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了我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鸡子饼
小姑娘也不慌张,,一双宝石般明亮的眼睛里毫无畏惧,她点点头:“呀,抱歉了,殿下,总管大人吩咐过,我记岔了。”
“……呵。”他低低地笑了一声。
小姑娘保证:“我下次一定会记得。”
“不会的,”罗厉望着她,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柔情,他骨节分明的右手在下一刻就穿透了她的胸口。
没有哀嚎,没有哭泣,罗厉出手太快。
小姑娘在反应过来时,心脏已经被捏碎了。
罗厉单手提起她,继续向浴池走去。从小姑娘胸口处流出的鲜血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淌,将地上不少白色的花瓣也染成了红色。
“不会有下次了。”
一阵风吹来,将他的声音吹的断断续续。
他的后背,直直地插着一把没有拔出的剑。
是惊鸿!
我几乎一跃而起,被辞镜狠狠捂住了嘴:“师姐,不要轻举妄动,他已经疯了。”
“我有预感,师父会在这疯子登基时出现的。再等两个时辰。”
我垂下手,松开握紧的拳头。因为实在看不下去罗厉这诡异的鸳鸯浴,出了露泽浴池转了一圈。
然后呢?
然后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整个宁王府,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我们飞快地奔走,每一处院落都检查了一遍,竟没发现一个活口,所有人都被从胸口处捏碎了心脏。
屠府之灾!
这死法我刚刚才看过……
“罗厉真的疯了,我们快点走。”
我刚转过身叫辞镜,就见小院的门口处,身着红黑相间龙袍的罗厉,披头散发地站着,他赤着双足踩在尸体上,面无表情地望着我们。
第86章登基
“哟,这里竟然还有两只小老鼠,来,别怕,到这里来。”
罗厉朝我们走近,一步一步,在地上踩出两行深浅不一的血色脚印。
“一瞬间的事,不疼的。”
“不骗你们,一点都不疼~”
竟然还带了一丝颤音。
我和辞镜对视一眼,迅速分散开来,往两边逃去。
风声在我耳边呼呼刮过,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
从上空俯看宁王府,更是一片惨烈。
“你们逃不掉的。”
即使只有一半的概率能逃脱,我也没想到他的目标竟然是我。
罗厉武功和轻功都是变态级别的高,强过我太多,我的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冷风灌进衣服里,失去了重心,往下摔去。
罗厉的手刚要伸到我的胸口,辞镜一剑刺来,他没有闪避,直接用手握住了锋利的剑身。
鲜血漱漱而流,他似乎一点不痛,漫不经心地将剑身拧成了麻花状。
辞镜眸色一暗,一抬手,从衣袖中飞出了一把短剑,如离弦之箭般向罗厉的喉咙飞去
但这把剑也被罗厉用牙齿咬住了。
这下辞镜是彻底没招了,但他却没有一点惊慌失措,只用眼神示意我先走,他来断后。
罗厉的手扣住他肩膀的那一刻,我的手也扶在了他后背上的惊鸿剑上,然后狠狠地往里一推
“砰”
我被他下意识地甩飞在地,但他的手却没能抓到我。
千钧一发之际,辞镜扑在了我的身上,罗厉正好抓在他肩膀完好的另一侧,狠狠一拽,他惨白了一张脸,一声没吭,一口血生生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辞镜这大义凛然的样子着实震慑到了我,但他并不打算死在这里,张口就道:“天快亮了,殿下你不快点登基,文武百官们要退朝回家休息了。”
这句简直莫名其妙的话,却成功镇住了暴走发狂的罗厉。
罗厉的眼神一下子狰狞起来,瞳仁中布满了血丝,整个人像是笼中被刺激的一只困兽。
他喃喃道:“登基为帝……”
辞镜再接再厉道:“对,再不快点去,南诏的皇帝就不是你了!”
趁着罗厉发愣的空当,辞镜往我这边挪了挪,将我挡在了身后。
“你是为了什么走到这一天的,你想想!文武百官可都等着你呢!”
