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乐小爸爸
作者:权若若
现代都市he腹黑面瘫总裁攻x敏感直男恐同受种田文有包子受被迫给攻生孩子
农家乐小爸爸 分卷阅读1
《农家乐小爸爸》作者:权若若
文案
平民陈全为救生命垂危的父亲,穷途末路之下接受一个交易,从此,他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陆氏东家不仅要孩子,还要孩子的生父,陈全怒这是要掰弯他的节奏啊!
眼看两位爸爸天各一方,还没事人一样,小包子急了,为了爸爸们的爱情,小包子也是操碎了心==
cp:隐忍敏感直男受x冷酷无情美人总裁攻
内容标签: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全,陆东棠┃配角:┃其它:1v1,happyending
第1章祸从天降
祸从天降
得知家里出事的时候,陈全正在公司加班。
禾宇百货的春季季报,原定于四月中旬披露,不想临时竟出了岔子,不知是机器还是人为原因,全公司统计系统陷入瘫痪整整24个小时,像是被骇客侵入。网络工程部连夜检修,尽可能恢复信息,最终还是失去一部分数据。
禾宇所受波动不小,陈全所在的业务部亦是。禾宇百货是百货行业里的龙头公司,每日出入账目非同小可。为降低损失,陈全带领全组上下加班核对数据。经整整三天不解的努力,缺失部分差不多补齐。看了看个个都面带疲容,陈全心里叹气。
“好了,差不多都弄完了。”陈全站起来,面带微笑朝大家伙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大家也都累了,辛苦了!都回去了吧。”
“组长,嘤嘤嘤,你真是太好了!”
待人都差不多走了,陈全伸手按了按脖子,有点酸痛,这时他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组长,你还不走么?”
陈全有些惊异回头,见是组员小方,他嘴角习惯性绽出笑容:“你先回家吧,我再拾拾。”
办公室彻底只剩陈全一人。
陈全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眺望万家灯火的辉煌夜景,在落地窗前映出一道浅淡的影子。
深夜的蓉城,总是隐隐透出一股子清冷,星光已然失去,只剩漂浮于繁华之上的冷漠,忽远忽近。
一阵突兀铃声打断陈全的思绪。
看清来电显示,陈全下意识站直了双腿,脊背紧绷,待他反应过来,不由暗暗自嘲。陈全深呼吸一下,复又恢复往日神情,声音里也多了几分轻松和闲散,隐去话音深处的疲惫。
“妈,还没睡呢,在看电视啊……刚洗了澡,正打算弄点宵夜……”
陈全的话没来得及说完,一阵嚎啕已经穿透无形的信号,撞入耳膜。
“陈全啊,陈全啊啊啊,呜呜呜。”
撕心裂肺。
陈全没亲眼看见他妈妈此时的神情,但似乎已经能感受她的六神无主。
陈全急声问道:“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蒋云英哭道:“快回来,回来,你爸爸他,他……快不行了……”
晴天霹雳。
陈全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脑袋是空白的,浑身血液瞬间冻结,整个身体都是麻木的。
深夜的高速路上,一辆不起眼的车子在旷阔无比的暗夜中狂飙,夹裹着躁动不安。黑夜如同一柄无形利刃,杀人于措手不及,鲜血淋漓。
23点48分,陈全终于赶至蓉城五医院。陈志华突然倒下,已经被送进急救室。手术门前站了不少人,看见风尘仆仆归来的陈全,不约而同露出同情、不忍之色。
蒋云英伤心过度,此刻被她大嫂搀扶着正靠在一旁的椅子上,形容凄惨。陈全握上蒋云英粗糙的双手,蒋云英抬起泪眼朦胧红肿的双眼,说不出话,再次哽咽出声。
“哥……”
陈全转头,十六岁的弟弟陈灏,向来都是一副阳光飞扬、没心没肺的模样,此刻脸上也蒙上一层悲痛无助之色。陈志华忽然病倒,已经有人通知住校的陈灏回来,看来他爸爸的状况十分危急。
“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老二好端端的怎会突发急症?老二身体一直都很健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全大伯陈志国掐掉烟头,粗着嗓子问道。
“我昨儿个下班还碰见二哥,好好地,没啥不正常的……这咋说倒就倒了呢?”
