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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不等长生开口,倪晨伊又道,“我爹刚才跟我说了,他两度请求你在最后关头抽身自保,你都没有明确答应,看来你是铁了心与大唐共存亡了。”
“也不是的,”长生摇头说道,“我没答应是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最后关头。”
倪晨伊说道,“有一点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们修好了这艘船,你们就是大唐的功臣,如果你们修不好这艘船,对于推翻了这艘船的人来说,你们就是最大的恶人。”
“你说的这些我还没想过。”长生实话实说。
倪晨伊继续说道,“到得那时,你们一定会遭到疯狂的报复,届时整个中土怕是难有你们的容身之处。”
“我没想过这些,”长生摇头说道,“我也没什么野心,更不想做什么功臣,但天意弄人,鬼使神差,我已经一步一步深陷其中了,如果当年王家夼的那些人不曾恩将仇报,想要打死我和老黄,我也不会遇到师父罗阳子他们,如果没有遇到师父他们,我也不会去阁皂山,不去阁皂山我就不会遇到师伯和师叔他们,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这么多事情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倪晨伊说道,“你目前所在的位置,所做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要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偿还人情,但你想过没有,人情是永远还不完的,为了还罗阳子人情,你就要欠下龙虎山人情,还来还去,不曾亏负他人,唯独亏负了自己。”
长生笑了笑,没有接话。
倪晨伊精神不佳,便依靠在了走廊一侧的横栏上,“长生,分别在即,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我的?”
长生走到倪晨伊对面,靠墙站立,“你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不但生就花容月貌,还聪慧过人,而且知书达理,进退有度,跟你相处很轻松也很舒服,最难得的是你丝毫没有小女人的扭捏纠结,而是恩怨分明,敢爱敢恨,喜欢就去争取,干脆爽利,最好的东西只有你这样的女人才配拥有。”
听得长生这番言语,倪晨伊颇为欣慰,但看得出来她的欣慰之中又透着些许失望。
长生知道她为何会略感失望,再度说道,“你不用怀疑,我的确喜欢你,似你这样的女人,不管谁碰到了都会喜欢。”
一直以来都是倪晨伊主动,长生从未向倪晨伊说过自己喜欢她,倪晨伊知道长生不屑撒谎,他能说出这番话着实难得。
短暂的沉默之后,倪晨伊再度说道,“我知道师叔曾经救过你的命,在阁皂山你孤立无援时也是师叔决然的站了出来为你主持公道,你被丐帮困在义庄时还是师叔救了你,师叔对你这么好,你对师叔好,我一点儿也不嫉妒,哪怕你娶了师叔,我退居侧室,我也不会心生怨恨,你相不相信我说的是真心话?”
想到铲除阉党当日倪晨伊发现张墨衣衫不整的出现在自己房间时所表现出的有礼和得体,又想到不管是倪倬还是张秉一都不是只有一个女人,长生便点头说道,“我相信。”
倪晨伊深深呼吸之后出言说道,“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我马上就要走了,咱们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我不能因为不舍得你就许下永远等你的承诺,因为那只会增添负累,乱你心神。”
长生闻言抬头看向倪晨伊,倪晨伊直视长生,“你我都是道士,物极必反,否极泰来的道理咱们都懂,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也无法确定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心境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故此此番离别我既不给你承诺,亦不要你承诺。”
倪晨伊言罢,长生没有接话,实则他是想接话的,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倪晨伊的克制和理智并不稳定,“唉,都怪我,瞻前顾后,犹豫彷徨,我分明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却因为担心太过主动会被你轻视,定下名分之后便不曾趁热打铁,早知今日,我就应该将生米做成熟饭,有了肌肤之亲,我就可以向你承诺永远等你,我也会永远等你。”
