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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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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得要对你多刁难些,现下看来还好。”他语气一顿,倒是又问:“那陆沉璧可同你说他家中事情了?”
谢松摇头:“还未曾。这些事情,他不想说我也不会强求,等到他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主动开口。”
便是陆沉璧不说,自己也知道了七七八八。
不过是朝廷大员一日蒙冤下狱,牵连家人,最后家破人亡只剩陆沉璧一人而已。谢松心里倒是希望陆沉璧不要同自己说这些,到时候累他回忆一场又是心伤,而自己又要多添几分心疼。
韩舟见他面上一丝好奇的意思也没有,便将先前准备好的话又吞了回去。
两人安静坐了一会,韩舟便站起来,将案前的供品又整理了一下,才叫着谢松一齐离开。
“明日便走了?”
谢松点头,他道:“你同我一起走吧。左右十五也过了,你也没陪着,想来……祖父应当是不会怪罪你的。”
祖父二字出口,走在前面的韩舟骤然转头,吓得谢松往后退了一步。他见韩舟定定看着自己,皱眉问:“我方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妥吗?”
有什么不妥?太他娘的妥了。韩舟在心里欢喜,想着自己地下的老父亲听见这句祖父会有多高兴。见谢松皱起了眉,他连忙道:“没有什么不妥。你祖父若是听见你如此唤他,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谢松趁势试探问:“那你拾东西同我一起去?”
韩舟自然同意,吩咐着下人去拾行李。谢松见着他站在廊下笑着同管家说要去儿子出去,过两个月将儿媳妇也接过来,到时候多住上几月。
看着韩舟戴着面具有些皱纹的脸,一瞬间恍然,像是自己同他就是人间最普通不过的一对父子,现下准备出门跟着儿子小住一段时间。
但他很快晃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想着要是陆沉璧在,定是不会喜欢儿媳妇这样的称呼。
走前谢松去了一趟自己母亲的房里,母亲姓杨,单名一个绣。听韩舟说母亲在的杨家村是以绣工出名,杨家绣娘的一双手做出来的绣品价值百金。
谢松看着一边绣架上才完成一半的绣样,并不觉得母亲的绣工有多好。
倒也正常,自己外祖父母早逝,母亲被爷爷拉扯长大。小时候学了些花拳绣腿,后来遇见了韩舟,那双原本要飞针走线的手便握上了兵器。同话本里,她从小就喜欢的女侠一样,闯荡江湖去了。
后来再闲下来的时候,韩舟也不让她碰这些东西。绣这些东西劳心劳神又伤眼睛,杨绣后来身体算不得好,这些自然少碰。但即便是这样,杨绣当年也替还在肚子里的谢松,亲手做了许多件衣裳。
谢松站在母亲的梳妆台前,伸手将那些抽屉打开,便见满满的珍宝首饰,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上面的光泽也一如往昔。
房间里的纱帐垂下了一些,屋外的阳光照进来,洒下点点金光。淡淡的熏香在房中弥漫,像是主人只是出门办事,等日头再偏西一些,人便要回来了。
谢松看着那些珠宝,又看了眼那面大铜镜,说:“她一定很爱美。”
“是啊,这面镜子弄回来的时候,还是我亲自从门口搬过来的。稍稍磕了一下她都要不快活,埋怨上两句。”韩舟走到谢松身边,见那些曾经插在妻子鬓边的发钗簪饰,只是看了一眼便挪开了目光。
韩舟:“你要是喜欢就拿走一些,左右这些也是留给你的。”
谢松笑着摇头,只说陆沉璧不喜欢这些东西,还是留在这里为好。他将抽屉推回去,便感觉那最里面像是塞了什么东西。
将抽屉又全部抽出来,谢松伸手进去摸了摸,等手伸出来的时候,便握着一个折叠成三角形的黄纸来。
“这是什么?”韩舟问。
谢松觉得奇怪,皱着眉将纸展开,便见着黄纸上用朱砂写着平安二字。
他眉头展开一些声道:“不过是一个求平安的东西而已。”但韩舟伸手将这张黄纸抽了回去,展平仔细看了一阵,而后道:“这个字是你母亲写的。”
不等谢松说话,韩舟将另外一边的抽屉也抽了出来,伸手进去摸了摸,但却一无所获。
“应该是放在抽屉上,结果掉到后面去了。这些年你应该没有动过这里,不然早就发现了。”谢松将那张黄纸又折好,放回韩舟的手心。
“且好吧,应当是母亲写给你的。”
