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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刚刚走出牢狱,大头便带人快步赶到,见长生将犯人全都放了,故作惊讶,“大人,您怎么将犯人给放了。”
长生故作严肃,“你不用管了。”
“大人,刑部郎中吴奇谏贪没的赃银已经清点出来了,不算玉器字画,单是金银就有一万八千两。”大头高声说道,“此乃巨贪哪,而今证据确凿,人赃并获,您怎么能说放就放?”
一听这么多银两,长生怦然心动,假借抬手抚额,趁机冲大头使了个眼色,“别说了,把银两都还给他们。”
“我们已经登记造册,收缴入库了呀。”大头说道。
“这怎么办呢?”长生故作为难。
高府管家焉能看不出二人在一唱一和,而今已经把人捞出来了,金银肯定带不走了,无奈之下只得出言接话,只道既然木已成舟,就不要退还了。
长生一边假意批评大头处理公务操之过急,一边命人准备车马,送吴郎中等人回家,那些尚未登记造册的玉器字画也交由吴郎中带回去。
吴郎中吃了个哑巴亏,沮丧非常,本以为家财散尽,无法过活,未曾想长生又将玉器字画还给了他们,典当变卖之后也能维持生计花销,心中感动,连声道谢。
送走了吴郎中等人,长生与大头对视坏笑。
“大人,这是个来钱的好门路啊。”大头笑道。
“咱们不太懂抄没的规矩,稍后进去问问他们,这钱应该怎么处置”长生说道。
“我问过了,一旦结案就得上交户部,”大头说道,“不过案件一日不结,这些钱咱们就可以留在御史台。”
“就这么办,你找人写个卷宗,把这个案子挂起来。”长生说道。
大头点头应声。
长生想了想,说道,“明天你找人给我造些名刺,我新官上任,理应拜会各部同僚,你差人将我的名刺送给他们,但凡五品以上官员,每人送一张。我连刑部尚书都敢打,连刑部郎中的家都敢抄,他们拿到名刺都得好生掂量掂量。”
大头知道长生想借机敛财,便不失时机的建议,“把我和杨开的名刺也送出去,七品以上人手一张,小洞里也有大耗子。”
“好,听你的。”长生笑道。
“哎,大人,咱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大头问道。
“钱多总不是坏事。”长生没有把话说透,现在国库空虚,出兵打仗都得借钱筹饷,他要为皇上敛财,有朝一日皇上急用,他就能拿出来。之所以现在不上缴户部,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户部尚书是谁的人,而且他担心钱给了户部,户部会发给兵部去打陈立秋。
见长生眼神有些迷离,大头猜到他在想别的事情,便没有出言打扰他。
想到陈立秋,长生心情有些沉重,再想到先前张善和张墨为高侍中说话,他又隐约为龙虎山担心,眼下他也做不得别的,只能尽忠职守,多立功劳,万一有朝一日陈立秋落难,亦或是皇上降罪龙虎山,他也可以用自己立下的功劳为他们说情。
片刻过后,长生回过神来,带着大头往账房走去,“你分分神,关注一下朝廷的正试比武,皇榜一旦张贴出来,你第一时间将比武的具体规则告诉我。”
“好,”大头点头。
本部官吏此时正在账房领取拖欠的俸禄,一个个眉开眼笑,喜笑颜开,见二人来到,急忙冲二人见礼。
就在此时,杨开也回来了,他先前与众人一起将那些抄家所得的金银搬进了府库。
长生命人喊来了管理马匹的官员,由此人引带,前去察看御史台的马厩,御史台的马厩不够大,养不了三百多匹马,需要扩建,这个也简单,有钱好办事儿。
随后长生又命杨开明日与马倌儿和校尉一起出去买马,长安的城内城外有许多马场,只要有银子,不愁买不到好马。
