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长生知道时间紧迫,便意简言赅,专挑重点,“谁欺负她?”
“玛卡,玛卡山的人,坏人。”蒙面女子急切回答。
“玛卡山?”长生重复确认。
“玛卡山。”蒙面女子点头。
就在此时,屋外的阿古铎已经向众人介绍完汗血宝马,一行人开始转身进屋,二人所在的这处房屋是六间连通的,西面是一处木台,东面是大量座椅,毫无疑问竞拍就在这里举行。
见众人进屋,蒙面女子急忙转身离开,长生则留在了原地,随手拿起一串葡萄摘起一粒放进了嘴里。
此番参与竞拍的人都是持有号牌的,李德鑫知道长生是二十八号,便殷勤的引着他去往相应的座位。
长生落座之后冲李德鑫低声问道,“前面那个蒙面女子是哪里人?”
“回大将军,此人想必是于阗国人。”李德鑫低声说道。
“于阗位于庭州什么方位?路程几何?”长生追问。
“正西,距庭州当有一千多里,但这一千多里全是荒凉大漠。”李德鑫答道。
二人说话之际,那匹黑色公马已经被人牵进房屋,站立在了西侧的木台上,阿古铎亲自主持拍卖,在木台的北侧区域坐着五个老者,有胡人也有汉人,据阿古铎介绍,这五个人都是见多识广的掌柜朝奉,来自不同区域,能够对参与竞拍之人带来的贵重物品进行估值。
拍卖由阿古铎亲自主持,台上还有一名助手,手里拎着一面铜锣,阿古铎敲响铜锣,竞拍开始。
此番参与竞拍的汗血宝马共有三匹,一匹是那金色皮毛的公马,还有一匹是身怀六甲的母马,相较于这两匹马,这匹黑色的公马价格无疑要低上一些。
起拍底价为十万两,每次出价只能是一万两的倍数,随着铜锣敲响,台下立刻有人出价十万两,其他人也没有迟疑观望,纷纷抬手加价,众人已经知道长生继承了倪家在中土的所有产业,富可敌国,再加上竞拍之前长生大开杀戒,众人对他便越发忌惮,不敢奢望染指那金毛公马和身怀六甲的母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这匹较为普通的公马身上,你追我赶,没过多久出价便升到了二十万两。
到得二十万两,加价的速度开始变的迟缓,此前长生并未参与,到得这时终于出手了,直接出价五十万两。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长生的身上,众人的眼神不尽相同,有对他财大气粗的震惊,也有对他直接开出惊人高价的不解,不过更多的还是失望,这匹黑色公马是三匹马中最普通的,长生直接开出高价,亮出态度,表明决心,无疑是想将三匹汗血宝马一网打尽。
出价五十万两之后,没有人再出价,因为五十万两白银相当于五万两黄金,这已经是个极为骇人的数字了。
对于五倍于起拍价的出价,阿古铎极为满意,十声倒数数的很快,十声过后落锤定音,长生顺利拿下了这匹黑色公马。
五十万两是个很大数目,阿古铎担心长生拿不出来,婉转开口,希望验资。
“不用验资,庭州的太平商号就值五十万两。”长生随口说道。
阿古铎自己也是商人,自然知道庭州的太平商号价值几何,五十万两只是个保守估值,实则远不止五十万两。
做生意讲究先小人后君子,该履行的契约必须严格履行,长生当场写下了转赠文书,加盖倪家先前赠予的金印,由庭州刺史李德鑫作见证,双方签字画押,交易完成。
参与竞拍的众人并没有因为长生得到了汗血宝马而眼红嫉妒,因为在他们看来长生付出的代价实在是有点大,而且最冤的是他是由二十万直接加到五十万的,他完全可以慢慢往上加,以更小的代价得到这匹汗血宝马。
长生能够猜到众人心中所想,但他并不后悔自己直接开出了五十万两的天价,世人有个通病,那就是都希望以最小的付出换取最大的回报,这其实不是精明,而是愚蠢,世上哪有那么多便宜可占,十个吃亏上当的人中至少有九个是想占便宜的,想少付出多得到的人最终只有两个下场,一是惹人讨厌,被人厌弃。二是被坏人利用,吃亏上当。
此外一件东西价值如何,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只要自己认为值,那就别管在别人眼里它值多少。
紧接着就是第二匹,身怀六甲的母马,起拍价十五万两。
在他人出价之时,长生取出了之前宋财为他准备的包袱,交由负责估价的几人评估价值。
打开包袱之后,五人尽数傻眼了,此时那两副卷轴尚未展开,令几人震惊的无疑是血灵珠和夜明珠。
长生本以为血灵珠和夜明珠的价值会高于字画,但是五人的估价却与他猜想的相反。
