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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灵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酌颜
闻歌听得双目一亮,“也就是说,我们等到那对铜铃出现,就可以回去了?”只是,那喜色还未蔓延至眼底,闻歌便又眉心一蹙道,“可是如今,韩铮与阿冉还没认识呢!咱们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既来之,则安之。要知道,我们对于这个时空而言,是闯入者。若是还想要回去,便只能做旁观者,不能做参与者,更不可改变任何人或事的命运轨迹,否则……一旦命运崩毁,咱们回去的路,也就堵死了。”顾轻涯正色道,话语中的认真和凝重听得闻歌浑身一个激灵。
但他话里的意思,闻歌略一思虑,也不是不明白,自然知道他提醒的重要性,所以,连忙点了点头。只是,随即却又神色黯然地垂下眼去,这样一来,他们只能等着、看着。
顾轻涯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思,可是目前,他们当真是别无他法。最后,他只得拍了拍她的肩,叹息一声。
那边,与姚劲松寒暄了一番的韩铮,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和韩定涛道了别,便随在姚劲松身后,出了主帅营帐,往安置之处而去。
军帐中布置简陋,自然是比不上京城家中豪华舒适,这次跟随韩铮而来的俱都是皇家近身侍卫,都有个出身,本来一路舟车劳顿已是不易,如今见这帐中简陋,不由便有些怨言。
韩铮听在耳里,又忆及方才在帅帐中跟自家老子的一番较量,本来还有些得意,却不知为何,越听越是烦躁,眉间悄悄拧成了一个“川”字,有些不耐地丢下一句,“闷气得很,我出去走走!”,便是摔帘而去。
走出营帐,韩铮有一瞬的诧异,原来在他一无所觉时,时间,已经悄悄溜走。帐外不知何时,已渐现暮色。日头已坠落,天际只余几缕绵薄的云被霞光染成绚丽的橘色,静静铺展在由淡橘渐变为天青的山边。军营中伙房所在的方向,燃起炊烟缕缕,整个军营在暮色炊烟中,静谧得如同一幅画卷,有些可笑的,韩铮竟在这最接近杀戮的地方寻得两分难得的祥和与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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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铮走着走着,走到了军营外的河边,那条河从山涧中奔腾而来,到了平坦之处,卸去了喧嚣,变得平缓安静,岸边的重重芦苇被春风吹醒,绽放出蕴藏了一整个冬天的绿意。韩铮伸长双臂,深呼吸了一下,空气中,有泥土和芦苇的清香,耳边,能听见河水平缓流动的声响,不知何时,他胸腔间翻搅的烦躁竟平复的无迹可寻。
清风拂过耳畔,除了捎来河水的流淌声,竟还掺杂着一缕清越的笛声。韩铮睁开眼,先是皱眉,此处不止他一人。待听了片刻之后,只觉心旷神怡,反而多了两分好奇,舒展了眉梢,寻声找去。
一人一马面河而立,那穿着铠甲,头发有些散乱的瘦高身影背对着韩铮,凑在唇边的笛子不时响起欢悦的曲调,那马儿似乎也感染了那快乐,兴奋地一跺蹄子……于是,那水花溅起,湿了吹笛的人一身。笛声戛然而止,换来一声嗔笑,“你这个坏奔雷!湿了我的衣裳,可要找三哥赔给我了!”
这人嗓音尚见清越,只怕还是个年少的少年。
韩铮这般想着,那边似已察觉他的存在,笑声微顿。那人转过身来,四目相对。
果真是个年少的少年,还长得有几分俊秀。韩铮弯起嘴角,目光瞥过他手中握的笛子,刚动了动唇,想要出声。对方却是目光微动间,冲着他躬身行了个礼,未置一词,便牵了马儿,转身而去。
韩铮一愕,过后,却是有丝恼怒,呵!敢情他还是求着别人来理呢?