直到此时长生还不知道自己的住处在哪儿,便命人前方带路,去到后院的住处,御史台的官员都有独立的栖所,所谓栖所就是临时休息的场所,大多只有一间房,而御史大夫身为御史台堂官,有自己独立的一个大院子,连正屋带厢房共有二十几间,很大很宽敞,只是建造的年头有些长了,房子和里面的陈设有些老旧。
院子的后面还有个后门儿,长生在众人的陪同下转了一圈儿,然后命人将西厢的几间房加以改动,变成了黑公子的马厩,黑公子是他的心头肉,他不舍得黑公子离他太远。再者,黑公子身上带有尸毒,跟公务马匹养在一起容易出事。
晚上要去倪家吃饭,不过此时过去时间尚早,长生便回到堂上喊来负责诸事的属官了解情况,熟悉司职。
身为监察百官的御史大夫,必须熟悉礼制和吏制,而提典刑狱还要精通律法,司职也有具体要求,这些都是写在纸上的条陈,相关书籍全部找出来摆在案头,等到有空的时候再逐一翻阅。
最令长生头疼的事情就是每日早起上朝,但是五品以上官员每天必须上朝,这也是官员本分,不然无法领受皇上的旨意,也不知道朝廷都发生了什么事。
好在,在询问了众人之后,他很快找到了一个躲避早朝的办法,按照朝廷礼制,如果有紧急公务在身,官员可以向殿院官员告假,而殿院正归御史台管辖。
这就方便多了,以后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借口公务在身,忙于办案。
隔三差五跑一趟还行,天天早起谁能受得了。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长生便结束了与众人的谈话,站立起身,想去后院换掉官服往倪家赴宴。
就在此时,一个衙役狼狈跑来,惊慌禀报,“启禀宪台大人,府外有人闹事,我们合力驱逐却推他不动,此时那人仍站在门外高声叫嚣,只道要与您再打一场。”
“再打一场?”长生疑惑皱眉,“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满身酒气的和尚…...”





长生 第一百五十八章 暗藏隐患
“满身酒气?此人胖不胖?”长生下意识想到了灵光和尚。
“不胖。”衙役摇头。
大头率先反应过来,“大人,是不是跟你打擂的那个狗腿和尚?当日他虽然坦荡认负,却提出要与您再打一场,而您当时也是答应了的。”
“应该是他,走吧,出去看看。”长生迈步先行,大头和杨开跟随在后。
行走之时,长生冲杨开说道,“杨大哥,你晚上就不要在御史台住了,吃完饭就回别院去,想回去吃也行,让他们给你做。另外,你回去记得跟下面的人交代一声,如果令师回来而你不在,让他们和令师说明缘由,留他在别院安歇。”
杨开没想到长生百忙之中还惦记着自己的琐事,感动非常却拙于言辞,“哦。”
“还有,我不太喜欢拘束,在龙虎山的时候我也没有天天操行早课和晚课,以后上朝我就不去了,”长生说道,“付大哥是从六品,不能上朝,你是从五品,可以上朝议事,你以后就辛苦一下,每天过去听听他们在殿上都说了什么,然后回来告诉我。”
“好。”杨开点头。
眼见跟在后面的衙役面露惊诧,大头自一旁低声提醒,“大人,我和杨大人知道您没有将我们视为下属,但身在官场,称兄道弟多有不妥,您以后就直接喊我们的姓名。”
“是啊,是啊。”杨开点头附和。
感觉大头说的有道理,长生也就没有反对,转而随口问道,“付大哥,你到底叫什么呀。”
大头摇头说道,“我真没名字,就知道自己姓付,你就喊我大头,我感觉挺好。”
三人边说边走,很快来到门外,果不其然,门口站着的正是狗腿和尚释玄明。
释玄明就站在大门正中,负责看守大门的几个衙役一脸尴尬的站在一旁。
眼见长生来到,衙役们急忙迎了上来,“大人,这和尚直呼您的名讳,只道要您出来与他打上一架,我们驱逐哄撵,他只站在那里,彷如脚下生根了一般。”
“是啊,大人您要多加小心哪,这妖僧刀枪不入,着实厉害。”
长生冲衙役们摆了摆手,转而快步冲释玄明走了过去,“玄明大师,你怎么来了?”