由水犀犀角打磨的一百零八颗血灵珠被估价八十万两,之所以如此贵重是因为这一百零八颗指甲大小的血灵珠全是由水犀犀角内部带血的角心儿打磨而成,被屠杀的犀牛血气外散,角内无血,角色青灰。只有寿终正寝的犀牛气血才会内敛于角心,色呈赤红,此等品质的珠子一只犀角最多只能打磨三颗,换言之这串血灵珠至少取自三十六只寿终正寝的水犀,古人云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此物最为通灵,为道家八宝之一,随身佩戴不但可以提升灵性,加速修为,还可窥见鬼魅,避毒驱邪。
鼍龙夜明珠同样被估价八十万两,此物的神异之处并不只是暗夜放光,而是活人随身携带可令容颜不老,亡者口含可保尸身不腐。
吴道子的钟馗图和颜真卿的百字文都被估价百万,理由是这两副字画确是二人真迹,实乃文墨神品,国之瑰宝。
长生很难理解字画为什么会有如此之高的价值,在他看来画的再好,写的再好,也只不过是一副字画而已。
估价一出,场内所有参与竞拍之人全都愣住了,令众人震惊的并不是这四件宝物的价值之高,而是他们不敢相信长生会用这些宝物来交换汗血宝马,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四件宝物的价值已经远远的超过了汗血宝马。
临行前走的急,宋财并没有向长生详说血灵珠和夜明珠的神异之处,听得估价几人的讲说,长生便不舍得以血灵珠和夜明珠易换了,直接叫价一百万两,用吴道子的画拍下了身怀六甲的母马。
不消说,那匹金毛公马也被他用颜真卿的百字文拍了下来。
虽然白跑一趟,但参与竞拍众人却并没有沮丧遗憾,有的只是无尽的惋惜,惋惜的不是没拍到汗血宝马,而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傻子竟然用绝世真迹和传世国宝换了几匹马。
长生可不知道众人怎么看他,他只知道字画对自己没用,血灵珠和夜明珠得留着,血灵珠可以拆解分赠给大头等人,夜明珠可以送给倪晨伊,这本来就是倪家的东西,当日人家走得急,没来得及带走。
竞拍结束,三匹汗血宝马尽归长生。
长生并未带走这三匹汗血宝马,而是将其暂时寄养在了大窑货场,转而回到太平商号,命众人收拾准备,等他回来之后就举家迁回中土,远离这塞外的寒风和黄沙。
太平商号有对外买卖,马掌柜知道玛卡山,玛卡山是东西往来的必经之路,位于大漠的尽头,山上盘踞着上千马匪,这群马匪打家劫舍,无恶不作,过往客商饱受其害。
马掌柜也只知道这些,至于玛卡山上的马匪统领是谁,是何修为则一概不知。
听完马掌柜的讲说,长生心里有数了,他先前之所以急着结束竞拍,也是因为担心倪家众人的安全,俗话说人离乡贱,倪家背井离乡且带有大量金银,这样的外乡人最容易受到恶人的觊觎,他必须尽快赶过去施以援手。
长生并未告诉马掌柜自己要去哪里,离开太平商号之后自街上采买了干粮和水袋,然后翻身上马,疾驰西去。
日落时分,一人一马进入了茫茫大漠,举目眺望,只有一望无际的黄沙。
长生虽然有些忐忑却并不紧张,因为黑公子曾经跟随倪家众人去过西域,它知道倪晨伊在哪里
长生 第二百六十七章 尽忠职守
进入大漠之后长生并未笔直西去,而是偏向西南,他目前所在的庭州并不在丝绸之路的主路上,当日倪家西迁也没走这条路,而是走了南面的一条路,那条路位于高昌回鹘和吐蕃诸部的国境线上。
长生第一次涉足大漠,面对着一望无垠的黄沙大漠,心中有三分新奇和七分紧张,黑公子虽然曾经跟随倪家众人去过西域,走的却不是这条路,只有找到当日去往西域的那条路,黑公子才可能识途再往。
沙子比泥土要松软许多,奔跑其上黑公子需要使出更多力气,速度也大受影响,黑公子曾经往返两次穿越大漠,已经有了经验,奔跑之时都是循着沙丘的山脊,对于两座沙丘之间的低矮区域从不涉足。
夜幕降临,气温下降,沙漠里的蛇虫开始外出觅食,没跑出多远黑公子就被咬了,攻击黑公子的是一条毒蛇,好在黑公子天赋异禀,万毒不侵,毒蛇伤它不得。
发现自己被咬,黑公子立刻减速,它减速并不是因为受伤,而是为了回去报仇,跑回去对着毒蛇一通胡乱踩踏之后余怒未消,又张嘴将那毒蛇咬住,甩头发力,将那毒蛇咬断之后方才平复了心中怒气。
三更时分,沙漠中出现了一处废弃的城池,多年之前这里尚未被沙漠覆盖,曾经有人居住过。
这座城池规模很小,加上废弃多年,城中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已经见不到像样的建筑了,不过长生仍然通过一片残破的匾额确定了这处城池的名字,这座小城名为焉耆。
