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死得重于泰山[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八先生
这小姑娘看着瘦弱,力气还挺大的。看着眼前苗人小姑娘轻快的步伐,段飞卿来不及计较自己背部的疼痛,脑子里却冒出这么一个诡异的念头。只是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段飞卿的后脑勺就在一块石头上狠狠的撞了一下。这一下撞得他眼冒金星,不得不赶紧出言阻止这个奇怪的苗人小姑娘。
“这位姑娘,能否麻烦你稍微停一下?”
陆恒转头,看见地上那个汉人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立刻就把手里抓着的脚一扔,转过身去。不过听他姑娘姑娘的叫,陆恒觉得很是不顺耳:“钩唛。”
“钩唛姑娘。”段飞卿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这是这苗人小姑娘的名字。
钩唛二字是苗语,段飞卿不通苗语,自然是叫得有些古怪。陆恒皱起了眉头,一脸嫌弃的说:“算了,你还是叫我阿恒吧。”
“阿恒姑娘,在下段飞卿。”段飞卿礼尚往来的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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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姓名。
陆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说了叫我阿恒就好,你们汉人那套姑娘姑娘的,听得我牙酸。”
“既然你已经醒了,就自己起来。”不等段飞卿说什么,陆恒又继续说道。
段飞卿用手肘撑在地上,想站起身来,却发现体内剧毒已深入肺腑,腰部以下已经失去知觉的。他苦笑一声:“阿恒,在下身中剧毒,已是药石罔顾。不必劳烦你了,只希望魂归之后,你能替拾一下尸身,莫要让在下暴尸荒野。”
陆恒见他唇色黑青,确实是中毒已深的样子,也没有接他的话,直接从腰间摸出一把银色的小弯刀,在他掌心划拉一下。浓墨般的黑血夹杂着腥臭之气涌出,陆恒也不嫌弃,用手指一抹,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有我在,你死不了,不过得先找个干净的地方才好给你解毒。”说完,陆恒就打算按刚才的方法移动段飞卿。
“阿恒,能不能麻烦你换个方法,在下的后背实在是痛得厉害。”段飞卿赶紧阻止陆恒,因为他觉得自己后脑勺实在是痛得厉害,要是再磕上几下,怕是要变成傻子。
“换个方向的话,把你的脸划花了怎么办?”陆恒说。
段飞卿莫名地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个苗人小姑娘,救自己是因为这张脸?这样一想,他反而放下戒心来,因为苗人对汉人很是敌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阿恒,却要救自己。如果要说是没有理由,那段飞卿是不会相信的。
段飞卿心中苦笑,这张自己总觉得太过引人注目的脸,此刻却成为自己能活下命来的关键。段飞卿本想让对方半背着自己前进,可是看了看他有些单薄的身躯,又想着男女授受不亲,就还是作罢。
穿过眼前密林,陆恒总算是看到了月牙泉。虽说自己力气不小,但是要拖动一个人行走那么远的距离,还是有些累。
月牙泉的旁边,有一个干净的山洞,那是陆恒在闲暇时间最喜欢呆的地方,位置隐秘,无人知晓。用来给这个汉人养伤,现下倒是最合适不过。
因为陆恒常来,山洞中该有的生活器具一应俱全。陆恒将又陷入了昏迷的段飞卿安置在一张小小的竹床上,就出去打了一盆水进来。解毒之前,得先把这人略作清理,不然就他这副脏兮兮的模样,自己的宝贝蛊虫肯定要嫌弃的。
拿着浸湿的软布,陆恒先把床上人的脸擦拭干净。随着血污被慢慢拭去,即使是还闭着眼睛,眼前这张脸也越发的风采过人起来。他双眉斜飞入鬓,鼻如悬胆,鬓若刀裁,没有一处不是长得恰到好处。
这汉人小哥哥,清理过后更好看了。陆恒心里这么想着,手下却是一刻不停,抬手就要撩开段飞卿的外衣。只是他的手刚刚碰到那人的衣襟,就被轻轻的挡了一挡。
“阿恒,男女授受不亲,接下来的还是在下自己来吧。”原来竹床上的人,已经醒了过来,睁开了那双点星般的双目,望向陆恒。
第86章男扮女装的教主大人