罗厉机械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向着皇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我松了口气,低下头查看辞镜的伤势。
他的左右两边肩膀都被抓得血肉模糊,尤其是左边的伤口,深可见骨。
他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唇色同脸色惨白的近乎于他的发色,却还在安慰我:“珠儿你别怕,不会有事的。”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就是叫的有点人,让我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我从旁边一具尸体上扯下碎布,替他点了穴止血,并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
辞镜这才慢慢平静下来,解释道:“罗厉替罗寒承受的那部分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多半影响神智了,这次是回天乏术了。”
我问他:“为什么你会说出那样的话去刺激他?”
刺激了居然还很有效!
辞镜摇摇头:“不知道,这些话都是国师大人教我的。”
“莫修他知道你来这里?你作为储君,他不阻止你涉险?”顿了顿,我补充问道,“还有,你不是说了不会再同莫修做交易了吗?”
辞镜辩解道:“我只说抱歉,但并不后悔。同国师做交易,虽然占不到便宜,但从来也不会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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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你同他又做了什么交易?”
“国师的规矩是交易不完成不能泄露出去的。”辞镜从地上支撑着站起来,按着自己的肩头,也不忘提醒我一句,“你也同国师做了交易,只要完成他的要求,交易的内容一定会实现,你别忘了。”
这话倒是不假。不管那莫修有多坑,他对承诺倒是重视,从来没有食言过。
我此次的交易内容是带回圆明玉玺。
圆明玉玺本是西凉的国宝,南诏叛出时,叛军火烧皇宫,并趁乱抢走了皇帝书房里的那件宝物。西凉派出无数探子追查它的下落,直到现在也没能把它带回去。
圆明玉玺是皇权的象征,平日里都不见光,能用到圆明玉玺的地方,只有皇帝的诏书和圣旨。
南诏的老皇帝突然驾崩,想必连诏书都没拟,即使是拟了,肯定也是传给罗寒,而非罗厉。
罗厉要想继承皇位,必须得另写一份诏书,那么就必须得拿出圆明玉玺了。
想到这里,我从地上的护卫尸体中捡起一把剑,朝着皇宫的地方飞赶过去。
辞镜与我一路同行,我虽然在南诏生活过不短的时间,但一次皇宫都没去过,因而在方向上还出了点问题,幸亏得到他三番两次的提醒,这也让我对他的身份更心存疑惑。
他解释道:“是国师提前叮嘱的。”
“莫修能叮嘱那么多?”
“国师心思缜密,向来做事滴水不漏师姐,到皇宫了。”
他停下脚步,从宫墙外的一处顺势就翻上了墙头,俯视一眼后表情渐渐沉凝下来。
“今天,不会有人阻止我们了。”
我翻上墙头后,在看到墙内的情况,不禁愕然。
如果说宁王府里的尸山血海如同一个乱葬岗,那么这里就是堪称人间炼狱的修罗场。
……这里也刚刚经历过一场屠杀,没留下一个活口。
凭着罗厉一个人的能力,肯定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制造出如此恐怖的灾难。
“是罗厉的死士,那个疯子,他想自己……”辞镜突然沉吟道,“师姐,我们快去奉天殿!”
说罢转身往东边方向飞去。“师父肯定就在那里。”
“辞镜你究竟指都知道些什么?!”
我边飞边问,目光触及底下的尸海,心里十分难受。
并不是悲伤,因为与他们非亲非故。但即使是非亲非故,在看到这种惨烈的场面还是会憎恶犯下如此暴行的魔鬼。
罗厉他为何要屠杀这么多的自己人?
他不是马上就要登基为帝了吗?
这些人难道都不肯臣服于他?
不,不可能。
文武重臣们有气节的部分人可能会不服甚至以死明志,但皇宫内的太监宫女,树倒猢狲散的那一类人,对权势是绝对臣服的,他们不可能敢有异议,而他却杀光了他们。
简直像是要让所有人都去死一样
让所有人都去死?!
他这么做究竟为了何事?
