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做错什么了GL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酸菜鱼汤
“你还没怎么着,出去念个书,把你各种不舍牵挂的,全世界都通知了单独晾着大boss不搭理,岂不是找死,你知道萌萌这人平时嘻嘻哈哈,其实很重感情的。”
吕宁摇摇头,微皱了秀气的鼻尖,“不瞒你说,一开始我听说,几乎以为你是不想活了,这举动跟轻生真是没差。”
荣禹在颤栗中沉默了会儿,才哆哆嗦嗦说出一句:“……世事难料,我就想试探试探,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啊。”
嗯?
吕宁疑惑,单手捋过并不存在的下颌胡须,八卦之魂击穿屏幕,顺网线一路烧过去。
无奈荣禹却不再配合,急晃晃推说有课,断了连线落荒而逃。
不过吕宁自己身上,也是一推焦头烂额的破事儿没力深究。
那天安然和梁越谈完,两双清澈睿智的眸子就齐齐意味深长盯着她。
就像是两位神达成了某种奇怪的共识,又像是完成了某个互利共赢的交易,交易的关键筹码呢,就是吕宁了。
要说被别的人算计陷害,吕宁自认为,还能挺起胸膛挣扎反抗一番。
可如果是吕安然和梁越需要把自己卖掉,那吕宁就只有替她们数钱记账的份儿了,数得慢了,数得错了,都是罪过。
“哈雅,你让保镖把窗户打开,自己朝外头看看,冷风朔朔,阴雨沉沉的。”
吕宁听着梁越的脚步消失在楼道,赶紧跑回卧室,一面给自己找素净冬装,一面用脸和肩膀夹着手机说服哈雅。
“就是天气特糟糕的意思,根本不是出去玩的日子……”
话没说完,对面冷笑一声,温软中文换了连珠英语,换成吕宁要聚会神地听译再回答了。
通话结束时,莹润冷汗早挂了一滴在额角。
仲絮一向是个好学生,老板被停职,她就要在实验室帮忙处理各项实验,汇报进展。
加上她自己分内的工作,业余空闲已经不多,安然不满意,一叠声叫她把边边角角的时间都规划好,留给自己。
仲絮仅仅带着哈雅走访了几个城内著名的美术展博物馆,听了人文科技报告,安然直觉她辛苦,但凡有时间,就要带着热咖啡开车去场外苦等。
这天清晨,仲絮在寝室醒来,颇弱气地打了几个喷嚏,闹钟和门锁就同时想起来。
一个正装美女双手满提了飘香的早餐,带着晨风的清新就不请自入了。
边走还小心翼翼生怕步落声响吵醒床上的自己。这大妈般的关爱之情也掩盖不了女子周身的明艳动人。
仲絮湿着眼眶一半是困的,一半是太感动找鞋下床,想要帮安然拿东西,额头就被一吻正中。
随是蜻蜓点水般掠过,可却让刚刚睡醒的人儿呆愣害羞起来。
“愣着干嘛,爱人上门,不该先梳洗相迎吗。”
安然轻叱一声阻止仲絮发呆,后者赶快捂住微红脸颊,又要去挡乱蓬蓬的头发,被安然推着去洗漱了。
再回来时,书桌上已经是珍馐罗列,蛋白谷物搭配得整齐,丰富营养又全是合自己口味的。
“怎么呆呆的,还有什么不满意吗?”安然对自己的安排非常有自信,但还是客套地问上一句。
仲絮歪头看看她,叹息一声,“不是不满意,是太满意了。第一次觉得被人当猪养,这么幸福,好羡慕宁宁。”
安然听完,竟像孩子般得意一笑,侧身过去,“我这么殷勤周道,有奖励吗。”
仲絮故作嫌弃地偏头,“你照顾你妹妹的时候,也要奖励来着吗?”
“不能够,我们小驴超自觉的,吃饱喝足就会追在我屁股后头,姐姐姐姐叫上一整天,卖萌耍赖求继续投喂,看一眼那个小人,叫你心都化了,怎么当老妈子都觉得心甘情愿。你要不也学学她?”