“……”陆恒一点也没有心虚的感觉,他直接把软布甩在段飞卿的身上,“你们汉人就是麻烦。擦干净一点,不然蛊虫可是要嫌弃你的。”
段飞卿见陆恒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他不自在地说:“能否麻烦你回避一下。”
虽说知道段飞卿是把自己当成女子,但陆恒还是觉得汉人是在是麻烦透了。露个胸口而已,天气热的时候,寨子里的苗人汉子都是直接穿着对襟坎肩就出门了,也没见他们遮遮掩掩的。
陆恒撇撇嘴,转身走了出去。
月牙泉是陆恒养蛊的地方。跟不同此道之人所想的完全不同,蛊虫并非在污秽地方养出。上等的蛊虫,对于环境是十分挑剔的,要求空气清新,周围环境整洁干净。月牙泉,就是这么一个非常适合养蛊的地方。
在附近,都被陆恒洒下了驱虫的草药粉末,没有其他蛇虫鼠蚁敢靠近此处。陆恒回想了一下刚刚从段飞卿掌心取毒血的气味,心下有了计较。他走到泉边,挖出一个黑陶小坛子来。
“小花,就是你了。”
段飞卿清理好自己身上的血污,才拢上中衣,就听见清脆的铃铛声音慢慢变得清晰。然后就看见苗人小姑娘的身影出现在洞口。段飞卿见他嘴角微微勾起,步伐轻快地走了进来,连铃铛的声音都带着欢快的意味。一直笼罩在段飞卿心底的阴霾,似乎随着眼前之人的越走越近,悄悄的散去了些许。
段飞卿难得有思维停滞的一刻,只在此时,他放纵自己沉溺在这温暖的感觉中。
直到陆恒站在了段飞卿的身前,他才回过神来。只见眼前人那白皙的指尖上,捏着一只色斑斓的毒虫,拧着眉头看着自己。段飞卿下意识地就回想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情让他不满意了。
“你怎么把衣服穿回去了,这让小花怎么给你解毒。”陆恒说。
在陆恒略带不耐烦地解释下,段飞卿总算是明白了解毒的过程,他对自己说眼前这人是医者,没有性别之分,然后解开了中衣。
陆恒又摸出那柄银质小弯刀,在段飞卿的心口处划开一道小小十字,然后将手中毒虫放在伤口上。那蛊虫立刻牢牢的吸在伤口上,贪婪的开始吸起段飞卿体内的毒液来。
片刻过后,吸得滚圆的蛊虫,从伤口上滚落下来,落在了竹床上。那个十字伤口上渗出的血液,已经不像方才那般黑如墨汁了。陆恒在那道伤口上洒上来了药粉止血,然后把蛊虫小心翼翼的装进小瓷瓶里。
“你中毒太深,小花一次性吸不干净,等它消化完,过几天在来一次。”
段飞卿此刻已经恢复了几分力气,他坐起身来,拱手行礼:“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陆恒却是晃了晃手中瓷瓶:“你给小花提供了这么好的养料,两不相欠。”
“咦?你的背上怎么也受伤了?”陆恒突然注意到段飞卿洁白的中衣上渗出点点血迹。
“……”段飞卿也不知当不当说,这是被一路拖回来被地面的枯枝杂草划伤的。
陆恒也不避讳,直接走过来拉开段飞卿背后的衣服看了一眼:“哦,小伤,小花分泌的唾液也有药用,这种小伤,过两日就好了。”
段飞卿脸上飞起一阵薄红,即使是知道对方是医者,他还是有些适应不了这苗人小姑娘的热烈奔放。
“说起来,你身上这毒倒是有几分厉害,要不是碰到了我,你早就成了毒虫们的食物了。给你下毒的人,怕是铁了心要之你于死地。”陆恒跳上一块巨石,盘腿坐着,手肘撑在腿上,手掌托着自己的下巴。
段飞卿再怎么心性成熟,也毕竟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骤逢人生巨变,身中剧毒又一路遭人追杀,仓皇逃至这苗疆丛林,遇到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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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后,才有了一丝喘息的余地。此刻心神略微放松下来,终究是压抑不住内心倾诉的冲动。
“是啊,怎么不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呢。”段飞卿难道放任自己没有丝毫的仪态,他向后倒在竹床上,抬起右手遮住了自己的脸,“我段家满门,都死在那些人手中。”
段飞卿出身武林世家,安阳段家,在武林之中无人不知。他的祖父,九霄剑段杭一用剑如神,乃是武林中公认的剑法宗师。武林世家中,向来以段家为首。然后在他祖父六十大寿那天,一切分崩离析。寿宴之上,明明已是重重防备,祝寿的酒中却不知被何人下了无色无味的剧毒。
纵横江湖半生,未逢敌手的段杭一,却倒在了这剧毒之下。在段家人都失去反抗能力之际,一群黑衣人闯了进来,见人就杀,鲜血染红了整个山庄的地面。段飞卿的母亲年少曾有奇遇,得神医赠予一颗保命丹药,她在倒下之前,将丹药塞入了独子口中。段飞卿这才得到一线生机,从那人间地狱中勉强逃出。
