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六妾

“不烦，也没有够，我看一辈子也看不够。”董照勇说的很认真。
听了董照勇痞痞的话，美多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的不屑与厌烦，她温和的笑了笑。她的笑恬淡平静、温柔妩媚，看得董照勇的心里一阵发毛。他立刻感到，这丫头又要弄出幺蛾子来了。
果然，美多语出惊人的说：“董先生，本小姐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谈，希望我们都能认真的对待。也希望我们彼此能敞开心扉，实事求是的沟通交流，以达成共识。”
听了美多的话，董照勇的呼吸粗重了起来，他生气，他很生气。这个不知深浅的小东西，竟然用这样口气和自己说话。还什么沟通，什么共识的，不就是要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吗？他恨恨的张开了嘴，狠狠的看向了美多，这时美多正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满眼秋水波光潋滟，黑黑的美瞳深邃迷幻，樱红娇唇微微上翘，……。看着面前这样的美多，让董照勇联想起了，高级餐厅里的那些摩登女郎。
他突然恨这个简陋的环境，如果这里是灯红酒绿的洋餐厅，那该多浪漫啊！
他这样想着，就把刚刚要说的：“你不用变着花样折腾了，你就是我的，你绝对逃不掉的。”这句话咽了回去。而是换成了：“很愿意和美多沟通，请讲。”
可是他心里却在想：这个下午不会无聊了，听听她又想了出什么说词，了解一下她那个小脑袋瓜子里面都想的是啥？
这样想着，那恨恨的表情，那狠狠的目光，就被温润的表情、宠溺的目光所替代。
董照勇在美多的心目中，就是没正行，所以对面前这张千变万化的脸，她熟视无睹的直接忽略。
看着董照勇认真的看着自己，美多直截了当的说：“这是我们推心置腹好好谈谈的最后机会了，明天你们就要坐火车去天津了，我已经想好了，我决定留下来，等待机会重返广东。”
“你自己留在南京？”董照勇问。
“是的，这里有父母的朋友们，我自己也可以谋生的。”美多说。
“美多，你父母的朋友你了解多少？你对自己的父母又了解多少？在政见上是敌是友你分得清吗？你这样贸然去找这些人，是很危险的。
那次，我和奶奶带你离开广州回家，是因为同盟会组织的起义。由此，我推断你父母是同盟会成员，后来同盟会变成了国民党，国民党去年分裂了，又成立了中华革命党。你说这党党派派分分合合的，你能搞得懂吗？恐怕你都不知道，你父母现在是那个党的，那一派的，在为谁做事？”
看着美多不说话，董照勇继续说：“政治很深奥很难懂，政治很残酷很血腥，你我这样的政治白痴，还是躲远一些才好。”
“你说的很对，我坚决不去找他们了，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没想到美多这么听话，喜滋滋的董照勇接着说：“那明天咱们一起去天津。”
美多沉默了一会，有些歉疚地说：“有些话我一直想说，说出来董先生不要生气。我知道你对我好，董家人都对我好，我也很想报答你们，可是我们俩不合适。所以，天津我就不去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明天我送你们上火车。”





一妻六妾 111.命是董家的 得做董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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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照勇依旧笑着说：“这就完了？你得说说哪里不合适吧？”
美多说：“我们不是一路人，你是一辈子能娶七个八个老婆的人。我是坚决不与他人共侍一夫的人，在这点上我们水火难容。”
董照勇说：“这应该不是问题了，我都已经答应你了，我们一夫一妻，我保证做到。”
美多笑着说道：“我保证你做不到，你就别自欺欺人了。只要你一说要一夫一妻，娘的脸色就难看极致，春荷和留弟就像是被霜打了似得，这些人的压力，你能扛多久？也许在你的潜意识里，这些人已经都是你的妻妾了，只是为了我，暂时将她们搁置一边，等到我这里尘埃落定，她们也将各就各位。你在我这边是一夫一妻，你在娘那边是三妻四妾。这样的结果，你心知肚明。但是另一个结果，你却没有预见到，那就是：我会决绝地离去。与其，明知没有结果，明知没有好结果，却非要这结果，那就是害人害己、自讨苦吃，还要累及无辜。何不放开手，顺其自然呢？”
