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六妾

“我不想让你离开我，你走了我会疯掉的。其实我活的很累，有些太累了，也想歇歇了。这是子弹，我给你装在弹夹里了，你如果想走，就先给我一枪让我解脱了吧。”说完，站起身来走到美多面前，俯下身双手把枪递了过来，同时两颗大大的泪珠滴落在枪身上。
美多没有接枪，而是抬着头看着董照勇的脸。他的眼神是真挚的、眼泪是真实的、表情是凝重的。
他，还有他的眼泪，让她觉得好心酸。董照勇在美多的心目中，是一个稳重的智慧的有着超常意志的人，是可以依靠与信任的人，是一个像师长一样存在着的人。所以，他的眼泪让美多震惊、无措、惶恐，更让她难过，这样的董照勇和他的眼泪吓到了美多。
这样的人在为自己流泪吗？怎么可能呢？那个痞痞的、坏坏的、没正行、又风流倜傥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专情的人呢。在美多的认知中，只有十分专情的男人，才会为女人流泪。
他一定是被累哭的，他刚刚说过，他很累。
董照勇把枪放进美多的手里，然后用双手抹干净自己的眼泪。
美多则盯着他的脸，探究着他的眼泪是为什么而流的。
这时，已经在门外听了一会的董照武推门进来，对着美多说：“美多，三哥给你出一个好主意。反正现在也走出这么远了，不如就跟着我们一起走一趟，我们还要路过南昌、九江、南京，最后到天津。天津离北平很近的，我们还可以一起去北平玩几天。出来一趟不玩够了，多不划算啊。”
听完董照武的话，美多哭了出来。董照勇上前轻轻的替她拍着背，过了好一会，美多才哑着嗓子说：“我在，我的家就在，我不回去，我的家就不存在了。父母回来怎么办？他们要到哪里去找我？”





一妻六妾 106.美多要回家 照勇用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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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会有办法的吧，也许我们能找人捎个信。”董照武说这话时，连自己都没信心。再说，就算找得到捎信的人，这信该捎给谁呢？
这时，也是一直在外面的董照文走了进来，对美多说：“你那也叫家？你那充其量也就是砖瓦石头搭建的居所。什么叫家？有亲人的地方才叫家，对于我和照武来说，有奶奶、有娘和有大哥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
董照武接着说：“还是二哥说得对。美多，你这哭天抹泪的惦记着、想念着你家的房子。可那房子是会想你，还是能想你？你真是个典型的傻瓜。”
美多看看董照武那一脸揶揄嘲讽的样子，有些生气，不自觉的就拉住了董照勇的衣袖，有一些告状意味的说：“三哥骂我是傻瓜。”
董照勇微微一愣，美多是在向自己求援吗？以前，美多可都是向奶奶，甚至是向董照武求援来对付自己的。这可是第一次向自己求援对付别人，于是马上说：“美多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了，你要是傻瓜，我就连做傻瓜都不够格了。”边说边给美多擦干眼泪。
旁边的两兄弟无语了，他们这位大哥，为了美多，就连黑自己时也这么不遗余力。
董孙氏看着两个小儿子，从美多的屋子里出来，又进入了婆婆的房间，她也赶紧跟了进去。她很想知道，了解真相之后的美多，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奶奶，娘，放心吧，没事的。美多那里是我哥的对手？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现在，美多可是落在了我哥设下的陷阱里。她就像是一个刚刚被困住的小兽，暴怒、挣扎、反抗、也可能会拼命。可是，时间一长，她就会由无望、认命、平和、最后到乖乖就范的。”董照文轻描淡写的说道。
第二天，大家要继续赶路的时候，美多说：“今天我们就分道扬镳各奔南北，我也该回家了，出来太久了。也许我父母，现在正在家里等着我呢。”
“哎！美多，你可是被我大表哥给‘煮过的熟饭’，你只能跟他成亲的。不然的话，以后你该怎么办啊？女人没有了贞操，会被世人唾弃，也会被婆家嫌弃的，这一辈子，你都不会好过的。”李留弟吃惊到口无遮拦，这个美多已经被‘那个什么了’，居然豪不在意说走就走。