谢松见韩舟将那三角在手心里握紧,这才松开了手,道:“你平安过日,才不辜负母亲对你的这番心意。”
韩舟:“我的平安是拿她的命来换,纵使平安又有什么意义?若是没有我,她才能平安。这样……”
谢松不愿再听他胡言乱语,只拔腿往外走,冷道:“你怎么想的同我没有关系,要想说同我娘说去,看她愿不愿意听。”
韩舟说自己的命是用母亲的命来换,三百多年到现在,两人之间纠葛已经是第七世。连着七世母亲皆是早逝,全因他抢了母亲寿命,才致如此。
一问他为何这样想,韩舟便说是自己的感觉,还道是冥冥之中有人点化于他,叫他知晓的。但叫谢松听在耳朵里,全是胡言乱语。同路边的醉汉说的胡话没有什么区别,但韩舟又忌讳此事,若是自己面上露出轻慢之意,定会恼怒。
谢松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叹了口气,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韩舟正闭着眼睛靠着休息,谢松见他似乎睡着了,也不准备吵他。
只是今日出门的时候,总觉得心里不安定,像是忘记了什么。他靠着矮桌想了一会,便听见一声响,转头一看发现是韩舟睡沉了,手一下磕到了墙壁上。
倒是这样他也还没有醒,谢松挪过去一些,想将他的手搭在他身上。见着那个黄纸叠的三角掉下,谢松笑了一声,心想原来还是抓在手里的。
他刚刚伸手去抓,突然反应过来不对的地方。
过了二十多年,这张纸怎么会保存的这么完好?上面的朱砂颜色也是鲜艳,似是才写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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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就是神神怪怪
第85章
手上的叠成三角的黄纸,一下觉得烫手无比。谢松刚想叫醒韩舟,问他是否是有人曾经进过那房间,但此时身下的马车轮子像是碾到了什么东西,整个车厢一摇,谢松一下未掌住平衡倒在了一边。
这样一番颠簸,韩舟也从睡梦中醒来。他揉了揉眼,看见倒在一边的儿子,连忙伸手将他扶起来。
“我方才还梦到了你母亲求神拜佛,祈求你我平安,怎得一醒来就看见你这孩子倒在一边,叫我难堪。”
谢松见韩舟醒了,忙指着那黄纸三角说:“你不觉得那物件奇怪?明明是二十年前的物件了,还如此崭新,上面的朱砂依旧鲜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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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并非我娘手笔。”
韩舟皱眉,将那黄纸展开一看,见上面的字迹娟秀熟悉,又盯着看了许久,才道:“这的确是你娘亲的字迹,我看了三百多年,绝不会看错。”
“三百多年?”谢松皱眉。
韩舟点头,将那黄纸三角入自己的怀里,缓声说:“三百多年她的字迹都无甚变化,小的区别倒是有,但粗看上去,便觉察不出。”
谢松一时哑言,如若真同韩舟所说,那转世轮回的事情,恐怕并非是空穴来风。
马车方才一下颠簸,现下又往前走了一段,谢松也未来得及问上外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现下韩舟朝外喊了几句话,发现无人回应。他正欲将车帘掀开朝外探看,便觉得身下又是一颤,将他颠簸了回去。
这马车不知如何驾驶,偏偏要走这些不好走的路上。韩舟怒道;“这是如何驾车的?平日里不是挑着平稳的路走才是吗?”
但车外依旧是没有人回应,韩舟觉察到不对劲,正准备将车帘掀开,便被谢松拉住了手。只听他道:“莫急,你听,这周围安静,连马车轮转的声音都没有了。”
韩舟细细听去,发现除了外面呼呼的风声,的确是旁的声音也没有了。他眉头一皱,袖间轻轻一抖,将那冰凉的锁链又握在了手里。
处在这幅诡异的场景下,马车里两人骤然安静了下来,谢松忍不住将自己的呼吸也放轻了一些。韩舟自然看得出他紧张的样子,他轻声道:“莫怕,有父亲在,自然不会叫人伤了你。”
谢松手上握紧长啸,听见此话心中触动,但并未多言,只是身上更绷紧了些,做出一副应敌姿态来。
会是谁在外面装神弄鬼,是皇帝派来的人,亦或是苗疆遗族前来寻仇?还是那三派人前来报仇?谢松心中想了一阵,终是将这三个候选全部排除。
如若他们有这种装神弄鬼的本事,大可直接出手将自己还有韩舟拿下,何须这样大周章?
