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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说话的人太多,大头分身乏术,打不过来,先冲着其中一人去了,与此同时冲站在一旁的杨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手帮忙。
杨开也感觉傻站着不好,得到大头暗示,便转头寻找目标,但众人早就看到大头冲他使眼色了,谁也不会傻到站在原地等他来打,纷纷后撤躲远。
杨开左顾右盼找不到目标,只能退到门口,断了众人的去路。
大头此时已经动上了手,还是打人耳光,“不曾出示官印?抬起你的狗头看仔细了,宪台大人手里拿的是什么?”
挨打之人抬头上望,只见长生手里的确拿着那颗御史大夫的金印,确切的说是拎着,金印的上部有个环扣,扣上拴着紫色的绞绳,长生此时就拎着那根紫色绞绳儿摇甩着金印。
“宪台大人一进门就亮出了官印,你们身为御史台的官吏,连本部的官印都不认得?”大头说着走向另外一人,“你个老东西失礼在前,竟然还倚老卖老,上本参奏?”
眼见大头冲自己走了过来,先前说话之人吓的惊慌后退,大头先前已经打了好几个了,他毫不怀疑大头能连他一起打了,情急之下只得改口,“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我是真没看见本部官印。”
“你没看见是你老眼昏花,不能说宪台大人不曾出示。”大头步步紧逼。
“是,是,是,”老头连连点头,“宪台大人出示了金印,是我老眼昏花没看清楚。”
见对方服软儿,大头也就放过他了,止步转身,四顾寻找。
堂下有二三十人,全是生面孔,大头也记不住刚才还有谁说话了,但谁说过话自己心里清楚,见他四顾寻找,心中惊慌,急忙自首求饶,“是是是,胡大人说的是,宪台大人的确出示了官印,是我等未曾留心注意,失礼怠慢实属无心,还望宪台大人大度宽容。”
处置这种事情,最怕对方铁板一块,只要有人松动,整个敌方阵营立刻土崩瓦解,前面已经有两个软骨头了,自己再当软骨头也不怎么丢人了,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之下,堂下众人纷纷服软认罪,只道是自己粗心大意,没有看到宪台大人出示的官印,但是自己也只是粗心,绝不是故意怠慢刁难。
前一刻还是同仇敌忾的队友,后一刻就集体叛逃了,只剩下一个冯中丞站在台下,尴尬的要死,气愤的要命。
稳住了局面,接下来就该长生收拾残局了,长生冲冯中丞说道,“冯大人,你结党闹事,故意刁难,我也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你看你脸色不太好,定是操劳公务,乏累所致,这样吧,你回去歇着吧,俸禄不少你的。”
历朝历代的皇帝,最忌惮的就是拉帮结派,朋党勾结,长生直接将此事上升到了朋党的高度,这口大黑锅可不是他能背得动的,而自己的这群队友也全都叛逃了,自己之前暗中联络,私下授意一事也肯定瞒不住了,与其负隅顽抗,自讨没趣,还不如就坡下驴,回去养伤。
还不能就这么走了,走之前还得道谢,又窝囊又丢人。
大头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却是心细如发,眼见冯中丞沮丧离场,急忙说道,“哎,冯大人,我刚才在外面听你们谈论,说侍中大人的寿诞你会帮忙操办?”