事情究竟怎么回事,没人知道,就连蒋云英都说不上来。
和往常一样,今天晚上,夫妻二人八点半吃过晚饭,蒋云英拾碗筷,陈志华在里屋看新闻,然后,陈志华接了一个电话,再然后,他就忽然倒地,砰地一声,吓得蒋云英嚷嚷着进屋,说老华,你又摔啥了。
里屋里,陈志华横躺在地上,后脑勺处浸出一滩血水,不省人事。
陈家在蓉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平凡人家,没权没势,三代良民,往上走,祖祖辈辈都是种田的,从未出过半个达官贵人,各个都老实巴交,往下走,像陈全这辈儿的,也都是寻常,如今改革开放,政策变宽,年轻一辈也都能入学,外出做工,放在六七十年代,也不过是再走一趟祖先践行过的老路。
陈父在蓉城一家塑料厂工作,十五六岁就进去了,七十年代时候,很少会有人离开家乡到外地闯荡,也有,不过非常少,有人最终混发达了,在外面重新组建家庭,但更多的人仍挣扎在养家糊口的边缘。
蒋云英是没文化的,和大多劳动妇女一样,年轻时候在家养猪种田带孩子。近些年,眼看着孩子们都渐渐长大,不再需要她日日看着、管着,她才寻得一份卖菜的事情,每天起早贪黑,用三轮车拉菜到镇上去贩卖。
夫妻俩都不是懒惰的,耗尽半生力,也终于积攒下一笔积蓄,不能说很多,但对普通人家来说,这是他们的血汗钱,是他们这大半辈子的心血。
这样的日子,艰辛而满足,是相当一部分平民的真实写照。
贫困不可怕,只要手脚健全,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可世上的事往往都有个但是。
一旦贫困再遇上天灾人祸,这辈子怕就是完了。
……
凌晨四点,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主治医生刚出来,留守门外的人齐齐扑过去。陈全抢步上前,问:“医生,我爸爸怎么样?”
主治医生揭下口罩,面容上有几分疲惫,朝众人道:“病人颅腔出血,目前已经控制住,但成因还需做进一步化验。”接着他转首朝向陈全,目光冷冷的上下扫射,开口,“你是病人的儿子?”
陈全定定地看着主治医生:“对。”
“你随我过来。其他人先休息下,需等48小时观察期。”
至此,似乎终于能松口气。
蒋云英也要去,被陈全拦下。蒋云英状态很不好,她需要休息。让陈灏照顾妈妈,最后是陈全大伯陪他去的。
五医院办公室。
冯健递给陈全一沓胶片。
“刚才在外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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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多说。”冯健开口,语气中带着看透生死的冰冷,“病人情况很不理想。脑出血通常是由高血压造成的,导致血管破裂颅腔出血,目前已经控制,但在开颅过程中,就你手中那些胶片,我们发现病人脑内有一片阴影,据我多年行医经验,那很有可能是脑瘤,当然,也有可能不是,目前已经送去锦华化验。”
锦华,蓉城最大,最具权威的医院。
陈全仔细辨认胶片中所谓的阴影,隐约有许多丝线缠绕在上面,那是血管神经,那一刻,似乎就缠绕在陈全心头,越勒越紧。
陈志国看不懂,但他听明白了脑瘤二字,那是会要人命的。
“医生,那这咋办呢?老二平时健康的很,这怎么会突然就得脑瘤了。”
“是啊,医生,我爸爸过去也都没什么异样。”
冯健起文件夹,双手靠在桌上,一字一句说道:“脑瘤一直都是多发病症,有些是良性,有些是恶性,这也就是我们说的癌症。良性一般人可以不用管,只要它不影响正常生活,恶性的话,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会严重威胁人的生命。环境、饮食、辐射等等,都可能是造成这一病症的原因。”冯健看了眼陈全,继续道,“听说你爸爸这些年在一家塑料厂工作。一些塑料厂为了逃避环境检测,违规排放有毒污水和释放有毒气体,而这些,都是诱导癌症的重因。”