他心里胡乱想着,这身下的马车已经停了。
车中的两人对视一眼,谢松将门帘一掀开,从车上跳了下来。韩舟见他动作,紧跟其后。
两人这不知是到了哪里,马车的车架上没有人,拉车的马也像被定住了一般,连呼吸也停了下来。周围还环绕着一些雾气,叫人看不清前路亦看不清去处。
谢松朝着马车后看去,原本那里应当是有四辆马车,现下却什么也没有。
他将长啸抽剑出鞘,缓声道:“这看上去不像是有人装神弄鬼,倒像是……”
倒像是真的遇见了所谓的神鬼之事。
谢松心中戒备,往前走了几步,脚下什么东西被他从土中踢了出来,磕磕绊绊往外飞了一段。他定睛看去,发现是一块人腿骨。
那腿骨干干净净,不知是在这里埋了多少年。
韩舟走到他身后,皱眉道:“这是什么地方?”
谢松如何知晓,他回头看了眼样貌年岁同自己相差无几的生父,只觉得这一番一番事情下来,叫他原先对这世间的看法颠来覆去,不知道现下去求菩萨能否得到一丝庇佑了。
韩舟被他看了一眼,苦笑道:“是我连累了你。”
“不必如此。”谢松说罢将土里还埋着的几块骨头都用剑挑了出来,这几块骨头有大有小,显然不是同一人身上的。
谢松眉头皱了皱,将长啸握紧在手中。他正欲开口,便感觉前方吹来一阵微风,夹杂着一些香火味道,将两人前方的雾吹散,露出一条小径来。
两人对视一眼,等在这里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倒不如径直往前走,去看看究竟是什么在捣鬼。
韩舟将手上的锁链拉紧,抬脚走在前面,但谢松一把将他拉住,自己加快几步走在韩舟的前面。
“你年纪大了,还是跟在我后面吧。”谢松不听他回应,抬脚便往前走。
韩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笑了一声,摇头说:“臭小子,敢嫌你老子年纪大。”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这条小路往前走,前方的吹来的风一阵接着一阵,将雾气吹散。谢松走了一段回头一看,发现来路已经被重重雾气覆盖,看不清了。
小路上倒是没有再发现人的骸骨,两侧的景物也未曾有变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停下来一阵休息了一会,又继续往前。
终于吹来的风带上了暖意,两人神一震,耳边的寂静被打破,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带着翅膀扑闪的声音从两人身边经过。
阳光穿破浓雾,落在两人身上。先前的一些寒意被驱散,谢松觉得开始被消耗的气力也回到了自己身上。
小路一直绵延向前,只见一辆马车停在前面,谢松正想要不要前去询问,便见身边人影一闪,韩舟竟是直接从自己身后跑上前去。
“喂!”谢松大喝一声,但是前面的韩舟毫无反应,依旧是朝那马车跑去。谢松皱眉跟上,见那韩舟突然停了下来,心头才松了口气。
“你这是……”他说着话往前走了几步,才到这马车旁边,便突然发现自己被定住,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眼珠勉强还能转动,他看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韩舟,心下了然,看上去他也是被定住了。
面前的马车突然一动,风吹过来,将马车檐上垂着的铃铛摇响。谢松身上僵硬,一双眼睛望着那马车,警惕着那马车里面的人出手伤人。
那门帘晃动了下便被掀开,马车里跳下一个穿鹅黄的丫头来,那丫头将伸手向上,又从那车里扶出一个女子来。
谢松一见那女人,便是一愣。
那女子穿一身淡绿裙装,裙角刺绣细,一看便是花了大价钱叫人缝制。一头青丝也挽作妇人髻,一点翠绿点缀在发间,垂下些流苏靠着女子的脸庞摇晃着。
只是那张脸,同谢松前些日子才见过的皇后娘娘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看上去年岁稍稍大了些。若是再过几年,傅琼应当也是这幅模样。
那女人就着丫鬟的手下了车,她环视四周,像是没有看见站在车边的韩舟还有谢松一般,只听她温声道:“这是到了什么地方?方才赶车的人呢?”