“我只当是被饿狼咬了一口。我总不能因为被狼咬了一口，就等着让狼把我整个吃掉吧？该跑的时侯，还是要跑的。被咬一口，只是留一个疤。如果被吃掉，可能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了，傻子才留下被狼吃呢。”
美多的话，让董家的人面面相觑，董照勇却是哭笑不得，他诚恳的说：“美多，我要对你负责的，不然我会自责，会不安的。”
“那就功过相抵好了，我们从此两清了。我不用为报答你们的收留之恩费心，你也不用为伤害了我自责。今朝一分手，从此是路人。”美多说完，背起包袱，拎起箱子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董照勇立即站在美多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说：“你倒是挺干脆，也够彪悍，难怪照武管你叫土匪。那好，咱们从现在开始，就动用武力利索的解决问题。”说完，抱起美多，就往车里拖。
董老太太看到这种情况，赶紧就上了另一辆车，而董照武则留在了这辆车上。
由于美多的反抗，董照勇根本就无法让她上车。这时，董照武毫不犹豫的出手帮助自己的大哥，把美多捉进车厢里。同时他说道：“美多，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太危险了。我们总能找到办法的，等咱们想个万全之策，你再走不迟。”
被董照勇兄弟俩塞进车厢里的美多，生气的低吼道：“你们这是绑架，绑架！你们在犯法！”
“那又怎么样？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样的乱世中瞎跑乱撞的，万一出事怎么办？如果真的让你出了事，我只能以死谢罪了。”
经过一阵混乱，他们开始由吉安向南昌进发了。
拼命反抗怒火中烧的美多，在平静之后决定换一种方式争取一下，她轻轻的对板着面孔董照勇说：“刚刚是我太冲动了。三哥说的对，咱们得想出一个好办法来，那样我就可以回家了。”
美多的退让，让董照勇觉得很好笑。他知道这个丫头又开始软磨了，他不动声色的准备着，准备好好的享受这一过程。




一妻六妾 107.美多惦念家 家的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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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多看着依然板着面孔，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的董照勇，有些讨好的说：“我知道你很不容易，也很累，以后我会尽量听话的，再也不给你添麻烦了。我的事情我已经想好了，我跟你汇报一下，你看行不行？”说完，拉了一下董照勇的衣袖，脸上还挤出一些谄媚的笑容。
董照勇看着这副表情的美多，有些心疼了。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让她这么又讨好又谄媚的。心一软，面部表情就缓和了很多。只是仍然不说话，看她要干什么。
“那个，我是这样想的……。”
还没等美多的话说完，董照勇就阴恻恻的说：“‘那个’是在叫我吗？我有名字，我不叫‘那个’。”
美多楞了一下，脸上又堆起了笑容，说：“那个，你不让叫大哥。那个，不叫‘那个’叫什么呀？”
“叫‘勇’。”董照勇霸道的说。
美多脸上强挤出来的笑容垮掉了，她不加思索的说：“叫‘蛹’，还不如叫‘蛆’呢。‘蛆’虽然恶心，但它还能蠕动，‘蛹’就是一个僵尸。”
“哈哈，哈哈哈。”董照武放声大笑。
董照勇气极反笑的说：“那就叫照勇。”
美多心里想：真是个变态，我们有那么亲蜜吗？还照勇，哼！嘴上却说道：“你又不姓赵，如果经常这么叫，以后人家会叫你赵先生的。这样一来，无意中连祖宗的姓氏都混没了。”
这时，车帘外的阿海，一阵猛烈的咳嗽，好一阵才平复下来。他实在是憋不住的想笑，只好用咳嗽帮助发泄缓解一下。
阿海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董照勇不再出声。他心里在想：路上还有这么多天，他要沉住气，好好的磨一磨这丫头的性子。
