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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大头用尸体的衣服包裹了两颗人头,当胸捆系,背在身后,“大人,我先走了,您多加小心。”
长生点了点头,“那些偏将正在赶来此处,注意不要与他们走碰头。”
“好。”大头点头。
大头临行之前还不忘冲巴图鲁拱手道别,巴图鲁一手抓卤鸡一手抓花瓶,冲大头抬了抬手,“嗯嗯嗯。”
大头疾行出门,快步离去。
大头离开之后,长生也开始自尸体上进行翻找,将余下四面将军令牌尽数找到之后又转身去往后院。
“你干啥去呀?”巴图鲁疑惑瞪眼。
“杨守信的尸体就在后院,我去找帅印虎符,片刻即回。”长生说道。
听长生这般说,巴图鲁放下心来,扶起一把椅子坐在桌旁风卷残云,他饿的狠了,丝毫不在乎桌上的菜蔬是否溅上了血污。
帅印虎符乃是重要之物,杨守信果然随身携带,找到了帅印,长生重回大厅。
肚子里有了食儿,巴图鲁吃的不那么急切了,长生拔出龙威,为其斩断了手链和脚铐。
巴图鲁重回自由,多有激动,上下打量长生,“老五,你长高了呀。”
“大师兄,你先吃点东西,一会儿我给你上药。”长生笑道。
“不碍事,我有金刚不坏神功,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巴图鲁气急谩骂,“操,这群狗东西真不讲究,眼见鞭挞伤不得我,便用烙铁来烫,便是烫死我我也不说呀,我若将金刚不坏神功的口诀告诉了他们,死的更快。”
长生知道巴图鲁好面子,便附和着说道,“大师兄说得是,好了,你也别生气了,等你将金刚不坏神功练到登峰造极,便是烙铁也伤你不得。”
“那倒是,”巴图鲁端过盛放点心的盘子,吃着里面的点心,“对了,你咋知道我被他们给抓了?”
“你的那根棍子被人卖到了长安,我发现棍子之后顺藤摸瓜才找到了这里。”长生说道。
长生言罢,巴图鲁好生激动,“我的神棍呢?”
“我给你带过来了,就放在前院儿。”长生抬手南指。
听得长生言语,巴图鲁急忙离座站起,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抓了把点心在手里,这才快步出门。
长生跟随在后,“大师兄,走慢些。”
“我刚才听他们喊你大人,怎么你当官儿了吗?”巴图鲁疑惑询问。
“是啊。”长生点头。
“你为了救我,杀了这么多人,皇上不会难为你吧?”巴图鲁又问。
“没事儿,皇上本来就不喜欢这些人。”长生说道,巴图鲁脑子少根弦,说的太复杂他也听不懂。
二人说话之间,释玄明和杨开押着几个家丁自前院走过,长生此前曾经叮嘱过若无必要不可乱杀,为免府上有人逃脱并走漏了风声,只能将家丁和丫鬟都集中关押起来。
二人来到前院,巴图鲁一眼就看到了插在院子里的镔铁棍,瞬时两眼放光,疾冲上前拔出镔铁棍抱在怀里,欣喜若狂,激动失语。
长生再次拿出了那包金疮药,“大师兄,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敷药。”
连说了两遍,巴图鲁才反应过来,脱下了已经破如蛛网的衣裳。
衣裳一去,巴图鲁身上的伤口更加触目惊心,浑身上下的伤口足有几十处,大部分伤口已经结痂,只有为数不多的伤口还在渗血。
由于伤口太多,长生也不得逐一敷盖,只能抓了药粉浑身挥洒。
就在此时,站在门楼上四处眺望的余一轻身而下,“大人,城东有马蹄声传来,当有马匹二十多匹,应该是营中的那些偏将。”
长生闻言暗暗松了口气,单是杀了主帅和将军也并不一定能够稳住局面,因为营中还有偏将可以统兵,只有将这些偏将尽数铲除,剩下的校尉才翻不起大浪。
“帅府周围什么情况?”长生问道。
“周围肯定有人听到了府中的异响,却无人聚集围观。”余一说道。
“把前院的尸体收拾一下,”长生说道,“稍后等他们进府再动手。”
余一点头过后开始搬移尸体,将府内众人关进东厢之后,杨开留下看守,释玄明出来帮忙处理尸体。
眼见马蹄声越来越近,长生指着东侧墙角冲巴图鲁说道,“大师兄,你先躲起来,等我把他们引进来。”
“一会儿也让我杀几个,出出这口恶气。”巴图鲁想重新穿上衣服,但衣服千疮百孔,穿不上了,试了几次干脆不穿了,光着膀子躲到了暗处。
