过两日还不知晓要见哪些牛鬼蛇神。”
谢松按住他的手,自己拆开纸包给他拿了一颗:“今日最后一颗了。”
“你怎么把我当小孩一样。”陆沉璧啧了一声,就着他的手将糖吃进了嘴里。
原本就跟个小孩一样,谢松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说话。陆沉璧含着糖安静了一会,又道:“昨日那个书生,是当朝右相侯奕。别下次你见着了也不认识。”
谢松点点头,他顿了一下道:“方才我回来的时候,遇见一队城里骑马的人,听路人说是左相家的公子。”
“恩,那应该就是了。左相傅立行家的小儿子是出了名的纨绔,你见着绕着走便是。人家家有一个当皇后的姐姐,我们可惹不起。”陆沉璧说着冷笑了一声,将手下的书页翻得直响。
“我还听见路人说那位右相……”谢松见陆沉璧看过来顿了一下,想了下该如何说,他才道:“说那位右相克死了他妻子一家。”
陆沉璧瞥了他一眼,靠了回去平静道:“我还以为说了什么,原来是这件事。他新婚那日前右相家里起了火,火来的突然又烧得快,他岳丈家只有几个下人逃了出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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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妻子还有前右相夫妇都丧身火场。”
“前右相?”谢松疑惑问。
陆沉璧点头,随意道:“不过是一场意外而已,不过那以后侯奕也未曾再提过娶亲的事情。这些年勤勤恳恳为陛下办事,倒也坐到了右相的位置。”他看谢松一眼,又道:“你便也不必将这种市井闲话放在心上。”
谢松见他不愿多提,便也不再问下去,只是陪着他又坐了一会,等到陆沉璧将书胡乱翻完,见外面日色下沉,才问了一句要不要吃点东西。
陆沉璧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突然问:“你说这两日会下雪吗?”
“天气再冷些就会了,到时候出行就不方便了。”谢松道。
陆沉璧笑了一声,随口道:“那便好,你就好好待在府里,少在外面乱跑。”
谢松见他脸上带着笑看着窗外,默了一会才应了一声。
“今日去外面吃,你回来前我叫人已经去定了桌子,现在去吃了早些回来。”陆沉璧说着叫谢松去请老太太。
等到他换好衣服正在扎领口披风结子,谢松才回来道老太太不去了,只是叫陆沉璧今天不许喝酒早些回来。
因着晚上起了大风,谢松特意给他连手炉也拿上。吃饭的地方离得不远,便也只叫下人抬来了轿子。轮椅也留在了家里没有带去,谢松抬头看了眼天色,还是叫跟着的丫鬟多带了件衣服,连伞也拿上。
“白日里还不见这样大的风,怎么晚上就吹得人脸上疼。”陆沉璧坐在晃晃的轿子里,伸手撩起一边的窗帘子,对着旁边走着的谢松道。
谢松将帘子拉下来遮住,只听见他闷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冷就不要把帘子打起来,马上就到了。”
“你又不知道在哪里,你怎么知道就要到了?”陆沉璧笑着说了一句,就听见外面谢松问轿夫还有多久才能到的声音。