眼见倪晨伊越说越激动,长生便出言说道,“你的书房在哪儿,临走之前我送你点儿东西。”
倪晨伊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重新整理思绪,带着长生去了自己的书房。
“我写,你帮我研墨。”长生执笔。
在龙虎山的时候长生就知道倪晨伊对岐黄之术很感兴趣,此番提笔书写的就是那部千金翼方。
千金方分为上下两部,上部名为千金要方,为药王早年所著,在武田真弓手里。下部名为千金翼方,为药王晚年所著,在长生手里,虽然只是半部医书,却有药方无数,时间紧迫,长生书写的极为快速。
实则长生也想过将自己默记下来的武功秘籍写出一部送给倪晨伊,之所以没有馈赠武功秘籍而是改为岐黄医术,乃是因为强中还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做到天下无敌,杀人者必被人杀,此乃天道循环,因果承负。与其传授打打杀杀的武功秘籍,倒不如送给倪晨伊治病救人的岐黄医术,行善者,积德也,正所谓上善若水,厚德载物,一个行善积德的人,一定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担心打扰到长生,倪晨伊便不敢随意说话,待得发现长生可以一边默写一边说话,倪晨伊便开始与他说话,不过此番说的不再是眷恋言语,不舍情愫,而是他们离开之后相关的后事的处置,倪家此番搬迁打的是出游的幌子,倪家的产业很多,除了长安,各地州郡也有不少倪家的商号,此前倪家曾经送过一枚金印给长生,凭借这枚金印长生可以随意处置倪家的所有产业。
再者,在他去见张善的这段时间,倪倬已经写下了转赠文书,将倪家在中土的所有商号,田产,房产等尽数过继到了长生的名下。
倪家此番离开并未带走管家和下人,各处商号仍在正常运转,盈利所得仍会照常运往倪府。
随着光线逐渐变暗,马蹄声自外面传来,长生知道倪家要动身了,书写的便更加急切,刚刚写完搁笔,便有女眷来喊倪晨伊上路。
长生先行出门,留下倪晨伊收拾规整。
来到大门外,发现倪家的先行车队已经出发,整条街上都是太平镖局的车队,足有几十辆马车。
此时受命护送的罗旭子等八位紫气高功也尽数来到,正在门外与倪倬说话,长生见状急忙上前与众人见礼,此番行的不再是道人的稽首礼,而是俗人的拱手礼,也不再以晚辈自居。
不多时,倪晨伊出门登车,与倪倬同乘。
长生翻身上马,随行送别……





长生 第二百一十一章 渐行渐远
倪倬和倪晨伊乘坐的是五马驾辕的大车,其上有遮风挡雨的轿顶,长生骑马行于车辇左侧,倪晨伊撩开了轿帘却并未与长生说话。
由于车队太长且街道两侧多有围观之人,车队行进的速度便很是缓慢。
倪晨伊虽然一直看向窗外却始终没有说话,大部分时间她看的都不是长生,而是沿街的景物。
倪倬坐在倪晨伊的对面,待得车队行进之后便通过窗户将一卷用红线捆扎的纸卷儿递向长生。
虽然倪倬没有说话,长生却知道这卷东西应该是房契和地契之类的东西,随即伸手接过,收纳怀中。
虽然明知有些话说出来会流于浅薄,长生斟酌再三还是说了,“但有节余,我会暗中派人送往西域。”
“万万不可,”倪倬急忙低声否决,“而今你位高权重,朝廷一定会在你身边安插眼线,本国钱财流往外域乃官家最忌讳的事情,朝廷若是知道你将银钱运往外域,再不会视你为忠臣,届时你怕是连行善积德,济世救民的机会都会失去。”
短暂的停顿之后,倪倬再度说道,“我乃道门居士,深信天道承负,否极泰来,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倪家的财产本就得自大唐百姓,理应还与黎民苍生,你用于平叛军需或赈济灾民,也算是代我们倪家行善积德,攒下福报。”
长生点了点头。
倪倬又道,“太平客栈共有七层,此番我们只带走了较易变现的珠宝等物,高处几层还藏有不少珍稀事物,其中不乏上好的兵器和各种佛道法器,眼下大唐国运不昌,奸臣遍地,妖孽四起,那些上乘兵器你可以赠于精忠报国的将领,而那些法器不妨送给道家和佛家的高功法师,用以降妖除魔,明正乾坤。”
长生缓缓点头,“此番西去路途遥远,随行护送的八位道长多有辛劳,待他们自西域回返,我会代您重重答谢。”
倪倬点头过后身形后仰,不再说话。
倪晨伊转头看向窗外,眼见路旁有商贩在售卖糖葫芦,便冲长生说道,“长生,我要吃那蜜糖山里红。”
听倪晨伊这般说,长生急忙翻身下马,跑过去买了两串,自轿辇窗口递给了倪晨伊。
倪晨伊接过糖葫芦,递了一支给倪倬,倪倬也不曾拒绝,微笑着接了过去。
倪晨伊咬嚼着糖葫芦与长生说道,“黑公子真的很聪明,你去买东西它也不乱跑,仍然跟在马车旁边,它如何知道你买完东西还会回来?”
