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六妾

回到卧室，躺在黑暗中，秦优仕的脑海中翻江倒海般的闹腾。自己能接受一个孩子母亲吗？即便是曾经深爱过的美多，即便是为了报复做戏，恐怕也不行，自己会因为嫌弃而恶心。更不要说，还有三个正流着鼻涕口水的幼子。
该怎么办呢？
也许采取顺子的建议，倒是一个好的办法。只要自己避而不见，董照勇找不到自己，他也就要不到孩子。
也许，这正是美多想要的。
秦优仕闭上眼睛，可是却睡不着。美多的音容笑貌，顽强的盘踞在脑海里。轰不走，赶不去，让他恼，让他烦，让他想起了当年。
那年，祖父六十大寿，他回香山十天。等他冒雨赶回来之后，找不到美多，紧接着就是珠江发大水和十三行的大火。他在那段日子里所受的煎熬，是别人不可想象的。
直到水灾过后，见到秦优秀时，他才知道，董照勇趁着美多病重昏迷，把生米做成了熟饭，带着她不知所踪。
据说，消息是水灾之前，詹國佑告诉秦优秀的。而这消息是来自美多的自诉。还因为，现在秦优秀可是詹國佑的六嫂。所以，消息绝对可靠。
听到这个消息时，秦优仕五内俱焚。那时的痛如今还在，就在自已的心坎上。抹不掉，治不愈，无法根除。那时，他好想美多，好想好想。难道现在，不再想她了吗？不是的，他依然想她，时常想她。凭心而论，他不愿再去想她。因为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而且做了母亲。可是，他控制不住时常泛滥的思念大潮。也许，乘这次机会见见美多，自已就能放下这段痛心的感情，放弃对她的思念。同时，也希望能抚平那深嵌在心坎里的伤痛。想到这里，他决定跟美多联手，演一出真假难辨的闹剧，用以报负董照勇。
大年初一，秦优仕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开始研究唐山的工商企业。唐山是以煤炭工业为龙头，涵盖能源、水泥、纺织、陶瓷、交通运输、耐火材料、建筑材料、机械加工修理等行业在内的，现代化程度较高的工业重地。
唐山的商机不言而喻，但是那里更适合大资金、大手笔的商业运作。可是，一旦投资过大，抽身必然困难。相对于唐山，他更喜欢天津、上海。所以，他不想在这里滞留太久。现在，他只想用一个小投资，在唐山谋一个落脚点，便于日常生活和经商交际。
正月十七，美多和若兰各自带着孩子们，回到了天津的家里。这个家，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院门外最显眼的地方，挂着一块牌匾，上书“民生批发零售店”。临街有五间倒座房，三间做门市兼办公室两间做员工宿舍。后院的三间正房和六间东西厢房，供家人居住。
从顺子的口里，知道美多回到了天津。秦优仕特意悄悄的来到她家斜对面的一个叫“香茗”茶楼，要了一个临窗的位置，静静的等待美多的出现。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美多现在的形象，以便于自己做好心里准备，才能以更好的心态和这个孩子娘和戏。
一壶茶的功夫之后，店铺的门被打开了，首先出来的韩玉轩恭敬地站在门口的一侧。
紧接着就是一高一矮两个男人，这两个人秦优仕并不陌生，他们是约翰和佐藤。
最后出来的，是一个高挑窈窕的年青女子，她上身穿着一件乳白色的毛线衣，把女性的曲线完美的表现出来。由于她下身穿了一条灰黑色的长裤，所以显得下身修长。她一头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浅蓝色的帕子随意的拢在了一处。
虽然，她浑身没有一件首饰，没有一点亮丽的颜色。可是，那种清丽婉约、优雅时尚的气度，也让人不能小觑。
这时，另一个临窗的茶桌上，有人说：“喂，哥几个快来瞧瞧。”
“瞧嘛？”
“让你们瞧瞧眼下最摩登的女人。”
“呦！这女人怎么穿条裤子就出来了？”
“哎，我说哥哥，你老土了啊。女人这种短衣长裤的穿法，是眼下最时兴的，现在各个大城市都在流行。”
“女人不穿裙子，还有女人味吗？那不就跟爷们儿差不多了吗？”
“那也得看是谁穿，你们瞧这妞儿，穿这长裤立马添彩儿。”
“哎，你还别说，比穿裙子的女人还女人。”
“帮忙打听一下，这妞儿要是还没婆家，我就娶了做偏房。”