又坐了一会轿子停下了,一边的小厮上去扣门,等着门开了,谢松原以为陆沉璧要从轿子里下来,没想到轿夫直接将轿子抬了进去,沿着院中小路七拐八拐在一处厢房停了下来。
陆沉璧被谢松从里面背了出来,等到房间里才将身上厚厚的披风解下来放在一边。陆沉璧动了动手说:“穿这么多,动一下都劲。”
谢松替他将衣服放在一边,道:“病了你也难受。”
门被敲响,店主人端着食盒过来上菜。谢松站在一边瞧着那堆满桌的菜色,心里正想着陆沉璧一个人才能吃多少,便见陆沉璧伸手递过来一双筷子,看着自己道:“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坐下来。”
屋里的下人都退下去,谢松看着满桌子的菜,忍不住问:“这么多菜一顿怕是吃不完了。”
“吃不完带回去就是。”陆沉璧看他一眼。
因着陆沉璧不能吃酒,谢松也陪着他一同喝了两碗甜汤。等到快放筷子的时候,便听见隔壁的院子里吵吵嚷嚷,谢松见着陆沉璧眉头皱了起来,起身打开门准备叫小厮去看上一眼。
门刚开了一条缝,便听见了隔壁院子的唱歌声,淫词艳曲夹杂着女人的笑声混杂在一起,谢松的眉皱到了一起,他正准备将房间的门关上,便听见陆沉璧叫住他的声音。
“算了,剩下的带回去吃便是了。”陆沉璧拿着一边的帕子擦了擦嘴。
等着下人拾的时候,隔壁的动静一直未停下过,还有越来越大的意思。见着谢松皱眉,陆沉璧伸手往他眉间一按,揉了揉说:“京城里的公子就是这样,看多了就习惯了。”
谢松觉得陆沉璧的手指有些凉,伸手将他的手拉下来拿过一遍的手炉让他握着。他垂着眼道:“只是以前未见过,觉得新鲜罢了。”
“没有什么新鲜的,说不得明天就在京城再也见不到他们了。”陆沉璧道。
等着东西都拾好,谢松抱着陆沉璧出门,便见天上开始缓缓飘落雪花,一边的丫鬟撑着上前又被陆沉璧叫住了。
“这点雪没事。”陆沉璧伸手接住了一点,还未他仔细看,就在他掌心化成了水。谢松叫他把手伸回来,却反被陆沉璧糊了一脸水。
“先回去,待会雪下大了地上就滑。”谢松说着话,而陆沉璧似是没有在听,只一个人笑着,也不知他在笑些什么东西。
无奈只能抱着人直接塞进了轿子,谢松将多带来的衣服给他盖在身上,看着他坐好了,这才叫轿夫起轿。
一行人走到了门口,轿夫刚刚抬着陆沉璧出了门,便听见后面店主人的声音。谢松回头,便看那主人一路小跑喘着粗气,他道:“何事?”
陆沉璧叫了轿夫停下,手撩开帘子便听见自己这顿饭的钱被隔壁的公子哥结了,这店家正是赶过来退钱的,随即皱眉道:“他请做什么?非亲非故什么毛病。”
“傅公子说今日高兴动静大了点,连着周围院子的饭钱一块记账上了。”
谢松看了陆沉璧一眼,见他面色冰冷,当即心中一跳。陆庄主从来都是赏别人东西,几时遇见过这种事情。谢松心中虽然并未觉得如何,但见了陆沉璧的脸色,他关心则乱,不得也对那隔壁院子的公子哥心中生出几分埋怨来。
“姓傅?”陆沉璧顿了一下,说:“左相家的公子?”
那店主人连忙点头。
陆沉璧将抬着窗帘子的手放下,谢松见他如此,便冲店家道:“不必这位公子破,我们先走了。”
轿夫起了轿,谢松走在轿边小心听着里面的动静。一路上陆沉璧并未再说话,等到了自己院子门口停了轿,才出声吩咐丫鬟将给老太太带的东西送过去。
谢松将门帘布掀开,见着陆沉璧沉着脸,便道:“是背还是抱?”