冯中丞不明所以,惊怯转身。
长生不失时机的接过了话头儿,“付御史,你怎么不早说呀,我虽是皇上钦定的御史大夫,却是侍中大人大力保举的。侍中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他的寿诞可不能怠慢,这样吧冯大人,我初来乍到,要熟悉公务,你代我去给侍中大人好生操办寿诞,给你发放双倍俸禄。”
冯中丞焉能看不出二人在演戏,但演总好过不演,至少自己还能拿双倍俸禄,只能转身道谢,窝窝囊囊的去了。
眼见冯中丞被长生给撵走了,堂下众人窃喜不已,众人当众叛逃,以后跟冯中丞没法儿见面了,走了好,走了干净。
清除了最大的阻碍,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御史台可不止这二三十个官员,还有许多,这些人都是跟冯中丞关系比较好的,长生一声令下,召集本部所有官员,从九品的也叫来,正式跟众人见个面。
那些先前挨了揍的,鼻青脸肿的,都不太想被其他同僚见到,有心告辞避开,但长生不同意,这些人都是跟冯中丞走的比较近的,平日里肯定有很多人看不惯他们,得让众人知道先前堂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召集众人总得时间,长生也不着急,他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得趁这段时间想想接下来应该跟自己的部下们说点儿什么。
本来是想斟酌上任言辞的,结果一静下来思绪却回到先前的早朝上了,早朝的时候群臣足足争吵了半个时辰,在此期间皇上始终一言不发。
群臣自下面又吵又骂,实则是给皇上施加压力,逼皇上改变主意,混乱的局面说明皇上镇不住下面的人,群臣吵的越凶,皇上就越丢人。
皇上只需收回成命就能免除这种尴尬,但皇上没有那么做,而是硬生生的坐了半个时辰,足足丢了半个时辰的人,只为了保住他这个御史大夫。
皇上为什么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这个御史大夫?皇上希望他接下来做什么?这是他应该思考的,实则也不用思考,朝堂上都闹成那种地步了,支持皇上和阉党的大臣几乎三七开,由此可见皇上已经被阉党架空了,随时有被阉党废掉的可能,皇上想让他做的事情无疑是尽快铲除阉党。
扫清障碍无非就是两种方式,要么快速鲸吞,要么缓慢蚕食,目前来看这条路哪条也走不通,快速鲸吞己方没有那么大的实力,说白了就是吞不下,打不过。
而缓慢蚕食更不行,皇上之所以没有被废掉,那是因为在阉党看来这个皇上他们还驾驭的住,缓慢蚕食的过程中对方随时可能有所察觉,一旦有所察觉,那就全完了。
他能当上这个御史大夫,和皇上能当皇上的原因惊人的一致,那就是他们都因为年龄小,而被对手小看了,在对手看来他们这个年纪,心智不可能太成熟,也不可能很聪明。
这也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一旦对手发现在他们稚嫩的外表下面藏着一个成熟的灵魂,二人的死期就到了。
所谓唯一的机会,就是不动手则以,一动手必须成功,如果不成功,二人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仔细想来,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既不能鲸吞也不能蚕食,条件都不成熟,只能韬光养晦,暗中准备,时机一旦成熟,或是一旦出现机会,立刻孤注一掷,放手一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阉党赶尽杀绝。
此时御史台的大部分官吏都来到了堂下,众人并不知道长生在想什么,见他神情严肃,一言不发,起初只当他在故作严肃,树立威严,到得后来才发现自己想错了,因为装出来的表情,时间一长是会走样的,不可能一直没有变化。
见人都到齐了,而长生久久不曾说话,大头走上前来,低声提醒,“宪台大人,人都到齐了。”
听得大头言语,长生回过神来,收回思绪打量堂下众人。
由于先前想别的去了,便没想好接下来该跟众人说什么,不过跟他先前所想之事相比,跟属下们说什么就显得无足轻重了,先前的这点时间也没有浪费,他想通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那就是用什么样的方式来铲除阉党,方式决定了他接下来要采用的态度,而态度又决定了他接下来具体做什么,就像要画一幅画一样,下笔之前一定要想好要画什么,不确定画什么就仓促下笔,到最后画出的马很可能会像驴。
画笔已经拿到手里了,也确定自己要画什么了,接下来跟属下们的训话就是他画下的第一笔…...