那小丫鬟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武服,腰间还插着两柄短剑。她警惕看了四周一眼,不见有人,这才道:“不知道那群混账跑去哪里了。”
女子捏了捏丫鬟的手,依旧是温和道:“秋红莫急。”
“现下老爷家出了事,夫人应当在娘家待着才是,若是有了什么闪失,叫秋红如何同少爷交代。”叫秋红的丫鬟想要将女子扶上车去,却听见那女子道:“你瞧,前面有座庙,我们前去看看,瞧瞧有没有人在。”
“可是……”秋红想要阻止,便听见夫人温和道:“待在这里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如往前走看看,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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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些发现。”
秋红沉默着,那女子依旧是笑意盈盈,轻声道:“去,将车上我的佩剑拿下来。”
“诶。”秋红说着,爬上车去。
那丫鬟抱着一把长剑出来,与此同时谢松感觉着手上一空。那长啸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那秋红的手里。
谢松盯着那女子将长啸握在手里,将上面的流苏顺了顺,才道:“放心,这些年我虽嫁做人妇,但武艺也未曾懈怠。当年舟哥同我比剑还输过两招,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女子面上一下变得忧愁,谢松就是再蠢也猜到了这女人的身份。
长得同傅琼一般,一副妇人打扮,口中还提到什么舟哥。加上刚刚韩舟一副失了魂往前跑的样子,这位妇人不是韩舟口中的那位妻子又会是谁?
那女子带着秋红沿着路,朝着那座寺庙前去。谢松原本以为自己同韩舟就这样定在原地不动,没有想到竟然是会跟着她们一起行动。
但不过是身体不动,平移着前行罢了,要是人瞧见这幅诡异的样子,说不定要被吓得叫出来。
这样四人到了这庙前,那盛放香火的鼎里积了厚厚一层香灰,上面插着的香也只剩下了一点木棍插着。
“夫人,这里不像有人的样子。”秋红将自己腰间的两柄短剑拔了出来,握在手上,警惕打量四周。
那女子抬眼看了眼那庙门上,挂着蜘蛛网的匾额,皱眉念出上面的字来:“神霄府?”
第86章
“我怎得不知道这里曾有什么神霄府?”女子皱着眉盯着那匾额看了一会,便听见身边的秋红问道:“夫人,神霄府是什么地方?”
那女子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道:“不过是一处庙宇罢了,这里香火味浓重,倒不像是荒废了的,我进去瞧瞧,你可要跟着?”
秋红自然是跟着她进去,谢松还有韩舟像木头人一样,跟在这主仆二人身后。
这神霄府院中有两颗葱郁的大树分列两旁,中间放着一个香炉,正在外面冒着烟雾。那秋红走在夫人身后,嗅了嗅这院中味道,拉拉夫人的袖子道:“夫人,这里的香火味倒比别的地方要好闻许多。”
夫人笑了一声,伸手点点她的额头道:“怪你鼻子灵,竟还闻得出什么区别来。”
秋红嬉笑一声,在这院中绕了一圈,也未曾发现有人的样子,她索性拉着嗓子喊:“这里有人吗?”
院落不大,但竟听出了回声来。秋红的“有人吗”回响了一阵,也不见有人出来应声。
秋红走到夫人旁边,小声道:“夫人我们出去吧,这里不像有人在,而且我怎么觉得这里奇奇怪怪的?”
