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死得重于泰山[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八先生
段飞卿觉出几分不对劲来,自己真的能把阿恒当亲弟弟看待吗?之前段家之中,段飞卿也有年幼的弟妹,虽说他对弟妹也是颇为宠爱,但却从未有过这种时时刻刻想碰触对方,想把对方锁在自己身边一步也不离开的感觉。
“阿恒,我……”段飞卿想中断这场结义仪式,虽然不知缘由,他却清楚,这事不能继续下去了。
然而陆恒接下来的动作,又让他把已经到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陆恒也在自己中指上一扎,挤出鲜血滴入银碗。
中指连通心脉,这中指血,就是心头之血。段飞卿见自己和阿恒的心头血,在银碗的酒水之中晕开,缠缠绵绵的互相渗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分彼此。
他又见陆恒仰头一口将碗中血酒喝了一半,末了,还舔了舔唇侧不慎溢出的酒液。殷红舌尖一闪而没,段飞卿却是再不能将视线从那唇瓣移开。阿恒,喝下了了我心头之血。
“嗯?”陆恒将手中银碗递了过去。他见段飞卿眼神中带着几分痴意,将那碗酒一饮而尽,心中暗笑。不是要当我哥哥吗,想中途反悔,没那么容易。对于段飞卿这种翩翩君子来说,一旦套上了义兄弟之名的枷锁后,要挣脱出来,可就得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了。
这戏码,应当比自己穿女装更吧,陆恒唇角轻轻地勾了勾。
【……】意识深处的小助手抖了抖,默默地把自己团得更小了。
仪式已成,兄弟名分已经定下。
“大哥。”陆恒自然而然的改了口。
段飞卿却有些不习惯。之前陆恒换他一般都是喂,心情好的时候会用戏谑语气唤他一句汉人小哥哥,现下语气恭敬的喊大哥,段飞卿只觉得听起来生疏了不少。
“阿恒,你不必这样唤我。”段飞卿说。
“嗯?现下我们彼此之间关系不一样了,那我该如何唤你?”陆恒故作不解,“难不成,要唤你一声,哥哥?”
段飞卿只觉得哥哥从那动人的唇齿之中吐出,有着千般缠绵万般缱绻之意,像是女子在唤着自己的情郎。他的手,猛然抓皱了总是整洁的衣袍:“还是唤我大哥吧。”
陆恒见再逗下去,这人说不定真要发病了。想想还是说正
如何死得重于泰山[快穿] 分卷阅读142
事转移下对方注意力:“这冯卫方已成废人,虽说蛊虫已经取出,但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这条线索算是断了,不如试试取出其他人身上蛊虫,再加以拷问?”
“那些人在组织中等级都不若冯卫方高,他们甚至连段家那次行动都不知道。”段飞卿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端方君子模样。
“你可回过段家寻找当年之事的线索?”陆恒问。那些黑衣人,如此残忍的灭掉段家满门,再结合冯卫方一直想从段飞卿这里探知段家隐秘之事的做法,在段家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我……”段飞卿沉默了片刻,“第一次被你救了之后,自苗疆回来,我曾回去过想要敛家人尸骨,却发现段家已被付诸一炬。就是那次,我遇见了冯卫方,他已将段家之人悉数安葬。现下想来,他应当是在那守株待兔,如有什么线索,怕是已落到了幕后之人手中。”
“那之后你再未去过?”