长生 第一百五十三章 恩威并施
长生没有自官位正襟危坐,而是起身走到台前,倚着后面的桌案清点人数,到场的官员大大小小共有七十多人,不算多,却也不算少了。
点过人数,便开始说话,“诸位大人,你们想必已经知道我就是新上任的御史大夫,从今往后御史台我说了算,都给我记住了,我是上司,你们是下属,平日里我可以没架子,但你们不能没大小。”
长官训话,下面的人只有听的份儿,自然不会有人接话,短暂的停顿之后,长生再度说道,“我是怎么当上御史大夫的,你们不用管,也不该你们管,不要私下议论,我不喜欢别人私下议论我。你们只需记住以后要跟我混饭吃就行,我不管你们以前都是谁的人,从现在开始,你们都是我的人,只要忠心事主,尽心办差,我亏待不了你们。谁要是敢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那就不是丢官的事儿了,我会直接搞的你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堂下众人皆是文官,何曾见过如此狂妄的长官,何曾听过如此狠辣的言语,心中惊惧,不寒而栗。
眼见众人吓的面无人色,长生颇为满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杜绝背叛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背叛的代价提升到背叛者无法承受的地步。
“我已经把丑话说到前头了,如果诸位明知故犯,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长生冷声说道,“到时候也别哭哭啼啼的过来求我,求也没用,我不会给你们改正的机会。千万别干窝里吃食儿,外面下蛋的事儿,那是找死,也一定会死。”
“你们之中有些人应该听说过我,”长生离开案台,缓步走到堂下,“我是恩科武举头甲状元,武人出身,我很讨厌文臣勾心斗角,故作清高的坏毛病,从今以后御史台不准出现鸡鸣狗盗的内讧和争论,御史台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我的声音。”
有先前挨揍之人嘴角出血,抬手擦血时被长生看到了,径直走了过去,“不分尊卑,赏你耳光都是轻的,倪家比武招亲,打断了多少人的腿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长生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此人已经吓的浑身发抖,他若是继续挑眉怒视,对方有被吓尿的可能。
说曹操曹操到,刚提到倪家,门外就有差役通传,“启禀宪台大人,倪府有人求见。”
“谁呀?”长生随口问道。
差役知道长生是倪家的女婿,也不敢得罪倪家,便破例将来人带了进来,听得长生发问,门外有人高声回应,“大人,我是倪泰,老爷知道大人入主御史台,倍感荣耀,特意吩咐小的送来白银一万两,给大人打赏花销,银两已经运来了,马车就停在府外。”
听得倪泰言语,堂下众人面面相觑,倪家不愧是大唐首富,随随便便就是一万两,要知道此时一个在职的七品官员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二十五两。
“哦,你先等会儿,”长生转身四顾,“御史台谁管钱粮?”
“回大人,是下官。”有人发声,是个年近花甲的老官儿。
“咱御史台缺钱吗?”长生问道。
老官儿闻言多有尴尬,“缺。”
“有多缺?”长生又问。
“这几年国库不甚充盈,我们已经两年多没拿过俸禄了,”老官儿说道,“户部每年调拨的钱粮只能勉强维持……”
不等老官儿说完,长生就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行啊,你出去把银子收着吧,将朝廷拖欠本部官差的俸禄规整一下,稍后全部补发了。”
众人前一刻还吓的要死,后一刻便欣喜若狂,马上就有钱拿了。
老官儿恭声应是,出去接受银钱,门外又传来了倪泰的声音,“大人,小姐问你晚上回不回去吃饭?”
堂上的气氛原本很是紧张,倪泰这么一喊,搞的不那么严肃了,长生知道倪家有事要跟他商议,便随口说道,“回去吃吧,哎,弄点儿人吃的,宴宾楼那样儿的我吃不惯。”
倪泰欢快应声,带着老官儿搬钱去了。
长生皱眉骂道,“咱们御史台督察百官,户部这帮家伙竟然敢克扣咱们的钱粮,得找机会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被倪泰这么一打岔,长生找不回先前的情绪了,也忘了说到哪儿了,便转头看向大头,大头会意,指了指自己的腿。