说着拿起叠好的纸巾,想去蹭掉仲絮唇角果酱,伸到半空,仍是怕纸张干燥粗砺,于是扔了纸巾,自己偏头过来。
舍友虽不常回来住,到底不是自己的私人空间。
仲絮下意识害羞要躲,这次却没有成功,颈后早被一只温暖的手扶住,再回神时,只属于安然的冷冽清香便占据了全部神经,只有乖乖屈服。
唇分时,两个人都有些喘息,安然嘴角更多一抹促狭笑意,头碰头地嘲笑仲絮体质虚弱。
这样气息相闻的亲近下,仲絮也不好多嗔,只闭着眼舒服地倚着安然,“好了好了,今天行程特别紧张,哈雅说要了解中国‘民间文化’,我还正没主意呢。”
“这个嘛,仲博不必心了。”安然屈指在仲絮的锁骨上画着圈,心不在焉地提起前几天的话头,“还记得我说,拉扯小驴十几年,现在终于是获时节了吗。”
“……嗯?”仲絮柔弱,两只手尚不能挡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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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臂,颈上轻痒让她狼狈极了,只能在喘息空隙好奇回问。
第78章是如释重负,还是恋恋不舍
仲絮正好奇,只听安然手包里银铃阵阵,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
安然却似聋了一般,掠了掠头发,仍然专注地跟仲絮哈痒调笑,丝毫没有去接听的意思。
“不看看吗,万一有急事。”仲絮替她担忧,拿过来举到安然跟前,屏幕上赫然是一张见牙不见眼的笑眯眯小驴,“是你妹妹。”
安然笑笑,接过自己的电话看看,却按了静音丢回桌上,对上仲絮诧异的目光,“公主保姆的工作,以后你就不用再承担了,小驴看你辛苦,全部接下了陪伴哈雅的各项事宜。”
“是你强迫的吧?”
“孩子长大了,锻炼一下。”
“……”
……
吕宁站在逝水胡同外面,呆呆地打着喷嚏,再呆呆地捂着嘴巴,把哈雅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虽然比自己略矮了半头,但气势丝毫不弱,黑白配色呢料礼服外裙,帽子上还系着绸亮丝带,搭配同款的手包和暖靴,湖绿眸子里闪着森森寒气,颇有点君临天下的威仪了。
“让你往普通里穿,低调,怎么就听不懂呢?”吕宁伸手拨拉着哈雅帽上丝带,非常不满,“公主大人,你站着就站着,你别发光好吗,都要把小的闪瞎了。”
“不是民间葬礼吗,寄托……哀思,这样搭配最适合。”哈雅严肃反驳。
“许姨同你非亲非故,这样疏远的关系,其实不需要太隆重。而且你这样,杵在这儿就能发光一样,本来身份就敏感,对吧。”
对于哈雅的用心,吕宁有些感动,随是劝说人家,自己却先语无伦次起来。
随手摘了哈雅的帽子观看效果,那一头明晃晃卷曲金发立刻闪耀起来,慌得她立刻再给公主大人戴回去。
“你父母哥哥,真是好福气啊,晚上你们的宫殿里不必点灯,只把你放在屋顶正中就行了,霞光万道瑞千条。”
说罢,做贼一样四下扫一眼,想知道是否被人看见。
可惜墨菲定律再次被印证,人担心什么,这担心的事情就会发生。
后巷的刘大爷袖着两手在棉袄里面,表情严肃正在打量吕宁她们这边。
胡同里的老一辈最讲长幼礼貌,吕宁见了他,赶快过去叫人。
“回来啦。”刘大爷微一点头,虽然心情不佳的样子,对外国友人尚算热情,“让你朋友到屋里暖和着吧,看小脸冻得刷白。”
一言说得吕宁再次低了头,“家里也是一样冷清,不会暖到哪去。”
许茹清已经走了,吕家旧屋自然没有人照管,炉灶积土,被褥潮湿,肯定也不是哈雅公主能久坐的。
“老许前天上午出殡,安然亲自回来敬了香,陪到安置了骨灰,下午才走其余孩子们回来的不少,就独不见你小妮的人影。”老头从鼻子里哼出最后一句。
吕宁可怜兮兮垂下头,无心为自己辩解。
许茹清做得好一手针线,胡同里很多家老辈,都曾烦她给小孩子制作鞋袜肚兜,针脚细密,花色丰富,而且舒适轻便。
可不论多大功夫做成,许茹清最后也只象征性个材料价格,只望着老邻居能念及自己一片苦心,等自己走后,藤波能多少得些衣食上的照管,不至流落街头遭罪,或被人抢骗了活命财物。
