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这时候梅无双一扇子打过来,一些白色的粉末落在谢松同那人的面前。原本向前爬动的蛊虫在那粉末前面一下停住了。
“你是……”苻陶的眼睛在梅无双的脸上停了一会,才转头看向一边盯着自己的梅三娘道:“你生了个好儿子,教的不错。”
但梅三娘却看着他冷声道:“你疯了,将蛊虫炼制到自己的身体里?”
谢松垂眼看着地上那些沾着黑血的虫子,原来这些都是从苻陶的身体里爬出来的,他心中一个念头一闪,他抬眼看着那黑袍人道:“那生死蛊虫也在你体内?”
他语气一顿,迟疑道:“你喝这些孩子的血来豢养你身体里的蛊虫?”
听见他如此说,梅无双忍不住一抖,手上的扇子都随之一,他皱眉看着面前的黑袍人,道;“应当不会如此吧……”
“就算是你养成了生死蛊虫,用它来替换你体内脏器,你也会死。”梅三娘冷声道。
谢松摆脱了那些孩子的前置,将被敲晕过去的孩子放在地上,他手上长啸一划,地上的白线前的蛊虫皆变成了两半。
他又是一招攻势上前,此时苻陶往后一退站住,伸手欲往谢松胸前打上一掌,却被谢松的长啸横着挡下。
但也正因为他的动作过快,便见他原本戴在头上的黑色兜帽掉了下来。
谢松疾退数步,盯着面前人的脸一时不言。
一张同那双年轻的手远远不相匹配的脸,苍老枯瘦,头发也是灰白稀薄。老年斑分布在这张脸上,配上那双按在脸上苍白的手,在宫殿里摇晃的烛火下,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你!”梅三娘现下看清了此人的脸,晃了晃头,突然尖声道:“你对梧察祭司做了些什么?!”
苻陶转身看着梅三娘,嗤笑道:“傻姑娘,我就是你的梧察祭司啊,苻陶就是你的梧察祭司啊。”
“你的手……”谢松皱着眉看着那双手,又看见这张苍老的脸,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涌,他强忍着恶心,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苻陶转头,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谢松,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你说这双手吗?这可是一双好手啊。当年朝廷出兵南疆,我舍了自己两只手才逃出来。谢松你知道吗,我见着这双手的主人的时候,她才生下孩子,但是气血不足快要死了。”
谢松闻言一怔,随即便听到苻陶继续说:“但是她的那个孩子却健康的很,我见不得母子分离,就给那个孩子下了点蛊,缠风入了那孩子的身体,但是那小孩子却扛了过来没有死。”
“后面那个女人的丈夫赶回来,可惜她已经死了。我等着她一下葬就将她的尸体挖了出来,这双手就成了我的。”
他说着爆发出一阵笑声:“你母亲的手好看吗?谢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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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及谢松出手,斜刺里便飞出一条锁链来,在苻陶的脖子上缠上了好几圈。韩舟手扯着锁链的另外一边,从房梁上跳下,他手上的锁链越来越紧,只听见苻陶的喉咙里发出挣扎的声音。
但与此同时,那些孩子却浑身抽搐起来,梅无双见状大声道:“快点放开他!”
韩舟扯着锁链的手却依旧没有松开,反而越来越用力,像是要直接勒断苻陶的脖子一样。梅无双又连着喊了许多声,韩舟依旧没有反应。
这时候谢松见着一边的陆九浑身抽搐,终究还是道:“韩舟,你先放开他,这些孩子会跟着死的。”
韩舟却依旧没有松手,只是冷声道:“这些孩子死,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知道他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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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陆庄主就是真的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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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你什么意思?”谢松皱眉见韩舟当真是没有放手的意思,只能提起长啸朝着韩舟刺去。这时候落下几个黑衣人,拦在了谢松面前。
谢松眼睛余光瞥见孩子抽搐的越来越厉害,怒吼一声:“你就算是要他死,难道还要这些孩子来替他陪葬吗?”
梅无双按住一个孩子的身体,想要找出他们身上蛊虫所在的地方。但是孩子抽搐得越来越厉害,梅无双急得大喊:“再不停这些孩子都要撑不住了。”
韩舟勒着锁链的手颤了颤,终于还是松开了。他垂眼看苻陶跪着,用那双同他本人完全不符的手撑着地板,喉咙里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咳嗽声。
银色锁链依旧是挂在苻陶的身上,他转过头,一双眼睛死盯住韩舟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他咳声道:“你是他的什么人?当年还有一个孩子,是不是你?”