长生主政户部,对于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大唐国力鼎盛之时曾在西域设置了安西四镇,焉耆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后来大唐国力衰退,安西四镇逐渐被吐蕃吞并,而朝廷自顾不暇,也无力派兵增援。
大唐自开国至今已有二百七十多年,之前的一百三十年很是辉煌,安史之乱以后大唐开始走下坡路,那时虽然国力今非昔比,却也仍然可以维持盛世的假象,不久之前的黄巢叛乱对大唐的影响是毁灭性的,也是在平息黄巢叛乱的同时,藩镇开始拥兵自重,在平息了黄巢叛乱之后,藩镇已呈尾大不掉之势。
确定眼前这座废弃的城池就是焉耆,长生知道自己没有迷路,户部悬挂有大唐地图,那是一张绘制于盛世的老旧地图,在那张地图上焉耆仍是大唐疆土。
长生随身带有水囊和干粮,在他参与竞拍的时候太平商号喂过黑公子,故此它此时并不饥渴,长生喝了几口水之后继续上路。
李德鑫所说的于阗离庭州有一千多里指的是直线距离,事实上除了飞鸟信鸽,谁也不能走直线,加上长生需要圈绕西南寻找那条黑公子熟悉的路径,故此真实距离要比李德鑫所说的一千多里要远的多。
黎明时分,突然起风,之前毫无征兆,起风之后风势很快变大,片刻过后便是飞沙走石,遮云蔽日。
长生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免不得有些紧张,黑公子先前应该遇到过类似的情况,见势不好立刻选择顺风奔跑。
此前的行进路线是斜向西南,而此时刮的是东南风,是刮向西北方向的,如果顺风奔跑就会跑进大漠深处,长生担心深入大漠之后会迷失方向,便试图命黑公子自避风处趴卧躲避,但黑公子并不听从,一直顺风狂奔。
起初长生还多有疑惑,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明白黑公子为什么不在沙丘下趴伏躲避,因为沙漠中的沙丘不同于外面的山峰,在狂风的催刮之下沙丘会随风移动,倘若长时间趴在原地,就会被移动的沙丘所掩埋。
漫天黄沙彷如黄泉鬼域,刺耳风声犹如万鬼齐哭,在这种情况下长生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低伏在马背上,由得黑公子往沙漠深处疾行狂奔。
修道中人从不认为人能胜天,所参所悟只为顺天应人,身处险境,长生越发感觉天地之强大,自身之渺小,休说自己只有大洞修为,深蓝灵气,似这种危险处境,便是紫气巅峰,太玄高手也束手无策。
由于是顺风奔跑,黑公子的速度便极为惊人,借助风势,在遇到沟壑之时甚至能一跃七丈,彷如腾云驾雾一般。
这一情形令长生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黑公子天赋异禀,在尸毒的影响和改变之下,其经络比寻常马匹要强大的多,如果黑公子的经络足以耐受紫气冲袭,就可以将自身的灵气灌注于黑公子的经络,届时就有骑着它凌空飞渡的可能。
紫气是所有练气之人梦寐以求的上乘境界,与红蓝灵气有着天壤之别,修行中人之所以如此看重紫气,除了紫气对自身脱胎换骨的淬炼和提升,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晋身紫气之后就可以凌空飞渡,所谓凌空飞渡并不是腾云驾雾,而是一次借力可以自空中悬停飞掠,居山淡紫的凌空飞渡一次借力可以掠出两里,洞渊紫气一次借力可以飞掠五里,而深紫太玄则更加恐怖,一次借力直接可以掠到八里之外。
由于长生此时只有大洞修为,灵气尚不能离体外放,也就无法验证这一想法是否可行,不过心里却是多了几分期望,待得晋身居山修为之后一定要加以尝试,倘若黑公子真能借助自己的灵气修为凌空飞渡,日后长途奔袭也就不用似此番这般辛苦了,可以无视地面阻碍,如飞鸟一般直线前往。
狂风始于黎明时分,足足持续了三个时辰,黑公子也顺风狂奔了三个时辰,待得狂风停歇,尘埃落定,一人一马已经深入大漠腹地,不知身在何处了。
黑公子知道长生带着干粮,待长生下马解手,便去拱他身后的包袱。
长生系好腰绳自包袱里拿出一张面饼,撕下一块儿塞到了它的嘴里,“让你乱跑,这下可好,迷路了。”
黑公子很聪明,能够听懂简短明了的言语,但说的太长或是太复杂它就听不懂了,跑了这么久,它也有些饿了,待得面饼入口便对齿咀嚼,吃完还要。