释玄明虽是僧人,却没有僧人的迂腐和端拿,爽朗笑道,“哈哈,小道士,恭喜你呀,娶妻入仕,双喜临门。”
“哈哈,大师,你若有心娶妻,我可以托人与你物色。你若有心入仕,只需跨过这个门就是我御史台的捕头。”长生笑道,他对释玄明的印象很好,此人比武招亲当日之所以上台纯属技痒,上台之后就主动言明既不为银钱也不为女人,而被他破了护体的金钟罩之后,此人立刻坦荡认输,潇洒离场。
“你省省吧,我是个出家人,讨不得老婆,也用不着金银,”释玄明摆手说道,“我今天来就是找你打架的,上次我输的糊里糊涂,越想越郁闷,闲话少说,赶紧打过。”
“大师,着实不巧,今天不行啊,”长生摇头说道,“你武艺超群,广学博通,与你切磋势必耗时长久,而我已经与人定下时辰,要前去赴宴,若是与你切磋,势必耽搁时辰,失信于人。”
释玄明虽然喝了酒,却也没有喝醉,听长生这般说,也没有为难他,“那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你先去吧,改天我再来。”
释玄明说完冲长生合十行礼,又冲杨开和大头点了点头,转而拔腿就走。
“哎,大师,你晚上住在何处?若是没有栖所,可以住在御史台,这里有的是房间。”长生急切挽留。
“多谢了,出家人何处不能栖身。”释玄明并不回头。
眼见长生垂手摸腰摸了个空,大头猜到他想拿钱,急忙自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给了他。
长生接过银子反手扔向释玄明。
释玄明闻声辨位,抬手接住,眼见是锭银子,也没有再扔回来,随手抛进了左臂袖管儿,“谢啦。”
待释玄明走远,大头低声说道,“这狗腿和尚先前在擂台之上于片刻之间用了大力金刚掌,多罗叶指,铁头功,金钟罩四种少林绝技,依我看此人会的远不止这四种,我肯定不是此人的对手,杨大人想要打赢此人也颇有难度。”
当日比武杨开也在台下,听得大头言语,杨开摇头说道,“我也打不过这个和尚。”
长生缓缓点头,“便是紫气高手,想要打赢此人也不容易。”
此时释玄明已经消失在了西侧街头,三人转身回返。
直到此时账房外仍然有人在领取俸禄,长生冲那掌管府库的老官儿招了招手,待后者来到,长生低声授意,命其在登记造册时将白日里查抄的赃银留下两千两,给与杨开和大头使用花销。
杨开和大头都感觉此举欠妥,低声劝谏,极力阻止,奈何长生心意已决,二人只能无奈叹气。
“咱们这个官儿也不知道能干多久,如果有朝一日获罪免职,你们有银两在身,也能度日过活,”长生说道。
“大人的心意我们明白,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可能会走漏风声。”大头颇为忧虑。
“我倒希望走漏风声。”长生随口说道。
二人不明所以,疑惑看他。
长生笑道,“一个没有缺点的人是很可怕的,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忌惮。”
长生虽然没有把话说透,但二人也大致明白了,对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后院,长生换上便服,自马厩牵了黑公子出来,出府上马,自往倪府。
由于不赶时间,长生便没有策马狂奔,换成旁人,双喜临门应该喜不自胜,但他心中却并无欢喜,只有忧虑,张善和张墨午后亲自过来求情,这让他心情很差,因为高侍中是阉党一方,张善和张墨应该很清楚这一点,二人怎么会跟此人搅到一起。
不过此事有几个细节值得推敲,那就是他在宝清客栈住着的时候,高府下人曾经在张墨的授意下过去给他送过点心,而且当时来人还说过高大人也是道家信众,与龙虎山的关系一直很好。
送点心一事发生在比武招亲之前,张墨敢让高府下人给他送点心,说明张墨和张善不怕别人知道他们在高侍中府上,并没有偷偷摸摸,封锁消息。
阉党有眼线,皇上自然也有眼线,皇上应该也知道龙虎山与高侍中关系不错,但是在比武招亲的时候,皇上仍然暗中授意张善给他传递消息,让他趁机铲除阉党的羽翼。
这说明张善和张墨虽然跟高侍中多有私交,却没有跟高侍中背后的阉党搞在一起。
加上前夜张墨跟他所说的那些话,张墨的立场也非常明确,就是跟阉党势不两立。
综合诸多细节,长生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龙虎山从未想过脚踏两只船,左右逢源,他们跟阉党没有关系,只是跟高侍中有私交。