一妻六妾 183. 美食斋开业 天津寻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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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说老弟，你是嫌自己过的太自在了吧？敢穿裤子出来的女人，都是敢和爷们争高低的主。就是有本事的爷，也不一定是她们的对手。就你？我看还是歇着吧。”
“就是，咱呢，托了祖宗的福，只会遛鸟喝茶逗哏。娶的女人，也都是离了咱，就只有死路一条的贞洁烈女。咱说一，她们就不敢说二，咱给她们一个好脸色，就够她们乐呵个……。”
秦优仕不想再听这几位前清遗老、阔家大少们的呱噪，起身离开。虽然，由于距离远，位置偏，秦优仕沒有能看清楚美多的面容，但他能确定她就是美多。
看到这个身材挺拔娉婷，气质优雅，行为得体的女人，秦优仕的心放了下来。虽然他不喜欢和女人打交道，更不喜欢和孩子娘有交往，但是，为报复董照勇当年的横刀夺爱，他也要坚持着把这出戏演好。
还好，美多的外形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这样在以后的演戏过程中，也不至于让自已太难受。
刚刚出了正月，秦优仕在唐山的“美食斋”餐馆就开張了。这是一个外表普通的餐馆。它坐落在闹市与民居之间，主营广东餐饮，也经营本地和各地菜系的制做。
由于有了这个餐馆，秦优仕在唐山也就有了落脚地。
就在秦优仕忙餐绾时，董照勇派人在广东和上海寻找秦优仕。可是，他哪里知道，秦优仕在没有布好棋局之前，是不会让他找到的。所以，他的努力都是白忙。而他能“找到”秦优仕时，也是人家做好了圈套，请他入瓮的结果。
“美食斋”开业以后人气不断的攀升，在努力经营的同时，秦优仕也认真的捋顺和打通了各方面的关系关卡。看着稳定下来的餐馆，秦优仕开始了他的报复计划。
四月初，董照勇得到消息，说:“美多母子在天津一个叫‘香茗’的荼绾附近出现过。”
董照勇既刻请假，带着大雨和大虎二虎前往寻找。当晚，当他们出现在这条街口时，就被顺子发现了。得到消息的美多，不想让他们找到这里。所以，第二天一早，就带着若兰、乳母和孩子们由后门出来，赶往火车站。
美多虽然讨厌董照勇黏黏缠缠无休止的骚扰，但是还不至于惧怕他。即便动起手来，用自己三脚猫的功夫，也能抵挡那个花少一阵子，何况身边还有三个保镖。
一路顺利，只是出了唐山火车站之后，麻烦来了。
由于近两天，韩玉轩和李国兴在唐山。所以，今天跟着美多她们的只有顺子一个人。就在顺子去找马车之后，有两辆干净宽敞的马车，停在了她们面前。车夫说：有一位先生雇了他们的马车，让他们来接小姐和孩子回家。
美多向着顺子走的方向望了望，说道：“还有一位先生没到，我们等等吧。”
车夫说：“那位先生说了，让我先送你们回去，他随后就到。”
美多没有作声，她知道这个车夫，绝对不是顺子安排的。因为顺子从来不称呼她为小姐，而是称呼她为少东家。
又等了一会，美多从乳母的怀里抱过女儿。然后对乳母说：“你领着大宝和二宝，我们先慢慢的走着，也许顺子一会就到了。”
就在她们要走到时候，又有一辆有车厢的马车赶了过来。车厢的前门紧闭着，美多刚想上前租车，就听见二宝和大宝嚷成一片。抱着女儿的美多转过身看向车后时，二宝已经被人从车厢后门抱上了车，车也扬长而去，而董照勇却留在了原地。
“还真是你。风流大少改行做抢劫犯了？你就不怕我报官？还是你不怕枪子儿？要不，今天咱们用刀子说话？”美多忍着怒气说道。
“都行，都行。你说了算。只要能让奶奶和娘看看孩子，怎么办都行。”
听了董照勇心不在焉的话，美多轻蔑的斜视了他一眼。只见董照勇的双眼，直直的盯着自己怀里的黄毛丫，渐渐的居然还有了泪水。对着面前的董照勇，美多深感无奈。即便已经无缘无份了，可也不能真的动刀动枪伤了他吧？
顺子始终没有回来。美多以为，他一定是被董照勇制造的麻烦缠住了。其实她真想错了，现在的董照勇是被一条条的消息牵引着，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操控着。
美多想了一下说：“我们先回家，然后我会去董家接二宝。”
“不行。大宝和毛丫也得跟我回家。”董照勇一边说着，一边直接向大宝扑了过去。