“我将它送给你,”长生说道,“它虽然带有尸毒,却有方子可以解毒,待我将药方写给你。”
“你当真舍得?”倪晨伊笑问。
“舍得,”长生说道,“我出身贫寒,身无长物,也没什么贵重东西可以送你,黑公子不但通人性,还可日夜不休的长途奔袭,关键时刻能够脱困救命。”
倪晨伊强颜欢笑,“哈哈,君子不夺人所爱,它是你的伴儿,我可不要。”
长生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是真心想将它送给你,它跟着我怕是不会有什么好…...好日子过。”
虽然长生临时改口,倪晨伊仍然通过他言语之间的停顿猜到他原本想说的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她好不容易稳住心情,强颜欢笑,听长生这般说,情绪瞬间失控,“你还是跟我们走吧,管他们做什么,你又不欠他们的,他们是死是活…...”
不等倪晨伊说完,倪倬就打断了她的话,“人各有志,莫要乱他心神。”
听得倪倬言语,倪晨伊长长叹气,往后靠上了车厢里的软垫,不再说话。
不多时,车队来到南北交汇的东西大街,恰好遇到了一队人马自北向南行进,定睛细看,竟是带着募兵银两南行出城的张善等人。
两支队伍相遇,张善和张墨主动走向了倪倬所乘马车,车里的倪倬和倪晨伊得知张善和张墨走了过来,急忙下车与二人相见。
由于时间并不宽裕,而且大庭广众之下也说不得私密话,双方只是互道保重,然后分往西南。
说什么不要紧,说是关键,张善派出了八名紫气高手随行护送,此番又光明正大的与倪倬说话,等同再次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谁敢动倪家,就是跟龙虎山过不去。
倪倬虽然看似洒脱从容,实则对于举家远迁,内心深处还是有着几分惆怅的,龙虎山的友好态度令其倍感欣慰,人可能不需要所有人的认可,却总是需要有人认可,张善和张墨的态度代表着道家对他的态度,这对身为道门居士的倪倬而言不啻于神明的垂青,上天的认可。
在双方说话的时候,长生跑进了一旁的店铺里借了纸笔写下了药方,他是真心想将黑公子送给倪晨伊,但黑公子身上带有尸毒,而且这家伙生气时还会咬人,得写下药方,用以救治被它咬过的人或牲畜。
重新上马之后,长生将那份药方递给了倪晨伊,眼见长生真的要将黑公子送给自己,倪晨伊既高兴又激动,正如长生自己所说,他孑然一身,身无长物,黑公子是跟随他时间最长的,也是沾染他气息最多的,见到黑公子就能想起他。
她之所以激动是因为长生舍得将黑公子送给她,说明在长生心里她有着很重的分量,此前她内心深处始终认为二人之间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到得这时才明白自己的一厢情愿正在逐渐的打动长生,倘若假以时日,一定能够水滴石穿,亲密无间,只可惜造化弄人,她连一厢情愿,继续付出的机会也没有了。
就在倪晨伊感慨唏嘘之际,长生突然策马加速,超过车队向西侧城门跑去。
长生突然策马加速是因为发现了西侧城门下的士兵正在关闭城门,道士拿捏时辰比普通人要准的多,此时乃初春时节,城门理应在酉时三刻关闭,而此时距城门关闭的时辰还有半刻钟。
眼见长生骑马来到,正在关闭城门的士兵先是一愣,转而推动门扇继续关门。
“你们想干什么?”长生冷声问道。
听得长生言语,一旁的守门校尉急忙上前赔笑,“大人,您要出城吗?”