董照勇知道美多聪明的贼精八怪，但是能把他以及他身边的人和事，看的这么透，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现在不想辩解，他只是绞尽脑汁的想对策。他希望能想出一个，让美多乖乖上火车的良策。
沉默很久，董照勇说：“你不能一个人留在南京，人生地不熟的太危险了，我们全家人都不放心。再说，你的命也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也是我们董家的，更是我的。如果，不是我强行带你走，你已经淹死在了洪水中了。既然你的命是我给的，你应该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必须得跟我们走。”
听了董照勇的话，美多带着无奈与酸楚，说道：“这话虽然听起来有些无赖，但是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我想问问，跟你们走了之后呢？”
“愿意做媳妇最好，不然做女儿也行。我们一家人在你身上劳心费力的付出了那么多，你总不能那么没良心吧？现在还让全家人跟着你担心，为着你伤心。就算你不为别人着想，也该为奶奶想想吧，那么一大把年纪了，你还不让她省点心？你要是不跟着我们走，奶奶肯定也不会走，那事情就麻烦了。再说，到了天津，你一样可以外出做事，还能给家里赚钱，帮家里盖房。你欠了我们那么多，怎么着也得还点吧。”
看着像个讨债鬼似的董照勇，美多说道：“还，肯定还。你说怎么个还法，一次还，还是分批还，还多少？给个数。”
董照勇想了一下说：“你的命是无价之宝，不是钱能买来的，要不你就以身相许吧。”
“欠下的迟早是要还的，唉！行吧。”美多漫不经心、无精打采的说。
董照勇一阵惊愕，一阵狂喜，赶紧说：“那就是说，你要以身相许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
董照勇看着美多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赶紧伸手拉住美多的手说：“你集中注意力好不好，这么大的事情，你别拿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来敷衍我，我说的可都是认真的。”
美多赶紧甩开董照勇的手，说：“我说的也是真的，谁也不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看着董照勇呆愣愣的样子，美多说：“既然我的命是董家救的，你又代表董家来讨债，我认命就是。其实，咱们家也挺好的，奶奶和娘都那么宠我疼我，哥哥们都让着我、护着我，我也该知足了。就是嫁给谁，得我说了算。”
随着美多的话，董照勇的神色不断的变换着。等听到到了最后一句话时，他的表情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张呆板的脸。难道她要嫁给……。
就在董照勇反应过来，想要阻止美多再说下去时，美多的话已经出口了：“我要嫁给董照武。”
美多的话，让董照勇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彻底懵了。
车帘外的阿海，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董照勇平复情绪、敛住神思、集中精神，然后看着美多说：“你刚刚说，要嫁给照武是吧？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美多说：“他被我欺负了那么多年，经常被我骑在身下，而且告诉无门。现在想起来，觉得他好可怜，我也好内疚。既然，我要做董家的媳妇，就嫁他吧，算是我对他的补偿了。”
“你喜欢照武吗？”董照勇问。
“喜欢。”美多说。




一妻六妾 112.嫌弃烂桃花 不喜董照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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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照武吗？”董照勇问。
“喜欢。”美多说。
“原因。”董照勇强打着精神简短的问。
“这还用问吗？有谁不喜欢，能让自己随便欺负的人呢？”
听了美多这句孩子气的话，董照勇的心稍稍的安稳一些，他耐心的对美多说：“照武还小，他还不能成亲。”