“不,我还去过一次,本想去拜祭家人。也许是天魔心经的缘故,只要靠近段家,我就会陷入那天的噩梦之中。我不敢踏入段家,不敢靠近自己曾经的家……”段飞卿右掌捂住了眼睛,他并不吝于在陆恒面前暴露自己最软弱的一面。
微凉的触感覆在了他的手上,遮挡住视线的手被轻轻移开。段飞卿听到他自与阿恒相识以来,最为温柔的语气。
“我们既是兄弟,你的家人自然也是我的家人。我陪着你一起回去。”
段飞卿只是反手握住了那只手,这只形状完美,却因指尖乌黑令人有些望之生畏的手,却是他的救赎。
两人相顾无言,气氛却是温馨动人。
陆恒见段飞卿已经平静下来,自己的手却还被他握着,还有越捏越紧的趋势。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嘴上说着把自己当弟弟,身体倒是挺诚实的,有这么捏弟弟的手的吗。
“说来我一直只知是安阳段家,段家具体在安阳何处?”陆恒略微用了点力气,才抽出了自己的手。
“在安阳与荡阴交界的地方。”段飞卿手中一空,心中涌出几分失落之意来。
“荡阴?“陆恒不太熟悉中原之事,没想到这安阳竟是与荡阴交界。
“嗯,此地可有何不妥?”段飞卿见陆恒神色有些不对劲
“阿娘说过,当年她遇到那世家公子的地方,就在荡阴。”
当年纳朵罗就是在荡阴县结识的陆姓公子。那日,纳朵罗在荡阴县境内官道之上,穿过一处偏僻树林的时候,几个的登徒子试图在这美貌的独行女子身上占上几分便宜。就在纳朵罗想弄死这几个不知死活的汉人的时候,官道另一端一架马车出现,带着十数个武艺高强的护卫。
之后便是戏文中常见的英雄救美,虽说英雄病弱,是手下出的手,美人也有诸多手段能自保。但之后这两人仍然是一见倾心,再见生情,最后私定终身。
听陆恒说完这段往事,段飞卿又问了几处细节,两人发现这官道,似乎就是通往安阳县的官道。
如此这般,安阳段家一行是不可避了。陆恒和段飞卿合计了一下,决定在段飞卿将门派事务打理完毕后,就立刻动身前往安阳。
桑竟今天很开心,小师妹终于对他笑了。之前因为自己的口无遮拦,小师妹这几日不知道赏了自己多少个白眼。
方青婉心情也是不错。因为在昨天,她听闻那钩唛姐姐唤了大师兄一声大哥,心下一喜。后来方青婉去找了钩唛聊天,在旁敲侧击之下,她得知大师兄与钩唛姐姐义结金兰。这几日阴沉的心情,顿时就拨云见日。因为方青婉知大师兄最是恪守规矩之人,此刻他们义结金兰,是不是就代表大师兄对那钩唛姐姐,并无其他心思。
她踩着轻快的步伐,同桑竟和其余师兄弟一起前往山前的议事堂。一到那议事堂门口,就见大师兄在为钩唛斟茶,神情温柔,眼神中尽是宠溺深情之意。两人相处之间竟让方青婉觉出一种缱绻缠绵来。
方青婉不自觉的停下了步伐,她总觉得,自己此刻似乎有种替他们掩上大门转身就走的冲动。
“诶,小师妹,你怎么傻站在这门口?”桑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里面二人皆是抬眼望来。大师兄明明同平日里没有什么两样,仍旧是气度翩翩清风朗月的样子。方青婉觉得自己应该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心神恍惚之下看错了。钩唛姐姐是大师兄的义妹,自己还是不要瞎想了。
几人进去坐定。段飞卿言明要离开一段时间,将门派内诸多事务一一交代给他们几个核心弟子打理。
第95章男扮女装的教主大人
安阳县境内。
现下已是深秋之际,官道旁的茶棚,生意特别好。
天气已凉,过往赶路的行人,时常会受不了那已经开始刺骨的寒风,进茶棚喝杯热茶驱除深入骨髓的寒意。茶棚老板的儿子,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口齿伶俐,前段时间跟了县城里最出名的说书先生学艺。这会儿,正在茶棚内将才学到手的本事,拿出来一一演练。
“话说这段家隐剑庄,当年乃是四庄之首。如不是因为那桩惨案,也轮不到那京都林家如此风光。”
这黑瘦少年卖关子的功夫倒是学得不错,在众人皆心心念念等着听那惨案的时候,他却话锋一转。
“说到段家,就不得不提那段家飞卿公子,年仅十六,就已在武林榜中位列四公子之首。小人的父亲曾有幸远远见过那段家公子一面,虽说是距离尚远,没能看清飞卿公子真容,只是那周身的风采,就如那天上明月封顶积雪一般,不是我们这等俗人能想象的……“
“得了吧,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这等风采,除了那天上的仙人……”这找茬的客人,话未说完,就自己生生的咽了回去。因为,他见到了两人走进茶棚之中。
不仅是这找茬的客人,整个茶棚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那黑瘦少年也停了说书的声音,傻傻地盯着走进来的两人。
茶棚内已无空桌,那姣如明月般的白衣公子四下看了看,又低声对身旁那披着斗篷,看不清容貌的的女子说了句什么。神情之温柔,让茶棚内的怀春少女都恨不得取那女子而代之。
随后,白衣公子就向着那方才找茬的客人走了过来:“这位朋友,可否行个方便?”