这片慈母人心着实感动了很多人,所以讣闻贴出后,六纵七横的胡同震动不小,远近都有人来吊唁,丧礼账册写得密密麻麻。
老刘替她一家遭际唏嘘,当日远远看着,只叹一句“好人命不长,世事总难料”,也跟着陪了不少眼泪。
伸手一指丧棚方向,“藤剑这小子也真是改好了,哭得死去活来不说,入冬后这么冷的天气,守灵的时候,膝盖也跪得肿了,半夜里还是被我家二小子跟几个后生绑回家休息的。”
再叹一声,“要是老许活着的时候,他能有这个人性,他们家,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送走了语含哽咽的老邻居,吕宁也将眼泪住,看看身边自来未发一言的公主,倒很是过意不去,就站在许茹清的丧棚下,为她简单介绍几句。
“我们中国人,从来看重婚丧两事。从前老辈的丧葬仪制,即使是普通人家,也很讲究,礼节上细微忌讳处颇多,一应各色器物用品的捆扎装缀,也是半点不能错。”
哈雅肃穆点头,也将自己在皇家内院的图书馆里所见讲出来,跟吕宁说的对比。
很久之前,哈雅爷爷的属官就来过中国,回国时想要买些东西做纪念,想到这里礼仪之邦的盛名,就让自己的随从,从棺材铺买了两个最高规格的丧鼓回去。
翻译连连劝说不吉利,属官却极其固执,认为这丧礼上用的乐器,就是这古国礼乐的代表了。不要新做,执意出高价买走了旧用的,回国前还立了三方文约,生怕棺材铺的老板反悔。
吕宁听了哑然,想必当年那属官,是在在街上见了那某位先辈出殡的浩荡排场,被震撼到了。
那旧式的丧鼓是一对两个,都是黑漆铜钉,摆在灵前,有直系的子孙着力击打。
一面是数逝者生前功绩和好处,一面是记这人活着时候的过失与遗憾。
为死者讳,过鼓通常只是对称排设,而功鼓就阵阵长鸣。是非对错,虚虚实实,都被一个礼字遮过。
只那人自己心里明白,他这生命的最后一念,是如释重负,还是恋恋不舍,是悔恨无极,还是九泉含笑了吧。
吕宁要带哈雅回家,小公主却还指着丧棚压脚的一块被磨蹭得锃亮的青条大石问,“这是做什么用的。”
“这个与葬礼无关了,我小时候它就被摆在胡同口,藤波每天坐在它上面等他哥哥回家,我有时候跟他并排坐着等安然放学。”
第79章这么体贴啊,好乖
哈雅虽身份高贵,但到底年幼,好奇心性未褪,初到异国民间古巷,见到各色事物,不了缠着吕宁问东问西,围观探寻一番。
胡同口一块大青石,体量不俗,表面又被往来的人们蹭得油亮,最吸引小公主目光。
吕宁想到之前那个“属官买丧鼓回国”的故事,禁不住一乐。
“别看它样子普通,可是有些来历的。”吕宁摇头晃脑,把个外国公主说得一愣一愣的。
当年建这片宅所,可不是民居胡同,是朝廷一等辅臣的敕造家宅。
建设所需青石、砖瓦、木料的用量都是托高人拈了黄道日,对应星辰术数计算得当的,非常确。
建成那日,大官十分欢喜,锣鼓喧天张灯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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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居宴请宾朋。
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就开始称赏大官的新家,说这里气派,那处雅致,气象足,底蕴深。
但说到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高人失了算,最后木料石料都用尽,却只余下一块巨大青条石,百无一用,撂在哪里都尴尬得很。
高人此时也在席上,打着酒嗝笑看一圈满堂俗客,也不言语,劈手夺了大官着人送上的酬金,唱着歌径自出门去了。
“后来世事变迁,侯门朱户倾颓废弃,这一带就成了平民聚居的所在。”吕宁忽悠人上了瘾,也不管人家能不能听懂,继续道,“见证了这么些兴衰过往,这石头仍被荒撂着,虽无缘得做建材,也算是个奇物了。你要不,也买一块儿回国供着?”