一妻六妾 184. 曾经的夫妻 天敌般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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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的美多，侧身起脚就来了一个扁踹，没有防备的董照勇就被踹倒在了地上。这时，大宝捡起一个硬土块，也朝着董照勇砸了过去。嘴里还喊道：“你敢欺负我妈，我打死你。”
“大宝，我是你爹。”董照勇叫道。
“谁打我妈都不行，你也不行。”大宝掐着腰怒吼道。
“可是，你也不能打你爹啊。”董照勇循循善诱的说道。
“妈，他是我爹吗？”
“不是，他是你董家的大舅舅。”美多面无表情地说。
“美多，你，你，你这样会把孩子教坏的。”董照勇说道。
“放心吧，再坏也没你坏。”美多不屑的说道。
“你，你，……。”
就在董照勇还没有说出话来的时候，大宝说：“妈，我们去吧二宝接回来。谁敢拦着，咱就用刀子扎他。”
“大宝真勇敢。好。咱就去接二宝，谁拦着咱就用刀子扎他。”美多说完，带着大宝和毛丫上了第一辆车，招呼若兰和乳母上了另一辆车前往董家。
她现在没有选择，有孕在身的若兰带着雅妮，已经自顾不暇。毛丫的乳母一双三寸金莲，走一步退半步的，根本就指望不上。自己带着大宝和毛丫两个孩子，很难摆脱董照勇的纠缠。所以，她决定先过去再说，她相信顺子一定会找过来的。
一行人，刚刚进了董家的院子，就听见了二宝的哭声。大宝立刻不住声的大叫：“二宝赶紧出来，大哥救你来了。”
听见大宝的叫声，董家的人都来到了院子里，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没有见到他了，他长高了长壮了。只见他身穿黑色的棉袍，外罩红色暗花缎子面灰色毛皮衬里的马褂，脚蹬紫色棉靴，头顶瓜皮小帽。
他似乎不认得眼前的人们了，他握着双拳、怒气冲冲、声嘶力竭的喊着：“把二宝交出来，交出来！”
看着大宝身后，一脸泠峻滿身豪气的美多。又看看低声下气唯唯诺诺的大儿子，董孙氏不由的努火中烧。
自已的大儿子是难得的青年才俊，无论那个方面都不缺彩，凭什么美多说不要就不要。还有这仨孩子，凭什么美多说带走就带走？
董孙氏历来就主张“娶留弟纳春荷”，同时她也见不得美多的“强势”，更接受不了她那些新鲜的主张。所以她也乐见他们和离，可是她舍不得孙子。她知道大儿子为了孩子们，正在努力的追回美多。
如果美多回来了，堪比女儿的留弟怎么办？
她不能再任事态自由发展了，她要筹谋如何才能“去母留子”。
就在董孙氏愤愤不平的拨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董老太太的一双眼晴，由始致终都盯在了黃毛丫的身上。大宝二宝无论跟着谁，他们都是董家的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可这个生在齐家的女孩，她要好好的鉴定一下。
虽然是冬季，正午的阳光洒在身上也是暖暖的，洒在黃毛丫头上金光闪闪的。金发雪肤，高高的额头，深深的眼窩，......。这个孩子就是她李有依的后代，她确定无疑了。
院子里的大人都不出声，只有春荷怀里的二宝闹着要跑过来。看着春荷不肯放下二宝，大宝猛的朝春荷扑了过去。董孙氏想拦住大宝，却被她撞了个正着。若不是李留弟和貓囡的及时搀扶，小脚弓鞋的她早被撞翻在地了。“美多，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孩子怎么这么野蛮？”董孙氏怒斥道。
“董太太，孩子的野性可不是我教育出来的，是你们逼出来的。你们抓了他弟弟，他为弟弟找你们拼命，这不是很正常吗？保护家人是动物都有的本能，我的儿子怎么可能连动物都不如？”
听了母亲的话，大宝更是奋不顾身的往春荷的身上猛扑。董老太太见状，吩咐春荷放下了二宝。
大宝领着二宝，回到了美多的身边，他掏出手帕，替二宝擦干鼻涕眼泪。然后说：“二宝，别哭、别怕。”
这时，美多蹲下身子，把毛丫放在地上，把二宝揽入怀里说道：“男孩子要勇敢，不要哭哭啼啼的，你看哥哥做的多好。”说完，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母亲的拥抱和亲吻让二宝镇定了下来，他止住了哭声，双手搂着母亲的脖子，把自己的脸贴在了母亲的脸上。已经能站立，还不能自己走路的黄毛丫，紧紧地靠在二哥的身边，也挤进母亲的怀里。只有大宝睁着一双虎目，握着两个小拳头，警惕的站在母亲的身边，怒视着眼前的众人。