…
……
………
到了奉天殿,台阶门口守着一排士兵。他们面无血色,双眼无神,动作整齐而机械,应该就是罗厉训练出来的死士。
辞镜立于我的身前,定定道:“师姐,我来解决他们,你先进去。”
我侧身避过一个死士砍过来的刀,朝他抬了抬下巴:“快点结束,减少痛苦。”
“嗯。”
他挥剑为我砍出一条路,我飞身上前,往殿内赶去。
殿门敞开,里面的状况一览无余,我偷偷闪至一边。
罗厉披头散发地坐在龙椅上,宛如鬼魅,底下的文武百官跪了一地。
地上有血迹,但并不多,他们呜呜咽咽,但没人说话反驳他。
我本以为至少会有两个人站出来以死明志宁死不屈之类的。
但是没有。
……不,不是没有人反驳。
我望着他们下巴延伸至脖颈的血迹,以及惊恐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
……是没有人能够反驳。
罗厉这魔鬼竟然割了他们所有人的舌头,让他们不死,也再不能言。
新帝登基,文武百官不可缺席。
罗厉斜着倚靠在龙椅上,拿着一卷册子,漫不经心地看向旁边的青年:“他们都来齐了?”
“是的,陛下。”
那人正是沈月卿。
罗厉把玩着手里的名册,悠悠道:“今天是朕正式登基的日子,以后朕就是南诏的皇帝了,朕派人将众爱卿请来,确实也花了一番功夫。”
“众爱卿既然口不能言,那便不必言,听朕讲就好。”
“南诏自从西凉分裂过来之后,已经存在了百年之久,今年刚刚好就是第一百年。”
“窃国者,本该诛。可成王败寇,夺来江山和传国玉玺也变得理所当然……呵,这样说自己的祖先确实是不忠不孝,但朕忠了一生,孝了一生,又有何用?还不是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南诏气数已尽,朕的兄弟只剩下前太子罗寒一人,但他也并不适合这个皇位……”
……他这说的倒是实话。
先不提罗寒的脑子里只有食物,作为一国继承人,他连延续子嗣都做不到,无法传宗接代,基本是废了。
可罗厉会因为这样的原因,就夺了罗寒的皇位吗?他要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早就将罗寒拧死了。
不能延续子嗣又能怎样,他大可以将自己以后有了儿子过继一个给罗寒。
以后……以后……他的以后……等等。
罗厉他大周章地跑回南诏登基,连罗寒被敌军抓去都不管不顾,莫修也没有立刻将罗寒处死,加之罗厉先前也多次出入西凉的军营,莫修吩咐辞镜的那些话……一个大胆的设想轰然在我脑海里出现罗厉和莫修之间也存在着某种交易。
“……朕知道,众位爱卿里有不少已经背地里偷偷投靠了西凉,当然也有不少仍然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忠义之士。但你们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
背叛者,朕亲自送你们下地狱,
忠诚者,朕亲自陪你们下地狱”
话到此处,罗厉挥了挥手,数十个暗卫从大殿正前方跳出,手起刀落,开始又一场大规模的屠杀。
百官们匍匐着求饶,有的武官也使出全力反抗,但是没有用,一点用也没有。
他们没能力反抗,而死士也不会手下留情,他们只服从于主人的命令,而他们的主人,是已经疯魔的罗厉。
罗厉的表情依旧柔和,两行血泪却是从他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划过他的脸颊,滴落在他那一身红黑相间的龙袍上。
他看着殿中最后一人被杀,抬手摸了摸脸上的血泪,轻轻一笑:“月卿,你都记下了吗?”