“现在是什么时辰?谁让你们关门的?”长生挑眉喝问。
长生是打出来的威名,加上作风激进,行事狠辣,又大权在握,谁见了他都怕,那守门校尉战战兢兢,语带颤音,“回大人,每天都是这个时辰关门的呀。”
“把门打开。”长生沉声下令。
“快打开,快打开。”守门校尉急忙招呼下属重开城门。
长生自马背上借力跃起,踩踏城墙跃上了城楼,自城楼上再度纵身拔高,来到半空远眺南北,此时南北两处城门都是开着的,并未关闭。
这一发现令他心头甚是沉重,西侧城门提前关闭很可能是得到了什么人的授意,目前还不确定下令的人是皇上还是某些想要参劾倪倬的官员,若是前者,后果就比较严重了,皇上会因此对他和张善心生不满并加重猜忌。
长生尚未晋身紫气,无法长时间凌空悬停,随即落回城楼,纵跃而下。
此时大门已经重开,倪家车队鱼贯而出,待得车队尽数出城,守门士兵再度推关城门,不过此番他们学聪明了,不敢将长生关在门外,城门没有彻底关闭,留了一道可供人马出入的空隙。
出了城,进入了官道,车队就要加速了,长生明白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便没有继续相送,而倪晨伊也不想让他继续送,便下车与他道别。
在倪晨伊与他说话之际,倪倬也下车与随行护送的八位紫气高手说话。
倪晨伊不是那种柔肠百转,纠结扭捏的普通女子,越是到了分别的时刻,表现的越是洒脱,甚至与长生开起了玩笑,只道先前比武招亲时长生连胜累积,实则早已赢光了倪家的家产,此番他们西去还带走了不少,实属耍赖。
长生也想装出潇洒,却连强颜欢笑也装不出来,从一开始到现在,倪晨伊对他都是真心实意,无可挑剔,如果没有发生变故,他肯定会娶倪晨伊,人的心态是会变的,此时只是喜欢,或许假以时日就会变成钟意和心仪也说不定。
分别在即,长生也不希望自己表现的太过悲伤,便将倪晨伊拉了过来,指着她与黑公子说话。
黑公子非常聪明,不但能够听懂简单的言语,还会察言观色,得知长生让自己跟着倪晨伊,黑公子显得很是焦躁,不停甩头打着响嚏。
长生时而好言安抚,时而严厉训斥,黑公子终于明白长生态度很是坚决,便垂下头,不再抗拒。
在长生安抚训斥黑公子的同时,倪晨伊一直在极力阻止,她的心情很是复杂,既想留下黑公子以慰相思,又不忍心看到它与长生分别。
倪倬与诸位道长交谈过后回到马车旁边,此番他没有再与长生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长生回以微笑,他是想与倪倬做出保证的,却又不知道自己能够保证什么。
罗旭子等人此时也已上马,见他们回头,长生便冲众人弯腰深揖,众人知道他在感谢拜托,便微微点头,以示会意。
眼见车队开始移动,长生便指了指黑公子,示意倪晨伊上马,平心而论他也不舍得离开相依为命的黑公子,但他很清楚黑公子跟着自己很可能不会有好下场,而倪晨伊对他一片真心,他也希望黑公子能够跟着倪晨伊,黑公子天赋异禀,危急关头是可以救命的。
倪晨伊翻身上马,转身回眸,冲长生展颜一笑。
长生挤出一丝笑意。
夕阳西下,车队疾行向西,渐行渐远……




长生 第二百一十二章 妖孽四起
长生站在原地目送车队西去,倪晨伊骑马行于车队最后,每走出几里便会转身回头,连番三次,乃至行远不见。
车队消失之后长生仍然站在原地出神发愣,他此时的心情很是复杂,除了不舍和惆怅,还有些许愧疚,虽然当下三妻四妾很是平常,但他从小生活在偏远山村,而寻常百姓通常只有一个结发妻子,故此他不太理解也不太认可官宦人家和富商大贾多纳妻妾的作法,也正因为是这种心态,他才感觉愧对倪晨伊,因为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喜欢张墨要多于喜欢倪晨伊。
就在长生出神发愣之际,身旁传来了大头的声音,“大人,他们走远了。”
长生闻声转头,只见大头不知何时来到,此时正站在自己身后,手里拿着一件黑色披风。
“大人,起风了。”大头将披风递了过来。
长生接过披风叹了口气,这件披风也是倪晨伊当日送给他的,他并不是个纠结的人,但此时心中却很是纠结,正因为知道自己喜欢张墨要多于倪晨伊,故此对于自己此时的不舍和惆怅,他感觉好生惭愧,既然倪晨伊在自己心中不是第一位的,对于人家的离去,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失落沮丧。
大头也想为长生披上披风,但他个子太矮,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再度催促,“大人,快披上吧。”
听得大头言语,长生这才披上披风,歪头看向一旁的大头,想到这个忠心耿耿的下属痼疾缠身,命不久矣,心中又是一阵悲凉。
大头并不知道长生心中所想,“大人,回去吧,他们已经走远了。”
长生收回思绪点了点头,转而迈步走向城门,到得城门处再度转身回望,等了片刻并不见倪晨伊策马回返,方才穿过城门回到城中。
此时已经过了关门的时辰,待长生和大头回到城中,守门的士兵立刻关闭了城门。
长生强打精神,迈步向东,“我下午将募兵的银两拨下去了,少林寺和丐帮有没有领走银两?”