白衣公子礼数周全,风采卓然,桌旁的客人就算平日里再尖酸刻薄此刻也兴不起半分别的念头:“请便。”
白衣公子微笑表达谢意后,又回首对门口那斗篷人唤到:“阿恒,过来吧。”
那身披斗篷的女子坐下后,抬手掀开了头上风帽。茶棚内众人又是一惊,任他们之前万般猜测,也没想到这斗篷之下,竟是这样一番容貌。这女子与白衣公子,实在
如何死得重于泰山[快穿] 分卷阅读143
是太不相称了。倒不是说这女子貌若无盐,相反的,在场众人都没见过比这女子长得更好看的。
只是,这是一个苗女。她眉眼很美,眉形却过于凌厉。她皮肤很白,却因为那眼角勾勒的浓重阴影和殷红唇瓣显得气势极盛。更令人望之生畏的,是这苗女那乌黑的发辫上的银饰,竟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蝎子,那扬起的尾钩,似乎随时就要扎下。
然而,那白衣公子却对这看来妖异惑人的苗女体贴备至,那苗女从坐下之时,除了张口喝茶外,其余皆有白衣公子代劳。
直到这两人喝完热茶,出门上马,一骑绝尘地消失在官道尽头。茶棚里的气氛才再度活跃起来。
“那飞卿公子,如果是到了这般年纪,风采应当也是不逊于这白衣公子的。”黑瘦少年向来仰慕段家飞卿公子。
“诶,小子,你说那人会不会就是段家飞卿公子?”
“不可能,像他那般出声正统的武林世家公子,怎会娶一苗女为妻……”
这话题中心的两人,自然就是段飞卿和陆恒。一路向中原腹地行来,生于湿热苗疆之地的陆恒,愈发受不了这凉意,他内力又极差,不能用以御寒。于是,早在几日前,两人就开始共乘一骑,段飞卿全程将陆恒揽在怀中,用内力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热意,陆恒这才勉强撑了下来。
只是段飞卿见他被寒风吹得泛白的脸色,心疼不已。凡是遇到可以茶棚,段飞卿总要停下来为陆恒点上一壶热茶,直到他恢复几分血色,才能放心上路。这便是有刚才那一遭的缘由。
过了那茶棚,行出去没多远,就进入了当年段家隐剑庄的地界。隐剑庄虽已被付之一炬,但段飞卿还活在世上,并且是名震天下的太初门掌门大弟子。在太初门掌门出事之后,武林中人已默认这段飞卿就是下任掌门。因此,也没有人敢觊觎这片产业。
段飞卿带着陆恒,直接就到了安葬着段家人的后山之中。风景秀丽的后山之上,耸立着一排坟堆,上面修整得干干净净的,每座墓碑前还放着新鲜的贡品。
“这是有人来祭拜过?”陆恒问。
“几年前,我回来之时,虽是懦弱不敢靠近,却也不能让家人的安息之地杂乱不堪,便在镇子上给了一家佃户银钱,让他们定期来清除杂草,烧些纸钱之物。算是聊表孝心……”
段飞卿此刻情绪还算平静。因为陆恒从进入这地界之时,就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在最正中的地方,是段飞卿的祖父的长眠之地,旁边是他爹娘的合葬墓。段飞卿松开陆恒的手,走过去跪在了墓前。
“祖父,爹,娘,这是我的……阿恒。”段飞卿也不知自己是怎的,在话出口之际将那义弟儿二字囫囵吞下,只余一个模糊得听不清的音节。
三叩九拜之后,段飞卿匍匐在地,额头触于手背,长久没有起身。
陆恒有些担心,正要上前,就见段飞卿直起身子,回头看了过来。他眼神中有悲伤和怀念之色,但总体看来还算正常,陆恒悬在半空之中的心,这才放了回去。
“阿恒,来拜见祖父和爹娘。”段飞卿解释到,“方才,我已向祖父和爹娘介绍了你,将我们的相遇相知,都细细说与他们听了。”
拜祭完段家人,天色已晚。段飞卿就提议先到后山别庄住上一宿,反正现下就算去了那前面山庄残址,也是视线不佳找不出什么来的。
这后山本是段家人清修之地,于是便在深处修了一处小小的别院用以休憩。前山山庄正院被一把火烧了,这别院应当还保存完好。
沿着羊肠小道一路行至后山深处,两人果然看见了那处别院。
“阿恒,你往后退些,这别院许久没有人来过,里面灰尘很大,不要弄脏了你的衣袍。”见陆恒向后退了两步,段飞卿才一把推开了别院大门。
一点寒芒破空而来。段飞卿衣袍一卷,凌厉掌风反攻而去,自己却是身形暴退,护在了陆恒身前。
“哎呀!”
