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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灵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酌颜
顾轻涯目下轻闪,醒过神来,自然不是。他今日来的目的,可不是愣在这门口就能达成的。
所以,人家都递了梯子过来了,顾轻涯也不会死绷着不下来。
轻垂下眼,举步走进了堂屋,然后,在万劫的对面坐了下来。
而焉若则是在屋外屈膝行了个礼,便是无声退了下去。
一瞬间,整个茅舍,乃至整个夜色,好像都沉寂了下来。
顾轻涯只能听见水沸了,翻滚的咕噜声。
万劫将茶壶从炉子上拎起,开始沏茶,不一会儿,便将一只盛着茶汤的茶碗推到了顾轻涯的跟前。
“怎么?换了一身皮囊,便连一声‘父亲’也吝于称呼了?”
顾轻涯目光轻闪,将那只茶碗扣在掌心,茶水的温度透壁而来,有些烫,他却好似没有察觉,“我如今这身皮囊,确实不怎么好称呼您‘父亲’了吧?否则,举族被灭的镜海一族族长,我这具皮囊真正的父亲,只怕九泉之下,亦是难得以安息了。”
顾轻涯的语调很是平稳,话里的字字句句却是都带着旁人看不见的刺,扎得即便睥睨天下的魔尊万劫亦是不由自主,皱了皱眉。
“好大的怨气。”万劫轻轻哼道,一双眼眸登时化为利箭,朝顾轻涯射了过去。
顾轻涯却好似一无所觉,只是半垂了眼,轻轻转动着手里那只茶碗,百无聊赖之感。
万劫胸口一窒,深吸一口气,才缓和了心里的气恼,得以冷静下来。
“你难不成还真将自己当成镜海城的儿子了?”这一声,似是含着雷霆万钧之势,强压而来。
若是顾轻涯敢说一句“是”,只怕,那雷霆就要劈头而下了。
但顾轻涯自来识时务,所以,只是沉默。
万劫沉默片刻,这才又道,“你这心里的怨,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散么?不过,不管你如何想,当年的事,我问心无愧。即便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这话,听在顾轻涯耳里,却好似威胁一般,让他觉得刺耳至极,他瞬间骤态双目,双眸如箭,亦是锐利地迎视上万劫的双眼,没有半点儿的退缩与示弱。
恍惚间,好似旗鼓相当。
“尊主,当年的事,谁对谁错,已是多说无意。至于再重来一次,我却绝对不会任由事情,再如从前那般无可挽回。”
“哦?”万劫笑了,将面前的茶碗捧起,凑至唇边轻啜了一口,“我倒是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一回,你想怎么做了。”
那笑容,在顾轻涯看来,充满了挑衅。
他幽暗的双眸中,似是骤然狂风骤雨的海面,惊涛骇浪。
“我们不必在这里多说些什么。有些事情,等到发生时,我们自会明白。我为何而来,尊主应该很清楚,便别再绕弯子了。”
“我原以为,你要比从前沉稳了许多。看来……还是我想错了。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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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到赫连闻歌,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是理智全失,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让我很失望。”所以,才觉得能左右你情绪,让你理智全失的那个人,不该存在于世上。
后面这一句话,万劫并未说出,可他眼底沉冷一片中,已隐隐透出两分杀意。
顾轻涯并未被他的失望所触动,而是隐隐对他的眼神戒备起来,以至于有些不安,再也没有心思与他在这儿弯弯绕了,促声问道,“闻歌在哪里?”
万劫望着他,低低笑,笑意却被眼里的寒冰转瞬便冻结,“你猜猜看,她会在何处?”
万劫的表情让顾轻涯心里的不安沸腾到了极点,“焉若呢?”
焉若自然是不在。她方才退下去了,顾轻涯理所当然地以为,她应该退避,让他们单独说话。
可是……如果不是呢?如果,她是得了别的吩咐,去办别的,要紧的事了呢?
面前这人……顾轻涯瞄着正慢条斯理地品茗,一脸享受的万劫,心中思绪翻腾。
闻歌总说他算无遗漏,料事如神,像是那能掐会算的半仙儿,可是,她哪里知道,他那点儿本事,都是师承面前这人,若论谋算人心,谁能比得过眼前这人?
