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萧九凉
什么叫合适?高薪、高压、高度,结果比登天难多了。某知名金融大公司要硕士生,他是,要工作经验满三年,他不是,黄了。某知名风投工作室要学金融的,他是,要海龟,他不是,又黄。难得找到符合要求的,投过去石沉大海。
穆沅依然和他隔着屏幕耳鬓厮磨,洗澡时滑门大开,直播自慰现场,邱正扬明明心情低落,仍是被他挑起情欲,跟着解放自我。穆沅有时说工作,有时聊生活。他说昨天路过某知名红灯街,差点被几个男妓拖走。
“没事吧,学长?”邱正扬紧张。穆沅凑得极近,慢慢地擦过自己浅红色的乳头,说:“要我嫖他们,我说不行,我也是bottom,而且我有一个超man的top,你们的尺寸都不合格。”邱正扬被他说得脸红,穆沅故意逗他:“他们问我你尺寸多少,我就说,可以捅到我肚子里,全部射在我胃里,然后他们不信,说我骗人。”
“学长,你……胡说什么。”邱正扬头皮发紧。穆沅说:“你自己射在哪里你不清楚吗?老是深到挖不出来,我在浴室灌肠,都不愿意给你看,怕你嫌我脏……”“怎么可能!”邱正扬驳斥,“你最干净了……学长。”穆沅笑笑:“真的吗,那下次你帮我挖液,我不灌肠了。灌肠好难受。”
邱正扬心疼地看着他:“嗯,下次我不射进去了。”“你不射,就不要插进来了,还有什么意思。”穆沅抢白,“我喜欢你射满我里面的感觉,暖暖的,特别舒服。”邱正扬浑身燥热地盯着屏幕,正在擦身的穆沅突然弯下腰把脸贴在屏幕上,问:“你黑眼圈好深,没睡好?”
邱正扬已经因为工作的事失眠了好几个晚上,当然气色很差,他还以为穆沅不会发现。
“阿扬,你好像不高兴,怎么了?”
第三二章
原本想将糟烂的情绪熬成一锅浆糊,自己一口闷下,却不想会被穆沅看出来。邱正扬掩饰般地撇过脸,穆沅又问:“有心事?”邱正扬犹豫一下,问:“学长,你住的房子……自己买的吗?”穆沅有些莫名,摇头:“租的,怎么?”邱正扬支吾,最终还是摇摇头,穆沅了解他过分老实的性子,说:“怕我向你讨房租?我才不讨,我这是在包养你,懂么?”
邱正扬倏地抬眼,有些惊奇地看着他,穆沅噙笑说:“等你工作稳了,倒是可以考虑一起贷款买套房,写你的名字,我们一起还贷。”“写我的……名字?”“对啊,怎么?”穆沅理所当然地应了,继续擦着他的湿发。
有沪上户口的邱正扬,买房比穆沅方便得多,限购条件也低许多。可一套房,一套在沪上的房,自己出钱却不写自己的名字,谁愿意买?邱正扬惶惑的眼神出卖了他,穆沅说:“哪天我真的跟你买房了,就要跟你过一辈子,写你的名字是为了警告你,你这辈子甩不掉我了。”他在听筒边上一字一顿地强调:“做鬼我都住那房里。”
“嗯”邱正扬认真地点点头,“好。”他忽的有些雀跃,一想到可以一辈子和穆沅住在一起,拥抱、做爱、下厨、散步,相携至死,好得不能再好。
这夜关了视频,邱正扬瞪着牛眼看着天花板,心想这工作非要尽快找到,他要变强,变得有钱,能和穆沅一起买房,一起生活下去。这么激励着自己,好运果真来了,第二天他接到一家公司的电话,叫他明天去面试。邱正扬感觉老天爷可能睡醒了,睁眼开向他洒了几滴甘露,让他有了希冀。
傍晚的时候他接到第二个电话,是邱母的,问他在哪儿,邱正扬不语,邱母说:“你住他那里?是他养你,还是你付房租?”邱正扬还是不吭声,邱母斥责:“你爸砸了你饭碗,你不急?”邱正扬说:“我在找工作了。”“你当现在工作好找,是伐?你当自己很结棍,厉害得不得了,是伐?”“我没有……妈,我想靠自己。”邱母讥笑两声:“你读书是靠自己,花钱还不是靠我们?”邱正扬握紧了手机:“让我证明我自己,妈。”他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邱母一怔,心底一酸,口气软了:“傻小囡,你一直是妈妈的骄傲,干什么要去走歪路呀,真的是。”邱正扬死抿着嘴唇,不肯低头。
这夜临睡前,邱正扬接到了第三个电话,他从电话里听到了久违的声音:“正扬啊,你师姐我又回来了!”这位人间消失一月余的奇女子,不知又从哪个井里爬出地狱,重返现世。她语气里透着快活:“上个月做完项目被合作人拉去南美玩了,都来不及和你告别,人家私人飞机,我错过可能要下辈子投胎再乘了。后来手机掉海里,我都没法联系你,现在在纽约了,明天晚上到上海,你方便接接我吗?”