沈月卿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背对着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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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他的表情。
“记下了,陛下。”
“嗯,好极,好极。南诏的最后一任皇帝是朕,罗厉。亡国奴不是朕的父皇,也不是朕的兄长,是朕,是朕一个人”
“千夫所指也好,遗臭万年也罢,就让朕去承担吧。”
他轻叹一声,缓缓地倒下了。
那些死士也在他倒下的同个瞬间,也相继自刎了。
我从角落里走出来,缓步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沈月卿和罗厉见到我没有惊讶,罗厉甚至还朝我挥了挥手。
“小姑娘,没被吓着吧。”
我瞥了一眼沈月卿手里的盒子,盒子是敞开的,里面的东西是为弱冠之礼准备的。
“我的年纪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姐姐。”
“姐姐,朕以前也有姐姐,哥哥,弟弟,妹妹,可到头来,除了罗寒,他们都不在了”说到此处,他看了一眼垂眸不语的沈月卿,幽幽道,“月卿,你不必内疚,都只是各自的命而已。你摆脱不了你的宿命,朕也是,朕很高兴,临死之前能有你在朕的身边,朕……咳咳……朕的知己……”
他的嘴里涌出了更多的血,眼睛里也是。
沈月卿没制止他,轻声道:“陛下,让我来替您行冠礼。”
“谢谢你。”
这是他这辈子说的最后一句话。最后三个字。
沈月卿扶着他的遗体,替他认真地梳理头发。
他的头发上沾了血,有些地方已经结块了,分不清哪处是他的血,哪处是别人的血。
沈月卿一处一处将他们理顺,然后替他将头发盘成发髻,冠上了天子的冕旒。
一切礼毕,沈月卿轻轻抬手,替他阖上了双眼。
“三个月后他才到行冠礼的年纪,但是他已经等不及了。他的身体早些年就熬不下去了,但他一直不肯停下,还有很多很多的事,他非做完不可。”
沈月卿毫无情绪地诉说着。
……非做完不可的事,是矣,太多太多。
回顾罗厉的一生,只有辉煌和坎坷两个字,再浓缩成一个词,就是传奇。
生于皇族,起于边疆。
奔于战事,渴慕和平。
忠孝两全,重情重义。
武功天下无双,姿容俊美无涛。
又正值青春年少。
他是南诏的最后一个皇帝,上位名不正言不顺,在位时间极短,仅一天而已。明明是为了父兄着想,却不得不去承担亡国奴的千古骂名。
他在死前杀掉了自己所有的臣子。
有心投靠西凉的,他愤怒于他们的不忠。宁死不屈与南诏共存亡的,他担心他们的行为会招来诛灭九族的大祸。
于是制造一场灾难,带走所有人。
一生不得安宁,也让别人不得安宁,却偏偏被封为宁王。
“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沈月卿终于将罗厉背后的惊鸿剑拔了出来,然后将他的身体放平,从他的怀里拿出了两样东西一样是罗厉写的归降书,一样是我要找的圆明玉玺。
我抚摸着四四方方冰冰凉凉的圆明玉玺,心中颇为感慨。
西凉被掠夺了百年之久的宝物,终于要重回它的国家,洗刷它所承受的屈辱。
往后,不会再有“感时花溅泪”,也不会再有“恨别鸟惊心”,更不会有“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当年处于弱势的西凉,现在,终于一步一步强大起来了。
还没等我感慨完,沈月卿眼睛一闭,头一歪,缓缓倒在了罗厉的身旁。
“月卿,月卿,你醒醒啊”
我赶紧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心里虽然焦急,但也踏实了不少。
辞镜一瘸一拐地进了奉天殿,见状说道:“师姐,快带师父去莫家庄,国师说他会在那里等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罗厉这一生就是悲剧。要是不太重情,不为罗寒,他自己当皇帝也未尝不可。
第87章原点
莫家庄全名莫连山庄,位于南诏国和西凉国的交界处祈云山上,是一处极为隐蔽的住处。
也是我从现实社会穿越过来的原点。
我至今都清楚地记得在穿越的那一天,我喝着奶茶走在马路中央,因为眼睫毛同时掉进了眼睛里,正在许愿的时候,被没有减速的汽车撞倒了,然后便来到了这里。
当时,我许了什么愿望呢?
