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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关风月
他悲哀地发觉自己已这样习惯在情事中脆弱地落泪,凶荼也嘲笑他的敏感,将他拥在汗津津的胸膛里,带着老茧的拇指弹拨着他胸前的乳环,激起他一声痛呼。
“还穿着针,都这么浪?你真不该做皇子,该做我帐下的军妓。”
文华熙转过头,不欲和他辩驳这是红肿未褪。前夜渊明虽未亲身侵犯他,却也在凶荼示意下将诸般玩器一一摆弄,文华熙倒有些感谢他笨拙的温柔,手势利落,没有让自己落得太难堪。
凶荼摸清了这些刁钻玩意,便挑了一套锁起他。听闻是神族内宫中专用来管教不服训诫的魔族俘虏的,笑言用在他身上也算是报应。
文华熙自脖颈处便被绕上了一圈银链,向下连住两只乳环和紧缚的下身。他最敏感之处被入了钗,又套在铁钳般的银托子里,身后自然含了冰冷的玉势,也被银链锁在一处,凶荼要使用他时,才允许他暂时解脱。
这定是对极珍贵的魔族俘虏才会用的刑具,文华熙苦笑着惊叹于这身锁链的细。他真不了解宫中有人还存着……存着这样淫邪的兴趣。
凶荼欣赏着文华熙默默忍受的侧脸,随心所欲地玩赏着他经装点后更加凄艳的身体。本是淡粉色的乳珠被乳环牵扯,肿得晶莹殷红,却更加引人凌虐。
他久久不答话,也不像要寻死觅活,凶荼忽觉无聊,魔主一向不擅长应付文人:“走吧,让你的族人也见识见识,他们引以为傲的王子如今的样子。”
文华熙已经习惯于凶荼的随心所欲了,有时他只是低头沉思,凶荼瞟了他几眼,便立刻不由分说地将他按在随便什么地方蛮横地侵犯。有时两人肌肤相触,魔主高热的体温令他心底发憷,最终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个人就像野兽,饱足后倒也能想起正事,只是兴致来得快去得快,更胜梅雨季节的天象。
文华熙暗叹一声他终于记起承诺,被放在雪地中时甚至低眉道谢。
凶荼是真想让他活着的,衣物仍然豪奢,即使数日未经风雪,文华熙也没有即刻便冻得昏了过去。只是身上层层锁链疼痛难忍,他扶着凶荼的手臂,咬牙在深雪中跋涉。
凶荼任他扶着,却也不准备帮他一把:“这句谢未太讽刺了,你们神族都是这样虚情假意?我不认为有谁这样被折磨后还能笑得出来”
文华熙苦涩含笑,神色一如既往平和:“如果我受的折磨能换来族人的生路,我是该感谢你。”
风雪交加中,凶荼从他眼中读懂一种名为“牺牲”的情绪。
“可惜你的族人不会因此尊你为圣人,毕竟他们遭此大难,肇因在你。就算此刻你救了一半的人,他们也只会骂你献媚投敌。”
“那又如何?”文华熙一路劳心劳神,终究单薄,嘴唇冷得褪了血色:“……就像你为了族人更好地生存,不断挥兵,没有人怨过你穷兵黩武?”
“不过是为了活下去。”
他不再同凶荼交谈,用尽全身力气踏出每一步。
夕族的俘虏得了凶荼着意吩咐,被锁在一处黑窖里。尽管空气不畅,拥挤肮脏,到底有一丝温度。一路行来,文华熙见得诸多小部族俘虏,或被锁在主人车辕上,或倒卧在主人营帐边的雪堆里,赤裸的双足冻得皮开肉绽,在寒冷中绝望地昏昏欲睡。
蛮族兵士大吃大喝的笑声离他们不过咫尺,主人高兴了,会丢下没啃净的骨头,奴隶们便如饿狗般争抢夺食。
“你可以开始选了。”
“前些日子见过的那对母子,让母亲活下来。”文华熙深吸一口气,遥遥看着兵士自黑牢中拉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只有她还死死保持着怀抱的姿势。
“她怀里的婴儿早就冻成冰坨子了,你这可是在占本王便宜。”凶荼扬起唇边弧度,颔首示意,兵士便将女子怀中冻破的布包一把扯出,丢进了远处冰河汪洋。
文华熙心惊,方要阻止,只见女子先是双目呆滞,忽而发了疯,冲破兵士直直奔进了冰河之中。
一瞬间她力大无穷,双足在冰上被一层层撕去了血肉,只余森然白骨。文华熙甚至来不及惨呼,便眼看着她被河流没顶。
他失态地颓然倒地,跪在了凶荼脚边。
魔主遗憾地拍了拍手:“要交易,首先得公平才行。”他踢了踢文华熙,饱览对方摇摇欲坠的样子:“所以本王说你是书生,伪善。还选不选?你的时间有限得很。”
文华熙恨不得也发足狂奔,将自己结果在河中。他已预想到抉择的艰难,却仍是痛苦得撕心裂肺。
他发了狂地恨着自己从前的情人,恨他为什么不送给魔族一具尸体。但不远处黑窖中的每一刹心跳,又这样真切地握在他掌中。