陈全和陈志国目瞪口呆听着这些,继而又隐隐生出一股无奈的愤怒,不知该向谁发。塑料厂吗?或许是。
“现在只有等化验结果出来再作打算,你们家属要有个心理准备。”哪些话该说,该对谁说,冯健是个老人了,都懂。
……
第二天下午时候,陈志华终于清醒,但情绪激动,血压一再上升,最后被强行打了一针镇定剂。陈志华布满沟壑的眼角缓缓趟出一道泪水。
众人对这现象不解,只认为他有什么话想说。急什么呢,等身体好了,能说话了再说吧。
然而,远不用等到那天。
陈志华已经清醒,尽管身体里还插满管子,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蒋云英在医院照顾陈志华,陈灏则被赶去上学。这孩子今年要中考了。陈全在医院呆了三天,公司只给他三天假,怕蒋云英一个人照顾不来,陈全想着再多请几天假,不过蒋云英没同意。
“你放心去上班,这里有我就够了。”
留一个人确实够了,多了也没用。陈志华倒了,不能一家子都跟着倒,家里还需要有人挣钱养家。
作者有话要说:若若开新文了
第2章雪上加霜
陈全家里出事,业务部上下差不多都知道,但并不知具体情况如何。有个别好心的同事会关心慰问一番,陈全也都挺感激的,笑着说不严重。
每天下班,陈全也都会驱车回医院,偶尔帮一把手,晚上也多睡在医院,万一夜间有何突发事情,也能有人及时发现。
这天下午,陈全刚上三楼,远远就看见304病房门口围了一圈人,闹哄哄的,隐隐还有女人的哭声。陈全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顺势撩开一个背心男,挡在哭泣的蒋云英前面。
陈全厉声问道:“你们什么人?想干什么?”
病房门口堵着三五个光膀子壮汉,都挺陌生的,确定不是他家哪个七大舅八姑爷的。
一个壮汉打量陈全一眼,邪邪笑道:“哟,陈二嫂,这小伙子哪位哪?”
陈全感觉蒋云英在他身后不停发抖,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气的。
陈全说:“我是她儿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事和我说,别为难我妈。”
再次打量陈全一番,年纪不大,二十出头,个子倒挺高的。壮汉抖了抖肩膀,说:“这事儿还真就只能和你说了。我们是你爸厂里的管事,你爸欠我们一笔钱,父债子偿,小子。”
陈全皱眉:“欠什么钱?”
壮汉哂笑:“陈二嫂,你家小子还不知道啊,当初可是陈二哥亲自许下的承诺,白字黑字的,今儿项目亏了,总得有人来补这个洞吧。”
陈志华在塑料厂是个老人,不久前负责了一个项目,亏了,上面的领导非常生气,可要知道,当初要不是陈老二在他们面前信誓旦旦保证,这笔项目一定能成,能给厂里带来滚滚利润,他们会同意?会迈过国家政策批准?今儿要是能痛痛快快拿钱堵上这缺口,过了紧要关头,有些事可能还能遮掩过去,要是不,那就等着明天吃牢饭吧。
“其实也不多,老板都和我几个哥们交代过,陈二哥如今正生病住院呢,零头我们几个替陈二哥还了,就当同事一场。现在嘛,一共一百六十万。”
陈志华突然病倒入院,几天没上班,塑料厂里也都知道怎么回事了,但生病归生病,那项目的缺口还大敞着风呢,不能没人来填,今天急忙忙的派人来钱,其实是担心陈老二突然挂了,这钱没人还。
陈全来之前,这帮人就拉着蒋云英,让还钱,可怜病床上的陈志华嘴里插满管子,说不出话,脸色涨红,眼球暴凸,又急又怒,却又无能为力,真担心他被活活气死。周围的病人,护士,医生都围了不少,劝的劝,拉的拉,不行。
“我们是为陈二哥好,我们也不想这样啊,可要知道……”
未说完的话,被陈全一拳捣进肚子里。
“我操/你妈!”