长生没领会大头的意思,干脆重启话头儿,“我年纪小,也不跟你们装老成,但你们不能因为我年纪小就目无尊长,我也不用你们对我卑躬屈膝,但跟我说话一定要客气点儿。还有,我不信良药苦口,忠言逆耳那一套,发现我有什么过失,诸位可以委婉的提醒我,但千万别跟我说难听的,哪怕你们说的对,我也不爱听。”
听得长生言语,堂下众人尽皆点头,长生说的都是人之常情,所有人几乎都是这种想法,不同的是长生敢直接说出来。
长生又道,“我做的事情哪怕诸位看不惯,也别试图阻止纠正,最多只能给我提提建议,我还不一定会采纳。千万别自作聪明,以忠臣自居,哗众取宠的给我提意见,那样换不回我的尊重,只会引起我的反感。”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这番话换成别人顶多在心里想想,绝不会说出来,长生敢说出来,说明他是真正的少年心性,热血性情了。
“对了,忘了给诸位介绍,这位姓杨,这位姓付,”长生手指杨开和大头冲众人介绍,“他们二人都是武举同榜进士,也是皇上钦点的侍御史,诸位以后有什么意见或是建议,可以跟他们两个提,他们没有我这么忙,有时间听。”
长生言罢,二人冲众人拱手见礼,众人忙不迭的回礼。
“本来还想多说几句的,估计你们也没心思听了,应该都在惦记着领俸禄呢,”长生笑道,“还是那句话,我这个人是最讲义气的,诸位只要忠心不二,尽心办差,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我都会全力相助。如果心怀鬼胎,胳膊肘往外拐,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殃及妻儿。”
长生说得直白,众人听得明白,知道他最看重什么,最讨厌什么,纷纷表态定然尽心办差,忠心辅佐。
“好了,正事儿说完了,”长生说道,“有晚到的可能还不了解情况,冯中丞操劳过度,我让他回家歇着去了,以后见不着他,大家不要胡乱猜疑。”
长生随即又指着那几个挨打的,“你们几个也别哭丧着脸了,别看付大人是个三尺半,他可是武功高手,若是尽出全力,一拳就能打死你们。”
听长生这般说,挨打之人急忙尴尬应着,还得冲大头拱手道谢,感谢他手下留情。
“打都打了,要怪也只能怪你们没有眼力,这样吧,稍后发俸禄,你们每人多发一年的俸禄。”长生说道。
挨打的几人急忙惶恐推辞,长生有这个态度已经是给他们台阶下了,哪能再拿银子。
“别客套了,就这么定了,走走走,看看一万两有多少?”长生朝着门口走去。
众人急忙跟随在后。
长生的心情是不错的,但身后的众人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这家伙是个财神爷,而且很讲义气,只要别跟他离心离德,老老实实跟着肯定不会吃亏。忧的是长生是武举出身,年少得志,胆大妄为,谁也猜不到他以后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跟着他有可能会受到牵连。
此时大部分官员都在场,长生便趁机询问御史台的内务,御史台除了钱什么都有,有吃饭的饭堂,有养马的马厩,还有关人的牢狱,除了七十多个大小官员,还有三百多个衙役,三百个衙役已经不算少了,要知道此时一个县衙也不过四十来个衙役,最主要的是御史台的主要任务是监察百官而不是抓人办案,三百个也足够了。
众人去到前院时马车已经赶进来了,长生本以为有好几辆马车,谁曾想只有一辆,细想也是,是一万两而不是一万斤,一万两也不过六百来斤。
四口箱子,也不是很大,银子是比较重的,装的太多抬不动,长生上前打开箱子,只见里面装的全是白花花的银鋌,此时官方用银多为银鋌,其形象就像一个长方形被人自中间握了一把,每个银鋌都是精准的五十两。
长生倒是没感觉有多震撼,但身后的众人却是多有瞠目,见此形象,长生鄙夷说道,“堂堂监察百官的御史台竟然缺少银两,到底是你们不会办差,还是文武百官不会办事?”
长生此言一出,众人瞬间心跳加速,热血上涌,长生的言下之意非常明显,跟着这样的长官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很好过。
收下了银两,长生又命人外出采办,自饭堂烹制酒席,长生本来是不喝酒的,此番却催动灵气化解酒力,与一干属下开怀畅饮,喝酒利弊皆有,好处是喝酒之后干了坏事儿有解释的借口。弊端是喝完之后头脑不清醒,容易干坏事儿。
众人可不知道他在用灵气化解酒力,只当他真是千杯不醉,一通豪饮,半数本部官员都被喝趴下了,余下那些也只是咬牙死撑。
虽有灵气化解酒力,喝的太多还是令长生有些恍惚,眼见不能再喝了,便喊来本部校尉,命其紧急召集一百名衙役。
校尉不明所以,疑惑问道,“大人,您要做什么?”
“有人密报,刑部郎中吴奇谏通敌叛国,密谋造反,贫道…...本官要拿人去…...”