陆沉璧看他一眼,冲他伸了手。谢松了然,拍了拍自己身上落着的雪,才弓着身将人抱了起来。
风夹杂着雪,谢松散步并作两步进了门,将人放在榻上才好好抖了抖身上落着的雪。陆沉璧瞧他一眼,说道:“明日叫裁缝给你也裁一件斗篷。”
谢松点了点头,等着丫鬟端着热水进来,便合了门出去,回了自己房间洗漱。
一夜雪落成白,谢松第二天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见着屋檐垂着的冰锥,还伸手摸了摸。原本准备趁着陆沉璧没起的时候出门,却又想起了他昨日说的话。谢松想了想,便决定今日还是不要出门了。
等着快到正午的时候陆沉璧醒了,正躺在床上喝着药,便听见了窗外的鸟叫声。谢松正欲说是什么鸟,大雪天倒还在外飞。就听陆沉璧道:“进来罢。”
两个青衣人便推了门进来,冲陆沉璧行礼道:“庄主,方才见许多人往衙门的方向去。属下跟在其后,说是家中小孩皆失踪了。”
陆沉璧舀着药,淡淡手:“说不得是孩子出去玩了,等一会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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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下着大雪,那些孩子常去的地方也找过了,说是都没看见。”
听见此话陆沉璧拿着汤匙的手一顿,皱眉道:“你们继续跟着。”等着青衣人下去,陆沉璧便冲谢松道:“去拿轮椅来,推我去老太太那里。”
第33章
陆府外,一个青衣人看了看附近,发现无人,这才发出一声鸟叫。他面朝着的一个小门随即被打开了,一个裹着青色披风的匆匆从里面走出。
如若是谢松在这里,定会认出此人就是那日在逍遥门别庄有过一面之交的钟。陆沉璧摸着面上叫作钟的那张脸,确认一切都带好,这才由着青衣人带路往大理寺的方向去。
路上雪地湿滑,陆沉璧却丝毫不在意,脚下步伐越来越快,直让后面跟着的暗卫心中发颤,生怕他一个不注意摔倒。
等快到衙门的时候陆沉璧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他站在远处道:“现在那些人还在里面?”
一个暗卫换成了小厮的衣服,落在陆沉璧身边道:“是的,还未曾见到他们出来。若是走得近些,里面的哭声也能听见。”
陆沉璧嗯了一声,继续问:“可知道丢失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女都有,并未有什么数量的区别。”那暗卫说完就见陆沉璧皱眉,怒声道:“去查,看看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一夜之间偷走这么多孩子。”
隐在暗处的人得了命令,只留下三人守在陆沉璧身边。
陆沉璧又站了一会,便看见有人从衙门里出来了,多是一对一对的夫妇。他见这些妇人多在抹泪,一时心酸,转过了身低声道:“去给右相送个帖子,我请他来聚华庄吃酒,时间他定。”
等到衙门里不再有人往外走的时候,陆沉璧全身已经冰凉。一边的侍卫扶着他走动了几步,他正准备说回去,一扭头便看见一人戴着斗笠蓑衣从另一边走过。
陆沉璧眉头一皱,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心中突得觉得这人像极了谢松。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不可拾,陆沉璧道:“跟着那人。”
暗卫立即去了一个,陆沉璧也跟在那蓑衣人后面慢慢走着,不时还咳上两声,想要引这人回头看上一眼,方便自己看清他的面容。
但是前面的人似乎是赶着去办事,并未回头看上一眼,只一个自顾自往前走着。
陆沉璧心里疑惑,莫非是自己看错了?他见那人过了一个拐角,脚步忍不住加快了一些,但却膝盖一痛,身体一歪,如若不是跟在身边的暗卫反应快,陆沉璧怕是要直接摔进雪地里。
“少爷……”
陆沉璧扶着他慢慢站起来,但是一只手还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等着这阵疼痛过去,陆沉璧的面色好了一些,才道:“走,跟上。”
“您的腿……”暗卫被陆沉璧瞥了一眼,便垂下了头扶着他继续往前走。等转弯之后便也不再见那人的身影,陆沉璧心里有些气恼,手捏着披风边冷声道:“现在立即回去。”
谢松进药铺之前抖了抖斗笠上落着的雪,推了门进去。外面的暗卫蹲在一边墙上守着,但他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出来,正当他心里奇怪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立即下来也进了药铺,但他环视一周,却并未发现什么戴斗笠穿蓑衣的人。
完蛋,自己这下定是要受罚了。
从药铺的院落翻墙出去,谢松再走了几步,便到了陆府的后门,他将蓑衣藏好,立即回了自己的房里将脸弄了一下,一路上小心避着陆府的下人。等他站在院中的时候便看见院门开了,陆沉璧阴沉着脸转动着轮椅出来。
谢松见了便问:“怎么了?”