第116章男人心
“韩铮与阿冉的头一回见面竟是这样的啊!彼此没有半点儿好感!”闻歌藏身在一边,本来还在期待着能够看到一见钟情,你侬我浓的戏码,哪儿想得到,却是全然相反的剧情?
闻歌心里有些失望,这样的开端,她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他们互许终生啊?
“这样的事情,现在言之尚早。”顾轻涯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什么意思?”闻歌狐疑地望向顾轻涯,想着这只狐狸一向狡猾得很,莫不是看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
顾轻涯却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他只是刚好是男人,对男人的心思要了解一些。像韩铮这样的贵介子弟,自幼长在锦绣堆中,看过的各色美女不知凡几,其中对他大献殷勤,想要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只怕大有人在。
今日,在他面前的若是个与那些女子一般模样的姑娘,他只怕根本不屑一顾。反而是淳于冉这般看似礼貌,实则疏离的态度,反倒会在韩铮的心上留下烙印,虽然不见得美好,但必定深刻。
另外,还有一件事,是闻歌忽略了的。
闻歌自己是一早便知道了淳于冉是女子,所以连她一身男装打扮,也没有多想,可韩铮不知道啊!
淳于冉在他眼中是个少年,韩铮这么一个正常的大男人,若是还能生出者旖旎的心思来,那菜奇怪呢!
闻歌见他又卖起了关子,冷哼一声,别过头,也不去追问。只是,转念,却又担心起了别的事。
“哎呀!这军营里,转来转去的,都是些臭男人,天就快黑了,我上哪儿睡去?”
“所以这事情总有其两面性啊!这才不过半日的工夫,你就能分地清昼夜了,虽然,需要苦恼在哪儿睡觉的事。”顾轻涯笑着调侃了闻歌一回。
可不是么?他们早前也在松陵原,四十余年后的松陵原,那里,确实没有什么昼夜之分,无论白日黑夜,都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侬黑,也无需去苦恼在哪儿睡觉,身处险境,哪里还有这么多多余的心思?何况,挨在一起,不要走散,那才是最最明智之举。
她稍早时,不就还靠在他肩头,睡了一回,梦了一场韩铮与淳于冉的旖旎情事么?
想到此处,不知怎的,闻歌突然有些心慌。就他们两人,可不能再露宿荒野了。她可不是害羞,怕什么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实在是……她露宿荒野已经有些腻了,而且,这么大的一个军营,营帐如野上繁花一般遍地开的,随便捡一处歇就是了,反正他们法术在身,要藏匿行踪不是什么难事,哪里还需要露宿荒野?
末了,闻歌觉得这理由充分得足以说服自己了,神色换为理所当然,“这满营的军士,我看,也就阿冉一个姑娘家,我啊,就去她那儿些就是了。正好,还可以密切关注她和韩铮的发展。”这么想来,还真是个好主意,闻歌黑金色双瞳一亮,很懂得举一反三地道,“你也不要去别处了,就到韩铮那儿歇着,也顺便将他给盯紧了。”
话落,她也不等顾轻涯有所反应,是答应,还是拒绝,指尖弹出一道青烟,她便寻着青烟漫去的方向,疾走而去。要在这偌大的军营中寻到属于淳于冉的那一顶营帐,于闻歌而言,还算不上什么难事。
她没有回头,全然不知她的背影看在顾轻涯眼里,有些仓皇逃离的嫌疑。
只是,顾轻涯却是半点儿没有怒,反倒心情既极好地笑了开来,低声自语道,“我也没说要与你一道睡啊!”
语调悠悠,闻歌却已走远了,哪里还听得到半个字。
三两步冲进了淳于冉的营帐,闻歌也不知自己怎么有些逃的错觉,不过,她好歹还记得先捏个隐身诀,只是,进了营帐,她却不由皱起眉来,因为营帐里,不只淳于冉一人。
这个姚三是怎么回事啊?不行!虽然闻歌本身也不那么待见韩铮,但阿冉只能是韩铮的,这可没得商量啊!