陆恒本以为又是那些阴魂不散的黑衣人,身上蛊虫都已蓄势待发,却听门内传来的是女子的呼痛之声。
倒在那别院大门之内的,竟是一丫鬟打扮的少女。那少女被段飞卿掌风毫不留情扫落在地,捂着胸口半晌起不了身。
这少女来历不明,陆恒二人并未上前,而是暗加提防。
此刻,又听院内传来一声娇叱:“哪里来的小贼,擅闯此地还伤我婢女,好大的狗胆!”
随着这声娇喝,白绫破空而来,本是柔软的白色锦缎在内力灌注之下,变成坚不可破,寻常利器遇上这白绫怕是要被缠得死紧无法突破。
只可惜,这白绫的主人遇见的是段飞卿。暗影剑被握在他那如玉般的左手上,寒芒一闪,裂帛之声响起,那长长的白绫从中间被破开两半。露出背后袭击者真容来,她身着白衣,脸上蒙着白纱,看不清容貌。那白衣少女武器被废,却是丝毫没有停顿,手中又是出现一柄短剑,向着段飞卿眉心就扎来。
段飞卿右手之上,又戴上了那天蚕丝制的手套。只见他轻描淡写的当空一抓,那对峨眉刺就被握在他的手中,再运力一震,白衣少女就被夺了兵器,倒飞出去。
这短剑一入手,段飞卿就觉得有异。他低头一看,发现这短剑外表竟与暗影剑如出一辙。
流光暗影双剑,是段飞卿年幼时家人为他度身定做的。这流光剑乃是他的祖父委托名家打造,而暗影剑,却是他的母亲赠予的。当时段飞卿的母亲说,这暗影剑是她一直使用的兵器,现下已经用不上了,就送给了段飞卿。
暗影剑的材质十分的特殊,段飞卿从未见过第二把与暗影剑材质相同的武器。如今他手上这把短剑,虽说铸造手法完全比不上暗影剑,但这材质,却是一模一样的。
那白衣少女,也见到了段飞卿手中暗影剑,语带欣喜地问到:“你可是段飞卿?”
段飞卿看了眼手中短剑,点了点头。
“表哥!”
【恭喜你,666号,关键人物二号出现。】小助手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幸灾乐祸。
【二号?】陆恒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七位如花美眷中的第二位,段飞卿的表妹加未婚妻呀!】
【……】
种马大师兄,七位如花美眷,当初陆恒看到资料的时候,还心生恶感。只是在确认段飞卿就是释空后,他就已完全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现下,如花美眷还是粉墨登场了。陆恒的脸,黑了。
第96章男扮女装的教主大人
不等陆恒下什么指示,小助手就异常勤快将这白衣少女的资料传了过来,说是资料,其实就是短短的几句句话。西域大日净世教圣女,凌慕莎。在原世界主线之中
如何死得重于泰山[快穿] 分卷阅读144
,这凌慕莎是最得命运之子段飞卿信任爱重之人,但凡有什么重要之事,都会与她商议。
那白衣少女上前几步:“表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段飞卿却是依旧面带警惕之色护在陆恒身前:“这位姑娘,你在我段家别院之中,有何贵干?”
凌慕莎见状,抬手就揭下脸上面纱,露出一直掩盖在面纱之下的娇容。面纱之后,是一张生得如月宫仙子一般的脸。
段飞卿神色一动,目露几分怀念之色。
陆恒在那白衣少女掀开面纱之时,就上前一步与段飞卿并肩而立。此时见他神情有异,心中倒也没有什么怒意。方才在小助手传过来的资料中,他知道这凌慕莎的母亲,和段飞卿的母亲,乃是双生子。这段飞卿露出此般神色,想必是因为这凌慕纱与他的母亲,长相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原来的段飞卿,难道有恋母情节?或许这也是那原主如此敬重那凌慕纱的原因之一吧,这种马人设,还是真是强大,连肖似生母之人也能入后宫。在陆恒心中,将原世界线的段飞卿和现在的段飞卿分得很清楚,只是外表一样,内里却是完全不同的神魂。
与释空携手走过那么久,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的话,那也太侮辱彼此之间的感情了。方才陆恒的不爽,只不过是出于一种独占欲而已,再怎么想得透彻,听到自己所爱之人与他人以伴侣之名被牵扯到一起,终究会有几分意难平。
段飞卿的失神只有那么一瞬,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之人,却见他看着那白衣少女,眼神略带兴味,嘴角甚至微微勾起。
段飞卿突然就想起之前陆恒说的,要娶妻生子的话。这白衣少女眉眼之间,与自己的母亲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又在这勾起他颇多年少回忆的地方。方才一见之下,他想起年幼之时母亲曾说过,自己有一双生妹妹,那双生妹妹不久前生下一女取名为凌慕纱。只是可惜距离太过遥远,没有机会带段飞卿去见见这位表妹了。
而阿恒,又是为何这般专注。这是第一次,阿恒将眼神投注到自己之外的人身上。想毁掉,好想毁掉那个吸引他注意力的事物。一丝猩红从段飞卿的眼角弥漫而上。
凌慕纱却浑然不觉,她见段飞卿神色有所变化,只以为是姨母曾经在这位表哥面前提过自己。她微微一笑,走上前来:“表哥,能把短剑还给我吗?”