不等韩舟回答,便又听见苻陶用他嘶哑的嗓子道:“一定是你!这双眼睛太像了!这条锁链也是你娘的!一定是你!”
谢松闻言猛地看向韩舟,眼神几乎都要透过他的面巾,看清他遮掩下的真实面目。谢松的声音有些颤抖,只听他问道:“你是我的兄长?”
“胡言乱语。”韩舟看也未看谢松一眼,直接将手上的锁链一拉,再次缠住了苻陶的脖子,他厉声道:“那些孩子身上的蛊虫都解了。”
苻陶一双眼睛盯在韩舟身上,双手扯着脖间的锁链,他尖声道:“你的父亲去了哪里!告诉我!告诉我我就放了这些孩子!”
“沉璧!”陆婉忽然唤了一声,原本打量着韩舟的谢松立即转身。他看陆沉璧紧闭着双眼躺在那里,心头猛得一坠,脑中一声嗡响,连着脚下也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陆沉璧今日进宫穿了一身月白,如今他膝盖处的血已经将白衣染红,布料也被梅三娘剪开。地上一滩鲜血全是从陆沉璧膝盖处流出,原本在里面乱钻的虫都已经咬破皮肉,在钻出的那一瞬便被梅三娘用发簪挑了出来。
顾不得地上的血,谢松一下跪在陆沉璧身边,直接伸手将人从陆婉怀里抢了过来。
“你!”陆婉才说一个字,便被身边的暗卫一下拉住了,防止她动手打伤谢松。
梅三娘见谢松双目通红,连忙道:“你别着急,蛊虫都已经被挑出来了。沉璧只是太疼了,受不住才晕过去了,过一会就会醒了。”
谢松抱着陆沉璧许久没说话,他能感觉到怀中人的鼻息,但是低头一看只能见到陆沉璧苍白的面色,还有因为疼痛被自己咬出血的嘴唇。
他伸手摸了摸陆沉璧的脸,低声道:“等会他醒了,又要闹着说他难受了。”
虽然他知道陆沉璧没事,只是晕了过去待会就会醒,但仍旧是不肯放手,不肯让他挨着别人。
谢松低头在陆沉璧的额头上亲了亲,眼睛又落在了他血肉模糊的膝盖上。分明今日早些时候还站着同自己说话,不过是走开了一阵,便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同那时候一样,不过是一个晃神,天剑门中方才还言笑晏晏的师弟师妹,就变成躺在地上鲜血横流的尸体。
他眼睛垂着,低声道:“如若是我能替你痛便好了。”
“把那些孩子身上的蛊虫解了。”韩舟看了跪在那里的谢松一眼,便又紧了自己的手。他看着苻陶的眼睛里不带任何感情,就连开始的愤怒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苻陶看着他嗤嗤笑了出来,他道:“我反正要被被你弄死,倒不如让这些孩子跟着我一起去死,路上也有人端茶倒水,省得我黄泉路上寂寞。”
“是吗?”韩舟淡淡道了一句。
接着就听见一声惨叫,苻陶的一双手被斩断,落在了地上。韩舟看着滴落在地上的黑色鲜血笑了一声,低声道:“不过是让你不死,折磨人的方法我多得是。”
他看眼地上的手,旁边的黑衣人就拿着布将那双手包了起来。
“你怎么配用她的手?”韩舟看着他苻陶惨叫的样子,突然皱了皱眉。他盯着苻陶断手的伤口处,沉声道:“你当真是个怪物,竟然将蛊虫种在你自己身体里。”
苻陶举着流血的手臂,抬头瞪视着韩舟道:“不然呢,我抓了那么多孩子来做试蛊。你们这些蠢人当真以为我是用他们试蛊虫的毒,愚蠢至极。”
谢松提着长啸走到他的身边,冷声道:“那你抓他们做什么?”
“替你小情人问的吗?”苻陶话音刚落,便又是一阵钻心的疼从手臂处传来。
谢松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垂着眼看着苻陶,将长啸从他的手臂上抽出。他低声道:“我在问你。”
苻陶看着他,还未说话,便听见梅三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的确是用那些孩子来试验蛊虫,但是不是试毒。而是用他们来试蛊虫可以代替身体的哪一部分。”
梅三娘见谢松还有韩舟都看向自己,两人的眼神让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很快稳住心神道:“苻陶……不,梧察他想要用蛊虫来替换身体里的五脏六腑,甚至是身上的骨头。这样只要蛊虫不死,他便能一直活下来去。”
“你原先就知道?为什么不说?”谢松看着她冷声道。
梅三娘还未说话,便听见梅无双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娘还要故意隐瞒这些,才害了沉璧吗?”