事实上,淳于冉刚回了自己的营帐,姚三便是急冲冲地来了,还顺带捎来了一个很是惊悚……呃……令人惊讶的消息,“阿冉,你猜圣上遣使是谁?”
淳于冉没有问,因为她知道,以姚三的性子,不需她问,他也会迫不及待告诉她答案。
果然,姚三只是做做样子,停顿了两个眨眼的功夫,见淳于冉不问,他也没有减了兴致,还是如之前一般的兴奋和八卦,“居然是韩铮!韩铮,你知道吧?”
淳于冉还真的不知道。于是,她停了手上的动作,半垂的眼中,匆匆掠过一缕暗光。
姚三抚着下颚,笑得很是狡诈,“不过那小子我看不顺眼,一身京城贵介子弟的做派,还有对着元帅的那张狂样儿……啧啧啧!欠拾啊!”
淳于冉长长叹息一声,她有预感,这松陵大营,要因为这韩铮的到来,掀翻了天……
果然,不消几天,淳于冉的预感成了真……
军营是个简单直接的地方,上了战场,那是真刀实枪,随时可能丢命的,要将后背留给你的同袍,那需要的,是没有半点儿怀疑的全心信任。而这样的信任,不是一朝一夕而成,是在一回回血的拼杀中建立,并成长起来的,坚不可摧。韩铮这一行在京城长大的贵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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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自然是不懂,更与这军营格格不入。
不过短短几天,这一帮出身不错的禁军侍卫就被粗陋的生活条件折磨了个够呛,在一径的抱怨声中,作为领头的韩铮自然去找过负责安顿他们的姚劲松,谁知经人指点到了姚劲松的帐篷,一看他那甚至比他们暂居的军帐还要简陋的住处,对着姚劲松礼貌的笑问,“韩都尉,可有什么事吗?”,那些话就这么梗在喉咙口,半个字也吐不出来,最后只能轻咳一声,丢下一句,“无事,随意转转!”就有些狼狈地转身逃走。
韩铮自然不知道,如果姚劲松开口,要给他们这一行人一点儿“特殊照顾”也是可以的,他也不知道,姚三私下里隐晦地给他的兄弟们提了话头,让大家空了好好招待一下这群京城来的客人,他更不知道,他离开后,他身后的姚三咧开嘴,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
第117章约比斗
在姚劲松那儿碰了个软钉子,半点儿好处没占着,韩铮虽说不出什么,但心里本能的有些不舒服。
回到营帐,面对手下们的追问,韩铮只觉烦躁愈深,丢下一句,“谁待不惯的趁早回京城!”
总算暂时让这群时时抱怨的世家子弟歇了声。
可是,京城来的这群出身不错,大部分靠祖荫当上禁军侍卫的世家子弟和这些军营里,半点儿背景没有,全靠自己摸爬滚打,在战场上用血和汗跟敌人拼杀的普通士兵,就像是天生的敌人一般,互看不顺眼。这种不顺眼从无声的目光对峙发展到有声的语言交战,终于发展到了私下的比斗。
只是这件事传到韩铮耳里时,这样的比斗已经私下进行了数场,自己这方居然是输多赢少,无奈这群小子一直瞒着他。这回还是因为那个吴昌平被人在脸上挂了,凑巧被他瞧见,瞒不住了,他这才知道不过几天,这群小子居然已经跟军营里的士兵水火不容了,偏偏自己这边还没有讨着好。当下,只觉得又气又羞,少年心性上来,只想着要找回场子,领了手下去了方才两方人马比斗的地方,谁知,那一处还没有散。那些士兵瞧着这边气势汹汹地来了,当下也停了步,不甘示弱地围了过来。
韩铮虽然气愤,但起码的理智还在,他是来找回场子的,但也没有把事情闹大到聚众斗殴的想法,最好的法子还是单打独斗,一决胜负。深吸一口气,他四下望了一眼,沉声道,“别说本都尉欺负你们,找个有品级的,手下功夫过硬的人,咱们来比上一比!”