哈雅正天真烂漫兴致勃勃地听着,最后被问得愣住,想想才觉得是被逗弄了,扭过脸去不高兴。
吕宁一面哄她,一面心中戚戚。
石头的故事虽然是她胡诌,却也应了现在她的尴尬心境。
陪衬了安然十几年,边角料做得甚是憋屈。
现在有幸遇上梁越,不嫌不弃愿意执她的驴蹄,自己又糊里糊涂把事情弄得一团糟,连累她学业前途曲折。
还有白忙一场的考研事宜,现在看来,程凯达的实验室真不是个理想去处。
可怜自己没日没夜苦读,还平白受了仲小溪无数拳脚督促,真是凄惨尴尬到无以复加。
这番忧思不好对高萌萌和荣禹讲,也不敢跟安然提起。
只是那天,月圆夜,梁越的卧室里暖意融融,梁老师又是那么一个勾魂夺魄的姿容,才牵动了小驴倾诉出这么一段矫情的烦心事来。
“看吧,我就是个倒霉鬼,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做不对,一旦认真努力起来,这事情就会朝着我最不乐见的方向发展,烈马奔腾,一去不回。”
吕宁说着,猫一样弓起瘦瘦的脊背,埋头到枕头里去,狠狠做情绪低落状,只是还偶尔从缝隙窥探一下梁越的反应。
梁越尚沉浸在美好的前情余韵中,睫毛微颤,本是微闭着眼休息的。
耐着性子听完恋人哭诉,年轻的教授才虚虚从眼角扫来一眼。
开头倒还愿意说些道理开导,“好啦好啦,成事者在天,谋事者在人,怯懦自怜有什么用呢。”
道理虽堂皇正大,但听在此刻的吕宁耳朵里,实在显得敷衍了。
怒冲冲抬头瞪一眼梁越,实实在在傲娇起来,四肢并用,直拱到床的最里侧才停下,还顺便卷走了大部分被子。
梁越望天白眼。吕安然曾经谆谆告诫过,小驴自小被娇惯太过,是不是就会出一些让人为难的题目,自己不用每每都认真介怀,有时候简单粗暴也是很好的办法。
这……真的要粗暴吗?
看着瘦瘦弱弱的吕宁,梁越到底心软了,青葱柔荑拍拍那个裸|背,细细软软的触感倒是不错。
心猿意马依次数过上面的肋骨,“摸摸,别忧愁了。怎么吃都是一把骨头,靠着硌脸,摸着硌手,我可就太亏了。”
吕宁一字不漏地听着,耳朵略动了动,耳廓又红了个彻底。
片刻后,倔强小驴的态度终于软下来,怕梁越冷到,赶快重新把被子分过去,又细心地在她左肩处掖好。
“这么体贴啊,好乖。”梁越说着,纤纤素手却趁乱捏到吕宁腰间极小一块软肉上,让她一呲牙失落重心,跌进美人怀里,迷糊忡蒙间,又被夺走了呼吸的主动权。
“干嘛干嘛干嘛呀……”
许久后终于重获发声自由,吕宁立刻颇委屈地蹙眉,反抗偷袭。
“我倒想问呢,不过是亲亲你,你这么难过是干嘛?”
梁越伸手掠过吕宁已有细微汗湿的额发,恨恨道,“前几天我在国外b大的导师还问呢,说z大官方给的停职解释是怀疑我借教职之便利,对青年同性‘serioussexualmisconduct’,我当时还理直气壮跟她说都是纯属捏造呢。”
转头再瞥一眼吕宁,“但是,看你现在这个表情吧,我都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做了什么兽行。”
嘴里说得委屈,手上却不客气,从吕宁额发上滑下,顺次描摹过鼻梁和唇线,恣意逡巡往来。
吕宁先是瞪大了眼睛,再看梁越自己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实实在在愧疚起来,“梁老师,真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我可不在乎他们怎么说我,我只在乎你怎么对我。”梁越很满意自己的话获的效果,“所以快把你那点怯懦自怜都起来,勇敢地陪着我。”
吕宁早被感动得稀里哗啦,嘤嘤咽咽之下再道出一句,“呜呜呜,梁老师,你,你这么好,怎么会喜欢上我呢?”