“难道不是吗?如若早些说,今日我定不会让沉璧来这里。”谢松一双眼睛看着梅三娘,冷声道:“还请梅夫人告知。”
“我之前的确是知道,但是我不知他身上竟还有控制沉璧身上蛊虫的母蛊。”梅三娘皱着眉,她目光落在跪在那里的苻陶身上,低声道:“我的确没有想到这里。”
“哼,那么多失败品,也亏得他命硬活了下来,要知道那些孩子里,最后还活着的可能就只有他一个了。”苻陶说着往地上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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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抬眼看着谢松道:“如若不是我,他早就死在流放的队伍里,现在虽然受了点苦,总算还是活着。你倒不如感谢我……”
流放?谢松眉头一皱,问道:“流放是什么意思?”
“谢松!”陆婉大喝出声打断他的问话,厉声道:“还不赶快将这些孩子身上的蛊虫解开!”
谢松看着她并未说话,倒是苻陶兴奋了起来,他看着谢松忙道:“你不想知道他究竟是谁吗?当年江湖门派围攻陆家,主家的人除了陆婉都死了个干净,她的短命丈夫为了救她也死了。这么多年她未曾嫁过别人,连儿子都没有,哪里来的孙儿?”
韩舟看着谢松沉思的样子皱了皱眉,刚刚将手上的锁链紧了一点,便见着谢松动了一下。接着长啸便搭在了苻陶的颈间。
“不在乎他是什么人,这对于我并不重要。”
对于谢松来说,陆沉璧更多的身份他都不在意,但是剥去那些锦衣华服名利的包裹之后,站在那里的陆沉璧,就是占据他心中的全部了。
谢松冷声道:“将那些孩子身上的蛊虫解开,我留你全尸。”
苻陶看着他们这幅样子,全然不顾自己脖子上的锁链,笑道:“你们当真以为能杀了我?愚蠢至极,等下太后便会带着人过来,你们便是同南疆苗人勾结在一起,连着剑霞山庄也不能逃脱。”
他眼睛看着陆婉,冷笑道:“就算你陆娘子武功天下无双又如何?你年岁已高,空有一身武艺却也无人传授,只要你一倒,陆家群龙无首,剑霞山庄到时候还不是别人的掌中物。”
“梅姝,我当年助你离开去寻心上人。现下你是梅鹤山庄的夫人,连着儿子也是江湖闻名的无双公子。你就愿意丧命于此吗?”
陆婉冷眼看着他,冷笑一声道:“剑霞山庄早该没了,陆家人的事轮不到你来操心。”
梅三娘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太后为何要帮你?就看重了你这身下蛊的手艺?”韩舟拉着锁链,让苻陶看着自己,一字一顿道:“她叫你帮她做什么??”
苻陶不答,只是笑着看他。
“宣王现下也在宫中?”谢松忽然道。他盯着苻陶的脸,低声道:“太后要你出手解决陛下,好扶持宣王上位。”
苻陶依旧是笑着,他道:“你知道又如何?已经太迟了。听,有人过来了。”
宫室里一下安静下来,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等到了门口便听见太监尖锐的声音通报道:“太后驾到!”
“但是你也不想听从一个妇人的指挥。”谢松搭在他脖子上的长啸并未走,依旧是泛着冷光搁在苻陶的肩膀上。
苻陶面上僵了僵,谢松接着说:“宣王身上也有蛊,对不对。”
他话音刚落,宫殿的大门便被猛地一下推开,韩舟朝门口望了一眼,待见到那个穿着宫装的女子的时候,便僵住了身子。
第67章
谢松的剑还落在苻陶的肩上,这位国师还举着两只留着黑血的手臂。穿着华贵宫装,仪态雍容的太后面上一下失去了血色,身体摇晃几下险些晕过去。
她扶稳身边宫人的手臂,怒斥道:“这是在做什么!来人!还不快将这些人都拿下。”
跟在她身边的皇后被惊吓到,不过她的眼睛在看见韩舟的时候就没有再移开过。她伸手握着身边的侍女的手腕,稳定住神情,惨白着脸开口道:“母后,这些是陛下请进宫的大夫,这其中说不得……”
“闭嘴!皇后你的弟弟还在大牢里,莫非你同他们是一伙的?”太后怒目看向傅琼,年轻皇后一下说不出话来,扶着身边的丫头紧了手。
韩舟只是开始开门的时候,同傅琼对视了一眼,便再也没有看她。此时谢松的长啸依旧是抵在那位国师的脖间,他垂着眼看着笑着苻陶,冷声道:“你以为故技重施,这次也能得逞?”