此言一出,这边的士兵们面面相觑片刻,一时寂静无声。他们这边这会儿也不是没有挂军职的,但顶多也就是个伍长,什长,他们虽然对面前这个年轻人很是不服气,但抵不住人家的军职可是明晃晃的都尉,从四品,而且还是御封的,要跟他打,他们也是不惧的,但总得给皇帝一点儿面子吧?所以,一时间,这边倒是没了主意。
正在这时,一把有些清越的嗓音在人群后方不疾不徐地响起,“围在这儿做什么?再过半个时辰就要操练了,你们都不需要歇着了,是不是?”
听到这声音,站在最前面,名唤张勇的那个还在苦恼的伍长登时双眸一亮,只觉这嗓音如清泉涤耳,来得正是及时。当下拍开身后的人,挤到后面,道,“阿冉,你来得正好,这位韩都尉要找个有品级的人跟他比一比!”
是他?韩铮循声望去,瞧见一道清瘦高挑的身影,可不就是前几日在河边有过一面之缘,那个对他爱搭不理的少年么?怎么?难道他还是个有品级的?想到此处,他一拧眉峰,额间轻褶。
那边,阿冉也瞧见了他,眼儿半垂,刹那间,闪动过几许暗光,“勇哥,私下比斗可是触犯营规的,你莫不是想挨军棍?”
“哪里就是私斗了呢?大家自己人,切磋切磋嘛,点到即止,不伤和气的。对吧?自己人,切磋而已!”张勇挠挠后脑勺,憨笑着朝韩铮这边递了个眼色。
韩铮轻哼一声,算是回应,毕竟承认了私斗,大家都讨不了好去。不过......“你们到底是比还是不比?”
“阿冉,你若是不比,咱们只能去请三哥了!”张勇靠近阿冉耳畔,低声道。
阿冉轻挑了一下眉梢,去请三哥?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还能拒绝得了?只怕届时,打得不了手,不是私斗都成私斗了。心思电转间,阿冉刚好瞄见韩铮狂狷眉梢间,那一缕掩饰不住的轻蔑,眼波瞬时一暗,“既是如此,我就陪韩都尉切磋一番吧!只是,有言在先!”目光一一转过在场众人,自有一股威势逼人,“就再比这么一回,这回过后,无论输赢,大家都得认,私下再不得以任何理由、借口‘切磋’了!你们可答应?”
低低嘘声一片,这话,却正中韩铮下怀,他上前一步,朝着阿冉拱手道,“在下韩铮,向阁下讨教。”
这就是代表他那方同意的意思了,也有让阿冉自报家门的意思。这边自然是阿冉说了算,再扫过自己这边的士兵一眼,总算止住了那些不满的嘘声,个个静默下去。阿冉这才回首,朝着韩铮略一拱手,“骑声校尉,淳于冉!”
听得这个名字,刹那间,韩铮只觉有些莫名的耳熟,略一思忖之后,又寻不着缘由,当下暂且抛开不提,“怎么个比法?”他若有所指地瞄过淳于冉虽高挑,却显得清瘦的身形,可别说他胜之不武!
淳于冉自是知道他的意思,却也没有推辞,只是眯了眯眼,轻弯嘴角,“我们上阵杀敌,短兵交接时,所用无非三样,骑术、箭术,再来就是手底下的功夫,不知韩都尉是用剑,还是使枪?”
“自是使枪!”在马上用剑,那是不智之举。
淳于冉却似乎有些惊讶,瞄了他一眼,笑得有几分意味深长,“哦?那倒是好,我不用担心自个儿占了便宜!”一个自小在锦绣繁华的京都长大的贵介子弟,居然会使枪,这倒是有几分稀奇,但思及面前这位的父亲是谁,却又觉得是情理之中了。
偏偏,淳于冉那笑看在韩铮眼里只觉古怪得紧,当下拧紧眉心,不耐烦地道,“闲话休说,到底怎么比?”