“飞卿!一定要为段家血刃仇人!”母亲临死前凄厉的声音,一直在段飞卿的耳边萦绕不去。也是母亲临终前的这句话,才让段飞卿强撑着一口气,一路逃到了苗疆,被陆恒所救。
眨眼就是月余过去。段飞卿的余毒已清,伤势也已大好。虽然在这月牙泉的日子,美得像是梦境,但是他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却日日夜夜地提醒着他不可以沉溺其中。
这天清晨。陆恒才一到月牙泉,就见泉边负手站着一人。他身上穿的虽是苗人衣服,周身却依旧是汉人那种一派翩翩佳公子气度。陆恒觉得这人着实太老成了,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十五六岁的少年,在苗寨里面,还是满山乱窜四处招猫逗狗的年纪。
而这段飞卿,却总是沉稳内敛的样子,每日除了养伤,就是在月牙泉边练练剑,从来没有对月牙泉之外的世界有过分毫的好奇。真是像个老和尚一样,陆恒心里这样想着,脚下却是放轻了步伐,想要把他一脚揣进泉水里,看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
然而,已经习惯了自己走起路来总是叮叮当当的陆恒,忘记了这点声音怎么可能瞒得过一个习武之人。陆恒的想法才一冒头,就见段飞卿转过身来。
“阿恒,你来了。”段飞卿见是陆恒,本来有些凝重的神色立刻舒缓开来,展眉一笑。
又来了又来了,陆恒有些想捂住自己的眼睛,他最受不了这人这样对自己笑了。因为这个汉人小哥哥,笑起来实在是太好看了。每次他一笑,陆恒就会觉得自己看到了在春光最盛之时,月牙泉上蝴蝶翩飞的景色。
“嗯。”陆恒故作镇定地板着脸点了点头。
段飞卿丝毫不在意,这月余来他已经习惯了陆恒有些别扭的性子:“阿恒,在下还有要是在身,要向你辞行了。”
陆恒一愣,又见眼前人脸上的神色温和而不是坚定,心里就有些不高兴起来:“赶紧走,赶紧走,一个汉人,难不成伤好了还想赖在我苗疆不走吗。”
“阿恒,我会回来看你的。”段飞卿见陆恒又鼓起了脸颊,就想上前摸摸他的头发安抚一下,却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对于向来守礼的自己来说,是多么的出格。
“阿娘说过,你们汉人最会骗人了,我才不会相信你。”陆恒却是往后一退,嫌弃的撇了撇嘴。
段飞卿的手落在了半空,他停了一下,才回了手,又解下腰间的黑色短剑。
“这暗影剑与我所用的流光剑本是长短双剑,我只习惯用长剑,这短剑就留给你防身吧。”
“这剑黑乎乎的,丑死了。”陆恒嘟囔着,手下却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自小生在苗疆的陆恒却不知道,这流光暗影双剑,乃是无数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神兵利器。
时光飞逝,转眼就是五年过去。陆恒已经少年,嗯,少女模样,他身量虽是高挑纤细,但相对于真正的少女来说却少了几分柔和。苗人向来大大咧咧的,从来没有怀疑过陆恒的性别。
这还要多亏了陆恒的那张脸,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两颊的婴儿肥已经退去,越发显得那双眼睛美得极富攻击性。加之线条柔和,皮肤白皙又天生体毛稀疏,做女子打扮的陆恒,不管是谁见了,都只会觉得这少女美得浓艳热烈。
陆恒才刚走进月牙泉的范围,就见泉边倒卧着一个有几分熟悉的人影。段飞卿?陆恒有些不确定的走近几步。这是五年来陆恒第二次见他,上一次还在四年前。
当时段飞卿带了一大堆汉人的稀奇玩意来看陆恒,又说现在他已拜入父亲至交门下。太初派传承千年,在武林之中势力更甚段家,他的师父听闻挚友家中遭此横祸,当下就称一定要找出这幕后主使,为段飞卿满门冤魂讨一个公道。
在那此分别之后,陆恒就与段飞卿断了联系。陆恒只当是如同阿娘所说,汉人最会骗人,便也没把段飞卿承诺的会回来找他这话当回事。
只是,这人为何又出现在月牙泉,似乎还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第87章男扮女装的教主大人
耳边又响起了那叮叮咚咚的声音。在这三年中暗无天日的每一天,他只能靠着自己的想象撑了过来。那个美丽的月牙泉,那苗人小姑娘走路时总是带起的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和她那明明笑起来就会如星辰般闪亮,却总是目露嫌弃的眼睛。