美多本想说：“我们可以等几年再成亲。”可是一想到董照武对自己曾经的提议没有回应，就觉得一定是他嫌弃自己被“煮过”。这样想着，美多的自信心受到了打击。可是，她实在不喜欢董照勇。所以，她本着争取一下的心态说：“那就董照文吧。董照文总行了吧？”
阿海的咳嗽声又响了起来。
董照勇的火气蹭蹭的往上窜，他强压怒火简洁的问道：“你也喜欢照文？”一边问，一边把车帘子全部拉开。他太憋气了，他觉得有一口卡在胸中的闷气，不上不下的憋得他难受。
“是啊。”美多答道。
“原因？”董照勇阴沉着脸问到。
“他是我哥呀，是我二哥。”美多理所当然的说道。
听了美多的话，董照勇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呆滞着没有说话。
这时阿海突然问道：“美多小姐，你喜欢你大哥吗？”
“勉强算喜欢吧，我只有三个哥哥，不能厚此薄彼，我都得喜欢。”
董照勇听了美多这一声“喜欢”，觉得嗓子痒痒的，咳嗽了两声之后，就觉得神清气爽起来，刚刚还卡在胸里的那口气，在不知不觉中荡然无存。不过这时，他有了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因为这转了一圈，又转回了原点。
这时，阿海的声音再次响起：“美多小姐，你为什么不想嫁你大哥呢？他可是最优秀，最疼你的人。”
“不是不想，是不能。大哥的桃花太多，想嫁他的大有人在，有些人看他的眼神都很恐怖。有的是那种馋涎欲滴、据为己有、生吞活剥而后快的情欲表达。有的是凄婉哀怨、楚楚可怜、眉目传情，极尽勾搭之能事。不用说这种事防不胜防，只是这种眼神，就能让人如芒在背、知难而退。没有爱情做后盾，是没勇气去面对那种目光的。我在遇到那种目光时，总会觉得是自己抢了别人的男人。我可不想陷在别人的乱七八糟的烂桃花中沉浮。”
好一阵静默之后，董照勇已经彻底的平静下来了，他对美多说：“婚姻大事非同儿戏，等我禀报了奶奶和娘，再做决定你该嫁给谁。不过，全家人一起去天津是铁定的事情，绝不可以反悔。”
美多说：“好的，一起去天津可以。但是婚姻是大事，我也只是口头答应下来，要成亲得等我的父母回来，让他们做最后的决定。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会遵从他们的决定。”
董照勇赶紧说道：“如果他们好几年不回来呢？”
美多想了一下说道：“那就等到我二十岁时成亲。”
对于董照勇来说，美多的这两个条件都是不能接受的，如果让美多的父母决定，他们绝不会把女儿嫁给自己。他等的就是他们自顾不暇的这种机会，他接下来会很快把她娶到手。但是他现在不能反驳美多，他要把婚事先定下来，只要有了未婚夫妇的关系，事情会好办很多。
看着一直在出神的董照勇，美多又说道：“我也可以做董家的女儿，和哥哥们一起赚钱养家。”
董照勇口头答应说：“知道了，我们会商量的。”可是心里却在想：你还想做女儿？你做梦吧。
晚上，他们住在了南京的三牌楼广东会馆。晚饭后，睡觉前，董照勇让两个弟弟，把奶奶和娘，请到他们兄弟三人的房间里来，还把阿海也叫了过来。
等大家坐好后，阿海给每个人都倒好茶水。董照勇和阿海，才把下午和美多的谈话内容，详细的讲了一遍。
听着董照勇和阿海的叙述，董老太太和董孙氏，听的是先惊后喜。喜的是眉开眼笑，美多终于是董家的人了。至于是做媳妇还是做女儿，傻子也能猜得到。
就连稚气未脱的董照武都说道：“还是让她做媳妇吧。其实我挺喜欢她做妹妹的，能让妹妹欺负，也是一种幸福。可是，一想到她要是做妹妹，就得嫁给别的男人被别人欺负时，我就受不了。还是咱自家留着吧，咱们家的人是不会欺负她的。”
这时，董照勇有些尴尬的说：“我还得澄清一件事情，以便奶奶和娘能更好的考虑美多该嫁给谁。我和美多什么事情也没有，那个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是我骗美多的。我不骗她，她那肯跟我回家。”




一妻六妾 113.祖母做主 美多许给照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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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完董照勇对当时的描述之后，董老太太和董孙氏都哭笑不得。董老太太心存愧疚的说：“美多妈咪，要是知道咱们这么骗她女儿，还不得跟咱们拼命啊。唉！我就自私一回，把美多骗回来做孙子媳妇了，咱们以后好好待她就是了。”