梁越满脸黑线,合着刚才情意满满一番话,都白说了。
既然无言以对,只好飞起一脚。
被踹下床的小驴同学,在肢体疼痛的刺激下,终于觉醒,傻笑过后,英勇起身,顽强爬上炕(床)。
冲动之下,齿落处都是没轻没重的炽烈,激得梁越仰头,几次关键时都要捏着小驴的下巴叫她松口,才了血案发生。
想到这里,大石头的比喻似乎也不再那么让人伤感了。
回过神的吕宁抹抹眼泪,忍住心酸,强打神扯扯哈雅的衣袖,“我又不是古代奸商,才不会卖你石头的。要让梁老师知道,我就不用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死鱼般哼唧
第80章往事钩沉
短短一纵小巷,烟灰色水磨墙砖,越发衬得远处乌云低垂,萧瑟冷清。
哈雅开头还抱着好奇的小孩子心性,出于礼貌陪着肃立了片刻。
只是时间一长,就又显出公主大人独有的,带着点娇憨的不耐烦来。
“安然姐姐有口语的哦,我想逛的,想玩的,都在你的脑子里装着。”
小公主说着踮脚,单手拍上吕宁肩膀,又捏起她下巴上的软肉,“让我对你不要客气,有什么要求都尽管提。可现在反倒是我不断在迁就你了呢,你得狠狠补偿我的损失才好哦。”
=。=是口谕吧。
不不,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最后那个奇怪的表达方式,是谁教你的,还清公主大人把他的名字赏下来与我知道。
回头
回头就让埃布尔知道一下,赐那人流放雪原,永不得回转家乡可好。
吕宁被眼前的湖绿色眸子紧紧盯住,不敢将目光移开片刻,脊背上的凉意也阵阵渗入肌理。
“刚刚刘大爷在,你明明还寡言静默,温柔娴雅善倾听,近乎天人临凡呢。”
怎么这么会儿功夫,气质直逼女流氓了啊。
吕宁皱眉,小心伸出食指中指,夹住哈雅华贵的礼服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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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向外抻了抻,当然没有成功。
“你说什么呢。”
公主大人疑惑皱眉,眼底霜气渐渐堆拢,
“没没,是在夸你,说你刚刚表现很好,招人喜欢,我的老邻居们,大家都稀罕你。”
红云蒸腾,哈雅手背身,手背掠了下帽檐,低头腼腆笑,“这我早知道,才不用你来说。”
按说,就埃布尔那个宠妹狂魔的路线,每天不不对着哈雅夸个十七八次,他的人生都是不完整的。
但是这小公主却还是这样一副,受不住恭维的天真样子。
不过是那么一句,连自己听了都觉得敷衍的场面话,她听完之后,态度转变竟然这么大。
要么就是太自恋,要么就是太傻。
吕宁一边腹诽,看着哈雅的目光,不自觉成了三分纳罕,七分怜悯,柔柔静静的,哈雅回望她一眼,又迅速回身,彻底没了方才毛毛躁躁的火硝气。
这?
好在吕宁自小是个爽达性格,想不通的事情最多踌躇小片刻,余下再难分解就交给安然,或者丢开。
现在头等大事,就是带着哈雅公主去些热闹有趣的地方,逛个痛快。
这些养尊处优的家伙,累极了,自然也就“安静贤淑”得起来了。
为了让哈雅换上低调的便服,吕宁在心中盘算好了软硬各十几种手段。
可方一开口,人家小公主都没有犹豫,也不见外,顺从地跟着进了吕家,在吕宁的衣柜里挑挑捡捡,拿了一套跟吕宁身上最相近的冬装,对着镜子上下比量。
看着那位强行试穿自己旧衣服的外国公主,吕宁再一次沉默了。
买衣服这个事儿,她自小没有什么自主权。她衣柜里的风格品味,大多只跟安然历史上某一阶段的兴趣爱好相关。
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那衣柜的最底层,至今还压着自己一件凤翎纹样玉盘扣掐腰高领旗袍。
那一阵安然受友人相邀,也入了z大学生会一个颇有名气的旅行团。
从此后假期里,她就专门在各处幽静雅致的山溪古镇转悠,渐渐痴迷上那些很有年代感的衣饰器物。
买回来,首先就要在房前屋后找到妹妹,将自己的血拼成果拿出,在吕宁身上搭配妆点一番,不知想到什么,每每对镜含笑。
直笑到吕宁心中发毛,继而炸毛甩手不干为止。
团长是个颇干练大气的女生,某日同游时,支开乌合团众,只陪着安然一个人在一家古色古香的裁衣店旁品茶,且等店主拾安然看中的那件旗袍。
茶叶店虽小,年代却久远,品种齐备器具古雅。
团长有一手清雅的沏茶功夫,传自祖父,于是端坐在安然对面,金骏眉正山小种大红袍各种花色,手法不重样地沏好请她品评。
安然在袅袅茶香中甚感愉悦,转头看见店主人自家晒的干莲蓬,新奇可爱,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冰凉指尖便有团长一双带着薄茧的温暖手心覆上。
干莲蓬和细瓷茶杯,典雅相配。
“此物自取下后,立刻暴晒干制,就是褐色,明快,而阴干就是褐色了,深沉。”
安然倒不急着抽手,也不惊慌,只是大方回望着她,“那你喜欢的是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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