一妻六妾 185. 大宝训混球 顺子夸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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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院子的寂静，满心的千滋百味，无论是谁面对此情此景，都难免生出一份伤感、一份惆怅。
一家子的亲生骨肉，曾经的恩爱夫妻，就这样的对峙着，防备着。似乎他们从来就没有过，亲情、爱情、哪怕是友情。这一刻让人觉得，他们就是天敌一般的存在。
身边的三个孩子，大宝三周岁半，二宝两周岁半，黄毛丫刚刚一周岁，而美多只有一个人。面对着董家主仆、大小十几口人，她没有慌乱，更没有胆怯。
美多极力的安慰二宝，认真的嘱咐他，不要怕，不要哭，要听哥哥的话，跟着哥哥走。
她又嘱咐乳母：一会儿不要慌乱，抱好毛丫，紧跟在自己身边。
这时，离美多母子最近的董照勇，感到了美多身上的那种肆虐的彪悍，看见了她眼中的那种犹如困兽般的决绝与疯狂。
女人是柔弱的，但是为母则刚却是共性。
他知道，即便今天只有美多一人，他也很难留下一个孩子。为了孩子，美多会以生命相搏，而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想的这里，董照勇语气温和，态度轻松的对二宝说：“二宝，别害怕，这里没有人会欺负你，一会我就送你们回家。我保证。”
美多疑惑的看着董照勇，撇了撇嘴说道：“你的谎话，对大人说说也就罢了，千万不要跟小孩子说谎，会被孩子们瞧不起的。”
“我说道做到，决不食言。”董照勇双手合十，抬头向天，似乎是让苍天给他作证。
“那好啊，你现在就送我们回家吧。”美多马上说道。
董照勇迟疑了一下，请求的说道：“美多，今天是我做错了，我不该用这种方法请你们过来。其实，我只是想让奶奶和娘，看看孩子们。现在既然已经来了，就让老人家看看、抱抱毛丫，看过抱过了，我就送你们回家。我保证。”
看着默不作声，沉思着的美多，一直没有说话的董老太太说道：“美多，你放心，我们不会强行留下毛丫的。我真的很惭愧，董家对不起毛丫，也对不起你。毛丫没有吃过董家一口食，也没有喝过董家一口水。真得谢谢你，沒有因为照勇的背叛迁怒到孩子，而是选择了生下她。既使知道这是董家的孩子，如果你不同意给，我们也不好意思要，也没有资格要。你放心吧，我们只是看看他们，没有你的同意，我们决不留下任何一个孩子。我现在，也只是想抱抱毛丫。”
相对于董家其它人，董老太太是美多唯一比较信任的人。更何况老太太把话都说透彻了，让她抱抱应该不会有事。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眼晴却向大门外望去。她在等帮手，顺子也该来了，他不会木纳的想不到自已现在的下落吧？
此时，大门外几声短促的嘈杂之后，大门就被人踹开。顺子快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的是董家的看门小厮，大虎、二虎和四禿子。看着三个小厮的狼狈样，就知道他们是顺子的手下败将。看见顺子的大宝高兴的大声叫道：“师父，师父你可来了，快帮我教训这混球，他们抢二宝。”说着还用手指着董照勇。
大宝的一个“混球”让滿院子里的人愕然，董照勇首先沉不住气了。他对大宝说：“大宝我可是你爹，你不可以这样对我说话的，你要懂得长幼尊卑。”
董照勇的话，大宝并不是很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懵懵懂懂的看向了顺子。这时，只见顺子一拍挺起来的胸脯，然后一竖大母指。
大宝立刻照样学了起来，而且口里振振有词：“小爷可不管你是谁，抢二宝就不行。”
大宝的话，让董家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董照勇用手指着面无表情抬头看天的美多，刚要说话，顺子把他的手按了下去，说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这事跟少东家没关糸，我是大宝的师父，有事跟我说。”