想要一个绝世帅哥,还想要很多钱。
很可惜,这两个愿望都没能实现。
我已经彻底适应了古代的生活,没有网络没有电,书信一封都要走很远,时间变得很慢很慢。
但仍然觉得时间不够用,尤其是抱着沈月卿走在山路上的时候。
他有时候睡着,有时候清醒,但大部分时候都是睡着的。睡着的时候安安静静,清醒的时候会同我讲起他少年时的往事,当然都是挑些他觉得高兴的事讲,至于受过的苦难,他只字未提。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预兆,一般人只有在弥留之际,才会同别人开始回顾往事,一件件认真地梳理,像是在做交代。
我总是时不时地岔开话题,不让他说下去,直到我们到了莫家庄。
这个庄园曾经繁华过,后来被我一把火给烧成废墟了。
沈月卿望着烧成焦炭的大门,蹙眉道:“哪个混账干的?这让我损失了多少钱?要让我逮着罪魁祸首,非得把他千刀万剐不可!”
罪魁祸首的我不禁虎躯一震,我都忘记沈月卿身上的财迷属性了。
……假装这件事没发生过吧。
也假装没听到,还是别接话了。
正在这时,焦黑的大门后面走出了一个白衣翩翩的美青年,纵使是以破败的房屋为背景,也丝毫没影响他的绝世风采。
美青年有着一张和沈月卿一模一样的脸。
他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扬了扬眉道:“兄长,这里是四年前嫂子亲手放火烧的。”
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真相……
沈月卿微微一怔,与我对视一眼,我羞愧地低下了头,却听他说:“没关系,这里是该重新修整一番了,烧了也好。”
财迷能说出这样的话,可以说他是非常在意我的感受了。
莫修忍不住咋舌道:“感情真是个令人眼瞎从此变得盲目的东西。”
沈月卿尴尬地岔开话题:“十二殿下先行带着投降书回西凉了,玉玺在我这里。”
莫修道:“也好,现在宫中虽没有威胁,但他也该为自己树立威信了。”顿了顿,他又说道:“钟离子音前几天去世了。”
“那……钟离一族呢?”
“钟离子音去世前将他的族人托付给三殿了,相信三殿下不会辜负他的期待。”
莫修侧身为我让出一条小路,沈月卿也让我将他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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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肩并肩地走在烈火曾经焚烧过的庄园里。
我虽然知道钟离子音生还的希望不大,但在听到他去世的消息时,还是难受了很久。
我们又聊起了其他人的情况。
我问莫修:“罗寒呢?你怎么处置他了?”
莫修应该同罗厉做过交易,但如果我直白地问他,他是不会告诉我的。
莫修悠悠道:“忘忧水一杯,让他了断前尘,从此没有旧恨,专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故作惊讶道:“你居然没杀他?”
莫修点头:“那是当然,他是稻米天才,研究的新种粮食解决了很多饥荒问题。西凉需要他,百姓需要他。”
“嘿,你还真是不计仇。”
“我当然不计,可我怕他计,不配合我的话,国师的工作就很难进行了。所以让他喝了忘忧水。刚刚好也有人希望他好好活着,没有任何负担的活着。”
好好活着,没有任何负担的活着,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句话看似简单,又有多少人真正得偿所愿呢?
人是生而自由的,但无往不在枷锁中。
因为国仇家恨,困住了原本应该能活得潇潇洒洒的罗厉,也折断了白七筑梦的翅膀。
因为上一代人的恩怨,让钟离子音一辈子没能为自己真正活过一天。
因为家族寄予的厚望,楚临年纪轻轻就被逼丧了命。
楚无疑没有像个同龄孩子一样成长,碧池也从洒脱少年变得忧郁起来。
莫修一生都在算计,为国为民,没有私情,不管他心里是否愿意,他都照着利益最大化的一面做了。
再说沈月卿,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到现在都没能脱离他父亲给他下的蛊毒。
我虽然发誓要与他同进退,但我也知道,在危急关头,他不会让我涉险,他还是会选择一个人死撑。
我有什么办法呢?
当然选择原谅他啊。
莫修看我神色异怪,又转移了话题:“翎儿听说你们要来,已经迫不及待地下厨,替你们准备好一桌好酒好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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