淳于冉没有纠结此处,闻言,便也了笑,扬手指向校场方向。“营中校场宽大,纵深不只千步,你我于入口处各自骑马至内侧箭靶处,各射三箭,以定胜负。至于怎样到得箭靶处,那你我,就各凭本事了。不知韩都尉,意下如何?”
“悉听尊便!”韩铮应得干脆,也应得狂傲。
淳于冉笑笑,不言。
当下,两人各自到马厩挑选马匹,再到兵器房各取了长枪,弓箭,而后,随着人潮一齐往校场处聚拢而去。
“韩铮居然要跟阿冉比试,这可是有趣了。”闻歌不知从何处寻摸了着瓜子儿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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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嗑着,一边看戏,双眸闪闪亮,好不快活。“你说说看,他们俩,谁能赢?”自己八卦太无趣,还得拉着人一道讨论。
顾轻涯睐她一眼,这姑娘果真随遇而安得很,早前担心忧虑得不行的是谁,这才几日的工夫,便已沉定下来了。
第118章输与赢
顾轻涯眼中笑意一闪而没,清睐她一眼,“这个还真不好说。”
闻歌悻悻然一撇嘴道,“我倒是希望阿冉赢,狠狠地挫挫韩铮那小子的锐气。”这韩铮,不管是四十多年前,还是四十多年后,不管是人,还是会,都讨厌得让人牙根直痒痒啊!也不知道阿冉是怎么想的,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顾轻涯微微笑,“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闻歌点点头,也是,下一瞬,却又不知想起了什么,双眸闪亮,呵呵笑着望向顾轻涯,“我们要不要来下一注?我是女的,我赌阿冉赢,你呀,就赌韩铮赢好了?”
顾轻涯“……”
两人说话间,韩铮与淳于冉已经高坐马背,背悬长弓,准备好了。
“驾!”随着一声喝令,两匹马儿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韩铮单手提缰,轻轻一扯,疾驰的马儿略缓了步伐,身旁一直紧随的淳于冉很快就要在这个刹那越过他们。就在这时,韩铮手中长枪一抖,朝着斜后方横扫而去。
淳于冉扬眉一惊,当下也未减马速,只是身子极快地顺势后折,后背紧贴马背,那长枪贴面扫过,带去几缕发丝,刹那间,似乎颊上肌肤都能感觉到枪头的冰寒尖锐。躲过长枪,他一个利落地旋身,重新坐直马背,顷刻间,已经将韩铮抛后一个马长的距离。眼角余光轻轻往后一瞥,韩铮已经再度打马追了上来,他不敢耽搁,一提缰,一夹马腹,加快马速往前奔去。
韩铮看出淳于冉的骑术果然了得,一咬牙,驱马跟上,手中长枪随即朝淳于冉后背刺出。“铿”一声,淳于冉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般,反手一格,两支长枪在半空中相遇,碰撞出一声清脆的铿锵。
韩铮不甘,一边驱马跟上,一边抽回长枪,再斜刺而出,淳于冉再横枪来顶.....马儿疾驰片刻间,两人已你来我往数个回合,一时尚难辨伯仲。
“没看出来,这京城来的公子哥儿倒还有两把刷子。”张勇摩挲着下巴,看得饶有兴致。
“不过淳于校尉怎么不还手?一直避而不战,也不是长久之计吧?”旁边的人话语间难掩忧虑。
张勇笑得意味深长,“不急!小武子,你才来不久,不知道咱们阿冉。他跟人斗武,都讲个谋定后动,总要先示下弱,先摸清楚对方的路数,才会出手。那个时候,就是一击必中了!”