陆沉璧不答话,只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谢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心道难道是自己脸上没有弄好?他正想着,便看陆沉璧冲自己伸了手,他的手有些冰,不停在自己脸上揉搓着。
“别……别揉……再揉要乱了。”谢松捏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拉开。又忍不住道:“怎么在屋子里手也变得这样冰?”
陆沉璧依旧是不说话,只哼了一声便自己滚着轮椅回去。谢松见了立即上前,将他手拉开,自己推着他往前走。
等到陆沉璧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那被叫去跟着蓑衣人的暗卫已经等在了院子里。陆沉璧被谢松直接推进了房里,等到谢松要把他抱到铺上去的时候,陆沉璧却躲开了他的手,叫他去外面等着。
谢松心中有些紧张,害怕是陆沉璧发现自己趁着他同老太太说话的时候出去了,但随即又自己安慰自己,一路上并未遇见什么人,回来的时候也没出岔子,定是不会被发现的。
见他合了门出去,陆沉璧才冲那安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说话。
“庄主,属下一路跟着人,直到他进了一间药铺。当时属下便在附近等着,以为他会很快出来,但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出来。这才反应不对,随即进去药铺看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那暗卫说完便立即跪下,说请庄主责罚。
陆沉璧手摩挲着轮椅扶手,半晌才说:“跟丢了?那药铺可有什么后门之类的?”
暗卫道:“有一个,但问了店里的小二,他道刚刚他一直看着,是没有人从那里走的。”
“这样……”陆沉璧想了想,又道:“此人你下次若是再看见,便留心跟着。此次便罢了,下次你小心些。”
“是!”暗卫领了命令便退下了。
谢松见人走了,这才进了屋子,见陆沉璧还是坐在轮椅上,手不停摩挲着扶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他进来了,陆沉璧眼睛也看了过来。
“怎么了?”谢松觉得陆沉璧今天奇怪的很,被他这样看着,自己总觉得心虚,像是背着他干了不好的事情。
陆沉璧摇了摇头,道了句没什么。又同往常一样向他伸手,让他把自己抱到榻上去。谢松抱着他放在了铺上,捏了捏他的手说:“怎么手这么冷?”
“帮我拿个手炉过来就好了。”陆沉璧道。
谢松见他手撑着头,垂着眼不说话,静默的像一幅画。
心中想到,若是这样看一辈子便好了。
“那些孩子失踪的事,会是什么人干的?”谢松想着问了一句,他见陆沉璧皱了眉,心里又懊悔自己不应该多嘴问上这么一句。
陆沉璧握着他递过来的手炉,垂眼道:“不知晓,只是觉得奇怪,这么多孩子一起失踪,这样的事,我朝还从未听过。”
“带走这么多孩子瞬间就被发现了,说不得是孩子自己跑出去玩了。”谢松道。
陆沉璧笑了一声说:“出去玩不同父母说上一声?就算是一个两个怕爹娘不同意不说,总不会所有的孩子都不说吧。”
他说着语气越冷:“估摸着是有人趁着夜色将孩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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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关键是要带走这些孩子做什么。况且正如你所说的,带走这么多孩子一下便被发现了,风险极大。就算是要带着出城,城门虽然不管,但是每夜都有当值的人看着,那么多孩子一下带走,也觉得易事。”
陆沉璧说着便见谢松盯着自己看,心中一跳,立即问:“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一下被发现,谢松摸了摸自己鼻子说:“只是觉得你和往日里有些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陆沉璧问。
“就是对这件事情格外的热情,若是往常……你定会说少管闲事。”谢松说。
陆沉璧听了未曾说话,只是想了一会,将手炉放回桌子上,懒懒道:“其实也并非是与我无关的闲事。”他眼睛看着窗框,缓缓说:“我幼时也被人掳走,之后我就再也不能如常人行走。这次的事……兴许与我那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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