至于美多该嫁给谁，不用想也知道，只听董老太太说：“美多就是照勇的媳妇了，美多担心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因为从今天起，董家的男人不准纳妾。”
这时，董照武却说到：“奶奶的话，能顶多大的用呢？我爹就是一个例子。再说，咱们谁不知道表姐和春荷的心思？他俩对大哥痴迷的不能自拔，要我说，大哥眼前就娶表姐、纳春荷。大哥有这个能力，以后还可以多娶几个。我觉得美多说的很对，大哥绝对是那种能娶七八个老婆的人。而美多崇尚一夫一妻，美多跟大哥只能是悲剧。要不然我娶美多吧？前几天美多还问我，嫌不嫌弃她被大哥‘煮’过？愿不愿意跟她共度一生？她说‘我们两个简单的人，一定有一个快乐的人生’。再说，我也挺喜欢她的。”
“你们肯定不合适，你的年纪太小，等你有能力娶她的时候，她早已被别人抢走了。”董照勇果断地说。
董孙氏很赞成董照武的话，因为这也是她一直提倡的，所以她说道：“娶留弟纳春荷是对的，如果照勇实在喜欢美多，可以再娶她做二房。”
董孙氏的话音一落，董照文马上接着说道：“娘，怎么一提到李留弟，娘就糊涂呢？她再好也只是娘的外甥女，我哥可是娘的亲骨肉，娘不会连远近亲疏都分不清了吧？如果我哥听了娘的话，娶了李留弟，我哥只有等着死或者残。我哥把美多‘生米煮成熟饭了’，就没事了吗？我哥说‘只是光着膀子，做做样子’，谁能信？就算信了，光着膀子躺在姑娘的被窝里，毁了人家的清誉，那也欠揍。就算美多说了不计较了，可是她父母呢？娘觉得是我哥不怕被活埋？还是咱家不怕被灭门？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董孙氏没有想到，自己的二儿子说话这么犀利，她又气又急的刚要说话。董老太太用手杖指了指她，说：“你闭嘴。照文你接着说。”
董照文叹了一口气说：“我哥磕头作揖、发誓赌咒保证一夫一妻，又不择手段，连‘生米煮成熟饭’都用上了，人家美多还不肯嫁给我哥呢。怎么又梦想着让美多当二房？唉！咱们都把良心放正了，正正经经的为我哥的周全想想，也为咱家的安全想想。”
董照文刚刚说完，董老太太就说：“照文说的对，这件事情我做主了。第一，美多是照勇的媳妇了，尽快成亲。二是，以后董家的男人不许纳妾。如果谁再起幺蛾子，我一定把她赶出董家去。”
董老太太掷地有声的话，为董照勇娶到美多，除去了最后一道障碍。
在南京滞留了两天，处理掉马车，精简了行李。他们乘坐津浦客运，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在八月二十五日到达了天津，住进了市中心的广东会馆。
每个地方的广东会馆，其主要功能是，当广东商人初到本地时，可以第一时间落脚会馆，站稳脚跟后再以会馆为平台图谋发展。会馆不仅提供基本的住宿等服务，也是商务洽谈、同乡聚会、节日娱乐的场所。
在会馆住下的第二天一早，董照勇就带着大雨去联络朴先生，朴先生不在，董照勇留下了联络地址返回了会馆。然后，要带美多去看看会馆里的戏楼，留弟、照文、照武都要跟着。于是，董老太太吩咐阿海和春荷，跟在他们身后伺候着。
天津广东会馆建筑规模之宏大，建筑艺术之精美，使这几个年轻人异常的兴奋。美多对着，具有厚重北方风格的会馆大门，说：“单看门口，竟没有一点家乡的味道。”
但是进入大门之后，众人眼前一亮，满目家乡风格的建筑跃入眼帘，恍惚之间似乎有了回家的感觉。但是，刹那的惊喜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离乡的悲情，全体的静默。
董照勇担心的看向美多，只见她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对于自愿选择背井离乡的人来说，此刻他们有着唏嘘。但是对于没有选择、被骗离乡的她而言，那份难过是难以抑制的。
董照勇赶紧拿出手帕，塞到她的手里说：“别哭了，那么多的人看着那，赶紧擦擦泪，咱们接着往里走，里面有更好看的呢。”




一妻六妾 114.亮相天津 多人求娶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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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董照勇的话，大家回过神来，看向四周。这时已经有一些人正看向他们，这些人不是西服革履就是长袍马褂，不是有权势财力就是有资历阅历。总之，都是一些看似沉稳干练的中年人，甚至是老年人。也有几个年轻人在，但是一眼看就能看出那些人只是跟班。所以，在他们的眼睛里，董照勇他们只是不经世事的少爷小姐。这些人之所以能正视他们，只是惊艳于他们抢眼的俊男靓女的组合。这时，已经开始有人向会馆里的人，打听他们的来历了。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叽里呱啦的说话声，董照勇立即转身迎了上去，原来是朴先生。朴先生的身后还跟着一高一矮两个人，高个子的是金发碧眼的欧洲人，矮个子的是短小精干的亚洲人。