文华熙攥拳,深深砸进了冰面:“……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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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七

文华熙圈定的人选很快被呈给凶荼过了目,他请求见族长最后一面。凶荼扫了眼名册,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允准。
他立在一处偏僻门外,破旧门框在风中吹得噼啪作响,像极了新年的炮仗。凶荼耳力极佳,遥遥也能听到其中夹杂的悲声。
门内被分作两拨的俘虏同亲人告别,这多此一举的仁慈也是文华熙求来的,凶荼要他亲自去,无非是想看看他拿什么颜面面对信任他的族人。
开始是此起彼伏的哭泣、怒骂,老者愤懑的咳嗽声,小儿绝望的啼哭,文华熙却一直静默。
久久,血肉撞击之声响起,凶荼微眯双眼:“去,看看什么动静。”
卫兵领命而去,不久,却是文华熙自己打开门走了出来。
凶荼立在冰河边缘看他苍白的面孔,那真是一张适合被丹青传颂的脸,此刻交映在日光同冰面之中,竟而令人目眩。
文华熙紧了紧身上厚重的氅衣,身形一晃,推开卫士的搀扶,自己扶着门边走了出来。离开的刹那,屋内飞出一块粗糙的木头,狠狠砸中了他的额头。
凶荼大笑,卫士随即制服了攻击他的人,文华熙擦了擦额头的血,暖红鲜明了他的面庞。
“众叛亲离的滋味,不好受罢?”文华熙走得近了,躬身向他行礼,凶荼也不叫他起来,只若无其事闲话。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我的母族。我做出的选择是为了有人能活下去,而不是为了他们的谅解。”
“我猜连那位年高德劭的族长很失望,本王在这里也听得清清楚楚。他说什么?宁与王子同死,不向魔族屈膝。真有气节





金笼 分卷阅读8
啊,本王不禁想饶他一命。”凶荼点了点手中名册:“可惜你要他死,真不仁爱,只因为他年老体衰?”
文华熙嘴唇颤抖,不发一语。
“本王倒想学你,做个仁君。你挑剩的一半便留下来罢,被你择了生路的必是青年男女,这样的人不除,留着长在我族中为患,也是麻烦。”
文华熙垂首,忽而开口:“魔族大战方休,处处是用人之时。夕族内大有人才,或有擅纺的闺秀,或有通多种异域文字的才子。就算外族异心,若能加以善用,也可得利。难道陛下认为,奴隶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凶荼笑着将名册掷在他面前:“你想得倒周全,这么说,你留给本王的都是有用之人。”
“只是有更大机会活下去的人。”文华熙忍额头的鲜血染污了眼睛,跪在雪中,没有擦上一擦。
绣娘,真是个诱惑的词语。神族织艺绝步天下,通商往来是走俏的货物。如今两境结界封锁,魔族必然放眼外域,使者也是必要。而神族所了解的疆域,远比他们更多。
凶荼本想传角弓,转念却叫来渊明,吩咐了几句。
渊明附耳细听,躬身领命而去,没有多看文华熙一眼。
凶荼弯下腰,替文华熙抹去脸上血痕。文华熙已经保持不住端跪的姿势,歪在雪中随时要昏迷,不断紧咬着自己的下唇。
“依本王看,你这个奴隶已经掀起不小的风浪了。”凶荼拂袖:“起来吧!”
文华熙低头笑了笑,眼冒金星地站起身来。
凶荼在前方昂首等待着,额头的血珠汩汩滴落,他冷静地捻了一滴,以唇舌缓缓舐净,接着向他的主人艰难地行去。
每走一步,都有温热的红泯没在雪中,一如被他抛在身后的百余场死别生离。
这是他第一次,尝到血的滋味。
王都在望时,文华熙生了重病。凶荼有意无意的种种折磨,终于令他没能熬得住冰河上的风雪。临近王都,凶荼也不便再将俘虏放在自己车架内,便拨了个夕族女侍,另辟车架关住他。
那被随意挑选出的女子身形瘦弱,蓬头垢面,连凶荼都看不过眼,命人整理了一番才丢给文华熙。
文华熙已烧得奄奄一息,凶荼却不能让他死,汤药似流水般地灌下去。这名女子倒颇通医术,见旧主一直无法苏醒,急得冒死谏言,依神族体质献了张方子。
她的药落了喉,文华熙终于睁开眼睛。
他病中憔悴,勉强积蓄出微笑的气力:“……夕琼。”
瘦弱的女子目光一闪,沉着地低下了头,用力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殿下,是我。”
文华熙在夕琼搀扶下坐起身来,拍了拍她的手:“……咳,咳咳。我就知道来的会是你,你没事,我也放心些……夕华还好吗?”