看着董照勇老神在在的样子，美多着急呀，她得抓紧时间跟董照勇说这事儿。因为，没准在下一个休息的地方，就能有机会呢。想罢，她直接说：“如果在休息和住宿的地方，遇见有回广东的人，我想和她们搭伴回去，你说好吗？”
“不好。”董照勇肯定的说。
美多立刻变了脸，凶巴巴的问道：“为什么？”
“如果遇上的是骗子，或者是坏人怎么办？”董照勇说。
“那也就是像现在这样，没有自由，不让回家。还能怎么样？”美多气死人不偿命的说。
董照勇认真的看着美多说：“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就那么想回家？如果，理由充分，能打动我，我会想办法送你回家。”
美多想了一下说：“好吧，虽然你的可信度很低，但是我也想试一试。试一试也许有希望，不试就肯定没希望。”
美多闭上眼睛，沉默良久，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满眼泪水。她说：“我想家，很想很想。我知道你们会笑话我，笑我是傻瓜。可是你们不懂我，你们不知道那个家，对我意味着什么。我对那个家的依附依赖，已经超出了物质的实用价值。我在那个家里的归属感，让我能有一个完整的人格，让我独立自信，敢于面对困难，开朗乐观的面对人生。在那个家里我所获得的精神力量，可以让我无谓的面对一切，甚至面对生死。
可是，换一个环境，纵使是使奴唤婢、锦衣玉食，也改变不了那种寄人篱下的凄凄惶惶畏畏缩缩的卑微。即便周围是众星捧月，我也会觉得形单影只，好似四处飘荡的孤魂野鬼。大哥，我想家，想回家，求求你让我回家吧。”
听了美多的话，董照勇也觉得心里酸酸的，他轻轻的说：“好，咱们回家，有机会了我们就回家，回家。”
美多似乎也累了，在马车的摇晃中，在董照勇温润的安抚中，她蜷伏在董照武的身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董照勇掀开帘子，坐在了车厢帘子的外面。对着阿海说：“让你见笑了。”
阿海说：“怎么会是见笑呢？应该是受教了。美多小姐刚刚的话，我是感同身受。我是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真的好似四处飘荡的孤魂野鬼。如果我的头顶上能有一片瓦，脚下能有一寸田，我也会留恋它，依赖它，因为它是我安身立命之所。”
“看来，为了她的归属感，我是要赔她一所房子了。”董照勇笑着说。
话音刚落就见阿海拉紧了滑杠（马车的车闸），把马车停了下来。这时，董照勇也看见了前面有些不对劲。前面不远处有十几个人纠缠在了一起，有男人的叫骂声，也有女人的哭喊声。
阿海说道：“大先生，我们可能遇到劫道的了，怎么办？”




一妻六妾 108.枪响驱毛贼 大雨讲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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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照勇赶紧让美多起来，然后掀开车厢的底板，拿出了两支步枪。他把一只交到董照武的手中，急急的说道：“你拿着这只枪，到后面那辆车上去，你只要单膝跪在马车上端着它就行，让你二哥赶着车跟紧我们，我们冲过去。”
董照武楞了一下，然后马上按着董照勇的话去做。
刚刚还迷迷糊糊的美多也精神了起来，她拿出了自己的那把手枪，打开了保险。
直到这时董照勇还不忘记对美多说道：“带上你的帽子，遮好你的脸。”
这时，前面那伙人中，有五个拿着大刀和棍棒的人，向着他们的马车走了过来。
董照勇沉着的对阿海说：“不要怕，把车赶过去，一直往前走，我不发话就不要停车。”
等到双方都看清对方之后，那些人赶紧自动自觉的闪到了道路一旁，把路让了出来。因为，他们看见这辆马车上，竟然有一长一短两支枪对着他们。
等到马车到了其余那些劫匪跟前时，也没有人敢上前阻拦他们，就在他们的马车要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女子尖利的呼救声。那声音刺激到了马儿，那马扬了一下脖子，马车也跟着晃了一下。这时，就听到了一声枪响，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等董照勇再看向这条路上时，已经没有一个人影了。无论是劫匪还是被劫的人，全部逃之夭夭。
董照勇赶紧拿过美多的手枪，关上了保险。
虽然有惊无险，可是大家都被吓得不轻。