“汉人,你又来苗疆做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已经不是段飞卿记忆中的清脆,而是略微低沉了些许。明明是不善的口气,段飞卿却觉得,如闻天籁。他有些艰难的抬起头来,忍着周身钻心蚀骨的痛楚笑了笑:“阿恒,大概又要麻烦你了。”
陆恒这才发现,这人竟是比五年前那次还要狼狈,整个人瘦得已经是脱了形。脸色惨白,他之前肤色也白,但那是像羊脂玉那般,白的温润。而现在,却是面如金纸,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段飞卿本想撑起身子看一看陆恒,是否还如同他记忆中那样,却怎么样也没能成功。他只能趴卧在地上,发现对方原来总是露在外面的白皙小腿已经藏在了略微宽大的裤腿之下,只露出了纤细的脚踝和上面的银饰。
然后,段飞卿就被翻了过来。一张美得浓烈又生机勃勃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内,像是这危机四伏的苗疆丛林一般,绚丽又危险。
陆恒拧着眉头看着地上这人,他伸手在他颈侧探了探,脉搏微弱,完全不像一个习武之人。难道?陆恒心下一凛,抬手就撩开了段飞卿的衣襟,果然,琵琶骨之上,血肉模糊。应是被人用锁链穿了琵琶骨许久,皮肉都与那铁链长合在一起后,又草草取出导致。
陆恒又捏住段飞卿脉门之处,探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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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力略一查探。发现相比狼狈的外表,这人体内更是惨不忍睹,经脉似乎是被人以高明手法寸寸震断,废去了他的武功,却又不会伤其性命。只是这保命的前提,是待在一个地方,不能做任何大的动作。
强拖着这具破烂身体,千里跋涉到这遥远的苗疆之地,这也恐怕是他现在奄奄一息主要原因。这人的意志力,真是强得可怕,也不知是怎样的执念,能支持他撑到了这月牙泉。
眼见段飞卿呼吸已经微弱到了极致,陆恒翻手就取了一只生息蛊。他也顾不上这生息蛊耗了自己数年的心血才炼制成功,直接就塞进了段飞卿的嘴里。
生息蛊不愧是五仙教的不传之秘,蛊虫甫一落肚,段飞卿的呼吸就渐渐平稳有力起来,脸色也恢复了几分,不再白得像个死人。
段飞卿是在一阵古怪的香气中醒来的,他睁开眼睛,侧头看见苗人少女以一个极其不雅观的姿势蹲在土灶之前,专心致志地盯着上面不知在熬煮着什么的黑色瓦罐。
“阿恒。”
陆恒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现在不能分神。他一直盯着瓦罐内黑乎乎的液体慢慢冒出小泡,又抽了抽鼻子仔细闻了闻香味,这才将手中那把粉末洒了进去。
大功告成。
“过来。”陆恒抬起下巴对段飞卿示意,让他坐到一旁的藤椅上去。
段飞卿下意识地就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能行动如常。虽然体内经脉仍未能恢复,但像普通人一样活动却是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看来自己又被她救了一次,段飞卿心里苦笑。自己本只是想来见她最后一面,不想却又欠了一条命。
陆恒见段飞卿坐在床上发呆,又催促道:“快点过来。”
待他在石桌前坐下,陆恒端起瓦罐就放在了石桌上,言简意赅:“喝。”
段飞卿拿起一旁的勺子,一言不发就开始喝药。
陆恒挑了挑眉:“你也不怕我毒死你,怪不得每次见你都是一副要死的模样,原来因为是个傻子。”
段飞卿咽下口中气味古怪的汤药,微微一笑:“阿恒总归是不会害我的。”
陆恒又有一种错开眼神的冲动,这人身体一恢复,这笑容自己实在是有些抵抗不住。他心里又有些不甘心起来,明知这药华都已熬了出来,却是促狭地说:“这药是给你续经脉的,我熬了几个时辰,你可要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吃光哦。”
段飞卿闻言,下意识地舀了一勺底下的内容,看到在那洁白瓷勺上的蝎子蜈蚣和一些不知名的毒虫,脸上笑容一僵。
陆恒见段飞卿脸色发绿,正要嘲笑。却见他毫不犹豫地将勺子放进了嘴里,陆恒一惊,赶紧阻止:”诶,你还真吃啊,逗你玩儿的!“
只见那翩翩佳公子毫不犹豫地咽下口中毒虫,又是温柔一笑:“阿恒心意,在下怎敢浪。”
“你,你别笑了!我明天再来。”陆恒甩下一句话,转头就冲了出去。