“哥哥没事,他已经稳住剩下的族人了,殿下不必担忧。”夕琼拨开乱发后,倒没了人前的阴沉,面上没有表情,却镇定得惊人。
文华熙合上眼,点了点头。夕琼探身替他掖一掖被角,文华熙忽而睁开眼睛,看了看她的颈侧:“你身上的玉纹,可有人发觉?”
夕琼摇了摇头,她同夕华兄妹是只效忠于文华熙的皇族死士,连麒麟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她将自己一身修为隐藏得极好,此刻却又有些犹疑:“但押送我们的魔将,属下总觉得他知道什么。”
“那日魔王命人拣选侍女,属下不及表现,魔将便指了我。身有玉纹的死士会相互感应,属下认为事有蹊跷。”
文华熙沉吟:“是渊明……”
“此事暂且按下,你也别再唤我殿下,同是为奴之身……”文华熙苦笑,“对魔王,也尊称些罢。”
夕琼语气波澜不惊:“是。”
药香渐渐弥漫,文华熙觑她一眼:“如果是夕华,一定会嘘寒问暖,再哭着问我这样又是何必。唉,有时候嫌他多愁善感,现在真庆幸他不在。”
“现下我真的……没办法回答他。”
夕琼默然替他倒了盏药,也试图说点什么,张了张口,却还是说不出来:“公子,我不会安慰人。”
“你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文华熙笑了笑:“多谢你们。”
他疲惫地合上眼,夕琼刚要端药,凶荼却掀开车帐走了进来。文华熙没有起身迎接,夕琼则像一道阴影般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凶荼落座在他身侧,搂住他,拿起了药盏:“嗬,终于醒了。本王一日看你三次,着实是担心你在行刑前挺不过去。看来有族人照料到底不同。”
他握住文华熙的手,戏谑道:“还是你看上了那个小姑娘?”文华熙不语,他自己也觉没趣:“不会,她太干瘪了。”
凶荼亲自喂药,文华熙便一口一口地喝了。药汁苦涩,他喝得皱起眉头,纤的眼睫不住震颤,颈子上的银链也细细地绞着。
凶荼将喝空的药盏向桌上一磕,手指探入文华熙衣襟,沿着腰线抚摸。文华熙被他的手指冻得打了个寒噤,口齿模糊地道:“你身上……还有雪……”
“当然,本王日日都要督军,不比你清闲。”凶荼喟叹一声,抱起他调转了位置,将文华熙双腿顶开,面对面圈在怀里,一抖便抖下了他的衣裳,更捻住他被银环咬住的红嫩乳首,弹拨着亵玩。
从前不觉得,一沾过了文华熙,凶荼才发觉好处。征服他带来的快感令魔主在漫天风雪中热血澎湃,甚至到了出于个人原因,也不想让他死的地步。
文华熙低靡地呻吟,病痛无力,听在凶荼耳中就像小猫伸爪,越搔越痒。他本来只想抱着人过过瘾,还是没忍住,不顾文华熙微弱的抗拒,就着将人抱在膝上的姿势挺身长驱直入。
文华熙闭了眼,无声地流泪,连下身锁阳钗被抽插玩弄都忍着不出声,痛得狠了,也只咬住一缕乱发,紧抿得嘴唇都苍白。
凶荼边有滋有味地干着他,边觉得懊恼。文华熙才刚醒,这的确不是明智的行为。
像给自己找个由头般,他扳过了文华熙的脸,逼他看着自己:“容你活到现在,其实不止一个理由。”
文华熙瞳孔遽然紧缩,凶荼笑笑,舌尖卷过他的耳廓:“想不想知道你那情郎把你绑到本王军中时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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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八