段飞卿垂眸了看手中短剑,这短剑应该是暗影剑的仿制品,虽说锻造手法颇为粗糙,但是外形材质与暗影剑都如出一辙。
暗影剑对于段飞卿来说,意义非凡。在他看来,这暗影剑是母亲所留,伴随着自己度过了整个少年时期,后家逢突变,与阿恒相遇。
段飞卿将这暗影剑赠予对方。在那被囚禁的几年中,流光剑被毁,内力被废,那个鲜衣怒马的飞卿公子已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之后再度被陆恒救下,暗影剑又回到段飞卿的手中,自此,世上只余因阿恒而活过来的段飞卿。
这暗影剑,承载着自己和阿恒之间的情谊,如此特殊的物件,怎么能有仿制品呢。段飞卿勾了勾唇角:“把这短剑还给你?”
“对呀,那天外飞石极其罕见,教内这么多年就只得了一块。这短剑虽然只是仿制品,却也是唯一成功的。我求了娘亲许久,她才同意将这短剑给我防身呢。“凌慕纱说罢,还皱了皱鼻子,看起来是十足的娇俏可人。
“如此珍贵之物,姑娘你可要好好保管。”段飞卿笑了笑,将剑递还给凌慕莎。
凌慕纱将剑接在手中,还未来得及道谢,就听咔擦一身。她再一看,发现手中短剑竟然已经断成数截。
“凌姑娘,很抱歉,方才夺剑之时,在下一时失了分寸,毁了这短剑。”段飞卿面带歉意,“在下定会再寻来神兵利器,补偿你的损失。”
凌慕纱粉面含煞,但见这段飞卿礼数周全,面带着十分的抱歉之意,那怒火却又发不出来了。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鲁莽,没搞清楚情况就袭击他人造成的。总归这短剑也只是材质特殊,要说是什么神兵利器,却也是完全比不上那暗影剑的。
她只得悻悻地说了句:“不是表哥你的错,是我太鲁莽了。你陡然被袭击,下手失了轻重也是正常的。”
一旁的陆恒却是看得清楚,这短剑分明是段飞卿根本不是夺剑之时不小心毁去,而是这人刚刚将内力灌注其中强行震断了这柄短剑。
这人无事毁了别人的兵器是要做什么?陆恒这一念头才刚冒出,身边的段飞卿就身形一晃,半跪在了地上,嘴角渗出一丝鲜血。陆恒一把抓住对方手腕,发现他内力气血翻涌。也不奇怪,那短剑与暗影剑材质相同,端得是坚不可摧,这人竟强行用将其内力震断。为不让那凌慕纱看出端倪,又在瞬时之间强行将内力回,不受反噬才怪。
他到底突然发什么疯,拼着受内伤也要将这短剑震断。陆恒抬眼望向段飞卿,想说些什么。却见他眼中尽是扭曲疯狂之色,不好,这段飞卿要走火入魔了。
一旁的凌慕纱也看出不对劲来,她轻呼一声:“天魔心经?没有引子,表哥怎么会突然走火入魔!”
“许是在这伤心之地,引发了他内心深处的心魔。”陆恒也有些摸不清情况。
阿恒在同谁说话,他为何要同别人说话?段飞卿眼前一片赤红,只能看清站在他身前的陆恒和另一个模糊的窈窕身影。那女子是谁?是阿恒的心上人吗?他要和那女子共组家庭,生儿育女了?毁掉,毁掉这要夺走阿恒的一切……
凌慕纱见段飞卿神色越来越疯狂,也是心急如焚吗。天魔心经是教中圣典,威力无匹,但她也见过修习这圣典导致入魔之人,是多么的暴虐疯狂。她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一咬牙割开自己掌心就要上前将鲜血喂入段飞卿口内。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