想通这一点,长生心中的阴霾散去不少,但他还是隐约为张善和张墨担心,虽然皇上知道龙虎山是忠于自己的,但是龙虎山跟高侍中有私交,这可不是好事儿,类似的情况在市井之中也多有发生,比如张三和李四是仇人,王五跟张三是好朋友,跟李四也是朋友。
站在张三的立场上,他自然不能怪罪王五,如果他怪王五不该继续跟李四做朋友,那就显得自己心胸狭窄,强人所难。
但张三最想看到的是王五与他同仇敌忾,跟他一起对付李四。
此时皇上就是张三,高侍中就是李四,而龙虎山就是王五,龙虎山的这种作法非常危险,皇上对张善和张墨可能多有礼遇,很是客气,由此导致他们对皇上的脾性不够了解,认为皇上很大度,不会介意他们与高侍中有私交。
但他亲自领教过皇上的手段,皇上的气度并不大,而且疑心病很重,虽然表现的很大度,但内心深处还是希望下面的人能做到绝对的忠诚,不管是对公还是对私都与他保持绝对一致,如果下面的人做不到,皇上可能不会表现出来,却一定会在心里生闷气。
张善和张墨错就错在他们高估了皇上的心胸和气度。
没有谁喜欢绞尽脑汁的思考这些事情,长生也不例外,但他现在已经站到这个位置上了,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得思考和面对了。
到得这时,他开始明白当日陈立秋去往龙虎山看他的时候,为何在席间代表其他三人冲他郑重道谢了,正如陈立秋当日所说,张天师亲自出马救下了他,随后又以天师的身份恢复了师父罗阳子的道籍,此乃破例开恩,师父在天有灵,含笑欣慰,但他却因此欠了龙虎山天大的人情。
陈立秋比他大,前瞻的比他远,猜到他以后可能会面对什么,在陈立秋看来他为师父罗阳子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他入门最晚,牺牲却最大,作为承受师父恩德最重的四人感觉愧对于他,所以才会无比郑重的向他道谢。
脑子里想的是龙虎山,目的地是倪家,到得倪府门前,长生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自己身上不止背着龙虎山,以后还得背着倪家了。
如果没有这些有情有义的亲友,活着就会毫无意义。而一旦有了这些荣辱与共的亲友,势必就会有所负累。
每个男人都是这样,他也不能例外…...




长生 第一百五十九章 推心置腹
倪家早已等候多时,见他来到,几名家丁立刻一分为二,有人跑去内堂通禀,有人走出府外牵马迎接。
绕过影壁没走多远,倪晨伊就满面春风的自内堂快步迎出,起初还顾及仪态只是疾行快走,到得后来还是按捺不住心中激动小跑上前,叠掌左腰,屈膝弯身,“参见宪台大人。”
长生知道她在嬉闹,也不理她,径直往内堂走去。
倪晨伊快走几步追了上来,伸手牵拉,“你可真是报仇不过夜呀,又抓人又抄家,心情应该很好才对,为何板着脸?”
倪晨伊极少有亲昵举动,突然牵手令长生多有不适,本想抽手缩回,想到二人名分已定,便没有那么做。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长生随口反问。
“不止我知道啊,整个长安的人都知道,”倪晨伊笑道,“你一上任就抓人,连刑部尚书都抓回去了。”
“此人在朝堂之上对我多有诟病诋毁。”长生说道。
“我知道,”倪晨伊说道,“散朝之后有人过来将早朝时的情况跟我爹说了,谁在朝堂上说了什么,哪些人都是什么态度,我们全知道。”
眼见倪倬和大夫人自内堂迎出,长生便没有再与倪晨伊说话,快步上前冲二人拱手深揖,“拜见大人,拜见夫人。”
倪倬微笑回礼,“初入朝堂便实补要职,入主御史台,可喜可贺。”
“惭愧,惭愧,”长生摇头说道,“今日在朝堂之上多有反对之人,好在有不少与大人交好的朝臣为我说话,这才勉强履新,顺利上任。”
长生说的是真心话,今天替他说话的那些大臣除了忠于皇上,还有不少是跟倪倬有私交的,出来说话固然是拥护皇上,同时也是知道二人的关系,卖倪倬的面子。
倪倬并不居功,谦逊摆手,将长生请进厅堂,吩咐家丁开席上菜。
入座之后,长生再度起身冲倪倬道谢,“多谢大人和夫人慷慨馈赠,鼎力相助。”
“算不得什么,莫要见外,”倪倬微笑摆手,“再次恭喜你呀,御史大夫可是律政大吏,你能实补此缺,倪家上下无不倍感荣耀。”
长生再道惭愧,这才在倪晨伊的拉扯之下重新落座。