文华熙有一瞬间竟想软弱地捂住双耳,或崩溃地乞求凶荼不要开口。但他只虚弱地笑了笑:“陛下想说,我总是要听的。”
凶荼在他下颔上捏了捏:“你倒乖觉,可惜你们的镇国大将军却说你心机深沉,劝我早些除掉你。他可真是大义凛然,连本王都要信他是大义灭亲了。”
“……呵。”文华熙一径摇着头,揪起一方白帕,瘦弱的脊骨猛然前倾,呕出一口药汁来。凶荼淡淡看了他一眼,替他调理气息:“本王还以为你会吐血。”
“大义灭亲……哈。”文华熙只是笑:“我同他,不过肌肤之亲。前事种种,想来全是笑话。”
他谢过了凶荼,眉目倦怠地将溅




金笼 分卷阅读9
了药汁的手帕叠拢,端整地放在几案上:“他这样说,倒露了怯,足可证明他对我有多忌惮。”提及曾山盟海誓的情人,文华熙却冷漠得反常。凶荼无从窥破他的绝望,只当他是死了心,便任由文华熙赤裸的手臂无力地滑下他的肩头,颔首道:“大约刚刚篡位,底气不足。但无论你是不是他口中的十恶不赦,都是献给本王的一份大礼。”
若来日烽烟再起,文华熙的身份无疑大有文章可做。他也明白这一点,长长的眼睫冰凉地合拢:“所以您还是容我活着的好。”
欢事方毕,凶荼汗津津的胸膛拢着他,两人肢体亲密得毫无罅隙,眼神却不曾片刻交汇。
文华熙向暖裘内蜷了蜷身,裸露在外的肩头寒意瑟瑟:“请您通传外面的女侍,再煎一碗药罢。”
“你吐了半碗,反倒要浪我的药材。本王现在开始觉得你是个亏本生意了。”凶荼大笑数声,披衣出得门去。
他的身影一消失在眼帘,文华熙便茫茫地瞪着帐外连天飞雪,惨笑一声
口中鲜血浸染了整张白帕。
此后胜利者也并未因俘虏的病痛而加以怜惜,依旧随心所欲地亵玩他。文华熙被零碎折磨了一路,到王都时仍昏沉未醒。
他神志不清地被人押送进了魔王的后宫,睁眼时发觉自己置身一处宽大床褥,碧玉钩,销金帐,帐外还点着安神香,并非想象中的森寒牢狱。
文华熙自榻上支起身,阖眼轻嗅:“是伽南香味……”
夕琼就守在外间的暖阁里,立刻掀起了帘幕喂他服药。文华熙笑道:“每天一张口就是饮药,我怕是把半生的药都喝尽了。”
话一出口,便觉不详。他的后半生也随着药汤沉浮,断在了这北国风雪之中。
夕琼稳稳地放了药盏:“奴婢听说此处是魔主安放神族妃嫔的行宫,名唤长思殿,但除却外间的守卫,不知为何一个人都没有。”
文华熙摸了摸身下帐褥:“这些物什都有人在用,旧主离开不久。”
“是,这香也是奴婢在衣箱里发现的,香饼还余了半块。”
夕琼小声向文华熙低叙一路见闻,那魔主班师回朝,自是威仪赫赫,镇守都城的祝火将军率众出迎,七七四十九名击鼓手以长戈击鼓作舞,连天喧闹里洞开了这座固若金汤的城池。
魔族正值冬日,王都郊野枯萎的蒿野花花瓣皱缩,隐约可见曾浓郁过的暗紫,夕阳烈烈泼洒了天幕,黑压压的城门上竖满枪戟。
魔族立王同神族不同,并无门第世袭。前王驾崩之时,大萨满的祭台上会燃起天命之火,被选中的天命之子在原野上搏命争斗,最后活下来的一人将高扬用战败者白骨捆成的箭矢,向着祭台不灭的火种射出最蓬勃的一朵蒿野花。
故此魔族部族间的权力博弈虽也激烈,却无法干涉王权。更兼之女性一样悍勇自由,联姻的作用也就极为有限。
这也就是为何魔主到了如今年纪,仍然没有一位王后。
夕琼皱眉,慎重道:“魔主喜怒无常,宠妾虽多,却都没有什么位分,时常还随手赐给大臣。后宫只有一位皇妃,是角弓将军的亲妹,狴犴一族的宗女。”
文华熙缓缓思索:“你打听得很清楚。”
夕琼促狭地自嘲:“一身修为不能施展,听墙根的本事倒还在。”
文华熙低叹:“看来我们也只能在这深宫求生了。”他无奈地理了理过长的衣袖:“只有宫装……?”