长生先前亲手斩杀了杨复恭和杨守信,身上溅上了不少血污,好在那些偏将大多没有灵气修为,暗夜之中也不易被他们发现。
见己方众人尽数藏好,而马蹄声已经到得府外,长生拉开门栓迎了出去,冲正在翻身下马的众人急切招手,“诸位将军怎么才来,快走快走。”
“大帅急招,所为何事?”为首的一人急切追问。
长生一边引着众人往里走,一边出言说道,“府上早些时候来了刺客,那刺客共有五人,来到之后先是打杀了我们几个护院,然后闯入了中厅,那时大帅正在与五位将军还有远道而来的贵客自中厅饮酒,那五名刺客好生凶狠,直接冲进中厅斩杀了杨守信和五名叛将,连那朝廷钦犯杨复恭也被砍掉了脑袋。”
那一干偏将能够闻到帅府浓重的血腥气,长生所说他们起初也不曾起疑,待得发现长生越说越放肆时方才生出警觉,奈何为时已晚,众人已经全部走进了帅府。
“你是什么人?”有偏将拔刀喝问。
“抓刺客!”长生施出追风鬼步,绕过人群回到大门旁关闭了大门。
大门一关,余一和释玄明率先自暗处杀出,行伍打仗的将校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二人一出手,直接摧枯拉朽。
巴图鲁躲在东侧墙角,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挥舞镔铁大棍高喊着冲了过来,而此时那些偏将已经被余一和释玄明打杀了大半,余下几人见势不妙,开始四散奔逃,又被二人砍杀刺死,待得巴图鲁气势汹汹的杀来,却发现没了对手。
“哪有你们这么凶狠的出家人哪,”巴图鲁愕然四顾,“你们倒是给我留一个呀。”
唯恐巴图鲁乱喊泄密,长生只能高声呼喊,“启禀大帅,刺客已经抓到了,是个女的。”
见长生发声之时看向自己,余一立刻心领神会,大声说道,“狗官,你抓了我也没用,城中还有我们的人。”
“全城戒严,缉拿余党。”长生粗重发声。
长生和余一倒是配合的天衣无缝,但巴图鲁不明所以,疑惑挠头,“你俩瞎嚷嚷啥呢……”





长生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切如常
长生冲巴图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转而冲释玄明说道,“我大师兄身上的衣物已不堪穿戴,你先带他去寻身御寒的衣物。”
释玄明点头应声,带着巴图鲁去往后院。
二人走后,长生和余一开始处理院子里的尸体,帅府有很多房间,随便寻一间都可以用来停放。
待得将前院的尸体尽数搬走,余一手指大门,“大人,外面的那些马匹怎么处置?”
长生想了想,出言说道,“牵到院子里拴起来,别让它们乱跑。”
余一打开院门出去拉马,长生则去了关押帅府众人的东厢。
帅府有很多家眷和下人,三间厢房全都挤满了人,杨开长剑在手,面无表情的守在门口。
被关押起来的共有四十余人,看衣裳穿戴,除了十几个女眷,大部分都是下人和丫鬟,其中并无看家护院的保镖,在他们冲进正厅斩杀杨复恭和杨守信等人的同时,府中的护院大部分都被余一给杀掉了。
突遭巨变,府中的下人都吓的面无人色,噤若寒蝉。而女人则吓的瑟瑟发抖,低声哭泣。
长生的视线自众人身上逐一扫过,没有发现衣着华贵的老者和老妪,这便说明杨守信的父母不在其中,杨守信虽然认贼作父,有失忠孝,他却不愿当着其父母双亲的面儿公布杨守信的死讯,其双亲不在,他便没有顾虑,沉声说道,“本官乃户部尚书兼御史大夫,奉旨查办杨守信拥兵自重,包庇阉党一事,经查罪臣杨守信确有谋逆之举,亦有包庇之实,罪大恶极,此时已然伏法。”
长生言罢,屋内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之中有识文认字,知道伏法就是被杀,也有不通文理的,不明白伏法是被杀还是被抓。
见此情形,长生冷声说道,“杨守信认贼作父,连同杨守信本人以及谋逆阉党杨复恭,还有军中的五位将军和二十几位偏将此时已经尽数被杀。”
听长生这般说,被关押的众人瞬时吓的亡魂大冒。
长生又道,“你们皆是罪臣同党,但本官不想杀你们,除非你们负隅顽抗,自寻死路。”
众人闻言急忙哀声求饶,长生抬手阻止众人聒噪,“不要吵,谁是门房?”