长生也吃了几口,随后将剩下的半张面饼全都给了黑公子,自己则拿出水囊仰头喝水。
自己喝过水,又想给黑公子喂水,但黑公子并不渴,它能昼夜不停长途奔袭有多种原因,其中之一就是它血液阴凉,不会出汗脱水。
长生也只是迷路了,却并未迷失方向,此时艳阳高照,他能准确的判断东南西北。
辨明方位之后骑上黑公子继续西行,到得午后未时,长生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棵死树,这棵死树有半抱粗细,横卧沙丘,已经枯死多年。
树木在沙丘里可不多见,只在戈壁滩偶尔能够见到,大漠深处寸草不生,自然也就见不到树木。
就在长生低头打量死树之时,黑公子一直在向西眺望,长生循着它的视线向西望去,只见十几里外隐约出现了一座城池。
练气之人耳清目明,比常人看的更远,前方的那处城池并不大,占地不过四五里,不过保存的相对完好,定睛细看,城墙上好像还有人影在晃动。
发现有人,长生便策马前往,他目前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急需确定自己现在的位置。
由于沙漠深处严重缺水,长生只当前方那处小城早已废弃,而城墙上的人影只是过路歇脚的客商,随着距离的临近,他惊奇的发现那座小城周围竟然有少量的树木,这说明小城里有水源,如此看来,那座小城应该并未废弃,而是一直有人居住。
翻过几座沙丘之后,距那小城已经不足五里,到得这时长生才发现小城的墙头上站着不少人,而城下也围了不少人,大部分人都骑乘马匹,也有一些人骑乘的是骆驼。
兵器在阳光的映照之下会闪光,长生由此判断城下那些人都携带着兵器而且已经出鞘。
小城周围也有一些沙丘,情况不明,长生便借着沙丘的掩护逐渐自北面靠近了小城,随着距离的缩短,长生惊诧的发现城墙上站立的士兵竟然穿着唐军的盔甲,只不过他们的年纪都很大了,最年轻的应该也有四五十岁了。
除了这些身穿唐军盔甲的老兵,长生还发现小城的墙头上飘荡着一面旗帜,那旗帜呈半圆形,内红外黑,边缘为齿轮形状,其上有一条黑色的横向飘带。
待得看清旗帜样式,长生越发震惊,身为朝廷命官,他自然认识唐军旗帜,唐朝军队的旗帜都是这种样式,这茫茫大漠之中怎么会有大唐的军队?
唐军旗帜也有细微差别,在旗帜中间部位会刺绣有统兵将领的姓氏,但墙头上的旗帜已经异常破旧,褪色严重,又在随风飘舞,故此长生看了许久也不曾看清旗帜上刺绣的是什么字。
不过他虽然没看清,却听清了,此时围城的众人正在高声喊话,让守军打开城门,纳城投降,而城墙上的士兵则义正词严的回骂,只道大唐兵士勇敢无畏,岂能屈膝于马贼匪类。
长生屏气凝神,侧耳细听,此时围城的一方仍在攻心劝降,只道张议潮已经死去多年,大唐朝廷也早已将他们遗弃,这些年他们左支右绌,艰难度日,只要他们交出城池,玛卡山就送他们银两和盘缠,放他们回去与家人团聚。
听得围城一方言语,长生恍然大悟,张议潮乃大唐武将,宣宗时官拜归义军节度使,三十年前曾经率兵大败吐蕃,收复了河西许多城池,张将军乃忠义之臣,民族英雄,原来这些老兵都是他的部下。
得知围城之人竟然来自玛卡山,长生暗暗叫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自这里遇到了这群无恶不作的匪类。
决定动手,长生便开始观察敌我双方的人数,城墙上的士兵不足百人,围城的马匪至少也有五百多人,除了携带有弓箭,马匪还带来了云梯等攻城器械。
在长生观察敌情之时,守城士兵高声回话,只道士兵理应以死报国,身为平民投降有情可原,但身为士兵,放下武器,纳城投降乃是最大的耻辱,无颜回返故土,无颜立于天地。
听得守城士兵喊话,长生既惭愧又敬佩,惭愧的是朝廷真的将这些戍边的士兵给遗忘了,敬佩的是这群士兵宁死不屈,尽忠职守,这才是真正的军人。
玛卡山的马匪此前想必攻打过这处城池却未能得逞,为了减少伤亡便继续劝降,仍是攻心之策,挑拨离间,只道大唐已经将他们遗忘了,他们没有必要再为大唐戍边尽忠。
守城的士兵怒骂反驳,只道朝廷没有忘记他们,他们生是大唐的人,死是大唐的鬼。
身为旁观者,长生都能听出这些士兵的反驳缺乏底气,实则他们也知道自己被遗弃了,只是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听到此处,长生再也按捺不住,拔刀出鞘,抖缰纵马冲向城池,“大唐骠骑大将军李长生,奉旨前来...”