304病房门口再次一片混战。陈全虽然愤怒难当,下手也狠,但双手难敌四拳,何况还是些人高马大的壮汉。
被保安拉开的时候,陈全成了猪头,额头上还流下一股血红,模样瞧着挺吓人的。不能全怪陈全不自量力、做事冲动,陈志华会得脑瘤,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塑料厂害的。有那么一个不合格的塑料厂在,最后得脑瘤的,陈志华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先前说话的壮汉捂着胃部,一脸便秘的诡秘神情。陈全方才没打别人,就针对他一人,下了狠手的打。这小子面上看着挺和善好看的,实际上是个忒阴险的家伙,他不打别处,就专挑遮着、捂着的地方打,露出来的地儿完好无损,再对比一下他此刻的猪头脸,自己显然成了一个流氓地痞,专门欺负势单力薄妇女儿童的恶霸。
他有什么错?他不过是来欠款的啊。
怎么着,如今欠债不还还有理了啊。
“你,你等着!”壮汉双手捧着胃,临走前恶狠狠地说,“等着去吃牢饭吧!”哎哟妈呀,老子的胃,都胃出血了吧。
“滚。”陈全吐出一口血水。
额头还在出血,陈全抹了一手血,摇了摇头,有点晕,看来是脑震荡。
一旁的医生赶紧让他去拍片缝针。
陈志华最后真被气昏过去了。
一百六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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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了他都拿不出一百六十万。
普通老百姓哪里去拿一百六十万给塑料厂,如今这情形就好像,一个捡垃圾的刮花一辆劳斯莱斯,劳斯莱斯的主人来索赔,不多,百来万吧。
你让一个捡垃圾的哪儿去弄来一百万给你啊,杀了他都拿不出来,只能自认倒霉,自掏腰包,以后离捡垃圾的远远的,还有什么法子。
当然,要仅仅是这样还好,拿出半生积蓄,认真赔礼道歉,劳斯莱斯主人面上心里或许能好受些。陈家这次事情的难处在于,陈家不仅拿不出那么多钱,当然,去借也行,而是陈志华这次办的事触及国家法律界限了,一个弄不好,他是要去坐牢,吃牢饭。
在法律政策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它不会因为你穷,你可怜就对你宽仁。
陈家如今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砸锅卖铁去堵那个缺口,其二,陈志华去坐牢。
这件事儿陈志华显然早已知晓,否则当日也不会气急攻心倒地。
陈家一片愁云惨雾。
“让我去死了吧。”陈志华虽然已经能开口说话,但显然是生无可恋,“我死了,一切就都能结束。”
“说什么胡话。”蒋云英眼泪翻涌,“老华,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
“不放弃还能怎么办?全家会被我拖累死的!”
陈志华是真的恨,恨自己无能,恨自己这么没用,也恨老天的不公。
给人打了一辈子工,却没有给家庭创造丰腴的财富,陈志华内心深处其实是不甘心的。创业有风险,投资需谨慎,有多大的脚穿多大的鞋,这些道理他也都懂。在决定做这次项目之前,他是真的很有信心,非常看好这个项目,他做了很多准备工作,考察、演算、假设,所有能想到不能想到的他都做了。他不年轻了,做事也并非毛头小子那样的轻率。他实在想不出哪里会出纰漏。
项目是他负责的,如今出了岔子,他来担当是理所当然。不仅没给家里带来财富,他甚至毁了整个家。
“我们把手里的钱都拿出去,再去找大哥他们借,他们不会不借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蒋云英的嗓子是干涩的。
“借,呵,英子,这钱哪会是那么好借的啊。老二还小,帮不得什么忙,至于老大……唉……”陈志华提到老大陈全的时候,只能深深地叹息一声,说不出话。
一百六十万,差不多是六户人家一辈子的全部积蓄,而且还要是非常勤俭的人家。
陈家的亲戚,大多都是农民,当然,也有几个有点钱的,但那些和他们家不知是隔着三代还是四五代的关系,除了红白喜色,过去连逢年过节都没走动过,会出手相助他们这一穷二白的远方亲戚?显然不会。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不行。”蒋云英嘴上还倔着,心里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
陈全听在耳里,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背靠着病房门外的墙,有些茫然地望着自己双手。