有两个蹲在地上的年轻家丁惊怯站起。
长生说道,“随后几日我们还要在府上查抄贪墨,为免引起不必要的惊慌,往后几日帅府照常开门,但凡有客人来访,你们只说杨守信在后堂养伤,来访之人若要进来探望,你们也不要阻止,放他们进来。”
长生说完,见二人没有反应,便挑眉冷哼,“嗯?”
见他神色不善,二人吓的扑通跪倒,“大人放心,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甚好,”长生满意点头,“稍后府上的家丁汲水冲洗各处血污,女眷各回居所,闭门休息,谁也不准离开帅府。”
众人死里逃生,后怕惊惧,连声应是。
“都回去吧,不要高声喧哗,更不要试图给谁通风报信,”长生侧身让路,“互相看管,彼此监督,只要有一人逃走,余下众人立刻全部处死。”
长生言罢,杨开冲其投来钦佩眼神,长生此法等同连坐,随后几日这些人不用他们亲自看管,他们自己就会彼此监视,谁也不敢逃走,谁也不敢帮助他人逃走。
众人闻言如蒙大赦,战战兢兢的起身,小心翼翼的出门。
此时余一已经将门外的马匹牵了进来,释玄明也带着巴图鲁自后院回返,见长生竟然把这些人给放了出来,免不得多有意外,但他们也知道长生这么做必有缘由,亦不曾出言询问。
门房继续回门房待着,家丁开始收拾残局,汲水冲洗,刚刚牵进来的马匹也由马夫牵去马厩饲养,长生等人所穿的便服都沾染了大量血污,随后也换上了家丁和丫鬟的衣服。
半个时辰之后一切归于平静,灯烛重新点亮,府门重开虚掩。
府上有厨子,起灶生火,众人自一进厅堂简单进食,饭后余一去了后院的绣楼,居高临下,俯览观察。
杨开和释玄明轮流值夜,自帅府内外四处巡查。
巴图鲁一头雾水,急切的想与长生说话,好不容易等到众人离去,刚想开口,前院大门便传来了敲门声。
此时已是三更时分,长生知道来人是谁,便起身前去。
苏平措没想到府中会如此平静,待得借着门房灯笼的亮光看到长生自北面走了过来,方才暗暗松了口气,急忙侧身进门,冲长生行礼,“参见尚书大人。”
帅府的两个门房原本还在怀疑长生的身份,眼见身穿甲胄的校尉对他礼敬尊称,这才确定长生就是朝廷命官,之前的些许怀疑一扫而空,只剩下了紧张和忐忑。
长生冲苏平措招了招手,转身带着他去往北面厅堂,“杨守信已经伏法,其手下的将军和一干偏将同罪斩首,你做的很好,本官绝不食言,待新任将帅到任,你即时擢升正五品。”
苏平措虽然从军当兵,却是个胆小怕事之人,今晚所经历的这一连串的变故令他的心情时而急坠谷底,时而直冲云霄,二更时分还吓的尿了裤子,当了一回卖友求荣的奸细,三更时分就连升四级,这可是正五品哪,下州刺史也不过这个品级。
苏平措激动的想要立刻跪下道谢,但长生一直在往前走,他也不便跪倒,直待进入厅堂方才找到机会双膝跪倒,谢恩表忠。
苏平措感激流涕,大拍马屁,听他说的肉麻,一旁的巴图鲁撇嘴皱眉,好生嫌弃。
直到这时苏平措才发现巴图鲁也在房中,急忙冲他见礼,旧事重提,又说起曾偷偷给了巴图鲁半张面饼一事。
得苏平措提醒,巴图鲁亦想起此事,所有人都会感动于对方的雪中送炭,巴图鲁也不例外,前一刻还对苏平措多有嫌弃,后一刻便将其一把拉起,拍肩道谢。
长生虽然言而有信,却看不起这种出卖同僚的人,但他自然不会表现出来,他此番之所以能够稳住局面,也亏得有这么一个识时务,没道义的内奸。
“军中情况如何?”长生问道。
“回大人,军中并无异常,末将也不曾联络其他人,”苏平措自怀中掏出长生先前交给他的御史大夫金印,双手递还,“这是大人的金印,请您收回。”
长生接过官印放进腰囊,“我对地方军事少有了解,依你之见将帅离营不归,会不会引起慌乱?”