邱正扬嗯了一声,说:“方便,不过我打的来接你行吗,手骨折了。”师姐惊呼:“啊,你没事吧?”“没事,快好了。”“你怎么折的?”“被……车撞了。”“你要吓死你师姐啊,正扬,要是我旅游回来瞧不见你……呸呸,晦气话。好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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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来再说。”
于是翌日邱正扬换上多日不穿的西装,拿摩斯捞起了几缕刘海,千里迢迢跑去嘉定面试。那是一家刚起步的风投公司,缺分析师,邱正扬不是庸人,井井有条地接了面试官的问题,最后面他的hr当场就说要他。邱正扬谢过他,说:“我回去考虑一下。”hr说:“我们老总很看好你,微信上发了好几条夸你的话。”邱正扬才知道隔壁可能有人暗听。他点点头,告辞。
然后又从嘉定坐地铁赶去浦东机场,夜幕已临,师姐拎着个巨大的草编包,戴着黑超,一副画报女郎的姿态等在出机口。她见着邱正扬先给了爱的抱抱,然后关心起他的断臂来。两人打了出租,聊了一路。邱正扬不瞒她晋的事,师姐听后陷入了沉默,方才欢愉的气氛烟消云散。
“是我对不住你,正扬。”师姐摘下黑超,邱正扬发现她哭了,“是我没处理好,连累了你。”邱正扬倒是没怪过她,毕竟没人能预料到。“我回北京会和他好好谈一次,把事情解决。”“嗯。”
师姐的东西还在邱正扬的那个老小区旧房里,虽然有钥匙,但他已默认被父母赶出,没资格回去住了。师姐踏入家门,发现自己的东西早已理好归置在几个行李箱里,还感谢邱正扬帮忙拾。其实这是他妈理的,邱正扬知道。师姐洗了个澡就回副卧睡了,她还要赶明天回北京的飞机。邱正扬熄了客厅灯,退出了家门。
寒风刺骨,他扯紧风衣,把西装裹在里面,沿着西藏南路往北走,慢慢踱回了穆沅家。他呵着白气上楼,忽的听见身后有杂乱的脚步声,还以为是邻居,不自觉地回头一看,却愣住了。
“……妈?”
第三三章
黑暗中有人拾级而上,脚步声沉稳且慢,邱母就这样不动声色地站在了邱正扬面前。她跟了一路,不慌不忙,可以说非常沉得住气。这些日子她辗转难眠,凭一颗为人母的心,反复思考,无数遍质问,她通情达理,唯独过不了寻常人伦这关。有时畅想儿子会带着准媳妇上门,他们将有一个和和美美的家,生一个可爱的孩子,他们忙碌时她帮忙管着,不咸不淡,一辈子也就这么安详地过去了。
“妈……”邱正扬打断了她飘忽的思绪。邱母回过神来,一语中的地说:“这是他家?”邱正扬倏地绷紧下颌骨,邱母继续说:“有家不回,睡在别人窝里,你还有什么出息?当小白脸?”邱正扬辩驳:“我暂时……住这里,会找地方搬出去。”邱母说:“他是谁,我叫你爸一查就清清爽爽,你不要身家脸面,我不信他也不要。”邱正扬知道她在逼他们分手,心中煎熬,说:“我只想跟他好好过下去,可以吗,姆妈……”
他为什么要喊她“姆妈”,跟个小孩子一样,明明都二十好几了,那又为何憨头憨脑去搞玻璃?邱母想不通,她从未得到过任何邱正扬会是同志的讯号,这突如其来的出柜,使她无法消化。
丈夫是政府里的人物,自己是受人爱戴的人民教师,儿子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硕士生,本该是惹人艳羡的五好家庭,怎么就……邱母一时气闷,说:“一个月,等过年了你们还没分,以后就别再踏进窝里向来。我不认你,你爸更加不会认的,要是传出去,邱副局的儿子是个男同志,你教你爸以后哪能抬得起头来?”