这四个都讲着外语的人，用着自己的方式打着招呼。有握手的、有抱拳的、还有鞠躬的，只有朴先生给了董照勇一个拥抱。那是长辈对晚辈，师长加朋友般的情谊。
董照勇这三位客人，来自三个国家，讲韩、英、日三种语言。所以，几个人在一起交流起来就十分的热闹，也让董照勇有些接应不暇。
在最初的寒暄之后，董照勇把美多和两个弟弟介绍给了客人，之后的情况就轻松有序了很多。美多与短小精干的日本人佐藤，照文、照武与金发碧眼的英国人约翰，攀谈了起来。
这时，董照勇才有了与朴先生谈话的时间。朴先生知道董照勇拖家带口而来，急需一份工作。于是，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在天津的外国商会、外国同业组合团体，还有租界内的华商公会、同业公会谋职。再一个就是到唐山铁路修理厂工作。这两方面，他都可以给予帮助。
三个老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光顾了一下会馆，却给董照勇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机会，同时也带来了一些麻烦。
机会是：会馆希望他们兄弟姐妹留在会馆做事，毕竟当时有文化会外语的人寥若星辰，更何况是帅哥美女。这可是四个人可以同时去赚钱的机会，而且是在会馆之内做事情，即安全又稳妥。
麻烦到事情是：第二天就有人为了求娶美多而登门提亲，而且不是一家两家。
美多一来，就以靓丽知性亮相会馆，让很多人为之心动，其中也包括那个短小精干的小日本。
这时的董照勇追悔莫及，他后悔让美多抛头露面的去看什么戏楼、南园，结果是招蜂引蝶、引狼入室。他更恨自己防范意识薄弱，他应该直接说美多是自己未婚妻，而不是与美多兄妹相称。这下，不但要多费不少唇舌解释，而且解释了人家也不一定能相信。
董照勇真的有了危机感，现在他恨不得立刻就娶了美多，只有把她娶到手，心里才能踏实。可是现在，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的，暂住在会馆里，怎么娶媳妇？再有，就算他们能在这里挣到一些工钱，那点钱将来怎么养家。他决定到唐山修车厂去看看。朴先生以推荐技师的身份，推荐的董照勇，面试顺利通过。试用期里，月薪将近一百大洋。这在一块大洋可以买七十斤大米的物价水平下，可谓是高薪。
董照勇毫不犹豫的在第二天（9月1日）开始上工，始终跟在董照勇身边的大雨，按着董照勇的意思在唐山看房买房。在离厂子不是很远的地方，买下了一个小宅院。这是一个三间正房，各有三间东西厢房和四间倒座房的一进小院。
董照勇就是想先过渡一下，把家先搬过来，把美多先娶到手。
而附近的邻居也有很多的广东人，他们也是这个厂子的工人。
房子买好之后，大雨负责指挥雇来的工匠们加紧收拾。房屋的内外墙，都用“马牌”洋灰（水泥）从新抹了一遍，屋子里全部粉刷一新，每一铺炕都是重新搭建的，每一扇门窗都重新用油漆刷的光亮如新，只是窗子全部糊的是窗户纸。做好这一切，竟然耗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在这期间，董照勇在离自家不远的路旁，看见一个还有一口气小乞丐。他吩咐大雨和给自家干活的人，把他弄了回来，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还别说，这小花子命还挺大，住几天暖屋，吃几顿饱饭，没用两三天就缓过来了。
身体已经恢复了的小花子，死活不肯离开董家，为了能留下来，他竟然称呼董照勇为大爷爷。董照勇好笑的说：“我才十九岁当不得你爷爷。”




一妻六妾 115.董照勇应聘 美多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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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花子又趴地磕头，直接叫爹。董照勇赶紧说：“我还没娶亲，更做不得你爹，你就叫我大先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