过后董照武说：“我听到大哥的枪响了，我也想放一枪，可是却放不响。”
董照勇说道：“那是一支破枪，就是用来吓唬人的，只有我拿的这支枪可以用。”
董照武有些好奇的问道：“大哥的枪是在那里弄到的？”
“给人修枪时，我把他们五只不能用的枪拼好了三支，剩下的两支他们不要了。我就自作零件修好了一只，子弹是我们试枪的时候我留下来的。咱们一家人在这乱世里要千里北上，没有点准备怎么行？”
虽然平日里美多很烦董照勇的粘缠无赖，但是今天她也对董照勇有了赞赏之心，她由衷的说：“大哥那一枪放的真是时候，一枪就把人都吓跑了。”
董照勇冷哼了一声，心里想到：那一枪那里是故意打的，是马车一晃就搂走了火，幸好没有伤人。
这时，阿海说道：“我怎么看着这些人像是一伙的呢，那个大个子劫匪听见枪响，夹起那个女人就跑，这些人逃的可都是一个方向。”
董照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乱世乱象不足为怪，只是苦了百姓了。”
董照武说：“乱世中还是枪好使，有把枪端着就能保平安。”
董照勇说：“那也得看是对谁，这些人只是一些欺软怕硬的刁民，他们也是小打小闹的弄点零花钱。如果遇到真正的土匪，就得你死我活的搏命了，那时该撂倒的就不能手软了。不过，大白天的在这条大路上不会有真正的土匪的。”自此，美多不敢再张罗回家了，她决定等到了南京再想办法。
他们用了七天的时间到达了南昌。
董照勇决定在这里休息几日，他也是在等春荷他们，顺便饱览名胜古迹锦绣江山。
董照文在跟广东会馆的人打听之后，跟董照勇说道：“明天先去，被称为江南三大名楼之一的滕王阁。
然后是：“豫章（古南昌）十景”之一的洪崖丹井（梅岭），洪崖丹井是南昌最古老的名胜古迹。
近处的有：绳金塔，位于南昌十字街附近，始建于唐朝，是市内最高的古建筑。还有，南浦亭在市内抚河桥附近。
远处的，安义古村群在市郊，距县城二十里，远了点。
万寿宫、普贤寺、大安寺、龙沙亭、钟鼓楼、还有很多，这些大都是唐宋时期的古迹。等下再细细挑选一下。”
董照勇一家，到南昌的第四天傍晚，大雨一家人赶到了。看着一脸憔悴满身风尘的一家人，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大雨顾不得洗漱，先把广州那里的情况讲了一遍。当他们讲到洪水漫过自家院墙，满眼一片汪洋时，春荷母女还是一脸的惧色。
“太吓人了，坐在房顶上，看着奔流的洪水，让人觉得我们的房子是在随着水漂流，我只觉得头晕目眩的。还有那些漂浮着的……。”春荷声音颤抖的说不下去了，她泪眼朦胧的看着董照勇，那幻化的眼神所表达的是思念与哀怨。




一妻六妾 109.美多家被淹 痛悼詹國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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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孙氏把猫囡母女带到她们的房间去洗漱休息。
董老太太却轻轻的长叹一声，嘀咕道：“这样还没能甩掉他们，真是造化弄人那。”
大雨把褡裢里面的钱，交给董照勇时说：“这是卖宅院的钱，除了买了一挂车，和路上的费用，余下的都在这里了。”
董照勇没有接钱，说：“有家眷了就得有房子，自己留着买房吧。”
大雨说：“我跟着少爷，就住少爷家了，不用外面另买房，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少爷还是留着用吧。”
董兆勇想了一下说：“好吧，你的房子，以后由我张罗。”
然后又问道：“卖给谁了？”
“狐仙。”
“咱那宅院没事吧？现在狐仙搬进去了吗？”董照武问道。
“宅院倒是没有事。只是狐仙，狐仙他，他们家被埋了，一家人都在一起。”大雨有些难过的说。
原来，洪水退去以后，大雨在启程之前，还去过狐仙的家，想让他们先过去，晾晒一下被水浸过的东西。
可是那里已经变成了坡地，坡地的下面是狐仙家原来的房子，是后面的山体小面积滑坡，把住在山脚下的几户居民埋住了。其中，就包括狐仙家。
一片寂静之后董照文说：“狐仙算天、算地、算人，怎么不算算自己呢？”
“时也、命也、运也，世事难料啊。”董照勇感慨的说。
站在一旁的美多，一时没有插上话，她盯着大雨的脸。她感到大雨有意无意的一直在躲避自己的眼光，她有些不好的感觉，她急切的问：“大雨叔，知道我家的情况吗？”