苏平措想了想,出言说道,“大帅,哦,不不不,杨守信本就不常去军中,五位将军也时常离营,但二十八位偏将同时离营之事此前不曾发生过,校尉兵士免不得胡乱猜测,但末将以为他们也只是猜测,受制于军令,且没有统兵之人,短时间内也不会聚众哗变。”
长生点头之后再度开口,“帅印和四枚将令都在我的手里,若是直接命你带兵进城,需要如何操作?”
“有加盖了帅印的调兵手令和本部将军令牌,末将便可领本部兵马进城,”苏平措小心翼翼的问道,“将军不是五位么?怎地少了一个令牌?”
长生不答反问,“你归哪个将军统领?”
“刘将军。”苏平措回答。
长生拿出四个令牌逐一看过,还好,大头拿走的那个令牌不是刘昌平的。
长生将刘昌平的令牌递给了苏平措,转而取了笔墨过来,“我没见过节度使的调兵手令,你自己来写吧,写完之后我来加盖帅印。”
苏平措连声应是,也不敢坐下,而是弯腰提笔,“大人需要多少兵马?所为何事?”
“调一千个吧,由你亲自统领,全城戒严,搜捕刺客。”长生随口说道。
长生言罢,苏平措开始书写,见他撅着屁股弯着腰多有别扭,巴图鲁便将其摁到了座椅上,苏平措好生惶恐,急忙惊怯的看向长生。
“坐吧。”长生点头。
见苏平措如此畏惧长生,巴图鲁好生疑惑,“哎,老五,你现在到底是多大的官儿啊?”
“我本是御史大夫,不久之前刚刚升任户部尚书,不过御史台的差事我还兼着。”长生随口说道。
巴图鲁对官职没什么概念,好奇追问,“县官儿是七品,你是几品?”
“三品。”长生回答。
巴图鲁不止对官职少有了解,对品级也是含混的,见他不明所以,一旁的苏平措趁机大拍马屁,“英雄有所不知,户部主管天下民生,御史台督察文武百官,大唐所有的官员都归御史台监察。”
“啊?”巴图鲁骇然瞠目,“又管百姓又管官儿,那不就是皇上吗?”
听得巴图鲁言语,长生急忙摆手,“大师兄,这话可不能乱说。”
“咋啦?”巴图鲁疑惑。
“犯忌。”长生皱眉。
苏平措在旁插话,“这两个官职从未有人兼任过,尚书大人同时主掌户部和御史台,足见皇上对大人何其宠…...”
“赶紧书写,早些回去调兵。”长生打断了苏平措的话。
苏平措连声应是,继续书写。
短暂的沉吟之后,长生出言问道,“苏大人,听你口音好像不是庆阳人氏?”
听长生称呼自己为苏大人,苏平措好生惶恐,急忙站立起身,“回大人,末将祖籍苏州,隶属江南东道。”
“苏州是好地方啊,老家还有人吗?”长生又问。
苏平措不知道长生为何有此一问,只得惶恐回答,“回大人,家母早年过世了,家里还有老父亲和两个姐姐。”
长生点头过后没有再问,待苏平措写完调兵手令,加盖帅印,然后送苏平措出门。
出得大门,长生冲苏平措说道,“行伍打仗多有危险,你有老父需要赡养,最好回故乡任职。”
听长生这般说,苏平措知道长生想将其调回故乡,心中激动,又想跪倒,长生见状急忙伸手将其扶住,“我的这位师兄甚是淳朴,我看他与你颇为投缘,你若愿意,赴任之时不妨带他一同前往。”
苏平措虽然胆小怕事,却很是聪明,闻言瞬时明白了长生的用意,急切表态,连道愿意。
“待得此间事了,你们二人立刻启程,调令我会命人发到苏州府,”长生郑重叮嘱,“此事不要与他人说起。”
苏平措连连点头,千恩万谢之后骑马东去。
杨开就在附近巡视,长生和苏平措的交谈他都听到了,待苏平措离开,杨开走了过来,“你不想让你师兄牵扯京城是非?”