邱正扬缄默,他确实不是个好儿子,既没让他爹骄傲,反倒败坏了他爹的名声。可他深知自己无法割掉胸腔里那颗爱着穆沅的心脏,除非它停止跳动。
“妈,对不起。”邱正扬能给出的,是徒劳的道歉。邱母疲乏地紧脖子上的针织围巾,那是她学生送她的:“你自己想吧,这辈子你就是来讨债的,戆度小囡。”她缩着脖子下楼了,明天还有两场考试要监考,她已经觉得很累了。
邱正扬接受了那家公司的offer,在家准备了一天,隔天就去上班了,新公司在嘉定,上班路上要花近一个半钟头,他的手没卸石膏,公司让他先熟悉环境,了解业务。公司里一共不到二十个人,比起原来的单位不值一提。老总姓傅,四十岁不到,气势凛然,他和邱正扬深谈了几次,很是欣赏他,要把他拉进风投的项目里。
为了更有准备地迎接新工作,邱正扬每夜都大量阅读相关资料,时常深夜才睡。当然,遇见穆沅和他打视频还是会享色忘志,粗着脖子射出一管。穆沅喜欢贴在麦克风上喘气,带着模糊电流感的呻吟让邱正扬头皮发麻,浑身颤抖,半软的阴茎又硬了。“阿扬,我走的十几天,想不想我?”穆沅陷在雪白柔软的床垫里,若无其事地问。邱正扬盯着视频里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瞧那挺翘的鼻尖好似亮着星点:“想……”“多想?”“……想,想得难受。”“哦,哪里难受?”“心里……”“嗯?”穆沅瞥他,似乎看穿了他,“下面的小朋友不想我吗,好久没有亲亲它了。”“学长……”邱正扬闷着喉咙,他不会告诉穆沅,他又在自慰了,跟头禽兽一样。
几天后跟邱正扬同床共枕一月余的石膏君卸任了,医生宣布他康复,出了医院,看见穆沅的信息,说可能要元旦后回国。那离过年只有二十多天。可他什么都没坦白,出柜、决裂、抗争、最后通牒……他的世界翻天地覆,却一句也没和穆沅说。他直觉穆沅会生气,因为后者不想这么早出柜,而自己却自说自话地加速了炸弹的倒计时。
新工作带来的压力同样不容小觑,是他自己心甘情愿挑起这副重担,狠狠砸在自己身上。他想证明自己可以独立,证明自己值得依靠,父亲的轻蔑、母亲的忧愁、学长的期望……邱正扬把自己压榨得一滴不剩,起早贪黑地拼搏着。幸而穆沅似乎也很忙,没时间陪他视频闲聊。从嘉定坐地铁,再走二十分钟,邱正扬第数不清次加班回家,夜已深,风很冷,他推开大门,屋里黑洞洞的,刚想摸到墙壁上找开关,一只手抓住了他,把他生生吓了一跳。
“谁?!”