在陆恒的悉心调理下,段飞卿的慢慢痊愈,虽说被废去的武功已无法恢复,但是经脉却已续上。也许他气运极佳,还因祸得福,经脉比之以往更加宽广坚韧。重踏武学之路,有之前的感悟作为基础,进境要比受伤前更快。段飞卿本就是根骨奇佳的武学天才,经此一役,在武学一道,前途不可限量。
这日,段飞卿看着摆在石桌上的暗影短剑。这是日前陆恒得知他流光剑已失后,交还给他的。
“这破剑黑漆漆的丑死了,我才不要用。”
段飞卿想起那人一脸嫌弃的模样,心中又是一暖。要是真不喜欢这剑,这暗影短剑又怎会保养得这般心。恐怕只是见自己没了武器,找个理由把这剑还给自己吧。段飞卿的手慢慢地抚着剑鞘,想要拿起,却又猛地回了手。
他突然想起了在地牢中的那一幕,那个状若疯魔的自己。现在的自己,还能秉持那颗纯粹地剑心吗。段飞卿手指颤抖,额前青筋暴起。如此刻又旁人在,就会发现这姣如明月般的世家公子,那点星般的双目中,涌动着一种可怖的气息。
一只浑身漆黑的蛊虫,出现在石桌边缘。那蛊虫的外壳之上,泛着幽幽蓝光,一看就是剧毒之物。但凡有一分理智之人,都会选择对着毒虫退避三舍。段飞卿却是直直的盯着那蛊虫看了半晌,嘴角诡异的勾了勾,随后就向那蛊虫探出手去。
“快放下,你个蠢货,那是三尸蛊!”
陆恒急急追了进来。
方才,他在月牙泉边检查蛊虫的状况之时,发现其中一个瓦罐破裂。里面的蛊虫已经不知踪影,只留下一个果核躺在碎片之中。看来是一个路过的鸟儿将消化不了的果核在空中排出,却恰巧砸中了这个瓦罐。陆恒洒下药粉,发现那蛊虫的踪迹消失在山洞之内。
想到洞内对蛊术一窍不通的段飞卿,他心急如焚地就追了进去。才一进洞,就见那段飞卿捏着三尸蛊往嘴里送去。
然而已经晚了,陆恒见那人喉头一动,三尸蛊已经被他咽了下去。
要命!陆恒冲了过去,一把就抓过段飞卿手腕,却发现他体内气息平稳,毫无中毒之象。
“不应该啊?”陆恒有些奇怪的说。话音刚落,就见眼前人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你!”陆恒闪躲不及,被喷了个正着,只是他一句怒骂还未出口,那段飞卿一头就栽倒下去。
陆恒反应极快地一把接住他倒下的身体,平放在地上,伸手探了探他体内情况。心下觉得奇怪,这人修习的是什么诡异的心法,竟然把那蛊毒吸得一干二净。这剧毒的蛊虫,对于他来说似乎是大补之物。
不过三尸蛊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段飞卿估计一时半会也无法醒过来。反正此人也无性命之忧,会吐血也是因为三尸蛊威力太盛,如同那体虚之人突然吃了大补的人参一样。虚不受补罢了。想起刚刚那一幕,陆恒脸色一僵,刚才心急也顾不上这些。他伸手一摸,果然自己头脸上都是血迹。再一低头,陆恒嫌弃的看了看自己血迹斑斑的脖颈和衣襟,转身就出去清理自己。
然而和陆恒不同,本该过几个时辰才能醒过来的人,在陆恒离开没多久,就睁开了眼睛。想起自己晕倒前的那一幕,段飞卿心里一慌,已那人的脾气,被自己喷了一头一脸的血,怕是勃然大怒了。他翻身起来,就要到外面去寻人。
才出洞穴,走到那月牙泉附近,段飞卿就呆立在了原地。
此时天色尚早,冰冷的泉水初遇阳光,蒸腾而上的水汽让水面变得雾气缭绕,如真似幻。只是,让段飞卿愣住的并非这月牙泉的美景。而是在泉水中那个白皙光洁的背脊,乌黑的发凌乱地搭在那线条优美的背脊之上,在雾气中若影若现。
一声清越的鸟鸣,惊醒了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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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段飞卿,他反射性地向后一退,踩在了地上一堆瓦罐碎片之上,发出一声脆响。
泉水中的人顿时被惊动,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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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恒听到声响,回过身去,看到段飞卿急急转过身去的背影。好像被发现了?陆恒心里却不是太惊慌,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反正这汉人小哥哥也不是苗人,被他知道自己的真实样子也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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