不过……顾轻涯咬着牙,站起身时,眼中已是慢慢坚定了起来。他不会认输的,他倒是想要,与面前这人堂堂正正地较量一回。这一回,他未必输。
想到此处,他神色复杂地看了万劫一眼,人便已化作一道疾风,卷出了茅舍。
万劫半点儿影响也未受,仍然慢条斯理地喝着他手里那盏茶,动作闲适而优雅,美得,就好似一幅画。
低头看着桌子对面,那张方才顾轻涯所坐的位置前的桌面上,被拍在桌上,碎成了一堆齑粉的茶碗,他微微眯着眼,笑了。
“果真是长大了,居然将我当成了对手。也罢!就让我好好看看,你如今,是否已经足够强大到,可以守护你想守护的东西了。”
第426章入君瓮
今天还真是顺利。
闻歌在走进那红墙黄瓦围绕的院子时,嘴角轻轻一勾,一丝嘲弄的笑痕。
若到了此时,闻歌还不知这是刻意有人请君入瓮的话,那闻歌就是真的蠢了。
不过……事到如今,闻歌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只怕是万劫也好,焉若也罢,都同她一般,厌倦了这样的虚以委蛇。
正好,闻歌也厌倦了这样的虚伪,明明彼此都恨不得对方去死,偏要装出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样子来,真是恶心。
这么一想,闻歌倒是半点儿畏惧也没有,黑金色的双瞳一边四处看着,一边已是抖了抖袖子,一缕银光乍现,却是伏魔剑已是现于她掌中。
想来,这也算是这几日当中,一个意想不到的获了。
许是进了这群魔云集的岩目山,伏魔剑兴奋得很,每每都在鞘中铮鸣。
奈何闻歌自觉她对这神啊,魔的,没有什么区分的能耐,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但她却识时务得很。
身处魔窟之中,双拳难敌众手,倒还不如先示弱,再走一步看一步。
所以,每每伏魔剑不甘地在鞘中铮鸣时,她便抱了剑,与它轻声婉语一番,让它稍安勿躁。闻歌自觉她与伏魔剑说话的语气是哪怕与顾轻涯说话,也从未有过的轻柔,而伏魔剑许是被她的温柔所感染,居然慢慢安静了许多。
这上古神兵,果真是有灵性得很,如今,居然也知道敛自身的气息,藏在闻歌袖中了,如今,改它现身时,无需闻歌召唤,它便已现在闻歌掌中,令闻歌不夸它一番都显得不怎么厚道。
“你还真是体贴入微。不过……姑娘我欣赏你,但也仅限于欣赏,姑娘我可是心有所属的,你呀,再献殷勤也没用。不过……如若我们能闯过这一关,姑娘我许诺你,来日啊,定给你寻个貌美如花的剑灵作伴,如何?”
这还是闻歌从前听寒朔说的。万物皆有灵。
这些神兵,多有自己的守护灵体。
这伏魔剑既然是上古神兵,又战力非凡,即便是魔尊万劫亦是对它忌惮得很,可见,这附于其上的剑灵更是厉害得很,闻歌私以为那剑灵,定然是个英武不凡,性别为男的,而它如今之所以这般听自己的话,必然是被她的美貌与温柔所折服,这让闻歌甚是为难。为难归为难,这该说清楚的,却得趁早,否则,越往后,越是伤人伤己。
这么一想,闻歌有些遗憾地叹息一声,抬手轻轻拍了拍那朴实无华的剑鞘。
那伏魔剑却是陡地往边上一偏,躲开了闻歌再次拍下来的手。
闻歌“咦”了一声,很是稀奇,“你还会害羞么?”
伏魔剑“……”
这个女人,不知道现下是什么情形么?居然还有那个心思在这儿调戏它一个从未在她面前现过身的剑灵,她脑子清醒么?
它却哪里知道,闻歌有个毛病,自从遇见顾轻涯和云懋之后,已经不知不觉改了,谁知道,如今,顾五和云二不在身边,这毛病又犯了。
那就是她越紧张的时候,越喜欢对着赫连小白说话。
只是,她当时从郇山离开时,没有带走赫连小白,如今也不知它身在何处。
而闻歌自觉与这伏魔剑很是相熟,所以,这说话的对象,就自然而然变成它了。
好在,闻歌并不是当真分不清轻重。
说了一会儿话,她紧绷的情绪慢慢平缓下来,她黑金色的眼瞳里闪烁着斗志昂扬,很是霸气地握紧伏魔剑道,“好吧!我们就去看看,他们到底给我们设了个多么了不得的陷阱吧!”