“嘘”一道黑影迅速地贴在了他的背后,一双手温柔地环住他的腰身,“我要劫色。”邱正扬听到这个声音,心砰砰地加速跳起来。那双手轻车熟路地解开他的皮带,扯下他的西裤拉链,直捣黄巢,劫了他兄弟的色。“在劫匪手里还硬得这么快,属狗的?”劫匪握住他粗大的阴茎,斥责他,“狗发情都没这么快……唔,你的龟头湿了,好可爱呢。”邱正扬的公文包落在了地上,他一把握住劫匪的手腕:“我也要……劫、劫色。”“噗。”身后的人忍不住讥笑,拿胯去顶邱正扬的屁股,“劫吧。”
邱正扬随即转身去搂他,昏暗中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劫匪的脸,眉目清朗,正是他所爱。一吻下去,两人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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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条大腿交缠打跌,裤子什么时候脱完的都不清楚。客厅打了暖气,呵出的白气慢慢消融。“抱我。”穆沅搂着邱正扬脖子,一条大腿提起来扣住他的腰身,邱正扬托着他肉感十足的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穆沅扒住椅背,缩在学弟怀里,说:“好冷,邱郎,抱紧我。”邱正扬一怔,疑似梦姑对梦郎痴缠的话语。两人在冰窖里一睡定情,夜夜云雨。
邱正扬感觉穆沅瘦了,腰更细了,虽然自己累得双眼肿胀,却仍不舍松开穆沅的身体。“邱郎,插进来,我要。”穆沅亲亲他的耳垂肉,鼓励似的,哄着。邱正扬说:“还没,扩张过……”“啧。”穆沅捉住他的手指,含进嘴里,拿舌头讨好似的舔了又舔,“来。”邱正扬拿湿透的手指去开拓穆沅的甬道。即便穆沅有用按摩棒自慰,但后头仍然紧得跟处女一样,邱正扬不敢太用力,穆沅却努力地张开穴口,去吞咽邱正扬粗糙的指节。“这些天,我就用过一次,嗯……就一次。”指的是圣诞节拿自己做礼物的那次。怪不得这么紧。他不是隔三差五就用后庭解乏的人。
邱正扬激动地吻他,哪里都吻,好像要把他吞了。穆沅拉出他的手指,说:“插、插进来阿扬……唔啊!”邱正扬刚挤进一个龟头,穆沅就受不了似的搂紧他。椅子不大,穆沅蹲着大张着双腿,手掰着椅背,无视廉耻地往下坐,他吃得很难,却饥渴得要命。硬是把棍子似的阴茎吃进了屁股里。
“唔!”邱正扬低喝一声,腹下一抽,整个人跳了一下,穆沅随即感觉到肚子里暖暖的,烫烫的。
“阿扬……?”他看着邱正扬扭曲狰狞的脸,问,“你射了?!”
小别第一炮,某人居然早泄……这……
第三四章
两人相顾无言,唯有起伏不定的胸膛时而碰撞在一起,黑暗中弥漫着莫名的尴尬,有种在别人跟前炫耀了好久,自家男友的唧唧超大,结果一脱裤子,只有5厘米。当然了,邱正扬情况比这好很多,他就是射早了,你还不能说他早泄,这是造谣。当事人穆某会跳出来作证,用一夜的淫叫告诉你真相。
腰轻轻一抬,插得极深的阴茎慢慢地滑脱出来,啵地一声离开极乐之地。穆沅受不了空虚似的愈发搂紧邱正扬的脖子,又浓又稠的液流出肛口,滴在邱正扬的大腿根上。表现不佳的邱小弟半软地歪在腹部,它的大哥脸皮火烧火燎,愁上眉梢,“我……学长我……”再解释他也早射了,并且一下子就半软了,以往射一次根本消不下去,还得再大战两三回,彻底偃旗息鼓。