听了美多的话，大雨看向了董照勇，见他点了头，于是开口说：“美多小姐家那一片，大水都是上过房的。我们走的时候，听说积水还没有完全退去，房子有一半还泡在水里。幸亏小姐当时没在家，现在想想都后怕。”
“整个房子都被淹了？”美多惊恐的问。
“是的，小姐家那里还不是最严重的，听说最严重的地方水深四丈。”
听了大雨的话，美多只觉得浑身发软，有些站立不住了，董照勇赶紧站了起来，把她扶坐在自己刚刚坐过的位置上。
看着脸色苍白、额头沁汗、双眼充满恐惧的美多，直盯盯的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大雨的汗也冒了出来，他不明白美多这是怎么了？
“雨叔，有齐医生的消息吗？”董照勇知道美多在担心什么。
这下大雨才明白，美多为什么表现的那么紧张、恐惧。于是，他轻松的说：“有消息，没回来，还没回来。”
听了大雨的话，美多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又问“大雨叔，你知道詹國佑的消息吗？”这时的美多依然盯着大雨的脸。
大雨犹豫的看着站在美多身后的董照勇，董照勇说：“说吧。”
大雨斟词酌句的说：“现在还说不太准，因为还没有找到人。是这么回事，正当水位最高时，十三行一带又失火，那些专卖火油、汽油、火柴的同兴街。油箱爆炸，油浮水面，火随油漂，所到之处烈火熊熊，无法控制，火势更是借着珠江上面首尾相连结的船只，一直烧到河南大基头，珠江两岸一片火海。大火足足烧了一天多，说是烧了五条街。死伤上千人，房屋被烧毁两千多间。
据说詹小姐和班先生，当时就在十三行的铺面里。现在大家都希望他们当时没在，或者访亲拜友去了。詹家和斑马的家人，为此还到咱家来过，现在他们还在全力以赴的寻找。我们走的时候，还没有他们的消息。”
大雨带来的消息，让美多震惊，让她难过，让她不知所措。
第二天，吃完早饭，三辆马车向北而去。大雨的车跟在后面，董老太太坐在了大雨的车上。
阿海的车里只剩下了董照勇和美多，美多自从上了车就开始睡觉。自此，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话也说的很少。
对于美多的状态，董照勇是无可奈何，一筹莫展。
第四天午后，董照勇强行拉起在马车中昏昏欲睡的美多，拍着她的脸说：“你醒醒，想睡死吗？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天灾面前我们都无能为力，不就是一房子吗？如果有朝一日，咱们再回广州，我保证给你重建家园。美多，别睡了好吗？我们说说话。”
美多强打着精神说：“我家的房子是泡不倒的，即便倒了也可以重建。可是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佑佑好可怜。”说完，哭了起来。




一妻六妾 110.是政治白痴，离政治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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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董照勇才明白，原来美多是因为詹國佑而伤心。他没有劝慰，让她的眼泪尽情的流，她已经憋得太久了，这会发泄出来心里会舒服一些。
看着美多哭泣了一阵，董照勇劝解道：“美多，你也别太绝望了，毕竟大雨听到的只是失踪，也许当时他们躲到了什么地方避难，不能马上回到家里，没准现在他们已经没事了回家了。可你却在这里哭天抹泪的，想哭也得打听清楚了再哭，不然岂不是在咒人家。”
美多突然睁大泪盈盈眼睛说：“你说他们还活着？”
“很有可能。斑马的水性可是极好的。”董照勇连唬戴蒙的说。
美多沉思了一会，就不再流泪，她愿意相信董照勇，尽管她觉得他的话，并不是那么可信。但是，这总是能让人产生希望。
当晚，他们到达了九江。由于大家都兴致缺缺，他们没有在这停留。第二天，他们就开始了穿过池州和芜湖直奔南京的里程。
又经过十七天的跋涉，他们在这天的傍晚就可以到达南京。
这天下午，每天在马车上都昏昏欲睡的美多，一点睡意也没有，她看向董照勇，发现董照勇正在看着自己时，对他嫣然一笑说：“都看了一个半月的时间了，还没有看够、还没看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