闻歌本以为,就算没有千军万马在等着她,也必然是有那么一两个高手等着抢剑的。虽然,闻歌之前也私下里奇怪过,万劫为何没有从她手中夺剑,不过想到那一位,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儿,闻歌便觉得头疼。她可猜度不透他的想法,既是猜度不透,那便索性不去猜了,得为难自己。
确定今日这是一出请君入瓮之后,闻歌私下里想过,若不是万劫突然想要抢她的剑了,便是焉若终于忍不住,想要杀她了。
可是,无论是这当中哪一种,一路走来,都不该这般的安静。
这还真只是个寻常,又不寻常的院落。
与万劫那个好似山村农家的地方截然不同的华丽。
雕梁画栋,廊桥亭阁,满园春色,百花盛放,便是那富贵人家,花了大价钱,拾得齐整致的花园,如果,这里果真是万劫所谓儿子的住处,那想必,这位岩目山的少主,应该很是得万劫看重喜欢才是。
可是,这些年,岩目山动作频频,行走江湖时,常听旁人谈起他们又如何如何了,闻歌却是从未从中听说过,岩目山少主的名头。
而且,若说这院子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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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得像是寻常富贵人家的花园,若要说这不寻常之处……
这院子里很干净,看得出来,是有人常打扫的,就是这些花木亦是被修剪、照看得极好。可是,这院子里却很安静,安静得有些过分了,竟是半点儿人息也不闻。
厢房一间间看了过去,都只是寻常的布置,并无半点儿异常。
就在闻歌想着,自己今日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定自己白来了一趟,准备撤了的时候,终于有了发现。
有发现的,倒不是闻歌,而是伏魔剑,突然便是不受控制地开始铮鸣起来,然后,便是自己动了起来,剑指某个方向,竟好似给闻歌指路一般。
闻歌一时惊疑,还未及反应,伏魔剑又动了起来。却是直接便拉扯着闻歌朝着它方才所指的那个方向飞奔而去。
那显然是这处院子的正房,还未走近,闻歌便已察觉到,这一处的地气,与其他地方的有些不同。
而伏魔剑也终于再度安静了下来。
闻歌四处看着,“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干嘛拉我来这里?”
伏魔剑自然不会回答她。
闻歌便更加狐疑,但想了想,还是咬着牙迈开了步子。
刚走到了那正厅门口,一股冷意便已扑面而来。
再仔细一看,满室的冰晶被悬在半空中,一颗散发着幽紫色光芒的珠子映射得满室华辉,但也让这间屋子看上去更是寂冷,闻歌蹙了蹙眉,还是走了进去。
第427章魔克星
冰棺?
那东西太打眼了,所以,闻歌一走进厅内,一眼便瞧见了。
它就放在那厅堂中央,那颗散发着幽紫光芒的珠子就悬在它的正中,散发出的光芒反射在四周的冰晶之内,又刚好一一投射在了冰棺之内。
闻歌攒了攒眉心,不知是不是被这满室的冰晶所影响,心里像是漏了一个洞一般,凉风幽幽地往心底吹,让她莫名的,便是一个寒颤。
这里……据洛娘所说,是万劫之子的住处。
可是,这正房正厅,却放了一具冰棺?棺内是何人?
答案,几乎已经是呼之欲出。
若是如此,便也难怪,这些年,闻歌从未听过岩目山少主的名头了。
只是……到底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引她来这儿?
若是的话,目的又是什么?
是不是,当真是焉若忍不住想要杀了她,但是万劫因为某些原因,却要留着她的命,所以,焉若才设计了这一切?想让自己不小心碰触到万劫的逆鳞,再要杀她,便是名正言顺了?