穆沅支撑不住慢慢地坐在了他怀里,轻声说:“马有失蹄,人……也有失手。”这下邱正扬更加绝望了:“我不是,这次是、是……”穆沅问:“还硬得起来吗?”邱正扬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可能……不行。”穆沅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从他身上下来:“那先洗澡吧,怪冷的。”邱正扬乖乖跟他进了浴室,穆沅和没事人一样,和他搂抱在花洒下,互相涂着沐浴露,滑唧唧光溜溜,摸来摸去,很快他的阴茎又戳在邱正扬的齿毛上,反观后者仍然是半硬不软。穆沅叫他握住自己的阴茎,腻歪地一起打了飞机。最后射出来的液体融在沐浴露的白色泡沫里,权当滋润皮肤。
原本是小别胜新婚的火辣一夜,演变成“出差一趟竟发现男友秒射怎么办急在线等”。睡前穆沅关了暖气,怕夜里把人吹干。他自从来了南方才发现,没有地暖的人生跟吃饺子没有醋一样了无生趣。空调带来的温暖像是一台吸干机,早上起来感觉自己老了十岁。他跟邱正扬侃了几句关于南北方差异的玩笑,翻个身睡了。
睡到半夜,露出被子的部分太冷,使他不自觉地靠到邱正扬怀里。结果迷糊中感觉一双手十分主动地揽过他的腰,将他裹在发烫的躯体里。“……嗯?”穆沅三分清醒。“学长……”有人轻声叫他。“怎么……?”“我……我不是早……早……”他欲言又止,模棱两可,反倒勾起了穆沅的醒意。“早什么,早……泄?”话音刚落,穆沅感觉整个人都被勒住了,狠狠地。
“对不起,我、我可能太累了……下次一定会硬起来,真的!”邱正扬不肯松手,发毒誓似的,“一定会硬的,学长,会硬的。”穆沅觉得他好像在抖,是不是太冷了,早知道空调应该定时。
为了硬不硬的问题失眠到大半夜,你不能说邱正扬小题大做,毕竟他有捍卫男性尊严的权利。他知道自己筹码很少,没钱没房,唯有一根还有几两分量。哪天买菜的穆沅说“这根品相太差,我要重新买别的”,连退货都不用,直接扔垃圾桶。那么好看了。
穆沅拍拍他说:“相信,相信……睡觉了。”哄一岁宝宝么?
翌日邱正扬早起煮粥,喝完了给穆沅闷了半锅,匆匆出门上班。他们公司的项目已经启动,处在紧要关头,全办公室的人都多多少少要加班。邱正扬回到家往往八点多,九点多,穆沅出差太久,休了几天假,反倒成了家庭煮夫,不过他的手艺十分一般,不由怀念做女王的日子。
元旦前一天,穆沅终于上班,茶水间又沸腾了。他和邱正扬属于在公司“完全不熟”的关系,一开始还没发现异常,直到他路过茶水间,听见有人说:“唉,老戴真真作孽哦,哪能晓得女旁友跟小邱跑了,看他日日面孔发黑,作孽作孽。”于是穆沅听到了起码四个版本的“邱正扬夺人女友私奔记”,虽然公司禁止办公室恋爱的规定他知道,但私人问题只要不被发现,主管也不会太计较。
副经理路过,见穆沅端着咖啡杯愣神,攀谈:“又是这帮小姑娘讲摊头,小邱哪是抢人女旁友嘛,滑稽死了。”“什么?”“小邱哦,就是坐在左边第二排的那个小伙子,侬记得伐?”穆沅点点头,副经理说:“他跟他家老头子讨相骂,好咧,他老子不给他干了,叫我们开了他。前几天已经走了。正好那天做前台的小姑娘也辞职,然后么风言风语了作孽。”
穆沅又去瞥一眼那位子,干干净净,仿佛从未有人坐过。过去半年里,他每次假装不经意路过那条走道时,都知道邱正扬在偷瞧他。脸上结着冰,心里开着花。
大慈大悲,今天准点下班,元旦放假三天,傅总犒劳员工,每人发一箱梅干菜。邱正扬绕道菜场买了三十块钱五花肉,回到家穆沅竟不在家,他忽然愣住,他去上班了……完了。
梅菜烧肉是江南地区的传统菜,邱正扬洗净五花肉,焯熟,和梅干菜一起炖着。又炒了两个小菜,刚想掏手机问穆沅位置,门开了。
“好香。”他进门的第一句话。
邱正扬刚想说是炖了梅菜肉,又听他说:“你家里知道我们的事了?”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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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铲子停顿在半空中,一滴酱油流到了虎口。邱正扬默默地放下锅铲,老实地点点头,承认了。