“太后娘娘不要过来!”苻陶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扯着他嘶哑的喉咙喊了一声。
太后被他这一声惊得后退了半步,但听从她吩咐赶来的侍卫已经这座宫殿包围了起来。太后冷声道:“好啊,上次就是你们掳走孩子,还打伤国师。现在居然还夜闯皇宫,目无皇室,还犯下如此罪行,当真是……”
“当真是如何?”谢松抬头看向那宫装女子,他自然也看见了在她身边的傅琼,只是现下傅琼的面色算不得好。谢松盯着太后冷声道:“这位国师对这些孩子下蛊,对待他们如同牲畜一般,宰杀放血,太后娘娘如此还要维护于他吗?”
太后怒声呵斥:“放肆!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诋毁国师!”她转头吩咐侍卫直接进殿中将人拿下,这时候谢松将剑往前送了送,锋利的剑刃割破了苻陶的脖子,黑色的血流了下来。
这时候站在门口的孩子一下`身上抽搐起来,苻陶厉声道:“你们这些人在孩子身上下蛊算什么本事!”
见着那孩子浑身抽搐的样子,傅琼心中一跳,忙道:“不要伤了这些孩子!”
太后也有些慌乱,厉声道:“大胆贼子!连这样小的孩子也不肯放过!”
因着皇后太后发话,原本准备进入殿中的侍卫也停下了脚步,站在殿外不敢往里进上一步。
韩舟低头看着苻陶,手上的锁链在他的拉扯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压低了声音道:“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这些孩子如若出了什么事情,对你下手也无须忌惮什么了。”
他话音刚落,那抽搐着的孩子就停了下来,只是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现下太后不敢再叫人贸然闯进殿中,也不再像开始一样怒声呵斥,害怕激怒了谢松他们,闹出大的事情来。而皇后站在她的身边,眼睛却一直往韩舟的方向看去。
苻陶黑色的鲜血沿着长啸的剑身往下滴着,韩舟的锁链被他紧紧攥在手里。苻陶知晓现在不是恰当的时机,脖子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现下自己处境的不利,他没有再催动蛊虫让孩子身上抽搐。
两拨人僵持了一阵,一直躺在陆婉怀里的陆沉璧突然哼了一声。感觉到肩上的剑抖动了一下,苻陶稍稍转头,便看见谢松的视线已经落在了那边的白衣少年身上。
陆沉璧皱了皱眉,陆婉见状立即抱着他往怀里托了托,小心着没有动到他受伤了的膝盖。
只听她轻声唤了句:“六儿,六儿,祖母在这里呢。”
见着他眼睛眨了眨,陆沉璧睁开眼,只觉得眼前视线有些模糊,只是刚刚见了光就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几乎是清醒过来的瞬间,膝盖上的疼痛就席卷充斥了他整个人的感官。
“疼……”陆沉璧痛呼出声。
陆老太太见了红着眼抱紧了些他,颤着声音道:“忍一忍,祖母便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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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家。到时候叫最好的大夫给你看腿。”
陆沉璧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他伸手搭着祖母的手臂,小声问道:“谢松呢?”
闻言陆婉抬头看了眼站在那里的谢松,见他也正看着这边,但是却没有过来的意思。她便低下头,轻声说:“他在那里呢,只是有些走不开。你再睡一会,他事情做完了就来守着你。”
陆沉璧转了转头,瞥了一眼谢松的身影,依旧是问道:“他受伤了没有?”
“没有,他好着呢。”陆婉说罢,便见怀里的人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谢松眼睛看着那边,便听见苻陶嘶哑的声音被刻意压低,他道:“他醒了你不去瞧一瞧?”
谢松转头回来,垂眼看他,冷声道:“以后有一辈子时间来瞧,用不着你来多话。”
苻陶轻笑了一声,道:“现下这样,你还以为今日能出宫去?”