长生 第二百六十八章 诱敌深入
此时玛卡山的马匪正在高喊劝降,长生的突然出现令马匪很是震惊,同样震惊的还有守城的士兵,因为他们清楚的听到了长生的喊话,虽然字字清晰,句句入耳,他们却不敢相信大唐真会派人过来,更不敢相信官居一品的骠骑大将军会亲自前来,尤其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少年就是骠骑大将军本人。
这处城池有南北两处城门,围聚在北门的马匪数量也不少,长生径直冲向敌群,他也知道守城的士兵不会轻易相信自己,只能通过实际行动向他们证明自己是友非敌。
眼见长生策马来到,围困北门的匪首立刻高声呼喊,此人不是汉人,说的也不是汉话,但长生仍然通过马匪们纷纷搭箭弯弓猜到此人喊了什么。
城外空旷,无处躲藏,长生也无心躲闪,直接催马迎向了激射而至的箭雨。
在箭矢近身之前的瞬间,长生高举龙威,抖腕旋舞,护住了自己周身和黑公子要害。
冲过一波箭雨,长生顾不得检视黑公子的伤势,自马背上疾掠而出,赶在对方重新开弓之前冲进敌群,手持龙威前劈后砍,左挥右斩。
与敌人混在一处,敌人的弓箭就失去了作用,长生本就擅长近身抢攻,又有神兵在手,这些马匪哪里是他的对手,其所到之处犹如虎入狼群,摧枯拉朽,挡者披靡。
虽然自敌群之中游刃有余,长生却不曾有丝毫懈怠,而是力求快速,痛下杀手,因为他的目的非常明确,力求尽诛马匪,一个不留。
在忽闪腾挪,急速挥斩的同时,长生再度提气高喊,“我乃骠骑大将军李长生,同时兼任户部尚书和御史大夫,这是我的官印。”
待得高喊过后,长生自腰间解下户部尚书的官印抛向墙头,他升任骠骑大将军不久,官印尚未拿到,而太子太师只是封号,并无官印,故此随身携带的只有户部尚书和御史大夫两方金印。
长生此番穿越大漠前往西域,为的就是剿杀玛卡山的马匪,自此处遇到,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刀刀不离要害,招招都是杀手。
自敌群大肆砍杀的同时长生分神看向黑公子,他先前之所以离开马背,既是因为自己不擅长马战,也是为了保全黑公子,因为只要马背上没人,坐骑就不会是敌人的进攻目标。
黑公子的屁股上插着两支箭矢,黑公子虽然感受不到疼痛,但屁股上插着两支箭矢还是令它多有不适,它的报复心极重,加上有心护主,便主动加入了战团,此时正在敌群之中胡乱冲撞,见马就踢,见人就咬。
马匪原本并未将黑公子视为进攻目标,眼见它如此暴戾凶残,便有人举刀挥砍,但黑公子反应迅速,不等长刀落下便纵身跑开,待马匪放松警惕便调头回来,继续冲撞撕咬。
这群马匪多是胡人,能说汉话的并不多,呼喊交谈也多是外族语言,长生全然不懂,不过他也不用懂,因为一旦痛下狠手,对方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厮杀开始之前,守军主将正在南门与马匪周旋,北面发生战事之后,南门和城池周围的马匪开始向北面聚集,而位于南门的守军和城墙上的士兵也在城墙上向此处快速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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