穆沅扯了扯领带,搁下公文包,说:“吃饭了。”
他要做女王了。
第三五章
作为最平易近人的女王,穆沅都是亲自动手夹肉,拿筷头掐掉肥肉,裹着白米饭一起将香气四溢的纯肉送入嘴里。他细嚼慢咽地回味,顺手把一大块肥肉扔进邱正扬碗里,轻声细语:“烧得真好,油水足,够香。这梅菜哪里买的?”邱正扬愣愣地托着碗:“公司发的……”穆沅问:“我这个做经理的,怎么没发到?”邱正扬幡然醒悟,整个人正襟危坐起来:“学长我……不是有意瞒你,我,我忘记了。”
穆沅也没看他,边送饭边间断地说:“你忘记的事情有点多啊,阿扬。”邱正扬丧气:“你出差那天我回家……”他剖析了自己颇为艰难的出柜历程,外人听着可歌可泣,他家女王听完,竟一言不发。
邱正扬饭也吃不下了,盯着穆沅,急迫:“是我自作主张,那天是我会错意,我以为你答应了……你说‘万事该做最坏的打算,也该做一下最美的畅想’,我就以为……结果是,是我太傻了。”
穆沅点点头:“是,你是挺傻的。”邱正扬那个叫委屈,却又不敢叫苦,又听穆沅问:“你爸妈就叫你离职?不叫你回家?”邱正扬说:“我,和我爸,暂时……暂时断绝关系。”穆沅说:“原来还有‘暂时’这种说法,新鲜。”
饭桌上弥漫着诡异且焦灼的气氛,盆里的“杀头肉”越来越多,穆沅只吃不说,慢条斯理,风范俱佳,隐约可见公司里那份“冷经理”的气质。邱正扬慌啊,他讨好似的把一块块杀了头的肥肉夹进自己碗里,不顾油腻,大肆吞咽。他的扫尾工作可谓尽心尽力,女王陛下却是绝情绝义,吃完就去了书房,明明往日还会帮衬拾一下。
晚上睡觉的时候穆沅也没理他,关了空调,翻身裹进被窝里,头朝着外侧,沉沉睡去。即便他依着本能,在夜半寒气入侵时滚进邱正扬怀抱,翌日早上还若无其事地翻出臂弯。邱正扬试图和他说话,可他不搭不睬,讲着讲着自己虚了,声音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可他想着穆沅出差时老抱怨欧洲伙食差,天天意面披萨鹅肝拌饭,腻得可以从大肠小肠十二指肠上刮下十来斤油水。于是他出门买菜,本帮菜喜欢浓油赤酱,但也不乏许多爽口小菜,挑挑拣拣一个上午,中午回来半刻不歇地烧起来。穆沅书房里出来时,迎面被一阵暖意融融且香气扑鼻的味道所袭击。
桌上五道菜,正当中是一盆腌笃鲜,围了一圈清炒河虾仁、白切鸡、油面筋塞肉、马兰头拌香干。穆沅看呆了,情不自禁坐在了桌边,一碗饭不动声色递到了他跟前,手里莫名其妙多了双筷子,他顺理成章地开吃。
吃得白斩鸡只剩一只翅中,一块脆骨,油面筋剩一只半,没人知道半只谁掐的,马兰头也见了底。穆沅耳边响起一道声音:“还可以吃吃吗,学长?”他蓦地搁下碗筷,起身就走,结果叮铃哐啷,一串脚步,一双手臂,将他勒紧一个温暖的怀抱。
“别走,别走,学长。”邱正扬身上还带着菜油的香味,他实在没办法了,“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不理我,求你,求你……”穆沅用手去掰他的胳膊,纹丝不动:“松开。”“不,不行!”“松不松?”邱正扬死死地搂着,闭眼:“你打我吧,学长。”穆沅一个反手肘捅在邱正扬腹部,后者闷哼一声,不松。再一记,闷哼,还是不松。穆沅说:“真要我打你?”邱正扬视死如归:“只要你消气,随便打!”“那你先松开,不然我怎么揍你。”于是邱正扬犹豫着松手,穆沅转过来,四目相对,分明在他眼里看见了闪烁的火花,邱正扬却不明白那是何物。认命地闭眼,等待疼痛降临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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