“是啊,你想必也看出来了,他的脑袋不太灵光,眼下我们都在风口浪尖上,他跟着我势必遭人加害算计。”长生说到此处叹了口气,“我这个师兄是个苦命人,早年跟着师父颠沛流离,风餐露宿,苏州富庶安定,少有战事,让他过几天好日子吧。”
“这个校尉是合适人选吗?”杨开又问。
“是,”长生点头,“此人很是聪明,也擅逢迎,一定能将我大师兄照顾好。”
“但是此人胆小怕事,少有骨气。”杨开说道,
“只要别让他经受考验,此人还是可以用的,”长生摇头说道,“真到了生死关头,又有几人是真正不怕死的……”




长生 第二百二十五章 平安无事
杨开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并没有试图改变长生的主意,听他这般说便不再接话。
长生转身回府,杨开四顾之后迈步跟上,“大头途中会不会遇到阻碍?”
“你指什么?”长生随口反问。
杨开说道,“我们先前动手时动静太大,难保不会走漏风声,眼下我们孤军深入,方圆数百里全是杨守信的势力范围,若是大头在庆阳地界受到拦截,消息便不得送回长安。”
长生闻言缓缓点头,杨开虽然寡言少语,心思却很是缜密,其顾虑也并非杞人忧天,此时大头是众人与朝廷联系的唯一途径,倘若大头途中被人拦截,众人自帅府等候,等来的就不是朝廷的将帅而是敌人的援兵。
杨开又道,“咱们在来时的路上曾在复阳城外留下了马匹,此处距复阳不过两百里,我想过去看看,倘若大头顺利离开,定会自那里换马。”
长生沉吟过后自腰囊里取出一枚将军令牌递向杨开,“你先休息一下,天亮之后再动身。”
杨开伸手接过令牌,转身走向别处。
长生回到厅堂,巴图鲁正靠在椅子上打瞌睡,这些天他饱受折磨,虚弱非常,困乏交加。
长生上前叫醒了巴图鲁,一进厅堂的左右都有耳房,里面住的原本是帅府的护院,二人随便找了一间躺卧休息。
看的出来巴图鲁是想与他说话的,但巴图鲁体虚神靡,身心俱疲,躺下之后立刻昏睡了过去。
长生也没有打扰他,躺在巴图鲁对面的床铺闭目养神,假寐思虑。
他此时的心情很是复杂,忧虑之中掺杂着兴奋,愁恼之中混合着欣慰,之所以忧虑还是因为临行前皇上赏赐的见君不跪,皇上本来疑心就重,又做了那样一个梦,那司命星君说什么不好,非说皇上乱了尊卑,别说是身为九五之尊的皇上了,就是换成任何一个人听到这句话心里都会不舒服。
兴奋则是因为此番无心插柳柳成荫,原本只是想找个擅离职守的借口,没想到杨复恭竟然真在此处,杀了杨复恭等同消除了皇上的心腹大患,实乃大功一件。而且还顺势杀掉了杨守信,只要这几日能够稳住局面,等到朝廷派来将帅接管了这五万兵马,又是大功一件。
他本就无意官场,对加官进爵也没什么兴趣,但除掉了杨复恭,夺回了杨守信手里的五万兵马,等同给风雨飘摇的大唐恢复了些许元气,此时的大唐王朝内忧外患,重病缠身,对于那些足以致命的痼疾隐患,逐一医治,缓慢调养,或许真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
至于愁恼则是想到了李中庸和陈立秋,此时这两位师兄都在平洲,二人此时都是坐实了的反叛,如果陈立秋当日没杀那个身为皇叔的洪郡王,他还可以从中斡旋,加以招安,但陈立秋杀了皇亲国戚,而且闹的世人皆知,皇上就算想招安,也不敢背负不忠不孝这个骂名。
此番自己又立下了两件大功,能不能以此换取皇上对二人的招安?沉吟的结果是不能,就算他厚着脸皮提出了这样的要求,皇上也不敢答应,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等同强人所难。
思前想后,此事还是个死结,没有解决的办法。
至于欣慰,则是源自对师父和师兄们的尽心,他不但完成了师父临终嘱托,还恢复了师父的道籍,不管是对陈立秋还是李中庸,亦或是正躺在对面床上鼾声如雷的巴图鲁,他都竭尽所能的照顾保全,他此时再不是那个险些被乡人打死的小瘸子了,他的能力已经远超自己的这些师兄,理应反过来照顾这些有恩于自己的师兄了。
刚刚有了些许睡意,便听得外面传来了急切的马蹄声,随即便是苏平措的高声呼喊,“你们在府外候着,我进去面见大帅和将军。”
听得苏平措言语,长生起身下地,待其走到厅堂时,门房已经开门将苏平措放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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