他声量突然提高:“太后娘娘,那个瘫子便是当年陆知舒的小儿子!他们此番行事是预谋已久,我一人性命尚且不足惜,还请殿下……啊!”
长啸穿透了苻陶的肩头,谢松握着剑的手有些发抖。他抬头看去,便见太后的眼睛死盯在陆沉璧的身上,心头那一瞬怒意滔天,他将长啸一下抽出,又是一剑刺入了苻陶的身体。
韩舟一下伸手握住他的肩膀,道:“他死了,这些孩子都会死,这是你方才说过的。”
谢松不言,只是心头回荡着一句话。
他该死。
苻陶的确该死,但是现下他还不能死。谢松冷眼看了韩舟一眼,便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侯奕见着太后还有皇后带着人堵在殿门口,眉头一皱,赶快上前行了一礼道:“微臣参见太后,皇后。”
他直起身看清了殿中的情况,整个人怔了一下,但看见双膝流血的陆沉璧的时候,终于还是变了脸色,上前道:“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这还不明显吗?这些人潜进宫中,戕害孩童,现下还挟持了国师!”太后声音有些尖厉,听得侯奕眉头紧皱。
见侯奕不言,太后继续道:“看上去右相同他们是旧识……莫不是此事也有右相的手笔在!”
“太后这是什么话!微臣是听陛下吩咐办事,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之前,还请太后不要妄下定论!”侯奕说着又冲太后行了一礼。
“侯相爷。”谢松这时候突然出声,见着侯奕转头看向自己,他继续道:“此人勾结宣王,意图谋反,现下人证物证具在,还请右相通报陛下!”
“放肆!你竟敢污蔑皇室亲王!来人!”太后大怒,但是周遭无一人回应。
侯奕的眼睛眯了眯,他看向谢松道:“放肆!污蔑皇室宗亲你可知是什么罪名?”
“并非污蔑,在下手中自有证据。”谢松依旧道。
苻陶一双眼睛盯着谢松,他低声道:“如果我死了这些孩子也会死,就算是……”
谢松看着他,突然问道:“离子时还有多久?”
苻陶一愣,只听见谢松继续道:“今日`你还未曾用他们的血吧。”
“你……”
谢松不再看他,只是一边的韩舟疑惑道:“你有什么证据?我怎得从未听你说过?”
“有些事自然是只有一人知道才算安全。”谢松低声道。
外面侯奕已经遣了人去通报陛下,自己则请太后还有皇后娘娘先回宫中休息,毕竟这样的场面实在是不适合后宫女人在。
太后执拗不肯离开,皇后看了一眼远处的韩舟也并未说话。
正在这时,苻陶的黑蛇不知从何处一下窜了出来,只朝谢松而去。韩舟见状一下伸手将谢松推开,长啸连带着从苻陶的身上抽了出来。
趁着此时,苻陶将脖子上绕着的锁链也甩开,就地往旁边一滚。谢松一剑将那黑色挥开,只冲苻陶而去。
苻陶长袖一挥,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谢松见着几条长虫扑面而来,他皱眉往后退后几步,手中长剑一挥将其全部斩断。
“你将这些孩子身上的蛊虫解开,我留你全尸。”谢松道。
苻陶面色比开始更苍白了些,他举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冷笑道:“这也算是全尸?”
谢松看着他,握紧了些手中长啸的剑柄。他冷声道:“现下离午时还有一刻钟。”
“皇上驾到!”
国师趁着谢松抬眼的那一瞬间,便猛地朝他攻去,厉声道:“不如拿你自己的血来换,我就放过那些孩子。”
谢松后退几步,用剑挡下他的手臂,却见着那被砍断的创口处的皮肉竟然蠕动起来,爬出了几条白色的肉虫来。
他心中一阵恶心,但那虫已经爬在了长啸的剑身上。谢松猛地一用力,将苻陶抵退,手上一用力,将虫子摔在地上。
但此时苻陶又攻了上来,韩舟却在此时闪到谢松身前,只听见殿外傅琼一声惊呼,谢松站在韩舟身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却见那原本蒙在韩舟脸上的面巾飘落在了地上。
“是……你!”苻陶苍老的声音一时同陆婉的声音混在了一起。
第68章
韩舟看了眼掉在地上的面巾,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而站在他身后的谢松只听见他轻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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