闻歌想着,脸色有些发白。
但事已至此,也不是她想逃就来得及的。
所以,略一思忖,她咬了咬下唇,便是举步,朝着那冰棺走了过去。
冰棺内,腾腾白烟缭绕,闻歌过了一会儿,视线才清晰起来。
棺内人的面容,映入她眸中的刹那,闻歌不知为何,骤然脑中,便是一片空白。
棺中人,一身黑袍,袍上用紫色丝线绣着不知名的花朵,双手交叠放在腹间,手指白净而修长。像是睡着了一般,面容沉寂而安详,一张脸,倒是果真与万劫有五分相似,美男子,好看。
较之万劫不经意间的邪魅,棺内这人很安静,安静得不像是真的。
闻歌望了望那双紧闭的眼,这一望,双眼便有些离不开了。
恍惚间,面前又是一幕幻象。
她见过的,她分明见过的。
见过这双眼睁开时的样子。
如同黑曜石一般墨色的纯粹,每每笑着时,才会悠荡出幽紫色的暗光,好看得总让人移不开眼去。
恍惚间,闻歌便见到了那张带笑的脸,太好看,好看到耀眼,让闻歌觉得刺眼的,不自觉地,便是侧过了头去,下意识地抬手遮住了双眼,刹那间,便已感觉到了指掌间的湿意。
闻歌诧异而茫然,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身后,骤然响起一把女嗓,高傲的、清冷的、质问的,正是焉若。
闻歌下意识地回头看过去,焉若不知何时来的,就站在她身后,一双丹凤眼探究到有些锐利地盯视着她。
闻歌不知该如何作答,即便有些事,她与焉若都该心知肚明才是。
可是,这一会儿,闻歌却觉得恹恹的,连嘴也不愿张。
焉若却是一眯眼,眼中一闪而没是惊疑,“你哭了?”她注意到的是闻歌尚红湿的双眼。
闻歌却是一愕,下意识地摇头。不!她怎么会哭?她本来就不爱哭,何况……她为什么要哭?
然而,不等她出声反驳,焉若便已是讽笑,“这几日,装着什么都不记得了,还真是辛苦啊!我还以为,你当真是铁石心肠呢!没有想到,你还会掉两滴马尿,也不枉我家少主为了你,将命搭上。”
闻歌起先听得心里奇怪,到了后来,却是眉心深攒,双目陡然一锐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焉若嗤笑一声,“闻歌姑娘以为,我为何知道唤你肖夫人?”
闻歌一愕,脑中似有一只蚊虫在飞,嗡嗡作响。
焉若却已走到了那冰棺前,亦是低头望着棺内人,目光柔和,轻声道,“或许,我说得更清楚些吧!这些年,闻歌姑娘虽然表面上装作不知,行走江湖,也是为了寻找破日神君的踪迹,但是……背地里,却也在找一个名为肖雁迟的人,可是,这个人,却好像是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了无踪迹,是也不是?”
闻歌白着嘴脸,已经懒得去回应焉若,反正,她想要说给她听的,她自然会说,她听着就是。即便心里隐隐不安,也听着就是。
焉若转头望着她,笑了,只那笑意,在闻歌眼中看来,充满了恶意的挑衅,让她不舒服极了。
“对了!我还没有告诉过闻歌姑娘吧?我家少主的名讳更是,焰迟。”
最后两个字,被焉若咬在齿间,一个字一个字,咬得极重,瞧见闻歌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焉若极是满意地弯起唇笑了,“我就说嘛,有些事,哪里是说忘,就能忘的?”
闻歌的脸色更是白,但她却是匆匆别过眼,避开了焉若的视线,“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说罢,闻歌扭身便是想走,那一刻,她倒是没有多想,只是直觉地,并不想再待在这里,哪怕只是多一刻。
只是,焉若却哪里会容得她好过,一边说道,“当真不懂么?那我便再讲得清楚明白些。”一边已是快步上前,要去锁拿闻歌的手臂。
哪里料到还不曾碰到闻歌,方才没有察觉到的那股力量突然朝胸口迫来。
焉若脚步一滞,捂着闷痛的胸口,几近恐惧地望了一眼闻歌手中的伏魔剑。
这柄剑自从到了岩目山,便成了与它外表一般的平平无奇,就连对他们的魔气压




溯灵歌 分卷阅读390
制也消失不见了。害得她一度以为是不是在她不注意的时候,闻歌将其掉了包,可是,后来经由万劫证实,这是真的伏魔剑,焉若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才落到了实处。
只是,为何这伏魔剑压制魔气的力量突然消失不见,就连万劫亦是不明所以。不过,他们夺取伏魔剑,本就只是忌惮这股力量若是落在那些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所谓名门正派的人手中,日后会是个麻烦。
现在,这股力量消失了,不管为何消失,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好事一桩。
所以,那剑在他们手中,还是在闻歌手中,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差别,倒懒得多此一举了。
如果闻歌知道,这是他们一直以来,没有从她手中夺剑的原因,只怕不被气得吐血,也要内伤一回。
而这回,快要被气得内伤的,却是焉若了。
不是说,这股力量已经消失了么?怎么又在这关键时刻突然出现了?