长生很想知道倪倬对他今天所作所为的看法,但倪倬并没有提及此事,只是询问他入主御史台之后还需要什么支持,以及官邸的具体情况,还有御史台的饮食如何,等等诸如此类的生活情况。
不多时,饭菜端上,知道长生吃不惯珍稀之物,今日的菜品就多为常见菜蔬,有粥有饭,荤素各半。
长生并没有紧张忐忑,端拿造作,在不失礼仪的情况下吃了个十成饱,所谓不失礼仪其实也很简单,一是不吧唧嘴,二是夹菜时第一下夹起了什么就是什么,绝不会夹起再放下。再有就是夹菜时也可以伸胳膊去夹远处的菜蔬,但只夹盘子正对自己的那一小片区域。
饭后上茶,待茶水端上,大夫人浅尝放杯,起身告退。
大夫人很懂礼仪,知道接下来倪倬要与长生谈论重要的事情,便想将倪晨伊一起带走,但倪晨伊好不容易见着长生,眼冒金星,哪里肯走。
倪倬也知道倪晨伊不是长舌愚昧之人,不担心她会乱说坏事,便冲大夫人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独自离去。
长生本以为倪倬会主动开口,但倪倬说的仍是关心言语,并没有涉及正题。
对于倪倬的作法,长生多有钦佩,倪倬并没有以长辈自居,直接对他指点评价,这是很聪明的作法。
不对晚辈指手画脚是长辈的气度,主动请教则是晚辈的态度,最终还是长生主动开口,请教倪倬对他任职御史大夫的看法。
倪倬没有立刻回答,沉吟片刻方才出言说道,“御史大夫位高权重,我没想到朝廷会委任你如此重要的职务,倪家虽然有些为官的朋友,但如此重要的官职,可不是他们所能左右指定的。”
倪倬言罢,长生也没有立刻接话,倪倬的这番话有两层意思,一是不居功,虽然有人看他的面子在朝堂上帮自己说好话,但这些人却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二是询问,如此重要的职务朝廷绝不会随便指定任命,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换做别人,长生自然不会如实相告,但对倪倬他却没有隐瞒,不是他不想隐瞒,而是倪倬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无非是确认一下罢了。
倪倬之所以心里有答案是因为昨天晚上倪倬去了宝清客栈,想在宝清客栈与张善和张墨一起等他游街结束之后回去吃饭,结果他中途被人叫走了,而当时倪晨伊也在场,倪晨伊已经猜到叫走他的人是谁,自然会偷偷告诉倪倬,故此倪倬知道他昨晚见过皇上。
即便如实相告,长生也没有说太多,“昨天傍晚我知道您在宝清客栈,之所以未能回返拜见,乃是有人私下召见。”
对于长生的回答,倪倬还是很满意的,因为长生既没有隐瞒他,也没有详说经过,这说明长生是个能够保守秘密的人。
虽然早朝的情况已经有人告知了倪倬,但倪倬心中仍有疑惑,“高大人中庸老成,力排众议不是他的作风。”
倪晨伊自一旁说道,“这老头子好像跟龙虎山有交情。”
倪倬微笑摆手,“分量不够。”
虽然参与早朝的官员已经向倪倬讲说了早朝发生的事情,但只有长生自己看到了杨复恭冲高侍中抬了抬手,这个细节别人是不知道的。
沉吟过后,长生低声说道,“正北收回成命之后,有人冲他抬了抬手。”
“这就对了。”倪倬缓缓点头。
“爹,长生虽然聪明,却终究年纪小,”倪晨伊不无担忧,“朝局复杂凶险,您有什么叮嘱和告诫…...”
不等倪晨伊说完,倪倬便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无需杞人忧天,长生自己能处理好。”
倪晨伊又道,“可是猛虎不敌群狼,今天早朝之上…...”
“关心则乱!”倪倬不满皱眉,“你真以为猛虎不敌群狼?你可曾想过力挫群雄,峥嵘毕现的后果?”
倪倬此言一出,倪晨伊恍然大悟,用无比佩服的眼神看向长生,而长生此时亦用同样的眼神在看着倪倬。
批评了倪晨伊,倪倬转而用满意欣慰的眼神看向长生,“文武兼备,智勇双全,伊儿得夫如你,实属高攀。”
听得倪倬言语,长生瞬时面红耳赤,“大人谬赞,我,我…...”
倪晨伊羞恼跺脚,“爹,本来就是我倒追的他,你再说他好,他的尾巴更要翘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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