“还用说吗？你们把孩子教育成了什么样子了。粗俗无理滿口脏话......”董照勇气恼的说道。
“我这个师父对他的表现很是滿意，我要培养的就是那种男子汉的气概，豪放粗旷、顶天立地。他是齐家长子，将来要顶门立户的，男子汉爆几句粗口，打几次群架太正常不过了。难道非得把孩子教育成：表面温文而雅，一肚子花花腸子吗？”
顺子说完，转过身来对美多说：“少东家我们走。”




一妻六妾 186.男女之別 就是云泥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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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照勇赶紧阻止说：“慢着，美多，奶奶和娘还没抱一抱毛丫呢。既然已经来了，就让我给奶奶抱过去，美多求你了。”
就在这时，董老太太由正房门口走了过来，停在了美多身边的乳娘跟前。她先拉拉乳娘怀里毛丫的小手，又摸摸毛丫的头，然后就从怀里掏出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命锁，放在掌心递到毛丫面前。
被长命锁吸引的毛丫，顺利的被董老太太抱在了怀里。
董老太太怀抱毛丫，坐回正房门前的太师椅上，对紧跟在身边的美多说：“这孩子太像她的姑奶奶了，只是眼睛的颜色不同。毛丫眼珠是褐色的，安琪的眼珠是蓝色的。可惜，我的安琪只活了十个月。”董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把长命锁挂在了毛丫的脖子上。
“娘，快别想伤心的事了，多看看毛丫就开心了。”董孙氏一边劝慰董老太太，一边把毛丫抱进自己的怀里。
董孙氏一生抱过三个儿子，两个孙子，五个男孩子，从来没有抱过女孩子。如今，怀抱着柔软的，漂亮的孙女，乐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了。她也不失时机的，把一个小小的金手镯，小心的戴在了毛丫的手腕上。
李留弟、春荷，就连猫囡也都送了东西。
看着热情兴奋的董家人，美多只觉得紧张，看起来他们是早有准备的。她在想着，如何才能平安的带着孩子们回家。
就在董家准备留美多母子午餐，而美多着急脱身时，韩玉轩和李国兴赶了过来。美多马上要带着孩子们告辞出来，可是被董孙氏断然拒绝了，一下子气氛就变得紧张起来了。
董孙氏怀里抱着毛丫，对美多说：“我们董家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三个孩子也在你名下，可是他们毕竟是董家的孩子，你总不能不让我们时常看看他们和他们团聚一下吧？”
美多摇摇头，无奈的叹了一口长气。她真的厌烦这个话题了，可是，又不得不再重复。就在美多要开口时，顺子却说话了：“董太太说孩子是董家的，可有证据？”
“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三个孩子就是董家的。你还非得要什么证据，这不是胡搅蛮缠吗？”董孙氏反驳道。
顺子毫不退让的说道：“董太太，毛丫是我们少东家离开你们董家之后生的，这是众所周知的。所以，毛丫跟你们毫无关系。还有，在和离书上清清楚楚写着，齐美多所生的齐大宝和齐二宝，可以自行带走。这就说明，他们跟你董家也毫无关系，你们就不要再强词夺理了。你们要是忘了，就拿出和离书好好看看。”
“你们也不要忘了，大宝二宝可是生在我家的。”董孙氏据理力争道。
“生在你家也不是你家的孩子，董先生有没有生育能力都不好说，还敢说是你家的孩？”顺子气死人不偿命的说。
“不是我家的，是谁的？你把那个人找出来，我看谁愿意给她背这个黑锅。”董孙氏说。
“要是这人找到了呢？”顺子紧盯着问。
“光找到了还不行，他得到我这里来认账。”
“董太太，此话当真？”顺子紧叮着董孙氏问道。
“当然！”董孙氐回答的很干脆，她不相信，有人为了帮助美多争夺孩子，愿意背这么大的黑锅。她也不相信，有人胆敢到这里来认董家的孩子，除非这人疯了。
“那好。董太太说话可要算数啊。”
顺子的话刚说完，董照勇就反驳说：“那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滥竽充数的，这人必须得是秦优仕。上次美多可是说过，孩子是秦优仕的。”