“大人,我没兼户部的差事啊。”大头摇头。
长生说话的本意是佯装镇定,不想表现的太过失态,谁曾想说出的话却更加暴露了自己的心不在焉和魂不守舍,担心越说越错,便没有再说话。
“大人,杨开回来了。”大头说道。
听得大头言语,长生心中怅然略减,“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在哪儿?”
“申时回来的,”大头说道,“现在御史台,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好像有伤在身。”
“怎么回事儿?”长生急切追问。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见他脸色不太好看,便出言询问,但他只说受了风寒,没什么大碍。”大头说道。
“他是练气之人,哪那么容易感染风寒。”长生说话的同时加快了速度。
御史台在皇城西侧,位于东城,两刻钟之后二人方才回到了御史台。
刚来到御史台门口,就碰到了想要出门的释玄明,令长生颇为惊诧的是释玄明此时竟然没穿袈裟,而是换上了一身便服,头上还戴了顶布帽子。
不等长生出言发问,释玄明便主动开口,“道长,我自账房取了五十两银子,知会你一声。”
此前倪晨伊曾经送了释玄明五千两黄金,这笔钱一直存在账上,释玄明可以随意支取,但此前释玄明一直没动这笔钱。
“大师言重了,那些钱本来就是你的,你可以随意支取,”长生说到此处随口问道,“大师,你换了这身行头要做什么去呀?”
“感受人间疾苦,体验世人喜乐。”释玄明迈步西行。
长生急于去见杨开,便没有再多问,释玄明白日里一直忙于督促御史台的捕快习武练功,到了晚上要干什么,他也不便过多干涉。
长生虽然送了一栋宅子给杨开,但平日里杨开还是住在御史台的公舍里,二人去到杨开房间时发现房门是关着的,屋里也并未掌灯。
以眼神征求过长生的意见之后,大头上前敲门,房门并未上栓,大头直接推门而入。
长生随后进门,虽然没有掌灯,他却能清楚的看到杨开正坐在床上盘腿吐纳,他先前猜的没错,杨开并不是感染了风寒,其头顶隐约有黑气萦绕,脸色乌青,很明显是邪气内侵。
周天神功可以随时收功,见二人进门,杨开便暂停吐纳,下地冲长生见礼。
此时大头已经点亮了房间里的油灯,杨开拱手见礼,长生也不曾回礼,而是直接伸手握住了杨开的左手寸关尺,“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程途中遇到成精的异类作祟害人,”杨开说道,“我与那妖物打斗,虽然重伤了它,却被它咬中了左臂。”
“什么异类?”长生随口问道。
“一个化身白衣女子的白毛异类,当地乡人称其为貔子。”杨开回答。
长生为杨开号过脉,又撸起他的衣袖察看左臂伤口,伤口虽然不大,伤口附近却已然发黑。
“它的牙齿有毒。”长生走到书桌旁开始提笔书写。
“黄鼠狼好像没毒啊。”大头凑了过来。
“貔子和黄皮子不是一个东西,”长生书写的同时说道,“貔子比黄鼠狼要大不少,体形跟家犬差不多,这种动物比黄鼠狼要厉害的多,尤擅蛊寐害人,此物多以毒物为食,故此牙齿带毒,且毒性复杂,被它咬到是无法用内功逼毒的。”
见长生语气不很焦急,大头便知道杨开的伤情并不严重,随即好奇的问道,“杨开,你刚才说那东西能化身为人?”
杨开放下衣袖点了点头,转而冲长生说道,“大人,外面的情况不太对劲儿。”
“怎么了?”长生将写好的药方递给大头,“派人去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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