明天是休息日,原想着下班就过来替换蒋云英,让她回去休息,她一个女人怎么受得住没日没夜照顾病人,何况家里还需要人照料,不想却听见他爸妈正在说话,不知怎的,那时候他不想进去,一个人默默靠在外面墙边。
……
噩运并未停止,它似乎非常喜欢乘人之危,在悄无声息中它紧紧攀附于陈家,享受着人类脸上那不堪折磨的痛苦之色。
噩耗从来都不会单独行动,总是一波接一波,雪上加霜,轰得脆弱的人类人仰马翻。
一周后,陈志华的化验报告出来了,幸运的是,它目前还是良性,姑且可以不忙取出,不幸的是,肿瘤很大,所在位置也非常危险,已经开始压迫神经,随时都有可能致命。也要感谢这次的事故,让这颗毒瘤被检查出来,否则将来某一天陈志华怎么死的都没人会知道。
这就是在脑袋里埋了一颗/定/时/炸/弹,只等某一天爆发。
……
蒋云英提着温水瓶和饭盒出来,打算去开水房。一出门就撞见闭眼靠在墙边的陈全。
陈全最近也不轻松,原本就不胖的身体好像又抖掉一圈儿,细瘦匀长的脸庞更显清瘦,额头上还贴着纱布,眼底一圈淡淡的青黑。
“来了怎么不进去?灏灏呢?回家了没?”今儿周五,住校的陈灏会回家。
陈全睁开眼,眨了眨,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回了,一早给我打过电话,那小子还说明早来医院。妈,你去休息吧。我去打水。”
蒋云英把手里的的水瓶和饭盒递给陈全,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陈全:“待会儿你爸爸醒了,千万别和他提脑瘤的事。”陈志华得脑瘤一事,全家人暂时还瞒着他。蒋云英一开始也是无法接受,痛不欲生,无法想象老华知道了会发生什么事。有些事,暂时不告诉病人或许是正确的选择。
陈全明白。
看着拖着疲惫身影走远的蒋云英,陈全忽然开口:“妈,我会想办法凑钱的。”
蒋云英愣了愣,似乎没料到陈全会说这话,最终也只是朝他摆摆手:“尽力吧。”
304病房里并未住满病人,还有空余的床,当天夜里,陈全睡在房里的另一张病床上。半梦半醒之间,手机铃声响起。陈全掏出手机晃一眼,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号码。
“喂,哪位?”
“你好,请问是陈全陈先生吗?”
“……我是。”
“陈先生你好,鄙人想和陈先生做一笔交易,不知陈先生是否感兴趣。”
……
第3章神算算命
神算算命
陈全出生在蓉城东部,一座偏远小村子里。他出生那天早晨,朝霞染红东方半边天,从云层后蹦出绚丽的色,唤醒睡梦中的自然万物。
陈全的童年是快乐的,和村里所有男孩子一样,喜欢爬树,掏鸟窝,喜欢玩子弹,打架,玩泥巴,喜欢欺负喜欢的女孩子,作弄她们。
陈全那时候是真的以为自己和其他男孩子都一样,不,不能说是他“以为”,因为那时候他根本就没怀疑过什么。就算偶尔捕捉到父母看向自己,那隐隐带着复杂意味的神情,陈全也不懂。他不懂父母的欲言又止,不懂他们的若即若离。曾经他偷偷怀疑过,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他是像隔壁王胖子一样,从井里捡回来的,要不就是从哪个山沟沟里抱回来的。
直到七岁那年,家里又添了一个小孩儿,灏灏,看着父母对灏灏关心、疼爱的模样,有些事,陈全才渐渐明白过来,明白他们其实是不喜欢自己的。
怨吗?
曾经确实怨过。
同样都是他们的儿子,为什么不喜欢自己,甚至嫌弃他?
到底为什么?
难道真是自己命不好?
青苔村有个睁眼瞎,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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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给村里许多孩子都算过命,挺准的。
小时候陈全父母也带他去算过。那人说,这孩子命不好啊,克夫克子,终身都在颠沛流离,漂泊无依,最终会死于乱刀枪杀之下。陈全母亲问,怎么个克夫克子法?睁眼瞎睁着一双泛着鱼肚白的死鱼眼,“看向”陈全,吐出四个字:抛夫弃子。
那时候陈全还太小,不懂这四个字的含义。蒋云英从包里掏出十块钱,搁到睁眼瞎面前的案板上,笑着说,张神算,这次你怕是没算准呢,你面前这小孩可是个男孩儿,又怎么会做出抛“夫”弃“子”的事情。
蒋云英特别咬清“夫”“子”二字,只怕这张神算不仅眼瞎,更是耳朵也聋了,听不见。那个时候的十块钱,相当于现在一千块钱,可不是物价暴涨的今日可比的。
“哈哈哈”张神算哈哈大笑一阵,抚摸一下下巴上稀稀疏疏的几根胡须,最终将这钱折了塞进陈全的小包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