焉若抬起眼,恶狠狠地瞪向伏魔剑,但却又遮掩不住那凶恶的眼神遮掩下的忌惮与恐惧。
第428章棺里人
焉若的目光落在闻歌眼里,她登时恍然,一把举起伏魔剑,直指焉若道,“你可别再过来了!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焉若嘴角勾起一丝笑痕,她也不知寒朔与赫连阙是怎么样教导赫连闻歌的,生在那样的家庭,除了与生俱来的力量,他们几乎就没有教导过她什么法术。即便自保,也不过是在二十多年前,出了那桩事之后,寒朔才教与她的。就连她的两件惯用的法器,也是那时,寒朔才为她寻来的。
但寒朔教给她的,也只够她自保。倒是这几年,她行走江湖,多长了些本事。但那也是在寻找寒朔踪迹时,逼不得已,快速成长的结果。
说实在的,焉若还真不看在眼里。可是……她手里那把伏魔剑,焉若目光微闪,她却是不得不顾忌。
不过……焉若抬眼看到闻歌额间那朵花亦开始在伏魔剑的压制下,开始扭曲时,便是笑了,需要顾忌伏魔剑的,又何止她一人?
闻歌只是突然觉得,额头一阵发烫,烫得她有些受不了。那烫,好似透过体肤,直接蔓延到了头骨,然后,再一路窜到了脑子里,刹那间,头,便开始疼了起来。
然后,她脑子里那个独属于她的留梦瓶,被这烫热给烧融了一般,那些表面已经有了的裂痕,突然便破碎了开来,那瓶子崩裂开来,那些她不曾经历过的记忆,却像是潮水一般,蜂拥而至,汹涌地挤进她的脑子里,她似是要被那些记忆淹没一般,觉得头痛欲裂,觉得几欲窒息。
她承受不住地佝偻着身子,弯下腰去,只握着伏魔剑的那只手,不敢有半点儿的松开,熟料,她越是不放松,她的脑袋疼得越是厉害,然后,那些恍若碎片一般的记忆,零零散散的,却在这疼痛中,好似慢慢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然后,渐渐变得有序起来,然后……很多,闻歌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记起的事情,有甜蜜的,有痛苦的,全都不管她愿意与否,再不容她逃避的,站到了她只能直面的位置。
“在下肖雁迟。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初见时,他一身白衫,温润如玉,站在一棵新绽枝叶的垂柳下,朝着她拱手,微微笑间,一双眼眸如星,似是醉了一池的星海,而那一口白晃晃的牙,更是让她迷了眼。
闻歌后来才记起,自己也许就是在那时,便中了他的美男计。
她本就喜欢美男,而他,恰恰就是她最无法抗拒的那一种类型。
所以,他死皮赖脸地跟着,而自己却是半推半就。
那个时候的她,真的是不谙世事,单纯得如同白纸一张,如何能够抵挡得了,他刻意为她编织的一张情网?
那些经历的一切,有美好的,有为难的,每一次经历,都成了情感累积的悸动。那些情话绵绵,让闻歌很快坠了入了情网,自此,飞蛾扑火,无法自拔。
“我说了,有我在的时候,你便不用多备着一件衣裳,你冷的时候,我自然会抱抱你,你也便不会冷了。”
“我说了,为了填饱我的小馋猫的肚子,往后,我一定找个好师父,跟着他学厨艺……什么?君子远庖厨?闻歌真是说笑了,我可不是君子。我只想做闻歌一人的厨子。”
“闻歌……天地为媒,日月为聘,你嫁我可好?从今往后,你必成我心上最重,哪怕是死,我也会死在你的前头。”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双眸总是直视着她,眼眸深幽,但却认真,所以,闻歌从未怀疑过,那些话的真假,怀疑过他说这些话时,会不是真心。却哪里知道,这世间有些人,原本靠近你时,便是别有用心,又哪里会有真心?
那时,她只以为,嫁给他,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顾不得去禀报家里的尊长,因为,她潜意识里,或许知道,寒朔是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而是径自找到了凤拾遗,要与他解除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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