这方,张勇话刚落,那边淳于冉不知是觉得不能再处于招架之境,还是如同张勇所言一般,摸清了韩铮的路数,突然身子一个横跨,斜挂在马背上,两手握紧长枪,狠狠朝着韩铮劈将过去。韩铮连忙举枪来抵,刹那间,只觉得虎口被长枪的力道震得一阵发麻,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花,就见对方斜挂在马背上,已经反手从身后取了弓箭,搭箭上弦......他瞳孔一阵紧缩,此处离箭靶,尚有百步之余,他难道想......
事实上,淳于冉不只是想,他还敢。羽箭破空之声接踵而至,三支羽箭射出的间隔几近于零,前后不过一个箭身的距离,朝着箭靶方向飞去。
韩铮急了,哪怕他根本不认为这么远的距离,对方能射中,这时,两匹马儿又往前奔了数十步距离,他取了弓箭,正在瞄准,谁知,已经奔到前方数步之遥的淳于冉突然勒停了马儿,手中长枪往这处飞掷而来。
韩铮星眸骤睁,手中弓箭陡地一偏,羽箭放出,下一刻,那柄长枪化为一道流光划过眼际,“啪”一声刺入他马儿前方数寸之地,入土何止三分。马儿惊得仰蹄嘶叫,他连忙紧扯缰绳,安抚焦躁的马儿同时,还不敢置信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不远的箭靶处,那些士兵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韩铮惊抬双目望去,不敢置信地看着箭靶红心处的三支羽箭,半张着嘴,再也说不出话来。那么远的距离,居然箭无虚发,百步穿杨,也莫过于此。而他的呢?那支射偏了的箭,早已不知弄到何处去了,但可以肯定的是,离箭靶的距离,只怕不远,更别说红心了。
韩铮脸上乍青乍白,阴晴不定,那边,淳于冉策马而来,朝着他拱手,礼貌轻笑道,“韩都尉,承让了!”
“哈哈!我赢了!”闻歌见了,抚掌而笑,倒果真如同方才马上比试赢的是她一般,黑金色的眼瞳晶晶亮,手掌一翻,手心向上,递到了顾轻涯眼前,笑得像是一只小狐狸,“愿赌服输啊!”
顾轻涯眼儿一眯,“我什么时候答应与你赌了?”
这是想赖账啊!闻歌不乐意了,“可你也没有说不答应啊!不答应我自然当你是默认了。”
原来还能这样算的,顾轻涯点点头,表示受教了。略一沉吟,伸手从腰间摸了一把瓜子,放到了闻歌摊开的掌心,“就当我输了吧!这是赌注!”话落,在闻歌还在看着手心里那一把瓜子儿愣神时,他便已迈开步子,先行离开了。
闻歌反应过来,却是连忙撩起裙子追了过去,“你怎么这样?既然认了输,便也索性大方一些,怎么小气成了这样?”
“你早前不也没说赌注是什么么?我以为就是一把瓜子儿呢,你没有开口,我便也当你默认了。”
“奸诈!阴险!卑鄙!”姑娘气得一跺脚,早就想骂某人的词顺溜得一个接一个。
顾轻涯却是毫不在意,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姑娘抡起拳头朝他捶去,他侧身一躲,姑娘又去捶,他又一躲,两人便追打着跑远了。
原上的风捎带着初开的春花香气,萦入鼻端,他们身后,韩铮望着眼前那一双清澈沉静的眼眸,心中,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韩铮输了。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输了就是输了,而且输得有些难看,比试之前,他分明没有将那清瘦的毛头小子看在眼里,偏偏,就是这个他看不起的毛头小子,赢了他。
“我输了。”他咬牙道了这么一句,而后别过头,对身后的人道,“愿赌服输,从今日起,你们不许再随意滋事。”话落,他便转头,大步流星而走,他身边那一众人也都个个灰头土脸地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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