女子拉了她一下,轻声呵斥她,叫她不许乱说。
谢松站在原地,眼睛朝着那房子里看去,他见着了那种泥塑像的下半身,还有摆放着贡品的香案。
“神霄府里面供奉的是南极长生大帝,主人间寿福之事。在这里你说话可得小心些,到时候让这位神仙老爷听见了,心里不痛快,你这小命都难保。”
秋红被夫人一吓,赶忙将嘴捂住,闷闷说:“大帝老爷勿要见怪。”
谢松跟着她们走进了殿内,平常道观中所有一应俱全,那位于中央最大的宝像身着红色法衣,头戴宝冠。虽然年代久远,颜色不复鲜艳,但仍旧能看出塑造这泥像的工匠之用心。
那宝像面目威严,但却不叫人心生恐惧。在他背后分列着另外七个小些的宝像,皆是一副和蔼模样。
地上的蒲团被秋红拍了拍,她扶着夫人跪了下来,自己也在她身边跪下,学着夫人的样子拜了拜。
因着此处无香,夫人也只是拜了拜,便准备起身。只是当她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身后的秋红也惊叫了一声,颤着声道:“夫人,我……我怎么动不了。”
谢松皱眉看着面前的场景,努力挣动了两下,发现自己依旧是无法动弹。而站在他斜前方的韩舟,更是双手紧握成拳,连着手背上的青筋都已经爆出。
“莫怕莫怕。”女子安抚了秋红几句,她发现自己转头也转不了,便又弯腰磕了磕头。她额头刚刚挨着地,便觉得地面轻轻颤了一下,身上一重。
这下她连直起身都做不到,保持着磕头的姿势跪在那里。
一阵缥缈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似是有人奏乐嬉笑,又似流水潺潺,一会又变作了雷声轰轰。那几座宝像突然发出光来,谢松双目刺痛,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声鹤鸣,将雷声打散。耳边吵闹的声音都消失,一时安静了下来。可谢松依旧是觉得耳边嗡鸣声不断,他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
这时候一阵悠远的人声响起:“堂下何人?为何故而来?”
过了半晌,才听见那女子答话道:“信女谢氏,路过此地,扰大帝清净,还望恕罪。”
那人声又道:“尔前来,所求何事?速速答来,勿要拖延。”
“求……求大帝佑我夫君平安,能逃过此劫,长命百岁。”谢氏此言一出,谢松拼了力气想要将眼睛睁开,却依旧是眼前一片黑暗。
“可,但舍得平衡之理,不可违背。你可愿意以己代之?”那人声问道。
谢氏沉默一阵,将自己的头又磕在了地上,缓声道:“信女愿意,还求大帝保佑夫君长命,平安如意,永做世间最逍遥之人。”
那声音沉默了一会,问道:“你当真求此?”
“信女只此心愿,还求大帝成全。”
“六司延寿星君何在?”
……
期间声音忽然一阵缥缈,谢松忽然觉得身上一松,似是又能动了。他连忙睁开眼睛,便见着自己身边的韩舟已经奔上前去。
“娘!”韩舟扑上前去,却只见那宝像浑身金光,同时一缕淡淡的金色从谢的身上飘了出来。
韩舟一下跪在谢的身边,此时他已经是双眼通红,泪水顺着脸庞往下掉落。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去抚已经许久未见妻子的脸,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穿过了她年轻的脸庞。
“娘!娘!”韩舟口中胡乱唤着她的名字,但那人却未曾听到,任身边的秋红将自己扶起。
“夫人,我们……”
谢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大殿,似乎方才她眼前一晃而过的金光,全是自己的幻觉而已。但是秋红颤抖着的手,却在提醒自己那不是假想。
不知是不是方才神仙现世受了波及,谢突然觉得身上疲累不堪,连着神都难以集中。她想着便松开秋红的手,又行到香案前的蒲团边跪下,朝宝像磕了一个头,虔诚道:“扰大帝清净,还望勿怪。”
韩舟伸手朝她抓住,这次他终于抓住了妻子的衣角,面上一喜。可他还未将爱人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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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出,便见着她同那丫鬟一起,化作了点点光粒,同空中的尘埃混在一起,消失在空中。
谢松见他一下摔在地上,匆忙走过去将人扶起,但韩舟身上已经是瘫软无力,双目失神,看着谢消失的地方,口中念念着她的名字。
“韩舟!”谢松怒喝一声,但韩舟依旧是没有反应。
回头看了一眼那八尊宝像,谢松抓着韩舟的手又用力了些。他猛地一拉韩舟,大声道:“父亲!”
这下韩舟总算是回过神来,他转头看着谢松。见他满面泪水,谢松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又连扶带拖将人带到一边坐下。
“方才那是她回到韩家之前。”谢松说的笃定,心中也知晓为何韩舟总说自己死不起,说自己是欠的命债。
以己替之,保夫君平安长命。可不是拿了自己一身的寿命,来换韩舟的命?韩舟不是神仙,哪里来的什么长生,不过是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命来替他延寿。
只是谢松不懂,这不过是第一世而已,这生生世世的纠缠又是如何而来?
他正想着,便见门口又有了声音,他转头看去,便见院中不知何时落了厚厚一层白雪,一女子身着红袍披风踏雪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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