长生 第一百五十四章 带兵抄家
眼见长生竟然要带兵去抓刑部郎中,校尉面色大变,连连摆手,“大人,万万使不得啊,刑部郎中乃五品朝臣,即便真有过失,想要带回问话也需事先通禀三省并知会刑部堂官,贸然前去抓人,不合规章。”
听得校尉言语,饭堂上那些尚未醉倒的本部官吏纷纷出言附和,好言相劝,只道长生此举有些过激,容易受人诟病。又说长生此时已经醉酒,待得醒酒之后再做计较也不迟。
不等众人说完,长生就动手了,一个耳光打的校尉冲扑踉跄,撞倒一桌酒席,汤菜碗碟撒落一地。
先前自酒桌上气氛很是融洽,众人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突然翻脸动手,骇然震惊,面面相觑,饭堂里融洽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校尉无端挨打,敢怒不敢言,起身之后尴尬说道,“卑职好心规劝,大人何故动怒?”
“把你的好心收起来,我不用你劝,劝我就是怀疑我,”长生怒目瞪眼,抬手环指,“刚才在堂上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采纳你们任何人的任何意见,你们都给我记住,以后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要立刻照办,一刻都不能耽搁。”
眼见长生翻脸比翻书还快,众人哪里还敢反驳劝谏,急忙点头应是。
长生又回头看向那校尉,“还愣着干什么,去召集兵马!”
校尉连声应是,转身跑出了饭堂。
原本喧闹的饭堂此时变的鸦雀无声,长生也没有急于化解这种紧张尴尬的气氛,他并不是故作乖张,装傻充愣,他打那个校尉是有原因的,身为主官必须树立绝对权威,假如有朝一日自己突然命令本部所有官差分头缉拿各部官员,而且情况紧急,必须分秒必争,而下属们一个个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好心劝谏,亦或是对他的决定提出质疑,届时他就要耗费时间浪费口舌来向众人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一耽搁就会错失良机,其结果很可能是满盘皆输,死无葬身之地。
年轻人当官儿,下面的人最容易犯的错误不是小看轻视,目中无人,而是好心规劝,善意提醒,殊不知好心办坏事儿的例子太多了,这个毛病可不能惯着,必须一开始就养成自己一下令,下面的人立刻果断执行的风气。
站立片刻,长生迈步而出,与此同时高声说道,“我亲自去拿人,你们在家也别闲着,各司其职,牢房多准备几间,刑具也多准备几件。”
众人急忙应是,杨开和大头快步而出,跟着长生来到大门外。
“大人,我去把您的马牵过来。”大头说道。
“不用,我那匹马不但认生,还咬人,它不会跟你走,”长生说道,“我的包袱还在宝清客栈,稍后咱们稍微绕一下,去宝清客栈把马骑走。”
在二人面前,长生便没有表现出微醺的状态了,二人见他一脸严肃,知道他这么做必有深意,但二人并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只当他要趁机给刑部一个下马威,以便于日后办案时御史台可以凌驾于刑部之上。
长生也知道二人心中疑惑,但他并没有跟二人解释什么,皇上把身家性命都压在他的身上了,他输不起,皇上也输不起,为了保守秘密,他和皇上之间的默契任何人他都不会说,包括杨开和大头,也包括倪晨伊。
至于他此时所表现出的种种言行也并不是装的,什么都不用装,装就不像了,迟早会被人看出破绽。只需不加克制,不加收敛,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就行。
不多时,校尉带着一百名本部官兵匆匆赶到,与行伍士兵不同,御史台的官兵多为捕快,不执长矛兵戈,兵器是清一色的腰刀。
有品级的校尉和捕头都是骑马的,校尉虽然先前挨了打,却不敢故意刁难,也给长生三人准备了坐骑。
长生翻身上马,转头问那校尉,“咱们御史台有多少马?”
“回大人,御史台现有马匹三十三匹。”校尉急忙回答。
“太少了,”长生冲身后的一干捕快高声说道,“我来了,咱们御史台就有钱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把差事给我办好了,明天我就差人出去买马,以后御史台的捕快一律骑马办差。”
此言一出,众人喜不自胜,轰然应是。
长生抖摆缰绳,催马先行,由于后面的捕快是跑步跟随,他便不能骑的太快。
眼见长生往西去了,校尉以为他搞错了方向,因为刑部郎中府不在西面,但他刚刚挨了打,也不敢上前提醒,只能带兵跟随在后。
冬日寒冷,午时正是大街上人多的时候,眼见一个紫衣官员骑马带兵招摇过市,行人纷纷驻足观望,要知道身穿紫色官服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员,而三品大员亲自带兵办差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
御史台离宝清客栈并不远,但这个不远只是相对而言,自御史台赶到宝清客栈还是用了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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