凶荼的笑声踏了进来:“你既然伺候本王,自是本王的妃妾,宫装很适合你。”
魔主换了身礼服,一样是冠冕加身,身后提灯的宫监和侍卫排成了长列,泥雕木塑般地镶满了长思殿中的夜幕。
执事内监已白了头,还紧闭着双眼,躬身轻语:“陛下,皇妃还等着您过去。”
凶荼不耐地挥了挥手:“就说本王醉倒在夜宴上了,让角弓去看看他妹妹。”执事内监犹疑一刹,终究长鞠一礼,不敢抬头,带着侍卫鱼贯而出。
他跨过门槛时眼睛依然紧闭,却一步未错,文华熙这才确定他是盲人。
凶荼看着他,笑,将十二章纹的敝膝重重掷在了地上。
“陛下,您喝醉了。”
“嗤,借醉才有由头离席……嗝儿!谁、谁说本王醉了!本王分明没醉!”
他枕在了文华熙膝上,文华熙替他揉按着鬓角,修长十指温和地卸下了魔主头顶沉重冠冕。凶荼自己是不会更换繁复礼服的,群臣欢宴又少不得正装,揪着领口闷得浑身痒痒,宴无好宴,还不如来看看他的俘虏。
文华熙吹灭了几盏灯烛,醉酒之人便不会觉得刺眼。接着他又添了一小剪的香,扶着凶荼的头,服侍他饮了一杯温热的水。
凶荼晕陶陶的,醉眼明灭间只见文华熙容颜慑人,教人只是盯着,便能浑忘了呼吸。
他疑惑地摸着文华熙的脸,只疑心这不是世间真实存在的人。大皇子温柔地垂下了眼睫,挤了温热的帕子,耐心擦拭着他汗涔涔的额头。这举动更让凶荼感到恍惚了,尊贵的皇子竟然这么会伺候人?
文华熙在他看不清的瞬间阖上眼:“从前照顾醉酒的人……照顾习惯了。”
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平日严肃端方,打了胜仗才敢酣醉一场,狂态尽显,次次都是他在侧亲手照料。
往日多少情意,而今便有多少不堪。
凶荼真醉了,甚至没有同他计较这些。魔主牵着文华熙的衣袖深嗅:“什么香?从前她们也熏,今天我才闻清楚……”
“你们这些神族人,娇贵,太娇贵。你要宝贝你活着的族人,本王也要奖赏臣下,索性打发了她们去抵。”凶荼嗤笑一声:“这香你若喜欢,倒可以继续点着。只是软绵绵的,有什么趣味!”
文华熙的手一顿,原来这座宫殿曾居住的宫娥们,是被凶荼又一次分赏了臣下。夕族俘虏既有用得着的,凶荼便没有把他们当做娈宠。然而长久血战后的情绪又确实需要发泄,魔族对贞节毫不在乎,他便把自己宠幸过的贵族俘虏扔了出去。
他深吸一口气,才能继续动作。魔主这样故意说给他听,讽刺他的无力和伪善,究竟是真醉假醒?
文华熙着一袭曳地宫装,轻纱缭绕,以金线绣出妖冶合欢。明明是女子的裙衫,因大皇子清瘦,竟缥缥缈缈地勾勒出他的腰肢来。凶荼看着看着,握住了俘虏的手腕,心满意足地感到了困倦。
文华熙被他拽得不得不停了动作,只得小心翼翼把他放平,安静地守在一旁。凶荼哼哼两声,便有微凉的手指查探额头热度,替他轻轻按摩,这才有了“仗打完了,回家了”的实在感。
这软绵绵的香和人……哼,倒也有些软绵绵的好处。
他饱蘸酒气地打了个醉嗝,文华熙倒没有嫌弃他醉汉鲁莽,反倒觉得暂时松了口气,不必面对清醒时魔主鹰隼般的眼神。
然而他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大刺刺躺在他身上的魔主便充满遗憾地开了口:“本王竟有些后悔。”




金笼 分卷阅读10
“你这身体一看就撑不了几天,为夜长梦多,本王已下了旨,三日后就要剔了你的骨头。”凶荼捻着他的下颔,一翻身便将文华熙抵在了胯下:“可惜,你再怎么努力,也难活下来。”
文华熙现在确信急躁地撕下自己身上寝衣的男人只有五分醉了,他尽心力,可一切又回到了开始的时候。若是寻常人,怕是当即便要吐出一口血来。
文华熙闻着帐外来自神族的香,听着魔族那同故乡一般无二的更漏声,笑得空荡,也自知一具空壳,血流成河,也无人会在意。
但他的族人还如履薄冰地活着,他还想再让他们听一听这更漏,染一染这伽南的香。
“若我真能活下来,又当如何。”
凶荼顿了顿,语含三分亲昵的醉意,以假乱真,几乎叫人以为是宠溺的语气了:“不出这后宫,任你要求。”
魔主在兴起时,对宠娈还是相当犹带优待的,有时候甚至带了点昏君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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